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禁閉

「夥計，你沒事吧？」早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羅恩關心的詢問，「你看上去氣色有點糟，而且——」他壓低聲音，「你昨晚似乎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豈止是糟糕，事實上他整晚上都沒能入睡，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件黑色的絲質內褲和內褲主人光裸的背、蒼白的大腿。以至於他不得不前往魁地奇球場發洩一個晚上以處理那些額外的精力。

「嗯——是的，我在為西——斯內普教授的論文發愁，還有那篇關於巨人戰爭的，」哈利試著給自己找理由，說起來如今他對欺詐頗有心得，「你知道，我今晚還要到烏姆裡奇那隻癩蛤蟆那裡去關緊閉，而那兩篇論文簡直逼的我快發瘋。我希望能早點做完早點省心。」

「那的確挺悲哀的，畢竟才是開學的第一天。而且我們還不知道烏姆裡奇的禁閉會有什麼變態的懲罰。」羅恩同情的點頭，隨即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扭曲，「你剛剛叫那隻老蝙蝠什麼？斯內普教授？我沒聽錯吧？！」

「羅恩！」赫敏不讚同的叫，「注意些。」

「得了，」羅恩慢吞吞的啃著面包，尖刻的說，「誰都知道蝙蝠是夜行動物，斯內普很少出來吃早餐。其實——我一直想知道，平常他是不是也是吊掛在屋頂上睡覺。」

當然不是！他昨天可是看著他上床。那出乎意料的誘人，讓他甚至想——哦，停！不，他剛剛在想什麼？怎麼又來了？！

胃部再一次的抽動，他幾乎要從椅子上掉下去。哈利注意著措辭，試著讓自己看上去比較平靜，「嗯——羅恩，我只是想，我應該去學著更客觀的看待事物。雖然斯內普的確是個冷酷的、刻薄、陰沉、卑劣的混蛋，語言惡毒的足以媲美蝮蛇，但他在專業上的素養及成就卻毋庸置疑。」

「那麼我是否應該對波特先生難得的『中肯』評價而表示感謝？」一個聲音冰冷的響起，就在背後，「格蘭芬多扣十分，背後議論教授！」

黑色的袍子從他們眼前翻滾而去，赫敏狠狠的瞪了兩人，羅恩則痛苦的遮上眼。至於哈利——似乎他又搞糟了。

郁淬的將手中湯勺扔進盤子，哈利決定丟棄他的早餐。其實之前他已經注意到有人靠近，不過他只認為那是來吃早餐的學生，所以並沒去在意。而現在，他敢肯定，斯內普對他的印象再次下滑——雖然那已經滑到不能再滑。

上午的課程是兩節魔咒和兩節變形，除了o．w．Ls被反覆強調及佈置了許多家庭作業外，一切都很順利。參照羅恩的表現，哈利讓自己的水平保持在了中等，就像他真的只是十五歲那樣。

下午是保護神奇生物課，當見到格拉普蘭教授的時候，哈利猛然想起來海格被阿不思派去執行一項秘密工作——與巨人族接觸，並帶回了他同母異父的弟弟。不過顯然，赫敏與羅恩並不知道這個，他們不停的在為海格擔心。所以，在表現出同樣「義憤填膺」的同時，哈利還需要不留痕跡的安慰他們。

最後是斯普勞特教授的草藥學，當哈利若無其事的前往烏姆裡奇那裡去關禁閉時，幾乎所有人都累倒在地。

以精確的時間，哈利到達烏姆裡奇的辦公室。說真的，這間屋子的佈置與她的性格、樣貌全然不相符，粉紅色的蕾絲邊，緞帶蝴蝶結，還有不少裝飾性的盤子與乾花——那是一種充滿夢幻少女格調的裝飾，而烏姆裡奇——顯然離「夢幻少女」這個詞相差太遠。

然後，不等他說什麼，烏姆裡奇已經用她那嬌滴滴的聲音開口吩咐，同時遞給他一支細細長長、筆尖特別尖利的黑色羽毛筆，讓他不沾墨水的在紙上寫句子——我不可以說謊。

哈利挑起一根眉毛，彬彬有禮的去接她手中的筆。不過，在筆快要接觸到他的那一刻，他的手鬆了一下，羽毛筆落在了地上。

「我很抱歉，教授。」哈利說，聲音裡帶著誠懇。只是在他低頭撿起羽毛筆的一瞬間，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念出一個咒語。沒有發出聲音，而且那不是巫師使用的，所以烏姆裡奇沒有一點察覺。

接著哈利回到了烏姆裡奇指定的那張垂著花邊的小桌子旁，坐在那把直背椅上，攤開空白的羊皮紙，開始寫句子。當筆尖落在紙上，寫出「我不可以說謊」的時候，忽然，烏姆裡奇大叫了出來。

「你幹了些什麼？！」怒吼著，烏姆裡奇的眼睛像是要凸出來。

「抄句子，教授。」哈利回答，笑容可掬。

「不！不要再寫了！」無法相信的，她驚恐的看著哈利，右手的手背上像是被刀刻上了一行字，那正是她之前要求哈利寫的那句話，傷口紅豔豔的滴著血，「你——你——」

他愉悅的衝她笑，那不是一個格蘭芬多的笑，而是充滿了黑暗與冷酷，就像是黑魔王的笑，「放心，教授，你不是已經給這裡施了隔音咒——為了不讓學生疼痛的喊叫聲傳出去。所以，沒有人會聽見的。」

「你——啊——」手背就如同被灼燒，刀子深深的將皮膚割開，烏姆裡奇尖叫著，抽出魔杖。

他不知什麼時候拿在手中的魔杖點了下，她的魔杖頓時飛了出去。帶著輕快，哈利搖頭說，「不不不，用魔杖對著學生可不是一個教授應該做的事。」

幾乎是惶恐的，烏姆裡奇縮起肥胖的身子，她已經感受到了從哈利身上傳出的強大魔力——或許那不光是巫師的力量造成，但另她畏懼的顫抖，「你——你究竟是誰？！」

「哈利•波特，我想你應該知道。」

「不，不可能——」她用癩蛤蟆似的闊嘴發出歇斯里底的叫喊，「哈利•波特只是一個五年級的學生，他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哈利聳肩，「雖然之前發生過一些事，但我的確是哈利•波特無疑。」

「我——我——」

她試圖想要說什麼，不過被哈利打斷，「好了，烏姆裡奇教授，不要作無謂的掙扎。現在，看著我——」

那聲音帶著魔力，烏姆裡奇發現自己有些聽不懂他的話，但卻無可避免的抬起頭，盯著對方的眼睛，然後，她的意識慢慢開始變得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