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滿天星自動機械

　　道格手中拿著一份就業資訊報紙，正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尋找著工作機會O聯邦將秦氏工業收歸國有的時候，秦氏工業的員工幾乎都選擇留了下來。一來是因為他們的家都在沙魯曼三號星，要是選擇跟隨成功一起離開，他們的家人——特別是正在就學的小孩——可是沒辦法跟著一起走的，這樣他們就必須拋棄家庭，幾乎有家的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選擇；二來則是秦氏工業收歸國有以後，他們也算是吃上了公家飯，公司業績好的時候不必提，如果業績不好，至少不用擔心被裁員或是被減薪。

　　可是，聯邦將秦氏工業收歸國有，本來就只是打著獨佔CPOS控制系統和雷達匿蹤技術的主意，根本沒有好好經營秦氏工業的心思。特別是在佔領了秦氏工業的資料庫，卻發現資料庫之中沒有聯邦想要的CPOS控制系統和雷達匿蹤技術後，聯邦不但開始以各種奇怪的理由拘禁並審問科研人員，還讓所有員工放了個長假，趁著員工放長假的時候，將秦氏工業的廠房整個拆了、地也翻了一遍，想找出被藏起來的兩項科技。

　　如果聯邦只是無心經營秦氏工業，那也還罷了，反正大家出來工作，也不過就是要養家活口，只要聯邦能夠定時支付員工們薪水，大家也還能逆來順受。可是，聯邦竟然出現了欠薪不發的情形，這種情形即使在秦氏工業以往最危急的時候也沒發生過，王燕是從來不拖欠員工薪水的。

　　於是，不滿就在秦氏工業的員工之間爆發了。

　　第一批發難的是科研人員，他們先是被聯邦像是審問犯人一樣拘禁起來審問，再來又被欠薪，於是所有科研人員集體辭職。在科研人員集體辭職之後，生產線的員工也開始了抗議示威，要求聯邦準時發放薪資；而在聯邦對於員工抗議不理不睬之後，生產線員工不但集體上法院打官司，要求聯邦償付拖欠的薪水，更是集體辭職，免得聯邦以後又拖欠薪水，這樣每次都要打官司，不但累人，而且律師費也不便宜。

　　科研人員和生產線員工都走光了之後，剩下的管理人員就算想不走也不行了，他們可沒有研發機甲或是製造機甲的能力，不走難道還要留下來等餓死嗎？

　　於是秦氏工業至此真正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辭職之後，當然就是要找一份替代的工作。

　　秦氏工業的科研人員辭職另找工作倒是不難，每間機甲製造商一聽到是秦氏工業的科研人員，幾乎都是立刻僱用了那些科研人員，希望他們能夠將EPOS控制系統的機密帶入自己的公司；而生產線員工找工作，則是正好碰上了聯邦將四個星系委託給德雷斯登管理，當時四個星系的機甲製造商都從聯邦軍和太空海盜那邊接了滿滿的訂單，需要招募更多人手來提高生產力，所以生產線員工也很快被那些小規模製造商給吸收了。

　　可是，像是道格這樣的營銷部門人員和行政管理部門的人員，要找工作就困難得多了。他們不是科研人員，其他機甲製造商不會搶著要他們；他們也不是生產線員工，機甲製造商同樣不會聘用他們，去填補生產線的人力空缺。所以他們只能和其他的失業人口一樣，搶著爭取那些為數不多的工作機會。

　　就在道格正漫步在大街上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有一間辦公大樓的入口處放了許多新公司開業時的祝賀花籃和花圈——既然是新公司開業，那麼就很有可能會需要招募員工，於是道格立刻朝那間辦公大樓衝了過去。

