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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102章
第一百零一章

  「容太醫,王爺讓您過去。」

  正在屋子裡配藥的容丘心下一突,擦乾淨雙手跟著前來傳信的士兵出了屋。低著頭進了前鳳鳴王的書房,容丘察覺到屋內沒有什麼人。

  「容太醫不必拘謹,請坐。」

  容丘微微抬頭,一看王爺就坐在書桌後,他不自然地笑笑,走到椅子處坐下。

  伍子昂一臉彌陀佛的笑容,指示伍獻上了茶後,他擺擺手。伍獻退了出去,並關上了書房的門。坐在鳳鳴王的龍椅上,伍子昂顯得格外威嚴,雖然笑著,卻掩不住他身上的那股子隱隱的貴氣。抬手示意容丘喝茶,在容丘放下茶盅後,伍子昂開門見山地問:「容太醫,本王找你來不為別的,就是想問問你關於皇上的事。」

  要說容丘最怕的是什麼,就是有人問他關於皇上的事,尤其是梁王問他。他假裝糊塗地問:「不知王爺想問什麼?下官離京之前曾為皇上診過脈,皇上一切都好,就是因為憂思戰事,胃口不佳。」

  伍子昂臉上的笑稍稍凝滯,接著又一笑,說:「容太醫就不要與本王裝糊塗了。本王要問的是關於皇上中毒一事。」說完,他的笑就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冷厲。

  容丘被嚇了一跳,他還從未見梁王有過這種表情呢,梁王不是出了名的溫和有禮嗎?強壓心跳,容丘冷靜地問:「不知王爺是從何處得知皇上中了毒?此事非同小可,王爺可不能胡言亂語。」

  伍子昂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太醫就不要瞞著本王了,本王既然敢問,就是得了確切的消息。容太醫不必多慮,本王只是擔心皇上,所以才不得不問問容太醫,畢竟當時在皇上身邊的除了閻公公外就只有容太醫了。」

  容丘心下很緊張,他猜不透梁王的心思是真的擔心皇上還是另有所圖。畢竟梁王現在可是手握重權,跺跺腳整個大東都能抖幾抖的人物。這話並不誇大,單看梁王隨便一個舉動便能引來朝堂的爭論便可知一二了。

  見榮丘仍然心存顧忌,伍子昂不得不耐著性子解釋:「容太醫,皇上的事你但說無妨,皇上就是知道了也不會怪罪。本王純粹是擔心皇上的安危,再加上本王暫時還不能回京,所以只能問你。若榮太醫不放心,本王可以叫孔統領來,讓孔統領做個見證,容太醫也就無需擔心本王有什麼不軌之心了。」

  「王爺言重,下官不敢。」榮丘一個激靈站了起來,連連作揖,「王爺願找孔統領前來,下官自是不會再有什麼顧慮。」

  「容太醫請坐,本王只想知道皇上中毒的事,還請容太醫不要有所隱瞞才是。」壓著心底的擔憂與怒火,伍子昂好言道。

  容丘慢慢坐下,看了伍子昂幾眼,又喝了幾口茶,這才把之前對其他人講的說辭又說了一遍。不外乎還是那些話,反正就是一口咬定皇上中了一種奇毒,幸虧發現得及時才救回了一命云云。當他看到伍子昂越挺眉頭越擰時,容丘把皇上那晚的痛苦加了一些說了出來,聽得伍子昂拳頭上的青筋直冒。

  從給皇上配藥,到給皇上調理身子,容丘心底的疑惑越來越重:甘願讓皇上這麼做的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容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當他看到梁王面色陰沉,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下毒之人碎屍萬段的陰狠表情時,他不由自主地把梁王和那個「男人」聯繫到了一起。但他終歸只敢胡亂猜測,萬萬不敢去問的。也因此,看著梁王越來越可怖的臉,他又把皇上那晚的痛苦透露出了一點,那可是他對任何人都沒有說過的。

  「皇上那晚痛苦極了,可深更半夜的,為了不引起麻煩,皇上不許下官聲張,他硬是咬牙挺了下來。衣服都不知道被冷汗浸濕了多少件。下官在一旁看著是心如刀絞,可下官卻一點都無法替皇上承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皇上痛苦。」

  那一晚的場景常常在深夜進入容丘的夢中,情到深處,容丘不禁濕了眼眶,聲音也啞了。單單挺容丘講,伍子昂就已經要心疼死了。想到秦歌那晚獨自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自己卻不在他身邊,若不是還有外人在,伍子昂當即就要淚湧了。

  藉著低頭的姿勢憋回眼裡的淚,伍子昂嘶啞地說:「繼續。把皇上那晚受的苦都告訴本王。」

  看到伍子昂眼角的水光,容丘在這一刻幾乎要相信皇上愛著的那個人就是面前的這個人了。他緩了緩心緒繼續講,這些事憋在他心裡快要憋瘋了他,不管梁王是不是皇上愛著的那個人,今晚就當是找個人說說心事好了,反正他是死也不會道出皇上「中毒」的真相的。

  這一晚,伍子昂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在容丘離開了許久之後,他似乎都能聽到秦歌那一聲聲強忍的痛呼。想到秦歌疼得數次昏厥,伍子昂就想不顧一切地衝出去返回京城。

  「秦歌……秦歌……」

  雙手捂著臉,伍子昂無聲地痛哭。他怎麼能讓他的秦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遭受那麼大的痛苦,他,怎麼能!

