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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夫警妻系列001:小偷也該為人著想》第7章
第二章從名畫走出的女人(3)

  「下一站是N站。」

  這個播報員很冷漠,完全不提「請不要忘了隨身攜帶的東西」或「各位辛苦了」等禮貌話。淳一提著小小的旅行袋,單獨一個人在寂寥的鄉下車站下車。

  太陽已經大致沉下,只有夕陽餘暉在天空一隅映照出一縷淡紅。淳一走向工寮似的車站。年紀尚輕的站員不耐煩地收取了車票。

  「這一帶有旅館嗎?」淳一問道。

  「不怎麼氣派……」

  「可以住就好了。」

  「這樣的話,從這條路走約五分鐘,就有一家小間的旅館。」

  「謝謝。」

  淳一道了謝便往前走去,他知道站員正在好奇地目送著他。

  像這樣出來遠行的時候,他總是自稱為報導撰稿人。在四處調查時不僅不會放人疑竇,還可以進到各個地方拍照。當然,為此他也做了不少準備,隨身都攜帶著「報導撰稿人--近野純一」的名片,以及他所撰寫的文章剪報。由於報導撰稿人是自由身,沒有工作證明書,所以憑著名片仍不受信任時,便要出示自己所寫的文章。這當然也是淳一憑空捏造的,先是托稱要做個人的宣傳品,而請小印刷廠印製,自己再去買來小鉛字章,在上面加蓋《某某月刊》、《某某週刊》的保證。如此一來,多半就能博取信任了。

  這是一家只掛有「旅莊」兩字招牌的稍大一點的民家。一進入內廳,即有外表給人農家婦人感覺的紅臉女人出來,把淳一帶到二樓的房間。

  「沒有想到房間倒滿寬敞、雅致的。」

  這麼一誇讚,令老闆娘笑逐顏開。

  「沒有其他客人嗎?」

  「沒有,現在不是旺季。」

  老闆娘送來晚餐時,便直接坐下來為淳一斟酒。

  「先生,你是要去哪裡呢?」

  「不,我是有事來這裡。」

  「哇,好稀罕。在這種鄉下地方會有什麼事?」

  「那位湯島龍王畫伯的『某位小姐』不是在這裡發現的嗎?」

  「原來是為了那件事……先生你是哪個單位的?」

  老闆娘的口氣帶有一點警戒性。

  「我是報導撰稿人。」

  「報……什麼意思?」

  「就是為雜誌或什麼媒體寫文章的人,就像是記者。」

  「啊,原來是記者。」她好像放了心。「我還以為又是那一夥的人。」

  「那一夥?」

  「就是那個湯島畫家的親戚嘛。」

  「啊,在爭奪那幅畫……」

  「對對!事情鬧起來以後,他們就帶了一些好可怕的人來,開始威脅這鎮上的人。」

  「哦!為什麼?」

  「發現畫的站員埤先生說要把那幅畫放在鎮上,當成這裡的珍寶。畢竟這裡雖然是個小鎮,也應該擁有一樣能夠誇耀的東西。」

  「沒錯。」

  「可是湯島那夥人一來,就胡說什麼『像你們這種鄉下人,哪裡懂得畫!』……硬要叫埤先生乖乖地把畫交給他們。」

  「手段好齷齪。」

  「就是嘛,實在氣死人了。先生,這個你一定要寫下來。」

  「好,我會寫的。」淳一點頭道。「那位埤先生現在人在鎮上嗎?」

  「因為現在那幅畫在東京公開展覽,所以他人也在東京。鎮上有些年輕人也前去保護他。」

  爭奪畫作和那個女孩有什麼關係呢?女孩見到畫的時候,叫了聲:「媽媽!」如果那個女孩是畫中模特兒的女兒,她長得和畫一樣也是當然的了。

  淳一浮起了一個念頭……

           ※        ※         ※

  「現在可以不必擔心了。」值班的醫師看著沉睡的女孩說道。

  「這樣子呀。」真弓鬆了一口氣,「還需要很久才會恢復意識嗎?」

  「是的,這二、三天恐怕還不可能清醒過來。」

  「我瞭解了。」

  「不過急救的處理做得相當好。幸虧那樣才保住了性命,處理的人一定懂得一點醫學常識。」

  醫師離開病房時,真弓不禁微笑,「不愧是我的老公!」

  當小偷必須具備廣泛的知識,凡事都能夠自行處理的靈巧性,以及不斷的鍛練和努力。因為不論處在什麼狀況下,都不會得到後援,一切非得靠自己從困境中脫出不可。做不到這些,就無法成為獨當一面(?)的小偷。

