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最後一名的Tom

「我……」Tom下意識地開口：「我沒有讓Gaunt殺死他們，甚至於暑假離開之後我就再沒有用奪魂咒控制過他。」

Harry笑眯眯地不說話，只是伸手指了一下Tom裝魔杖的口袋，示意他都知道。

「但是你不能否認，Riddle一家的死跟你有關。」

Tom沉默了一下，最終只能點頭，然後有些不甘心地反駁：「其實和你也有關。」出乎他的意料，Harry竟然認同了他的話，並且從口袋中拿出了另外一份報紙還有那枚Slytherin的戒指。

「這是後續報導，說Gaunt承認殺死了Riddle一家，理由是Riddle一家搶奪了他的一枚戒指。可是警察翻遍了Riddle莊園沒有找出所謂的金色鑲嵌黑色石頭名為斯萊特林的戒指。」

「是因為這枚戒指？」Tom錯愕地愣了一下才苦笑：「我沒有想到奪魂咒失去作用之後，Gaunt竟然會把一切都怪到Riddle一家身上，如果早知道會這樣……」

「你還是會這麼做。」Harry平靜地說：「Gaunt會這麼做並不奇怪，實際上早在三年前我就發現他的精神狀態有問題，再加上奪魂咒的後遺症，他認為搶走了他新娘的Riddle少年又搶走了他僅有的Slytherin戒指也是很正常的。」

Tom觀察著Harry的表情，許久才點頭承認。

「我不喜歡Riddle一家，特別是那個名義上應該是我父親的男人。而且聽村子裡面的人說，他們一家也不是什麼好人。至於Gaunt——」他頓了一下，第一次坦誠自己面對那些應該是親人的人的時候的態度，「——他配不上Slytherin優秀的血統，他是恥辱。」

Harry的神色沉重起來，Tom能猜出這個時候Harry心中的想法。以Harry的個性來說，他肯定是不讚同不喜歡就毀滅的說法的，只是那些人是附著著他骨頭的蛆蟲，如果不毀滅他們，那麼總有一天他們會毀了他。

而Harry不是要坦誠要真話嗎？Tom在心中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又一次被Harry給設計了——Harry明明已經通過對Riddle一家被殺的後續報導猜到了一切，卻還是來找他，只不過是因為他想要讓他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一些問題而已。

被詭計設計的Tom不但沒有生氣，心中反而隱隱升起了一絲興奮。如果以後的人生都有這樣一個聰慧的伴侶陪伴，一定不會覺得寂寞！

以後的人生？

Tom微微愣了一下，看向Harry的表情就更加複雜了。他已經不是單純的喜歡、愛Harry了嗎？甚至於，開始去想一生那麼漫長的事情了。

低頭沉默的Harry像是感覺到了Tom更加熾熱的眼神，這才苦笑著抬頭。對於Tom的話做出了一個回應。

「我不讚同你的想法，但是，我能理解。」Harry臉上帶著釋然、輕鬆地神色，話題從沉重上一轉，變成了一個輕鬆到讓Tom目瞪口呆的話題：「Tom，你餓嗎？」

情人節過後，霍格沃茨所有的人都發現，本來看起來總是很和諧但是總有一絲疏離神色的Tom和Harry兩個人一別於之前的和諧狀態，不時的低聲爭執些什麼。

這兩個人的關係惡化了？

這是所有人發現這點的第一個念頭，然後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這兩個人的斯萊特林們第一個發現他們每次爭執之後似乎都更加親暱了。而之前兩個人之間的那種貌合神離的情況越來越少。

這世界上哪裡有越爭執越親密的情侶？

這個世上當然有這樣的情侶，Tom和Harry就是典型的例子。在二月二十三日晚上，趁著宵禁時間還沒有到，Tom再次拖著Harry去圖書館研究時間旅行者這個問題，並且在改變現在的歷史會不會對Harry的存在產生威脅這個問題上討論的時候，格林德沃突然出現了。

雖然對於格林德沃打斷自己這段時間才發現的一種享受的鬥智鬥嘴活動有些不滿，不過那畢竟是一個強大到讓Tom尊敬的巫師，所以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詢問格林德沃這個時候來是為了什麼。

