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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有喜》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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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元年八月,天下學子得各州縣推薦者,持“求賢令”入住帝都太學府。凡有聲望者,經資格認證,升鴻儒第,可任講師,領五品薪俸。

我在國師遞交上來的名單上掃了一遍,聽國師在下面總結。

“各州縣共推舉學子二百六十七名,其中北方六郡一百八十人,南方四郡八十人,另有七人,乃閩越國人。”

我點點頭,合上名冊。“鴻儒第的三關考核准備得如何了?”

國師再遞上一份名冊,小小一面,只有寥寥幾個名字。

我趕緊接過了,攤開一看——沈容,字莊生……

“這是過兩關的名冊,共計六人,只剩下最後一關殿試,定在明日,陛下看可否?”

“可可可。”我連聲回答,微笑道,“國師辦事朕放心,只是太學府事務煩雜,多勞國師了。”

國師恭敬回道:“此乃微臣之本分。”

便在這時,門砰地一聲被踹開了,我一個哆嗦,下意識地想往桌底下鑽去。

“李瑩玉!”唐思咬牙切齒,無視國師的瞠目結舌,直接翻過桌子一把抓住我的領子往上一提,眼對眼鼻對鼻地磨著牙齒。“你竟敢騙老子……”

我猛咽了口水,“那那那那個……啥……”

“大膽!”國師先發飆了,廣袖揮了起來,“你竟敢以下犯上,來人啊!”

我掙紮著朝國師揮手,含淚道:“國師,別喊了,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我的……”能讓他闖入殿來,一定是喬四兒那悶騷葫蘆放水想要借刀殺人的……

唐思挑挑眉,冷笑一聲。

國師驚疑不定地看著我倆,恍然明白了什麼,又似乎疑惑著什麼,于是帶著那種似懂非懂的表情行了個禮,退下了——而且關上了殿門。

唐思改拽著我的領口晃了晃,另一只手掐著我的臉頰。“你成啊,翅膀長硬了啊,當皇帝就翻臉不認人了啊?連老子都敢騙?”

我抽抽肩膀,往後傾斜四十五度角仰望他,醞釀了三個深呼吸後,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我知道錯啦,我再也不敢啦——”

唐思怔住了。

我利用那有彈性的四十五度角向前一撲,抱住他的腰身把臉埋在他胸口“痛哭失聲”。

“三兒我對不起你哇,我不該瞞著你偷偷去閩越,不該讓你一個人去江南接義父,雖然是你們先瞞著我,但是你們是夫我是妻,你們是天我是地,你們是強我是弱,你們人多我人少,你們瞞著我都是對的,我瞞著你們都是錯的!都是我的錯哇我的錯……”我鬼哭狼嚎一通“認錯”,唐思不自在地干咳兩聲,“那什麼……沒那麼嚴重啦……我們也不是有意瞞著你……”

“我理解,你們不是有意瞞著我!你們是對的!我是錯的!大錯特錯啊!”我擠不出眼淚只有繼續嚎,積極認錯總是不會錯的。“三兒你打我吧罵我吧,怎樣才能泄憤就怎樣來吧。”我眼睛一閉脖子一伸,慷慨就義。“來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心存憐惜!”

唐思深深地呼吸,手落在我臉上掐了掐,粗聲道:“你這個……真想抽你一頓……”

我半睜開一只眼瞅他,見他那張俊臉糾結得烏云蓋頂,心知暴風雨已經被我這一通亂嚎搶先告狀給嚎沒了,心下暗自松了口氣——我們家唐三啊,易怒,也好哄,心情都寫在臉上了。

我放心地恢複了嬉皮笑臉,黏上去,勾住他的脖子諂媚道:“不然這債,我肉償啦……”

本以為他會心滿意足即時享用,誰知他白了我一眼,沒好氣道:“嗤,拿我的東西賠償我,你這買賣做的!”

靠,老子不是東西好不好!

俗話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第二天,我扶著腰上朝……

喬羽面上不說,可我分明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鄙視。

我認真地說:“我的腰是被床角磕到的。”

他點了個頭,分明不信……

我繼續分辯:“我真的是磕到的!”我最近勤于早朝,每日鍛煉,身體還是經得住一夜驚濤駭浪的!