  病房門口傳來咚咚的踢門聲。

  「真弓小姐,我是道田。」

  「來了。」

  門一打開,道田刑警兩手拿著紙杯進來。

  「咖啡拿來了。」

  「啊,謝謝。可是你不能踢門啊,這裡是病房耶。」

  「說的也是。」

  「注意一點。」

  「我再也不會那麼做了。」道田敬了個禮說。

  「在幹什麼。」真弓笑著說。「那我就趁熱喝了。」

  道田啜飲著咖啡,偷窺了一下沉睡的女孩面容。

  「好可愛的臉啊……」

  說著歎了口氣。「到底是什麼傢伙要殺這麼漂亮的女孩?」

  「下面的服務台有派了警察嗎?」

  「有,我有吩咐他們不要讓可疑的人進來。畢竟都這麼晚了,通常不會有病患來了……」

  真弓看了手錶,十點了。必須輪流陪著這個女孩才行。

  「那麼,道田,你現在先去睡一會兒吧!三點再來替我。」

  「好的。」

  「……從那個人在擁擠的人群中用刀的方式看來,最好把他想成是相當老練的歹徒。要非常小心喔!」

  「我知道了,不過在這醫院裡是由不得他亂來的。」

  「不可以大意喔!」

  「是!」道田又行了個最高的敬禮。

           ※        ※         ※

  這個男人坐在醫院急診出入口外的樹叢隱蔽處,墊著報紙坐著,不急不躁地等著。

  才十點,太早了。至少也要等到十二點以後……男人用手敲敲紙袋確認一下,裡面是白袍,那是在醫院裡最佳的隱身衣。

  真是失算了,男人心想。用刀子插入那個女人的側腹時,效果很完美,本以為幹掉她了。大概是托了那個在一起的男人的福吧。他並不是等閒之輩。在那之後先引起混亂再逃走的招數,是真正的高手才有的。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算了。」

  總之現在要把工作完成。到了半夜,應該會有五輛或十輛救護車駛來。當然有些患者並不需要做特別緊急的處理,但是當交通事故的重傷患者刻不容緩地抵達時,出入口應該會相當忙碌。這時一個穿白袍的男人進去,也不會有人注意到……現在只要等就好了。

  男人大吸了一口氣,仰望著夜空。不能吸煙令他覺得很痛苦。

           ※        ※         ※

  一直坐在椅子上,睡意也愈來愈濃。真弓搖了搖頭。

  「啊……啊。」

  她歎了口氣。她通常是很快入睡的,徹夜值班和看守是她最棘手的工作。

  在外面守衛還算好,因為多半是在想睡也睡不著的地方。即使要睡也會醒著,冬天時更是會冷得醒了過來。像這種備有空調的舒適房間最糟糕了,何況又寂靜無聲,在這裡不想睡才奇怪呢……

  看了手錶,二點半剛過,再三十分鐘就可以替班了。床上的女孩沉靜地、有規律地呼吸著。一直窺探她時,會發現她的唇偶爾會好像在說話似地晃動。如果她恢復了意識,一切謎團都會解開吧。

  為什麼她那麼酷似畫中的小姐?為什麼穿著同樣的衣服?為什麼會在那家百貨公司裡?為什麼會引來殺機……

  淳一好像有所盤算。

  「那個人總是會瞞著我到最後一刻。」

  這時,救護車的警笛逐漸靠近。真弓靠在窗邊往下一看,有兩輛救護車正閃著警示燈,開進醫院裡來。一定是發生了交通事故之類的。

           ※        ※         ※

  男人知道機會來了。有兩輛救護車,而且從值班人員的樣子看來,情況一定相當緊急。

  「……車子……」、「正面衝撞……」等談話斷斷續續地飄進耳裡。

  男人取出白袍,迅速穿上身,鞋子也俐落地換好。護士和醫師們衝出來叫道:「快,快!」

  搬運傷者的擔架被抬了進去。時機最為重要。在第一輛和第二輛交會的時候,男人從樹叢現身,走到出入口隱蔽處。然後在第二輛救護車的後廂門放開、在旁等候的醫院人員衝過去的那一瞬間,男人快速地進到他們裡面。接著就快步地、目不轉睛地走向前。中途雖然與二、三名護士擦身而過,但他假裝若有所思而半低著頭走去,便沒有令人起疑。

