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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汪舟海辦案神速,秦歌雖然給了他三日,他不過一日就把案子弄清楚了。第二日,汪舟海親自面聖把此案的前因後果稟報給了皇上。案情並不複雜,天御縣當地的一位名醫因為嫉妒容氏父子的才能,嫉妒他們的到來搶了他在縣上的風頭,買通縣令,弄了那麼一樁嫁禍的事誣陷容氏父子。得了好處的天御縣縣令郭淮泯滅人性地不經審訊,對「不懂變通」的容氏父子動了大刑,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若是平時,這樁冤案可能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壞」就「壞」在皇上今年正好選了到天御山春祭。走投無路的容家媳婦冒死在皇家行宮外喊冤,容氏父子得以平冤昭雪,陷害他們的人和縣令郭淮被押入大牢,等著秋後問斬。而秦歌之所以對此案如此關注,一來是為了給官員們警示,二來也是因為容氏父子的身份。

  溫桂領著兩個還穿著囚服的人走進了寢宮,道:「皇上,奴才把容家父子帶來了。」

  「草民容念(容丘)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身上還帶著傷的兩人低頭跪下。

  「抬起頭來。」

  兩人身子微震,其中年紀較年長的那人抬起了頭,隨後另一人也抬起了頭。看到坐在前方威嚴的皇上,兩人又趕緊垂下眼。

  秦歌拿過汪舟海呈上的奏報,看後問:「你們之前一直居住在安合縣,三年前為何要遷到天御縣?據朕所知你們是偷偷離開安合縣的,可謂是不告而別,這是為何?」

  父子兩人彎身叩頭,卻沒有人回答,溫桂厲聲道:「在皇上面前你們還不快說出實情?!」

  兩人的身子又是一震,名喚容念的長者緩緩抬起頭,張了張嘴,然後他無聲地嘆了口氣,道:「是家門不幸。」他的兒子容丘伏在了地上,一副羞愧難當的樣子。

  「草民的兒媳婦與兒子成親五年來感情甚好。三年前,丘兒醫好了一位大戶小姐的頑疾,誰曾想那位小姐因此對他有了情意。對方乃大戶,自然不肯讓女兒受委屈做妾,那位小姐對念兒一往情深,寧願做妾也要嫁進來。可……唉……」容念搖頭嘆道,「兒子不願傷了媳婦的心,又不知怎樣拒絕那位小姐,事情到了後來弄得滿城風雨,無奈下,我只好帶著全家離開安合縣。」

  秦歌把奏報闔上,其實上面已經寫得極為清楚。容念說得婉轉,事實上是容丘心裡只有自己的發妻,根本無意於那位死纏爛打的大戶小姐。一想到此,秦歌想起了另一個女人,很是不屑。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們整日無所事事,一心想的就是嫁人。

  「起來吧。」

  「謝皇上。」

  容丘扶著父親站了起來,秦歌細看,雖然他的臉上帶著傷,不過模樣生得到挺俊俏,眉宇間也帶著正氣之色,行醫者當是如此。

  兩人都受了重刑,容念也是上了年紀的人,端詳了兩人一會後,秦歌道:「溫桂,賜座。」

  「草民不敢!」兩人一聽就要下跪。

  秦歌淡淡道:「坐下吧。」

  溫桂抬來凳子,說:「還不快謝恩?」

  兩人急忙磕頭謝恩。

  待兩人惴惴不安地坐下後,秦歌看了眼溫桂,溫桂立刻出去屏退了所有人。

  秦歌來回打量了兩人之後,問:「既然你們沒有醫死人,又為何要在供認狀上畫押?」

  容丘立刻氣憤地說:「回皇上,草民原本為了家父想一人擔下此罪,但家父自小就告誡草民,身為醫者,要光明磊落,所以即使看著家父為了草民受辱,草民也抵死不認。那份供人狀是草民和家父受不住重刑暈過去後,他們給草民畫的押。」

