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三樓盥洗室

　　那天晚上，Tom一直小心翼翼地待到天快亮，整個霍格沃茨已經有人起床並且漸漸有了人聲，甚至有拉文克勞早起的學生進入圖書館學習，他這才撤掉了身上的幻身咒溜到一至三年級的禁書區，然後光明正大的當著所有學生的面離開了圖書館朝著霍格沃茨大堂的方向走去。

　　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Tom偷偷看著那個正笑眯眯地跟Slughorn說話的Dumbledore，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那個老人了。

　　昨天晚上，他偷偷摸摸跑到全校學生的禁書區拿的到底是什麼書，竟然重要到要他那麼小心的避開所有的人？

　　Tom忍住打呵欠的衝動，低頭開始往自己的餐盤中添加食物。

　　「這個……」就在他精神不夠集中地時候，一個帶著一絲嘶啞地聲音突然在他身邊響起，「Tom，你不是不吃南瓜餅嗎？」

　　「什……什麼？」Tom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叉了一塊南瓜餅放在盤子中。低頭盯著那個南瓜餅看了幾秒鐘，他像是記起了什麼不怎麼愉快的事情一樣，立刻假笑著把叉子上的南瓜餅放在了身邊提醒他的Harry盤子裡面，「這個還是給你吧。」

　　「多謝。不過，」Harry看都沒有看那一塊放在他盤子中的南瓜餅，直盯盯地看著Tom的臉，看的Tom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他才開口說話，「你昨天晚上沒有睡覺嗎？哈……」

　　「我看你的樣子才像是昨天晚上沒有睡覺。」Tom冰冷地說，壓低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得清楚，「你，不會是半夜不睡覺在偷偷監視我的房間吧？」

　　「我有那麼閒情逸致嗎？」Harry拿起叉子叉起了盤子裡面的一邊往自己的嘴裡塞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我是一直在宿舍裡面寫星期一要交的論文寫到了淩晨四點多，然後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起床開始清理二樓的盥洗室，搞定了二樓之後才過來的。至於知道你沒有睡覺——啊，對了，我並不知道你沒有回……」

　　「閉嘴！」Tom飛快地看了一眼遠處的教工席，見Dumbledore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談話這才威脅地瞪了Harry一眼，「我明白了，你在寫論文——因為我罰你勞動服務了。那麼要不要我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不不不，確實是我先違反了校規！」Harry立刻站了起來，「今明兩天是週末，我還是趁著不上課這兩天完成我的勞動服務好了！」

　　說著他就衝出了霍格沃茨的大堂，Tom懷疑地看著Harry的背影在遲疑了幾分鐘之後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還沒有吃早飯……」Mulciber在Tom站起來的一瞬間也跟著站了起來，「My……呃，等我……」

　　兩個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霍格沃茨大堂，當Tom感覺到離開了Dumbledore的視線之後，他才停下了腳步，「Mulciber，Dumbledore院長的辦公室你好像很熟悉？」

　　「呃，老實說，格蘭芬多的Potter應該比我更熟悉，因為他被Dumbledore關的禁閉次數更多。據說都是抄寫以前違反校規的記錄……」

　　「這點我也知道，我只是問，你清楚他辦公室裡面的擺設，甚至是——」Tom眼神微微一暗趕走了幾個正要去大堂吃早餐的霍格沃茨低年級學生，這才壓低聲音開口，「書架嗎？」

　　「這個……」Mulciber有點不安地看著Tom，遲疑了一下才開口：「上個星期我也有被Dumbledore那個死老頭子給發現，然後勞動服務就是幫他整理書架。」

　　Tom看著Mulciber不安的神色輕聲笑了起來，本來因為懷疑某些事情而變得冰冷的聲音再次恢復了往常的溫和，「不用擔心，我不是想要責怪你被Dumbledore抓住，我只是想要你再次被他抓住，然後進入他的辦公室看看裡面到底多了什麼東西，例如書什麼的。你，能做到嗎？」

　　「這個……」Mulciber遲疑了一下用點頭，「只要不用估計扣分，那麼我絕對可以再次進入Dumbledore那個老頭的辦公室，甚至是偷偷溜進他的臥室。」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Tom伸手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親暱姿態拍了拍Mulciber的肩膀，「有什麼發現記得告訴我。我還有些事情，要先離開。」

　　「你的早餐……」Mulciber連忙遞上去他匆匆帶出來的食物，「My Lord，這是你常吃的羊腰子餡餅。」

　　「謝謝你，Mulciber。」Tom勾起唇角接過了那包食物，一轉身拐過通往上面的樓梯就隨手把手中的食物丟進了一個垃圾桶裡面，然後看都沒有看二樓的盥洗室就走到了三樓，並且順著那越來越清楚的哭泣聲走向走廊最深處拐過一個彎看向了那個哭聲傳來的盥洗室。

　　他悄悄停在門口，偷聽著從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而盥洗室裡面，Harry正無奈地站在一個坐在馬桶上面帶著眼鏡的女孩苦笑。

　　好吧，幾十年後他就搞不定這個神神經經的女孩，現在也不見得就能搞定她。

　　「Myrtle（桃金娘），別哭了好不好？你，呃，其實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不要理會那個Olive Hornby（奧利夫 洪貝，嘲笑桃金娘算是害死她的另外一個元兇）的話。嗯，我想，我想……」

　　「你也認為他說的是事實，對不對？」Myrtle抬頭，那比Harry還可笑的眼鏡後面一雙眼睛全是淚水，「我就是一個泥巴種，比不上你們這些斯萊特林出身高貴！我就是一個赫奇帕奇的笑柄，魔力不高，成績不好。平平凡凡不起眼……」

　　「Myrtle，你別這麼說。純血又能怎麼樣，純血家族不是一樣有啞炮出現。」Harry嘆息了一聲，幾乎想要給自己的耳朵施展一個閉耳塞聽來阻止Myrtle的魔音穿耳。「我聽說了，Filch（費爾奇）家族就有一個啞炮，今年本來該入學的，卻沒有收到任何學校的錄取通知書。」

　　「是嗎？這個世界上還有啞炮的存在，我一直以為那些純血巫師都很了不起的，沒有想到……」

　　這個世界上當然有啞炮的存在了！

　　門外的Tom轉身離開，啞炮，他那個本來出生高貴卻偏偏喜歡上一個卑賤的麻瓜的母親，那個可以說是純血中的純血種，身上流淌著的還是來自於最高貴的Slytherin的血脈，不就跟啞炮差不多嗎？

　　難道真的如同Harry Potter曾經說過的那樣，為了保持巫師的純血而近親結婚是一種愚蠢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