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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貓系列020:三色貓恐怖館》第10章
第二章:基克爾醫生與海德先生(2)

  「一言以蔽之,怎麼回事?」片山說。

  怪怪的日語,卻能充份表達當場的氣氛。

  這裡是片山家的公寓──已經是半夜一點鐘了。

  片山和石津仍然是打著黑領帶,晴美在弄消夜──即把現有的急凍食品放進微波爐去解凍而已。福爾摩斯進入半睡眠狀態,像地震般左搖右擺地坐著。黑貓妞兒似乎不是深夜族,在房間角落的坐墊上捲成一團而睡,看上去像個黑色的皮球。

  「──什麼怎麼回事?」

  晴美把冒蒸氣的肉包碟子放下來。石津那雙惺忪睡眼突然清醒過來。

  「完全一頭霧水的事件呀。到底是誰為了什麼而殺了誰……喂,吃慢一點好不好?」

  片山最後那句話是對石津說的。石津把熱騰騰的肉包塞進嘴裡,邊翻白眼邊說:「好吃……極了……晴美小姐用微波爐煮的食物,味道也不一樣!」

  「怎會呢?」晴美笑著,她也拿了一個肉包,撕碎了分給福爾摩斯。怕燙的福爾摩斯一直蹲著等肉包涼下來。

  「事件起自野田惠子。那個肯定吧?有人使她懷孕,殺了她。是上志高校『奇情俱樂部』四個高三學生其中一個──」

  「慢著。」晴美說:「雖然說野田惠子的男朋友可能是那四人中的一個,但不一定是那個人使她懷孕並殺了她呀。」

  「說的……也有道理。若是那樣,他為何不自報姓名?」

  福爾摩斯「喵」了一聲,有點取笑人的叫法,這種時候表示「好好想想看」之意。

  「對了。有沒有向那四個人問過野田惠子的事?」

  「──還沒問。」片山用拳頭敲一下頭。

  「那當然沒人會說什麼吧。」

  「唉,又要被科長挖苦啦。」

  「常有的事。說不定可實現你的心願,革職哦。」石津說。

  「只有我,退休年日無限期延長,一定是。不過,我為那件事問過荻野邦子,她說是個戴上『劇院之鬼』面罩的人想殺她。畢竟是那四個人可疑。」

  「儘管如此,不是有點奇怪麼?因為凶手是偶然聽見那個校長和荻野邦子說話的吧?那是分秒必爭的情形哦。即是我和哥哥之所以不在會客室,是因碰巧妞兒不見了的關係。是偶然的呀。如此倉促的情形下,何以凶手特地跑去拿那種面罩和斗篷呢?」

  福爾摩斯又「喵」了一聲。這回是催人注意的叫法。

  「喔,尖刀的事。」片山拍膝頭。「──尚未找到出處。不管是怎樣的殺人犯,也不可能隨時帶刀在身上吧。」

  「假如是在那個俱樂部的房間找到的話呢?」

  「這樣想就合理了。他趕著去拿尖刀,然後見到面罩和斗篷……」

  「用來藏起臉孔恰恰好哪。不過──」

  「有什麼令你在意了?」

  「有必要作那種打扮嗎?等於故意宣傳說凶手是『奇情俱樂部』的人似的。」

  「說的也是。」

  「還有,即使荻野邦子知道野田惠子的男朋友是誰,也不能單憑那個就斷定對方是凶手吧。如果作為殺荻野邦子的動機,未免太弱了些。」晴美說。

  不曉得誰才是刑警了。

  「唔──總之,那個問題先擺在一邊。橋本信代這一邊又如何?」

  「是我不好。」石津又沮喪起來。

  「好自為之──喂……」片山瞪圓了眼,蓋因碟子上的肉包完全消失所致。

  「從某個層面來說,信代事件滿是謎團哪。」晴美不理片山,繼續說下去。

  「我才吃了一個……」

  「為何信代要寫情信給哥哥?」

  「為何那是謎團?」片山生氣。

  「唷,哥哥也是的,一照鏡子就明白啦,不是嗎?」

  晴美不經意地說嚴肅的話。石津大笑──然後察覺片山的眼神,頓時停止笑聲。

  「信代的情形也是,誰使她懷孕,然後去殺她?那個也是問題。」

  「嚴格來說,是殺人未遂哦。」片山說。

  「但她終究死了,等於謀殺啦。如果是同一人幹的話。」

  「那件事完全沒線索啊。」

  「真無恥啊──那四人中,假如有人使信代懷孕並行刺她的話,我覺得那個叫關谷的最可疑。」

  「不要過度依賴直覺的好。」

  「男人的直覺嘛,跟女人的直覺屬不同次元(dimension)哦。」

  「是嗎……」片山幽怨地望著空碟子。「我才吃了一個……」

  「目前的問題點大概就這麼多吧。」晴美看看片山和石津的臉。「──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你呀,愈來愈像科長了。」片山嘆息。「還有一個問題。」

