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斯萊特林之恥？

　　霍格沃茨大堂裡面一如往年開學的時候一樣的熱鬧，只不過這熱鬧中隱隱約約透露出了一絲異常的氣氛，幾乎四個學院裡面三年級以上的學生都在三三兩兩低聲交談，而順著他們不時看向斯萊特林長桌中間某個個子矮小的新生的目光不難看出他們討論的中心人物是誰。

　　而因為坐在中心人物旁邊或者說讓人們注意的中心人物坐在自己身邊的Tom只是帶著從容的表情，動作優雅地分割著自己盤子中的小羊排。而他身邊彷彿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上百人參觀的Harry正往自己的盤子裡面添加著霍格沃茨的特產——南瓜餅——他對其他食物不屑一顧。

　　「分院帽，都給你說了些什麼？」吞嚥下口中最後一點食物，Tom喝了一口果汁去掉口中的油膩，這才用餐巾細細地擦了唇角看向Harry。而周圍的人一聽到他們的首領開口也都跟著豎起了耳朵。

　　能坐在Tom Riddle身邊，這可是除了Malfoy家的繼承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有過的特殊待遇。更何況，任誰在分院帽下面待了十幾分鐘才被分院也都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沒看到職工席上，不光是校長，他們的院長，就連Dumbledore都不時地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叫Harry James Potter的男孩。

　　正在吃第五塊南瓜餅的Harry趕緊喝了一口南瓜汁把差點噎死他的食物嚥下去，這才結結巴巴地開口。

　　「它跟我說了很多，你具體問哪方面呢？」

　　很多？Tom玩味著這個詞，目光掃了一眼放在變形課教授兼格蘭芬多院長的Dumbledore身邊的分院帽，然後才用漫不經心地語氣說：「就先說說它是為怎麼把你分到斯萊特林的吧。」至於其他的，還是私底下慢慢試探比較好。

　　校長Armando Dippet（阿芒多 迪佩特）這個時候站了起來，開始發表歡迎新人的演講詞。而Tom只是不在意地笑了下示意Harry回答他的問題。

　　「不用管這個，每年的說詞都一樣，如果你實在好奇的話，我想隨便找一個高年級的學生他們都能背給你聽。」看著Harry無奈的表情，他的笑容忍不住更加燦爛了一點，「說說分院帽對你的評價吧。它竟然真的把你給分進了斯萊特林，我原以為你肯定會進格蘭芬多呢。」

　　「就算都姓Black，也不見得就全部都是斯萊特林吧。更何況我這個不知道跟Potter家到底有沒有關係的Potter，怎麼可能就一定會被分到格蘭芬多。」Harry低頭躲開了Tom的目光，「更何況，分院帽說我那種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會爆發的勇氣顯得太滑頭了，不適合格蘭芬多。至於吃苦耐勞，那是比勇氣更難在我身上看到一次的優秀品質。而據說，它在我的腦子裡面看到，我的聰明勁都用在躲避危險和擺脫勞動這中滑頭的地方上了，所以就把我分到了斯萊特林。」

　　「恥辱！」一個幾乎壓抑不住憤怒的聲音突然在長桌上響起，「斯萊特林的恥辱，那頂破帽子竟然把連赫奇帕奇都不要的廢物給分到了斯萊特林！」

　　聽到這句話，本來臉上還帶著笑容沉思的Tom立刻板起了臉。他看了一眼還保持著笑容的Harry，這才轉頭怒視那個突然開口的斯萊特林。

　　「Mulciber（穆爾塞伯，早期食死徒小Tom的班底人物啊）！」他警告地低聲叫了那個開口說話的六年級男生，對著他露出了不滿的神色，「分院帽從來不會弄錯。」當初如果不是分院帽那句含糊其辭的話，他也不可能查出自己高貴的血統來源於誰。

　　至於Harry話中隱含的意思，Tom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Abraxas Malfoy，見對方正在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Harry，神色這才稍微舒緩了一點。最起碼，在斯萊特林裡面還是有聰明人的。

　　重新轉頭看向Harry，見他正盯著Mulciber，Tom這才低聲介紹，「這位是Mulciber，斯萊特林六年級學生。」

　　「也是『優秀』的純血種。」Harry衝著Mulciber點了下頭。而Tom則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個還等著Harry的「純血種」，試圖制止他再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表現他的「優秀」。

　　「你……」

　　「晚宴結束了，Tom。」一直都安靜地看著事情發展的Malfoy突然開口，「我要先回去休息了，所以既然你已經正式身為級長了，那就還是由你帶著一年級的小東西們找到回家的路吧。」他說著站起來用一種優雅中帶著灑脫的姿態打了一個半真半假的呵欠就徑直離開了霍格沃茨大堂。

　　Tom眯著眼睛看了一眼Malfoy的背影，這才站起來拉了一下身上微微褶皺的長袍，「一年級新生跟我走。」

　　穿過城堡內部寬闊的露天庭院，走進通往地窖的走廊。

　　等到周圍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昏暗，甚至連穿過走廊的風都變得帶上一股涼氣的時候，Tom才放慢了腳步回身看向身後那群懵懵懂懂，神色中還帶著一絲驚懼不安的一年級新生。「這裡就是霍格沃茨地窖的部分，這裡就是魔藥課教室。而在往前面走兩步就是教我們魔藥課的教授——同時也是我們斯萊特林的院長Horace Slughorn（霍拉斯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辦公室。而他的休息室和辦公室是連接的，就在這幅畫後面。」

　　他指著前方的一個畫著幾瓶魔藥的門，再次有些不耐煩地回頭看向那些一年級學生，「不管你們學業上還是生活上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都可以來這裡找我們的院長。」意思就是：沒事別來煩我這個級長。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注意到了一個看起來好像是無所事事一樣站在一群新生最後面，看著牆上最新掛上去的巨幅掛毯，甚至伸手撫摸這個掛毯邊緣的少年。

　　「Mr. Potter，你對那個掛毯有什麼看法嗎？」伸手攔住了一個正好路過的斯萊特林六年級學生，Tom把其他的小鬼頭都丟給了那個男生，這才慢悠悠地走到了Harry的跟前，上下打量著那個怎麼看感覺都沒有什麼異樣，以蛇紋為底紋的掛毯——嗯，這個掛毯是在暑假的時候才被家養小精靈給掛到這裡的嗎？以前從來都沒有在霍格沃茨見過。

　　「啊，什麼？」Harry像是這才發現周圍的變化一樣，「其他人呢？」

　　「在你對著這張掛毯發呆的時候，已經離開了。」Tom側著腦袋，藉著身後火把的光芒，觀察著掛毯上的內容。

　　那是一張一點都不符合斯萊特林風格的掛毯，不過倒是挺符合Slughorn那搞笑的審美風格。他在心中嘲諷了一下自己的院長，在自己辦公室斜對面的牆壁——也就是魔藥課教室外面的牆壁——上面掛上一張傻巴拿巴試圖教巨怪跳芭蕾舞的掛毯。

　　難道Slughorn終於想要開始嘲諷那些在魔藥課上面笨手笨腳的格蘭芬多們像巨怪了嗎？可是，那不就是把他自己比喻成了傻巴拿巴？

　　Tom看著掛毯上面滑稽的畫面，勾起了一側的唇角。而就在這個時候，Harry突然開口了。

　　「Tom，這個掛毯，一直以來都是掛在這裡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