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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歷時三個時辰,「詠春宴」可謂是圓滿地結束了。很多人都在此次詠春宴上嶄露頭角,學識震驚全場。林甲子從中挑選了一批少年才俊為自己的學生,再繼續學習,以作為日後朝廷用人的後備之力。梁州七賢、洛陽四才子、津門三傑脫穎而出,獲得了秦歌的賞識。

  出席詠春宴的人把自己滿腹的墨水全部倒了出來,詠春宴上的熱鬧與激烈似乎是一眨眼就過去了,很多人都意猶未盡,很多人都盼著皇上能多看自己幾眼,很多人帶著希望而來,又帶著希望而返。而那些表現差強人意的人則認清了現實,有貴族世家的身份又如何,沒有真才實學都是枉然。

  每一個人都神色各異地離開了皇宮,離開了能帶給他們榮耀與尊貴的地方。馮維州黯然地看了皇上的寶座一眼,低著頭跟著眾人離開了皇宮。走了幾步,他身形一頓,眼中是掙扎是猶豫。又回頭看了眼早已離去的皇上剛剛坐過的地方,他咬咬牙,從口袋裡摸出十兩銀子,快步走到儀官的跟前,說:「請這位大人把這十兩銀子交給皇上。」

  「嗯?」儀官一臉的不解。

  馮維州躬身道:「這是……這是草民欠陛下的銀子,請大人幫草民還給皇上。」

  儀官眼裡的疑惑更甚,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懶得與馮維州多費口舌,伸手拿了過來:「本官會交給皇上。」

  「謝大人。」行禮,最後再看一眼被人抬走的寶座,馮維州悵然若失地離開了。

  這一切都好似曇花一現,皇上給了他桃花帖,給了他一次機會。可他卻沒有把握住,絞盡了腦汁,拼盡了全力,可他與旁人的距離卻遠得他根本就追趕不上。同樣是寒窗苦讀,他差得豈止是分毫。想到梁州七賢一出口就能得到皇上讚許的眼神;洛陽四才子一落筆就能引來皇上的關注;津門三傑的琴音更是令皇上鼓掌叫好……他其實不該來的。

  就是什麼都不會的何歡,一個笑,一個眼神都能得到皇上的喜愛,像他這樣平庸無能之輩別說為皇上效力了,就是讓皇上多看他一眼都難。在眾多學子中,他平凡地猶如一粒塵埃,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不甘吶……那十兩他捨不得花的銀子就這樣還了回去,他甚至連掙十兩銀子還給皇上的能耐都沒有。

  想到何歡被皇上帶走了,想到身邊人竊竊的私語說皇上看上了何歡云云,馮維州心底有著莫名的羨慕。早知道那個時候他就不該收下那十兩銀子,早知道,那個時候就是追也要追上皇上把那十兩銀子還回去。總比現在這樣,自找難堪要來得好。只是皇上當時……為何要給他銀子呢?

  最後再不捨地看一眼繁花似錦的御花園,馮維州眨掉眼裡的酸澀,快步離開了他根本不應該來的地方。回到客棧後他就收拾包裹回鄉,這輩子,他都不再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了。朝堂、宮門,永遠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坐在椅子上,何歡好奇地東張西望。這裡就是皇上平日裡處理朝政的地方嗎?比他想像中的小了點,也簡單了點。他以為皇上在的地方都是金碧輝煌,異常奢華之地。香爐裡的煙徐徐散出,何歡大力吸了吸,真好聞。一點都不怕生地起身走到香爐邊,他用力聞了聞,是什麼香?他都沒聞過呢。

  「何公子,皇上讓您在這裡等著,還請何公子您坐好。」負責看守何歡的一名小太監出聲。何歡臉色一垮,乖乖坐了回去。

  「皇上什麼時候來啊。」皇上為何要把他單獨留下呢?何歡心裡有點不安。

  「奴才不知,皇上要來的時候便會來了。」小太監不動聲色地說。

  皇上沒有后妃,這個時候突然對這位模樣俊秀極了的小公子有了興趣,還把他單獨留在了宮裡,諸人心中都有了計較。尤其是太師林甲子,在聽到皇上留下何歡時,臉色當即就變了。難道皇上看上這位何歡了?!這是眾人心中皆有的疑惑或者說是憂慮。