　　來到了辦公大樓的入口時，道格清楚看到了那些祝賀花圈、花籃上寫的字：「祝賀滿天星自動機械公司隆重開幕」。

　　滿天星自動機械公司？道格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了起來，這家「滿天星自動機械」是製造什麼機械的公司？是自動化生產設備？是汽車？是宇宙飛船？還是……製造機甲的公司？特別是最近聯邦在和帝國進行戰爭，需要大量的機甲，而在托管的四個星系開設機甲製造公司，不但不必擔心被聯邦徵購機甲，還能獲得秦氏工業授權製造飛燕式機甲並出售給聯邦軍，可是很好賺的。所以很多其他星系的機甲製造商現在都來聯邦托管的四個星系開設分廠，或是乾脆將整間公司遷移過來。

　　就在道格踏入辦公大樓的大門口時，前台的接待人員立刻站起身來招呼道格：「歡迎您來到滿天星自動機械，請問您是來辦理業務的？還是來應徵的？」

　　果然這間新開幕的公司正在招募員工！道格興奮著，看來自己今天有希望脫離失業的困境了。

　　「我是來應徵的。」

　　壓下興奮的心情，道格立刻回答，生怕慢一點回答，對方就不給他應徵工作的機會了。

　　「既然您是來應徵的，那請您填寫一下您的個人資料。」

　　接待人員拿出一份簡單的表格讓道格填寫，等到道格填寫完個人資料，接待人員又向道格索要了履歷，然後請道格先到一旁坐著休息，接待人員就將履歷表拿到樓上的辦公室去。

　　道格坐下來的時候，他的心情相當緊張，因為一旁還坐著十幾個人，看樣子也都是要來應徵工作的。道格不知道他們要應徵的是什麼工作，如果也是應徵銷售類別的工作，而且還先被錄取，將名額給占走了，那道格就沒辦法獲得他想要的工作，又要繼續失業了。

　　道格才坐下沒多久，就有一名秘書打扮的女孩子匆匆從樓上跑了下來，直接來到這些等待面試的求職者面前。

　　「請問哪位是道格?麥斯先生？」

　　「我就是。」

　　在其他求職者驚訝的注視之下站了起來，道格自己也很驚訝。照理說，企業要面試前來應徵的求職者，都會依照先來後到的順序逐一面試，為什麼這間公司反而先跳過其他正在等待面試的人，直接點名找上自己？

　　「麥斯先生，請隨我來。」

　　那名秘書打扮的女孩向道格點了點頭，隨即轉身朝著樓上走，道格跟在後面。

　　兩個人二別一後，來到了一間掛有「總經理」名牌的辦公室外，那名秘書敲了敲門，隨即打開辦公室的門，領著道格走了進去。

　　在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名穿著粉色正裝、戴著金絲眼鏡的美女，在秘書領著道格走進來的時候，美女抬起了頭，道格立刻注意到那個美女戴的金絲眼鏡是沒有度數的平光眼鏡。通常會戴平光眼鏡的人，如果不是為了改變臉部線條、防止被人一眼認出，就是為了假裝有氣質……道格看得出來這個美女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氣質本身就已經不錯，那麼戴上平光眼鏡就是為了要防止被人一眼認出來？

　　「總經理，這位就是道格?麥斯先生。」

　　秘書向美女這麼說著。

　　「您好，麥斯先生，我是班妮狄?霍特。」

　　美女總經理自我介紹著，還落落大方地與道格握了手。「麥斯先生，請坐。」

　　「多謝總經理。」

　　道格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班妮狄也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拿起道格剛才填寫的個人資料與履歷看了一眼，隨即放了下來。

　　「麥斯先生之前曾經在秦氏工業擔任過營銷經理？」

　　班妮狄問著。

　　「是的。」

　　「那麼，麥斯先生想必與秦氏工業的成總裁很熟羅？」

　　班妮狄又問著。

　　「不能算熟，只有要報告業務或是要開會的時候才會見到成總裁。」

　　道格回答著。但是他已經起了疑心，為什麼這位總經理一上來就問他和成功熟不熟？難道是想拿他當引線，好和成功見面嗎？所以道格在回答的時候有所保留。

　　「原來是這樣。」

　　班妮狄點了點頭。「好，麥斯先生，我們決定錄取您了。您的職位就是本公司的營銷經理，我會讓莫妮卡帶你去你的辦公室。還希望先生能發揮您以前在秦氏工業時的實力，替本公司多爭取一些客戶。」