  「唷,什麼?」

  「我還想多吃兩個肉包。」片山說。

  當晴美再把剩餘的肉包弄熱並端來時,片山立刻將兩個分到自己的碟子上。

  「這次的比上次的看起來更好吃咧。」石津又若無其事地伸手出去。

  「──怎樣呢?會不會是同一個凶手?」晴美說:「橋本信代、野田惠子……倘若是同一個人使她們懷孕並殺害的話──」

  「不同的人也可以吧!」片山的心情似乎好轉了些。「有可能殺野田惠子的其中一人是橋本哦。信代是他妹妹──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現在這年代,那可不稀奇哦。高中女生懷孕的事。」說著,晴美突然沉思。「說來也很怪。不管是信代或野田惠子都好,居然誰也不知道她們的『經手人』是何人哪。」

  「她們隱瞞了吧。」

  「哥哥有所不知了。」晴美搖頭。「懂嗎?高中女生之間呀,不可能不知道同學那種事的。女生對那些是很敏感的。」

  「可是,查訪時什麼也沒說出來呀。」

  「那是因為令人害怕的刑警帶著筆記本到處問的關係,當然不說啦。」

  「那應該怎辦才對?」

  「扮女裝如何?穿上水手校服之類。」

  「嘲笑人也要有個限度吧!」片山瞪眼。

  「假如誰也不知道的話,表示對方不是學生。」

  「什麼意思?」

  「例如有妻室的中年男人之類……不想被世人知道的男人。」

  「結果,凶手的範圍愈來愈廣,不是更複雜了嗎?」

  「總之,我想先決問題是叫人潛入她們兩個的學校去,從女生的談話中問出東西來。然後──」

  「可是,沒有高中生女警呀。」

  「有人選!」石津拍手。

  「誰?」

  「晴美小姐。」

  片山瞠目。石津接下去:「晴美小姐當高中生不成問題哦。以她的清純、年輕、皮光肉滑……」

  「多謝。」晴美苦笑。「畢竟太勉強了吧。」

  「是嗎?我倒認為晴美小姐穿校服的打扮絕對受落哪。如果印成照片來賣肯定賺大錢。」

  「認真一點好不好?不如由你來扮女學生好了。女拳擊手會來找你。」

  「兩個都別講傻話了,認真地想一想如何?」晴美瞪片山和石津一眼。福爾摩斯也「喵」一聲表示同感似地跑到晴美身邊。

  「做那種事,怎樣升級呀。假如哥哥升級的話,警視廳可能倒閉就是了。」

  「你還不是在講傻話?」

  毫無成果的乏味討論。

  「我倒有個心水人選。」晴美得意洋洋地說。

  「如果有就早點說嘛。」

  「應該快到了的。」晴美看看時鐘。

  「是誰?已經一點多啦。」

  就像在等片山這樣說似的,玄關傳來腳步聲,門鐘作響。

  「來啦來啦。一定是『心水人選』。來啦,等一下。」

  晴美喊著跑向玄關去了。片山和石津面面相覷。那段期間,石津的手還是極自然地伸向碟子上的最後一個肉包。

  「在等著哪。」晴美閃過一邊。

  「打攪啦。」

  進來的是一身黑衣打扮的竹林明。

  「這麼說──」片山邊喝茶邊說:「你是野田惠子的表姐囉。」

  「是的。雖是遠親,但我們小時候一起住過,情同姐妹一樣。」

  竹林明在喝晴美泡的黑咖啡──看來她相當喜歡「黑」的樣子。

  「對於殺害野田惠子的凶手有頭緒嗎?」

  「那個不清楚。在那之前一年左右,我在忙著準備比賽……」

  「比賽?」

  「竹林小姐呀,」晴美插口。「今年的學生音樂比賽,得了高校部第二名哪。」

  片山瞪大了眼。「你怎知──」

  「聽竹林小姐說的。」

  竹林明噗哧一笑,說:「片山先生兄妹,簡直就像感情很好的小夫妻一樣。」

  石津臉色一變。「請不要亂講!」

  「開玩笑罷了。」片山連忙說,因為以前有過一次被石津誤會而閉口的經驗。

  「總之,為了準備那場比賽,我有一年多沒旅行,連假日也不外出。惠子也只是偶爾打電話來,沒機會碰面。」竹林明頓了一下。「而且,我爸媽去年因工作關係去了名古屋,我到親戚家借宿,不能用長途電話,更加和惠子疏遠了。」

  「沒有寫信嗎?」

  「現在的女孩哪會寫信呢?全是用電話談事情的──大概出事前十天的事。惠子給我電話了。」竹林明彷彿很難受似地搖搖頭。「如今想起來,當時我應該好好聽她說話才是。但……三天後的比賽逼近了,我很煩躁。奇怪的是,到了當天反而鎮定下來,大概豁出去了吧。但兩天前最沒自信,神經很緊張。」

