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糊塗和明白

　　帶著耳套在二號溫室裡面幫那數量眾多的曼德拉草換盆子的Harry臉上滿是笑容，如果有人看見的話，會覺得他根本就在玩一樣。

　　是的，在玩。一隻手用力抓住曼德拉草露出土面的葉子用力晚上一把，然後帶著輕鬆而有規律的節奏轉身走兩步，把那尖叫並且胡亂掙扎的曼德拉草塞進另外一個更大一點的花盆中，接著空著的那隻手就揮動魔杖用份量剛剛好的混合了龍糞泥土把曼德拉草重新埋好，再轉身走回那一排花盆前面繼續之前的動作。

　　整個過程比他們的草藥課教授做得都輕鬆而隨意。

　　「無能的赫奇帕奇，也只配玩玩那些骯髒的泥土糞便！」站在二號溫室外面的Mulciber露出了一個冷笑，看著Harry神情愉快地再次從泥土中拔出一棵曼德拉草伸手抓起了掛在外面的一個耳套戴上，然後推門大大咧咧地走了進去。

　　他根本就不用害怕Harry發現他的行動，因為帶著這樣的耳套再加上曼德拉草的尖叫聲，如果Harry還能聽到他進門的聲音的話，恐怕早就被這些幼年的曼德拉草的尖叫聲刺激的昏迷了。

　　只是，對這個白痴小子做點什麼呢？

　　Mulciber抽出魔杖一邊想一邊朝著Harry走去，不如就讓他對那個可憐兮兮的愛哭鬼、泥巴種Myrtle（桃金娘）告白好了。嗯，當著全校學生的面，最好是當著Tom的面！

　　想到就去做，Mulciber一點內疚或者是使用黑魔法，特別是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的奪魂咒的不安都沒有就直接上前舉起魔杖對著突然轉身看向他的Harry大聲吼道：「靈魂出竅！」

　　一直在專心給曼德拉草換盆子，並且使用大腦封閉術讓自己不要對十多天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多想的Harry確是沒有聽到Mulciber進入溫室的聲音，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感覺不到危險，他只是需要先把曼德拉草給重新裝進花盆裡面埋起來而已。

　　然而就因為這個，他尺了一步轉身，結果就只能毫無防備地迎上了對方的魔法。

　　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面，被人用奪魂咒控制兩次，這真的是……Harry覺得，他真的是在和平的年代生活的太久了！

　　然後，他驚訝的發現，Mulciber的奪魂咒威力竟然比Tom的還有大一些。如果不是他早已經習慣了抵抗這樣的咒語，並且剛好用著大腦封閉術的話，還真不一定能在中咒語的一瞬間就清醒過來。

　　「在今天晚飯的時候，當著全校學生的面跟Myrtle告白。」

　　在被摘下耳套的時候Harry聽到Mulciber這麼說，然後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冷酷的笑容。真的是獅子不發威，就被毒蛇當病貓了！

　　冰冷地看著面前對他露出笑容吃驚的Mulciber，Harry冷酷地開口：「你在說你自己嗎，Mulciber？」

　　Mulciber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用來整人屢試不爽的奪魂咒會失敗，面對這樣的情況，他第一次愣住了，甚至連Harry把魔杖對準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既然你那麼想跟Myrtle小姐表白，那麼我就成全你吧。」Harry一點都沒有Mulciber的表情而遲疑，「靈魂出竅！」

　　就算現在是在蛇院，也習慣了毒蛇們處理事情的態度，但是也不要忘記了獅子的雷霆之怒！

　　毒蛇的毒，獅子的怒，那可是在戰爭中最可怕的兩樣利器。

　　我不當獅子很多年，但是並不意味著我不會當一只被觸怒的獅子！一味的隱忍，那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風！

　　「幫我把這裡的所有曼德拉草換好盆子，然後晚飯的時候記得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對Myrtle小姐告白，如果有哪個學生或者教授不在大堂的話，你就自己想辦法把他引去。」Harry假笑著幫Mulciber戴上耳套，像逗弄寵物一樣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就徑直朝著溫室的門口走去。

　　被Tom這個未來的黑魔王用奪魂咒還能說過去，被你Mulciber……要真的被Ron他們知道，還不笑掉他們的大牙！

　　Harry嘲諷地想著關上了門，一回身正好看到一個人就站在他身後，用一種異樣的眼神打量著他。

　　「呃，呵呵呵，Mr. Riddle，您吃午飯了嗎？」Harry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下意識地開口說出了一句標準的，能讓所有斯萊特林皺眉的場面話——糟糕，剛剛格蘭芬多的氣勢回覆得太過了，都忘了斯萊特林是什麼樣的了。

　　站在溫室外面的人就是Tom，他本來是準備去圖書館的，可是神使鬼差一樣在走到圖書館門口的時候他下意識的一轉身走著走著就到了溫室門外。

　　也正是因為這樣，讓他看到了一場好戲。

　　一場足可以讓他臉色蒼白，心中後悔萬分的好戲。

　　Mulciber向來擅長奪魂咒，這是除了他本人之外就只有Tom和Abraxas兩個人知道的秘密，然而剛剛他在溫室外面看到了什麼？

　　Harry輕輕鬆鬆就抵抗了Mulciber的奪魂咒，並且反過來控制了Mulciber。

　　Tom在外面是聽不到裡面的說話聲，但是他從魔咒的光芒中判斷那到底是什麼咒語的本事他還是有的。正是因為這樣，所以當看到Harry出現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也許其他人都認為Harry脾氣好，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一樣。不過經常拖著他在一起的Tom清楚地知道，Harry彆扭起來的時候有多彆扭。

　　更何況，他之前對Harry做了那樣的事情。

　　所以，就算是那種無厘頭的場面話，Tom還是認真地回答了。

　　「我吃了一點，不過你應該還沒有吃吧。估計霍格沃茨大堂裡面已經沒什麼好東西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廚房看看？」至於坦白這種事情，聽說人吃飽了一般容易原諒——不安於一個人會不會原諒自己，Tom在心中對著自己嘲笑了一番，然而之後除了無力還是無力。

　　誰讓那個人是Harry Potter呢！

　　聽到這句話，Harry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點頭——Tom應該是剛剛好趕來，沒有看看到之前的事情吧？微微有些失望，又微微鬆了一口氣的Harry邁腳走到了Tom的身邊。

　　於是這兩個人，一個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個揣著糊塗裝明白，沉默無語地走向了霍格沃茨的廚房，並且光明正大地逃了二十分鐘之後就開始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