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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得像灘爛泥的許鏡優上了車就趴在後座上,嘴裏還不時嘟囔兩句。張景言看著他,覺得有些好笑。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他醉了的樣子。沒想到又是耍賴又是撒嬌,和平時的樣子完全兩樣。
他雖然有些頭痛,心裏卻又另一面覺得這樣的許鏡優也挺好。
張景言覺得自己挺犯賤,這算什麽呢?
沒有任何原因的冷漠疏遠,然後聽他隨便說兩句好話就開始心軟。就連重話都捨不得說一句。
身體再不舒服,聽到他喝醉了就擔心得不行,眼巴巴地跑來接他。
他不想像個女人一樣,總糾纏於愛與不愛的問題。
就算他真的不愛他了,他又能怎樣呢?
像女人一樣抓著他撒潑質問?
他苦笑,想也知道那會有多難看。
是啊,一個男人這樣,能好看起來嗎?
到了家裏,費了些力氣把他扶進屋。許鏡優基本上是掛在他身上進去的。
他躺在床上後就很乾脆地趴著不起來了,張景言擦擦汗,幫他脫了衣褲,又拿毛巾沾濕了水給他擦臉。
他睡得像個小豬,臉頰紅紅,皺著眉的樣子在張景言眼裏也覺得很可愛。
把他弄睡下後,張景言剛一起身頭就暈了一下,量了下體溫,三十九度二。
暈乎乎地把藥吃了,關上燈上床。有人躺在身邊的感覺很安心。
聽著對方的呼吸聲,他很快就睡著了。
這個晚上張景言睡得很不好,淩晨三點時他再次被吵醒了。
這次是許鏡優的聲音把他吵醒的。
“不要......走開......給我滾開!”
他好像是做惡夢了,雙手在空中胡亂地動著,表情驚恐。
張景言急忙拍著他的臉想叫醒他,但睜開了眼睛的許鏡優在看清他的臉的第一反應卻是無比的驚慌和害怕。
他有些擔心起來,手伸過去摸他的臉,“你怎麽了,做惡夢了?”
手還沒碰到他的皮膚就被激烈地揮了開,他詫異地看著床上的人。
在短暫的驚慌和疑惑後許鏡優的眼裏變成了怨恨和冷酷,張景言被看得一凜。
他見過這種眼神,車禍前的許鏡優就是用這樣的眼睛看著方振宇的。
為什麽,他現在會這樣看著他?
張景言一時有些迷惑,更多的是不安。
“方──振──宇──”
咬牙切齒地叫出他的名字,張景言疑惑地皺了皺眉。
正要開口問些什麽,但那突如其來的一拳打斷了他的話。
那一拳狠狠地打中了腹部,那種劇痛很快讓張景言連叫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他無力地倒在床上,無法置信地看著上方的人,
許鏡優微微一笑,不是他以前慣見的溫柔的笑,那笑容很冷,冷得直刺人心。
“方振宇,我不會放過你的......”
張景言好不容易緩了過來,手悟在肚子上,茫然無措地看著他。
“你是......什麽意思?”
許鏡優的樣子很不正常,臉上還有著喝醉酒人常有的紅暈,眼角發紅,看著他的視線也明顯有些不對。
是酒還沒醒嗎?
剛才那拳的後遺症現在都還讓他有想吐的感覺,他是來真的。
他明顯還認得他,那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被弄得懵住的張景言並沒有得到提問的機會,馬上他的衣服就被人用蠻力撕破了。破爛的衣料反綁在了他手上。
呆了一下開始反抗的他馬上被扇了兩巴掌。
很用力,很明顯對方沒有留情。
被扇到兩眼冒星的張景言臉上火辣地疼,牙齒在剛才碰到了舌頭,很快便嘗到了血的鏽味,眼前黑得看不清面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