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章　約會

由於淺野剛被王燕重新任命為設計總監，所以設計團隊的研究人員們就直接在公司替淺野剛舉辦了一個慶祝派對；而當設計團隊的人在熱鬧著的時候，成功則是在停機坪旁邊的機甲整備區整理著上次任務之中回收的幽靈式殘骸。

成功曾經和秦玉芳提過，想要將幽靈式的零件拆下來，裝到白玫瑰傭兵團的機甲上，用來提升飛燕機甲的性能，還有就是將那些被砍成兩截的幽靈式機甲頭部拆下來，替那五台被爆頭的幽靈式換上，這樣就可以拼裝出五台可用的機甲，可以提升傭兵團的戰鬥力。

但是，對於成功的提議，秦玉芳卻是搖頭拒絕了。

「不能這樣改裝的，那樣就不是飛燕式了；幽靈式上面使用的零件可不是我們能自己生產的，我們也沒有性能相近的零件可以替換。」秦玉芳解釋著。「要是拿這些零件來改裝飛燕式，性能是提升了沒錯，但是我們組這個傭兵團，就是要靠戰鬥實績來推銷飛燕式的，客戶想買的就是我們傭兵團使用的飛燕式，到時候客戶下定單要買改裝版的飛燕式，可是我們卻拿不出來，那不是成了詐欺嗎？」

「唔……這麼說也是。」

成功無奈地點頭同意，他之前一心想到的就是如何提升飛燕式的性能，倒是忘記了秦玉芳組織白玫瑰傭兵團、用意就是要靠戰績來推銷飛燕式機甲的。

「還有，我倒是覺得，與其把那修好的那五台幽靈式拿給傭兵團用，還不如拿出去賣，這樣還可以回收一些資金給公司啊！」秦玉芳又補充了一句。

成功又是無奈點頭，雖然把修好的一流機甲給賣掉有些可惜，但是秦玉芳肯定是不會讓白玫瑰傭兵團來使用這些幽靈式機甲的，那樣就無法打出飛燕式的名聲了；只要白玫瑰傭兵團使用了幽靈式機甲，那麼不管戰績再好，別人也可能會說這是幽靈式立下的戰功、而忽視了原本應該是主角的飛燕式，這絕對不會是秦玉芳想要看到的結果。

雖然成功現在已經是淺野剛的特別助手了，但是秦氏工業目前缺乏資金可以用來進行新的機甲研究計畫，成功就算黏著淺野剛也沒有機會學習製作機甲的技術和經驗，所以成功決定利用時間來整理這些幽靈式機甲的殘骸，把能夠組裝成完整機甲的部份組裝好拿出去賣錢，這樣可以籌措經費讓設計團隊開始新的研究計畫，至於無法組裝成完整機甲的零件也可以拆卸下來，剛好當成給設計團隊參考、用來研製更強力組件的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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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芳一大早就陪著王燕出去了，連著愛莉絲和琳瑟都搭上了王燕的便車；王燕要去替成功辦理ＧＰＯＳ系統的專利註冊手續、秦玉芳要去傭兵公會接任務、琳瑟和愛莉絲則是趁著空檔時間上街購物，所以四個人搭上一輛車就一道出門了，只有淺野玲子留下來陪著成功一起整理這些幽靈式機甲的零件。

整理零件得先將這些被隨意堆放在一起的殘骸給分開放置，然後將可以用的零件部份找出來依序放好，至於被打得支離破碎、找不出任何可用零件的部份則只能清理出去當廢鐵賣；由於有些機甲的殘骸重量相當重、超出人力能夠搬動的程度，像是那五台被爆了頭、但是軀體無損的幽靈式機甲，這些殘骸都是要用到整備區內的吊車才能搬得動，所以光是將隨意堆放起來的殘骸重新分開、再分別放置到維修區內的空地上，就花去了成功一整個早上的時間。

看看時間已經到了午餐時間，機甲殘骸的分類工作大致上告一個段落，成功這才伸個懶腰、活動一下筋骨，從吊車控制間的座位上站起來，打算先去吃個午餐、下午再繼續整理這些機甲殘骸的工作；特別是下午開始的工作是要分別檢查每個機甲的殘骸、然後將可用零件挖出來，那可需要比操作電腦化自動控制的吊車要繁雜許多，不先填飽肚子，只怕下午沒精神工作。

成功才從椅子上站起來，坐在一旁、一整個早上都沒和成功說過半句話的淺野玲子也突然站起身來，還破例向成功說了一句話：「成功，我們一起去吃午餐好不好？我請客。」

淺野玲子的話讓成功才做到一半的伸懶腰動作當場定格在那邊：淺野玲子不是向來不和自己說話的嗎？怎麼突然開口了不算，還想到要約自己一起吃午飯？

「妳……請我吃午飯？」成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一早工作過度、幻聽了？

「是啊，我請你吃午飯。」淺野玲子點頭，似乎有些臉紅的樣子。「員工餐廳的午飯我吃得有點膩了，我們出去吃，好不好？」

「呃……」

成功急忙檢查自己的錢包，確定了錢包裏面還有大約二十元聯邦幣，再加上存款卡裏面的一百元聯邦幣，應該足夠付一頓午餐的錢了；雖然淺野玲子已經說了她要請客，但是成功總覺得讓女生請客不好，那樣成功會覺得自己沒有面子，頂多各付各的就已經是成功能夠接受的最低底線了。

如果成功身上的錢夠付帳，就算淺野玲子說了要請客，成功也是會主動買單的；和女孩子一起出去吃飯，怎麼能讓女孩子買單呢？成功可不喜歡『吃軟飯』的感覺。

「好吧，那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只是這附近我不熟，妳知道哪邊有既好吃又……的餐館嗎？」

