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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101章
第一百章

  回到寢宮,秦歌屏退了溫桂心事重重地靠坐在床頭。他根本睡不著,鳳鳴傳回的消息只說子昂背部受了重傷,卻沒有說到底有多嚴重。在沒有見到子昂之前,他哪裡睡得著。喝了口熱茶,秦歌摸上腹部。自從調理了之後,腹部一直隱隱地不舒服,容念說他的體制偏寒,別人半年就能恢復,他至少得一年。

  閉著眼睛,秦歌的心裡滿滿的都是伍子昂,他默默地唸著:子昂,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們無需再依靠哪個女人,我就要可以親自為你生下你我的孩子了……子昂,你一定要活著回來見我!

  「皇上!皇上!」

  秦歌猛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皇上!鳳鳴急信!」溫桂一手拿著信,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剛剛送來的,奴才趕緊給您送來了!」

  「快拿來!」

  秦歌一把搶過信,手指不穩地取出信紙。見他手指抖得太厲害,溫桂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處。幫著皇上打開信,溫桂屏住了呼吸。

  急切地看完了信上說的事情,秦歌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床上。他這副樣子把溫桂嚇了個半死,臉色瞬間慘白地直問:「皇上!怎麼了?是不是王爺他……」

  秦歌搖了搖頭,擺擺手,長長吐了一口氣,這才緩過勁來說:「子昂醒了,還活著,傷口已經在癒合中了。」

  「啊!」溫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淚嘩得就出來了,「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

  心中的石頭一下子落了地,秦歌只覺得異常疲憊。他揉揉額角,啞著嗓子道:「傳朕的旨意,梁王次女朕賜名『蝶依』,賜封香蝶郡主,特賞金苑別院為其擺滿月酒。」

  溫桂一骨碌爬起來,擦擦眼角的淚笑嘻嘻地說:「奴才這就去傳旨。能在皇上的別院裡擺滿月酒,王爺的面子就更大了。」

  秦歌勾了勾唇角,沒有說什麼,溫桂腳步仍然發軟地退了出去傳旨。拿起那封信重新細看了一遍,秦歌的腦袋陣陣發暈。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十幾天是怎麼堅持過來的,他甚至不敢想若子昂出了事,他會怎麼做。

  伍子昂的受傷是大東對鳳鳴一戰中的意外,伍子昂沒有性命之憂的消息隨著秦歌對伍子昂次女的封賞又一次悄然地改變了朝堂上的局勢。太師林甲子的沉默令反對派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提出什麼趁機削王之事。在朝為官講的就是察言觀色,皇上擺明了要重用伍子昂,自然不會有人不怕死的去撫皇上的逆鱗。這並不是說大東沒有清官,伍子昂並不是奸臣,也不曾殘害過忠良,他唯一令人詬病的地方就是太受皇上的寵愛。

  時間進入十二月,這兩個月秦歌對朝中的大臣做了一次小範圍的調整。把一些在百姓中口碑不佳的官員撤了職,換上了在詠春宴中表現出色的士子。與伍子昂交好的梁州七賢被秦歌安排在了一些較為重要的位置上,不過仍在四品之下。秦歌沒有做得太過明顯,內閣大臣們的門生們也受到了提拔,因此秦歌的這次做法並沒有在朝中引起太大的波動。

  就在秦歌調整官員的時候,孔謖輝率領的三千內廷侍衛風塵僕仆地趕到了鳳鳴國都。一見到他,伍子昂的第一句話就是:「皇上怎麼了?!你怎麼來了!」

  孔謖輝很平靜地在伍子昂面前坐下,給自己斟了杯茶,慢條斯理地邊喝邊道:「王爺受了重傷,皇上怎可能心安。我這次來就是奉旨護送王爺回京的。」

  伍子昂的下巴上滿是鬍鬚,雙頰也凹了下去,眼底是青黑,儼然一副落魄的模樣,渾身上下看不出一丁點抓到何愁和何樂的喜悅,反而很是焦急。

  「你別跟我磨蹭!皇上怎麼了?!」伍子昂從孔謖輝手裡搶過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若他可以噴火的話,孔謖輝的臉絕對會被燒焦。

  「王爺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我知道的不會比王爺您多。」孔謖輝向後退了退,避開伍子昂的怒火。

  伍子昂煩躁地抹了把臉,壓低聲音問:「皇上是不是中毒了?查出是誰幹的沒有?」

  孔謖輝毫不驚訝伍子昂已經得到了消息,仍是那句:「我知道的不會比王爺多。皇上中毒的時候我不在跟前,當時只有閻日和容太醫在。」說著,他湊了過去,「皇上不放心你的傷,派容太醫隨我一同前來。」

  伍子昂的眼睛眯了起來,掩住眸中的寒光。上個月他才收到閻渙的密信,說秦歌在年初中了毒,養了足足半年多才得以康復,他竟然在年末才知道此事!就算鳳鳴距離京城遙遠,他也應該在兩個月後就收到閻羅殿的消息,而不是等到現在!

