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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18章
第十八章

  迷迷糊糊醒來,頭痛欲裂的伍子昂呻吟一聲捂上腦袋,真痛。慢慢翻了個身,伍子昂的動作猛然停了,雙眼大睜。「噌」地坐起來,他馬上往床邊去看,空的。冷汗湧出,心跳得厲害,昨晚,昨晚……立刻掀開被子,被子下的他穿著裡衣,衣帶有些鬆垮不過還算整齊。他又趕緊摸摸褲襠,乾乾淨淨的,不像是做過什麼大逆不道之事的樣子。可是……急喘著,伍子昂把被子完全掀開摸索床褥,床褥也是干乾爽爽,亂是亂了點,但很像是他睡覺時弄亂的。

  難道真是做夢?伍子昂又趕緊捂上褲襠,模糊的記憶湧入腦中,他居然……硬了。怎麼回事,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他隱隱約約記得昨夜他對皇上……舔舔嘴,嘴裡似乎還殘留著龍精的味道,可他身上和床上並沒有歡好後的跡象啊。雙手摀住頭,伍子昂拚命想想起昨夜他究竟做沒做,可只有模糊的印象──他親了皇上、摸了皇上、吃了皇上……啊啊啊,這哪裡模糊,明明就是真真切切!可他又覺得很不真實,如果他對皇上做了,那,那現在不該是這個樣子啊。對了!皇上!

  顧不得穿衣服,伍子昂光腳衝了出去,而屋外坐著的一個人讓他的腳步戛然而止。「皇,皇上……」伍子昂的心要跳出來了,雙腿間的那個玩意有繼續抬頭的趨勢,他趕緊壓下。

  坐在軟榻上的人略微抬頭,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今日不用上朝,你急什麼?連鞋都不穿。」

  伍子昂低頭一看,自己怎能如此衣衫不整地出現在皇上面前!他轉身倉皇地跑進臥房,沒有看到背後一人臉上淡淡的笑。

  很快地穿戴整齊,伍子昂出了臥房,溫桂已經給他端來了洗漱的水。他快速洗好後坐到了皇上的身邊,桌上擺著熱騰騰的早飯。但他哪裡有胃口,他急切地想知道昨夜他有沒有對皇上做大逆不道的事。

  「還愣著作甚?」秦歌拿起一碗粥,舀起一勺慢慢喝了進去。伍子昂心魂不寧地也端起自己的碗,眼神落在皇上身上。為何他感覺皇上的氣色不是很好?難道是昨夜?伍子昂喝到嘴裡的粥怎麼也嚥不下去,他又想到了皇上的龍精。

  見皇上專心喝粥不待了打理他,「做賊心虛」的伍子昂嚥下那口粥小心翼翼地開口:「皇上……昨夜……」

  秦歌很是平靜地抬頭,眼裡帶著惱怒:「昨夜?昨夜你喝得爛醉,朕和溫桂兩人都架不住你。」

  站在一旁的溫桂看著王爺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但他心裡又為皇上難過,說出早已對好的說辭:「王爺,您昨晚喝多了,不停地嚷嚷,若不是仁心堂位置偏,王爺怕會把宮裡的人都喊來呢。」

  伍子昂尷尬地嘿笑兩聲,腦袋裡還是昨夜旖旎的春色。他放下碗,很是赧然地說:「我昨晚……失態了……」難道只是夢嗎?伍子昂在鬆口氣的同時心裡又有些悶悶的。原來只是夢啊,他為何會做那樣的夢?難道他對皇上……這個念頭把他嚇了一跳,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一直盯著他的秦歌臉色沈了,別過臉淡淡道:「酒多傷身。在朕面前就罷了,在旁人面前那麼大呼小叫的可有失你的身份。」