成功及時縮住了那『又便宜』三個字，和女生出去吃飯怎麼能去便宜的館子呢？太沒面子了！

「我知道有一間好吃的餐館，價格也不貴的。」淺野玲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放心，我也很窮，要是去了去太高級的餐館，我也請不起這個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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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玲子自己有一輛四人座的小轎車，所以就由淺野玲子駕車載著成功，駛出廠區大門，朝著附近的商業區而去。

當淺野玲子的車駛出廠區大門的時候，成功注意到大門兩側各有十幾個人坐著，雖然沒有昨天幾百人坐著的大陣仗，這些人手上還是拿著標語、拉著橫幅的；廠區大門外的圍牆上也被人噴了漆，寫著『還我工作』、『惡意裁員』、『歧視員工』等等標語。

看到淺野玲子的車子駛出廠區大門，那些靜坐在大門兩旁的人騷動起來並叫罵著，但是他們並沒有朝著車子丟擲石頭或是鐵罐之類的東西。

「玲子，那些人是怎麼回事？」看到那些忿恨叫罵著的人，成功想到昨天從空中看到的數百人抗議靜坐，忍不住就發問了。「他們為什麼要在這邊抗議？」

「欸，還不是因為公司陷入財務危機的關係。」淺野玲子嘆了口氣。「既然公司都沒有錢發薪水了，飛燕式又賣不出去，沒有收入，不裁員減薪還能怎麼辦？」

「可是，公司財務狀況不好，被逼裁員減薪也是不得已的吧？」成功追問。「被裁員減薪的事情到處都有，也沒見誰這樣抗議過，那他們為什麼要抗議？」

「那是因為雖然大部分員工都被資遣或是減薪，但是設計團隊的研究人員卻沒有人被減薪或是裁員的。」淺野玲子又嘆了一口氣。「同樣都是同一間公司的員工，為什麼技術研究人員就不用被裁員減薪？何況公司會陷入財務危機、就是因為新推出的飛燕式出了問題；闖禍的技術團隊不用被裁員減薪，反而是他們這些生產線上的員工遭殃，這些被裁員的人當然會覺得心理不平衡了。」

聽到淺野玲子這麼說，不要說那些抗議的人會覺得不公平，就連成功自己也覺得王燕的處置有失公平。

「董事長為什麼不把研究團隊的人減薪或裁員？」成功追問。

「董事長說的，生產線上的員工失去了還能再補回來，但是這些技術研究人員是公司最重要的資產，設計研發新的機甲都要靠他們，一旦失去了技術人員就會直接衝擊到公司最關鍵的技術能力，到時候別說藉著推出新的機甲來轉虧為盈，公司就算能撐過這段危機，也等於是失去了競爭力，還不如直接關門大吉算了。」淺野玲子先是嘆氣，隨即又高興起來。「不過，公司的危機很快就會過去了！董事長說過，只要公司撐過這段危機，她會優先錄用原本被裁員的員工，還要替這些被裁的員工加薪，來彌補他們的損失呢！」

「妳怎麼知道公司的危機很快就會過去？」成功訝異著。

「因為有你在啊！」淺野玲子想都不想，就這樣回答著。「你不是修正了飛燕式的缺點嗎？既然飛燕式的缺點修正過來了，要打開市場就不是問題了；等到飛燕式賣出去了，公司的財務危機當然就不復存在啦！」

「所以妳才想到要請我吃午飯？」成功打趣著。「這樣會不會太廉價了一點？是不是該和我約個會來表達謝意……？」

「去你的！我才不是為了這件事情請你吃午飯的！」也不管正在開車，淺野玲子伸手就給了成功一個爆栗。「而且你年紀比我小，我可沒有姊弟戀的嗜好！」

「是是，妳不是為了這件事情而請我吃午飯的，妳沒有姊弟戀的嗜好，明白！」成功抱著被淺野玲子給敲了個爆栗的頭。「那妳又是為了啥事請我吃午飯？」

「我聽爸說，昨天董事長本來是要任命你當設計總監的，結果你推辭了，還提議讓我爸再次擔任設計總監。」淺野玲子輕聲說著。「我是想謝謝你給我爸這個機會，才想到請你吃飯的。」

「原來是這件事？我本來只是覺得我沒足夠的經驗擔任設計總監，而且淺野博士之前就是設計總監，他的設計經驗肯定比我豐富……」成功本來還點頭附和著淺野玲子的意見，突然瞪大了眼睛。「……等等，淺野博士是妳爸？」

「當然是！」淺野玲子白了成功一眼。「我們都姓淺野，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我本來還以為你們只是剛好同姓而已。」成功點頭，隨即賊笑了起來。「這樣說來，請我吃飯不是有些沒誠意嗎？讓你爸擔任回設計總監這個工作，這可是切身利益啊！怎麼說至少也該以身相許來答謝我吧？」

「本姑娘沒有姊弟戀的嗜好，你是不懂啊？」淺野玲子狠狠瞪了成功一眼，雖然臉上有些紅。「你再胡說八道，小心姊姊踢你下車！」

「是是，姊姊沒有姊弟戀的嗜好，知道！」成功故意假裝喃喃自語。「說什麼姊姊，一副沒發育的蘿莉臉就算了，就連胸部都比蘿莉還平坦，要以身相許我還寧可讓秦玉芳來……」

突然，淺野玲子瞪大了殺氣騰騰的倒吊三角眼，雙手掐住成功的脖子就是使勁猛搖。「你說什麼？你說本大姊的胸部什麼？」

「哇！妳在開車……救命啊！謀殺啊！」某人的慘叫聲從車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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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野玲子帶成功來的是一間裝修得相當精緻典雅、氣氛安寧靜謐的小餐廳，推門進入餐廳內，放眼所及都是綠色植物，不但擁有吸收噪音的功能，更巧妙地將每桌用餐的人彼此分開，確保了用餐之人某種程度上的隱密性。

