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陪你一起玩蹦極

「你也可以選擇在這裡等著時間到，他們來帶我們出去。」Tom假笑著，「你繼續想辦法，我繼續記著這些花紋。反正，這是你的比賽。」說著他竟然真的轉身，看也不看身後的Harry一眼，伸手繼續慢慢描繪那些花紋。

他相信這點小問題，Harry絕對能解決的。而且，就算從窗戶那裡跳下去又怎麼樣，只要Harry敢跳，難道有Harry陪著的他還會不敢跳嗎？

「我知道有一種魔藥喝了之後就可以從這火焰中穿過去。」Harry在Tom的身後撇了下嘴巴，對自己曾經的一年級的遭遇記憶猶新，「只是我不會熬製那種魔藥，而且現在也沒有材料。」

「你可以試試咒語。」Tom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正在為自己關於這些花紋的記憶有些混亂的時候卻看到Harry突然走到了他的身邊，抬頭認真地看著牆壁上的花紋。「你在幹什麼？」不會是放棄了比賽吧？這可不像是Harry的為人，不管怎麼樣，Harry都是那種一旦確定了目標就會努力，不輕易說放棄的人。

「我還知道有一種魔法道具叫做冥想盆。」Harry飛快地看完這邊牆，然後轉身看向另外一面。

Tom聽到這個說法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冥想盆？」他當然聽說過這種跟隱身衣一樣稀少的魔法物品的名字，只是不管是他和Harry都沒有這樣的東西。

像是猜到了Tom的反應一樣，Harry一邊看著牆壁，一邊解釋：「Dumbledore教授有一個冥想盆，質量真的很不錯。」

借用Dumbledore的東西？

Tom的眉頭在一瞬間皺得更緊了，無論如何他都不喜歡Dumbledore。只是如果想要完全記下整個房間裡面的魔法花紋的話……

幾分鐘之後，Harry回頭看向了Tom。

「準備好陪我跳下去了嗎？」或者說，你真的願意陪我跳下去嗎？

Tom學著Harry慣常做的動作聳了一下肩膀，輕鬆地說：「有何不可？」他才不相信Harry和他一起跳下去，是為了自殺呢！

房間中的窗戶並不是很大，但是也不算小，最起碼Harry爬上去之後，還能坐在窗戶口。

Tom看著Harry坐在那裡的背影，上前幾步過去，從聖誕節假期那次談話之後第一次距離Harry那麼近的距離，發現對方竟然又瘦了。

也許，他真的不應該把Harry逼得那麼緊。有那麼一瞬間，Tom心中隱隱有些後悔，但是很快就被他得到一切的決心給忽視了。

他聽到Harry舉起魔杖低聲喊了一個咒語，然後忍不住苦笑，這算是作弊嗎？

Harry喊的是「橫掃七星飛來。」

剛剛上市的橫掃系列，就算Tom本人不是很關注飛天掃帚的變化，也聽說過這個系列的名聲。他沒有想到的是，Harry竟然會擁有這樣一把掃帚。

在Tom的印象中，Harry好像從來都不熱衷於飛行。

「Harry，」Tom有些不安地開口，「你確定以你的飛行技巧能帶著我安全的下去嗎？」他的飛行技巧實在是一項恥辱，一年級的飛行課他只得到了一個A，勉強及格就能證明一切了。

而且那個A還是任課教授喜歡他才給的。

「要不我們還是用咒語吧？」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Tom不得不開口勸Harry。然而，Harry什麼都沒有說就直接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該死，總有一天他要能光是憑藉魔法就能在天空中飛！

Tom爬上窗戶看著穩穩地停留在窗戶口的Harry胯下的那把掃帚，一咬牙才跟著跳了下去。

「你在緊張？」Harry笑嘻嘻地聲音順著風傳到了Tom的耳朵裡面，可是Tom只是緊緊閉著嘴巴，生怕自己一開口就吐出來。

該死的掃帚，該死的Harry，他竟然就這樣以幾乎垂直的姿勢往地面上衝，就算趕時間也不是這麼趕的吧？！

看著下面正在以加速度放大的地面，Tom就覺得一陣一陣的暈眩。

他真的沒有恐高症，可是再這麼直線掉下去，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得恐高症。

「Harry……」Tom磨著牙，雙手緊緊抱著Harry的腰，「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你竟然還有這麼瘋狂的一面！」早知道的話，也許他統一魔法界，然後統治麻瓜世界的計劃之前會先排上一個消滅所有的飛天掃帚製造商！

