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3)
佐安一進訓練場就看見艾瑞克扶著安笙,一臉怒意面對自己曾經和現在的下屬凱拿撒。
而被艾瑞克扶著的安笙,捂著肚子重重的喘氣——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被重擊了腹部,壓迫到臟器的關係。
蹙眉,看向凱拿撒。
「怎麼回事?」
凱拿撒本來囂張的氣焰一見到佐安就收了起來,一副自己有理的樣子,行了個軍禮。
「報告,沒有什麼事,少將!!」
「我問,這是怎麼回事,回答我,凱拿撒上士!!」佐安目光中陰雲密佈,抬手指著還靠在艾瑞克身上的安笙,嚴厲的問著凱拿撒。
「佐……帝尼亞少將……沒……沒什麼事,凱拿撒上士只是和我開個玩笑。」不想把佐安也牽扯進來,安笙試圖攬下事情。
結果佐安一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安笙所有未出口的話都瞪了回去。安笙心下暗暗叫苦,完蛋了,佐安生氣了。
凱拿撒似乎也沒想到平素冷冷淡淡的少將大人,會像此刻這樣帶著明顯的怒意。心下微微飄過一個念頭,照片和流言裡傳的不會是真的吧?少將還是自願的?
「玩笑是嗎?看起來凱拿撒上士許久沒有認真下下訓練場了,竟然無聊到找文職軍官開這樣的玩笑?」
「那好,既然這樣,那我也陪上士『玩笑』一下吧!」收起怒意,佐安輕描淡寫的脫去手上的白色手套,慢慢解開長擺軍服上的扣子。
外套脫下,裡面是和照片上一摸一樣的制式襯衫,腰間的皮帶鬆鬆的扣在略略顯得有些臃腫的腰部,讓安笙看的眉間直跳。
「帝尼亞少將,別……」
「你閉嘴!」佐安沒有回頭,只是冷冷甩過來三個字。
「呃……」黯然退場,安笙甩給凱拿撒一個保重的眼神,而邊上的艾瑞克很識時務的扶著安笙退到邊邊。
「來吧!」解開襯衫領扣一個扣子,佐安看著冒汗的凱拿撒伸手屈了屈手掌,示意他先進攻。
「少將,我……」凱拿撒看著佐安,神情猶豫。怎麼可能不猶豫,他好歹是少將的老部署,跟著少將打過戰,自然清楚看著精瘦的少將手底下的功夫是怎麼樣。
「不用廢話,來!!」冷漠的目光落在凱拿撒身上,隱隱跳動著火光。佐安的心裡眼前晃動的都是安笙剛剛按著腹部急喘的樣子。
「是!」凱拿撒眼見沒的避了,索性放手和少將一搏。
凱拿撒知道自己在少將面前決不可失了先機,因此一上來就先搶攻,一記重拳同樣向著佐安的腹部。
邊上的安笙一見他的去勢,下意識的想叫。
結果安笙的聲音還沒出喉,佐安就看似隨意的一個後撤,讓凱拿撒的拳頭落空。撤後的同時,佐安的雙臂一錯架住那一記拳頭,順著退勢帶著凱拿撒的上半身往自己方向而來,在凱拿撒下盤不穩的時候,腳下膝蓋一個頂擊,撞上凱拿撒的腹部,力道猛烈,位置和安笙受傷的地方一樣。
「咳……」下意識的咳嗽了一下,安笙在一邊都能聽見那聲皮肉撞擊的聲音。
凱拿撒捂著自己被重擊的腹部喘息了兩下。
佐安在一側,雙手叉胸,腳尖拍了拍地面,「再來!」
凱拿撒吸了口氣,沖身而上,一個膝蓋頂擊向著佐安大腿,打算攻其不備。
可惜,對於自己下屬的套路相當熟悉的佐安,偏身閃過,一掌拍上屈來的大腿,狠狠壓下,然後換手一個肘擊錘落在凱拿撒的側腰。
「嘶……」
場上你來我往,雖然熱鬧,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一邊倒的帝尼亞少將教訓凱拿撒。而周邊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些是休息完回來練習的,有更多的是被現場看熱鬧的叫過來的,眼下這明顯是流言裡的兩個主角都在場還有一個在痛揍打了機械師的軍士,這就是赤-裸裸的八卦啊。
而安笙早已經無暇顧及邊上越來越多的圍觀者。
扶著安笙的艾瑞克則是非常咋舌的看著佐安痛揍凱拿撒,偷偷的對安笙耳語道,「嘖,你家那口子下手還真是狠啊,這幾下足以還你身上那兩下了。」唔,其實他更想說,安子你以後的日子真是辛苦了,那口子有這樣的身手怎麼按壓的住啊。
安笙卻皺著眉,歎氣。他哪裡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出戰前出這麼些事情,其實對佐安帶隊很不利。
此時,凱拿撒已經被佐安幾下攻擊打的強起來,當下凶著目光下狠勁,不畏身上的傷痛和佐安拚鬥起來。
兩人之間的快速往來看的安笙心下一陣憂急,畢竟佐安的身體現在不一樣,他可以看的出佐安到後面已經有些勉強,雖然同樣是壓著凱拿撒在打,但出拳的力道已經沒有初時勢頭。
這邊安笙心下焦急之下終於看見能幫上忙的人。迪斯和一個不認識的軍官走進訓練場,而且一眼就看到了這邊熱鬧的中心。
想去叫迪斯,可一動肚子就傳來鑽心的疼痛。安笙只好扯扯艾瑞克示意他去叫迪斯。
迪斯走過來,那個不認識的軍官也走了過來,一過來就不斷的打量安笙,似乎想看看什麼樣的人能讓那個冷漠的少將動心之外還勾搭了一個醫官。
不過安笙沒空理那目光,一個勁的催著迪斯,「去讓你家少將停手,明天就出戰了,這樣打下去會出事的。」
迪斯看了看安笙,「是凱拿撒上士打的你?」
安笙點點頭,「這不重要,快去阻止你家少將!」
「這很重要,唔,生氣的少將我可不敢去攔。」跟在少將身邊四年,見過冷漠的少將,淡然的少將,發狠的少將,就是沒見過少將發火,不敢攔……
安笙哭笑不得,正要繼續說,卻感覺喉頭一甜,一小口血湧了出來。
「安笙!!!」迪斯正在安笙對面,見他吐血當下大驚,哪裡還顧得上少將很生氣,他不敢攔的話。
「少將,安笙吐血了!!」
場中兩個打紅眼的人一同停手。凱拿撒似乎有些意外,沒想到安笙這麼不經打。
佐安早就丟下凱拿撒走了過來。望見安笙嘴角那抹刺眼的猩紅,佐安的眉皺的更緊。
安笙露了個笑容,安慰道,「別擔心,應該不嚴重。吐了淤血感覺好多了。」
佐安見到安笙的笑容,眉間不松,反而瞪了他一眼。
示意艾瑞克和迪斯帶上安笙去醫護室,自己則回身取過邊上有人幫他撿起來的外套,隨意的披在身上,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氣,「所有人,晚間集合,在活動區開會。一個都不許少!」說完,理也不理似乎有些後悔想跟著的凱拿撒,逕自往醫護室去,離去前目光瞥過站在一邊看熱鬧的那位軍官——格納少校。
格納少校輕輕行個禮,表示自己善後。
醫護室裡格科兒訝異的看著安笙被人攙進來,「這是怎麼了?」
「挨打了唄。」艾瑞克知道安笙和格科兒認識,因此回話顯得熟稔很多。在他的認識裡,安子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怎麼會挨打?」格科兒一邊麻利的取了檢測器給安笙做檢查,一邊詢問情況。
「唔……」艾瑞克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解釋起因,想來是想起眼前這位醫官也算這事兒的主角之一。
