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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游之淫蕩人生》第7章
105 蘇幕遮

 於是,兩人結伴上了後山,這裡對梁修言來說,自然沒什麼難度,因此兩人一路順利無阻地來到山頂。

 蘇幕遮需要辨別草藥種類,時不時地還要蹲下來專心採藥。根據系統的設定,採藥需要花費一定時間的,不是你一摘就行了的,越是好的藥,所需要的時間就越長。因此梁修言則在旁邊為他清理刷新的怪物,順便互相聊聊天,增進一下戰友感情。

 「你和保鏢大哥怎麼認識的啊?」梁修言問。

 「哦,他是我學生。」蘇幕遮低頭採藥,頭也不抬,說得無比自然。

 「什麼!你竟然是老師?」梁修言卻震驚地愣在了原地,結結實實地挨了怪的攻擊,幸好攻擊不高,沒掉多少血。不過這好像不是重點,他很快意識到問題所在,又大呼小叫道,「你竟然勾引自己的學生?」

 「為什麼一口認定是我勾引他?」蘇幕遮不爽,不過想想當初確實是自己勾引他,於是立刻就沒了底氣,嘟噥道:「什麼嘛,他那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誰知道他當時未成年啊,誰知道他還是高一新生啊,誰知道正好在我的班級啊!」

 該覺得悲劇的應該是保鏢大哥吧,竟然碰上這麼一個行為不檢點的老師。梁修言在心裡吐槽。

 蘇幕遮還覺得之前的話不足以表現自己的委屈似的,又加了句,「誰想找這種不成熟、控制欲十足的小屁孩啊!」

 梁修言聯想到自己家裡的那位,不由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不過,轉念一想,好像重點不在這裡吧!梁修言腦子一轉,拋開同病相憐的感情,繼續問道,「跟自己的學生在一起,你就沒負罪感?」

 「你以為我想嗎!」蘇幕遮也不管地上的草藥了,站起身來,手叉著腰,氣勢洶洶地數落起保鏢大哥的總總不是來:「他可從來沒說過自己還是個高中生,要是早知道,我才不會和他交往呢!真相大白那天,我可是很堅決地要求解除我跟他之間的不正當關係,是他死皮賴臉地不願意的!」

 蘇幕遮義正辭嚴地為自己辯解,「我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

 「是是是。」梁修言附和道,其實在蘇幕遮那孩子氣的樣子,梁修言就直接腦補他是幼稚園的老師,和小朋友在一起蹦蹦跳跳,就像是一隻大兔子帶著十幾隻小兔子,都是軟綿綿的樣子,那畫面一定可愛極了。

 梁修言強忍著才不讓自己笑出來,聽蘇幕遮繼續抱怨:「再說,我為什麼要有內疚感,該感到內疚的應該是他吧?我跟什麼人打電話、出去吃飯他都要管,連多說了幾句話他都要問,學生可以管老師這麼多嗎?完全剝奪了我和別人交往的權利!」

 為人師表可以說這麼不負責任的話嗎?幸好有保鏢大哥管著你,不然不知道還有多少無知少年要毀在你的手裡。梁修言心裡的天平已經完全倒向另一邊了。

 「還有,每次都把老師壓倒是學生應該做的事情嗎,連讓我在上面一次都不肯,一點都不懂得什麼叫尊師重道。昨天竟然還玩車震,又要我騎乘,不知道老師歲數大了腰不好嗎?而且竟然又不帶安全套,全都射在裡面……」

 聽蘇幕遮後面越說越18禁了,梁修言默默扭過頭去,繼續打怪,他可不想大白天的就聽到什麼那玩意好大、好燙、射死我了之類的話。

 梁修言一邊忍受著蘇幕遮的口無遮攔,一邊替他清掃周圍的小怪,原本在心理上已經飽受折磨了,沒想到竟然還能路遇壞人。

 事情發生地很突然──

 當山頂上突然冒出來一個人的時候,梁修言也沒多想,雖然遊戲開放了這麼久,但你還不允許有新手加入嗎?或者是像蘇幕遮這樣,死活卡在一個出師任務上的也大有人在?只是,梁修言就是多看了來人幾眼,什麼時候開始流行蒙臉了?

 然而,當對方朝他這邊出手攻擊的時候,梁修言腦子裡迅速的閃出一個想法,我操,搶怪的!雖然鄙視了一下對方的為人,但也沒往心裡去,反正他們來這裡也不是為了練級。

 當一把長劍刺穿梁修言的身體的時候,梁修言只覺得眼前一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人就已經站在了小鎮上復活點。

 操,這是多菜的菜鳥啊,這麼近的距離都能把技能打到他身上,怪明明在你左前方三十度角的方向!

 梁修言大歎倒楣,可轉念一想,又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

 能把他秒殺的攻擊力會需要到後山那個地方練級?有這麼高的攻擊力的人還能是連瞄準都無能的菜鳥?

 梁修言腦海中不由警鈴大作,從包袱裡的拿出劍來,準備上山報仇去。

 不過,劍呢,那把他花了重金從系統商舖買的劍呢?

 由於根據遊戲的規則,死亡的話,人物掉一級並且隨即掉落一件裝備。

 雖然以梁修言現在的等級,已經嫌棄那把劍的屬性了,不過還是本著能用就不浪費、不能用也能賣的原則,邊往後山那裡趕,邊給蘇幕遮飛鴿傳書,讓他先把自己的劍也撿起來。

 梁修言心裡念念不忘他的劍,在道路上一路快跑,就差運起輕功趕路了,這在京城不稀奇,在「即墨」這個偏僻安靜的小鎮可以說是奇景了,因此總有路人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不過梁修言也不管別人怎麼想,他飛快地跑過幾條街道,終於來到了小鎮門口。一腳剛跨出大門,就感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閃過,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呢,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了。

106 蒙面殺手

 第一次沒經驗,第二次梁修言可算是熟門熟路了。當眼前變黑的時候,立刻就明白過來自己是又被砍了。

 這下更加坐實了他剛才的想法,那個蒙面俠不是失手,而是故意來殺他的,而且還不肯罷休。

 進入遊戲這麼久,梁修言還是第一次有種真正進入江湖的感覺。

 謀殺、陰謀、仇人,這些詞彙在他腦海中一一浮現,如同一個漩渦一樣,充滿著神秘感。

 不過可惜,就算他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來,對方為什麼要殺他。他自問做人還是非常老實厚道的,怎麼就突然跑出來一個人不由分說地就對他下手呢?

 哎,一天內連續掉了兩級,這梁修言非常、非常的鬱悶,正當他站在復活點內唉聲歎氣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他。

 「給,你的劍,就這屬性你還捨不得啊?」

 原來是蘇幕遮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那也是錢!」梁修言趕緊接過,像寶貝似的塞回包袱裡,「我可是窮人。」

 聽了這話,蘇幕遮忍不住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還裝出一副流氓樣子,輕佻地吹了聲口哨,說,「是啊,窮人,窮得連褲子都不穿了,勾引男人的新方法啊?」

 梁修言連忙低頭一看,不驚失色。自己下面是光溜溜的,只剩下一條平角褲。那還是系統為了防止有裸奔愛好者,所以強制贈送給每個玩家的。

 操!接二連三的倒楣事情都讓梁修言想爆粗口了。這次掉的裝備可是學長專門給他做的那身套裝中的褲子,上衣已經在上次和蕭懷璧的BOSS戰中報銷了,現在連褲子都掉了,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學長交代。

 蘇幕遮見梁修言這麼氣憤,也收起了那份幸災樂禍的勁,一本正經地問道:「知道是誰幹的嗎?」

 「鬼才知道,媽的,大白天蒙著臉!」梁修言手忙腳亂地把褲子穿上。

 幸好即墨這個小鎮向來不大熱鬧,否則真的被按上個「勾引男人」的罪名,回頭他非得被那兩個醋罈子狠狠地收拾一頓。

 「要是讓我知道他是誰,一定爆了那家夥的菊!」梁修言恨恨地說,一副提劍就要找人拚命的架勢。可腳才跨出復活點,一想又不對,趕緊縮了回來。

 誰知道那蒙面殺手躲在哪裡,還是先待在復活點再說,畢竟這裡是受系統保護禁止PK的,他可不想全身被爆得只剩下一條內褲。

 梁修言憂心忡忡的時候,蘇幕遮還在那沒心沒肺的偷笑,「爆菊?你還是想想別的吧。」

 梁修言黑線,知道自己這個滿腦子都是十八禁思想的師弟又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還好蘇幕遮總算有點良心,笑過之後,又正兒八經地給他出主意:「你好好想想,你最近得罪什麼人沒有?或者是什麼行會?」

