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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溺》第40章
第四十章

  急衝沖地趕到小院,確定身後無人跟蹤,伍子昂迫不及待地推開門。院門沒有鎖,院內也靜悄悄的。兩間屋子都亮著燭火,伍子昂反鎖了院門,快步走進了「他和秦歌」的臥房。外間僅點了一盞油燈,卻無人。伍子昂總是溫和的雙眸溢滿了思念,他脫了外袍,吹了油燈,進了內寢。

  床上,一人僅著明黃色的裡衣睡在那裡。摘去了帝冠的烏黑長發披洩在大紅色的錦被上。那是伍子昂心情煩悶時帶著某種幻想私下置辦的。這條被子他壓在箱子的最底下,而此時正蓋在他此生最重要的人身上。心不悸動是假的。

  輕聲脫掉衣裳,伍子昂脫鞋上床,放下床帳。床內頓時變得昏暗,伍子昂慢慢鑽入被中,一手撫上秦歌的臉。睡著的人睜開了雙眸,眼裡是與他相同的思念。有些話無需多說。伍子昂低頭吻上了秦歌,秦歌啟唇接納。好似外出辦事的夫君連夜趕回了家中,儘管心愛之人已經累了,但他仍無法克制多日未見的慾望。

  吻漸漸變得激烈,喘息漸漸變得濃重。儘管鼻腔內全部都是秦歌的氣息,但對伍子昂來說這遠遠不夠。急躁地扯去秦歌的褻褲,拉開秦歌的裡衣,伍子昂甚至等不及讓秦歌赤裸,他吻著秦歌,分開他的雙腿。秦歌的雙手插進伍子昂的發間,配合地抬起腰。

  在麼指進入那窄小的甬道時,伍子昂貼著秦歌的耳朵暗啞地說:「我想死你了。」

  「少說廢話。」秦歌按下他的頭,咬上他的嘴。兩人的唇再次糾纏,誰也離不開誰。

  好不容易給秦歌做好了潤滑,伍子昂就迫不及待地扶著自己叫囂的慾望刺入秦歌的體內。進入的那一瞬間,他差點很沒出息地洩了。真是想死他了。在他與秦歌肌膚相親後,他的慾望就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

  蹙眉承受進入時的難過,秦歌在故意在伍子昂的鎖骨處留下了吻痕。伍子昂豈會不知他的心思,他「報復」似的同樣在秦歌的鎖骨處留下了點點吻痕。待整根沒入後,他再也等不及地律動了起來。

  木床晃動了大約十幾下便安靜了下來,感覺剛剛上來的秦歌一臉的驚訝。而伏在他神傷的人則異常懊惱,雖說十幾日沒碰秦歌了,但他也太不濟了。拒絕去看秦歌的臉,伍子昂喘了幾口氣,緩緩律動了起來,很快,他的熱情又起來了。這回他發誓不讓秦歌求饒絕不出來!

  在床上失了面子的伍子昂想著法子要證明自己的「勇猛」,並不知道在他頭一回傾斜之後,秦歌的嘴角曾微微的勾起。

  那個女人……也不過如此吧。

  雖然發誓要做到秦歌求饒才罷休,伍子昂三次之後便停手了。給秦歌清理乾淨後,伍子昂心滿意足地抱著秦歌閉上了眼睛。每晚書房──臥房兩處跑,他也是很累的。秦歌一心想要他的兒子,伍子昂隱瞞了那位大師的話,也隱瞞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娶柳雙的目的就是為了兒子,若柳雙生不出兒子的話,秦歌將情何以堪?他希望大師所說的破解之法有用,不然,他真不知往後該怎麼辦了?

  兒子兒子,該死的兒子。他怎樣才能有個兒子?伍子昂睜開了眼,懷裡的人已經累得睡著了。他摸上秦歌的肚子,若秦歌能為他生兒子就好了。秦歌想要他的兒子,他又何嘗不想要秦歌的兒子?就算他能與柳雙生下兒子,他也不想碰柳雙。一切都要等他有了兒子,只要他有了兒子,他會馬上解決這一切,然後一心一意對待秦歌,再也不讓他受委屈。想到這裡,伍子昂又有點心慌,不碰女人的話,他如何能有兒子呢?真不知大師的話是何意。

  帶著這些說不出口的憋屈和煩悶,伍子昂摟著秦歌睡著了。一夜無夢,天微亮時,身邊人的動靜驚醒了他。一把把正在穿衣的秦歌拉回懷裡,伍子昂抬腳壓住他,懶懶地說:「今日不想你回宮。」