一眼望去，大概有一半的桌子旁都坐了人，看起來似乎都是在這附近上班的白領階級，餐點已經送上桌的人正慢條斯理吃著午餐，餐點還沒送來的人則是閱讀雜誌打發時間，即使有人交談，聲音也都壓得很低，只能偶爾聽到模糊不清的碎語聲，並不會破壞餐廳的靜謐感。

穿著整潔制服的侍者領著淺野玲子和成功來到二樓，挑了一處靠窗邊的座位面對面坐下，隨即遞上菜單；成功才打開菜單，就嚇了一大跳。

因為菜單上隨便一樣東西，起跳價都超過四十元！即使是最便宜的冷飲，也要十九元，成功的皮夾里只有二十元，只夠點最便宜的飲料而已，要是再點個商業午餐，花費就要超過七十元了！

但是，今天下午還要繼續拆解幽靈式殘骸的工作，不吃飽可是會沒力氣工作的；成功沒辦法，只好點了一份商業午餐，連飲料都不敢點，免得自己瘦削的荷包承受不住經濟壓力。

偏偏坐在對面的淺野玲子看到成功只點了一份商業午餐就什麼都沒有了，睜大了眼睛，好奇地問著：「你怎麼不多點一些？你一個大男生，只吃一份商業午餐就飽了嗎？會不會不夠啊？」

「哦，我食量不大，一份午餐夠了。」成功急忙說著。

「那你至少點一杯飲料吧？怎麼連飲料都不點？」淺野玲子歪著頭。「還是你看不起我，怕我付不起帳單，所以才點那麼少？」

「當然不是！」成功急忙飾詞分辯，他可不敢承認是怕自己錢包的錢不夠付帳，雖然成功已經不存任何能夠主動買單的幻想了，但是成功還想各付各的，保存自己身為男人的最後一點尊嚴。「我只是不知道有哪些好吃的，不敢亂點，怕點了以後不對胃口，吃不完就浪費食物了。」

「是這樣的嗎？」淺野玲子笑了起來。「放心，這家餐廳的主廚可是星級主廚呢！能點的菜都很好吃，保證你吃了還想再吃，就怕你吃不下而已。」

「那……」都被淺野玲子給『逼』到這個程度，成功也沒辦法了，只好轉頭問侍者：「你能推薦主廚的拿手菜嗎？」

「是，不知道您喜歡哪種菜？我們主廚的擅長料理像是皇家怪味雞、生烤蜜_汁羊、綠燒紅牛排、脆蒸鮮魚等等；如果您吃素，今日的主廚沙拉也是不錯的選擇。」

成功聽得只覺得頭一個比一個大，光是聽名字就知道都是些精緻料理，味道肯定不會差，但是自己的錢包是否能負擔得起？那可是大有疑問。

「這……來一份主廚沙拉好了。」

「那我也來一份主廚沙拉和商業午餐。」淺野玲子突然插嘴。「再來一份松熏鹿肉和一份招牌碳烤牛肉；啊，還有兩杯混調咖啡，謝謝。」

「好的，謝謝兩位。」侍者迅速記下了菜名，將點菜單的收執聯夾在桌旁的記事板上，然後鞠了一個躬，離開了。

成功偷瞄一眼菜單，差點沒昏倒過去：五百元！自己身上只有二十元，就算刷銀行卡付帳也只有一百二十元，連零頭都不夠，這下子是要怎麼付帳？

還虧淺野玲子說這間餐廳『不貴』呢！成功都覺得這間餐廳的要價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了！

「你怎麼啦？該不是擔心付不起錢吧？」看到成功的眼睛偷看了一眼菜單，然後臉色瞬間發青，淺野玲子大概就猜到了成功的心事。「你這人怎麼這麼龜毛啊？都說了這頓飯由我請客了，你就別擔心帳單的事情了吧？這樣會把氣氛搞得很糟糕啊！」

「說實話，我不習慣讓女孩子請客。」成功只能苦笑了。「所以我本來想買單、至少各付各的……」

「真是，你這男人就是死心眼！」淺野玲子又打了成功一個爆栗。「男生付帳是在泡妞的時候才這樣吧？今天是姊姊請你吃飯，當然由姊姊付帳啦，難道你娘親請你出去吃館子，也是你付帳？還是你想泡姊姊我？」

「你不是不好姊弟戀？就算我想泡妳，你也不會讓我泡吧？」成功很不滿地埋怨著。

「嘻嘻，你這次總算記得了；所以啦，你還擔心那些帳單幹什麼？」淺野玲子笑著。

「感覺還是不習慣，你畢竟不是我親姊，讓妳付帳，我還是覺得怪怪的……」成功皺眉。

「唉，你這人怎麼這麼龜毛？真是！」淺野玲子噘起了嘴，薄薄的嘴角以優美的弧度翹起。「好啦，如果你真的那麼想付帳，等到發薪水的時候，姊姊破例讓你泡一次好了，那個時候姊姊可就要你帶我去最高級的餐廳，然後一頓飯吃窮你，看你還那麼愛不愛付帳，哼！」

淺野玲子的話讓成功毛骨悚然，在這間淺野玲子口中的『平價』餐廳隨便點幾道菜，就已經要價五百元了，這讓成功清楚認知到自己和淺野玲子在消費水平上的重大落差；要是去了淺野玲子說的『最高級』餐廳，一頓飯到底要多少錢？搞不好會需要五萬十萬的呢！到時候只怕把成功給賣了、都沒那麼多錢可以付帳啊！

不過，成功不知道的是，雖然淺野玲子滿口的『不好姊弟戀』，但是自從由自己父親口中得知成功推辭了設計總監的任命、還推薦自己父親回任技術總監的工作，淺野玲子一向對成功的惡感突然之間都消失無蹤了，所以才會有著『約成功吃午飯』的舉動；至於淺野玲子一整個早上沒和成功說話，那是因為淺野玲子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好，畢竟自己一向對成功遠而避之，想突然拉近距離還真是不容易。