在距離地面不到一英呎的距離的時候，一直重溫著學生時代魁地奇比賽感覺的Harry立刻把掃帚把往上一拉，掃帚立刻調整姿態貼著地面的草皮直接衝到了迎接勇士的看台上。

Tom努力保持著一個教授應該有的風範從掃帚上下來，狠狠地瞪了Harry一眼之後，立刻做到了一旁的看台上。

這個時候主持人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第一位把人質從高塔上就出來的勇士是來自霍格沃茨的Harry Potter先生！Harry Potter先生完美的利用了飛來咒召喚來一把掃帚帶著他的珍寶離開了那個囚禁人質的高塔……」

在一片掌聲和歡呼聲中，Harry一手拿著掃帚越過霍格沃茨那些迎上來的學生來到了Tom的身邊。

「剛剛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什麼？」臉色慘白中透著一絲鐵青的Tom語氣不善，回想起之前Harry瘋狂的行為，他現在還願意開口，還能站著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我該怎麼活著。」Harry低聲說，「就像你說的，我以前的日子——最起碼是從我進入霍格沃茨之後，幾乎都是圍繞著Voldemort活著的。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打敗，殺死Voldemort。為了無數人，我的朋友，我的親人，我的敵人，甚至是那些我根本就不認識的人。這樣活著真的很累。」

「你想通了？」Tom驚喜，如果Harry想通不願意再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活著的話，那麼他就再沒有理由阻止他想要做的一切了。

Harry點了下頭，「其實早一個星期我就想得差不多了。只是剛剛從塔上飛下來的時候，我想得更明白了而已。你說得對，我應該試著為自己活著。」

「所以？」Tom充滿期待地看著Harry，早就忘記了剛剛從飛天掃帚上下來的不適和不快。

「所以，我更應該堅持我自己的想法。」Harry抬起了頭，看著Tom。Tom覺得他從Harry的目光中感覺到了認真，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愛意。

「Tom，我真的愛你。可是，我愛的也只是你。愛的是那個聰明，自信，偶爾會自傲彆扭的你。」Harry低聲說：「我不愛那個為了永生和權力而瘋狂的Voldemort。」

聽到Harry最後一句話，Tom的心情突然變得煩躁起來。

他就不明白，為什麼Harry總以為他會變成他記憶中的那個瘋子！他，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擁有著最高貴血統的人，怎麼可能會變成那樣一個瘋子？！

「Harry，我不會變成那樣的瘋子。」Tom面無表情地說：「難道你就不能相信我的選擇嗎？」

「Tom，」Harry嘆息了一聲，「無論我們怎麼否認，其實那都是你未來的一種可能。瘋狂可能是由於魂器造成的，可是也絕對不只是因為魂器造成的。Dumbledore教授向來擅長透過一個人的偽裝看透他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甚至不由自主的影響對方的想法。他的魂器自然也擅長這方面。難道你敢說，你不是因為想要永生而被他利用了嗎？」

「既然我知道了，就不會再被利用。」Tom冷聲說，冰冷的聲音透露著他的不悅。

「如果Dumbledore想要做的話，恐怕你根本就不會察覺。或者就算察覺了，也會讓你不捨得放棄，例如：魂器。」Harry苦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黑暗面，包括我，包括Dumbledore教授。但是，理智的一面在大部分情況下會控制自己的黑暗情緒，不讓我們做出錯誤的，有違道德的事情。如果Dumbledore當初沒有用他的負面情緒，那種被刺激出來的陰暗面製作魂器的話，他肯定也跟現在一樣。因為在他心中有著屬於自己的道德尺度。」