 梁修言搖頭,這個問題他早就想過了:「你看我,沒搶過怪、沒砍過人、沒爭過裝備,朋友有事也盡量幫忙。」

 說道幫忙,梁修言臉微微地有些泛紅,頓了一下,才接著說:「我一沒錢、二沒名,殺我這種小角色有意思?怎麼不去找黑雲壓城的麻煩啊?」

 蘇幕遮聳了聳肩,說:「那可是天下第一高手,誰沒事想讓自己掉級啊。」

 「哼,那個膽小鬼,不就是第一高手嘛,」梁修言抱胸,表示對那個蒙面殺手很不屑,害怕黑雲壓城,就來欺負他這個菜鳥,「殺死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聲可比殺死天下第一高手的情人聽起來有氣勢吧。」

 「呵呵,說不定人家就衝著這一點呢。」蘇幕遮笑得很賊。

 「啊?哪一點?」梁修言不解。

 「情人啊。」蘇幕遮邊說還朝他擠眉弄眼。

 「我……」梁修言的臉瞬間就紅了,趕緊撇清關係,「我和他可沒什麼。」

 「我明白,」蘇幕遮點頭,隨即又小聲嘟囔了一句,「就昨天那架勢,騙誰啊?」

 梁修言雖然沒聽清他說什麼,但想來也知道自己和那兩個傢伙的關係,蘇幕遮肯定已經知道了,不過這倒也提醒了他,「會不會真的是找黑雲壓城麻煩的?之前也有個人,把我綁架了,然後設了埋伏等黑雲壓城來。」

 「嗯,這也有可能。」蘇幕遮附和道。

 梁修言也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決定好好去質問黑雲壓城一番,這混蛋是不是又在外面勾搭了什麼人,又對對方始亂終棄,導致現在人都找上門來報仇了。

 他調出好友列表,意外地發現黑雲壓城竟然不在線,更意外地是,莫俊寧竟然也不在線。

 好奇怪,今天他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兩個人已經不在了,還以為他們一個上班、一個去學校了,所以也沒在意。可現在都這個時間了,還沒上線,難道是還沒有回來?

 梁修言皺起眉,心頭不禁湧起一絲難以言喻的不好預感。通常他們不會晚回來,就算晚回來,一定也會事先告訴他,可這回……

 「怎麼了?」蘇幕遮看出他的異樣,關切地問。

 「沒事,」梁修言搖搖頭,故作輕鬆地說,「反正現在有那個蒙面殺手在,我也不敢走出復活點,我還是先下線了,明天再說。」

 「也好,他也不可能守在這兒等這麼久,那……」蘇幕遮發現自己還沒說完,梁修言的身影就開始變透明了,不由嘟起嘴,「要不要這麼急著去見情人啊,真是慾求不滿。」

 107 危機

 梁修言摘下頭盔,在屋子裡走了一圈,發現除了他玩遊戲的這間房間燈開著外,別的房間都是一片漆黑,果然那兩兄弟一個都沒有回來。

 搞什麼,難道還真的在外面第三者?梁修言碎碎念,哦,不對,好像應該叫第四者。

 正當他沒事胡亂猜測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他聞聲快步走過去,看見莫俊寧和莫皓宇推門進來。

 不知為何,梁修言長長地舒了口氣,剛才還緊張慌亂的心,在見到他們的一剎那,竟變得特別安靜,那點焦躁與不安,都被撫平了一般。

 而他們進屋、開燈、換鞋,燈光將他們的身影投到地上,拉得長長的,平時看起來是如此的平常,現在卻構成了一副異常溫馨的畫面。

 梁修言一邊幸福地忍不住傻笑,一邊又覺得有些奇怪,兩個人怎麼會一起回來,他們不是一向不對盤的嗎?尤其是莫皓宇,初看起來沒有異樣,還是和平時一樣面癱,可梁修言卻總感覺他整個人陰沈沈的,像個隨時會爆發的火藥桶。

 於是,他剛剛才平靜的心情,又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莫俊寧看到他,倒顯得有些意外,「竟然不在遊戲上?」

 「喂,我又不是沈迷網絡的失足少年。」梁修言抗議。

 「是啊,需要我再三催促才肯下線的有自控力的成熟男人。」莫俊寧調侃道。

 「哼。」梁修言沒證據反駁這個事實,只有扭頭表示自己很成熟,才不跟你一般見識。

 面對梁修言孩子氣的動作,莫俊寧不由揚起了嘴角,從心底笑了出來,之前經歷的那些不愉快,似乎一下子都煙消雲散了。

 這大概就是面前這個人的魔力,莫俊寧心想。

 他走過來,揉了揉梁修言的腦袋,柔聲問:「飯吃過了嗎,給你帶了提拉米蘇回來。」

 一聽有吃的,梁修言就立刻把剛才的那點彆扭拋到了腦後,歡快地接過蛋糕,並且不忘拍馬屁:「謝謝學長,還是學長最好了。」

 莫俊寧笑而不語,因為緊接著莫皓宇就走過來,威脅道:「那看來抹茶蛋糕你是不想要了。」

 梁修言恨恨地瞪他,果然是個不成熟的小孩子,竟然連一塊蛋糕都要比出個勝負。

 莫皓宇也是一臉毫不在意地任他瞪,就是不為所動。還是莫俊寧看不過去,主動從弟弟的手裡拿過蛋糕,遞給梁修言,「行了,都是你的。」

 梁修言接過,不禁往莫皓宇那裡瞥了一眼,這傢伙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不像他。

 「坐到沙發上吃,別站著,順便有些事情,我們想和你談一下。」

 面對今天他們反常的舉動,梁修言也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現在聽到莫俊寧這麼說,心一下子更是跌到了谷底。

 梁修言坐到沙發上,一邊心裡大罵自己沒出息,為了兩個男人就開始惴惴不安,忘記他們沒事是怎麼折騰你的嗎,還有你的房子,你不是應該巴不得他們早點滾出去的嗎?一邊又怯生生地看著他們。

 莫俊寧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捧起他的臉,在他額頭親了一下,算作安撫,然後才開口說:「對不起,今天讓你一個人等在家裡了。」

 「哦。」梁修言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沒事。」

 倒是莫皓宇先不耐煩了,催促道:「說重點。」

 這回莫俊寧也沒有和他鬥嘴,依舊好脾氣地繼續解釋:「今天我們的父母從國外回來了,所以我和莫皓宇不得不回去。」

 「哦。」梁修言還是點頭。

 而莫皓宇皺起眉,又強調了一遍:「說重點。」

 莫俊寧沒理他,還是那樣不緊不慢、謹慎地措辭:「所以我想……」

 「咳咳。」

 莫俊寧看了眼故意咳嗽打斷他說話的弟弟,只好改口說:「所以我們想,我們之間的事應該得到雙方父母的認同才行。」

 梁修言被他的「我們」「雙方」這些字眼繞得有點暈,再加上莫俊寧說話向來喜歡拐彎抹角,他努力想了想,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是要我上門去拜見岳父岳母大人。」

 莫俊寧還在想意思接近了、不過怎麼聽起來有點彆扭的時候,莫皓宇直接被梁修言來個了爆栗,一語道破玄機:「是公公婆婆!」

 「都一樣嘛,」梁修言小聲嘟噥,但礙於莫皓宇的淫威,他還是決定像自己這樣一個成熟穩重的人,不和他在這一問題上斤斤計較。「那什麼時候去,我需要送什麼禮物,現在上門會不會太快了,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你需要做什麼心理準備?」莫皓宇又朝他腦袋上來了一個爆栗,「難道現在還想反悔?」

 梁修言捂著被敲疼的地方,委屈地向莫俊寧投訴:「學長,他今天怎麼了,像吃了火藥一樣。」

 莫俊寧也一邊替他揉揉腦袋,一邊解釋說:「別理他,他白天剛和爸爸吵過。」

 「為什麼?」梁修言問。

 兩兄弟互相對看了一眼,誰也沒說話。儘管如此,梁修言還是多少能從他們的表情上猜到一些,失落的感覺一下子在心口瀰漫開來。

 畢竟要讓兩個老人家接受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是同性戀,還都喜歡上同一個男人,設身處地地想想,確實是難以接受的。