「因為這個!」一個圖像成像器丟在桌在上,艾瑞克才注意到佐安已經跟了上來。
格科兒沒空看那個,給安笙幫好儀器,輕輕壓了一下被他捂著的腹部,果然一聲呼痛從安笙嘴裡傳出。
佐安站在一邊看著因為痛的冒汗而閉著眼的安笙,心下有些不舒服,拍開迪斯,自己接過安笙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格科兒檢視了一下檢測器上讀出的數據,「還好,胃部重擊後受了一些傷害,問題不大。」然後去藥箱裡去了幾個透明的片劑,順手端了杯水。
「吃藥,吃完之後一個小時內不要移動。之後三天不要吃堅硬,刺激性的食物。」說完才有心思去拿邊上之前扔過來的圖像成像器。
格科兒瞄了一眼,然後臉上神色一僵。
「這是什麼?我只是在和安笙說話吧,誰拍的?」
格科兒惱怒的抬頭,這明顯是有人偷拍的,還故意拍了這種角度。
「不知道,還在查。」迪斯看了一眼完全不關注眼下對話的他家少將,和有些狀況外的艾瑞克,只好接口道。
「之前是流言,現下是照片,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否則我一定推一管麻藥在他臉上!!!看他還造謠生事!!!」
「噗!」被眼前這個醫官的話弄的笑出聲,迪斯又在他家少將的目光裡斂眉垂目安靜站在一邊。
大約是藥起效了,安笙總算感覺痛疼感壓了下去,睜眼看見佐安垂頭看著他,目光裡帶著擔心。
「我沒事了,別擔心。」伸手拍拍佐安握著他的手,安笙微笑的說道。
坐起身,安笙動了動,還好,肚子隱隱有些痛感,但沒有剛剛那種動彈不得的尖銳,其他也就是之前被打到的大腿還有些痛。
「那個凱拿撒也是被流言蒙蔽了,你不要處罰他了,畢竟快出戰了,還是不要多生事情。」安笙拍拍佐安。
「哼,作為軍人,因為一個未經證實的信息而對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動手,這就是他該受罰的理由,出戰之後如果他也這樣,那到時候等他的就不是處罰,很可能就是他自己和隊友的死亡。」
佐安堅持而認真的說道。
安笙歎氣,知道自己沒辦法說服他。順便鬱悶他那句沒有反抗能力的形容詞。唔,突然感覺到,如果不是索尼塔的特殊婚姻體質,他和佐安,孰勝孰負難講啊……
此時安笙才注意到佐安似乎除了對他的擔心之外,面上竟然隱隱有些怒意,而且是針對他的。
安笙詫異的回顧了一下,自覺自己除了想攔著他不要動手之外並沒有做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吧……除了……
細細的看著佐安面上的表情,而佐安感覺到他的目光竟然……撇開臉……
這是真生氣了。不過……
安笙心下詫異自己的剛剛心頭飄過的那個詞。他怎麼覺得佐安生氣的樣子有點……可愛???
當然如果是因為他心裡那個原因的話,那就更加可愛了。
邊上格科兒打斷了他們倆的二人世界,伸過那個圖像成像器。
「看!」
「我看到了。」剛剛就因為這倆照片挨打的,不過安笙卻手上這會兒才能真正認真的看,目光瞥了眼還撇著頭的佐安,微微一笑。
「拍的很好啊,嗯,難得咱有張合照。」
「唔,格科兒突然發現你頭髮都到腰下了。」
「有嗎?」格科兒莫名其妙湊過頭,他的頭髮重要嗎?
「是啊,剛剛到腰下。」
「哦,是吧。」奇怪的看了一眼安笙,卻見他對自己眨了眨眼,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那邊佐安突然站起。
「你再休息一下,我先去活動區。」
格科兒奇怪的看著佐安出去後突然「噗嗤」一聲笑起來的安笙,「怎麼了啊?你!」
「沒。一起去看看吧。」
活動區,因為佐安先前的話以及後面湊熱鬧的格納少校的指揮,此刻艦艇上所有非值班人員都集中到了一起。
雖然活動區很寬敞,但集中了全艦的人還是顯得有些擁擠。前方還留了一小塊作為主持台的地方,此刻那裡就站著格納少校——端著杯子,悠閒的等著佐安到來。
佐安的身影出現在活動區,現場在格納少校的示意下突然集體鼓掌起來。
「大家歡迎帝尼亞少將。」
佐安蹙眉,隨即又展開,站在前方的小空地上,一排一排的軍士掃過去,目光凌然而帶著威勢。
「凱拿撒上士出列!!」
後方一聲響亮的回應,然後隊列移動了一下,凱拿撒高大的身體從後方小跑到前方,站定在佐安跟前。
「到!」
「報告你打傷機械師負責人安笙少尉的前因後果!」
「是!」
「我打安笙少尉是因為他行為不檢!不知廉恥!」
「證據呢?」
「報告,公告處還有他的照片!!」
「這個是嗎?」公告版被人移了過來,佐安掃了一眼,問凱拿撒。
「是!」
「鑒別過證據的真假沒有?」佐安瞥了眼前憤慨而得意的上士,淡淡的問。
凱拿撒臉上的神情還沒來得及收起就被佐安的問話一噎,臉上露出些尷尬來。
「哼!軍校訓練營信息收集第一條就是驗證信息的真假!凱拿撒上士,你是怎麼做的?」佐安的目光轉冷,「所有在傳播流言的軍士,有做到的出列!!」
下面的站立的軍士面面相覷,因為先有流言又有照片,到沒有人記得去查證一下真假。
「身為帝國的精銳軍士,臨近戰場,竟然因為流言軍心動盪,還發生打鬥事件!身為軍士,你們應當為自己感到恥辱!」
「同樣是帝國的精銳軍士,虛造流言,這件事我必定會徹查到底!」
安笙剛剛走進活動區就聽見佐安在前方鏗鏘有力的兩句話,心下苦笑。明天就要出戰了,他心裡雖然有數這是誰搞的鬼,但他本來的打算是希望以明天的事情為重,可沒想到佐安似乎不想放過啊。唔,剛剛是不是有些刺激過度。他還真不知道佐安對他和別人被傳有染這麼在意……
「但是那兩張照片並沒有作假啊?」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句輕聲的抗議,佐安的目光馬上掃過去,但是人太多,一時無法分辨。
公告版對原照與製作過的照片有一定的鑒別作用,會在上面打上不同的記號,當時兩張照片出現在公告版上時確實是顯示為原照的。
安笙蹙眉,那聲音,很熟悉……
邊上的艾瑞克也輕輕「咦」了一聲。大約也是認出了那聲音。
眼見軍士有隱隱有些騷動,安笙突然有些不安。佐安畢竟是當事人,如果他一力強壓,只怕會對他的聲望有所影響。望向台上的佐安,見他突然轉向這邊,安笙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不會是打算……
「安笙少尉,本來就是我法定的配偶!那張照片並沒有什麼可以議論的地方。」佐安看著安笙,無視他目光中的詫異,淡淡的說道。
呃……果然……安笙在後方歎氣,也好,起碼明天他可以光明正大去送他。
邊上的格納少校聞言手中的杯子一晃,裡面的水潑到了手上,不過他已經顧不上了,詫異的看著跟前的少將背影。唔,他是想過佐安少將或許對那個少尉有好感,但沒有想到真像竟然更加勁爆啊……
底下的軍士更是嘩然一片,而凱拿撒則是一愣之後臉一白。這下是真打錯人了……
「至於第二張照片,安笙少尉你自己過來解釋吧。」目光再度瞥來,佐安的話帶著不容轉圜的堅決。
安笙苦笑,這傢伙,氣性真大……
