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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有喜》第35章
36什麼感覺?

其實……說實話,幾人里,我與燕離之間堪稱得上"虐戀情深",一開始被虐的是他,後來被虐的就是我了。這所謂的現世報便是如此,我曾經加諸他身上的,後來都一樣樣還回來了。甚至我紮在他身上的那幾下,他也記仇地一一紮了回來,位置估計絲毫不差吧……我把他扔水里凍著,他也把我扔藥湯里煮著,我撒了他一把春風一度,雖然他沒有撒回來,但治病那段時間,他確實沒少趁著其他人不在時挑逗我。作為一個稱職的大夫,他可以心無邪念地在我身上按按捏捏,可我好歹是個活生生的人,有感覺有反應的啊,可他定了我的穴道,讓我欲火焚燒只能若等閑,他則涼涼在一旁道:"戒色。"

那番景象,與當初在白虹山莊我對他所做的一切,幾乎絲毫不差……

我又不像墨惟是個受虐狂,他若總是那樣對我,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他。他若只是虐虐我,我大概看在他救命之恩的份上,也就大度地手一揮:算了,不計較。

可是他那人啊,有些小動作又如何逃得過老爺我的法眼。

那時大病未愈,時有反複,整夜整夜的都是他守著我身邊,衣不解帶地伏在床邊,幾乎我一動他便醒了,他一醒第一反應就是抓住我的手腕搭了上去,嘴里無意識念道:"怎麼了,還疼嗎?"

我看著他惺忪的睡眼,明顯還處于夢游狀態中,于是輕輕回道:"我不疼了,你睡吧……"

他大概也沒聽到我的話,許久之後,許是我的脈象穩定,他才松了口氣,松開手繼續伏在床沿上小憩。我看著燭光下他有些憔悴的側臉,心里總不免酸脹得厲害,那種疼痛在舊傷作用下,被無限放大了吧,所以當時便想,好吧,以後不管他怎麼對我都好,我不跟他計較便是了。

醒來後第二個月,漸漸能下床走幾步了,他也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不過總是遠遠跟著,冷嘲熱諷著刺激我,蓮兒半扶著我,我索性卸了力道,哎呦哎呦叫著往蓮兒身上倒去。他立刻變了臉色趕過來,熟練地掏針往我身上紮。看他那神色,我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做委實不厚道……

而他果然生氣了,拂袖而去。

蓮兒說:"老爺啊,這怎麼能裝呢?燕公子是真的擔心您啊!"

我也後悔了,那天夜里,他冷著張臉把我扔藥湯里煮著,不像往常那樣跟我斗嘴。我腆著臉沒話找話,使勁賠笑,他只用鼻子回應我……

後來他幫我擦干身子,把我抱到床上時,我終于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他的脖子,怒瞪道:"我都低聲下氣到這地步了,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你要低聲下氣是你的事,我高不高興是我的事,你的事關我什麼事,我的事又關你什麼事!"他終于說了當天晚上第一句話,抱著我的手驀地緊了一下。

"不關你的事你干嘛那麼盡心盡力照顧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做了什麼!我知道你的血金貴,有必要灌我喝那麼多嗎!你這人小肚雞腸,我就騙了你一下你就翻臉,我喝你那麼多血你是不是要追殺我到下輩子!"

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又倏地漲紅,像被揭穿了秘密一樣憤怒又尷尬。"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好!"我氣急笑了,"你放我下來,我現在不需要你照顧了!"說著便在他懷里掙紮起來,用力推他,他晃了一下,站立不穩,腰眼在桌角尖上狠狠磕了一下,估計真疼得厲害了,他的臉色都變了,手一松一送,我便要摔到床沿上,他一驚,急忙又撲上來,在我腰上一送力,我往床內側滾去,他小腹在床沿上又撞了一下,也滾上床來,顧不上自己的傷,伸手便把我往懷里帶,急問道:"你撞疼了嗎?"