  他巧妙地抵達電梯的所在,單獨在電梯裡時才放了心。在此之前算是困難的,接著就簡單了。男人咧嘴而笑。

  病房是哪一間猜得出來,因為白天他有用望遠鏡監看過。大白天的卻掩上窗簾,偶爾還會有人從縫隙往外望,一定就是那一間沒錯。

  他在五樓出了電梯,張望了一下無人的走廊。當然,病房裡會有刑警在看守。如果貿然叩門,亂扯一通,只會遭到懷疑,而要假裝是醫生也不容易……

  「對了。」

  刑警一定有輪值的人。難道會一個人徹夜值班?不會的,一定會為了萬一而派有兩人吧。一個人在病房,另一個……大概是在值宿室吧。

  男人走到走廊終端,沒有看到值宿室,又踱回來往反方向走去。走廊後面有一間明亮的房間,窗戶裡側有護士的影子。好像只有她一個人,男人若無其事地靠過去。

  護士面向著桌面,好像在寫東西。裡面的長椅上躺著一名刑警,因為脫掉了上衣,所以露出槍套和手槍。男人微微一笑。

  男人走進去時,護士並沒有抬起頭來。因為穿著白袍的人走進來,並沒有什麼好意外的。他繞到護士背後,在她的頸部用手一擊,護士立即頹然趴在桌上,一動也不動。

  道田突然從長椅上滾落,醒了過來。起初他以為是自己掉下來的。

  「啊,好痛,可惡!」

  他嘟噥著,想要爬起身,才察覺到面前的槍口。他頓然一驚,手伸到槍套裡……是空的。

  「這就是你的槍。」

  穿著白袍的男人泛著笑意俯視道田。道田知道他的臉已轉為蒼白。他的警察生涯雖才過了二年又多一點點,卻有過持槍與對方互擊的經驗。但是手上沒有槍而被槍口這麼近地指著,還是生平頭一遭。

  「這樣也能幹警察?」男人以輕蔑的口吻說完接著又說:「睡得人事不醒,連槍被從槍套裡拿出來都不知道,你會很長壽喔。」

  道田好不甘心,卻也只能承認對方的話。

  「好了,站起來。」

  「要……要幹什麼?」

  「去那個女孩的病房。」

  「誰……誰要帶你去呀!」

  「不用你帶我也知道。只是一個人去太寂寞了,走吧。」男人笑著說。

  男人的動作、言詞都顯出他對這類作為都很駕輕就熟。看來再怎麼逞強都沒有用,道田只好死了心走出去。

  「出了走廊直直走去……別耍花樣哦!」

  即使想耍花樣,到這個地步也沒轍了。何況槍口直接抵在背後,頭腦也就只能往那裡想。

  「站住。」男人在女孩的病房前面停下。「是這裡吧?」

  道田沒有回答。男人聳聳肩說:「沒關係,反正我知道。快跟你的同伴打聲招呼。」

  不行啦,道田心想。可能連真弓小姐都會被殺死!

  「快一點!」

  男人的聲音帶有狠勁。背上一直用力抵住的槍口更是狠勁十足。

  「……真弓小姐!」道田開口。

  真弓正在朦朧欲睡的時候。被道田的叫聲一驚而猛然抬頭,看錶是二點四十五分。

  「是,好難得,竟然來早了。」

  她從椅子站起。

  「請開門。」道田用鞋子咚咚踢著門說。

  「又來了……」

  真弓蹙著眉正要往門邊走去時恍然大悟。曾經那麼囉嗦地叮嚀過他,道田是不會再犯的。莫非……

  真弓走到門邊說:「抱歉……稍等一下。」

  說著急忙回到病房最裡面。然後拔起槍,單膝跪地,雙手搭在剛才所坐的椅子上,以雙手射擊的姿勢,將槍口指向門。

  「好了,進來吧。」

  她輕輕扳起槍栓說著,雙手略微顫抖著。

  門把喀嚓地轉開。門打開後,道田走了進來。他看到眼前的真弓便立即往前臥倒。

  白袍的男人,不幸的是他的槍比他的人更早進入真弓的眼簾。男人剎時也意外得愣住了,沒想到面前有個槍口。不過,男人以為他會贏,因為警官是不會馬上扣扳機的。但在此瞬間,強烈的衝擊打在男人的腹部。

  真弓幾乎是無意識地扣動了扳機,槍身隨著轟響往上彈起。正對面的白袍男人一下子就往後退了將近二公尺,然後按著腹部,癱倒在走廊上……

  「真弓小姐,你沒事吧?」好不容易站起身的道田問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小心……」

  道田走到走廊,確定男人死了,而後取回手槍。回到病房時,真弓還在地板上坐著發愣。

  「真弓小姐,你哪裡受傷了?」

  「沒有啦。只是……嚇得站不起來了!」真弓搖著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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