  孔謖輝沒有說出他對皇上中毒一事的疑慮,轉而問道:「王爺,您的傷如何了?」他能感覺到皇上有事防著他和溫桂,不是不願意告訴他,而是顧忌著他們與伍子昂的關係,也因此,為了得到皇上徹底的信任,探出事情的真相,他選擇了隱瞞。

  「早就好了,都是他們小題大做,根本就不該把我受傷的消息送回京的。」想到此事伍子昂就萬分氣悶,但他更氣悶的是,「閻日這一年如何?皇上中毒的事他為何沒有告訴我?還有你。」語氣中滿是責備。

  孔謖輝撇撇嘴角,頗為無奈地說:「皇上對我們下了封口令,誰敢把皇上中毒的消息告訴你,誰就得腦袋搬家。而且就算我們不說,王爺不也知道了嗎?」

  伍子昂冷著臉道:「皇上自然是不想我分心,但閻日是我的手下,你是我的好友,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何不馬上告訴我?這是臉面問題,我一離開京城就成了聾子瞎子,對京中之事毫無所知,說出去我這雙王還有什麼臉面可在?」

  孔謖輝揶揄道:「王爺的臉面是重要,可小的命更重要的啊。再者說,王爺您也好,我也罷,都不過是皇上的手下,皇上讓我往東我哪裡敢往西,更何況皇上還拿溫桂要挾我,我也只能聽命行事了。想必閻日那頭的壓力更大,他若敢多說一個字,我估計皇上會直接閹了他。男人的『兄弟』絕對比王爺的臉面重要。」

  「你!」伍子昂被氣得臉發青,這叫什麼兄弟!

  「呵呵……」孔謖輝也不好太過分,安撫道,「你也別太氣了。皇上讓閻日給何歡安排一個貼身侍衛,何歡把閻渙安排了過去,皇上並不清楚閻渙的身份,只當他是閻羅殿的人。閻日這麼做王爺應該明白他的意思才是。皇上生病的那半年,閻日幾乎是寸步不離。是我不讓閻渙給你送消息的,那個時候皇上的情況很不好,也沒有查出是誰做的,你在鳳鳴又是最緊張的時候,要怪你就怪我吧。」

  孔謖輝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伍子昂也不好再發脾氣。道理他都懂,可感情上他無法接受在秦歌最危險的時候他不在秦歌的身邊。想到秦歌獨自一人忍受中毒的痛苦,他的心窩就疼得厲害。和秦歌一起這麼久了,何時見過他生病生半年的。

  「查出是誰做的沒有!」咬牙切齒。

  孔謖輝笑不出來了:「沒有。皇上中毒之前我和溫桂都不在宮裡,只有閻日和容太醫在。第二天閻日才給我送了信,讓我和溫桂趕緊回宮。那陣子幸虧有林甲子坐鎮,朝中才沒出什麼亂子。皇上讓他處理一切朝務,還給了他一把尚方寶劍,我還擔心他會趁機要了你的命呢。」

  伍子昂道:「林甲子是不喜歡我,但也不會做出趁人之危的事,不然秦歌也不會把大權全部交給他。」

  孔謖輝問:「何愁和何樂抓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京?皇上很擔心你。」

  伍子昂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擰緊了眉心。過了好半晌,他才啞著聲音道:「我現在還不能回去。何愁和何樂雖然抓到了,但鳳鳴國內依然混亂,我要等到鳳鳴的局勢穩定之後才能回京,不然我一走,沒有人能鎮得住場子,屆時鳳鳴一亂,我們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孔謖輝的眼裡閃過不讚成,但轉念一想,他也理解了,道:「何歡已經表明了不願意回鳳鳴。鳳鳴如今是大東的屬國,不能沒有人管,你心中有人了嗎?」

  伍子昂回道:「我打算擁立鳳鳴王的侄子何談為君。鳳鳴王在世的時候對他很是照顧,與何歡走得很近,對何愁、何樂則非常不滿。他自幼喪父,鳳鳴王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後來鳳鳴王把他派到了遼遠當郡王,他這才離開了國都。這人沒什麼大的能耐,就是憨直,讓他幹什麼他就干什麼,而且只聽鳳鳴王的話。鳳鳴王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他也更恨何愁和何樂。我們之所以能抓到那兩人,就是因為何談的幫忙。而且對於何歡下旨鳳鳴歸順大東一事,他沒有什麼不滿,只說何歡的意思一定就是鳳鳴王的意思。」