我便直直望著他,眼睛一眨不眨,額頭在牆上是撞了一下,也不重,至少跟他比起來,這簡直連輕傷都算不上。我看他疼得嘴唇發白了,伸手碰了碰他的唇角,愣愣道:"你痛不痛?"

忘記誰先主動吻上的,只記得過程有些呼吸困難,結果心跳得厲害,我這滿嘴滿身的藥味不知道有沒有苦著他,不過他大概也習慣了這種淡淡的苦澀味,我卻在他唇齒間品到了涼涼的薄荷味……我看似平靜地抱著他的脖子,臉埋在他胸前,其實心里抓狂大吼:死了死了,又招惹了一個……

招惹,就招惹了吧……

還能怎麼辦嗎?沒有人比他更冤家了,我悶聲道:"我大概是前世欠了你的……"

他嗤笑一聲說:"你說反了吧!"環在我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他的聲音驟降了八度。"以後不可那樣騙我!"

我立刻保證,以後絕對不騙人!事實證明,我的保證,好像從來沒有一次生效過……

可我也明白,有些事不能騙,有些事不能真騙。這就跟某些童話故事一樣,你就不該給孩子講,因為他們會當真,而他們一旦把這虛假的故事當真,這就成了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欺騙。童話是給我們這種成年人看的,因為我們都清楚,什麼是真,什麼假,心照不宣地樂呵一下,彼此默契配合,也就足夠了。

那以後,我就沒再利用他們的感情裝病。只有在明確知道他們不會上當的情況下,我才會騙他們。這聽起來有點奇怪,那麼微妙的關系,不是局中人,大概也難以理解吧。

墨惟問我對燕離的感覺,那大概可能也許就跟燕離對我的感覺一樣,又愛又恨,牙癢癢恨不能互相欺負一番吧……

那一夜之後不久,燕離就正式成了我們家老五。那時候,這個消息並沒有在家中引起軒然大波,四個公子平靜接受,甚至唐三都沒有表示出一點點不高興,我以為那是因為我的小命捏在燕離手中,他們投鼠忌器,不敢對此表示出一絲一毫的不滿。現在想想,可能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以我曾經對燕離的所作所為,他會同意當小五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這麼一分析,我之前的推測就更合理了。

一定是,我和燕離,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我右拳一擊左掌,恍然道:"一定是這樣的!"

墨惟停杯抬眼看我。"你有結論了?"

"嗯!"我用力點頭。"一定是曾幾何時,我被人下了烈性春藥,獸性大發,好心要救我于水火的燕離一個不慎被我撲倒,**于我讓他覺得很是傷情,于是匆匆而別,我醒來後記憶全失,他覺得更加難堪,別扭勁發作,索性把這事隱瞞了下來,但是其他人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不過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一場虐戀情深終于還是有了大團圓結局!"

墨惟淡定地擦擦噴出來的茶水,面無表情道:"很好,你的想象力。"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故事里都是這麼說的。"(這就是本狗血台言的劇情吧……)

"你太妄自菲薄了。"墨惟認真道,"這麼狗血的故事不適合你,真的。"

"那是怎樣?"

墨惟歎了口氣道:"其實這麼私人的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但就算用腳趾頭想,我也可以確定絕對不是你腦袋瓜子里想的那一回事。"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到底我跟燕離有沒有做過那檔子事啊!"

"我說。"墨惟又歎了口氣,"你糾結這個做什麼?有沒有都一樣,過去沒有,你現在補上不就得了?"

對哦……他都說我可以行房事了,難道他是在暗示我……

我們家燕小五啊,別扭臉皮薄,口是心非。他一不願意承認關心我,二不願意承認喜歡我,就好像先承認了就輸了。好吧,這個頭,就讓老爺我來低吧。說什麼先愛上就輸了,輸就輸唄,如果彼此喜歡的兩個人之間一定要有一個輸贏,那除卻像我家燕小五那樣別扭的(不排除曆史因素),還有哪個真正喜歡對方的人會忍心看對方輸?應該是搶著先輸吧。若都這般計較輸贏,那結果愛情這場游戲里,就不會有贏家。

這世上須有我這般厚黑到了極點的女人,才能以退為進,以輸為贏!