  「皇上教訓的是,我記下了。」為自己剛才的念頭而心驚,伍子昂端起碗匆匆吃了起來。

  原來那不過是子昂在醉中的男子本能罷了,無關情愛。秦歌看出了伍子昂為何會嚇一跳,為何會臉色變得難看。他在心裡自嘲,他怎能忘了,子昂不是他這種會喜歡上男子,喜歡雌伏於男子身下的斷袖之人。完美地控制著臉部的表情,秦歌異常冷靜地喝完那碗粥,緩緩站了起來,溫桂立刻上前。

  「大年初一,不少人會上樑王府的門。用了早膳就回去吧。你能陪朕過除夕,朕已感欣慰。過年這幾日多陪陪老夫人,你也該去柳府下聘了。」很正常地說完,秦歌慢慢走出仁心堂,丟下仍在自棄中的伍子昂。

  直到走遠了,秦歌的腳下一軟,溫桂立刻扶住他:「皇上!」孔謖輝也上前扶住了皇上。

  「到瑞豐軒去。」剛剛一直在硬挺的秦歌臉上的血色完全褪去,雙腳幾乎站不穩。溫桂和孔謖輝立刻扶著皇上去離這裡最近的瑞豐軒。

  兩人把皇上扶到瑞豐軒後,躺在床上的秦歌面色蒼白地揮揮手。溫桂把藥膏放在皇上枕頭邊,然後放下床帳退了下去。關上寢閣的門,溫桂就摀住嘴哭了起來。孔謖輝把他拉到了外面,關緊瑞豐軒的大門。他雙手抱劍靠著牆不言不語,溫桂坐在台階上低聲痛哭。

  身上的痛也抵不過心窩的疼,終究是自己一相情願啊。既然早就知道,為何又會這麼疼?秦歌緊咬著牙關,眼裡一滴淚都沒有。待股間撕裂的痛緩了一些,他拿過藥膏解開褲子給自己上藥。這種事怪不得別人,他甚至不能去怪子昂,因為子昂什麼都不知道。他不過是從子昂那裡偷來了一夜。身為君王,最悲哀的事是不能用手中的權利把喜歡的人搶過來,因為喜歡,所以不能。這也活該著他一個人自怨自艾。

  昨夜子昂的反應讓他有了希望,而今早清醒的子昂又很輕易地擊碎了他的夢想。一切不過是回到昨夜之前,為何還會痛?也許上輩子他欠了子昂,注定這輩子要來還。罷了罷了,不是已經想好了嗎?讓子昂做他的權臣,把子昂的孩子教導成英明的新主,他又有何可失望心傷的。罷了罷了,不過是再回到以前,起碼,他得到過子昂了。

  把心口處的絞痛強壓下去,呼吸帶著熱氣的秦歌拉高被子疲倦地沉沉睡去。為了不讓伍子昂起疑,他一大早就強撐著過去了,如果不是多年培養出的定力,他根本撐不到從仁心堂走出來。

  皇上就那樣走了,伍子昂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他傷了皇上,他可以肯定自己傷了皇上。不管昨夜他有沒有對皇上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他剛剛的舉止都傷了皇上。狠狠揪了把自己的頭髮,伍子昂緊緊咬住牙關,伍子昂啊伍子昂,虧你天天說對皇上忠心耿耿,虧你天天說不放心皇上一個人在京城,你卻在大過年的日子裡惹皇上傷心,你該死!

  猛然驚醒,伍子昂拔腿衝到門邊拉開門就向外跑。皇上!皇上!不管他對皇上動了怎樣不該有的心思,他都絕不能傷了皇上,那是對他來說比親人還要重要的皇上!

