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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賊》第116章
118:鋤草人

  出了長公主府,他也未坐轎子,只說想要散散步,讓轎夫抬著轎子先行了。

  長公主府外有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直通長安最熱鬧的長安街,現是深夜,鬧市已經打烊,只有一兩家酒樓還開著,小二一臉不耐的站在櫃檯旁看著酒醉還不停喝著不願走的客人。

  若說此時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紅袖添香,雖說城南的落香院也有些名氣,但客人終不及紅袖添香那般多,但紅袖添香不在長安街,少了風月女子,鬧市一入夜也冷清了下來。北落潛之就這麼一直緩緩的走著,一步步踏過青石磚,像是在數著青石磚的數量。

  心裡一直縈繞不散的是長公主的那番話,說得不深奧,但很讓他記憶深刻。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變了,長公主說,他以前是從來不求人的,但半年內,他與長公主開了兩次口,不是因為他變得無能了,而是變了,知道人情世故了。

  這個世界,不欠別人冷酷高傲的人是最讓人懼怕擔憂的,北落潛之就是這種人,他不求人,自然也就不欠人,可在人情網支起的長安與朝廷裡,你不欠人,人家就不會對你另眼相看,會覺得自己與你一是一體一夥一條船的,這就是這些大人物的人情世故。

  會欠人,這是抵達那個位子必須學會的,當然你若是真的做到了太子甚至是皇上的位置,那就只有別人欠的你的。

  想著心煩,北落潛之走進了酒樓。

  正無精打采的想著要打烊暗罵著那一個不知好歹耽誤人瞌睡的酒鬼的小二不耐半眯著眼上了前揉著稀疏的雙眼問道:「客官,本店已經打烊了。」

  「打烊?」北落潛之冷冷的揚眉,看了一眼那窗戶旁一桌坐著的那名男子。

  「是的,已經打烊了。」小二一直在揉著眼,根本就未看到北落潛之已經陰沉的臉色。

  咚咚咚……

  似乎是什麼東西滾落在地的聲音,小二滿睜開了眼看了一下腳底。

  是一錠金子……

  小二一臉狂喜,抬頭說道:「客官……」

  可這一抬眼,見把他嚇得夠嗆。

  這不是二皇子是誰?驚慌之下,他雙腿一抖跪了下來。正欲高呼千歲,卻被北落潛之打住。

  「上兩壇竹葉青,這銀子權當包下你酒樓這一夜。」

  說罷,北落潛之一卷襟擺,朝著窗戶那桌走去。

  小二哪裡敢怠慢,慢去酒窖裡拿了兩壇最久年份的竹葉青,然後又火急火燎的進了後院,自然是去叫醒老闆。

  「這位兄台,能否同桌共飲?」走到窗戶前,北落潛之冷冷的問了一句。

  那名男子還未應,北落潛之便坐了下來,他會詢問,自然是出於禮數,男子回應不回應都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好在醉酒的男子反應過來後,應了句好,也讓兩人沒了這尷尬。

  小二拿來的是這酒樓最好的竹葉青,年份也有些年頭了,一打開酒塞子,就能聞到濃濃酒香,北落潛之給自己到了一碗,正要抬頭一飲,卻只看到那男子雙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手旁額酒罈子。

  「兄台若是喜歡,共飲。」說完北落潛之將手旁的酒罈子推了推,推倒了兩人中間。

  男子也不囉嗦含糊,見北落潛之仰頭一飲而盡,也豪氣的喝了一聲好,倒掉了手中酒碗裡的酒,拿起了中間那壇竹葉青給自己自斟了一碗。

  一人一碗接著一碗,誰也沒說一句,酒樓老闆被小二叫起後倒是恭敬的來桌前站了一會兒,後北落潛之被他那目光盯得渾身不舒服,就讓他退下只留小二一人了。

  酒若喝完了,只需招手,小二便會笑著再送來兩壇。

  兩人一人一碗,互不相讓。

  不過半個時辰,一旁空著的酒桌上,已經擺滿了八個空酒罈子。

  北落潛之意猶未盡,再次招了招手。

  小二心中嘖嘖贊著兩人酒量,立刻有去了一趟酒窖拿來了兩壇酒。

  在北落潛之來之前,這名男子已經喝了三壇酒了,雖說沒有陳年竹葉青的這個度數,卻也是酒樓裡的好酒,現在看兩人狀態,都是兩眼迷離卻冰冰冷冷,看來也都未醉,只是酒勁太大沖上了腦。

  相比之下那男子的酒量自然是好北落潛之一些,男子一襲黑衫,一頭黑髮也未束起散披在背後,濃黑的雙眉煞是英氣,皮膚不似貴公子一般的白皙而是偏黑,這也是小二敢於對他表露不耐的原因。

  長得倒是普通,但舉止卻不尋常,不似北落潛之自誇,在這長安裡,沒人是不認識他這張臉的,尋常人見到了他,怎會如此淡定,還敢與他同桌飲酒。

  男子一臉冰冷,寒人心脾,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雖被酒意沖得有些迷離,但也是透著一股肅殺冷冽的勁。