如此想定之後,我長舒一口氣,眼前豁然開朗,對墨惟的好感度上升了幾個百分點,于是八卦勁也上來了。我手托著腮,上半身往他那方向探去,眉毛挑了挑,笑眯眯問道:"既說完了我的問題,那該輪到你了。"

我嚴肅認真問道:"你跟方小侯爺是什麼關系,還不從實招來!"

擇日不如撞日,來吧!。。。

墨惟是個斷袖,帝都人都知道。

雖然墨惟經常出入芝蘭閣——帝都最大的小倌場所,是小倌口中的妙人,倍受歡迎,但在朝中,在多數正道人士眼中,他就是個不入流的人,他喜歡的人,都不喜歡他。就像那個禦史大夫韓歆。

聽我這麼問,他怔了一下,隨即道:"我和方小侯爺?什麼關系?"

"對啊!"我連連點頭,"為什麼他死揪著你不放?為什麼你也老針對他,莫不是你們看對眼了,有緣千里來相會?"

墨惟默默地歎了口氣。"我和方小侯爺,沒有關系……"

這話聽著,好生耳熟。

嗯,師傅也那般說過。

我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複又問道:"那日在酒樓,我遇到個自稱神棍的劉澈,哦不,是自稱劉澈的神棍。"我頓了頓,抬眼觀察墨惟,這家伙八風不動色如山。"那劉澈,跟方小侯爺長得,倒是有幾分相像。"

"哦?"墨惟挑了挑眉,仿佛來了興致,問道:"什麼模樣?"

"二十歲左右,身形頎長,有些清瘦,長得倒是挺秀雅無害的,不像方小侯爺那樣讓人一看便知是個紈绔子弟。"

"是嘛……"墨惟緩緩道,"可能人有相似吧……"

"我自然知道世間萬般巧合,便是天南地北也可能找得出九成相似的兩個人。"我幽幽一歎,"可是,那日我偶遇方小侯爺,他曾給我一封信,讓我送給一個叫做姓劉的人,都是姓劉,我想,總不至于有太多巧合了吧。"

"劉乃國姓,姓劉的人多了,怎麼不能是巧合呢?"

"你也說了,劉是國姓啊,方小侯爺的母親姓劉吧,小皇上也姓劉吧,"我掰著手指頭數,"我就在想,這個劉澈,看上去隱藏著絲絲貴氣,會不會也是皇家的人……"

"若是,如何?若不是,又如何?"墨惟依舊聲色不動,捧著茶碗悠悠問道。

"若是,我想還是搬家吧,陶二也說了,閩越國蠢蠢欲動,方小侯爺又恰巧來了此處,還有你。"我抬眼望他,"我仔細想過,你可別告訴我,你來這里純粹是跟韓歆斗氣,據我所知,你是個流氓胚子,人家韓歆雖然冷面冷心,卻還是副菩薩心腸,要麼直接渡你上西天,要麼有容乃大不與你計較,何至于用這麼迂回的手段貶你至此。便是打壓,也該左遷到西南不毛蟲國,而不是來洛城享福。所以你來這里,必有所圖謀!"

墨惟笑吟吟地望著我,待我說完,他伸手我在臉頰上摸了一把,不輕不重掐了一下。"小玉兒,流氓胚子這四個字從你嘴里說出來,不覺得心虛嗎?"

我歎著氣心想,必然是小時候師傅忙,對我疏于管教,讓我整日跟著墨惟厮混,對我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產生了致命的不良影響,流氓,都是從娃娃抓起的。其實我想,我跟墨惟還是挺像的,這也是我不自戀的原因之一。

"你別岔開話題。我正嚴肅著呢!"我拍開他的手,不悅地搬著椅子坐遠了。自從臉上肉多了之後,人人都喜歡捏我。

"嗯,你猜得**不離十。"墨惟輕輕點了個頭,"我也不能跟你說太多,此事涉及絕密任務,泄露了會有什麼後果,你也是知道的。"

"我對朝廷那檔子事沒什麼興趣。"我擺了擺手,不屑道,"只不過對這些明爭暗斗打打殺殺的事很是不屑。趨利避害乃人之本性,你若明確告訴我此地有害,我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了。"

"小沒良心的東西。"墨惟哼哼罵了一句,眼里卻帶著笑意,"就這麼把師伯一個人扔下了?"