  「啊……好餓哦,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宮吃東西?」百無聊賴地坐在凳子上,何歡捂上肚子,嘴饞地看著桌上擺著的點心。お稥

  已經被提前吩咐過的小太監上前把放著點心的盤子拿到何歡跟前,何歡高興地接過,拿起一塊也不管自己手上沾著墨汁,張嘴就咬。

  「有沒有水?」嚼著點心,何歡又問。

  小太監給他倒了茶。

  「我不喝茶,我要喝水。」

  小太監忍下脾氣,給何歡換成水。

  何歡也不見外,好吃好喝了起來。

  而御書房內,太師林甲子和梁王伍子昂的臉色都絕對稱不上好。前者不希望皇上留下何歡是因為看上了他;後者則是醋火澎湃。

  「皇上,那個何歡……」

  當換了衣裳的秦歌一踏入御書房,林甲子就迫不及待地問,神色凝重。

  走到龍椅處坐下,讓奴才們退下,秦歌淡淡道:「太師多慮了。朕之所以留下何歡是因為朕今早收到一封信。」說著,他把壓在書裡的一封信拿出來,遞給太師。

  林甲子雙手接過,馬上打開。當他看完信後,他目露驚訝,神色輕鬆了不少。然後他又把信遞給了梁王,伍子昂幾乎是把信搶了過來,一看完,他的臉色形容不出的精彩。

  「這封信昨日就到了。但昨日出了事,朕便沒顧得上瞧。今早起來才看到了這封信。因為朕也不知這何歡是真是假,所以沒有同太師和梁王講。朕已經派人去核查他的身份了,不管他是真是假,朕都要暫時把他留在宮裡。」

  「老臣慚愧,請皇上賜罪。」

  林甲子說著就要下跪,秦歌看了伍子昂一眼,伍子昂急忙扶住了他。

  「太師有此顧慮實屬正常,恐怕梁王都以為朕看上了他。」

  「臣,慚愧。」咬牙。

  眼裡閃過笑,秦歌又道:「是朕沒有早早想到。鳳鳴國姓為『何』,鳳鳴國主何源的兩個兒子一名為何愁,二名為何樂,這何歡應該就是傳聞中何源最寵愛的三王子。梁王,鳳鳴與我大東並無盟約,若證實何歡便是鳳鳴國三王子,你要為朕安置好他,直到鳳鳴國的人前來接他為止。這事關兩國日後的結盟。」

  「請皇上放心。」

  秦歌點點頭,看向林甲子:「太師,何歡說他是不想娶他二姨媽表舅女兒的妹妹的小姑子,您可知那個女子是誰?以何源對他的寵愛,不會隨便給他指門婚事。」

  林甲子板著指頭開始算,這關係有點複雜。過了好半晌,他雙眼一亮,道:「皇上,若老臣沒有記錯的話,何歡要娶的那個女人就是尼楚國的三公主。據聞何源最寵愛的一位王妃來自尼楚國的望族,這三王子便是這位王妃所出。只是這位王妃很早便過世了,所以何源對三兒子異常寵愛。」

  伍子昂蹙眉道:「河源這麼寵愛三王子,為何會讓他獨自來到大東?」

  秦歌也是面帶疑慮,深思之後,他說:「河源信上說會派人來接何歡回去,到時候朕探探來人的口風。河源為人穩重,對自己最寵愛的三子他不該這麼放鬆。」

  伍子昂和林甲子點點頭,其中定有原因。

  暫時把何歡的事放到一旁,秦歌道:「內閣擬定的新的稅法朕看過了,太師和梁王若看過沒有什麼不妥的話,朕便會陸續下旨頒布下去。今日選中的那些人也可趁此用上,新稅一出,各地勢必會有所反應。肚子裡光有文章還遠遠不夠。」