 梁修言低下頭,呢喃道:「我明白的。」

 「笨蛋,別用你那點腦細胞胡思亂想了,」莫皓宇見他整個人都蔫了,一把把他攬進懷裡,說,「大不了我以後不回去,就住在這兒了。」

 聽他這麼說,梁修言心裡雖然挺高興的,但他可不想以後被人指著鼻子罵「都是你這個狐狸精勾引我兒子,你現在還我兒子來!」,那畫面想想就很恐怖啊。

 不過還沒等梁修言開口勸他,莫俊寧先拿出了做哥哥的氣勢,教訓起他來:「別說孩子氣的話,沒人想走到那步。」

 「對啊對啊,」梁修言也連忙應和,「我去求求他們,說不定他們能理解呢。」

 莫皓宇見他說得這麼認真,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聲音也難得放柔和了,說:「笨蛋,我才不會讓你受這種委屈。」

 「沒關係,我……」

 梁修言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莫俊寧直接打斷了,他就像不願意吃虧似的,先在梁修言另一邊的臉頰上也親了一口,才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會和莫皓宇回去好好跟他們談一下,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諒解。」

 「需要多久?」

 「大概兩三天吧,絕不超過一個星期。」

 「那如果他們還是不同意呢?」

 莫俊寧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個親吻,用溫柔地溺出水來的聲音許諾:「那我們就私奔吧。」

 108 電燈泡

 那次談話之後的第二天,莫俊寧和莫皓宇就離開了那間小屋。儘管什麼東西都沒帶,儘管莫俊寧再三的保證,可梁修言送他們出門口的時候,還是有種以後不會再見的擔憂。

 他還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年假,畢竟他們的父親是公司的董事長,他也擔心萬一在公司裡遇到了,大家尷尬。

 接下來的日子裡,獨自待在家裡的梁修言整天泡在遊戲上打發時間,倒真有點像莫俊寧所說的沈迷於網絡的失足少年。

 他可不想承認自己是因為那兩個混蛋的離開所以才鬱鬱寡歡,要找三條腿的青蛙難,要找兩條腿的男人還不簡單嗎?更何況學長都說了會回去努力爭取,自己不是應該對他們有信心才對嗎?

 進行了一番自我安慰後,梁修言精神抖擻地登陸遊戲。結果剛剛調整過來的他,見到沒事膩歪在一起、甜蜜到不行的蘇幕遮和保鏢大哥,立刻又情緒低落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梁修言剛上線,就被蘇幕遮逮了個正著。

 「你看你看,我終於出師了!」蘇幕遮拉著梁修言,激動地在他面前轉圈。

 雖然梁修言很想吐槽,就算你轉得個一千零八十度,轉出芭蕾舞舞者的水準,你不把系統界面調出來給我看,我還是看不到你出師的字眼啊!不過,鑒於對方如此興奮,他還是默默地忍下了吐槽的念頭。

 「我終於可以不用再在這鬼地方待了,終於可以泡盡天底下的美男壯漢了!」蘇幕遮那樣子,還真有幾分天下帥哥盡收入後宮的英雄氣概。

 梁修言黑線,這傢伙的志向還真是從來沒有改變過。

 「別做夢了,你家裡還有個保鏢大哥呢。」 見他如此雄心壯志,梁修言還是忍不住提醒他一下,他走向後宮的道路上,可還有一座大山擋著。

 「哼,」蘇幕遮的豪情絲毫不受影響,「他是時候學學什麼叫三從四德了,不然我遲早休了他。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有什麼不正常,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才是男人的追求。」

 梁修言看見有個熟悉的人影從蘇幕遮身後慢慢走過來走過來,不禁有些幸災樂禍,故意問道:「你就不怕他先休了你?」

 「我還巴不得呢,」蘇幕遮仰起頭,抬高下巴,說,「你要知道,男人早洩可是要命的問題,每次沒插幾下就射了,我還沒爽夠呢。我早就想把他踢了,找個持久力好的壯漢了。」

 哇,這回這傢伙絕對死定了,梁修言越聽越起勁,希望他多說點出格的話,好讓他身後的那個人好好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一番。

 果不其然,蘇幕遮說得正激動,身後冷不丁地有人說話,嚇了他一大跳。

 「沒滿足你?沒爽夠?」

 「啊!」剛聽聲音,蘇幕遮立刻就認出來是誰了,立刻意識到不妙,連指責梁修言不仗義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他人已經被保鏢大哥抱在懷裡,劈頭蓋臉地就吻了上來,盡數把他的話堵回了喉嚨中。

 梁修言看兩人在光天化日、公眾場合就能吻得如火如荼、如此忘情,有種瞎了狗眼的感覺。

 看著別人成雙成對、親熱無比,這不是存心給自己添堵嗎,他真心覺得自己就是個M啊。

 好不容易等兩人分開,保鏢大哥一副佔有慾十足的模樣,將蘇幕遮半個人都攬在懷裡,警惕地打量著梁修言。

 梁修言被他盯得全身發毛,恨不得指天立誓,自己和蘇幕遮絕對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想到他們還真的幹過些什麼。於是,立刻就沒了底氣。

 幸好有蘇幕遮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在,才打破了雙方之間的尷尬。

 「咦,你還在啊?」

 梁修言再次黑線,「怎麼,你就那麼不希望我在這打擾你們?」

 「嘿嘿,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幕遮笑得很假,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他是希望梁修言不在,好讓他和保鏢大哥趕緊回去卿卿我我,「其實只要你不怕長針眼,我也不介意的。」

 誰讓看你們表演現場愛情動作片啊!梁修言在內心默默吐槽。

 「算了,你們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理我。」梁修言擺擺手,說,他可不想繼續當電燈泡。

 告別了蘇幕遮和保鏢大哥,梁修言來到驛站,選擇傳送去京城。

 他現在手頭上有一個隱藏任務──尋找另一半玉珮的主人,以及一個生活職業任務──中級廚師。鑒於隱藏任務毫無頭緒,而中級廚師任務他已經在論壇看過了攻略,其中最簡單的一個,就是挑選大城市裡的一家著名酒樓,找上酒樓裡的大廚。雖然對於「著名」這個詞,攻略的作者沒有給出準確的定義,但他說,基本上能碰上的概率在50%以上。

 京城作為梁修言最熟悉的一個大城市,自然是他的不二選擇。至於要說著名的酒樓,那肯定就是「風雨酒樓」。

 它不一定是京城最大的一間酒樓,但絕對是最有名的,因為在一系列系統酒樓中,它的老闆,是個玩家。

 至今都沒有人能夠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願意花這麼多錢去買一家酒樓,想玩模擬經營的話,來這遊戲幹嘛?

 不過這依舊不妨礙它如同一個傳奇一樣的存在,在玩家之間口口相傳,名聲大噪。

 當然,對於梁修言這樣愛財又窮得叮噹響的玩家來說,也僅是只聞其名、未進其店。

 109 酒樓鬧事

 要說著玩家開的酒樓,和系統開的就是不一樣,明顯的人氣味比較足。

 要問足在哪裡,你瞧,這不一進門就碰到兩幫人在吵架嘛。

 幾個男玩家正將一個美女圍在中間,氣勢洶洶地指著她破口大罵。而那美女看著嬌嬌弱弱的模樣,卻也絲毫不讓。

 看著這架勢,似乎是幾個流氓調戲美女的經典場景了。梁修言本著閒來無事湊個熱鬧的原則,暫且把任務放到了一邊,也站在旁邊充當圍觀的群眾了。

 領頭的那個男生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稚氣的臉龐,估計還是個學生,吼起來倒是挺有氣勢的:「都逃到這兒,現在看你還往哪裡跑!你這個小偷,把我們的東西還回來!」

 小美女揚起下巴,說:「誰偷你們東西了,這秘籍上寫著你們的名字了?」

 「你還狡辯?我們幾個好不容易磨死的怪,你倒是會挑時間啊!」

 「這話說的還真奇怪,路上掉的東西還不讓人撿啊?」

 梁修言算是聽出了大概,本來還覺得幾個大男人堵著個小姑娘太過分了,可現在知道了原來是這姑娘搶了人家的裝備,立刻對她好感度直降,站到了男玩家這邊。

 「還跟她廢話什麼,」另一個稍微偏瘦的男生站出來說,「我們已經對她夠客氣的了,別把客氣當福氣了,你要是現在不交出來,我們就砍你砍到秘籍爆出來,至於要砍多少次才爆,這就要看你運氣好不好了。」

 「少拿這種話威脅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小美女冷笑。

 這話果然刺激了那幾個大男人,一個個都開始摩拳擦掌了,領頭的那個也不再廢話,從包袱裡拿出武器來,說:「很好,這可就別讓我們以多欺少了。」

 那美女依舊抱胸站在那兒,對他們拿出的武器,正眼都沒瞧一眼。

 梁修言看著也多少有些好奇,這姑娘氣定神閒的樣子,究竟是自己本就是個高手、不把這幾個小羅羅放在眼裡呢,還是有什麼硬的後台,不然難道真不怕被人輪白了不成?