　　「好的，多謝總經理給我這個機會。」

　　道格站起身來，向班妮狄鞠躬道謝。

　　名叫莫妮卡的秘書，隨即帶著道格前往營銷部門的辦公室。

　　來到營銷部門的辦公室時，道格注意到裡面已經有五、六個人在了，而且在理當是營銷經理的位置上有人坐著。

　　而當莫妮卡向營銷部門辦公室內的人宣佈「這位是道格?麥斯先生，以後他就是營銷部門經理」的時候，辦公室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那個坐在營銷經理位置上的人甚至跳了起來。

　　「柯維奇小姐，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人指著道格。「為什麼他會是營銷經理？那我……」

　　「詹先生，總經理要您「立刻」過去一趟。」

　　莫妮卡打斷了那個人的話，不給他說完的機會。「請您「立刻」過去，總經理的時間很寶貴。」

　　「好，我知道了！」

　　那個人忿忿地回了一句，大踏步地向外走。

　　看著這一切事情經過，道格雖然感覺很詭異，但是他保持沉默、不發一語。

　　莫妮卡領著道格到剛才那位「詹先生」的座位上，向道格說：「麥斯先生，這是您以後的辦公位置，營銷部門就麻煩您了。」

　　「好的，我會盡力。」

　　道格向秘書道謝，秘書隨即離開了辦公室。

　　而在秘書離開以後不久，那位「詹先生」也回來了，只是這次那位詹先生臉上已經沒了氣憤的神情，還來到道格面前，神情自若地說著：「對不起，經理，我坐錯位置了，請允許我收拾一下我的個人物品，好搬到新的位置上去。」

　　「當然可以，請便。」

　　看著那位詹先生收拾完他的東西，然後走到營銷組長的位置上坐下來，道格就知道那位詹先生肯定是被「降級」了。只不過，為什麼那位美女總經理不惜將原有的營銷經理給擠開，也要將他空降在這個位置上？而那個被擠出營銷經理位置，被降級到組長位置上去的詹先生，為什麼又能夠這麼心平氣和地接受自己被降級的事實呢？

　　既然身為營銷部門經理，道格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熟悉公司的產品——道格到現在都還搞不清楚這間「滿天星自動機械」公司，生產的到底是些什麼東西。如果連公司在賣些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去推銷商品？

　　因此道格就想去找一份公司的產品型錄來看，至少先搞清楚公司有哪些產品可供銷售，才知道自己該怎麼推銷公司的商品。

　　可是，不管道格怎麼找，卻都找不到任何有關公司產品型錄的資料。通常這種資料都會在營銷部門堆得滿滿的，好方便業務代表隨手抓一份就可以帶去給顧客看。

　　看到道格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營銷部門辦公室內四處翻找，被降級成營銷組長的詹先生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主動來到正在翻找資料的道格身邊。

　　「經理，您在找什麼資料？需不需要我幫忙？」

　　「哦，詹先生……」

　　「我是詹正剛。」

　　那位詹先生自我介紹著。「叫我正剛就好了，經理。」

　　「哦，好，那麼正剛，我想找一份公司的產品型錄，你能幫我拿一份過來嗎？」

　　道格問著。

　　出乎道格意料之外，詹正剛竟然搖頭。

　　「公司現在還沒有任何產品型錄。」

　　「公司現在還沒有產品型錄？」

　　道格驚訝地問著。

　　「是的，經理。其實公司是看上了最近沙魯曼星系的機甲市場前景看好，特別是能從秦氏工業獲得飛燕式機甲的生產授權和技術轉移，所以才來設廠的。」

　　詹正剛解釋著。

　　聽到詹正剛的解釋，道格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那位美女總經理不惜要將詹正剛從營銷經理的位置上擠掉，也要空降自己到這個位置上來。