我笑嘻嘻地,"師伯,你這上半輩子注定了孤身一人,下半輩子,你也就習慣了吧。"

墨惟幾乎要作西子捧心狀了,最後只是扶住了桌角,淒楚地搖搖頭。"師門不幸啊……"

看了時間差不多了,我也准備告辭了,站起來整了整衣衫,我又好心勸了他一句。"墨惟,你年紀也不小了,如果找到個合適,還是洗洗嫁了吧。我師傅,你是不要肖想了,韓歆也是不可能的,人之一生,很多時候不能講究,只能將就。"我拍拍他的肩膀,頗有些憐惜他大齡未婚,"總是使用左右手,對身體也不好。"

墨惟看著我直笑,笑得有些胃痙攣的模樣,喘著氣道:"果然當了人妻子說話就越發沒尺度起來了。得了得了,東籬醒來該找你了。"

看,師傅的作息時間,他也是銘記于心的。莫怪我防著他啊……

其實有句話我始終不肯承認,我確實很討厭墨惟,可微妙地也挺欣賞他,若要定位我倆的關系,那大概就是忘年之交,藍顏知己,即我前面所說的:閨蜜。

墨惟想必是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瞧他一臉糾結模樣,送我出門的時候嘴角都是抽搐的。

"我以後後門就不拴上了,歡迎你隨時來打擾。"他笑眯眯地說。

我捏著衣袖故作冷豔高貴。"老爺我很忙的。"

他笑了笑,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小丫頭!"

我這都成家立業了,他還是拿我當小丫頭,真是傷自尊。

往回走這一路上我都在想,老爺我複出之後第一次,還是獻給默默奉獻,把我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燕五吧。可是要怎麼開這個頭才顯得順其自然理所當然呢?

我腳步拐著往燕園走去,才到門口便被一陣風似的刮出來的燕五撞倒了,哎喲一聲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我疼得眼淚嘩嘩,仰頭看他。"你做什麼跑這麼快?"

燕五急忙把我扶起來,手掌落在我臀上輕輕揉了一下,眼里有焦色。"撞疼了嗎?"

我心里一動,莫不如就這樣順勢了?我扶著他的手臂往他懷里靠去,軟軟道:"疼……"

誰料到,他竟把我推了出來,說道:"我屋里有藥,你自己取了讓喬四幫你擦,我有急事出門幾天。"說著松了手,又一陣風似的跑得沒了影……

我站在燕園門口,呆滯了許久,一陣風吹過,驀地有些冷了……

感覺就像被遺棄了似的。

到底什麼事,他跑得這麼急,還要出門幾天?

我憂郁地離了燕園,回喬園,便在喬園門口和師傅遇上了。師傅正洗硯台,見了我便問道:"玉兒你去哪里了?"又道,"怎麼滿面愁容?"

我仰天一聲長歎,走過去抱住師傅的腰,默默蹭了蹭。"屁股疼……"

這是屁股疼引起的心疼啊……

師傅失笑,一手摟住我。"撞倒了?"

我悶悶地點點頭,"燕五說,他要出門幾天。"

"我知道,他剛讓人來報過信了。"

我仰頭看師傅。"他去哪里,做什麼?"

師傅往屋里走,我也跟著進了屋。

"沒有細說,似乎事關師門。"

燕五的師門?

我只知道他向來獨來獨往,還以為他是自學成才,原來還有師門呢!

"陶二知道嗎?有派人跟著去嗎?問題嚴不嚴重,我看他挺焦急的,一個人周旋得過來嗎?"