 正在這時,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幾位等等,有話好說。」

 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相貌帥氣、笑容隨和的男人走人群中擠了出來,還不時對身邊的人說「借過、借過」。

 那副懶散、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樣子,不是隨風是誰?

 那小美女見到他,就跟狗見了骨頭似的,兩眼放光,剛才還掛在嘴邊的冷笑,立刻換成了甜美的嬌笑,忙不迭地打招呼,那嗲嗲的聲音,完全與出言譏諷時判若兩人。

 「隨老闆。」

 隨老闆?

 梁修言看看隨風,再看看小美女,再看看隨風,努力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真相來。

 隨風倒是完全當一個大活人不存在,理都沒理小美女,而是徑直向那幾個男生抱拳作揖,說:「不好意思,幾位能不能給在下一個面子,別在小店裡打。」

 幾個男生也先是愣了一下,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男人就是傳說中的一擲千金的玩家,不過很快他們也回神過來,畢竟就算再有錢的玩家,也還是個玩家,又不是GM。

 那個偏瘦的男生說:「隨老闆,這事你也看到了,明明是她不對在先,難道隨老闆還要包庇這個小偷嗎?」

 對方雖然一口一口隨老闆叫得客氣,可語氣中質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誤會了,」面對對方的厲聲質問,隨風只是好脾氣地笑笑,擺擺說,「我沒有打算包庇誰,只是我這是小本生意,如果今天你來打一場,明天他來打一場,影響了我做生意不說,就是打壞這桌桌椅椅,我也得虧不少錢。」

 偏瘦的男生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一想也對,便緩下了語氣,問:「那隨老闆的意思?」

 「對不起諸位,我這店從開店之日,就有個規矩,店內禁止PK,這規矩不能壞,但我也不能看著你們吃虧,所以你們看──」隨風頓了頓,似乎在故意吊人的胃口。

 這下不只是幾位當事人,連圍觀的群眾,包括梁修言在內,都不禁好奇起來,隨風究竟有什麼主意。

 如果要暴力解決,那自然沒有問題。以隨風「天下第二」的水平,要解決幾個普通玩家,根本就是小意思。

 眾人正紛紛猜測的時候,聽到隨風開口說:「這位姑娘,我看你的裝備,這秘籍你應該用不上吧。」

 「你怎麼知道?」小美女睜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這邊是輕功秘籍,我確實用不上,打算拿去賣的。」

 隨風沒有回答,而是說:「既然姑娘要賣,不如就直接賣給我如何。」

 雖然小美女知道了隨風的意圖,但她本就是求財的,有個財主在,幹嘛不賣。「行,20金,不還價。」

 20金?梁修言聽了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這明擺著是宰人啊。

 隨風卻是笑意更甚,那雙桃花眼都快瞇成了一條線,「姑娘的心也未免太黑了。這秘籍的價值,你我心裡清楚。等級高的不屑,等級低的用不上,基本屬於雞肋,12金。」

 「不……」

 小美女還待要還價,就聽得隨風慢悠悠地開口打斷她:「姑娘別急著拒絕,不妨在考慮考慮,我這價已經比市場價高了20%。」

 那小美女做這行久了,心裡自然清楚,再加上現在的形勢,咬咬牙,說:「成交。」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後,小美女轉頭便走了人。而隨風將秘籍交到了領頭的那個男生手中。

 「這……這怎麼過意得去,讓隨老闆替我們掏錢?」

 「一點小錢而已,」隨風硬是把秘籍塞到他手裡,不容他多做推辭,「再說也是我不對在先,別再和我客氣了。」

 「那就多謝隨老闆了。」

 隨風又與他們客套了幾句,圍觀的玩家見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局面,被隨風三下五除二就化解了,也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吃開喝,順便誇隨老闆幾句會做人、手段高之類的。

 110 隨老闆

 梁修言也沒忘了自己的正事,正抬腳要去找廚房找大廚接任務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擋住了去路。

 「來了我的酒樓,都不喝一杯,是不是朋友?」

 其實,剛才梁修言見隨風就是傳說中的名人,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有意,連瞧都沒有瞧自己,因此也沒好意思過去打招呼,沒想到這傢伙還是一副自來熟的樣子,手特自然地就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於是梁修言剛剛滋生的那一點點隔閡,也就瞬間沒了。

 「我不是看你忙嘛,」梁修言指了指幾乎滿座的大堂,說,「我就過來做一個中級廚師的任務。」

 「什麼任務都先放一邊。來,坐我的專座,我叫小二給你上菜。」

 梁修言架不住隨風的熱情,加上他也確實沒什麼重要的事,便跟著隨風來到了所謂的老闆專座。

 要說這位置,實在不怎樣,竟然就正對著大門口。可以說,路上行人走來走去,往裡面瞧一眼就瞧見了他們,而且說不定灰塵還特別多。

 「這就是你的專座啊。」梁修言調侃道,「我還以為得是二樓的包房雅座呢。」

 「我這裡哪有二樓,二樓還沒開放呢,開放需要另外交錢,」隨風邊說,邊擦桌、給梁修言倒茶,手腳麻利,光看那架勢就知道沒少幹活,「系統黑著金,光是一樓就花了我500金,開放二樓還要500金,等我賺錢了再請你上二樓吧。」

 梁修言聽得那數字直咋舌,500金?他玩遊戲到現在也沒賺到過這麼多錢。「你不是挺有錢的嘛,剛才還隨手就給了那美女12金。」

 「哎呀,你別給我提了,」說起那美女,隨風就直搖頭,「那姑娘也不知道怎麼了,隔三差五地來惹事,我都想替那些人教訓教訓她了。」

 人家看上你了唄,多簡單啊,梁修言在心裡說。「但你也不能總是替她擦屁股啊?」不過他終究是個財迷,雖然不是他的錢,還是替隨風心疼。

 隨風卻搖頭,說,「這帳不能這麼算,表面上看起來是我虧了,但你看,那幾名玩家不是沒走,留下來消費了嘛?」

 梁修言在大堂裡環視了一番,果然看到那幾個男玩家挑了張桌子開吃了。

 隨風刻意壓低了聲音,湊在梁修言耳邊耳語:「他們只是普通玩家,平時也不見得捨得進來奢侈一下,可現在不同了,他們覺得這的老闆特別義氣,不捧場都不好意思。」

 笑面狐狸!梁修言看著隨風那張和善的笑臉,不禁這樣想。

 隨風倒像個沒事人,從包袱裡拿出一個小壺和兩隻酒杯,分別給自己和梁修言倒上,說,「來,嘗嘗看我新釀的梨子酒,私人珍藏。碰到你我才拿出來的,一般人我可捨不得。」

 梁修言聽到有酒喝就兩眼放光,還沒喝,先把被子放到鼻下,深深地吸了口氣,「好酒!光是聞這香味就知道是好酒!」梁修言讚歎道,也不用隨風多說,就迫不及待地喝上了。

 這梨子酒透著一股濃濃的果香,味道是酸中帶甜,不是一般在現實中可以嘗到的口感。這一小壺酒被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很快就見底了。

 「那邊離開副本之後,你們怎麼一個個都走得沒影了,也不打聲招呼。」隨風問。

 梨子酒雖然是果酒,但勁兒還是挺足的,喝得梁修言有些大腦遲鈍,努力想了想,才想起他說得是哪件事,「哦,當時正好我一個朋友有個任務要做,拉我過去幫忙。」

 「什麼任務,現在做完了嗎?」

 梁修言還沒喝高到把那個丟臉的任務說出來,「小意思,早就解決了,不過倒是碰到件奇怪的事。」

 隨風給梁修言滿上酒,饒有興趣地問道:「哦?什麼怪事?」

 梁修言想隨風也是個老江湖,肯定比他和蘇幕遮這兩個菜鳥強,便把在即墨遇到蒙面殺手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嗯,」隨風轉動著手裡的酒杯,沈思了一會,說,「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沒有。」梁修言連忙搖頭,這問題他和蘇幕遮已經探討過了。