「我有事找Harry過去談談，你繼續忙。」格林德沃笑眯眯地說。也許是愛情的滋潤，這老頭子看起來似乎比上個聖誕節見面的時候更年輕了一點。

Tom在心底惡意的腹誹著——不知道格林德沃和Dumbledore兩個人到底誰上誰下？——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向Harry，見Harry點頭起身跟著格林德沃離開這才嘆息一聲，有些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這個時候，格林德沃找Harry幹什麼？他還想趁機再問問Harry第二項的「珍寶」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到底是尋寶活動，還是什麼——

等等！

Tom猛然坐直了身體，看著Harry和格林德沃離開的方向。

所謂的「珍寶」不會就是……Harry吧？

深深吸了一口氣，Tom告訴自己要淡定，然而無論如何他都淡定不下來。TMD的魔法部，竟然用活人當道具！

第二天一早，在距離比賽開始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Tom就站在了為第二項比賽一夜搭建好的看台上，靜靜地看著腳下飄動的湖水。

昨天晚上他在宿舍等了一夜也沒有聽到Harry回來的聲音，一直到早餐時間他才洗漱了一下灌下了兩瓶強力提神劑這才保持著現在精神的樣子。想像著Harry已經被比賽的工作人員放入腳下那冰冷的水中等著他去營救，Tom的神色就有些陰鬱。只是隨著早飯時間結束越來越多的學生登上看台，Tom的心情才慢慢平復，甚至想到了自己這次「英雄救美」會不會再次感動Harry，讓兩個人的關係更近一步。

差十分九點半的時候，James IeeE出現在了Tom的身邊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要不要再比一次？」James在主持人大聲的講解著比賽規則的時候低聲對Tom說，Tom扯動唇角露出了一個標準的斯萊特林假笑，「你還有資格跟我比嗎？」

James發出了一聲嗤笑，「你肯定還不知道，我們兩個的『珍寶』是同一個人，也就是說，就算你不願意，也是要跟我比的。想想看吧，等浮出水面的時候Harry一睜開眼看到抱著我，把他從可惡的人魚手中救出的人是我……」

嘎嘣！

Tom的手指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然後他扭頭看也沒有看James一眼，就把手中的魔杖插在了手臂上配套的魔杖套上，在跳台上站直了身體。一旁的James看似自討了個沒趣，也沒有生氣，只是隨意聳了一下肩膀，也整理一下自己的魔杖站直了身體。

他可不相信Tom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除非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Harry Potter。

等到裁判開始倒計時的時候，Tom才把一直握在手心中的鰓囊草塞進了嘴巴，把那好像由無數老鼠尾巴組成的小糰子一口吞下，然後伴隨著最後的哨聲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一入水，Tom就忽視鰓囊草對身體變化帶來的那種疼痛感覺抽出魔杖給自己加一個鐵甲咒，然後才朝著湖底的深處游去。就如同他所預料到，在隱隱約約能聽到人魚歌聲的時候，James突然從一旁躥了出來一上來就是極度陰險的石化咒。

Tom反應迅速地躲開了咒語，一邊朝著歌聲趕來的方向游去，一邊努力回擊。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Harry曾經對James IeeE的評價——James IeeE是一個不弱於他的強大巫師。

兩個人一邊打鬥一邊朝著目標方向遊走，速度自然是慢了下來。這樣反而便宜了在體力上遠不如他們的女選手Lucky Mark，這個聰明而不願意輕易服輸的女生偷偷越過了兩個人打鬥的危險邊緣地帶，一個人偷偷溜到了前面並且順利救出了她的「珍寶」。

等到Lucky Mark拖著平時跟她交好的同學原路返回的時候才發現，那兩個男生竟然還沒有分出勝負。

霍格沃茨的Tom Riddle看起來雖然佔了一點便宜，卻也拿死纏爛打的James IeeE沒有一點辦法，不能擺脫對方。而James IeeE幾乎可以說是越挫越勇的代表人物，一點也不放鬆對Tom的糾纏和攻擊。

