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課堂的問與答

哈利作為霍格沃茲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第一堂課在預計中來到。雖然當他第一次作為教授而不是學生站在教室裡必不可少的無法放棄緊張，但很快，他迅速適應了那裡，並且欣慰的發現事情進行的要比他想像中的順利的多——除了在上七年級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聯合課的時候，某個斯萊特林提出的一系列問題足以將他事先準備的教學計劃引向遙遠的彼端。不過他很高興看到對方在黑魔法防禦術的知識上的靈活運用，即使哈利知道那不過因為他出於家族或其他人什麼人的指引，想要能從他這裡套取到更多不一樣的信息，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可以作到熟練的掌握才是最重要。

給赫敏和羅恩所在年級上課實際上已經是他這周進行了的第三次課程，雖然他依然有點奇怪於成為最好朋友的教授的感覺。但在此之前，當他坐在餐桌旁開始吃早餐，貓頭鷹帶來的預言家報紙上的新聞又一次成為所有話題的「亮點」。

關於「黃金男孩自霍格沃茲退學」——天知道怎麼會成為的「退學」——的消息佔據了首頁整版，鋪天蓋地的報導以及種種猜測：《為逃避「你知道是誰」，還是進行的另一種抵抗的對策？》，《失敗了的男孩還是高貴的救世主？》《「你知道是誰」的勝利？！黃金男孩因害怕而逃脫？！》《梅林啊！救救魔法界的未來！》，詭異的令人咋舌。看來上一學年沒有造成的轟動勢必要於本學年補齊，哈利無奈於輿論造成的不良導向的同時設法阻止了自己翻眼睛的衝動。

他草草看過幾條最糟糕的「猜測」後就將報紙扔到了一邊，報上的文章說些什麼他決定不去注意。他相信鄧布利多不會放任那些沒有道德操守的記者們——或許還有某些以此為跳板的政治官員，肆無忌憚的製造混亂與恐慌，沒準兒校長先生現在就已經在接受某些權威報導的採訪，並想辦法來結束這場鬧劇。

唯一讓他擔心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們，以及他至親的人的感覺。他能理解那有多糟——即使有了他的保證，但他仍看到赫敏、羅恩，還有納威、金妮等人在餐桌旁慘白而憂慮的臉。但他無法說什麼，只能寄期望於他們對他的信任。只是當他們坐在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裡，他還是無可避免的看到了他朋友們的沉默。

「往好處想，即使你真的該死的令所有在乎你的人擔心，但最少這樣能是為了保護他們，保護你希望得到的未來。」他想，並順手招來他需要卻不知落到哪裡的課程材料，而完全忽略了在不使用魔杖以及念出咒語的情況下，他的舉動會多麼引人矚目。直到抽氣聲及驚嘆聲傳來，他才注意到自己剛剛反射性的做了什麼。伴隨著尷尬的輕微調整嗓音的咳嗽聲，哈利迅速清理了思路，開始了六年級第一節課程的講話。

「各位，下午好。」他對他的學生們微笑，「我想你們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亞撒•普萊切，你們今後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在未來的一年內——或者更久，我會教導你們防禦黑魔法，對抗黑魔法，甚至是運用它的本領。」

停頓幾秒，他聽到了一些小聲的議論，不過他沒有在乎的繼續，「那麼，這將是我們的第一堂課，不過我想你們可以將書放回書包裡了。」

一些疑惑的小聲議論散開，哈利等待，直到所有聲音消去，他再次說，「首先，有一點我需要你們注意，那就是在我的課上會極少用到這些書本。雖然那的確都是我開出的書目，可我從來認為，這項工作更應該由你們課下去完成——在黑魔法防禦術的課上不進行實踐操作而僅僅對著羊皮紙上的字去念實在是件愚蠢透頂的事。」

他有趣的看到赫敏失望的撇嘴，以及其他人好奇的張望。接著，哈利繼續，「其次，每次課程中你們將有10-15分鐘的時間來用於自由提問。無論是上節課的內容還是其他一些——譬如你們私下裡學習的東西。」他再次停頓，然後補充，「事實上我會鼓勵你們自主學習的行為，畢竟你們不可能一生都有老師在旁教導。」