可是喬羽不信……

朕的尊嚴,蕩然無存。

我掩面淚流,幸虧有流蘇擋住臉,底下群臣看不見我悲憤的神情。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照例,有話國師先說,軍務第一,財政第二,各地大災第三,官員任免第四……

待彙報完大小事務,我已經忍不住打了三個哈欠了——真的不是體力問題。

“……如今我大陳正得勢,理應乘勝追擊,將涼國人趕回北草原!”其它問題都好解決了,只是在對涼態度上眾大臣產生了分歧。大聲嚷嚷的是個武官,是個鷹派,國師不表態,但是文官中大部分是鴿派,主張見好就收,與涼國再簽五十年友好盟約。

“大陳根基未穩,百廢待興,此時再戰,勞民傷財,斷斷不可取!”

我歎了口氣,食指輕輕叩著桌面,咄咄兩聲打斷了下面的紛爭。

“如今,打倒白登了吧,白登是個什麼地方,大家也都心里有數了。”

群臣盡皆低頭沉默。

“當年高祖在白登,可是被涼國人圍攻了七天,狠狠羞辱了一番啊……”大陳建國之初,陳涼交戰,高祖領兵,陳國不敵,被圍白登。涼國向陳國狠狠勒索了一番財物,國書中所用之言辭極盡無恥下流,大陳受此折辱,見諸史冊。

我歎息一聲,緩緩道:“你們說的都不是沒有道理。國力難以支撐長期作戰是真,但與涼國議和修好,卻也是萬萬難以接受。想必北方原來八百里土地三個大郡割讓給了涼國,這件事有些人是記不得了,別人借走的東西,久而久之就成了他家的了。若修訂互不侵犯條約,那這三大郡,五十年內收不回來,五十年後還有多少兒孫記得這段曆史?那三大郡縣內的子民,想必也都忘了自己本該是陳國人。”

“陛下所言極是。”國師出列道,“收回北三郡,沒有商量余地。”

我點點頭,微笑道:“日前收到陶將軍戰報,涼國國內已自亂陣腳,出現反聲,這對我們更加有利。朕對常勝將軍的實力有信心,穩紮穩打,涼國不日可破。”

若可以,我也不希望陶清在戰場上多呆一刻,刀劍無眼,步步凶險。可他信里言辭堅決,只怕我就算十二道金牌召他回來,他也只會回來教訓我一頓,然後繼續去打他的涼國……

事實是喬羽帶著我夜探軍營,談了一夜。

我說:“二哥,我沒錢讓你打了。”

他說:“沒關系,我有。”

我說:“不夠用啊二哥,別人的士兵越打越少,你的越打越多,糧餉不夠,國庫空虛啊……”

招財貓不愧是招財貓,立刻給我支了陰損的招,先從官員身上下手,扒一層肥厚的油水解燃眉之急。然後從商人身上下手,籠鐵鹽,這一項政策一下,國庫立馬充實了許多。局部壟斷,局部放寬,鼓勵對閩越的貿易,再調動物資貨與涼國,賺涼國的錢,打涼國的兵。

我歎:“二哥,幸虧你是陳國人……”

他悶笑一聲,揉了我一把:“你該說,幸虧是你男人。”

誒,這話說得地道了……

于是乎,計策有了,誰來當這把刀,狠狠宰一頓那些有油水的大官?

我干咳兩聲,抬手道:“這件事就先這麼定了。鴻儒第的殿試是時候了,宣六位先生上殿吧。”

不多時,六個儒生打扮的男子魚貫而入。

這六人,年紀最大的約莫六十來歲了,最小的……不到二十歲模樣。

我眼睛在那年輕俊秀的少年面上多停留了千分之一刻,然後回到左起第二人身上。

沈容,字莊生。

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啊……

底下第一次見到沈容的人悄聲議論,無非是說這青年與我那過世的師傅如何相像,國師善解人意地回答他們——是前丞相沈莊的堂弟。

于是眾人恍然大悟。

其實燕離只不過在師傅面上做了微調,讓人乍看上去覺得似是而非,如我一般和師傅相處十幾年的,卻決計不會錯看。

“沈東籬”之死舉國皆知,死而複生只怕有些嚇人,我與東籬有師徒之名,儒家那些腐儒講倫理綱常,我若與師傅好,只怕還會被人念叨至死,不如換個身份,重頭來過。

我強迫自己轉移視線,不再盯著他看,轉頭對國師道:“國師,可以報試題了。”