　　道格以前是在秦氏工業擔任營銷經理，銷售飛燕式機甲的經驗肯定非常豐富，對飛燕式機甲的性能也肯定相當瞭解，既然「滿天星自動機械」公司打的也是從秦氏工業獲得生產飛燕式機甲授權的主意，那麼將來公司的主要產品當然就是飛燕式機甲，還真的沒有比他更適合這個職位的人了。

　　就在這時，營銷部門辦公室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一名業務代表才接起電話說了兩句，馬上就轉頭朝著道格大喊：「經理，總經理的內線電話找您，二線！」

　　「好5謝謝OJ道格急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電話，那位美女總經理的柔媚聲音立刻傳了出來：「麥斯先生，明天我們要前往德雷斯登，和秦氏工業洽談飛燕式機甲的生產授權。太空客船的船票已經買好了，出發時間是今天深夜，麻煩您快去做一下出差的準備。哦，我們已經和秦氏工業約好時間了，所以您不用再聯絡秦氏工業了。」

　　「是的，總經理，我立刻就準備。」

　　道格答應著，心中忍不住就想：如果那位美女總經理都已經決定親自去和秦氏工業洽談飛燕式機甲的生產授權，又何必拉上自己這個小小的營銷經理去當陪襯呢？再加上美女總經理曾經問過他「你是不是和成總裁很熟」，看來那位美女總經理是打算拿道格當籌碼，以人情攻勢來與秦氏工業洽談飛燕式機甲的生產授O雖然是深夜出發前往德雷斯登的太空客船，但是整艘船上仍舊坐滿了人，普通客艙座無虛席不說，就連豪華客艙也是滿座。而豪華客艙是雙人並座，所以美女總經理班妮狄和她的美女秘書莫妮卡坐在一起，道格只好和另外一個看起來像是商人的中年人坐在一起。

　　由於是深夜出發，因此太空客船在出發之後不久，就先提供了船上餐點，用餐時間過了之後，就將船艙內的燈光給熄滅了，只留下一些提供柔和照明的微弱燈光，好方便旅客們休息和睡眠。不過，班妮狄和莫妮卡兩個人似乎睡不著，總是不停地交頭接耳，在談著些什麼事情，兩個人交談的聲音很小，道格完全聽不到她們兩個人的談話內容，只能猜測班妮狄和莫妮卡可能是在討論該怎麼與秦氏工業簽訂生產授權和技術轉移的事情。

　　「這位先生，我是諾得莫茲?魯卡斯，是經營電子元件生意的。」

　　就在這時，道格身旁那個中年人忽然遞來一張名片給道格。「先生你也是要去德雷斯登做生意的嗎？」

　　「是的，我是道格?麥斯，滿天星自動機械的營銷經理。」

　　道格接過諾得莫茲的名片。「抱歉，我今天才剛到職，還沒有名片。」

　　「沒關係、沒關係！最近邊境四星系的機甲生意熱絡得很，每間機甲製造商的訂單接都接不完，先生你一到職就要出差是很常見的事情。如果先生沒有一到職就出差，我反而要懷疑先生你們公司是不是有問題了。」

　　諾得莫茲笑了笑。

　　「對了，既然先生您是機甲公司的營銷經理，能不能替我向貴公司的採購經理打一聲招呼？我們可以提供貴公司最高品質的電子元件，讓貴公司生產最耐用的機甲。」

　　「我可以幫忙打聲招呼，但是我沒有辦法保證我們公司會採用您的電子元件，畢竟公司的採購都有一定的程序要走，不是我能決定的。」

　　道格不慌不忙地回答著。

　　他以前在秦氏工業也沒少碰過類似的情形，特別是在秦氏工業靠著飛燕式機甲的優秀性能出名之後，只要有經營電子元件或是機械零件的商人碰到他，都會遞名片請他幫忙向秦氏工業介紹自家產品。