「第二張照片,我和醫官只是在談話,偷拍的人特意選了角度才變成這樣。」
「我可以復議。」活動區入口,一個黑髮的雌性醫官出聲道。不是格科兒是誰。
佐安的目光滿意的從安笙身上移開,帶過格科兒,「那麼這件事沒有異議了,之後我會讓迪斯中尉繼續徹查,此後我不希望再聽到有關的任何流言!就這樣,散會!」
那之後這件事情很快就落幕了,迪斯效率很高,當晚艙房裡臉色蒼白的戴迪就被帶走了,據說帶他走的正是凱拿撒。
聽艾瑞克說凱拿撒對於自己被流言愚弄打傷他的事情很是尷尬和抱歉,而對於流言的始發人更是一肚子氣,想來戴迪被帶走後的那一晚不會怎麼好過。這些安笙都是事後聽艾瑞克提起的,因為散會的當下他就被佐安招去艙房了。
關係曝光後,在安笙看來最大的好處就是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個艙房過夜了。
第二日,所有R線機甲駕駛人帶著自己的機甲列隊在接駁口,準備搭乘小型艦艇直接進入澤閣塔的閣星——遠征軍右翼將會配合攻打,引走澤閣塔閣星的防衛軍注意力,給機甲隊伍潛入創造條件。
「所有軍士注意!準備出發!!」
作者有話要說:ORZ,上個戰場我就用了三章,怎麼這兩人就這麼黏糊,那麼難分開……
□5網友:maggiexiaoya
有肉肉,有包子的話……嘿嘿……那就定……
霧:唔,會有的,預計會放一個帶包子的生活片段和肉章,前者等定制的姑娘收到書之後會放出來,後者因為限制關係就不在網上放了
我竟然忘記改發佈時間TT
疑惑
接駁艦悄無聲息的進入閣星的氣層,關閉了所有通訊和電波,只留了基礎的推進動力。
按照計劃,接駁艦將會在閣星背面氣候惡劣但是人煙稀少的某個荒地降落,降落前,每個R線的駕駛人都獲得一個軍部預先設置在接駁艦上的數據盒——那裡面是閣星的平面圖和任務信息。
佐安劃開剛剛分在手上的數據盒,接入到機甲的顯示屏。不一會兒,屏幕上刷開一張詳細的地圖,其中用各種顏色的目標點備註了閣星的軍工設施與守衛排班,很詳細,詳細的讓佐安有些詫異。——這絕對不是軍部的信息收集部門能做到的。
佐安切換到任務對象的數據,只有簡單的一頁關於信田悟的信息記錄,他並不急於查看詳細內容,而是把記錄拉到末尾,點開R線的數據掃瞄系統,在末尾的地方一寸一寸的掃過。
當掃瞄的紅線劃過頁面右下最邊緣處時果然隱隱顯現出一段花紋,紋路的顏色和樣式都類似原始紙張的折痕,這讓這張記錄看起來像是記錄在原始紙張然後再被掃瞄進數據盒內。但佐安卻清楚,這並不是什麼折痕,這個花紋他隱隱有些印象。
索尼塔帝**政是分治的,軍部統管國家安全,而議會則負責國家生產發展,軍部的武裝力量毋庸置疑,而議會也有帝國警察,雖然兩廂武力不平衡,但作為統管一個國家生產發展的部門,他們自有一套自己的優勢,佐安記得,其中之一就是議會完善的信息集成體系。簡單的說就是情報機構,而他印象中那個隱約記得的標誌就是眼下他在記錄上掃瞄出來的花紋。
佐安蹙眉,這次遠征軍部和議會自然是有合作的,信息記錄上有議會的標誌並沒有什麼稀奇,讓他在意的是他記得十年前議會最大的動盪就是某些權利的更迭,而其中最隱晦不為人知的,就是這支情報機構的歸屬。但佐安卻知道,這支情報機構眼下的掌握者正是他的父親——維特帝尼亞大公。
曾經執著於復仇的維特大公近幾年幾乎淡出了佐安的生活,現下在他進入戰場的一刻,突然之間再度讓他接觸到父親的信息,佐安的心中竟然隱隱有些不安。
大哥伊安曾經大肆反對過他上戰場,原因他曾以為是出於對他的愛護,現下想起來,伊安似乎知道這裡會發生一些什麼所以不希望他到戰場來。雖然最後沒有攔住他,卻對他上戰場的事情鉅細靡遺的安排了個透徹,這之中固然有他懷孕的緣故,但佐安現下隱隱覺得並不止如此。
頭痛的按了按太陽穴,佐安靠在R線的座艙上,雙手無意識的撫摸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
自小知道自己身負桑姆的大仇,他一味的努力想要足夠強大,有朝一日可以親手為桑姆報仇,但當他即將舉刀手戮仇人首級時,卻突然發現父親和哥哥似乎已經走上另一條兵不血刃的復仇之路,而且走的遠比他快速。心下既有些失落又有些憤懣。
佐安抿抿嘴唇,緊緊的閉上眼再睜開,眼中的猶豫與迷茫盡去。無論父親和大哥是不是有他們自己的計劃,對於他來說,手刃仇人才是他的目標。他不是大哥,玩不轉陰謀詭計,他是個軍人,他學會的就是直面敵人,當殺則殺。
R線的控制台上因為關閉了通訊而只有信號燈亮著,這是最原始的一種通訊方式,根據燈光的數量與閃爍頻率判定信息。
此時控制台上兩紅一白各閃了三下——這是告訴佐安,準備登陸了。
佐安此次出戰,並沒有做為指揮,他只負責Z組。——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在最前線遇見他想找的人。
接駁艦已經接近他們的目的地,在接駁艦著陸之前,R線會先脫離,做著陸前的偵察和清掃。
佐安拉開動力推進,按著指示燈的提示操縱自己的機甲跟隨脫離的隊伍前進。
當輪到佐安時,佐安躍下接駁艦,拉開三級推進系統,打開平衡裝置,Z-1後跟處噴射出高壓氣體,飄在了空中。
這塊荒地在軍部的信息裡就是一塊荒廢的垃圾場,因為氣層受到腐蝕,經常會受到星塵風暴的襲擊,環境惡劣,人煙稀少。因此偵察和清掃很快就結束了,接駁艦順利登陸。
接收到接駁艦上電波干擾覆蓋成功的訊號,佐安打開通訊。他們將在初步的休整後,進行第一階段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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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埋伏下機甲的身形,佐安遠遠的觀察著不遠處幾個晦暗的機甲——此刻銀亮的Z-1同樣是一身灰撲撲,閣星的環境被澤閣塔過度開採以及軍工大肆的生產給破壞的相當厲害,佐安他們一行光是應付那三天一次的星塵風暴就耗費了許多的時間,本來光亮嶄新的R線俱都變成了閣星那種晦暗無光的老式機甲一般的外表。這裡的環境比情報中預估的還要惡劣。等他們一行好不容易摸到記錄上的第一個軍工點時,時間早已離他們登陸過了半個月了。
此時,佐安和Z組的其他人趴臥在一個小山坡上,觀察山坡下那個冒著黑煙,隱隱傳來機器轟鳴聲的軍工廠——這裡是閣星最小的一個軍工廠,負責生產的卻是機甲的動力推進系統,如果破壞了這裡,首先就是打擊了澤閣塔新生機甲的生產能力。佐安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循序漸進——他分配到的任務是破壞軍工點,如果按照任務循序漸進,那麼他遭遇上信田悟的可能幾乎為零。佐安不知道這樣的任務安排裡有沒有他大哥的手腳,不過他自然有他的應對辦法。
佐安並不打算破壞任務,他只是調整了任務的執行順序,他打算讓信田悟來找他!