這試題,連我都不知曉,是由國師出題,讓六人即興在殿上演講,接受我和國師的提問。

其實這考核黑暗得很,名單早已被我內定了。

雖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是既然是考試,定然要分個高下來決定官職。

為官論資曆,年齡總是個重要的參考因素。讓那六十多歲的老先生坐鎮太學府,就算沒體力管人,至少還能當個吉祥物……

取他頭名,主掌太學府事務。

師傅文采斐然,言辭有力,字字珠璣,不讓他第一是怕他樹大招風,第二肯定是跑不了的。

其他人讓國師決定,名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後的職位安排。

六人殿試過後,定在晚上夜宴禦花園,屆時便會頒布各人官職。

退朝後,本該跟那五人一同回太學府的某人被我派人拉到了大殿一角。

“師傅……”我心癢難耐地黏糊上去,他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還沒走完,有那麼幾個老頭子走路總是特別慢還喜歡東張西望聊天……

“玉兒!”師傅無奈地搖搖頭,推不開我,索性拉起我往更偏僻的地方走,進了小書房,看到壘起來的奏章,他眉頭一皺,低頭用眼神默默指責我。

我干笑兩聲,跟在他身後,坐到桌後。

“你這幾日的奏章都沒有批閱?”師傅責問道。

我掰著指頭數給他聽。“我先前一個月不在朝累積了許多,回來後趕了一部分,前兩天又去找二哥商量事情……”

師傅扶額歎道:“玉兒,為何你總是能為自己的借口找理由……”

我訕笑道:“剛好找得到……”

從這一天這一刻起,師傅重操舊業,我本希望他幫我把活都接了過去,畢竟,有魚吃還捉老鼠干嗎,有人幫我批閱奏章我還操那份心干嘛。可惜師傅不讓我好過,他只監督,不干活……

我批奏章他看書喝茶,我一偷懶他立刻就糾正……

“玉兒,不許偷懶。”

“玉兒,坐端正了。”

“玉兒,不許打瞌睡!”

其實師傅回來前,我還算是模范皇帝的,可不知為何他一回來,我就犯懶了……

——保舉鮑XX當光祿大夫?當我不知道他大表姐的小姑子是你的第三門小妾嗎!沒門!

——魯郡發生旱災,傷亡慘重——當地官員干什麼吃的!旱災難道是一天形成的嗎,現在才上報——救災,問責!

——帝都銷金窟疑似窩藏不良組織,建議調查取締——呸,當我不知道銷金窟是方X開的,你林X跟他在朝堂上明爭暗斗的當老子眼睛瞎了嗎?自己斗就別傷及無辜,出來賣的姑娘多不容易啊!

……

娘希皮,都是些什麼爛事!

我三不五時地走神,抬眼偷看他清雋的側臉——“玉兒,看奏章。”他淡淡回道。

我爬啊爬到他身邊去,撒嬌道:“師傅……”

他低頭掃了我一眼,說:“把奏章批閱完再說。”

我順著他的腿繼續往上,索性鑽進他懷里,坐在他腿上,抱住他的腰。“要勞逸結合啊師傅。”我聽到他心跳加速了。

他扯開我不安分的手,耳根誠實的泛起淡淡的粉色。“你一國之君,行事如此……”

“不就是流氓嘛,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咕噥了一句,繼續上下摸摸。

一個掙紮著向後,一個摸索著向前,只聽噗通一聲,他往後摔倒了,我撲在他身上。

他怒了,我也怒了,那些奏章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老子再也不管了!

我把一腔怒火都發在他身上,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恨恨道:“你再啰嗦,朕就在這里要了你!”

誒……

我是不是又囂張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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