  見皇上的臉色變了,溫桂馬上說:「皇上英明,還了你們清白。你們日後要不忘聖恩,一心治病救人。」

  「草民謝皇上聖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又立刻下跪謝恩,這次能死裡逃生,還是被皇上所救,兩人至今都還不踏實。

  「起來吧,坐下。」

  在兩人重新坐下後,秦歌說:「年前青化三省遭受雪災,百姓流離失所。現在那裡急需醫術高超的大夫,朕雖派了太醫院的太醫前往,但人手還是不足。」

  容丘立刻站了起來:「草民願前往。」臉上毫無為難之色。

  「醫者當以病患為重,草民也願前往。」容念跟著起身道。

  秦歌很是滿意,說:「你們有這份心,朕深感欣慰。朕准了。不過容老先生年事已高,就不必去了。」

  「皇上,草民的身子草民很清楚,草民可以前往。求皇上恩准。」容念跪下祈求。

  「皇上,草民會照顧爹,求皇上恩准,不然爹一定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深知爹脾氣的容丘也跪下給爹求情。

  「既然這樣,那朕准了。」

  「謝皇上!」

  讓人把兩人送回家,並派人送了一些補品,秦歌命二人在家休養,待傷勢好了之後再前往受災的三省。溫桂是滿心的狐疑,他以為皇上見這二人是想把二人留在身邊,皇上不是一直想找個忠心的太醫嗎?他覺得容念和容丘父子二人很合適。

  到了晚上,秦歌心情很好地解釋了:「人心隔肚皮。朕要先看過他們的人品德行之後再確定是否能收為己用。」

  溫桂下意識地狗腿道:「皇上英明。」

  ……

  雖然春祭途中出現了容氏父子冤案這件瑕疵之事,不過整個春祭還算是順利。十日後,秦歌的皇家車隊離開天御縣啟程回京。天御縣縣令被抓,位置便空了出來。而至於由誰來擔任天御縣的新縣令,秦歌並沒有下旨,只道回京後再商議。

  二月二十八一大早,伍子昂就起來了。和姑奶奶請了安後,他早早出了門,跟隨接駕的眾多官員趕往城門口。思念了這麼多天的人終於要回來了,他提前三天就開始睡不著了。在城門外焦急地等了近一個時辰,站在最前面的伍子昂眼尖地看到了皇家侍衛的影子,克制著沖上去的慾望,他佯裝冷靜地等待御輦駛來。

  好不容易明黃的御輦在城門前停下了,伍子昂隨眾官員單膝下跪高喊:「臣等恭迎皇上回京,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車內的秦歌從眾多人的高喊中清楚地分辨出了伍子昂的聲音,心不由地快跳。溫桂掀開車簾,秦歌從御輦中現身:「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眼裡只有那個面帶溫柔笑著的人,看著他站起來,看著他眼神深沉地凝視著自己,秦歌艱難地移開目光,掃視了一圈眾人後,淡淡道:「這段日子辛苦諸位愛卿了。今晚宮中設宴,以慰勞諸位愛卿。」

  「謝皇上賜宴。」

  假裝隨意地瞟了又瞟了眼伍子昂,秦歌進了御輦。溫桂放下車簾,偷瞧了王爺一眼,見王爺有點傻愣地看著車簾,他抿嘴偷笑。隨即,他又冷了臉,王爺成親了,以後還是不要再招惹皇上的好。

  心焦地跟隨皇上的車隊進了宮,伍子昂根本沒有單獨和秦歌說說話的機會,更別說抱抱秦歌一解相思之苦了。回到宮裡,秦歌先換了身衣服,接著就聽取諸位大臣們的奏報。不過他今日剛剛回宮,僅是聽取,不需做出定論,但即便是這樣他也脫不開身。一直到了快要晚宴時,秦歌才得以得空沐浴更衣。

  泡在熱水裡,疲勞了多日的秦歌卻一點都不覺得累。他的眼前晃著伍子昂的臉。今日大臣們說了什麼他並沒有太深的印象,即使一直克制著不看那人,那人的眼神卻讓他的身子燥熱。在臉上潑了些水,秦歌搓搓臉,不是沒發現那人眼中的焦急,只是這麼多天沒見,兩人間又發生了些事,他有點心慌兩人的獨處。