至於淺野玲子說到『破例讓成功泡她』也不是隨便說的，淺野玲子雖然胸部小了些……咳咳……但是她怎麼樣也是個美女，是屬於知性美的那種，也不是沒有被追求過的經驗；但是淺野玲子對於其他追求者送花給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是成功將擔任技術總監的機會送給她父親就讓她相當感動，那份工作對淺野剛來說太重要了，成功推薦他回任技術總監讓淺野剛感動不已，而一直以自己父親為偶像和目標的淺野玲子也連帶受到了強烈的感動，她甚至認為這就是成功送給她的『花』，是要追求她的示好表現，不然有誰會主動把掉到頭上來的高官厚祿推掉？那不合理。

所以，淺野玲子的『不好姊弟戀』其實也只是她放不下身段的說詞而已，如果她真的對成功一點意思都沒有，她也不會說要『破例』讓成功泡她了；只要成功願意開口，淺野玲子就一定會點頭，反正只要開了首例，以後的發展自然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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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點上來得很快，而且正如淺野玲子所說的，星級大廚的功力確實非同凡響，光是侍者端上菜來的時候，遠遠聞到的香味就能讓人食指大動，等到菜端上桌，光是鮮艷的配色就能讓人提起食慾，就更別提濃濃的菜香，即使再不餓的人都會想咬上一口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更何況成功還是有點餓了的，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自己在淺野玲子眼中的形象，拿起刀叉，就先從擺在面前的商業午餐開始進攻。

看到成功迫不急待地吃著盤中的食物，而且還吃得很香甜，淺野玲子一笑，也拿起刀叉開始慢慢進食。

可是，吃沒兩口食物，旁邊卻傳來了一聲驚呼：「咦，你們兩個竟然在這裏約會！」

成功和淺野玲子都嚇了一跳，同時抬起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琳瑟和愛莉絲；琳瑟一件細肩帶短上衣配超短牛仔褲，穿著既清涼又熱辣，頭髮在側面紮起一條小辮子，正驚訝地看著淺野玲子；而愛莉絲則是一襲白色洋裝配高跟鞋，中規中矩的打扮，手上還提著兩個袋子，大概是一早上街購物的戰利品。

「我們沒有約會啦！」淺野玲子急忙解釋。「只是午餐時間到了，我又吃膩了員工餐廳的午餐，所以才出來吃的。」

「然後還順便帶上成功一起出來吃？」琳瑟笑著，一屁股就擠著淺野玲子一起坐下。「哇，吃這麼豐盛啊？是誰請客，妳請客還是成功請客？」

「我提議出來吃的，當然是我請了。」淺野玲子似乎有些無奈，先看看硬是要坐自己身旁的琳瑟、再看著站在一旁的愛莉絲。「愛莉絲，妳要不要也坐下來一起吃啊？」

「哦，好。」

愛莉絲點點頭，遲疑了一下，這才在成功旁邊坐了下來；琳瑟隨即揮手召來侍者，拿了菜單就開始點菜。

琳瑟似乎是對每道菜都有興趣，指著菜單上的菜對著侍者問東問西，但是愛莉絲只是看了菜單一眼，點了一份商業午餐就沒繼續點了，這就讓成功有些好奇，難道這些菜都不對愛莉絲的胃口？

同樣感到好奇的還有淺野玲子。「愛莉絲，妳怎麼和成功一樣、都只點了一份商業午餐啊？該不是錢帶不夠吧？放心，我有帶錢的。」

「我食量不大啊，再說我也不是很餓；而且你們都點了這麼多菜了，我跟著吃一點就好了。」愛莉絲微笑著。「點太多了，不吃完可惜又很浪費，吃完了怕胖，所以還是不點了。」

「原來是這樣啊？」淺野玲子看著愛莉絲，取笑著。「妳和成功還真是相配，兩個人坐在一起，都只點一份商業午餐，而且都說不餓。」

「相配就相配吧，這表示我和成功都很愛惜食物。」愛莉絲笑著稍稍作出了反擊。

琳瑟和愛莉絲點的午餐也送上來之後，四個人就開始大快朵頤。琳瑟大概是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所以吃得狼吞虎咽、完全顧不到自己身為美女的形象，四個人裏面就屬她的吃相最兇狠；成功也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但是成功不想破壞自己在淺野玲子、愛莉絲和琳瑟眼中的形象，所以雖然大口大口很豪邁地吃、總算還保持著紳士風度；淺野玲子應該是已經吃慣了這邊的東西，吃起午餐來慢條斯理；但是吃相最斯文的應該是愛莉絲，幾乎都只吃自己盤中的食物，雖然愛莉絲偶爾也會吃些其他端上桌來的菜肴，但是每種都只吃一點點就不吃了，甚至還有一次當愛莉絲想要去叉碳烤牛排來吃、剛好成功的叉子也伸向同一塊牛排，兩個人的叉子不小心碰在一起，愛莉絲微紅著臉，笑笑說聲『對不起』，就把叉子縮回去了，而且直到大家把桌上的食物都吃完為止，愛莉絲沒再碰過那道碳烤牛排。

成功感到很疑惑，愛莉絲因為想保持淑女形象而吃飯吃得很斯文，這點成功可以了解，但是這間餐廳的主廚手藝確實非同凡響，煮出來的食物真的是好吃到能夠讓人一口接一口的欲罷不能，可是愛莉絲每道菜都只嘗了一點點而已，而牛排甚至碰都沒碰過，這就讓成功忍不住有些懷疑，難道是這些菜的味道不對愛莉絲的口味嗎？還是說愛莉絲其實自制力超強，能夠抵抗超級美食的誘惑？