 「那看來……」

 「什麼?」梁修言一看有戲,連忙追問:「想到什麼?」

 隨風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那看來就是為了你身上的某件東西。他殺你一次不夠,還殺第二次,這種情況,要嘛是對你記恨很久,要把你輪白,要嘛就是為了爆膩你身上的某個裝備。」

 梁修言聽這麼一分析,覺得很有道理,不過轉念一想,又問:「可我身上又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他要爆什麼?」

 「嗯,」隨風準備給自己再滿上一杯,結果倒了倒,發現酒壺已經空了,不由歎了口氣,把酒壺連同酒杯都收了起來,等得梁修言都急了,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不一定是裝備,也可能是任務道具。

 任務道具?梁修言想了想,接著恍然大悟,重重地點了點頭,「有道理!我身上正好有半塊玉珮,是之前在陵墓獲得的隱藏任務的道具。」

 兩人說話間,小二陸續把菜都上齊了。隨風不停給自己和梁修言夾菜,但對梁修言的猜測卻不多加評論。

 而梁修言正扮演著福爾摩斯,滿腦子想弄清楚真相,連可口的美味都沒引起他的注意。「不過,你說他怎麼知道我身上有隱藏任務道具?」

 「這個……」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的,話又只說了一半,然後嘗了口魚,讚道:「大廚的手藝又進步了啊。」

 梁修言看著他細嚼慢咽,還意猶未盡的樣子,也只能乾著急。

 隨風不忍心再逗他,終於又接著解釋:「這個就有兩種可能,第一,你在平時說的時候,不小心被別人聽了去。」

 梁修言點頭,自己確實在這方面不注意,被人偷聽了去也有可能。

 「第二嘛,你忘了當時我們一道下副本的另外六個人,都知道這件事嗎?」

 梁修言聽得心裡陡然一跳,他從未往這方面想過,因為在他心裡,經歷過生死陵那個副本後,大家都是朋友了,怎麼會……

111 皇宮一日游

 「不會的……」梁修言搖搖頭,努力甩掉突然冒出來的奇怪想法,低聲重複道,「不會的……」

 「你也別急,我就是假設,也沒說一定是他們,也可能是他們告訴了別人,所以別人才起了貪財之心。」

 梁修言低頭吃菜,剛才隨風的話,就像推倒了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引起了後面一連串的反應,讓他們忍不住開始猜測起來。

 下副本的一共七個人,排除他自己、莫俊寧和黑雲壓城,剩下的分別是隨風、屠蘇、唐七少、一劍掃天下,再排除屠蘇和唐七少兩個治療職業。

 要說兇手是誰,梁修言自然傾向於一劍掃天下,畢竟他們有舊隙,但要說可能性,那自然是隨風,他的攻擊力……

 如果真的是隨風,為什麼還要提醒自己呢?

 梁修言看到隨風畜生無害的笑容,又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依舊裝作無事,有說有笑地和他聊天。

 有了隨風的幫助,梁修言順利地完成了中級廚師任務不說,有他這個京城通存在,自然少不了好好招待梁修言一番。

 而梁修言也閒來沒事,本來他在這個遊戲中的好友就不多,蘇幕遮和保鏢大哥是熱戀期,唐七少估計還在對一劍掃天下死纏爛打,他可不要去做大電燈泡。在和屠蘇互相手淫而被兩兄弟狠狠懲罰過後,梁修言也不敢再去找他,怕那兩個醋罈子又要打翻了。至於王語嫣,在見識過她的八卦功夫後,為了保住最後一條內褲,梁修言絕不主動送上門。

 據說「淫蕩人生」這款遊戲在場景製作中參考了許多歷史資料,努力還原出古代京城的建築風貌來,因此各種場景都可謂是古色古香,漂亮至極。

 隨風陪著玩的這幾天,梁修言也過得十分開心,把平時打怪升級做任務、匆忙錯過的風景都一一補全了,一路吃吃逛逛,如同旅遊。而隨風對京城也真是特別的熟悉,各種好吃好玩好景色,他都瞭若指掌,甚至還弄到了進入皇城的腰牌,帶著梁修言參觀了一回皇宮。

 「你哪來的腰牌啊?」梁修言對於皇宮的壯麗程度看得直咋舌,雖然很多地方他還不能自由的進出,但這一點都不妨礙皇宮帶給他的震撼。

 隨風倒沒露出多少讚歎的神情,那閒散的模樣,跟逛城外的大街也沒什麼兩樣,「哦,我自己的。」那隨意的樣子,就像說,「哦,那枚銅幣是我的」一樣。

 「哇,你這麼牛?現在是什麼官了?」梁修言更加大驚小怪了。要知道能有進出皇城的腰牌,那肯定得是做官的。而玩家要做官,只有上戰場,獲得戰功,並且積累到很高的數值才行。

 上戰場不同於打怪或者做任務,在戰場上拚殺更類似於PK,裡面的NPC都有很高的智能。

 「官職……」隨風抬頭望了望天,像在努力思考著什麼,過了會兒才說,「好像是靜王吧。」

 「咳咳……」梁修言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王爺?」他眼睛睜得老大,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啊,怎麼了?」隨風反過來問梁修言,不明白他激動什麼,「你不知道有些玩家不是出生在新手村的嗎,而是隨機出現在各個世家或者皇族,我就是不小心成為皇帝老頭的第七個兒子。」

 隨風那模樣,十足是在給新手上講遊戲基礎知識。梁修言看著隨風如同在看菜鳥一樣看著自己,心裡那叫一個憋屈啊。

 聽到朋友竟然是王爺,我不應該驚訝嗎?我這才叫正常反應好不好!

 他呆呆地看向隨風好半天,導致隨風都忍不住調侃道:「你再這麼看我,我會以為你喜歡上我了的。」

 而梁修言終於在醞釀了許久後,憋出兩個字來:

 「我靠!」

 皇宮那麼大,靠兩條腿走路真得老半天,儘管梁修言還有些意猶未盡,但作為出生就在這裡、在這裡做了無數新手任務的隨風來說,就顯得無聊透頂了。

 「那裡我能去嗎?」梁修言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恨不得哪裡都走上一圈,再抱幾塊磚回去。

 「不行,」隨風瞥了眼,說,「那裡是後宮。」

 「後宮?」梁修言立刻跳起來,「佳麗三千?我靠!」

 隨風拉住不顧NPC侍衛就要往裡沖的梁修言,說,「得了,那些侍衛全是三個問號的超級BOSS,過去一個秒一個。」

 「美女,我要見美女!」一心想著後宮佳麗三千,梁修言已經沒理智了。

 隨風拖著死命掙扎的梁修言往外走,「那些都是有男人的女人,走,帶你去個真正美女雲集的地方。」

 美女雲集?梁修言瞬間安靜下來,豎起耳朵仔細聽。

 「而且各種口味,你喜歡溫柔的還是風騷的?」隨風壓低了嗓音,一雙桃花眼笑得更加勾人。

 112 隱藏任務,完成!

 梁修言站在大門口,望著那牌匾,嚥了嚥口水。

 「倚春樓」。

 「我們……」梁修言指指那三個大字,再看看隨風,表情那叫一個複雜。

 青樓在古代是一個正當產業,風流才子留宿過夜也不算什麼,因此在這款擬真度非常高的遊戲裡出現也不算新奇,基本上每個大城市都有一個,他也不是沒見過。可梁修言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大好有為青年,受過高等教育,要讓他坦然地接受來嫖妓這一事情,還是困難的。

 但另一方面,作為一個正常、二十歲出頭的男性,面對一群投懷送抱的美女,沒點想法也太為難他了。

 「怎麼了?」隨風倒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抬腳就往裡面走,立刻就被迎上來的美女NPC圍住了。

 而梁修言還在門口掙扎的時候,幾個美女已經圍了上來,將他前後左右包圍住,一口一個「公子」,聽得人骨頭都要酥了。

 他就在這樣的攻勢下,半推半就地踏進了倚春樓的大門,邁出了人生的一大步。

 隨風分別打賞了幾位領路的美女,又跟老鴇低語幾乎,然後才領著梁修言落座。

 那熟門熟路的架勢,梁修言都懷疑他不是出生在皇宮的,這才是他家呢。

 兩人才剛剛坐下沒多久,就有四位風格迥異的美女也跟了過來。一個嬌小玲瓏的靠在了隨風的肩頭,嬌嗔道:「隨老闆好壞,都多久沒有來看過我們姐妹了。」另一個溫婉賢淑的則俐索地給隨風倒酒。

 梁修言也同樣被兩個美女一左一右圍攻,齊人之福沒享受到,驚慌失措倒是真的。

 「別摸,你往哪裡摸呢?」

 「別靠過來,大家好好喝酒。」

 「不用不用,我用我自己的杯子喝。」

 可梁修言這樣的雛在兩位身經百戰的美女面前完全不夠看,一個已經坐到了他大腿上,另一個直往他耳朵裡吹氣,嚇得梁修言只好向隨風投去求救的目光。

 還好隨風也算夠義氣,見梁修言實在無力招架,便揮手示意他們都退下,這著實讓梁修言大大鬆了口氣。

 「太恐怖了,這比我殺BOSS還累啊。」梁修言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雖然每次殺BOSS都有莫俊寧或是黑雲壓城幫忙,他其實也沒出過多少力。

 梁修言說完,見隨風盯著自己直笑,笑得他渾身不舒服,只好硬著頭皮、大義凜然地又補了一句:「多來幾次應該就能習慣了。」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就傳來隨風放肆的笑聲。邊笑還邊在他的臉上捏了一把,說:「你真是太可愛了!」

 梁修言無語,剛才發生了什麼?剛才他好像被調戲了吧!

