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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91章
第八十九章

  在伍子昂走後的第二天,屏退了溫桂、孔謖輝等人,不許任何人留在外頭,秦歌在東暖閣單獨召見了申木。

  申木的臉色蒼白,面容憔悴,鳳鳴王的死似乎把他的命也帶走了,若非有鳳鳴王臨終前的囑託,要他照顧好何歡,他早就隨著鳳鳴王一同去了。

  沉默地喝了一杯茶,秦歌這才開口:「申公公應該知道朕叫你來是為的什麼吧?」

  申木恭敬地說:「皇上直呼奴才便是,奴才伺候太子殿下,不敢自抬身份。奴才猜得出皇上叫奴才來的意思。」

  「那朕就直說了。」秦歌壓低聲音,「你可知何歡的生母是誰?」

  申木並不驚訝,平靜地回道:「太子殿下的生母是陛下。陛下留給皇上的那封信奴才是知道的,皇上您想問什麼就只管問吧,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歌很滿意,看來鳳鳴王已經事先交代過了,他便直接問:「鳳鳴王當初是如何生下何歡的?」

  申木的雙眼劃過心疼和憂傷,道:「陛下有孕的事只有奴才和為陛下接生的太醫知道。陛下是在別院裡生下太子殿下的,當時陛下難產,生了兩天都生不下來,陛下當時寧可死了也要生下太子殿下,太醫最後沒有法子,只能剖開了陛下的肚子,取出了太子殿下,可陛下卻差點保不住性命。後來,命雖然保住了,陛下卻傷了身子,若不是這樣,陛下也不會無暇去管大殿下和二殿下,任他們胡作非為,更不會請求皇上來照顧太子殿下。」

  申木的聲音很平靜,眼淚卻不停地湧出。

  秦歌的心裡很不好受,若父皇地下有知,會不會後悔當初沒有接受鳳鳴王?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又問:「何歡,他知道嗎?」

  申木搖搖頭:「陛下不讓奴才說,陛下喜歡太子殿下每天都歡歡喜喜的。」

  秦歌的胸口悶得厲害,若不是愛慘了父皇,鳳鳴王也不會冒死生下何歡,更不會如此寵愛曾傷過他的男人的孩子。

  又喝了一杯茶,秦歌才接著說:「那你也知道了朕與何歡的關係吧。」申木點點頭,想到陛下這一輩子為情所傷,他的淚掉得更凶了。

  秦歌吐了口氣,兩人間又是一陣沉默。過了許久,秦歌開口:「申木,鳳鳴王這麼走了對他來說未嘗不是解脫。何歡不知道朕是他的親哥哥,他的身邊如今只剩下你這位親人,你要做的是陪著他,而不是追隨已逝的人而去。」

  申木緊閉的嘴裡溢出了嗚咽。

  「申木,你可知鳳鳴王給朕的那個箱子裡放了什麼?」

  申木摀住嘴,點點頭,不讓自己哭出聲。

  「你可知,鳳鳴王為何要給朕,鳳丹?」

  申木抬起頭,過了會兒,他還是點點頭。

  秦歌沈聲問:「你可願幫朕?」

  申木愣了,但也是轉瞬間,他啞著嗓子問:「皇上,您要,自己吃嗎?」

  「朕要為朕所愛的男人生下孩子,就如你的陛下。」

  申木的嘴唇顫抖。

  秦歌鎮定地一字一句地說:「朕知道此事危險,朕也有可能如鳳鳴王那樣難產,甚至需要剖開肚子,更可能因此而喪命。申木,你可願幫朕?」

  「皇上……」申木站了起來,手都在抖,「您為何……您不知道陛下當初遭了多大的罪,才生下……皇上,您和陛下不同,梁王……是喜歡著您的,您不需要看著他的孩子來思唸著他。」

  秦歌微微勾起唇角:「申木,你還是不瞭解你的陛下,他生下何歡不是為了思念誰,而是因為何歡是他所愛之人的孩子。為自己愛的人生下孩子,僅此而已。」

  申木愣愣地站在那裡,他被大東皇帝嘴角的那抹淡淡的笑,眼裡淡淡的溫柔所震撼了,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眼前一陣恍惚,他好像看到了陛下得知自己懷有身孕後臉上那絕美的笑,滿是溫柔與期待。

  眼淚不受控地流出,申木哭著點點頭,跪下:「陛下只管吩咐奴才便是。」

  秦歌滿意地說:「從今日起,你就是內宮副總管,朕需要一個穩重可靠的貼身總管,你與溫桂輪流在朕身邊伺候。何歡就住在宮裡,若他想出宮住,朕會給他建府。待時機成熟後,朕會封何歡為王。他是朕的親弟弟,朕會照顧好他。他身邊朕也會挑一些心細的奴才,也會找人保護他,朕會做到鳳鳴王對朕的囑託。」

  申木磕頭:「謝皇上。」

  「起來吧。」

  申木站了起來,然後他就聽到秦歌說:「這件事不許透露給梁王和何歡,誰能知道此事朕自有打算。」

  申木又一次愣了,皇上不告訴梁王?但他只是點了點頭,說:「奴才記下了。」

  「好,你去吧。」

  申木擦乾淨臉,退了出去。

  坐在炕上,秦歌陷入沉思。即使沒有問申木,他也猜得出當初鳳鳴王懷著何歡時是如何地艱難。身為帝王,保密原本就是一件非常難的事。他要怎麼做?