  急匆匆地跑到東暖閣,守門太監說皇上沒有來過;又急匆匆地奔到皇上的寢宮長慶宮,守門太監仍說皇上沒來過。伍子昂急死了,他又不能滿皇宮地尋找皇上,這裡是皇宮不是梁王府。為了不引來事端,伍子昂強迫自己冷靜,借來紙筆給皇上留了一封信,這才惴惴不安地離開了皇宮。

  ……

  秦歌睡到晌午過後才幽幽醒了過來,額上放了塊帕子,溫桂守在床邊。見皇上醒了,溫桂急忙把皇上扶了起來,有人端來一杯水,是孔謖輝。秦歌就著溫桂的手喝了水後,問:「什麼時辰了?」開口才知嗓子啞了。

  溫桂急忙道:「快過未時了。皇上,您有些發熱,孔統領出宮給您抓了些藥,您吃過後再睡吧。」

  秦歌點了點頭,溫桂和孔謖輝都是小心之人,他倒也不怕事情透了出去。過了一會,孔謖輝端來了藥,秦歌喝下後又躺下了,股間疼得厲害。

  溫桂把藥碗遞給孔謖輝,看了他一眼,孔謖輝沉默地退下。溫桂小心問:「皇上,讓奴才……跟您上藥把。」

  秦歌抬眼,溫桂的眼裡是擔憂是難過。秦歌在心裡嘆了口氣,到頭來心疼自己的也就是溫桂了。他點了點頭,翻過身來。溫桂放下帳子,拿過藥膏。

  上了藥,秦歌好受了一點,可能是剛才喝的藥的緣故,他又沉沉地想睡了。快要睡著時,有人在他耳邊小聲說:「皇上,王爺出宮了。王爺給皇上留了封信。」

  信?秦歌立刻醒了,接過溫桂手裡的心,他心裡又是一陣酸澀。在溫桂離開後,秦歌沒有打開信,而是把信壓在了枕頭下,闔上了眼。

  渾渾噩噩地回到王府,在府門口狠狠搓了把臉。伍子昂裝作無事地敲開大門,一聽他回來了,伍獻急急忙忙地跑出來說柳冉一家來了。伍子昂壓下心裡的煩悶,回房換了身衣裳,收拾了收拾,帶上笑臉踏出房門。除了在皇上面前露出真性情外,哪怕是在家人面前,他也是溫柔可親的伍子昂。

  許伍氏十八歲嫁給當地的豪紳,那時候伍家還沒有發達,在當地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官宦之家。嫁過去的她雖然是正室,但一直沒有所出不久後丈夫就娶進了側室、三夫人、四夫人。許伍氏三十一歲時,丈夫過世,沒有子嗣的她在夫家更加沒有地位。伍浩心疼這個唯一的妹妹,說服了父母后把妹妹從妹夫家裡接了回來。

  好在伍浩的妻子是個通情達理之人,沒有對丈夫的做法有何不滿。自那之後,許伍世就一直住在兄長家,不能生育的她也沒有了再嫁的心思。她把兄長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在兄長和嫂子相繼過世後,她更是代替兄長和嫂子照顧三個孩子。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這三個孩子成家立業,給伍家傳下香火。

  雖然對柳冉之前的做法有些不滿,但許伍氏卻很喜歡柳雙。她看得出來,柳雙和她的父兄不同,她是真心喜歡他們家子昂。所以在柳雙來拜年時,她拉著柳雙的手怎麼看怎麼滿意。柳雙溫柔賢惠、知書達理,嫁進來後子昂也不會壓不住她。今後子英和子華娶了親,她也會是個懂事的大嫂。就是今後子昂要納妾,柳雙該也不會阻攔。

  「姑奶奶,我回來了。」一進屋就看見姑奶奶拉著柳雙的手,伍子昂立刻出聲。

  許伍氏馬上笑呵呵地招手:「你可回來了。雙兒等了你有好一會了。」

  「子昂(子昂哥)。」

  「雙妹、柳叔、柳姨、雲非。」一一喊過屋裡的柳家人,伍子昂在姑奶奶身邊坐下,笑著說,「昨夜陪皇上喝酒喝多了,所以回來遲了。」

  柳冉眼裡閃過喜色,道:「趁著過年多進宮走走是好事。這回皇上留了你的王位,朝中還是有不少人心有不滿。你能不能在京中站穩腳跟,還要看皇上的意思。」

  「柳叔放心,這事我省得。」話上是這麼說,但伍子昂並不喜歡把自己進宮陪皇上的事和能得到怎樣的地位聯繫在一起,這會讓他不舒服,他馬上岔開了話,「姑奶奶,我讓伍玄吩咐下去,今晚上柳叔、柳姨、雙妹和雲非就在府裡用飯吧。」