 好不容易等隨風笑停下來,才正經地說道:「別說我不夠朋友啊,今天帶你來絕對讓你一飽眼福。一會兒可有倚春樓的花魁──月心姑娘出來表演。」

 大堂中間搭了個簡單的台,上面懸掛著層層紫色透明的幔帳,看起來神秘而朦朧。

 花魁月心就在眾人的千呼萬喚中,抱著把琴從幔帳後走出來。隨著花魁登場,剛才還喧雜的大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甚至能聽到沈重的呼吸。

 梁修言原本也和大家一樣興致勃勃、伸長了脖子,可在見到花魁之後,沒表現的多麼驚訝,反而縮回了脖子,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一般嘛。跟屠蘇、唐七少比,完全不夠看。」

 隨風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轉動手中的酒杯,輕聲笑出來,喃喃自語:「不能這麼比,不能這麼比。」

 也不知為何,平時隨風的笑容都透著股懶洋洋的親切勁,這這回梁修言看到他的笑容,竟陡然升起一種寒毛倒豎、頭皮發麻的感覺。

 他們說話的同時,安靜的大堂內緩緩響起清泠的琴聲。琴聲一開始婉轉、哀怨,似乎是在訴說著無限的鄉愁。很快琴聲一轉,突然變得緊張、激烈,隨後再配上加入的簫聲,則有種縱橫沙場、鐵馬金戈的蕭瑟和蒼涼。

 「那後面吹簫的是什麼人?」

 比起台上的花魁,層層幔帳後時隱時現的人影反而更加吸引他的注意。

 「哦,那是倚春樓的樂師。」

 梁修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沒說,自從樂師出現後,他包袱裡的玉珮就一直在閃爍。這也能夠理解,系統給了一個一點線索都沒有的任務,總歸會給點提示,看來這個樂師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這個可能性很高。

 好不容易等到表演結束,別人還在起哄花魁的時候,梁修言已經迫不及待地溜到了舞台後面,堵那個樂師。

 「喂,你幹嘛呢,不看月心姑娘跳舞了?」隨風看著突然離席,自然也跟了過來。

 「你瞧,我的任務有著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將半塊玉珮緊緊拽在手裡,玉珮忽閃忽閃地發出青色的光芒,他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又是一個隱藏任務,獎勵怎麼說都不會差勁吧!上品的兵器、絕世的武功秘籍,哇,想想就讓人興奮啊!

 很快,只見一個錦衣華服、相貌俊朗的青年走了出來。

 梁修言原本還以為在這種地方做樂師的會是個落魄的書生,沒想到看這打扮,倒像是王孫公子了,看著比隨風還像個王爺。

 不過管他什麼樣呢,還是做任務要緊。梁修言二話不說,舉著玉珮走到他面前,切入正題:「這位公子,不知你識得這塊玉珮嗎?」

 那樂師見到玉珮的一剎那,待在了原地,有些失神。許久,才接過玉珮,並且從懷裡掏出另一半來,拼在了一起。

 兩半玉珮合二為一的時候,玉珮上的光芒消失了,看起來就像在普通不過的一塊玉珮而已。

 雖然不知為什麼還沒聽到系統提示完成任務的聲音,但梁修言已經興奮地想要跳起來了,恨不得抱著這樂師親兩口。

 而樂師沒有梁修言那樣的激動,反而重重地歎了口氣,神情中有著說不出的無奈,說:「你們隨我來吧。」

 113 真相大白

 兩人隨樂師來到了一間廂房,那樂師在思索了片刻後,原原本本地將這個可以追溯至本朝開國時的故事講了出來。

 關於開國皇帝軒轅勝和陵墓中的青年蕭懷璧,梁修言已經能猜出他們二者的關係。

 原來蕭懷璧當年也是軒轅勝手下一員大將,替他打了無數的勝仗。之後,即使軒轅勝做了皇帝,後宮也是乾乾淨淨,連個妃子都沒有。因此,史書評價軒轅勝評價不聽忠言、濫殺忠臣,很多是因為他當時確實殺了許多進言要求他冊立皇后的人。而史書說軒轅勝荒淫,則是因為他確實為了博得蕭懷璧開心,做了許多荒淫之事。陵墓中那個常年微熱的石塌,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而之後軒轅勝所做出的最大膽的舉動,就是要求太醫院研究出男男生子的藥丸。

 聽到這裡,梁修言張大了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這不能怪他,實在是軒轅勝這個想法實在太驚人了!

 「他……他成功了嗎?」梁修言結結巴巴地問。

 樂師搖了搖頭,說:「沒有,即使舉全國之力,也未能有人研究出生子藥丸。而在這十年裡,也不斷有御醫因此而被軒轅勝殺害。直到太醫院的院長最終站出來,毅然決然地告訴軒轅勝,一百年之內,都不可能出現所謂的生子藥丸,才絕了軒轅勝的念想。」

 說道這裡,樂師的神色一黯,停頓了會兒,才接著說:「可惜,軒轅勝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一怒之下下令將那位院長凌遲處死,並且株連九族。」

 「啊!」梁修言叫出聲來,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就株連九族,看來後世將軒轅勝說成暴君,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幸好當時蕭懷璧瞞著軒轅勝,救出了他們家最小的一位男童,總算使得文家的血脈沒有斷絕,只是一直被譽為『華佗再世』的文家自此從醫學界銷聲匿跡。」

 聽到這裡,梁修言也算是明白了這樂師就是文家的傳人。「我碰到蕭前輩的時候,他一定讓我向持有另外半塊玉珮的主人,說一聲對不起,他一直對當年的事深感內疚。」

 「雖然軒轅勝有愧於我們文家,可不管怎麼說,也是我們文家欠蕭懷璧一份人情。」樂師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來。

 梁修言雙眼一下子變亮,像盯著獵物的狼,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瓷瓶,心裡琢磨著那是什麼寶物。

 「經過文家幾代人的努力,終於在我父親的手中研究了出來,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一來感謝你千里迢迢只為來替蕭懷璧說一句對不起,二來,也算了了文家和軒轅家百年來的恩怨。」

 梁修言急吼吼地接過來,不知道是直接提升等級1級的藥丸,還是樂意改造原始資質,再不濟也能增加內力吧?總之文家出品,必屬精品!

 可惜他還來不及打開看,就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恭喜玩家梁修言完成任務蕭懷璧的心願,獲得男男生子藥丸一枚。」

 什麼?梁修言僵住了,一臉的難以置信。生子藥丸?操,我要那種東西幹什麼啊!