  「我明白。」石津點頭。「我也是。」

  「石津,你參加過什麼比賽?」晴美好奇地問。

  「小學的遊藝會,我演出《宇宙戰爭》。前一日完全沒睡,當天卻威風凜凜地扮演了火星人的角色。」

  「別介意,請繼續。」晴美說。

  「是。那天惠子好像喝了一點酒,叫我聽她說,然後逕自滔滔不絕地說起來。我的心不在那兒嘛,只是適當地敷衍她。講了三十分鐘,惠子還在喋喋不休。我大聲喊說『夠了』,就掛線了。」

  竹林明用手指慢慢轉動空了的咖啡杯。

  「那是我最後一次聽到惠子的聲音。比賽得第二名──沒有冠軍,亞軍有兩名,大致上算令人滿意的成績吧。其後,向老師還禮啦、去名古屋參加家人的慶祝會啦、練習紀念演奏會等等,每天忙得暈頭轉向,過了整個禮拜才終於平靜下來,這才想起惠子。可是,因我那樣子掛斷電話的關係,覺得不好意思和她聯絡……正在猶豫不決間,那件事發生了。惠子的死使我大受刺激,根本無心參加演奏會。不過,惠子的雙親也鼓勵我,叫我不要為這件事而錯過重要的機會……結果,我從那個衝擊站了起來,我想是因我全心投入演奏會的關係。」

  不知何時,黑貓妞兒醒了過來,把頭靠在竹林明的膝頭上。

  「是惠子養的貓吧。」竹林明抱起妞兒,放在大腿上。「以前我去惠子的公寓玩時見過它。它記得我哪。」

  「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嗎?」晴美問。

  「不曉得──你們叫它妞兒嗎?好名字。惠子一定也喜歡。」

  「那麼,為何你會進上志高校?」

  「──大概過了兩個月,我想起惠子最後的電話。不曉得什麼契機,總之突然想起來了。但因當時心不在焉的,詳細內容記不起,只記得她提到男朋友是上志高校三年級學生的事。又說好像在組織『奇情俱樂部』什麼的。因我一度想進上志高校,而且,我很愛看奇情電影,不太像女孩吧。因此我記得她這麼提過。」

  「原來如此。」

  「後來我見到惠子的父母,得知她懷孕的事。我憑直覺想到,她是被她的戀人殺的──但我無法確定是誰,沒有明確的證據;而且,我覺得惠子的死我也有責任。」

  「於是你決定自己尋找凶手,是吧?」

  「是的。為此,首先我必須進上志高校插班。幸好我爸爸認識上志的校董,得以馬上實現我的願望。」

  「你的雙親不反對?」

  「我說為了學鋼琴,現在的高校功課太忙了。只要我說為了學鋼琴,他們就會馬上答應的。」

  「但是,找凶手的事應該交給警察才是。」片山說:「外行人插手殺人事件很危險的,因我見過那種實例。」

  他飛快地望晴美一眼。

  「可是警察一直捉不到凶手,好窩囊哪。」晴美語帶諷刺地說。

  「沒有那種說法吧。」片山沉下臉。石津對片山的話表示同意。

  「對呀。不是『警察』,應該換成『片山兄』的說法才對。」

  「什麼意思!」

  「總之,就如剛才說的,竹林小姐說,她會取代哥哥,在上志高校裡暗中查探。不是我要求的哦,是竹林明自己提出的。」

  「首先我加入『奇情俱樂部』,從那四個高三學生的事查起。當中的誰是惠子的男朋友,可能成為決定性要素。我一定查得出來的。」竹林明看看晴美。「我本來想一個人做,不告訴任何人的。但今晚,我聽見了晴美小姐和明石的對話……覺得不妨把一切告訴她。」

  晴美得意洋洋地笑了。看樣子竹林明與她有同志的共識。片山有好像多了一個愛嘮叨的妹妹的感覺。

  「不過嘛……你不是一個人住嗎?萬一凶手懷疑你……很危險哦。還是不要的好。萩野邦子也是,倘若福爾摩斯不在的話,她可能死掉啦。」

  「這點我也想過了。」晴美說:「因此我認為竹林小姐需要保鏢。」

  「保鏢?」

  「對。請它和竹林明一起生活,保護她。」

  「一起生活?」

  「我不行。」石津說:「我不會和晴美小姐以外的女性一起生活的──」

  「沒有人拜託你呀。」晴美說。

  「是嗎?」

  「是福爾摩斯啊。」

  片山愣了片刻。

  「福爾摩斯?可是──它會答應做那種事嗎?」

  「問問看好了。」晴美對離遠拖成一團的福爾摩斯喊說:「哎,福爾摩斯,你願不願意跟隨竹林小姐?」

  福爾摩斯嫌煩似地張開眼打哈欠,然後起身伸個懶腰,「登登登」走向竹林明,在她旁邊「咚」地坐下。

  「一言為定!」晴美拍手。「這樣子竹林明就安全了。其後是哥哥這邊啦。」

  「我什麼?我不需要保鏢哦!」

  「知道啦。不過,你和荻野邦子在等著相親的關係,起碼應該好好保護她才是。」

  「相親?已經相過啦。在保健室。」

  「保健室的相親不算數的。」晴美笑道:「兒島姑媽一定在等著啦。」

  片山嘆息。看來我也要請保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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