看來，這次的冠軍是她的了。Mark露出了一個甜美地笑容，雙腳用力撥開水朝著回去的方向游去。

等到Mark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光線黑暗的黑湖中之後，Tom才意識到了時間的問題，趁著攻擊的間隙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發現兩個人已經在水下耽誤了將近四十分鐘的時間，這才心中一驚立刻加大了魔法的攻擊力度。

然而這是在水中，而James又同是比他差不了多少的三強爭霸賽選手，想在短時間裡面搞定他幾乎是不可能的。又是五分鐘過去，Tom一咬牙舉起了手中的魔杖。

「停！」他大聲喊著，「我放棄，你去救人好了！」說著，他一個轉身竟然真的灑脫而決絕地朝著回去的方向游去，甚至還用了一個加速的咒語。

James愣了一下，然後才立刻朝著人魚歌聲傳來的方向游去……

自從被格林德沃叫走，Harry就知道他將會是第二項比賽中的道具之一，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同時成為兩個人的珍寶。

苦笑著喝下魔藥的時候，他萬分確定有著鰓囊草的Tom絕對會是救他出水面的那個人。可是，等他在一片歡呼聲中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頭流火一樣的紅色頭髮下那張跟Ron有八分相像的臉。

「R……呃，James IeeE先生？」Harry愣住了，然後才配合著其他人的動作上了看台，接著滿腦子荒謬念頭的他就感覺到一張柔軟的毛毯包裹住了他。Harry轉頭，這才看到了穿著一身整齊乾燥的巫師長袍，連黑色的頭髮都蓬鬆而自然地垂下來，看起來像是根本就沒有下水的Tom。

「這是怎麼回事？」Harry看著James一把拍開Tom的手，微微皺了下眉頭，開口問。

聽到這句話James立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個小白臉——」James的手指直白而不客氣地指著Tom的鼻尖，Harry為他的動作冒出了一頭的冷汗，不過在滿頭還沒有干的湖水掩飾下倒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個James IeeE大大咧咧找死的樣子還真的很像是Ron。他苦笑，卻發現Tom只是假笑著重新把手中的毛毯丟給了自己，似乎一點都不在意James的攻擊。

這讓Harry本來因為救他出來的人不是Tom的鬱悶心情稍稍化解，更添了一些好奇。

到底在他昏迷不醒地飄在湖底假扮木乃伊的時候，Tom和James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小白臉比不過我，然後看鰓囊草的時間效果要過，就灰溜溜的放棄了比賽！」James毫不客氣地話只是讓Tom臉上的假笑更添了一份詭異。

Tom抽出自己的魔杖一邊漫不經心的對Harry身上的衣服用乾燥咒，一邊毫不在意地承認了James的話。

「Harry，你知道我不會游泳的。」他笑眯眯地說，根本就不理會另外一旁立刻變的得意洋洋叫囂著讓Harry考慮考慮放棄他，而考慮更在乎Harry的自己的James IeeE。

真的是白痴一個！

「你不會捨得我為了救根本就沒有威脅的你，而葬身在黑湖底吧？」Tom用毛巾搓著Harry濕漉漉的頭髮，「還是說，你希望我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勝利，而忘記被困在湖底的你？」

聽到Tom在他耳邊低聲的喃喃，Harry臉上慢慢露出了一絲笑容。雖然很遺憾救出他的人不是Tom，不過他也接受了Tom的做法。

甚至可以說，他的心底隱隱有些感動。

Tom為了他會有人救出黑湖底而放棄了跟James IeeE決鬥的勝利，甚至等於是放棄了第二項比賽，如果他想到了這點還不感動的話，那真的是毫無感情的巨怪了。

沒有人比Harry更加知道Tom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光是想著Tom一個人遊出黑湖宣佈放棄比賽的時候所面臨的尷尬場景，Harry都覺得感動。

他眨動著有些酸澀的眼睛，任由Tom幫他擦乾頭髮之後才低聲說：「我都瞭解，Tom。」

Tom這才小心翼翼地舒了一口氣，挑眉看向在一旁被一群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圍著的James IeeE露出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也許在第二項比賽中，James確實勝過了他。可是，在Harry的心目中，他絕對是這次比賽的最大的勝利者。