 梁修言剛要破口大罵系統無恥,緊跟著眼前突然就是一片漆黑,這對於被蒙面殺手連砍了兩次的梁修言來說,再熟悉不過。

 而在他人影完全消失前,他聽到一個懶散溫和的聲音這樣說:「你不知道嗎,這就是系統的規則,玩家死掉的時候,拿在手裡的東西絕對會被爆出來的。」

 梁修言出現在復活點的時候,果然雙手是空空的,那瓶藥丸被爆掉了。不過他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這麼做的人竟然是隨風!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時間還難以緩過勁來。他一直都拿隨風當朋友,怎麼會……如果隨風開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獎勵送給他。可對方,竟然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在即墨砍了他兩次沒有爆出玉珮,就趁著他獎勵到手的時候偷襲。

 不,說不定連帶他來倚春樓都是事先計劃好的。畢竟隨風身為皇子,要追查文家的後人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著不久前,隨風還帶著他在京城亂轉,帶著他吃香的喝辣的,帶他連皇宮都逛了一圈。一轉眼,下手就乾脆得不得了。

 「唉……」梁修言歎了口氣,畢竟被朋友背叛的感覺可不好受,玩遊戲這麼久,他第一次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沒有去找隨風質問,沒有報仇的打算,梁修言只是調出了系統面板,然後默默選擇了下線。

 摘下頭盔之後,梁修言先在桌上的檯曆上打了個勾,這已成了他的習慣。

 「1、2、3……8……」

 梁修言仔細地數過來,今天已經是莫俊寧他們離開後的第八天了,離說好的「最晚不超過一個禮拜」又過了一天。

 他來到各個房間走了一圈,客廳被塞滿了各種電子產品,還硬是被隔了一半出來放莫俊寧的書桌。浴室裡佔了一大塊面積的按摩浴缸,臥室裡king size的床。

 可即使如此,他依舊覺得空蕩蕩的。之前雖然會覺得不適應,但想著他們答應了一定會回來的,心裡依然充滿了信息。

 現在已經超過了學長承諾的時間,梁修言說不害怕那是在欺騙自己。心中的忐忑不安,加上剛才被朋友背叛的打擊,沒有了學長揉著他的腦袋告訴他沒關係的、沒有了莫皓宇雖然會罵他笨蛋但絕對會為他出頭,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打開衣櫥,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純粹到讓人窒息的空氣中多少有了點懷念的味道。衣櫥裡,一邊是莫俊寧的,一邊是莫皓宇的。莫俊寧的那邊都收拾地乾乾淨淨,燙好的襯衫、西裝,一排排掛在那裡。而莫皓宇則就是將衣服隨便地亂扔,無論是外套、T還是褲子,塞進去眼不見為淨就算了。而梁修言自己的衣服則已經被排擠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方。

 那兩個混蛋,吃我的住我的,還一點都沒把我這個主人放在眼裡,擅自就把這裡改造地跟自己家一樣,結果,結果跑得沒影了!

 他心裡雖這麼罵著,但,眼角卻意外地發酸。

 114 想念(前戲 自X)

 梁修言拿了一件屬於莫俊寧的襯衫、一件莫皓宇的T恤衫,然後把頭埋進衣服間,深深地吸了口氣。

 那上面殘留的男性陽剛氣味讓他著迷不已,他情不自禁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倒在床上。

 閉上眼,貪婪地聞著上面熟悉的氣息,想像著那兩個人就在自己的身邊。

 莫俊寧會溫柔地在自己的側臉落下親吻,騷擾地自己沒辦法好好睡覺,當你和他抗議的時候,他又會變本加厲地舔著自己的耳垂,用低沈磁性的嗓音,說著讓人難以拒絕的甜言蜜語,然後一隻手就會在自己分心的時候,直接掏出自己的性器,緩慢地套弄起來,就像存心折磨人一樣。

 這樣想著的時候,梁修言的手神差鬼使般地拉下自己褲子的拉鏈,將軟塌塌的性器掏了出來,手隔著莫俊寧的襯衫。一邊想像著那是學長的手在撫慰著自己,一邊開始為自己手淫起來。

 莫俊寧修長的手指,總是帶著難以言喻的神奇魔力。剛剛還抗拒著性愛的身體,三兩下就被撩撥地有了感覺。

 對於自己身體的敏感程度,一手開發的莫俊寧自然再熟悉不過。自己下面明明已經翹得老高了,他卻還是用著時輕時重的手法折磨著自己。

 當自己情慾高漲的時候,他就會重重地捏一把,疼得自己直叫。當自己的性器半軟下去的時候,他就溫柔地愛撫,使得剛剛疼得要命的自己又立刻起了慾望。

 總之這個惡魔就是不讓自己得到滿足,非逼著向來對慾望沒有抵抗力的自己低低地哀求。

 「學長……學長……」

 聽到他的求饒,莫俊寧才露出滿意的微笑,然後認真地對待起手中早就淚流不止的陰莖來。

 可這樣必然招致了另一個男人的不滿。他總是那麼的小心眼、愛吃醋,任何事情都要分出個勝負。

 他會霸道地佔據自己的口腔,一個佔有慾十足的吻,幾乎讓自己喘不過氣來。

 他會半壓在自己身上,男性精壯而又年輕的身體,總是讓自己垂涎不已。

 他會從從下探入自己的衣服中,隨便的撫摸,就叫自己渾身都著了火。思維扭動著身體想逃,身體卻捨不得離開。

 他會用手指粗暴地玩弄自己的乳頭,讓自己又疼又爽,想要大叫,卻又盡數被他堵回了口中。

 梁修言將上衣撩到腋下,露出纖細的腰身和胸膛。然後將莫皓宇的T恤衫放在自己的胸口,想像著莫皓宇的手是如何在自己身上遊走的,然後隔著衣料,慢慢地撫摸自己的身體。

 這樣猥褻的行為,沒有讓他收手,反而從中感受到了別樣的快感。

 棉質的布料在自己赤裸的肌膚上微微地摩擦,竟讓身體隱隱產生一種微妙的感覺。就像是羽毛在輕輕地扇動,帶來陣陣的瘙癢。

 那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棉質布料,卻因為是莫皓宇穿過的,而情難自禁。

 早就被調劑過無數字,對男人的舉動再熟悉不過,他一定不會滿足於普通的撫摸。那隻手再玩弄過他的腰腹、他的肚臍眼之後,會一路往上,最終停在胸前的小果實上。

 115 幻想(自X)

 一隻手還在不疾不徐地撫慰著性器,以學長的惡劣,決不會這麼輕易就讓他達到高潮,而同時另一隻手已經來到了左邊的乳頭上。

 梁修言一邊想像著莫皓宇的動作,一邊憑著身體的記憶,學著揉捏起自己的乳頭來。

 乳頭已經有數天未被人愛撫過,早就難耐不堪了。現在那顆小紅粒終於被手指捏住,雖然力道沒有控制好,有些疼,可飢渴已久的身體還是如被電流通過一般。如同是在乾涸的沙漠中得到了一滴水,舒暢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呻吟出來。

 「嗯……」

 就像是水壩開了閘,慾求不滿的感覺在他體內叫囂喧騰,尋找著出口。他下意識地挺起胸膛,將乳頭送到那只魔爪之下,期待更多更暴力的對待。

 在他的內心深處,一個聲音在不知羞恥地大喊:「老公……再用力玩我……把我玩壞掉吧……」

 若是清醒的時候,梁修言一定會為自己的淫亂程度而恨不得一頭撞死。可他現在閉上眼睛,完全沈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便無所顧忌地順從心底淫蕩的渴求,低聲哀求道:「老公……我還要……」

 男人一定會在他耳邊罵他騷貨、蕩婦,性感的嗓音和侮辱性的言語,不會讓他退卻,反而如同一把火,燒得他慾火焚身。

 梁修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痛的感覺讓他像是一條在陸地上的魚,人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

 「啊!」

 不只是疼,疼痛中混雜的激爽,讓他的身體戰慄不已。

 梁修言重回躺回到床上,長長得舒了口氣。左邊的乳頭因為反覆地蹂躪,早就變成了一顆硬硬的小石子。

 如果他能低頭看一眼,一定會發現這個粉色的乳頭,因為他自己的玩弄而變得又紅又腫,挺立在空氣中,引誘著男人來舔咬它。

 而同時,另一顆小紅粒因為得不到照顧,而變得更加瘙癢。

 「啊哈……老公,繼續……另一邊也要……」

 似乎是聽到了梁修言的哀求,男人終於向右邊的乳頭下手了。

 用大姆指和食指捏著乳尖拉扯,用指腹頂著乳尖打圈,莫皓宇總是有各種手段來叫自己嬌吟連連。

 這混蛋還喜歡邊玩弄著自己的身體,邊勾引著自己說出猥褻的話語,讓自己的身心都臣服於他的腳下。

 「騷貨,喜歡我這麼玩你的乳頭嗎?」

 「喜歡……」梁修言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不說的話,恐怕會招來男人報復性的懲罰。