  休整了十天,孔謖輝又帶著那三千內廷精兵向京城返回。這十天,伍子昂都沒有怎麼睡,他給秦歌寫了滿滿兩箱的信,托孔謖輝給秦歌帶回去。同時,伍子昂又另外派了五千精兵同孔謖輝一道,押送被抓到的何愁和何樂回京,容丘留了下來。當孔謖輝帶著兵馬和兩輛馬車做成的囚車離開時,伍子昂用盡所有的心力才沒有策馬追上去。若秦歌不是帝王,他會丟掉一切帶那人離開,讓他永遠不再受到這世俗的傷害。

  秦歌:

  離開你整整一年了,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御花園內的梅花都快開了吧。即使是我在梁州的時候,你我也未曾分開過如此之久。夜夜夢迴深處,床側空虛,常因此而驚醒。多麼想把你擁入懷中聞著你身上淡淡的寧靜的味道,我才能酣然入睡。

  秦歌,我的秦歌,每當想起你時,我都萬分痛恨自己的無能。一切皆是因為我,才令你我虛度了那麼多的光陰。若我能早些明白,你也不會受那麼多苦,哪怕要違背先父的遺命,我也絕不會娶柳雙進門。唯一慶幸的是我沒有在傷痛你之前才醒悟過來,慶幸的是我能擁有你,能得到你的心。

  秦歌,我的秦歌,我日日想著便是盡快回到你的身邊。你不知孔謖輝走的時候我有多麼痛苦,我恨不得搶過他的那匹千里馬,讓他取代我的身份留在這裡。心中一直有一道聲音在阻止著我,讓我一定要忍住,處理好鳳鳴的後事才可以縱情地飛奔回你的身邊。

  我的秦歌啊,你叫我如何能放下你,如何能不愛你。無事時,心裡滿滿的只有你,唯有不停地埋首在卷宗之中才能讓我絞痛的心暫時好過些。秦歌,我的秦歌,你可有在想我?可會等的不耐煩了?不要去注意在你身邊來來去去的人,不要去在意那些個時刻想引起你注意的人,你是我的,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軟榻上,讀著伍子昂親筆寫下的一封封信,手上纏著伍子昂的斷髮,秦歌的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幸福。當他好不容易等回了孔謖輝,卻被告知伍子昂不能一道回京時,他不是不失望的。他太想子昂的,已經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可看到了子昂的信,那些失望立刻就不見了。似乎子昂就在他的身邊,正在他耳旁對他悄聲說著這些情話。

  那人的情話一向令他無法招架,光是這麼看著他的心窩就已經甜得如蜜了,若那人直接對他講的話,他一定會醉倒的。子昂不能回來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他,為了他的王座坐得更穩。這樣的子昂,叫他怎能不愛?

  「閻日。」

  「奴才在。」

  「去看看院子裡的梅花開了沒有?若開了剪幾枝放在屋裡。」

  「是。」

  子昂,今天已經是三月初三了,我的身子已經完全調理好了,你,快點回來吧。

  扭頭看向窗外,依稀看到了粉紅的桃花,秦歌的嘴角是美得炫目的微笑。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希望他和子昂的小嘉佑已經在他體內孕育著了。

  「皇上,王妃娘娘派人過來問何時能回王府。」

  「這兩日就回去吧,她也該回去了。」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她用過的東西全部帶出宮,帶不走的就燒了。」

  「是。」

  聽著溫桂的腳步聲遠了,秦歌摸上自己的肚子,這樣的等待真是煎熬啊。寢宮外又傳來了刀劍相撞的聲音,秦歌不為所動地拿起另一封信繼續看。這已經是這個月來的第三波刺客了,自他病癒之後,刺客來得越來越勤了,有些人還真是不死心吶。

  打鬥聲很快停歇了,又過了一會兒,閻日捧著一瓶含苞待放的梅花走了進來,臉上毫無剛剛與刺客打殺完的驚慌,而是格外平靜地問:「皇上,奴才斗膽剪了幾枝還沒開花的梅花,這樣明早皇上起來的時候梅花剛好就開了。」

  「你有心了,放到床頭吧。」

  「是。」

  「那些刺客又全部自盡了?」

  「回皇上,是。仍是同前幾次一樣面容全部毀了。孔統領正帶著人收拾呢。」

  「去告訴孔謖輝,夠了,朕不想再聽到這些惱人的聲音了,朕要安安靜靜地看會兒書。」

  「是。」

  把伍子昂的頭髮拿到鼻端深深聞了聞,秦歌的心情就如那待放的梅花。儘管日後他與子昂之間會有一段異常痛苦的日子,但為了他們兩人之間長久的幸福,那些痛苦都是可以忍受的。哪怕他承受的痛苦與危險會是子昂的許多倍,他也無怨無悔。

  文泰七年七月,伍子昂率領大軍平定了鳳鳴的戰亂,擁立鳳鳴王的侄子何談為帝,鳳鳴國正式成為大東的屬國。何歡留在大東,何談遵鳳鳴王遺旨簽下屬國條約,從此鳳鳴向大東進貢,大東向鳳鳴派遣官吏。莊不羈暫時留在鳳鳴,一來繼續穩定鳳鳴局勢;二來暗中監視新帝。七月十五,伍子昂率領五千先鋒軍先行返京,伍子英仍留在鳳鳴配合莊不羈。梁伍賢王伍子昂的名聲經此一年多的征戰從大東傳遍了鳳鳴,又從鳳鳴傳回了大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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