  偷偷看了皇上一眼,溫桂憂心忡忡地放下棉布簾子,一個月前已經正式上任的申木在他身後低聲說:「溫公公,你回去吧,皇上這裡有我呢。」

  溫桂拉著申木走到一旁,小聲問:「申公公,你可知皇上怎麼了?這都一個月了,皇上天天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很擔心啊。」

  申木佯裝不確定地說:「皇上可能是擔心出征的大軍吧。雖說莊將軍已經攻入了鳳鳴,但戰事未定之前皇上又怎麼會放心。」

  溫桂不疑有他地嘆道:「皇上這陣子瘦了。」王爺回來他怎麼交代?

  申木拍拍溫桂的肩,說:「待捷報一個一個的傳來,皇上就有吃飯的胃口了,溫公公你快回去歇著吧。」

  溫桂立刻笑著說:「那皇上這邊就勞煩申公公了。」跟申木道了別,又囑咐了侯在外頭的太監們幾句,溫桂一肚子擔憂地離開了。對於申木一來就成為副總管這件事溫桂沒什麼嫉妒,也不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雖說他是總管,可和申木在一起他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會放低身段。這相處的一個月,他發現跟申公公比,他還差得遠,也難怪人家能做到三品公公,他才五品。

  回了屋,凍呵呵地點燃炭火盆裡的炭火,溫桂快速打來熱水洗漱上床。被窩裡很冷,溫桂凍得牙齒都在打架,這時候,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的人顯然也覺得很冷。插上門閂,他快速走到床邊脫衣上床。

  「你怎麼來了?」溫桂很詫異,也很緊張,不會叫人發現吧。

  來人快速鑽進被窩,因為太冷而倒抽了口氣,然後攬緊溫桂,這才回道:「皇上讓我今後和閻日輪流值夜。閻日的功夫不錯,我也放心。皇上估計是想給咱倆多一點相處的時間,所以才這麼決定。」

  溫桂的臉有點紅,他把頭埋進孔謖輝的肩窩裡,不說話了。

  「皇上這陣子是怎麼回事?擔心王爺?」孔謖輝也看出秦歌有心事。

  溫桂道:「申公公說皇上可能擔心戰事吧,畢竟是去攻打鳳鳴。唉,這幾日太子殿下也是發愁呢,天天嚷著不回去不回去,我也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不過皇上對太子殿下還真是有耐心呢,不僅讓太子殿下住在宮裡,吃穿用度樣樣都是最好的,身邊伺候的人也是百里挑一。皇上是把太子殿下當親弟弟疼呢。」

  孔謖輝撇撇嘴:「那個何歡就是個長不大的娃,他回去當鳳鳴王不出一年鳳鳴就亂了。不用管他,皇上和王爺自有安排,我看那鳳鳴王不是個傻子,我們都能看清的事情他會看不到?」

  溫桂冷得縮了縮身子,孔謖輝翻身抱住他:「睡吧,明早還要早起。這天太冷了,鳥都要被凍掉了。」

  溫桂的臉瞬間漲紅,不敢接話,而是閉上了眼睛,道:「這個時候鳳鳴也不是太冷,王爺應該不會太遭罪。」

  「嗯。睡吧。」

  「好。」

  夜深了,一人抱著暖爐跑到了東暖閣,一看到他,申木驚呼:「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

  「皇帝哥哥呢?」何歡的大眼睛有些濕潤。

  申木一看他那樣子趕緊讓他進屋,低聲說:「皇上在批奏摺呢,您怎麼來了?」

  「我睡不著。」何歡吸吸鼻子。

  「殿下,您……」申木的話沒說完,屋內傳來秦歌的聲音:「何歡嗎?進來吧。」

  何歡的大眼睛閃過驚訝,然後抱著暖爐進了裡屋。屋內很暖和,秦歌還沒有歇,看著凍得鼻子通紅的何歡,他指指炕的另一頭:「上來,別凍著了。」

  「嗯!」何歡欣喜地跑過去上了炕,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住。秦歌放下筆,蹙眉問:「外頭這麼冷,你怎麼不好好睡覺?」

  何歡的眸中劃過難過,低頭道:「我剛剛夢到父皇了。」

  秦歌無聲地嘆了口氣,淡淡地下令:「躺下,閉上眼睛。」

  何歡的臉上馬上有了笑,聽話地躺下,不過沒閉上眼睛,而是擔憂地問:「皇帝哥哥,您還不歇息嗎?已經很晚了。」

  「朕習慣了,別說話,閉上眼睛。」秦歌沈下臉,何歡立刻乖乖閉上眼睛,嘴角帶著笑。

  看著臉色仍然略顯蒼白的何歡,秦歌的心窩止不住地發酸,直到何歡發出了輕輕的鼾聲,秦歌才重新拿起筆繼續批改奏摺。這一個多月他已經把之後的事情全部想好了,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那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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