眼前這個看起來又小又簡陋的軍工廠正是信田悟控制下生產機甲最重要的動力推進系統的地方,只要這裡造成一定的破壞,不怕信田悟的注意力不跟著他走。
「少將,是舊型M.A.1070的機甲,根據熱能反應,總共88台。火力有點猛誒。」通訊裡傳來的聲音帶著點興奮,大約是沒有想到第一站就遭遇到這麼強大的火力,88台M.A.1070,雖然機型不算新,但也不過汰舊了兩個系列,火力還是相當可觀的。難怪以上戰場就呈現亢奮狀態的凱拿撒會這麼興奮。
「嗯,8和9準備一下,去引幾台出來。其餘人圍攏半個包圍圈,準備捉鱉!」88台的數量有些超過眼下他們的火力負荷,Z組總共十台R線,佐安最後選擇各個擊破,即使這個打法堅持不了太長時間,但此消彼長,只要數量下去一些,憑借R線先進許多的機型,火力完全有可能吃掉這個大蛋糕。
「OK!」
「是!」
Z-8和Z-9傳來兩聲應答,不就就看見身邊兩台機甲無聲無息的漂浮了出去。——這是實戰練習中大家發現的漂浮盾的另一種用法,手足放出漂浮盾之後,開小馬力的後推進噴射,匍匐偷襲起來絕對是無聲無息的。
閣星的氣層因為軍工廢氣的腐蝕,變得稀薄,澤閣塔星域的「太陽」幾乎是直接放射在閣星表面,雖然匍匐在地面的R線體內都是恆溫,但這樣的直射,也讓機甲內的眾人感覺到一絲熱意。
佐安的額角微微滑下一顆汗珠,喉間微微的不適讓他顯得有些煩躁,下意識的伸手在控制台底下摸了一把,一個保溫杯被掏了出來,裡面是溫涼的清水,加了一點卡納果汁。佐安抿了一口,心頭的熱意和煩躁微微被壓了下去。小心的撫摸了一下肚子——將近四個月,不穩定期馬上就要過去,這也是佐安慶幸的地方,能在穩定期戰鬥好過之前那種隨時乏力的狀態。
現在的他只在偶爾會感受到一點嘔意,但是R線幾個角落被安笙貼上標籤,告訴他什麼位置被他塞了什麼——那些都是給他補充營養和壓制嘔意的。佐安嘴角微微翹起,在等待Z-8和Z-9回報的途中,他竟然有種愜意的感覺——實在是安笙把Z-1里佈置的太妥帖……
「少將,一個小隊,11台!」Z-8雀躍的聲音從通訊裡響起,打斷了佐安的走神。
佐安眼神一凌,收攏思緒。「收到,所有人員準備。」隨後左右臂操作桿一拉,讓Z-1換了一個發力的動作。因為這個動作,控制台下「喀喇」一下響動,似乎是什麼東西掉了下來。
佐安來不及查看,前方Z-8和Z-9已經進入他的掃瞄範圍。
「包圍口收攏,捉鱉了。」
等到追蹤著Z-8和Z-9的那組機甲一進入包圍範圍,佐安就下令收攏包圍圈。R線的能量盾和聚合金屬匕首是小範圍狙殺的最好搭配。
實戰練習時大家就已經摸出了那把聚合金屬匕首的特性——新型金屬特質的匕首可以輕鬆撕開三級防護的甲板,面對汰舊兩個系列的舊機型,用這把匕首隔斷他們背後的能量傳輸管足夠了。
佐安操作著Z-1率先出手,第一個撞入他手裡的是一台見不對想收勢的機甲,可惜他發現的太晚,佐安一個發力從地上躍起,能量盾帶著撞擊的力道衝撞上對方機甲的胸部,沉重的Z-1帶著慣性加倍的施加在對方的機甲上,一時之間對方機甲措手不及踉蹌了一下,張開的雙臂放空了防守。
佐安撞擊完一個蹲身,速度迅疾的斜向對方的後側起身,等對方意識到不好時,佐安已經操起匕首輕鬆的割開他的動力傳輸帶,一陣隱隱帶著白色的氣體從斷開的管道裡冒出來——這是能量接觸空氣後迅速氣化的現象。
隨後那台機甲就像失去了生命一般,暗淡的癱瘓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tezukafxb
yesexiaoyu
snow9879
akame0510
姑娘們的賞票,飛吻一個~
有姑娘問關於定制的定價,那啥定價還沒出來,因為還有時間所以我還沒問過編輯這個事情,等定價出來我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本來想碼完結存稿的,結果朋友一打岔搞得我存稿沒碼起來還把手頭上的用光了,各種的苦逼……
不過今天他們終於搬進自己租的房子了,TT我可以安靜碼字了……
可以理智氣壯要雙更,TT等著我去碼第二更,大概12點以後了……
仇人
類別:穿越時空 作者:李小霧 書名:安妻
全場3折,淘寶女裝大促銷!!
第一次圍殺非常的迅速有力,只有一台機甲拔槍鳴擊了一次,但是激光束的噪音在這樣的距離之下幾乎可以忽略。
佐安示意把機甲裡的澤閣塔人帶出來,約尼——Z-9的駕駛,從R線裡帶出袖珍注射器,給每個俘虜的後頸都按了一下,這種神經麻痺類藥劑可以讓人在昏迷中失去生命力,算比較人道的格殺方式——唔,佐安雖然是戰鬥軍官,但其實並不喜歡見血。而此刻他們執行的破壞任務顯然並不需要俘虜,這種格殺,已經成了佐安帶隊的戰鬥小組默認的死亡方式。
「準備下一批。」
一直到佐安他們用了2個小時,誘殺了3組機甲時,軍工廠那邊才終於發現不對了,而前去負責誘敵的Z-8和Z-9也機警的停止了誘敵行動。
「少將,軍工廠似乎來了大人物,他們已經發現巡邏的機甲失蹤了。我們怎麼辦?」
等待誘敵的過程裡,佐安調整著自己的呼吸頻率,他發現懷孕越到後期他的體力下降的越嚴重,雖然即將度過不穩定期,乏力的情況有所好轉,但是精力體力較之以前還是有些退化了。剛剛幾場小戰鬥竟然已經讓他亂了呼吸的步調,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暫停行動,報告一下那邊的情況。」
「唔,一溜的高級航艇,似乎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又加入了一隊新的機甲護衛,型號比剛剛那些要新,咦?」
「怎麼?」
佐安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想起自己之前聽到東西掉下的聲音,俯身去撿,還沒看清是什麼,Z-8報告的聲音裡竟然摻進一絲驚疑。
「少將!他們的機甲護衛裡竟然有一台和我們的R線非常相似的機甲。」
佐安撿東西的動作一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想法,但是閃的太快了,一時沒有抓住。
「你確定?」
「唔……有些地方不一樣,沒有啟動不知道戰鬥方式是不是一樣,但外型上70%相似,太巧合了,有些怪異。」Z-8的操作者平時吊兒郎當,很不著調的樣子但關鍵時刻卻非常仔細並且謹慎,對於他的判斷佐安還是相當重視的。
「原地待命,我過來。」不能判斷剛剛劃過腦海的剎那想法,佐安覺得自己應該要上去看看。讓所有人待在原地,佐安縱起機甲往Z-8和Z-9潛伏的地方匍匐過去。
剛剛從底下撿起來的東西被佐安隨手擺在了控制台,瞥了一眼,才發現竟然是縮小版的R線機甲模型——安笙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佐安才想起來,出征前他鬼使神差的帶著這個小型模型一起上了指揮艦,並且擺在床頭的櫃子裡,來閣星的前一晚,安笙在他那裡過夜,不知怎麼的竟然被他翻了出來,當時他還有些尷尬,那人倒是笑的一臉滿足,沒想到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這個東西放到Z-1上來了。
佐安淡淡勾了一下嘴角,笑容的角度還來不及拉高就被他臉上的肅容一壓,隨後就一臉嚴肅。是到地方了。
趴在Z-8和Z-9邊上,機甲身上灰撲撲的顏色倒是他們很好的偽裝。佐安望著軍工廠,那裡果然如約尼他們報告的一樣,此刻有一排高級的航艇停放在那裡,估計來人已經進了軍工廠,機甲護衛整齊的守衛著入口。
迪瑟(Z-8的駕駛)提到的那台和R線相似的機甲此刻也在機甲護衛之中,不過沒有啟動,似乎是用艦艇運輸過來的,他身上還帶著固定用的捆索。
那是一台黑紅相間的機甲,黑色的機甲主體紅色的滾邊,只有頭上那束金色的纖維絲保持著和R線一樣的顏色,外型上果然如迪瑟所說除了顏色幾乎和他們所駕駛的R線沒什麼分別。
佐安兩眼微微一瞇,他終於想起自己先前腦海中劃過的那種詭異感是什麼了——他不知為什麼,竟然想起了曾經W-3地區失蹤的第七艦隊的偵查艦艇,那時最後拿回來的僅剩下一張圖紙的片段,也是那件事情才讓他知道安笙竟然就是R線的研發主持人。
安笙曾對R線第二階段的圖紙有外流的懷疑,那麼現下他所見到的這個黑紅機甲會和這兩件事有關聯嗎?