師傅瞥了我一眼,微笑道:"陶二與燕五親如兄弟,你考慮到的,陶二自然也會考慮到。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哦……"我的計劃,就這麼被扼殺在了搖籃里。

到了晚間吃飯的時候,又聽蓮兒說陶二也跟著去了,我才想,這件事只怕不簡單了……

"三兒,你知不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停了筷子問唐三。

他回道:"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什麼秘密。"

我噎了一下,道:"就是燕五啊,他師門到底怎麼了?"

唐三喝了口湯,淡淡道:"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江湖有規矩,別人師門的事少打聽。"

我郁悶道:"怎麼說也是我的人,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能打聽一下嗎?"

"你操什麼心?"唐三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有二哥出馬還需要你操心嗎?"

"此言差矣。"我托腮歎道,"就是竟然逼得他出門,我才不放心。"

乾元二年,注定是多事之秋啊……(友情提示:注意"乾元二年")

飯桌上只有我和師傅,唐三,喬四,人少了,吃的不是飯,是寂寞,連小油雞都沒有平時那麼可口了。我想這許是小油雞對命運無力的抗爭,它所能做的一切就是讓自己變得那麼不好吃一點,而老爺我啊,一直都只能是那麼香噴噴,嘖~

如今陶二不在,家里人都聽師傅的。感覺失了陶二,家里就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驀地沒有了安全感。師傅讓唐三負責園子里的防衛工作,檢查過機關陣法才回屋休息。我被喬四領走了,貼身保護,臨走前,我又讓蓮兒搬去沈園保護師傅,自然蓮兒不可能如我一般蹭師傅的床,她睡外間。

不知怎的,隱隱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我深刻感覺到,陶二就是那遮風擋雨的屋簷,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若沒有了屋簷,你這顆頭就未必能保得住了。

蓮兒另外支使了個丫鬟來伺候我沐浴更衣,按著燕五之前的吩咐,藥浴也減半了,因此我難得洗了一次花瓣澡,睡前一碗藥也免了,我喝了半碗熱牛奶,終于不是滿嘴滿身的藥味了,我舒服得直想歎氣,靠在躺椅上,眯著眼睛看喬四,他正收拾著白天的工力課,我走過去撿了幾張來看,越看越心驚……

"四兒,這都是你今天寫的?"我的手有些抖。

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就我手中幾張紙,每張紙上的字體都不同,但是分時間排開,可以明顯地看出進步,從第一張的歪歪扭扭,到最後一張堪稱鐵畫銀鉤……

勤能補拙,笨鳥先飛啊……

枉我自詡聰明一世,從沒有對任何事上心過,糊糊塗塗地學習,隨隨便便地忘掉,哪里比得上我們家四兒一日刻苦,便有三秋之工力。

我默默地把紙還給他,拍拍他的手背,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四兒,你太有才了!"

他眉梢挑了一下,疑惑地看著我。

我有些頹廢地給了他一個後腦勺,郁郁寡歡地回床上去,頭也不回道:"四兒,早些就寢吧。"

他把東西收拾好後,熄了燈,只留了一盞昏黃,便掀了被子進來。

本來是一人一床被子了,我的被挪到了里間,他睡外間好保護我,我側躺,他仰躺,借著燭光影影綽綽看到他剛毅又不失修挺的側面線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悠悠道:"今日燕五說了,我解了禁,可以行房事了。"

話一出口,他便僵住了。

老骨頭雄風不再了……。。。

這句話,其實我在飯桌上便想說出來,然後看看三人反應,但是考慮到這麼說出來後果可能會很嚴重,我還是決定瞞了下來,這時會說出來,純屬鬼使神差。

我在被窩里鑽來鑽去,最後鑽到他被窩里去了。期間被外面的空氣涼了一下,我打了個寒顫,他便也顧不上推開我,反而把被子往我身上籠去。

我抱住他精壯的腰身,仰著頭嘿嘿笑。"四兒,告訴我,你現在在想什麼?"

