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開端

冷空氣就像蝗蟲一樣扎堆兒撲了下來。不光是城堡外，房子裡也同樣像個大冰窖，雖然壁爐裡火呼呼燃著，但那些寒流如同一塊超級大海綿，迅速吸走所有溫暖。

過去十幾個小時，灰暗迅速席捲了巫師界，即使是霍格沃茲也籠罩在前路未卜不安中。累死學校休息廳裡雜亂堆放著各種物品，羽毛筆、咒文書、墨水瓶，亂七八糟墊子、糖果，甚至還有韋斯萊魔法把戲坊不少產品。當然，最應該引人注目還是昏黃燈光下放著那些張報紙。

《世界末日：是否還會有救世主？！》

巨大黑白標題一閃一閃，蠻具備恐怖氣息。而有關一天前那場記者會引起騷動猶如瘟疫在擴散，在經歷刻意處理忽視後，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魔頭終於又一次不得不闖入人群視線範圍。

「這簡直太可怕了，如果可以，我情願沒有參加那場記者會。」《唱唱反調》調查員如是說，「可以預料，潛行者出現會給不少人帶來新契機——事實上，我們有不少人都曾深度挖掘如何才能接受精靈族承襲。但很遺憾，沒有任何人能探尋到其中秘密，除了那個幸運兒亞撒•普萊切。可現在，這幾乎不可能辦到事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魔頭卻做到了，他甚至令自己成為了一名死亡術士！梅林，那可是死亡術士（見第二版第三欄，《何謂死亡術士》），可以預料，巫師界即將受到毀滅打擊，而這一次，我們不確定是否還會有救世主出現——」

然後，這旁邊是另一份報紙，《預言家日報》，斯克林傑部長正表情嚴謹坐在檯子上頭說話。

「斯克林傑部長取代鄧布利多校長發布最新防安全方面新聞。姑且不論那兩人之間存在不和傳言——即便昨日我們確實看到部長先生對霍格沃茲校長以個人名義召開記者會表示出憤怒，而那位前任法律執行司傲羅辦公室長官已承認，我們人民未來會遭受不可預計恐怖威脅。而同時，雖然部長承諾將迅即採取強有力措施以保證大家安全。但盡人皆知，所謂複雜防禦咒語，哪怕是攻擊咒，在一名亡靈術士面前能起到作用也微乎其微——」（轉第二版）

另外那頭還有份小報，也打著大大標題：《巫師界遇到危機，而我們真命天子又將在哪裡？！》。上頭除表現出對未來極度恐慌，亦不怎麼隱晦發出了質疑——在這兒關鍵時刻，為什麼被譽為巫師界救世主哈利•波特卻依然不見蹤影。是徹底害怕逃脫，還是另有原因，無論如何，一切矛頭又都同時被指向現在霍格沃茲中唯一會與精靈密切相關教授，亞撒•普萊切。

而這樣內容還有許多，印在各式各樣報紙上。隨同贈送是魔法部印刷宣傳手冊，記述了他們所能調查到所有關於死亡術士信息，還有注意事項和不少保護措施。當然，大部分信息是哈利提供，通過鄧布利多校長。

那些霍格沃茲學生如今都默默坐在休息室，盯著所有報紙。雖然參與這樣新聞發佈會遠遠不能說是一種榮幸，但作為其中參與人之一，他們會比任何人都更接近一點點真相——尤其一位同樣強大潛行者還是他們教授。聯繫到之前亡靈騎士課程，黑暗力量究竟能有多強大則成為了最讓人焦躁不安事。

「所以，你們怎麼看？」最先說話是赫敏。她讓目光徘徊在桌面上信息。

「看起來事情確實不妙。」一個男孩——曾經參加D．A．防禦課，事實上，匯在這兒，也就是有求必應室，都是D．A．防禦成員——說，「還記得那個身材火爆女精靈？雖然我不懂他們說了些什麼，不過我打賭，一定與神秘人有關——他們看上去很焦急，並且那之後不久，普萊切教授就失去了蹤跡。我懷疑他正是為此去尋找對策。」

這答案沒引起一點爭議。

「是說未來精靈們會支持我們？」羅恩有點期待問，「如果那樣，或者還會有勝算。」

「確實，精靈族有不干擾政策。」赫敏咬著拇指指甲說，「不過倒不是說他們就將絕對袖手旁邊。要知道，如果那些介紹是真實，那麼亡靈術士力量已經超出一般，這在精靈中也很稀有，那代表了將靈魂真正賣給惡魔。如果戰爭開始爆發，我恐怕精靈族無論如何都必須參與進來。」

「真難以想像神秘人是怎樣得到這種力量——」金妮懼畏說，「那可是另一種截然不同危險能力。我以為除了亞撒教授，不該再有人能知道。」

「他是神秘人，不是嗎。」羅恩嚥了一下口水，「就算獲得轉換魔力方式能令絕大多數人付出生命代價，但這絕對不會包括他——即使是得從死亡地獄爬出來，神秘人也要達到統治世界目。」