　　「這個自然，真金不怕火煉，我們會送一批電子元件的樣品到貴公司去，讓貴公司進行品質審核，確定品質合乎貴公司需求。」

　　諾得莫茲又笑了。「只是現在邊境四星系的競爭厲害，酒好也怕巷子深，再好的商品品質也需要廣告來宣傳。所以我當然要請先生您幫忙打個招呼，免得貴公司有遺珠之憾。」

　　既然對方不是要自己幫忙托關係走後門，而只是希望自己幫忙向採購部門打聲招呼，讓採購部門知道還有這家公司的貨品可以選擇，道格自然也就答應了。

　　而且兩個人還聊得很起勁，天南地北什麼都聊，不過三句話不離本行，聊最多的還是關於生產製造機甲的事情。

　　「這麼說來，魯卡斯先生也是要去德雷斯登做生意？」

　　對於諾得莫茲口中說出來的事情，道格感到相當驚訝。

　　「當然，別忘了我們公司提供的電子元件可是品質最好的，就連秦氏科技都採購我們的電子元件，裝在他們的機甲上呢！」

　　諾得莫茲自豪地說著。

　　道格卻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是「秦氏科技」而不是「秦氏工業」？但是道格隨即理解過來，秦氏工業被聯邦收歸國有之後，成功肯定是在德雷斯登重起爐灶，又建立了一間新的公司，取名「秦氏科技」；不過現在聯邦已經將秦氏工業歸還給成功了，所以不管是秦氏工業還是秦氏科技，其實都是同一家公司了。

　　「聽說秦氏科技最近又接到了一筆聯邦軍的訂單，所以要增加電子元件的採購數量，我這次就是要去秦氏科技談這筆生意的。」

　　諾得莫茲說著。

　　「原來魯卡斯先生也是要去秦氏科技談生意。」

　　原本正在和莫妮卡低聲說話的班妮狄在這時插嘴了。「真巧，我們也是要去找秦氏科技談生意的！」

　　「魯卡斯先生，這位就是敝公司的總經理，霍特小姐。」

　　道格急忙向諾得莫茲介紹自己的上司。

　　「原來是滿天星自動機械的總經理，幸會！這是我的名片，當然也希望貴公司能考慮採用我們公司出品的高品質電子元件，來製造貴公司的機甲。」

　　諾得莫茲又遞了一張名片給班妮狄。

　　「既然總經理也是要去秦氏科技談生意，不如我們一起同行如何？到了德雷斯登，我在那邊的分公司會派車來接我，大家一起走，可以節省找尋交通工具的時間。」

　　「太好了，那就麻煩魯卡斯先生了。」

　　班妮狄笑著答應了。

　　太空客船抵達德雷斯登的時候，幾乎已經是當地時間的中午了，於是諾得莫茲提議大家先去吃午餐，吃完午餐再到秦氏科技談生意，不然就算現在趕去秦氏科技，也是剛好碰上午餐時間，不但沒辦法談生意，還得餓著肚子空等。

　　可是，班妮狄卻堅持要立刻前往秦氏科技，而不是先去吃午餐，即使這樣有可能會剛好趕上秦氏科技的午餐時間也沒關係。

　　諾得莫茲說服不了班妮狄，又不願意損失一個潛在客戶，也只好歎口氣同意班妮狄先前往秦氏科技的提議了。

　　諾得莫茲的司機駕著車，送他們四人到秦氏科技，在大門口的警衛哨停了下來。

　　司機搖下車窗和警衛人員談話，諾得莫茲則是向班妮狄和道格等人說著：「各位，請先下車吧，要進入秦氏科技要進行搜身安全檢查，檢查完才會放我們通行。」

　　說著，諾得莫茲自己就先拉開了車門，下了車子；班妮狄和莫妮卡的動作也不慢，跟著就打開車門下了車，道格也只好跟著下車。

　　他們一下車，立刻就有王室衛隊的士兵上來檢查道格全身上下是不是有違禁品，檢查完以後拿了一張識別證替道格別在胸前。

　　「先生，這張識別證請不要弄丟，否則會很麻煩。」

　　那名王室衛隊的士兵提醒著道格。「到了下一個檢查哨的時候，那邊的衛兵會再進行一次安全檢查，並替您換上另一張識別證。」

　　檢查完畢後，大家上了車，車子開到第二道檢查哨，然後大家又下車接受安全檢查，王室衛隊的士兵們甚至連車子都徹底檢查了一遍。然後第三道、第四道檢查哨，同樣的情形重複了四次。道格忍不住就想：警戒得這麼嚴，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成功害怕有人會暗殺他？