佐安抿了抿嘴角,手上無意識的戳了戳擺在控制台前的R線模型。
或許是沒有放平,被佐安一戳之下,模型「啪嗒」一聲倒了下去。
聲響驚動了思考中的佐安,他瞥了一樣躺倒在控制台上的「無辜」模型,突然想起安笙曾經說過模型是完全按照之前的圖紙的比例製造的,雖然某些功能做了修改,但是大致上卻是類似的。那麼他或許應該獲取一些那台機甲的數據來和模型做個比對?看看它是不是按照R線二期的圖紙研製出來的。
「少將?」佐安許久沒有出聲,迪瑟疑惑的問。
「準備轉移,他們不久就該徹查這裡了。」33台機甲的收穫,雖然不大,但對於只有10架機甲的他們來說也算不小的成果了。而且更讓他看見了那台黑紅色的機甲,佐安覺得現下應該避過風頭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在被破壞的機甲上定制了定時毀滅的裝置,佐安他們離開半小時後,被派出來追查失蹤機甲的澤閣塔人到來前一刻,所有癱瘓中的機甲都被集中爆破了——用佐安的話說就是,帶不走,也絕不給他們留下修理的機會。
這之後,Z組的R線開始和這個軍工廠的守衛機甲玩起游擊戰。佐安很想看看那個帶著黑紅機甲來到這個軍工廠的人是誰,因為他心中隱隱有些令他興奮的猜測——他記得他要找的那人,對新型武器研發有種偏執的愛好。那麼這台新型的機甲有可能是他所有麼……
連續幾天互有損傷的游擊戰,雖然Z組從未損員,但R線的消耗卻相當厲害。但他們同樣再度收穫了10幾具機甲,這樣持續的損耗,足夠澤閣塔人肉痛了。
而這樣幾天下來,佐安也終於遠遠看到了那人——那人黑色短髮,蒼白病態的面色,狹長的眼睛帶著冷意和狡黠站在那台黑紅色的機甲跟前,嘴角似乎掛著一抹嘲弄的笑容,目光裡對於跟前報告損失的軍工廠頭目顯得鄙夷又不耐煩。
遠處潛伏的佐安在Z-1里瞇起眼睛,那個人的樣子他太過熟悉,熟悉的他化成灰都認得——澤閣塔的三大軍工頭子之一,虐殺他桑姆的仇人,信田悟。
果然,他的預感是對的嗎……
+++
佐安離開的那天右翼和左翼就正式對澤閣塔展開了突襲。
安笙所在的右翼負責對左翼做火力支援,因為級別不夠,安笙只能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據說左翼的指揮官相當睿智精明,兵法謀略運用的出神入化,幾場戰役虛虛實實都打的非常漂亮,藉著初戰的突襲優勢連續落掉了澤閣塔一艘中型巡洋艦和小型指揮艦——這對好戰,軍備充足的澤閣塔來說也是一筆難以承受的損失了。
後面的進攻,澤閣塔明顯已經調整了過來,想要奪回步調的主導,但是左翼的指揮看來對於戰略的運用相當嫻熟,非但沒有讓澤閣塔拿到好處,還小小吃了對方一口。
不斷從前方傳來各種對左翼指揮的溢美之詞,安笙聽了許久,有些吃味的撇撇嘴。要是我老婆在,哪裡有左翼那麼出風頭的時候,他家佐安肯定更棒。
「你是不是太閒了啊,沒事就過來幫我忙!!」格科兒看不過安笙一臉沒精打采窩在位置上的樣子,踢踢他。
自從這人老婆上了戰場,他就跟被抽了主心骨似地好像幹什麼都沒勁,連帶R線全體出站之後,他更加閒下來沒事,人就更加沒有精神,每天起來晃一圈就在他的醫護室窩著看他護理傷員。一副無聊又出神的樣子看的格科兒就覺得有氣。你說你還是不是雄性,怎麼這麼沒志氣,老婆不在邊上,連日子都不過了啊。
「哦……」安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反正佐安去了戰場,和R線機甲一起,這幾天一直充實忙碌的狀態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他突然感覺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了,艦艇裡所有人都忙碌於戰爭,只有他好像無所事事,事不關己做一個旁觀者。
這一刻,安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雖然看似融入這個世界相當成功,骨子裡卻還是那個地球裡坐辦公室努力掙錢祈求家庭溫暖和幸福的安笙。他對於這個世界,潛意識裡還是一種旁觀者的看待目光,總有一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脫感,這種狀態佐安在的時候,並不會出現,因為他幾乎全副身心都放在那人身上,即使沒有那人也有他熟悉的機械工作,現下兩樣都沒有的情況下,被壓抑在心底的那種冷漠就浮現了出來。
安笙突然覺得心底一陣發涼,抓抓頭,他定了定心思給格科兒打下手。
老婆,我想你了。沒有你,我都沒辦法把這個世界當做自己的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吐血碼完,發現他們兩人沒在一塊我內容就碼不動TT,
看著我碼到這個時候,姑娘們不要霸王我了……
感謝tezukafxb姑娘的長評,愛死你了~~~
就醬吧,我要去睡了,眼皮好重……
59洩露
佐安看著那人,按捺下心中的蠢蠢欲動。現在還不行,魯莽冒失的衝動之下,不僅會害了自己,也會連累身後的隊員。
「少將,撈不到便宜了,對方換了防禦機甲,防禦和攻擊都有所提升了。」
「嗯,不要圍剿機甲了,準備執行破壞任務吧。6和7跟我一起,去會會那台和R線這麼像的機甲,其他人準備潛入。」
佐安當機立斷,放棄了之前想要吞掉澤閣塔一部分有生機動力量的打算,決定開始執行破壞任務。
「是!」
「6,我去引那台機甲出來,你準備收錄戰鬥信息。」
「是,少將!」
佐安縱起機甲,出了埋伏點不再掩藏自己的行蹤,多日裡壓抑著的戰鬥能量一次性放開,Z-1貼著地面轟然飛過,掠起一片塵土。
許是聽到動靜軍工廠空地前,聽完頭目匯報準備返身的信田悟突然回身,微微瞇起眼,看向遠處喧塵而起的地方。
遠遠的先是一個黑點,然後是反射的一絲金芒,隨後才是逐漸清晰的機甲身影。
銀白的機身,金色的滾邊,蝶翼一般層層疊疊的護肩,完美的宛如一尊藝術品。此刻卻提著高速,向著他衝過來。
身邊的護衛一片嘈雜,迅速的在他身邊圍起防護圈。信田就那麼淡然的站在原地看著Z-1沖速而至,然後一個迴旋盤旋在上空。
這就是近來的那個偷襲者?