  「皇上……」

  晚宴的時辰快到了,溫桂出聲提醒。

  定了定心神,秦歌讓溫桂進來為他擦身更衣。給皇上穿好龍袍後,溫桂面帶不甘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呈上:「皇上,這是王爺,讓奴才給您的。」

  秦歌心下一動,接過快速取出信。

  秦歌:

  我今晚不回去。

  短短的幾個字,沒有落款,語氣堅決。秦歌的嘴角微微勾起,隨即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把信燒了。這個潑皮。

  溫桂好奇地盯著皇上,猜測王爺信上到底寫了什麼,怎麼皇上好似挺高興,好似又不高興?跟著皇上往寢宮外走,溫桂還在琢磨。

  「告訴他,今晚去小院。」

  啊?溫桂還沒回神,就見皇上已經踏出寢宮了,他趕緊小跑跟上。等到快走到大殿裡了,他才明白過來,羞惱地敲了下頭,他這個貼身太監真是越來越不稱職了。

  不敢再胡思亂想,溫桂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傳令太監高喊:「皇上駕到──」百官起身迎駕,溫桂第一眼就發現了王爺,納悶:王爺這是得了什麼喜事了,笑得跟朵花似的。

  伍子昂所有的動作全部是本能的反應,車上的匆匆一瞥哪裡能抵得了他這麼多日的相思之苦。看著沐浴過後的秦歌,看著他威嚴地坐下,看著他舉手投足間的帝王風範,伍子昂從未如現在這般自豪與激動:這人是他的。現在是他的,今後是他的,一輩子都是他的。他的君王,他的秦歌。

  晚宴開始不一會,伍子昂起身道:「皇上您為了天下百姓一路辛勞,臣萬分慚愧,臣自罰三杯。」說罷,他就連幹了三杯酒。

  秦歌淡淡道:「梁王剛入京不久,又剛剛大婚,不知在京裡可還適應。」心因一件事而刺痛,秦歌的臉色也沈了幾分。

  伍子昂還是一副溫和的模樣,說:「讓皇上您掛念了。這一次臣本應隨皇上一同前往,卻因私事未能,臣羞愧難當。多得太師及諸位大人不吝賜教,臣適應得很好。」

  秦歌移開了目光,起身對太師道:「朕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有勞太師了。」

  「老臣汗顏,老臣慚愧。」太師趕緊起身。

  同太師喝了杯水酒後,秦歌陸續與包括內閣大臣在內的幾位重臣各喝了一杯酒。這十幾杯酒過後,秦歌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疲憊。太師林甲子見狀立刻道:「皇上一路辛勞,臣懇請皇上回宮歇息。」林甲子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礙於眾大臣的勸說,秦歌「不得不」提前離席。

  回到寢宮,秦歌快速換了身衣裳,帶著溫桂和孔謖輝秘密出了宮。而還沒有得到信兒的伍子昂失落地在位置上喝悶酒,他就知道他成親的事秦歌還在怪他。他從未這麼憋屈過。這時一位小太監給他倒酒,突然手一抖,酒灑在了他的身上。

  「王爺饒命,奴才不小心……」小太監急忙跪下求饒。

  伍子昂雙眼微眯,然後笑著把小太監扶了起來,說:「無礙無礙,不過是酒灑了罷了。」

  「王爺,奴才帶您去換衣裳。」又一位太監過來道。伍子昂點點頭,朝其他人抱歉地笑笑,便跟著那位太監走了。

  出了大殿,那位太監突然小聲說:「王爺,屬下乃夜遊殿下小鬼,君上已前往小院。」伍子昂一聽,拔腿就往宮外疾走,走了兩步他又猛然停了下來。那名小鬼跟在他身後並未離開,他快速道:「回府通報一聲,就說我今晚要見幾位梁州的朋友,不回去了。」

  「是。」

  下一刻,伍子昂便飛一般地跑得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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