　　道格只不過是把這疑問放在心裡想想而已，但是莫妮卡卻直接說出來了：「秦氏科技的戒備還真是森嚴啊，只怕帝國皇宮的戒備都沒這麼森嚴吧？」

　　「這也怪不得他們啊，之前德雷斯登發生叛亂，王室成員除了一個不在家的公主，其他都罹難了；再加上秦氏科技現在又有GPOS控制系統這種可以提升機甲戰鬥力的控制系統，如果戒備不嚴格，只怕想去偷竊機密的人會不少吧？」

　　反而是諾得莫茲笑著替秦氏科技的嚴格安全檢查辯護。「咱們做生意的人還是多遷就客戶一點吧，反正也不過就是搜幾次身而已，咱們行得正、坐得穩，不怕他F搜。」

　　、「麥斯先生，你以前不是秦氏工業的營銷經理嗎？」

　　班妮狄看著道格。「那個時候秦氏工業的安全檢查有這麼嚴格嗎？」

　　「以前秦氏工業的戒備也算嚴格，只不過還沒到設立四道檢查哨和每次都要搜身的程度。」

　　面對諾得莫茲射來的驚奇目光，道格聳聳肩回答著。

　　「是啊，那個時候也沒設立四道檢查哨和每次都要搜身，好像也沒聽說誰能竊取到秦氏工業的GPOS控制系統吧？」

　　莫妮卡撇撇嘴。「這群傢伙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才要這樣嚴密戒備啊？」

　　諾得莫茲和道格不好附和莫妮卡的抱怨，只好苦笑。

　　車子開進秦氏工業的停車場，由於諾得莫茲是要去找董事長王燕洽談採購合約，而班妮狄她們卻是要去找成功談飛燕式機甲的製造授權，所以大家在這邊分道揚鑣，諾得莫茲去找王燕，班妮狄則是要道格「帶路」去找成功。

　　進到接待大廳的時候，班妮狄一行人又被大廳接待人員給搜了一次身。幸好的是，道格詢問了接待人員，得知成功還在他的辦公室裡，沒有出去吃午飯，所以她們不用擔心特地趕來還撲個空。接待人員隨即領著班妮狄一行人來到成功的辦公室外，在這邊又被搜了一次身，要不是班妮狄以眼色制止莫妮卡，莫妮卡幾乎就要當場發作出來了。

　　不過，道格很驚訝地發現，守在成功辦公室外的那兩名女兵之中，有一名就是之前一直跟隨在成功身邊的「白玫瑰傭兵團團員」。不過反過來想想，既然愛莉絲是德雷斯登的公主，那麼德雷斯登會派遣一些衛隊士兵偽裝成白玫瑰傭兵團的團員就近保護愛莉絲，那也很正常，因此道格也沒那麼驚訝了。

　　好不容易，在被搜了六次身以後，班妮狄一行人總算踏進了成功的辦公室。

　　而成功一看到進來的三個人之中，其中一個是道格，臉上也滿是驚訝的表情。

　　「道格？原來是你啊，我看到訪客名單的時候，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呢！」

　　成功走上前來，用力握住道格的手，反而將班妮狄和莫妮卡給冷落在一邊。「怎麼樣？你最近過得還好吧？」

　　「總裁，好久不見。」

　　道格向成功鞠躬行禮。「我現在是在滿天星自動機械擔任營銷經理的工作，這位就是敝公司的總經理，班妮狄?霍特小姐。」

　　「您好，霍特小姐。」

　　「成總裁您好，久仰大名。」

　　成功伸出手去，班妮狄也很大方地和成功握手。但是當成功放開手的時候，班妮狄卻用纖細的手指在成功的手心裡撩撥似的搔了一下。

　　「不知道霍特小姐這次來秦氏科技，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成功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