信田微微瞇起眼,打量著那與自己所駕駛的新機甲如此相似的機身,心下淡淡的輕哼,煩人的蒼蠅。
那台銀白的機甲無視前方的機甲護衛,傲然的抬手指著停在一旁的黑紅色機甲,顯示出一副桀驁的挑釁。
信田挑了一下眉毛,有意思,這麼多年了,這還是第一隻敢於光明正大挑戰他的蒼蠅。唔,讓他想起了曾經記憶裡的美好回憶……
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微笑,信田悟揮開圍攏的機甲護衛,一邊有條不紊的套著護手,一邊斜斜的睨著Z-1.
「知道嗎,你是第二個這樣敢於光明正大衝到我面前的細作,唔,勾起了曾經年輕時的美好回憶啊……就給你一個和我正面拚鬥的機會,無論你潛入的目的是什麼,小蒼蠅,我陪你玩玩。」
語畢,應當是年近花甲,卻不知道通過什麼方式一直保養良好的信田動作迅速而優雅的躍上機甲,座艙合上前,淡淡的笑語從中傳出,「這是我的新機甲,它叫暗血,唔,他的研發基礎可是你們索尼塔的成果哦,呵呵……」
話音未落,座艙關閉,隔開了那未盡的話。
佐安心下一凌,看來安笙的猜測沒有錯,有人洩露了R線二期的圖紙,並且被帶到了澤閣塔。清冷的雙眼微微瞇起,對於這種叛國的行為,佐安憤慨而不齒。至於信田悟口中那個「第二個敢於光明正大的衝到面前的細作」的說法,佐安心中隱隱有些知道那第一個人是誰。
佐安瞇著眼,抿抿嘴角,拉動動力桿前,右手習慣性的撫了撫肚子——進入敵區已經半個多月,身體已經進入第三階段的穩定期,嘔吐乏力什麼的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不過肚子卻也逐漸隆起。佐安近來已然習慣坐臥在Z-1里,經常性的好奇又敬畏的摸過自己的肚子。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溫情的時候。
Z-1停在空中等暗血慢慢的升上來,兩台機甲,不同的顏色,相似的造型,不約而同的都是手握匕首——佐安是想要詳細的戰鬥數據,不想結束太快,而信田悟則一貫認為冷兵器比鬥更加血腥真是一些。
「來吧,小蒼蠅。讓我看看你這台機甲的能耐。」暗血倨傲而懶散的對Z-1比劃了一個招手的手勢。
Z-1沒有遲疑的加速升空後俯衝而下,借助衝勢和重力,刺出的匕首帶著破風聲。
暗血似乎對這種程度的攻擊並沒有什麼擔心,停留在原地不閃不壁,直到交鋒的前一刻,才在抬起的左臂上彈出一面合金盾牌。
Z-1的座艙內,佐安挑眉。竟然只是合金盾牌……
但是當Z-1的匕首撞上那面合金盾牌,佐安就知道對方的信心是從哪裡來的了。刺耳的摩擦聲從相撞的地方想起,割斷能源傳輸管像切菜一般簡單的匕首在暗血的合金盾面前竟然只是擦出幾點火花,盾面沒有任何損傷。佐安心下知道,那盾牌十有**是和匕首同一種材料。
攻勢被擋,暗血另一手的匕首順勢送上Z-1的右臂關節——那裡算的上是機甲的軟肋。
不過,實戰演練過幾百回,這麼明顯的錯漏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失誤,佐安左臂一揮,P制動開啟,一面半透明的能量盾虛浮在暗血襲來的匕首前,輕而易舉的擋下了攻擊。
初次交鋒,一觸即分。這一下,雙方都只是試探。
佐安驚異於對方的合金盾,信田悟又何嘗不是吃驚於那面能量盾。
看來他們從索尼塔偷渡出來的設計圖顯然不是最新的版本。
「唔,看起來你們的機械師讓這台機甲更上一層樓了。幸而我的暗血也經過我的改造。」信田的聲音裡始終帶著自信,即使是剛剛那一下試探,對方表現出來的勢力隱隱超過己身。
這一次,是暗血先出手。
暗血手中的匕首竟然射出激光束,生生把一把匕首「長」成了大劍。
暗血揮舞著大劍,橫掃向Z-1。
能量盾再現,阻隔住大劍。但很快佐安發現大劍的激光束對能量盾竟然有腐蝕作用——因為能量盾是由能量輸出構成,只要攻擊的動能不超過負荷絕不會崩潰,而暗血的這把大劍除了動能的攻擊上面的激光束也同時在對能量盾攻擊,兩方一加成,顯然開始加速消耗能量盾。
這一發現讓佐安心頭一凌,顯然R線和暗血這種機甲不能長時間纏鬥,他們畢竟深入敵區,攜帶的能量栓畢竟有限。當下當機立斷,腳下推進動力一開,整個Z-1一個後空翻避開了大劍。
隨後,Z-1腿側槍匣打開,動能槍替代匕首握在了手上。佐安有意想要引著暗血離開軍工廠,因此,換上動能槍後,Z-1和暗血邊打邊退,慢慢控制著戰局離開軍工廠。
但顯然,信田的狡猾和心計並不比佐安差,他很快就察覺了異樣。
「小蒼蠅,你想帶我去哪裡?我們玩的差不多了,我不耐煩了……」
佐安眉間一動,正待繼續戰鬥,去執行任務的隊員插進了通訊。
「少將,任務完成。」
佐安一頓,操縱Z-1躲過暗血的一波攻勢。
「6,記錄了沒?」
「少將,記錄了。」
「準備撤離!!」
佐安雖然急迫的想要報仇,但他同樣理智的明白,這次的遭遇是意外,他的準備還不夠充分,時機不對。尤其是他的身後還有九個隊友,即使再急迫,他也不願意拿自己的隊友去打賭。
「撤退!」
Z-1和暗血最後一次交擊,Z-1腳下滑出一面平面盾,借勢翻過暗血,匕首順勢反手劃向背面的能量管——不意外的,沒有隔斷。在遭遇那個合金盾時,佐安已經有數,暗血的整體應當都是特別加固過的。
當下也不戀戰,Z-1從容的退出戰場。
在暗血打算放棄玩玩的心態,追擊狙殺時,他們背後的軍工廠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信田悟回頭,不遠處軍工廠竄起了紅艷艷的火苗——顯然有人乘著他和那台陌生機甲打鬥的時候潛入了軍工廠。
暗血飄蕩在空中,信田悟嘴角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小蒼蠅,你惹火我了!!」
信田悟從暗血上下來,剛剛來匯報的那個軍工廠頭目此刻已經是一身狼狽,衣服都被火苗燎了幾個洞。
「首……首領……正在生產的那批推動系統……被炸了……」信田悟的心性喜怒無常,眼下他在這人眼皮子底下連續出紕漏,他已經有獻身國家的準備了,說話的聲音因著恐懼而顫抖。
信田悟脫下護手交給身邊跟著的隨從,目光中隱隱帶著火光斜睨著垂頭在跟前匯報的軍工廠頭目。
「哦?炸了?你說……我該用什麼填補這筆損失?」
「首……首領……我……我錯了,您再給我一次機會。」雖然知道機會渺茫,但過度的恐懼還是讓這個兩鬢斑白的軍工廠頭目跪在信田悟跟前,祈求原諒。
「那好吧,我給你一次機會!」信田悟動作隨意的接過隨從遞上來的大衣外套,隨手披掛在肩頭,手卻緩緩抽出隨身帶著的長刀,輕描淡寫的一揮。
剛剛還在祈求的軍工廠頭目聲響都來不及發出就被劈下了頭顱,掉落的人頭滾了兩下,面朝下,不動了。
「只要你活的下來……」信田悟不緊不慢的補全了自己未盡的話。
蹙眉看著眼前混亂救火的場面,信田悟心情大為不好。這批推進系統可是急等著要用的。
「哼,小蒼蠅,我很生氣!!」
星塵風暴剛剛肆虐過的荒地,一個背著風的坡地背面。
「少將,下來休息一會兒吧。」R線Z組的幾個人從機甲裡爬出來,啃著乾糧,權當休整。迪瑟看著Z-1想起他們少將好段時間不出機甲了,想著該讓他下來活動活動。
「不用!」佐安淡淡的回道,目光繼續掃視著6做的數據記錄。右手下意識的撫過已經凸起的肚子。他的軍裝貼身,之前的弧度還能遮的住,眼下這突出來的肚子只要他下了機甲就必然會被看出來。因此,佐安近段時間能不下機甲就不下,實在要下,也是避開了眾人。
打量了一下控制台上的那架模型,佐安拿在手上檢視了一下,最後才在和Z-1一樣的位置——後腳跟處,找到了數據接口,把他連上Z-1.複製了一份運行數據。
把兩份數據排列比對,證實了信田悟之前口中的說法。暗血的研發基礎確實是出自索尼塔,安笙的設計。
佐安蹙眉,澤閣塔和索尼塔相距遙遠,星際旅行沒有大型的艦艇根本不可能成行。什麼人這麼大的手筆能偷渡設計圖到澤閣塔?還是澤閣塔的人潛入軍部?