 不過就算說了實話,男人也會因為他的淫蕩表現,而更加粗暴地蹂躪他。

 乳尖被毫不憐惜地拉扯開來,然後再突然鬆開,痛並快樂的感覺讓梁修言大聲叫喊出來。

 「啊啊!」

 作為罪魁禍首的莫皓宇,卻還依舊面癱地問他:「覺得爽嗎?」

 「哦……爽死了……老公再用力捏我的乳頭……」

 梁修言和莫皓宇之間的互動,自然讓莫俊寧看著不爽。

 他用指甲摳弄著梁修言性器的鈴口,然後不出所料地聽到梁修言更大聲地浪叫。

 「學長……學長……不要,我會忍不住射出來的……」那個敏感的地方被惡意地玩弄,巨大的刺激讓他的身體繃成了一條直線,爽得連腳趾頭都蜷了起來。

 「那就射出來好了。」

 男人溫柔的聲音如同催眠一樣,使得人一不小心就著了魔,落入他的陷阱。

 梁修言加快雙手的動作,一隻手飛快地上下套弄著性器,另一隻手則輪流揉捏著兩個的乳頭,哪邊都不怠慢。

 本就飢渴的身體,在上下兩處的玩弄下,很快便尖叫著射了出來。

 「啊啊啊!」

116 大結局(HE)

 梁修言無力地癱倒在床上,射過精後,雖然身體乏力,可人從慾海中脫離了出來,恢復了理智。

 剛剛自己那些放浪的舉動,竟然一邊想著那兩個混蛋,一邊自慰,不只手淫了,還玩自己的乳頭玩得很有感覺。一想到這些,梁修言一張俊臉就羞得通紅。

 他順手拿起枕頭就蓋在自己臉上,反正他以後真是沒臉見人了。

 「騷貨,沒想到你自己都可以把自己玩到射精。」

 男人性感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說著這般猥褻的言語,卻讓他的心跳猛然失序。

 不會的……聽到莫皓宇的聲音,梁修言先是呆了一下,但很快清醒過來。

 幻覺,一定是幻覺,自己怎麼會這麼想那個混蛋呢!

 基於對自己深深的唾棄,他乾脆用枕頭把自己的臉蓋得更嚴實,幾乎就要呼吸不暢了。

 不過在他真的呼吸困難前,一個外力突然介入,將枕頭直接拿開了。

 梁修言睜大了眼睛,難以相信眼前的場景。好半天,才試圖性地問:「學長?」

 是的,在沒有了枕頭的遮擋,一下子跳入他視線的,就是莫俊寧陽光溫暖的笑容。

 莫俊寧沒有回答,而是回給他一個更加溫暖的笑容,讓他有種在遊戲裡被刷恢復術然後原地滿血的感覺。

 「你……」

 梁修言剛要開口,就被另一個人橫插一腳,硬是擠進來擋在他和學長視線之間,那個人鐵青著一張臉,表示自己很不爽。

 「那我呢?」

 終於見到兩兄弟回來的梁修言喜出望外,雀躍不已,因此也沒和莫皓宇計較他的小孩子脾氣,順從他的意思,乖乖地喊他:「老公。」

 這無疑讓莫皓宇無比受用,萬年面癱地臉上都忍不住揚起了笑容,在梁修言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你們怎麼回來了?」梁修言嫌棄似地一把抹掉臉上的口水,問。

 這細小的舉動立刻就引得莫皓宇不樂意了,臉上從多雲一下子轉到陰有時有雷陣,「怎麼,你不想見到我們?」

 「不是……」

 梁修言剛準備要解釋,莫俊寧就開了口:「都已經和家裡說好了,爸爸媽媽雖然還有些難以接受,不過也算是默認了。」

 「哼。」莫皓宇冷哼了一聲,顯然為了讓二老接受梁修言,他在家裡這段時間忍讓了不少。

 「所以,他們明天想和你一起吃頓飯。」莫俊寧繼續說。

 梁修言剛剛還為勝利成果高興,一聽要一起吃飯,又露出了怯意,「明天?會不會太著急了?我……我……」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後靈光乍現,說,「我見面禮都沒準備好!」

 「什麼也不用準備。」莫皓宇霸道地說。

 而莫俊寧到底比自己的弟弟成熟很多,一眼就看穿了梁修言在害怕什麼,他柔聲安撫道:「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頓飯,我和莫皓宇也在場,放心。」

 聽到莫俊寧這麼說,梁修言多少放下了心,而且他心裡也默默地下定決心,既然是三個人的事情,不能只讓莫俊寧和莫皓宇擋在前面,他也得讓他們的父母接受自己才行。

 這樣想著,梁修言非常認真的點了點頭。

 承諾之詞不用說出口,他想,他們一定也懂的。

 不過既然大事告一段落,梁修言便要問出他心中最想問的問題。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久,不算很久,不過也算不上早。」莫俊寧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笑得越發溫柔。

 「不久,剛好看完了整場表演。」莫皓宇同樣揚起了嘴角,然後直接向床上的人撲了過去。

 俗話說,小別勝新歡。撇開三人如何在床上熱情地糾纏不說,我們再回到遊戲中。

 京城,倚春樓。

 屠蘇覺得自己渾身酸痛,腰就像是被人折斷了再接起來的一下。當然他最痛的地方,還是他的腦袋。

 明明是因為梁修言的事情才來找隨風興師問罪的,怎麼問著問著就到床上去了?

 是香爐裡加了春藥,還是隨風給他喝的酒裡面動了手腳?

 屠蘇知道都不是,所以他才頭疼。

 好像被壓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他不禁思考起這一嚴峻的問題來。

 算了,反正又被壓了一回,下回再壓回來就是了。

 屠蘇想著,然後從床上起身,看也沒有看身邊正笑眼看他的男人,逕直下床,撿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剛把褲子穿上,就被一個結實有力的臂膀從後面環住了腰。

 屠蘇連頭都懶得回,冷冷地說:「放手,別跟只發情的貓似的。」儘管上半身還赤裸著,男人留下的印記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對方面前,儘管聲音還略帶著點沙啞,可強大的氣場卻沒有減少分毫。

 隨風不以為意,反而真的像只發情的貓一樣,把頭埋在他的頸間磨蹭,「翻臉翻得可真快,明明剛才熱情得都快把我融化了。」

 聽到他一語雙關,還隱含著一些調戲的成分,屠蘇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那難道不是因為你那根太沒用了嗎?」

 要說臉皮的厚度,隨風可是堪比皇宮的城牆。

 「那根沒用的東西看到他剛剛射在你體內的液體又流了出來,他就迫不及待地再想進去一次。」

 屠蘇挑眉冷笑,「這有什麼難辦的,直接把他剁了就行了。」

 似乎怕他真的突然拿把刀出來這麼幹,隨風悻悻地收回了手,嘴裡還不住嘟囔:「真是太絕情了,你其實是黑寡婦吧。」

 雖然屠蘇聽得真切,但也沒和他一般見識,自顧自地把上衣穿上,準備離開這脂粉氣濃重的地方,這味道熏得他難受了。

 正當他要一腳跨出房門的時候,突然僵住了身體。直直地站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轉過身。本就面色不善的他,現在看起來更加像要拔劍砍人──如果他不是治療職業的話,他一定這麼幹了。

 因為就在剛才,他聽到系統提示音。

 「叮,恭喜玩家屠蘇懷孕成功。」

 「你幹的好事!」屠蘇要竭力控制,才不讓自己嘶喊出來。

 而隨風則站在那兒,看著他,眼睛笑得都快瞇成了一條縫了。因為就在剛才,他也得到了系統的提示。

 「叮,恭喜玩家隨風即將成為人父。」

 「你看,我喜歡把好事拿來與朋友分享。」隨風恬不知恥地說。

 在這種情況下,屠蘇的大腦還在高效率地運作:「剛才那杯酒有問題?我從來沒聽說過系統有懷孕一事,所以是梁修言的隱藏任務獎勵?」

 「全部答對,我砍梁修言就是為了爆他這個獎勵。我身為皇族,要找到皇宮秘史一點都不難。因此有九成的把握,這次的獎勵就是男男生子藥丸。雖然很對不起梁修言,不過……」隨風走過來,盯著屠蘇要殺人的目光,一手攬過他的肩膀,一手撫在他平坦的小腹上,用異常溫柔地口吻,說,「親愛的,我這不是都為了你嗎?」

 屠蘇覺得自己全都都在發抖,一半是因為氣的,一半是因為噁心的。

 沒想到對方還沒有收斂的意思,像是故意噁心他一樣,繼續說:「親愛的,你現在可不能動氣,需要安心養胎。」

 你等著,這個仇,我下次一定親手討回來!屠蘇暗自磨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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