「愛莉絲，妳不喜歡吃這些菜嗎？」成功還只是疑惑，琳瑟則是直接問出來了，還是一邊咬著食物一邊問的，一整個沒形象。「還是妳覺得這些菜不好吃？」

「這些菜不會不好吃啊，只是我怕胖而已。」愛莉絲輕描淡寫地回答了。

「多吃一點，應該也不會胖的吧？」淺野玲子也問了。「而且妳還那麼瘦，要吃胖一點才好看啊？」

「還是不要好了，我真的怕胖；而且這菜這麼好吃，我少吃一點，你們就可以多吃一點了。」

愛莉絲笑著搖手，但是不知道是什麼理由，成功總覺得愛莉絲說的不是實話；如果愛莉絲真的怕胖，那為什麼上次成功請愛莉絲吃抹了厚厚一層花生醬的烤土司，愛莉絲又連著吃了好幾片呢？花生醬的熱量可要比這些菜肴的熱量來得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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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四個人都搭上淺野玲子的車一起返回秦氏工業，愛莉絲和琳瑟回宿舍休息，成功則是和淺野玲子繼續早上沒做完的工作，就是將幽靈式殘骸上可用的部份挖出來、重新拼組五台可用的幽靈式，以及將多餘的零件拆下來給設計團隊當成參考樣品。

中午一起吃的午餐現在發揮了效用，倒不是說填飽了成功的肚子，而是藉著一起吃午餐的機會，拉近了成功和淺野玲子的距離，所以兩個人不像以前一樣一句話都沒得說、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淺野玲子都放話願意『破例』讓成功泡她了，那為了工作而聚集在一起討論事情自然也不算什麼了。

所以，下午拆解幽靈式殘骸的工作進行得比成功想象中的還要順利許多，淺野玲子畢竟是格蘭德自由聯邦大學這種一流學府出身的，更何況還拿到碩士學位，對於機甲零件的各種知識都比成功要精深得多，所以下午拆解零件的工作看起來反而有點像是淺野玲子在指導成功認識機甲零件的一對一教學，不可否認成功也的確是學到了不少知識就是了。

特別是成功看到淺野玲子只靠著隨身的工具包，基本上就是各種型號尺寸的扳手和螺絲起子，就可以把看得到的任何零件給拆下來；有些零件安裝的相當精巧，成功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該從哪邊拆起，但是淺野玲子只要看一眼，扳手和螺絲起子這邊轉轉那邊旋旋，一個零件就拆下來了，讓成功忍不住直呼『這簡直就是神技』。

在淺野玲子的『協助』之下，很快就拆下了足夠拼裝起五台完整幽靈式的零件；成功原本以為，只要拆五個幽靈式的頭部下來、再裝上那五台被爆頭的機甲，就可以湊出完整的五台來，但是淺野玲子查看過那五台被爆頭機甲的損傷狀況以後，又從其他的殘骸上多拆了一些零件下來，用來替換一些受到『隱形損害』的零件，這就讓成功暗自慶幸，還好中午有答應陪淺野玲子一起出去吃午飯，否則要是兩個人繼續保持之前話都不說一句的冷戰狀態，成功就得自己來拆零件了，也不可能得到淺野玲子的意見和協助。

以成功對於機械零件的粗淺認識，先不說拆解零件就要花上許多時間，就算零件順利拆下來了，沒能找出那些受到『隱形損害』的零件，也絕不可能順利拼湊出五台能用的幽靈式機甲，而且成功肯定也找不出問題出在哪裡：那些受了隱形損害的零件在外觀上和正常零件看起來沒什麼區別，淺野玲子判斷哪些零件受到隱形損害的方式是看機甲遭到破壞之處的破口型態、用來判斷當機甲被擊中的時候、是否有超過零件能夠承受的動能傳到零件上、導致零件的內部受到損害。

老經驗的維修工程師可以從機件的破口處看出機件承受的衝力是不是超出限度，而淺野玲子則是以她對材料強度和材料力學的知識來計算判斷，成功既沒經驗又沒知識，就沒辦法只憑觀察就判斷零件是否受到隱形傷害。

拆好了零件，天色已經晚了，原本成功和淺野玲子還想打鐵趁熱、再接再厲組合出一台能用的機甲，這個時候一台跑車開到整備區的大門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秦玉芳跳下車來。

「玲玲，成功，你們兩個還在忙啊？」秦玉芳笑著向兩個人大喊。「先休息一下吧？咱們一起去吃晚餐？」

吃晚餐？

成功嚇了一大跳，中午陪著淺野玲子去吃午餐就已經讓成功因為付不起帳單、只能『被迫』接受淺野玲子的招待而感到有些鬱悶了；現在秦玉芳又說要去吃晚餐，成功幾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秦玉芳會去的餐廳絕對會比淺野玲子去的餐廳要高檔，那這樣吃一餐下來得花多少錢啊？以成功單薄的錢包來說，肯定連這一餐的零頭都付不起的。

「吃晚餐？好啊！」反而是淺野玲子似乎很喜歡秦玉芳的這個提議。「還是像以前一樣，是董事長請客嗎？」

「當然是我媽請客咯！」秦玉芳笑著，卻注意到成功的臉色不太對勁。「……成功，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是不是不舒服？可別工作得太努力、把身體搞壞了啊，你可是我們大家的希望呢！」

「成功才不是搞壞身體，他只是不喜歡讓女生請客而已。」淺野玲子笑著替成功解圍。「妳覺得他這叫臉色難看？妳還沒看到今天中午我們去橡樹樁餐廳吃飯，他偷看到帳單的時候，臉色才叫難看呢！」