  「好,好,」許伍氏笑呵呵地說,「不如趁今日把你和雙兒的婚事也定了吧。明天是初二,要祭祖宗。後年初三,你到柳家把聘禮下了吧。」接著她就拉著柳雙的手說:「想要什麼儘管說。子昂娶了你是他的福氣,可不能讓他委屈了你。」

  柳雙羞得低下頭,輕聲說:「雙兒沒什麼需要的,不委屈。」

  「呵呵呵,你這丫頭怎麼還沒入門就胳膊肘朝裡拐了。這可不成,會把子昂慣壞的,這男人啊可不能慣。」許伍氏嘴上這般說,可卻滿意極了柳雙的態度。

  其他人也笑了起來,伍子昂淡笑不語,可心裡卻悶悶的。又想起了昨夜那場旖旎真實的夢,成親的是似乎更讓他悶了。

  聘禮是早就準備好了的,還在梁州的時候,許伍氏就給三個外甥子準備好了聘禮,先下也不過是再置辦些,增添增添綵頭。晚上伍子英和伍子華都回來了,飯桌上能說會道的伍子華把眾人哄得不住大笑,伍子英則是低著頭悶吃一句話也不說,伍子昂則偶爾插上一句,他的心思並不在飯桌上。柳雙臉上的酡紅一直沒有退去,想到馬上就要和子昂哥成親了,她就羞到不行。

  飯間有一道桂花蓮子羹,伍子昂喝了一口,卻想到了其他的事,胯間一緊。心下慌亂,他趕忙把心思放在飯桌上,伍子華的笑話讓他稍稍分了些心思。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伍子昂,那不過是個夢,把那個夢忘掉!不然你今後何顏以對皇上!

  這一覺一直睡到戍時秦歌才醒了過來,終於好過了點的他由溫桂服侍著用膳。股間的傷要段日子才能好了,秦歌也只敢吃些清淡的東西。沒有去想伍子昂今晚會不會入宮,在他傷好的這段日子裡,他反倒有點不想見他。怒也好,怨也好,他就是不大想見。

  「朕今夜就在這住下了。」吃了飯後,秦歌道。溫桂猶猶豫豫地想問,又不知該不該問。秦歌瞧出來了,淡淡道:「若他進宮,讓人告訴他朕帶著你和孔謖輝微服出宮了。」

  「……是。」服侍皇上漱了口躺下,溫桂在心裡嘆了口氣。王爺,這回奴才看您怎麼讓皇上消氣。

  待溫桂退下了,秦歌這才拿出那封信打開。

  皇上:

  我昨晚進宮原本是想陪皇上,哪知自己竟酒後失態。今早起來更是惹得皇上不快,皇上不罰我我都要罰自己。皇上,俗話說酒後吐真言,我雖不記得昨夜酒醉之後說了些,但那絕對是我的肺腑之言,也是我真心所想。

  皇上,我今晚在宮門口站著等皇上您消氣。您若不氣了,就讓我進宮喝杯鹿兒酒暖暖;你若還氣我,我就站到皇上您消氣為止。

  秦歌立刻坐了起來,不顧被扯痛的地方急喊:「孔謖輝,馬上去宮門口!若伍子昂在那,你把他給朕抓過來!」

  「是。」淡淡地應了聲,孔謖輝很快就不見了。

  緊握著那封信,秦歌蒼白的臉有些發紅:這個潑皮!竟敢用這招來威脅他!罵完,他又恨恨地把信揉成一團,那個潑皮是算準了他會心軟嗎?!這個,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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