佐安想起信田悟之前的語氣,心下更加偏向被偷渡的可能。
淡漠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佐安總覺得自己忽略了某些東西。
+++
安笙自從被爆出佐安配偶的身份,他的艙房就由機械師的艙房搬到佐安的高級軍官艙房。那裡靠近指揮室,每次回艙房,總能看見指揮室過道往來的軍官。
其實戰事持續一段時間後,索尼塔一開始突襲的優勢逐漸失去,前鋒軍的戰鬥從從持續轉成消耗戰,安笙隱隱覺得有些奇怪。軍部準備的再齊整,他們也是遠征軍,物資儲備怎麼可能和人家主場優勢的相比,但軍部的主艦指揮對於眼下的情況似乎一點也不急。
安笙走向艙房,邊在心頭想著。
離艙房不遠,安笙隱隱聽到一點對話。畢竟是軍官集中的地方,為了避嫌安笙總是迅速回房,但今天有些心不在焉,走了岔路,拐到一個僻靜的通道即將到達艙房時,從邊上另一個岔口傳來對話聲。
「軍部這次的意圖真是奇怪,眼下的情況對我們似乎有些不利啊……」
「何止,我聽說先前進入的機甲部隊已經犧牲了不少……」
本來想要迴避的安笙聽到這句話,當下離去的步子一頓。對方似乎是兩個朋友在閒聊,安笙隱隱聞到煙味,心下明白這是某兩個軍官在偷閒,順便聊天。但他們口中的機甲部隊的消息卻是安笙急於關注的。
「真不明白,據說那些機甲都是最新的研發機型,軍部這次任務不允許帶機械師就夠奇怪了,再好的機甲,沒有機械師難不成還能自我修補不成……」
「是啊,聽說下了自毀命令的,一旦失去戰鬥能力,就自毀,不許給敵區留下任何新機甲的信息數據。」
安笙聽到這裡,心下一陣驚悸。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幼木
wangna1314665
369882
姑娘們賞票~
終於碼出來了,卡死我了……
一天一夜就為了這苦逼的打鬥,TT
我也想直接跳過戰鬥,寫他們倆啊,但那樣情節就破陋了……
康德(1)
安笙聽著那兩個軍官的對話,突然覺得手腳發涼。
這算什麼,自毀?佐安從來沒有說過他們的任務是這種敢死隊形式的!!!
安笙咬牙鎮定自己,手腳發軟的他原路返回。他現在被困在艦艇上,即使焦急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幸而他記得格科兒似乎有辦法聯繫上約瑟夫大校。
顧不得去想約瑟夫大校能不能幫他什麼忙,慌了手腳的他下意識的把這個唯一能想到的長官當成了救命稻草。
「格科兒!!!!」
或許是安笙的臉色太差,也或許是那聲叫喚的聲音太過壓抑,格科兒幾乎是被安笙從椅子上嚇起來的——指揮艦上收容了不少受損艦艇的傷員,他忙碌了一天剛剛想休息一會兒。
「怎麼了?」格科兒看著安笙慘白的臉色,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格科兒,你能聯繫約瑟夫大校是嗎?幫我!」安笙用力的鉗住格科兒的手腕,五指收緊,像是在抓住最後的希望、
「安笙!你冷靜點,你先告訴我是什麼事情!」格科兒看著安笙的狀態不對,用力一掌拍在他的背心,大聲的對他說。
那一掌似乎確實起了效用,起碼安笙握著格科兒的手放鬆了一些。
格科兒趕緊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
「發生了什麼事?」剛剛從他這裡離開還是好好的,怎麼就這麼點回艙房的時間就變成這樣,格科兒放輕聲音。
冷靜下來的安笙摸了把臉,「抱歉。」
「你能聯繫到約瑟夫大校嗎?我想去閣星!!」
格科兒倒抽一口氣,「你瘋了,你是文職,去送死啊!!」那是敵區誒,這人以為是觀光啊,想去就去。
「我知道你擔心帝尼亞少將,但他畢竟是戰鬥人員,你去了也只會拖後腿……」
「格科兒!」安笙坐在椅子上,手捧著杯子頂在下巴上,目光直直的落在地面上。「我心裡有數。」
格科兒看著安笙的神態,知道他是認真的。抿抿嘴,作為朋友他不希望安笙去冒險,作為軍人,他更清楚安笙這種高級機械師單獨去戰場,那等於把帝國的軍事機密往對方手裡送。
格科兒還在想著怎麼勸解對方,安笙卻開口說道。
「我擔心……軍部的人,是拿佐安他們做敢死隊……」那兩個閒聊的軍官那句話一直盤旋在安笙腦海裡,讓他無法不在意。難怪,佐安他們脫離艦隊三個月,除了戰鬥人員沒有任何後勤文職人員……雖說是出於安全和任務考慮,但也確實反常了一些。安笙那時候忙於給佐安準備物資,後來又碰上流言的事情,一直沒有想到這奇怪的地方。
格科兒一怔,「不可能吧……這支敢死隊未免也昂貴了點。」最先進的機甲和最優秀的軍士,其中還有一個帝國少將,無論如何這也不像一支敢死隊。
安笙知道他和格科兒的軍銜頭太低,許多情況知道的不夠清楚。但就是這種模糊不清,只能自己瞎想的狀態更讓他心焦。
「無論如何,格科兒,能幫我聯繫約瑟夫大校嗎?」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上級了。
格科兒知道安笙對他配偶的重視,剛剛那樣慌亂的樣子全然沒有了安笙平日裡那種溫柔冷靜的狀態。因此,眼下的請求他沒有辦法拒絕、
格科兒點點頭,回身在上鎖的抽屜裡取出一個小型的通訊器——類似古地球時代的對講機,只能在一定距離以內起效。此刻右翼的指揮艦離主艦不遠,正好在這個通訊器聯絡範圍之內。
「費明?」約瑟夫大校帶著笑意的慵懶嗓音從通訊器裡傳來,因為外界的電波干擾,顯得有些雜音。
「嗯……」格科兒看了安笙一眼,「約瑟夫,現在閣星那邊的情況你清楚嗎?」
「唔,這算是打探軍事機密麼?」約瑟夫的大校的聲音似乎隨時帶著笑意,只是這句話更濃郁一些,大約是表示他是在調笑吧……
格科兒歎口氣,索性攤開來說。
「你托我照看的那人想去閣星。」
「咦?他不是文職嗎?」約瑟夫的回答頓了一頓,然後通訊器裡傳來一道雜音,像是開門聲。
「嗯,他的配偶在閣星。」
安笙在一邊有些焦急,那兩人的對話卻還是不緊不慢的。