  「老臣(臣)明白。」

  「有勞太師和梁王把各地官員空缺的填補名單盡快給朕擬個摺子,這件事朕直接下旨,不經內閣朝議。」

  「是。」

  「至於那些刺客……」

  「臣絕不會讓昨日的事再發生!」

  伍子昂沈聲道,眸中壓著冷凝。

  秦歌對他點點頭:「朕相信梁王。」

  林甲子趁機道:「皇上,在幕後之人還沒有抓到之前,還請皇上不要出宮,萬事小心。」

  「朕會的。太師若無事便回去歇息吧,朕還有話對梁王說。」

  「老臣退下了。」

  林甲子一走,伍子昂就躥到了秦歌身邊,緊緊抱住了他,咬牙道:「你是故意的。」

  依偎在他的懷裡,秦歌疲憊地閉上眼睛:「朕何須故意,是你自尋煩惱。」

  伍子昂彎身,輕吻秦歌的發頂:「你看出來了嗎?他喜歡你,他看你的時候眼裡滿是羞怯和喜歡。有人覬覦我的人,我若還能保持風度,我就不是男人了。」

  「朕管不住別人的喜歡,朕唯一能管得住的唯有自己的這顆心。」

  伍子昂身子一震,蹲下,握緊秦歌的手,與這人彼此凝視:「秦歌,若能把你藏起來,多好。」

  秦歌微微勾起唇角:「朕也想把你藏起來,讓你做朕唯一的男君,唯一的梁後。」

  伍子昂嘿嘿一笑,湊過去:「那皇上還不趕緊下旨。」

  「潑皮。」推開伍子昂,秦歌站了起來,「走吧,跟朕一起去見何歡。朕把他交給你,你要想辦法讓他高興,這也許是大東與鳳鳴結盟的最好的一次機會。」

  伍子昂的頭一耷拉,無力地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盡到地主之誼,讓他高高興興地回去。」

  在伍子昂的臉上印下一吻,秦歌走了。

  捂著被親的臉,伍子昂如毛頭小子般歡喜地跟上去,在出門前,狠狠抱了秦歌一把。

  ……

  摸摸床上人的臉,孔謖輝臉色陰鬱地盤腿坐在他身邊。這傢伙真笨,中個迷煙都能睡這麼久。用勺子舀了點水,他掰開那人的嘴,把水喂進去。

  這是他在宮裡的住處。與其他侍衛不同,他吃皇上的,用皇上的,住皇上的。他沒有家,宮裡這座僻靜的小院子就是他的家。說院子也是誇大了,也就是兩間房,一間是他的臥房,一間是灶房。不過灶房裡滿是塵土,他是絕不會下廚的。

  小院子裡雜草叢生,就連他這件斗室裡也是亂七八糟,衣物隨便亂放。反正他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收拾那麼整齊作甚。只不過有一個人偶爾會幫他收拾收拾,當然,這人並不是自願的。這人有時候難得好心給他送吃食的時候,會因為實在看不下去而一邊抱怨一邊給他收拾。不過他容得那人抱怨,反正收拾的不是他,那些抱怨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也就出了。

  現在,他的屋子照樣亂七八糟,慘不忍睹,不過唯一的床還算整潔,起碼床單是孔謖輝去某人的屋子裡拿的,他的床單都髒了,也懶得洗。他這輩子洗衣服的次數屈指可數,哪怕淪為了護衛,有些堅持他也絕對是要的。等這人醒了,他會把髒了的衣物全部拿給他,他有辦法給他弄乾淨了。

  「真夠蠢的。」

  第無數次地罵一句,孔謖輝又喂了一勺米漿過去。這幾日梁王都會在宮裡,他不用過去。等這傢伙醒了再說。

  手一頓,孔謖輝突然抱起溫桂一個旋身離開了床。幾乎是同時,一支箭「嗖」地破窗而入,直直插在枕頭上。

  孔謖輝沒有去追,因為箭尾上別著一封信,送信的人豈會讓他追上。他也沒有必要去追,那不過是嘍囉。

  拔下那隻箭,把溫桂重新放回床上,孔謖輝打開。

  暗夜:

  可還記得明珠?沒有藥的他讓他做什麼他都肯,百花樓裡的客人可是都等著點他的牌呢。

  一把握碎手裡的信,孔謖輝的拳頭青筋直冒。明珠……明珠……已經五年了,為何聽到這個名字他仍會如此的……

  迅速邁出的腳步在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硬生生地收了回來。孔謖輝幾個深呼吸,陰狠的臉又變成了剛剛的平淡泰然。暗夜已死,他是孔謖輝,皇上的貼身護衛。對方的消息可真靈通,怎麼就知道他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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