「好了，」赫敏敲了敲桌子將所有人注意力召集回來，「看上去情況真很糟糕，我們得盡快行動起來。」

「嗯，很抱歉，我不太明白。」拉文克勞秋•張問，「我們能做些什麼？我意思是，敵人超出想像強大，即使是最厲害傲羅也很可能沒法抵禦。」

「魔法陣！」赫敏咬了咬嘴唇說，「我相信哈——亞撒教授教導咒符陣和另外那些魔法陣會起到重要作用——既然那能應付了亡靈騎士，在其他方面也肯定將有了不起功效。所以，耽誤之急是讓所有人都學會並掌握它。哦，對了，別忘了我們還得大量收集王草。」

「好吧，既然如此，我們就——嗷哦！」

一陣突然地動山搖，讓他們幾乎彈到地上去。就像是火山爆發前震動，那些杯子、書、筆和所有亂七八糟物件同時稀里嘩啦掉滿地。

「天，發生了什麼？！」一個女孩喊。接著是喧鬧聲，從外頭傳來。大家先後奔出了房間，看到更多學生正趕往能看到屋外景緻窗口。

吃力，他們擠進去。外頭是反常灰濛蒙一片，狂嘯而至冷風和刀子一樣透過敞開玻璃刮在臉上，他們只有費勁兒才能勉強睜開眼。然後，一股寒顫順著脊柱滑下——就在那昏黑天空邊緣，像裂開一道縫，有什麼東西在掙扎移動。

不，不是一個，而是一群！猶如來自靈魂深處陰暗冰冷，帶著扭曲腐惡魔法波動。

那群東西擁有好似人模樣外表，卻比來自地獄粘汁還要漆黑和可怖。它們正佔據一半天空，發出陰森猙獰暗紅色光以及夜梟般刺耳聲響，燃燒著不詳黑火正奮力撕開天空裂縫，俯衝而下，直至被吸入漩渦一樣空間，變得混沌不清。

「——是，是亡靈騎士團——」

某個嘶啞聲音在死寂學生——或者還有教授，沒人顧得上注意——間響起來，然後他們都在對方臉上看到蒼白和恐懼。

這真是叫人心驚膽顫一幕，語言似乎凍結在舌頭上，人們一下子喪失了說話能力。恫嚇就像肥皂泡一樣在體內一點點膨脹，緊緊壓迫著內臟，心臟都要停止跳動，有好一陣子沒人敢喘息。

天空最高處現在只剩下一團模糊不清濃霧，空虛水平線預示了死亡初端。這剩下是如沉浸水底一樣靜，夾雜著偶爾徒勞抽泣，恐懼在成幾何一樣增長。

「所有人馬上回到自己寢室！」在真正騷動發生前，院長們大聲宣佈，「級長，我需要你們立即帶領學院學生返回，一刻不許停留！」

之後是另外一場震動，只是這回所有學生都選擇了安靜聽從命令。然後，當那班孩子確實安全無漏離開這裡，趕往了校長室是教授們接下來首要做事。

「阿不思！」闖入是格蘭芬多教授，「我們遇到大麻煩了！」

「是，我看到了。」那個有著蓬鬆銀白色頭髮老者正一臉嚴肅盯著窗外，「很不幸，亞撒憂慮成為了現實。」

更多人——鳳凰社——進來，其中還包括壁爐裡出現穆迪和有著一頭粉色頭髮女傲羅。他們臉上有躁悶和侷促不安，但更多是混合了一種古怪堅定。

「事實上，三個小時前西弗勒斯就受到了召回。」校長平靜說，「我料想要不了太久就會發生點什麼，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我們該怎麼做？」粉頭髮傲羅，事實上是唐克斯問，「我有信心對付了任何一名食死徒，但如果是亡靈騎士，我不確定魔法類咒語是否會有效。」

「很遺憾，據我瞭解只有物理性攻擊對它們會發揮些作用。不過某些來自精靈族魔法陣能在一定時間裡抑制住這群地獄使者們行動，只是需要許多巫師魔力支持。」鄧布利多在桌子上支撐他手肘，「不是說亞撒沒有將那辦法留下來，所以，我恐怕你們得忙碌起來了。」

「如果這樣能減少人員傷亡，我們當然樂於貢獻自己力量。」麥格教授說，「但我仍然會擔心學生們安全。你看見了那群東西有多麼可怕——僅僅是氣息就能令我抖個不停。這已經超出了我們認識範疇，我們目前最需要來自其他端界支援。」

「我很明白你顧慮米勒娃，亞撒正為此而努力，而我也相信他會帶回好消息。」他目光如炬，「所以，我懇請你們小心，以及記住，戰爭已經正式打響了，而我們一定能獲得這戰役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