不枉費他果斷地在中途放棄比賽，而能找到Harry這樣一個聰明和他心意相通的愛人，真的是幸運無比。

說不定換一個人，這個時候已經大聲朝著質問他，到底是更在乎自己的性別還是他的了。

「Harry，我有沒有說過，我很高興我喜歡的人是你？」Tom低聲在Harry的耳旁喃喃著，雙唇輕輕含住了Harry還帶著水珠的耳朵舔吻了一下，這才直起身子，「如果沒有，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覺得喜歡上你，是我這十七年來最正確的決定。」

聽到這樣的話，Harry渾身微微一顫，然後才抬頭神色有些異樣地看向Tom打趣：「你不覺得我在黑魔法，還有大部分事情上的觀念跟你有著巨大的差別是麻煩了？」

Tom思索了一下，然後肯定地點頭：「我寧願要一個聰明和我意見不同，可以和我深入討論一切問題，和我心意相通的男朋友。也不要一個盲從我所有的觀點，但是卻沒有心靈相交的那種白痴。」

James這個時候也擺脫了他的同學們，徑直朝著Harry和Tom走了過去。

「Harry，作為最終的勝利者，並且成功把你救出黑湖底的我，有沒有那個幸運邀請你當我在倫敦一日遊的導遊？」

「導遊？」Harry微微一愣，然後才歉意地看著James，真心真意地說：「雖然我是在英國長大的，可是對於倫敦我真的不熟。」

James聽他這麼一說，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來，「那……」

就在這個時候，裁判的宣佈分數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蓋住了James接下來的話，而心思根本就沒有在分數上——他比賽都中途放棄了，不是最後一名才怪——的Tom立刻一把把Harry拉到了斯萊特林學生的勢力範圍之內，低聲警告他絕對不許跟James單獨出去。

比賽的結果很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把霍格沃茨關於三強爭霸賽的氣氛炒到了最高點。

經過第二輪的比賽，布斯巴斯的選手第一名，德姆斯特朗的選手雖然超出了時間但是成功救出了人質，因此是第二名。至於Tom，雖然一個人瀟瀟灑灑地回到了岸上，可是用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偏門道具鰓囊草，而且成功地拖住了James——Tom語：明明是我被拖住，最後果斷放棄的！——所以最後的得分也不算很低。

而兩次比賽的分數以綜合就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三個選手的分數竟然一模一樣。

等於是所有選手又重新站在了同一起跑點了，所以最後一項比賽就成了重中之重。

Tom無聊地斜靠在床頭翻看著手中從圖書館借來的有關各種偏門魔法的書，一邊試探性地開口詢問Harry。

「你說，我畢業之後找什麼的工作比較好呢？」

在Tom看來，留在霍格沃茨自然是最好的選擇。這樣不但可以繼續拉攏控制那些純血家族的繼承人，還可以就近看著Harry。可是就目前來說，霍格沃茨根本沒有任何的職位空缺。當初得知Merrythought教授要辭職的時候，他曾經瞄準了黑模範防禦課教授的位置，可是沒有想到，格林德沃突然出現導致Merrythought提前退休也讓他失去了申請那個職位的機會。

「魔法部？」Harry漫不經心地給了Tom一個建議，「只要你贏得了三強爭霸賽的獎盃，想進入魔法部也不是很難的事情。」

魔法部？Tom思索了片刻然後才下意識地搖頭。雖然他的最終目標是控制魔法部，可是過早進入魔法部絕對沒有好處。待在學校掌握那些魔法界的未來才是最好的辦法。

Harry偷偷看了一眼露出不滿神色的Tom，暗暗記在了心中，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就離開了。

五月份底的時候，Tom終於下定決心去找格林德沃商量，問問他是不是需要一個助手幫忙處理低年級學生的課程問題。這種情況雖然不常見，可是畢竟是一個機會，能有一點不立刻霍格沃茨的機會，Tom都不願意放棄。

然而等到他走到格林德沃的辦公室門口，正準備敲門的時候卻聽到了從裡面傳來的熟悉的聲音。

「格林德沃先生，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給你提供一個教學方面助手的名單——Tom Riddle？」

是Harry，那個最懂他的Ha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