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到家了

「到家了。」Harry低聲說著打開了門，而Tom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然後才露出笑容，重複了一遍。

「到家了。」

Harry聽到他的感嘆正握著門把手推門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才松開率先走到了玄關的地方換了鞋子，走進客廳到了兩杯飲料，回身遞給Tom一杯。

「你真的決定進國際魔法合作司了嗎？」

Tom聽到Harry這個問題忍不住輕聲笑了下，上前用空著的那隻手摟在Harry的腰間，「這個問題，我們不是已經商量了一個星期，並且確定了嗎？」

「我不喜歡那個莉莉婭哈格斯看你的眼神。」Harry低聲抱怨了一句，微微嘟起的紅唇讓Tom忍不住低頭輕啄了一下，這才在Harry的耳邊低聲說：「她又不在魔法部工作，就算我在國際魔法合作司也沒有什麼關係。」

Harry眨了下眼睛，輕輕咬住Tom的耳垂。

「我們結婚吧。」

「結婚？」Tom微微顫抖了一下，在Harry溫熱的唇從他的耳垂上移開之後，他才摟著Harry一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你想清楚了，真的要結婚？」

為什麼是在這個他剛剛決定利用莉莉婭哈格斯在國際魔法合作司站穩腳的時候？Tom幾乎想要伸手揉一下自己有些疼痛的腦袋了。

如果他現在和Harry結婚的話，恐怕今天晚上用了大部分時間和莉莉婭哈格斯拉上的友好關係就白費了，最重要的是，甚至會讓國際魔法合作司的部長哈格斯對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哈格斯對他女兒莉莉婭的寵愛，可是有名的。

「我還是對我們的未來不確定。」Harry的手指在Tom的手臂上輕輕劃著，「只是，在剛剛那一瞬間，你說『到家了』的時候，我突然明白，我想要的也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他只是想要有個人和他組成一個家庭，過最簡單最平凡，可能忙碌，但是絕對不匆忙的生活。

每天晚上有人步行陪著他回家，聽他講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喝上一杯酒，然後滾到床上瘋狂一下相互擁抱著睡著，第二天再一起醒來。

如果時間允許，他們甚至可以來一次晨間運動，然後在一起去上班。

而在這些幻想中，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始終都是Tom。

聽了Harry的話，Tom靜靜地思索著。他不時沒有被Harry的話打動，只是婚什麼時候都可以結，而眼前這個機會卻是錯過了可能以後在魔法部裡面他都會步履維艱。

「我仔細想了一下最近的安排，恐怕最快，我們結婚也要等到明年這個時候了。」Tom笑著吻了一下Harry的額頭，「我下個星期準備進魔法部，最初的幾個月肯定會很忙，而你進魔法部也沒有多久，也一直都忙著適應工作和環境，最近四五個月之內結婚肯定是不行的。」

Harry撇著嘴巴想了一下，無奈地點了下頭，承認Tom的分析很正確。

Tom見Harry被最近說服了一部分，臉上笑笑容就更加柔和。

「Abraxas的婚期如果不是訂在聖誕節，那麼就一定是情人節，而他結婚前後一兩個月我們也不能舉行婚禮。」Tom看著懷中Harry不解的神色低聲解釋：「以我和Abraxas的關係，還有我身為斯萊特林繼承人的身份，肯定是要被邀請去當他的伴郎在婚禮前後幫忙處理很多問題的。而且，我也不想讓人們因為Abraxas的婚禮，而忽略了我們兩個的婚禮。」

「我不在乎，」Harry下意識地開口：「只要和我結婚的是，甚至整個婚禮只有我們兩個和牧師我都沒有關係。」

「我在乎，Harry。」Tom神色不變，「我在乎你有沒有被委屈。」

「我……」Harry抬頭看著Tom，最終點頭，「那麼，一年後，我們結婚？」

「放心，我比你更想結婚。」Tom用力把Harry攬入了懷中，不讓他看清楚自己已經再沒有掩飾的紅色眼睛中的神色，「不要忘記了，我才是求了兩次婚都被委婉拒絕地那個人。」

兩天後，Tom順利通過了國際魔法合作司部長本人的面前，成功的成為了魔法部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員，負責和法國那邊的人聯繫，跟在一個有經驗的巫師身邊學習著魔法合作之間的談判技巧。

一個月之後，在一次和法國那邊談判的重要日子裡，負責領Tom入門的那個巫師突然生病不能趕來。時間緊迫之下，Tom帶著整理好的所有資料頂替他上陣，在經過了一整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的連續技巧性談判之後，他成功的和法國那邊簽下了比魔法部內部預測條件更加優渥的合同，一躍成為國際魔法合作司的新貴，正式出師可以單獨負責一些談判。

三個月之後，他憑藉著一份完美的成績單成為了法國分部的副主任。成為魔法部有記錄的陞遷最快的學識。

然後，聖誕節到來。

自從八月份進入魔法部就大部分時間處於加班無假期狀態的Tom第一次準時下班，讓同一層辦公樓的巫師都忍不住取消他是不是急著見情人。

Tom只是帶著一種年輕人應有的那種羞澀地笑容對著所有人笑了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只不過是早在一個多月之前就決定了，無論如何聖誕節前夜，還有整個聖誕節他的時間都要完全屬於Harry。從他進入魔法部開始，他們兩個已經很少有時間坐在一起好好說說話，甚至安安靜靜地吃一頓早餐了。