他僵硬地搖搖頭。"沒想什麼?"

我憂郁一歎。"你騙我吧……"

"沒有。"他聽似真誠地說。

嘖,更讓人傷心了。

我繼續往上爬,攀住他的脖子,引誘道:"我今天沒有喝藥,是牛奶味的哦。而且也沒有洗藥浴,是花香味的……"

他的身體明顯僵硬著,如臨大敵。

我的心髒怦怦跳得厲害,這夜靜著,他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看他這黑豹子化身小綿羊的模樣,我都不忍心不調戲他了。就像我之前說過的,男人沒有不騷的,明騷悶騷之區別罷了,我們家四兒出身暗門,悶起來比一般人更深沉。所以我們之間,一般說來,應該是我先主動,捅破那層紙後,主動權便徹底被剝奪了……

大灰狼想吃小綿羊,結果卻發現對方是披著羊皮的黑豹子,于是被反攻了,吃得渣都不剩。

四兒身上帶著沐浴後淡淡的清香,淡到了極點,與其說是香,不如說是男人的氣息,我想著燕五實在不是我不等你,這都是命運的安排啊然後翻身趴在喬四身上,眼對眼,鼻尖對鼻尖……

我輕輕碰觸了一下他緊抿著的下唇,低聲呢喃:"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他的手擱在我腰上,倒也沒有十分推拒,只是似乎還在猶豫遲疑。

"你的身體……"

"燕五說沒事,那就沒事了吧。"我可沒有說謊,以燕五的標准,有一點點小毛病他都不可能讓我解禁的。我又嘻嘻笑道:"不信你檢查檢查?"說著俯身吻他。

他的手緊了一下,初時任我吻著,強忍著沒有回應,只是手有些顫,呼吸有些急促粗重,最後,就跟第一次那樣,忍無可忍,反守為攻,雙手在我背上游移著,一只手拉下我寬大的睡袍,另一只手探入肚兜內,雙唇也自唇上游到了脖頸,鎖骨……

我是多麼願意詳細描寫這一**的過程,不過我時刻不忘記一件事,喘著氣道:"四兒,拉簾子……"

白紗帳落下,掩住了一床春光,只見鴛鴦交頸,花開並蒂……(看到這里,想掀桌的,請隨意吧……)

我意亂情迷間抬眼望他,竟有閑暇的心思想:他一定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看了《金X梅》,《玉X團》……學而不厭的四兒啊……

攀著他的頸背,我嗷嗚一聲,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眼角分泌著淚珠,做這種事,果然太刺激心髒了,尤其是對象有了很久的積蓄……

激情過後,我整個人都歇菜了,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吃飽饜足的男人就不一樣了,余興未了地撫著我的後背,細細吻著我的眼瞼,我閉著眼一動不動裝尸體,哼哼唧唧地表示自己的不滿……

身體素質下降得厲害,若放以往,大戰三百回合不成問題,柔韌性一流,持久力一流。現在果然是老了,一把老骨頭動起來嘎嘎嘎嘎,沒上幾回合便腰酸腿軟,完全跟不上他的速度,不行啊,要多鍛煉身體才行了……

"四兒啊……"我緩緩開口,"別摸那傷疤了,再摸也不會消失的。"

他們這一個兩個的,總愛摸我胸口那傷疤,心無雜念地摸,這讓我很是傷情……

喬四手上頓了一下,"你很介意?"他的聲音有些低啞,顯得分外性感。

我笑道:"我不介意啊,介意的是你們啊。要比傷疤,我哪里比得過你。"我閉著眼睛在他身上摸索,從胸口到後背,熟悉得就像自己的身體一樣。"一,二,三……"

其實不用再數一次我也知道,一共是十二道傷疤,包括刀傷,鞭傷,劍傷,烙印……

所以我說暗門是個變態組織,這些傷疤遠了的有二十年,近了的也有兩年,對一個小孩子下那樣的毒手,真該被人道毀滅了。

我最後撫上他右後背上的羽毛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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