「嘻嘻，原來成功是不喜歡讓女生請客啊！」秦玉芳抿嘴一笑。「放心啦，今天的晚餐算是公司員工聚餐性質，是公司出錢的，所以你可以不用擔心又被女生給請客了。」

原來是公司聚餐啊？成功這下算是放心了些。

「這樣的話，我去換衣服，順便通知琳琳和愛愛！」淺野玲子話還沒說完，人就跑了。

「對了，成功，你就穿這樣去晚餐嗎？」秦玉芳歪著頭打量成功身上穿的衣服。「你有沒有禮服還是西裝之類的衣服啊？」

「禮服還是西裝……？」成功愣了一下。「西裝是有，但是我放在家裡沒帶出來……」

「你放在家裡？你家離這裏十萬八千里遠的，趕回去拿也來不及了；不如上街買一套吧？」秦玉芳提議著。

「可是，我身上錢不夠……」

成功還想繼續說下去，秦玉芳已經來到成功身邊，一把就挽住成功的手臂，豐滿的胸部壓在成功手臂上，一下子就讓成功的大腦當機了。

「沒關係，我買一套送給你好了，嘻嘻，不知道你穿起禮服來帥不帥？糟糕，我有點期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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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是怎麼樣被秦玉芳給推上她的跑車、載到高級服飾店、然後被秦玉芳當成衣架子試穿了好多套禮服，最後秦玉芳替成功挑了一件銀灰色系的禮服，她自己也在『順便』試穿了十幾件新款晚裝以後、『順手』買了一件鵝黃色的晚裝，然後兩個人打扮好，一起來到五星級酒店『豪苑』的過程，成功都已經沒有記憶了；直到秦玉芳再次挽住他的手臂、壯觀的上圍再次壓迫到成功的手臂時，成功的大腦才像是重新打開電源開關一樣、從當機狀態恢復過來。

五星級酒店進出的人果然都是非富即貴，第一眼看到酒店門口進出的人群，成功就有這種感覺，像是腦滿腸肥、肥到滴汁流油、還雙手各挽一個穿著暴露晚裝美女、肥手一邊在美女身上揩油還一邊笑得很咸濕的臃腫富商、還有臉上寫著『我是二世祖』、涎皮賴臉地追著美女屁股的富家子弟，這種人平常要是走在街上肯定會惹厭到被滿街的人追殺，但是每個人在這邊都是打扮得人模人樣的，有身上穿著的高級禮服來包裝，看起來也沒有那麼讓人討厭了。

除了這些靠著衣裝來包裹自己俗氣的男人以外，當然還有穿著各式性感華麗晚裝、戴著閃亮珠寶的美女來來去去，入眼儘是女人白花花坦露出來的手臂、肩膀和背脊，讓從沒來過這種場合的成功光是顧著看美女、眼睛都快忙不過來了。

都是些有錢人啊！成功就想著，要是自己也能有錢，不就能常常來這邊看美女？要是身邊也能跟上那樣的美女，那該多有面子？可是，偏偏自己現在銀行卡裏面只有一百元，口袋裡更是只有二十元，只怕連代客停車服務生的小費都給不起呢……

成功有點退縮了，這種地方好象不是自己這種窮人該來的吧？會不會讓人看起來覺得像個鄉巴佬？

「成功，你又在想什麼啊？」

秦玉芳的聲音將成功從胡思亂想之中拉回現實，這才想到，自己雖然不是什麼有錢人，但是自己身邊可也跟著像是秦玉芳這樣的大美女，特別是秦玉芳今天穿著一襲坦肩露背的鵝黃晚禮服，非常大方地展現自己胸前飽滿之極的『實力』，還戴上鑽石項鏈，任何朝著秦玉芳看過來的人，肯定都會被聖母峰的崇高雪景加上鑽石項鏈的光彩給迷得眼花撩_亂的。

「哦，沒事，我只是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覺得很新奇而已。」

身邊有著一個很懂得打扮、而且還打扮得相當搶眼的美女，成功有了自信，也不覺得自己在別人眼中看起來很渺小了。

踏進裝飾得富麗堂皇、氣派無比的酒店，秦玉芳挽著成功的手直上三樓，來到一間豪華包廂前，穿著短裙小禮服、打扮得既性感又高貴的王燕已經站在門口等他們兩個人了。

「玉芳，成功，你們來得正好；大家都來了，就等你們兩個人而已。」看到自己女兒挽著成功的手，王燕微微一笑。「你們先去買過衣服才來的？」

「是啊！」秦玉芳連連點頭，還邀功似地將成功給推出來。「媽，我替成功挑的衣服不錯吧？」

「是不錯。」王燕很仔細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成功一番。「果然打扮過就顯得很有氣勢了，這樣成功看起來就很有高級主管的架子，不錯。」

「董事長，我可以問個問題嗎？」成功有些遲疑地開口。

「什麼問題？」王燕以研究的眼神看著成功，似乎很好奇成功會問出什麼問題來。

「那個……公司不是正陷入財務危機嗎？為什麼董事長會選在這麼高級的酒店舉辦員工聚餐？」

「原來是這個問題。」王燕微笑。「這個問題問得不錯，其實，正因為公司陷入財務危機，而且陷入財務危機太久了，所以員工士氣都有點低落；現在我們的飛燕式已經找出了缺點並且修正過來了，打開市場已經不是問題，再來就是要重振公司的氣勢，所以選在這裏舉辦員工聚餐，讓大家放輕鬆一下，調適一下心情，這樣才能讓大家感覺到公司即將有轉變，做好接下來衝刺的心理準備。」

「不過，更重要的理由，其實是打算趁這個機會向大家介紹一下你。」王燕又補充了一句。「你是讓我們公司能夠起死回生的關鍵人物，不在這麼高級的地方舉辦聚餐來向大家介紹你，顯不出公司對你的重視。」

「董事長這麼『重視』我，我會有很大壓力的。」

成功笑著，其實他確實相當感動，回想起自己兩年前找工作四處碰壁、被人棄如敝屣的情況，現在王燕卻在高級酒店擺下豪華餐會來向其他公司主管介紹自己，那就像是皇帝登壇拜將一般，讓成功覺得王燕確實是值得自己效力的僱主。

王燕領著成功和秦玉芳進入包廂，包廂內的兩張大桌子旁早已坐滿了人，一見到成功進來，全都起立鼓掌歡迎成功，這讓成功又再次感覺到，自己在『秦氏工業』確實是受到重視的人物。