  孔謖輝點點頭:「這樣就好辦了。不過我是莽夫,這些事我也幫不到什麼。既然你不能跟我回去,那我也要盡快返京。雖說皇上身邊有閻日,但我還是盡快回去的好。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子霧一直沒有找到,必須處處小心。」

  伍子昂臉色變得異常凝重,道:「把容太醫叫來,我要問問他皇上中毒的事。」孔謖輝隨即出去名人喊來容丘,不一會兒,容丘來了。向伍子昂請安後,容丘馬上道:「王爺,皇上惦念王爺的傷勢,下官離京之前皇上幾次叮囑下官一定要親眼看看王爺的傷,要確認王爺已經無礙。」

  伍子昂的心窩一角變得格外柔軟,不給容丘看過他的傷,哪怕他已經在信上告訴秦歌他無礙了,秦歌也不會放心。

  「有勞容太醫了。」

  伍子昂解開衣服,露出背部,轉了過來。背上一條長長的傷疤,雖然已經完全癒合了,但仍能看出當時的凶險。孔謖輝的面色瞬間冷凝,容丘也變了臉。他上前仔仔細細認真檢查了一遍,又拉過伍子昂的手查了查脈,這才松了口氣說:「王爺的傷頗為凶險,索性沒有傷了心肺,調養得也適宜,下官可以向皇上交代了。」

  穿好衣服,伍子昂微笑著說:「我說什麼皇上都不會信,煩請容太醫在信上寫清楚我是真的沒事了,讓皇上儘管放心。」

  容丘聽著這話心中微微一動,面上不變地說:「王爺放心便是,下官會如實稟報皇上。」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遞了過去:「這是下官自己配的療傷藥。王爺的傷雖說癒合了,但每逢陰天下雨的時候王爺的傷處會不舒服,這藥會讓王爺好過些。堅持用也會有去疤之功效。」

  「多謝容太醫。」伍子昂挺高興地收下了。他很怕回去後秦歌看到他背上的傷會難過,這藥來得可真及時。

  容丘看看沒自己什麼事了,便退下了。他一走,孔謖輝低聲說:「容太醫的醫術很高明,皇上的意思本來是要我一定把你送回京,你現下走不開,就把容太醫留在身邊吧。他和他爹都是皇上的心腹太醫,有他在你身邊皇上也安心。」

  而伍子昂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他問:「皇上中毒的時候只有他和閻日在場是不是?」

  孔謖輝聽出來伍子昂的意思了,他點點頭,壓低聲音:「也許王爺可以從容太醫那裡探聽到什麼。」說完,他湊到伍子昂耳邊悄聲道:「閻泯似乎離開了閻羅殿,你可知此事?」

  伍子昂的眼睛瞬間瞪大:「你說閻泯離開閻羅殿了?」

  「你不知道?」孔謖輝愣了,他只是懷疑,沒想到伍子昂真不知此事。

  伍子昂的下顎緊繃:「我不知道。我走時把閻羅殿全權交給了閻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孔謖輝回道:「我離京之前知道他不在閻羅殿的,具體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不清楚。閻羅殿的陰帥各司其職,任何人不得過問閻羅王的行蹤,所以此事閻渙都不清楚。」

  伍子昂搓搓麼指,沈聲道:「閻羅王不在閻羅殿,陰帥們得不到閻羅王的指令難道就不會懷疑嗎?閻日和閻渙都沒有發現異常?」

  孔謖輝道:「應該是沒有,我走之前見過閻日和閻渙,他們並不知道此事。只說閻羅王在三月的時候給他們二人下過指令,讓閻日照看好皇上,讓閻渙照看好何歡,其他事不得過問。十陰帥裡我也只認得閻日和閻渙,其他人是否同樣收到指令我也不得而知。」

  伍子昂察覺到了異樣。閻泯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不管做什麼都不曾違背過他,更不會悄然離開卻不告知他。難道是秦歌派他去做什麼了?那更不可能。若秦歌派他去做什麼,身為閻羅殿的掌管者,閻泯更應該告訴他才是。

  想了一會兒,伍子昂道:「你回京後去找閻日和閻渙,讓他二人暗中查出閻泯的去處。我給皇上寫一封信,你帶回去。」

  「嗯。」

  「還有一事,我需要你幫我。」

  「說吧。」

  伍子昂湊到孔謖輝的耳邊,就見孔謖輝先是驚愣,接著目露寒光,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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