「你到底想說什麼？」Tom冷笑地看著Harry，「跟我討論Dumbledore有多麼偉大嗎？」

「不，」Harry黯然，「我只是想說，一旦人的黑暗情緒和心理失去了控制，那麼就會做出絕對恐怖的事情。一唸成魔，Tom，我們誰都不確定Dumbledore教授的魂器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了。因為那完全是由黑暗的心理形成的，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沒有道德的約束。」

「道德約束是弱者想出來保護自己，不被別人侵犯的東西。」Tom不屑地撇了下唇，「你不會真的相信那些看不到摸不到的東西吧？」

「我相信。」Harry閉上了眼睛，沒有讓Tom看到他眼中的失望，「就像我相信愛一樣。」

愛？

Tom微微愣了一下，反而開始懷疑這個字眼。

如果愛真的能突破一切障礙的話，那麼為什麼Harry總是要用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來為難他。

未來，Harry口中的未來只是他所知道的未來，並不代表著那就一定是他的未來。

Tom猛然起身，Harry下意識地跟著站了起來，可是這個時候最後一位勇士也從塔中走了出來，他的名字正在被主持人叫著。

Harry遲疑地看了一眼Tom遠去的背影，最終被找上來的Alphard給拉到了勇士台上，漫不經心地聽著他是第二項比賽的第一名，心中想著的只有Tom。

難道Tom真的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避免Tom殺死真正的自己，殺死他的愛人而讓Lord Voldemort誕生而已。

Tom一路快走回到了屬於他自己的房間，可他才坐在籐椅上不過五分鐘，門就被敲響了。

「我在忙，沒空和你討論……」

「Tom，我又弄到了一本好書，你要不要看看？」

出乎Tom的意料，外面的聲音不是屬於Harry，而是肯特。

這個發現讓Tom心中有些失望，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失望，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起身打開了門。

「什麼書？」看著門外的肯特，Tom露出了習慣性的假笑，如果不是眼睛中還殘留著一絲陰鬱的話，恐怕沒有什麼人能看出他情緒上波動。

「古代魔紋、魔法陣的圖。」肯特揮動了下手中的手，就熟門熟路地從Tom身側鑽進了房間裡面，回頭看向Tom，「這上面不少的魔紋看起來都很漂亮，所以我一弄到就立刻來找你了。」

「是嗎？」Tom扯動了下唇角，關上門走了過去，接過肯特手中那已經破破舊舊的羊皮紙書，隨手翻開卻沒有看。

「對了，今天不是第二項比賽嗎？我過來的時候還挺多賽場那邊在歡呼。」肯特看似不經意地開口，卻正好說中Tom的心事，「怎麼你都不去給你的Harry加油？小心他生你氣。」

「他在乎整個世界，所有人都是他的事，只有我不是。」在肯特的注視下，Tom下意識地說出了一句抱怨的話，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立刻緊緊抿起了嘴唇。心中下意識地對肯特防範起來。

然而肯特向是沒有注意到一樣，大大咧咧地說：「我想起來了，Tom，這次比賽的內容好像是營救勇士最重要的珍寶，而你現在在這裡……」

「有時候重要是重要，不可也可能根本就不是珍寶。」Tom低聲嘟囔了一聲，把面前那本書合上，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如果你不急著看的話，那麼這本書就先留在我這裡？我這邊還有二三年級的論文沒有改完，正忙著呢。」

「好吧，反正我也有點餓了，還是直接去大堂吃午飯好了。對了，要不要我幫你帶一份？」肯特走到門口的時候猛然回頭，「我發現最近你和Harry兩個人都沒有去食堂吃飯，不會真的是鬧矛盾了吧？」

「沒，只是最近有些忙。而且我現在畢竟是布斯巴斯的教授，而他是霍格沃茨的選手。」Tom扯動唇角笑著。

肯特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們兩個鬧矛盾讓霍格沃茨的那個Alphard Black趁虛而入了呢！最近總是看到他們兩個在一起，那個Black還總是給Harry帶一些南瓜餅什麼的食物吃。」肯特說著拉開了房門，「那麼，明天會議再見了。」

「明天見。」Tom臉上的假笑都快抽起筋來，一等肯特走出房子他就立刻關上了房門，整張臉因為再也控制不住怒火而變得猙獰起來。

Harry Potter，還有Alphard Black，很好，你們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