「大校,我想請你幫我,送我去閣星!」等不及兩人的溝通結束,安笙趕在約瑟夫出聲之前插了一句。
通訊器裡的聲音沉默了一下,然後才響起。
「安笙少尉?」
「是的,大校,我想問軍部是不是把這支R線機甲隊伍當成敢死隊?」
「少尉,你小看R線在軍部心裡的價值了。那群老頭子還不至於這麼大方的把這好不容易生產出來的成品送去當敢死隊。」約瑟夫大校笑了幾聲,略帶調侃的語調回了安笙幾句。
約瑟夫大校的話不知真假,但不知道為什麼安笙覺得這人值得相信。一直慌亂的心裡總算定了下來。但他心中還是有許多不明白。
「那為什麼軍部不允許任何後勤人員一起去,R線再先進沒有後援深入敵區3個月,那也是送死的行為。」越說越覺得佐安危險,安笙暗惱自己先前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些。
「我還是那句話,你小看了R線的價值,連帶的呢也小看了你們這些機械師自身的價值。沒有完善的保衛,軍部的人哪裡捨得送你們上閣星。」
安笙眼中先是一暗,隨即想明白了什麼似的一亮。沒有完善的保衛?意思是軍部一旦有把握保衛機械師的安全,佐安他們還是會接到後援?
「大校,你的意思是……軍部會讓我們去閣星?」
「唔,你們應該就快接到命令了。」約瑟夫很大方的肯定了安笙的疑惑。
安笙心下鬆了一口氣,對於他來說安全與否已經不重要,能和佐安在一塊看著他平安無事才是最重要。
「謝謝,大校。」安笙很認真的對約瑟夫大校道謝。對於大校來說,有些話不能多說,但能透露到這樣安笙已經很滿意了。
「呵呵……」約瑟夫大校無所謂的笑笑。「我也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而已,不用謝我。」
知道約瑟夫大校口中的某人大概就是自己的直屬上司麥克中校,安笙當下也就摸摸鼻子沒有再多說。
「約瑟夫,軍部不會太冒險嗎?這麼一群全都掌握了帝國最先進機甲技術的文職軍人……」格科兒疑惑軍部的決定。
「到時候會有人護送他們去的,一次維護後就要返回的,軍部這是要裡應外合。自然要保證裡面那群戰鬥力的安全。」
「不多說了,這邊還有些事。」
「嗯。」掛斷了通訊,格科兒看著已經恢復了常態的安笙。
「軍部這次的局布的太大膽,萬一有一步錯失,丟的就不僅是這場戰鬥了……」即使他只是醫官,在艦艇上帶的日子,他也聽說了R線的重要性,一旦被敵人掌握,索尼塔三十年的忍耐和修生養息都白費了。
安笙點點頭,他心中的氣惱比格科兒更甚。這戰略的擬定人拿著前線的戰士當棋子擺弄嗎,一步錯失,那就是許許多多的人命!
但安笙卻也不能否認,這種兵行險招的計謀,很是適合索尼塔此次的攻其不備。連自己人都覺得大膽而不可置信,敵人又該怎麼疑慮重重。
只能說,定計的人太大膽……
有了約瑟夫的一席話,安笙焦急等待了一天後,終於接到了調書。
這次遠征軍的R線一共分成三組,主艦,左翼以及右翼指揮艦。這次的調書要求右翼派3個機械師去往主艦。
安笙知道,這三組機械師匯合到一起,就是要去閣星了。
+++
Z-1以能量盾架開暗血的大劍,腳下平面盾全開,在暗血的身周360度的換位。
纏鬥的兩台機甲背後是又一個爆炸的軍工廠。
這是佐安的Z小組破壞的第四個任務點,距離第一次遭遇信田悟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他們的行動逐漸變得深入,但是困難愈加增大。而在這期間因為Z小組連續的破壞成功,顯然信田悟這位澤閣塔的軍工大佬被他們惹的大為惱火,此次他們的定點破壞的任務才進行了一半就被暗血攔截,佐安當先接下了攻擊,其他人繼續任務。
現□後火光沖天,顯然他們再次完成了任務。
「你們先撤離。」佐安冷靜的避開大劍的一擊,匕首想著暗血的關節襲擊——同樣的機甲弱點,暗血加固了全身,但是關節的地方顯然沒有辦法用聚合金這種硬質金屬來加固。這也成為了佐安主要的攻擊點。
「少將!!我們來協助你!」Z-5的駕駛是凱拿撒,他聽到佐安的話第一個反對。Z組的成員有些是佐安曾經的老部下,凱拿撒就是其中之一。他是佐安任中校指揮小團隊戰鬥時的下屬,對於佐安,凱拿撒一貫都是敬佩的,再加上臨出發前發生的那件尷尬事,凱拿撒更有一種要好好護著少將安全回去他配偶身邊的責任感。
「閉嘴!聽令行動。」對付凱拿撒這種直性子,佐安向來是強制命令的。
「約尼帶隊,馬上離開,不用擔心我。」因為通訊的分心,大劍擦著能量盾險險的劃過Z-1的護肩。
控制台上顯示出受損數據,幸而沒有大礙。
佐安當機立斷,下完命令就切斷了通訊。
「小蒼蠅,你連續破壞了我四家工廠,你說我抓住你該怎麼懲罰。」信田的聲音透過暗血的擴音從對面傳來。
佐安並不理會,隊員的離開顯然可以讓他放手一搏,沒有後顧之憂。
離他心中給自己設定的二個月期限越來越近,他必須要加快速度,否則等在艦艇上的那人要擔心了。而且他的肚子顯然也等不及了——深入敵區,連續作戰,飲食自然也沒有安笙在身邊時那麼講究,幸而已經進入穩定期,肚子已經大了許多,再過幾天進入最後一個月,顯然會大的更加厲害,如果拖到那時,無論如何對他都相當不利。
寸長寸強,暗血手上的大劍對於他來說始終是一種顧忌。佐安左右環視了一下,終於在身側不遠處的廢墟中看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腳下平面盾一滑,避開暗血的一擊,Z-1迴旋俯衝過廢墟,然後轉而面對追擊而來的機甲,手上卻已經多了一根赤金色的長棍——那是軍工廠主大樓的一根鋼架。
不是什麼特殊材料,卻足夠結實和重量。Z-1舉著它,倒也顯得威風凌凌。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來偽更改錯字……
發現戰鬥場面果然各種的不受喜愛,TT,可是我碼的好辛苦……
苦逼的憋吧,總算要把安笙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