「來向各位介紹：這位就是今天的主角，成功。」王燕說完，大家鼓掌得更熱烈了。

「謝謝大家對我的愛護。」

成功向大家禮貌性地道謝，同時眼光掃了一圈，他注意到雖然大多數人都不認識。但是淺野剛卻是他認識的『直屬上司』，而淺野剛身旁的則是一襲天藍色晚裝淺野玲子，雖然有著桌子阻擋、看不出淺野玲子那件晚裝的裙子長短，但是卻也同樣是露肩款式的，只是胸前的部位裝飾了一個特大號的蝴蝶結，用來『遮醜』……

……但是，成功更擔心的是，以淺野玲子的身材，會不會撐不住那件衣服而讓衣服滑下來？

注意到成功的視線焦點落在自己胸前，淺野玲子臉上一紅，狠狠反瞪了成功一眼，要不是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只怕淺野玲子已經掐住成功的脖子猛搖了，所以嚇得成功急忙將視線轉了開去。

將成功介紹給大家之後，王燕接著替成功介紹幾個重要單位的部門主管；淺野剛是成功已經認識的，那就不提了，王燕介紹的其他幾個部門的經理成功也沒什麼印象──第一次見到的人，他只會對美女有印象；但是當王燕介紹到『業務經理』時，雖然這個業務經理也是個男的，但是這個頂著一副無框眼鏡、臉上差點寫著『我很精明』四個字的人，倒是讓成功留上了心。

「這位是道格．麥斯，是我們的業務經理。」王燕這樣向成功介紹著。「他負責推銷我們的機甲，所以你們以後大概會有很多需要一起合作的機會。」

「您好。」

成功和道格握了握手，道格則是裝模作樣地打量了成功好一番，不過他那裝模作樣的神氣倒是不讓人討厭；然後道格突然咧開嘴，作出一個很誇張的微笑。

「大小姐真是有眼光，竟然能發掘出成功這樣的人才，我們公司的未來希望就是你了，到時候成功可別忘了多多提拔我這個小小的業務經理，嘿嘿。」

就是因為這傢伙提到了秦玉芳，而且還捧了秦玉芳一把，讓一旁的秦玉芳樂不可支，所以成功對這傢伙就有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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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替成功介紹過了公司的主要幹部，餐廳侍應生也已經把菜端上來了，所以大家入席，開始吃著精緻的美食，還有輕鬆地互相交談；不過這些高級主管談論的話題還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大概都是關於飛燕式的話題，技術部門討論的就是怎麼改進飛燕式的性能，生產部門和裝配線則討論該如何以目前有限的資金和人手將產能最大化，而銷售部門的目標當然就是找出可能會有興趣購買飛燕式的潛在客戶了。

雖然成功現在是淺野剛的特別助手，但是成功同時也是白玫瑰傭兵團的團員，所以王燕替成功安排的座位就是和秦玉芳、淺野玲子一起坐；成功才剛坐下，一旁的淺野玲子立刻在桌下伸手用力掐了成功的大腿一把，算是剛才的報復，讓成功『有痛說不出』，只能尷尬地笑著。

成功看了一下坐在同一桌的人，卻發現琳瑟身旁空了一個座位。「咦，愛莉絲沒有來嗎？」

「她說她去買件新衣服就來。」琳瑟笑著替成功解答疑惑。

成功有點疑惑，既然愛莉絲還沒到，為什麼剛才王燕會說『大家都已經到齊了』？但是仔細想想，愛莉絲是白玫瑰傭兵團的成員，嚴格說起來並不能算是秦氏工業的僱員，當然更不是高級幹部；王燕今天舉辦員工聚餐的主要目的是要向公司高級主管介紹成功，當然不會太在乎愛莉絲是不是已經到了，如果不是看在愛莉絲是秦玉芳的屬下，只怕愛莉絲還沒資格出席這次餐會呢。

「抱歉，我遲到了。」

就在這時，穿著一襲黑色晚禮服的愛莉絲出現了，雙手也戴了黑色長手套，只稍稍露出小半段上臂而已，一頭銀髮紮成馬尾，只留兩道鬢髮垂在臉側，緩步走進包廂來，在琳瑟身旁的空位坐下。

「愛莉絲，妳終於來了啊！妳的新衣服好漂亮哦」琳瑟握著愛莉絲的手，開始研究起愛莉絲的衣服。「這衣服質料不錯呢！一定花了妳不少錢吧？」

「還好啦，只是普通的料子，不值多少錢的。」愛莉絲微笑。「我很窮，買不起太好的衣服呢！」

聽到琳瑟說愛莉絲的衣服質料好，秦玉芳和淺野玲子都湊過去一起研究愛莉絲的衣服了；成功對於女人衣服的料子沒有研究，只知道那件衣服確實很適合愛莉絲，將她原本就神秘的氣質襯托得更加高貴，就這樣而已。

但是，成功卻注意到王燕也在看著愛莉絲的衣服，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過，有一件事情讓成功感覺很奇怪的是，愛莉絲來了之後，面對滿桌的豐盛菜肴，愛莉絲可是吃得津津有味，和今天中午一起吃午餐的時候、每一道菜都是淺嘗即止的作風大不相同。

「愛莉絲，妳不是怕胖嗎？」成功終於忍不住發問了。「怎麼中午妳吃那麼少，現在就吃那麼多？」

「咦？」

對於成功突然提出的問題，口中還咬著甜燒雞腿的愛莉絲愣了一下，這才急忙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窘笑著。

「我是怕胖啊，所以中午不能吃太多，不然晚上就吃不下了，對吧？」

「是這樣的……啊？」

雖然愛莉絲的回答合情合理，但是愛莉絲怎麼知道晚上會有聚餐的？而為什麼琳瑟和淺野玲子就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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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的氣氛很熱鬧，特別是在飛燕式的性能問題解決以後，積壓在大家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被移走了，這就讓大家更感到輕鬆，所以談話的氣氛也很熱烈。