想起他一醒來，Harry就準備好了早餐，而他為了盡快在和Harry結婚之前努力掌握權力到哈格斯不能輕易動他的地步，只能匆匆吃下一塊摸好了黃油的土司，喝上Harry準備的牛奶，在Harry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就離開，Tom就覺得有些內疚。

他真的忽視Harry太久了。而現在，他的腦海中在沒有工作，沒有怎麼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的念頭，所想的只有Harry一個人而已。他想和Harry一起過生日，然後度過整個聖誕節。

但是，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想就可以的——「Tom。」就在Tom從部長辦公室門口路過的時候，哈格斯突然開口叫住了他，並且示意他進辦公室去。

「哈格斯部長，」Tom臉上帶著笑容，完全沒有暴露心中的煩躁和不悅，「還有什麼工作嗎？」

「年輕人不要整天想著工作，偶爾也要一些娛樂活動才對。今天還是聖誕節前夜，你就不要再加班了。」哈格斯說著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張邀請函，「這是莫拉斯音樂會的邀請函，本來我準備和夫人一起去看的，可是她說她已經接受了布斯巴斯那邊的邀請，所以就便宜你了。」

Tom低頭看著那張送到自己面前的燙金邀請函，遲疑了一下。

而哈格斯以為這個把所有的心思都撲在工作上的年輕人沒有想到自己會讓他去聽音樂會，於是說得更加直白了一點。

「另一份請帖我給了莉莉婭，我看你們兩個每次見面都聊的挺開心，想來一起聽音樂會應該不會無聊。」哈格斯說著動了一下手，「莉莉婭對你的印象挺不錯的。」

如果Tom再聽不懂哈格斯的意思，那麼他就真的是白痴了。更何況從那張邀請函拿出來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哈格斯的安排。

只是，這個特殊的日子，他本來是準備跟Harry一起過的。

心中雖然遲疑著，可是Tom手中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他伸手接過了那張幾乎感覺到燙手的邀請函，微笑著承諾：「那我去接莉莉婭小姐好了，畢竟一個漂亮的單身女性一個人去聽音樂會有些危險。」

Harry會體諒他的，一定會的！Tom轉身走出了哈格斯的辦公室，在電梯中微微閉了一會兒眼睛，告訴自己Harry一定會體諒他的選擇的。

到一樓的時候，Tom才找到一個熟悉的人借來了紙筆，給Harry寫了一個字條在羊皮紙上用了魔法讓它自己飛到Harry面前，這才轉身離開了魔法部幻影移形到了哈格斯家的附近。

音樂會是晚上八點開始，而現在才六點，邀請了已經盛裝打扮的莉莉婭出去之後，Tom禮貌地請她在一家氣氛不錯的咖啡館吃了簡單的聖誕晚餐，然後才在莉莉婭的要求下以散步的方式慢慢朝著音樂會舉行的會場。

正常音樂會持續了兩個小時，結束的時候莉莉婭興奮地拖著Tom跑到了後台，跟那個在Tom看來只是普通巫師的莫拉斯要了簽名，甚至合影之後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回去的時候，自然是按照莉莉婭的要求以浪漫的散步方式。

「Tom，你有二十三了吧？」快到哈格斯家的時候，莉莉婭突然回身看向跟在她身後的Tom問到。

Tom點了下頭，今天晚上就是他的二十三歲生日。

「難道就沒有想過要結婚嗎？」說著莉莉婭低下了頭，父親曾經說過對於優秀的男人一定要主動，不然就可能會被別人搶走。可是讓她一個女孩說這樣的話題，實在是有些羞澀。

Tom應該也對她有好感吧？不然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跟什麼女孩、甚至是男孩親近，他身邊，除開那些魔法部的同事之外，似乎也只有自己一個女孩……

莉莉婭充滿希望地想著，聲音越來越低：「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嗎？」

合適的結婚對象？Tom想著Harry是不是在家裡咒駡他，然後才苦笑著回答。

「我心中倒是有一個合適的結婚對象。只是，我早已經決定不在魔法部站穩腳，取得一定的成績就不結婚。」他若有所指地、直直地看著莉莉婭，「我希望在結婚以後給那個人帶去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讓那個人跟著我吃苦，過忙碌而辛苦的日子。」

「如果……」莉莉婭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要從口中跳出來了，Tom用那麼直白的目光看著她，那他口中的那個對象肯定就是她了……想到這裡，她的臉紅了起來，「如果那個人，她不介意跟著你一起辛苦的過日子呢？」

「這是我的堅持，給我的愛人最好的生活。」Tom溫和地笑著，「如果連這都做不到，我又有什麼資格和我的愛人結婚呢？」

「你……說的也對。」莉莉婭回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Tom把她送到了門口，並沒有進去做，而是以為了陪莉莉婭聽音樂會一些工作還沒有處理完為理由匆匆離開。

吱呀——

Tom輕輕推開他的家的門，輕手輕腳地脫下了鞋子，然後才抬頭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再過十分鐘就是午夜了。

Harry就算發脾氣生氣現在也該睡著了吧？Tom想著沒有開燈，而是赤著腳踩著柔軟的地毯朝著客廳裡面走去。

結果一到客廳他就愣住了。

Harry是睡著了，可是他是趴在客廳的桌子上睡著的。整個客廳用魔法佈置過，空中散發著一點類似於星星一樣幽藍的光芒，桌子上擺著最簡單的平安夜晚餐，還有一個製作不算精美，一看就是出自Harry之手的生日蛋糕，上面用銀綠相間的奶油寫著Tom，生日快樂。

「Ha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