有人很快抓住他言語中的關鍵。「如果是那些自學的邪惡的黑魔法呢？沒有問題？」提出發問的是坐在斯萊特林中的德拉科，在他尖銳的說出口後，哈利看到周圍人的驚詫。

他回應，「我不認為黑魔法是邪惡的，又或者說魔法有什麼邪不邪惡，」然後帶著解釋的說，「關鍵在於使用他的人。」他在周圍人輕聲的吱唔中提高聲音，「就像我之前所說，如何運用黑魔法同樣在我課程教授的範圍內。別驚訝，不會使用，又怎麼談得上防禦？」

「但那明顯違反了規則——」一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叫。

「哇哦，」哈利眨眼，「我以為格蘭芬多的學生不會喜歡『規則』。」他打趣的說，然後看到那個學生紅了臉，以及斯萊特林的座位處傳來遮擋不住的嗤笑。

「聽著，」嚴肅的，他說，「你們不會以為我從未用過什麼黑魔法吧？鑽心咒、奪魂咒、阿瓦達索命——」他每說一個，呼應的，就有一陣吸氣。「甚至比這三個不可饒恕咒語更邪惡的，相信你們大多數人連聽都沒聽說過。但正是這些，讓我在長久的歲月裡保住了性命，更保護了我重要的人。」他微笑的環視他們，「所以，還有什麼問題？」

「如您所說，黑魔法防禦術會在大多數都是實踐課，那麼是說我們能以一起學習的同伴作為對手去練習？」一個斯萊特林邪惡的說，將目光落在了對面的格蘭芬多。

哈利微笑，「練習是必不可少的，大多數——尤其是惡咒——情況下你們會有專門的練習途徑，當然，相互的對練也會發生。但就像你說的，他們是你的同伴，是能夠讓人放心露出後背的人。因此我不希望會看到有惡意傷害同伴的事情發生，而我確實厭惡這種情況。所以，相信我，你們不會想嘗試惹惱我的後果。」他輕柔的說，但甚至不用仔細分辨，任何人都能聽出那其中蘊含的威懾。

在一段時間內，不安和沉默佔據了教室，直到德拉科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將話題引向另一個方向，「您最初使用的，我是說在上課的開始，您召喚來桌子上的那些東西的時候，是否是無聲無杖魔法？」

顯然，這個問題又一次被所有人所關注，他們緊張而屏息的坐在那裡，期待眼前之人的答案。

哈利挑起一根眉毛，「我以為你會知道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無杖魔法。」

德拉科聳肩，「但事實上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它的存在——您剛剛甚至沒有念出任何咒語。」

他有趣的看他，「世界可並不是只有巫師使用的這一種魔法。」

「那麼是說您的確使用的是精靈的魔力？！」他不自覺的加大聲音，而其他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全神貫注的凝視他們的教授，就像只要發出一點聲音就會破壞掉什麼秘密。

哈利聳肩，「作為一名潛行者，我確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與『非人類』接觸並學習。」

「那麼是說——」年輕的斯萊特林男孩幾乎就要脫口問出。

「什麼？」帶著趣味的笑，哈利問。

然而，德拉科停了下來，靠回他的椅子，眼中隱約的閃過光，「——不，沒什麼。」他最終選擇停止問句。其餘的學生突然變得很失望。

哈利大笑，「好了，其實我知道你想要問的。」在底下的人眼睛又一次充滿亮光前，他停了一下說，「的確，巫師可以學會精靈的魔法，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要知道，精靈們的思維和能力可與我們截然不同，那會涉及的不光是轉換魔力的方式，同時還有要付出的絕對不小的代價和努力。」

「但您成功了，不是嗎？畢竟在此之前我並未聽說有哪個巫師是得到了精靈的認可。」德拉科猶豫的說，「那是不是說其他人——」

「是的，就這點而言我很走運，因此我由衷感謝精靈族長老們賜予的機會。」他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至於今後會不會再有像我這樣幸運的人，我並不確定——你無法理解我經歷的是怎樣的僥倖與磨難。」

「你會教我們精靈的魔法嗎？」羅恩接著問。

哈利緩慢的回答，「就像我說的，那是一種與巫師魔法截然不同的運作體系。在需要改變你自身魔力環境的同時，我同樣得得到精靈族的同意。雖然如此，但我猜我還是能教給你們一些他們的技巧。」他眨眼。

「可以講講您是怎樣獲得精靈的認可？」另一個格蘭芬多，實際上，是納威，猶豫的張開嘴。

哈利溫和的笑，他知道他已經獲得了學生的承認，「那會是一個很長也很刺激的冒險故事，或許有時間我能給你們講聽，而現在，我想我們真的需要試著完成接下來的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