牆上的超大型平板電視這時正在播出一則關於太空海盜襲擊商船船隊的新聞，王燕等人對於這則新聞毫不在意，太空海盜襲擊船隊早就已經不算是新聞了，不然沙魯曼星區也不會有那麼多傭兵團；但是秦玉芳卻是一看到這則新聞就留起了神，因為這則新聞播報所提到的船隊，就是之前白玫瑰傭兵團所護航的那支宇宙聯合航運公司的船隊。

原本秦玉芳還興高采烈地看著新聞、等著新聞播出『白玫瑰傭兵團以飛燕式機甲擊退幽靈式機甲』的消息，甚至還叫上了琳瑟、愛莉絲、淺野玲子和成功一起看新聞，但是越看就讓秦玉芳越失望，因為整個新聞只是簡單地提到了『太空海盜損失了過半數的機甲之後、終於選擇撤退，船隊安然無事』而已，關於白玫瑰傭兵團和飛燕式的事跡一個字都沒有提到！

「他們怎麼能這樣報新聞呢？根本就是造假嘛！」新聞報完，秦玉芳立刻很不高興地罵了起來。

「新聞怎麼了？」王燕這時才注意到女兒不高興了，好奇地插口問著。

「還不就是上次我們替宇宙聯合航運公司護航的事情！」秦玉芳怏怏不樂。「新聞只報導了太空海盜損失過半數，船隊沒事；但是卻沒提到太空海盜用的是幽靈式機甲、也沒提到成功一個人駕著飛燕式打退太空海盜二十架幽靈式的事情！」

「哦？」

王燕立刻追問秦玉芳關於當時護航任務的經過細節，等到秦玉芳說完了，王燕立刻嘆了一口氣。

「難怪新聞沒有報出關於妳們的消息，這很顯而易見的。」

「為什麼？」秦玉芳好奇地反問了，為什麼母親竟然也會這麼說呢？

「妳想想，宇宙聯合航運公司自己的護衛機甲都先逃跑了，這種事情要是傳了出去，對他們的商譽會造成多嚴重的衝擊？只怕他們會流失一半以上的顧客呢！」王燕解釋著。「所以他們當然是想盡辦法也會把新聞給壓下來的。」

「我們不是有上次護航任務的記錄嗎？」琳瑟突然插嘴。「我們可以公開那次護航任務的記錄吧？或許還可以拿那些記錄去給宇宙聯合航運公司，要他們給我們一些好處，嘿嘿。」

「這樣不行的，就算妳公開了記錄，妳覺得大家會相信我們說的話，還是相信宇宙聯合航運公司？」王燕搖頭。「從宇宙聯合航運公司沒有主動來找我們談封口費這件事情，就可以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怕我們公開記錄，大家肯定相信他們多過相信我們，可能還會有人說我們為了推銷飛燕式而無所不用其極呢！」

「那怎麼辦？」秦玉芳看起來神情相當懊惱。「那這樣上次替他們護航，不就等於是白做工了？」

「白做工也沒辦法，誰讓他們的勢力比我們龐大，而且現在的商譽比我們好呢？」王燕聳聳肩。「反正，飛燕式的性能問題已經修正過來了，就算這次白做工，以後多接幾次傭兵任務，總是能打出成績來的，所以就別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好嗎？乖女兒。」

「嗯，好。」秦玉芳有些不情願地點頭了。

「對了，芳芳，妳今天不是去了傭兵公會嗎？」琳瑟問著。「接到了什麼任務啊？」

「今天一個任務都沒接到。」秦玉芳有些生氣地搖頭。「本來是有些商隊要找護航人手的，但是他們一問起我們使用的機甲，知道是飛燕式，就通通不讓我們接護航任務了！」

「啊？不讓我們接任務？」琳瑟也驚訝了。「那怎麼辦？」

「不知道。」秦玉芳搖頭。

「他們不讓我們接任務，我們何不自己去找太空海盜來打？」這時，成功提議了。「反正打太空海盜也不犯法，是不是？」

「這麼說也是啦。」秦玉芳點頭同意成功的意見，雖然表情顯得有些懊惱。「可是，主動去找太空海盜，又沒錢賺……」

「不然還有一個方法。」看到秦玉芳不喜歡自己的提議，成功馬上拋出第二個提議來。「那就是賣一些飛燕式給太空海盜，讓那些護航的傭兵團領教一下飛燕式的厲害，這樣可比我們自己去打太空海盜的宣傳效果要來得好。」

「呃，把飛燕式機甲賣給太空海盜？」大家都被成功這個大膽的提議給嚇呆了。

「賣機甲給太空海盜不違法吧？」成功強調著。「至於太空海盜買了機甲要去干什麼，這就和我們無關了，不是嗎？」

「我覺得成功這提議不錯呢！」業務經理道格．麥斯這時插嘴。「雖然這方法偏激了些，但是宣傳效果卻是最好的，同時還可以賺些公司營運的資金；就是把機甲賣給太空海盜，給人的觀感上差一點而已，不過我們只要以後不再賣機甲給太空海盜，大家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的。」

道格這麼一說，王燕和秦玉芳都沉默了；她們母女倆雖然希望能夠打開飛燕式的銷路，但是這麼偏激的手段卻有些超出她們的承受範圍。

「而且，如果我們只賣太空海盜少少的幾台機甲，到時候我們還可以對外宣稱，我們並不知道買主是太空海盜，所以『不小心』賣了一些機甲出去；這樣也不至於讓人對我們的飛燕式機甲有不好的觀感。」

王燕又沉思了一會，這才下了決定。

「好吧，就麻煩經理你去找看看，有沒有門路能將飛燕式機甲賣給太空海盜。」王燕有些無奈地說著。「不過，這隻是個預備方案，我們還是先主動出擊、去找太空海盜的麻煩，要是主動出擊沒收到效果，那個時候我們再執行這件備案。」

「董事長，請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道格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