  秦歌沒有掙脫,只是淡淡道:「朕剛回宮就身子不適,你想讓朕被太師念嗎?」

  伍子昂洩氣地放開手腳,秦歌坐了起來繼續穿衣,問:「梁州七賢進京了嗎?」

  「四日前便進京了。」秦歌都起來了,伍子昂也不會再賴床。他快速穿好衣裳後給秦歌穿衣。「你欲改革稅制,我想著這是讓他們入朝為官的好機會,你以為呢?」

  「朕自然也是這麼想的。天御縣的縣令之職朕打算挑他們其中一人去。其他人就派到那些稅收連年不濟之地。」

  「那我今日帶他們進宮面聖。」

  「嗯。為防有人說你有私心,在太師入宮後你帶他們進宮。有太師推舉,旁人便不好說什麼。」

  「又讓你為我費心了。」

  秦歌轉身,眉宇間是不悅。伍子昂笑著抱住他,低語:「你終於回來了。」

  秦歌的不悅瞬間蕩然無存,他伸手抱住伍子昂,問:「這段日子可還好?」

  「還不錯。我現在是處處都要學習的王爺,不足為懼。」

  放開秦歌,伍子昂給他整好帝冠,然後摸了摸他的面頰:「瞧你都瘦了。今晚我做好吃的讓人給你送進宮,要全部吃完。」

  秦歌的回答是轉身就走:「朕該回宮了。」

  伍子昂在他身後笑著重複:「一定要全部吃完。」

  潑皮。嘴角勾起,秦歌心情極好地出了門,上了馬車。待他離開後,伍子昂吹起了口哨,然後一頭栽到床上,抱著被子深聞:終於回來了。

  ……

  在外頭用了早飯,伍子昂才回了府。和姑奶奶請了安,他回屋換衣裳。幫他更衣的柳雙偷瞧了他幾眼,猶豫地問:「伍大哥昨夜……和朋友談得很盡興吧。」

  伍子昂臉上的笑凝滯:「為何這麼問?」

  柳雙斟酌地說:「妾身覺得,伍大哥今早回來後的心情很好。妾身已經許久沒見過伍大哥這麼高興了。」

  「哈哈,」伍子昂笑出聲,轉身看著柳雙道,「雙兒的眼神真厲。昨日有位多年未見的好友到汴京辦差,特地繞道京城來看我。可昨日皇上設宴,我只能晚上去見他。他今日便要去汴京,我與他聊了一個晚上。雖然多年未見了,可見到之後還是原來的那種感覺。」

  柳雙略顯羞澀地解釋說:「妾身不是想知道伍大哥的行蹤,只是見伍大哥的心情極好,妾身有些好奇。」

  「哈,我知道,雙兒自然不是那種要對夫君的行蹤瞭如指掌、不懂進退的無知女子。你不必如此小心。」伍子昂看似無心的一句話說得柳雙臉上的笑險些掛不住。昨晚夫君一夜未歸,雖說夫君派人回府傳了話,但她這個做妻子的還是想知道夫君做什麼去了。可是現在夫君的一席話,卻讓她有點無地自容。

  假裝沒看到柳雙的不自在,伍子昂好心情地說:「今日我要進宮面聖,晚上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你不必等我。」

  「啊,好。伍大哥也要注意身子。」仍在尷尬的柳雙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我走了,遲了又要被皇上罰了。」

  「伍大哥慢走。」

  目送伍子昂離開,柳雙臉上的笑不見了。雖然伍大哥就在她面前,可她卻總是覺得自己離伍大哥很遠。她很難把剛才的伍大哥與晚上那個熱情如火的男人聯繫在一起。隨即,她又馬上甩甩頭。不能胡思亂想,伍大哥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至於晚上……床事中的男子難免會不同吧。帶著些微的失落,柳雙拿著繡品去姑奶奶房裡陪她聊天。

  出府上了轎,伍子昂臉上的假笑變成了不悅。想到今後需時不時地和他的「妻子」解釋行蹤,他就很是煩躁。希望柳雙足夠聰明,剛才他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他和秦歌不是偷情,他不需要去找藉口和柳雙解釋晚上不歸的他去做了什麼。

  「緣分之事,施主不可操之過急」──耳邊又響起那位大師的話,伍子昂眉心緊鎖,大師所說的緣分可是他與秦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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