  若不是非同尋常的男子,北落潛之也不會過來同坐,方才第一眼看到這名男子,他便有了些興趣,這沉穩如山的性子,他倒是喜歡。

  男子沒問他的身份,他也沒問男子的時候,除了最開始時那一句可否同坐與那句共飲,兩人沒再說過一句話。

  一直到第十壇酒一滴不剩。

  北落潛之招了招手。

  小二無奈苦笑,再次進了酒窖。

  也就是這個時候,兩人終於有了一句像樣的對話。

  「酒量不錯。」男子抬起了頭,打了個酒嗝。那麼多罎子酒灌下去,就是你不醉,那也撐死了。

  「一般一般。」北落潛之笑得虛恍。

  「仁兄先坐著,我去去就來。」男子回之一笑,抱拳起身轉身離開。

  並不是離開酒樓,而是去了酒樓後院。

  平均喝了八壇的情況下,他有些憋不住了。

  北落潛之笑了笑,是真的笑得開懷,許久,都沒有這麼盡興的喝酒了,而看那男子的模樣,不似是長安的人。

  有趣,有趣。

  小二拿來了酒卻不見了那黑衣男子,出於忐忑,他也沒有多問,自是退到了一旁繼續守著。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自是從後院傳來,由遠而近。小二疑惑的探頭觀看,只見到了那黑衣男子搖搖晃晃的向著這門檻走了來。

  聽到這幾聲豪爽的笑聲,微醺的北落潛之也是搖頭輕笑,等到男子回到了座位上時,他終於問出了一般人見面就會問的話。

  「仁兄是何方人士啊?」

  「玉門城而來。」泄了大半酒水,男子的笑意也更是明朗的許多,北落潛之請他喝了五罎子酒,這句問話自是正常。

  況且都是深夜來喝酒,想必都是有了煩心事,這麼一想,便有多了些惺惺相惜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念頭。

  「玉門城?倒是遠了。」北落潛之少喝了三壇,肚子裡沒男子那麼多的酒水,此刻倒也不需去後院走一遭。

  「自是,去年入冬時蠻人議和之後,玉門城百姓的生活也好了,我有些積蓄,便想來長安闖闖。」男子皮膚微黑,一看便是久經風霜的人,拿酒罈子時赤著的臂膀上那一塊塊肌肉就會繃起,加之他眼神裡那股子抹不掉的肅殺冷冽勁,北落潛之腦子裡突然閃過了一類人的名稱。

  「你是鋤草人?」

  很普通的一個名字,卻有不普通的含義,此鋤草非彼鋤草,前者鋤的是地上的草,而後者,則是人的頭顱,當然在玉門城那一帶,任著鋤草人這種職業的,除了極少時候會賺到些外快,他們大多鋤的是蠻人的腦袋。這類人大多無拘無束,不似有人養著的殺手與暗侍衛,他們都是單人行動,沒有上級。

  「仁兄好見識,好眼力。」男子鄂了一鄂,仰頭喝下了手中的酒。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想來是攢了錢想改行了。北落潛之是這般認為的。

  鋤草人,有趣,有趣。

  「那不知仁兄到長安來,是要做什麼買賣?」

  以前做的是殺人的買賣既是要換行,肯定是不會再鋤草了。

  「有些錢,想開個小店。」鋤草人的收入都是純收入,不用上繳,沒有仲介克扣,雖說他們接的單子不會有組織的殺手多,但只要幹了幾年,錢定然是不少的。

  眼前的這個男子,雖看著冷冰冰,但也一直給北落潛之誠實的感覺,他想了想,說道:「我在城南有些鋪面,你可有興趣?」

  一旁的小二驚訝得說不出聲,也不該他出聲。

  但男子只是淡定的抬起了頭:「城南,聽說不如城北熱鬧。」

  雖北落潛之這一身看上去貴氣,模樣也想是大家公子,但在貴人多如牛的長安,這位男子還真是沒把北落潛之放在心上,而且他的理想鋪面,是城北的。

  「城北倒也是有一家,你若是有興趣,明日來找我。」酒喝得差不多了,話了問了個大概了,北落潛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覺得自己是該離開了。

  「你住哪裡?」男子見她起身,也起了身打算相送,他初來長安有這麼個人給他介紹也是好的,最少也能省下不少銀子不是。

  「你旦去問,長安的人該是都119:取雪水

  人已走,話音落,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北落潛之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

  呆了半響的男子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被他一直呼之為仁兄的男子,就是當朝二皇子北落潛之。他這才想到,自己居然是忘了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我叫楊夜華。」

  對著漸行漸遠的北落潛之大呼一聲後。楊夜華回了酒樓,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他一邊拿起自己的包袱一邊嘀咕著走出了酒樓。

  小二大松一口氣,總算是送走了這個酒鬼。

  ………………

  內庫府中,一夜無眠的白公子起了身。

  在椅子上呆坐了一夜,本就身體不好的他此時臉色更是蒼白了,更洗漱完畢正要用早飯,卻迎來了宮裡的人。

  夏末時定下的聖旨,還是下來了。

  已是入秋,幹溢湖那邊的遷移也是時候該動手了。白公子是此次遷移工程的監工,身兼大任。雖然很多事都有工部的人去處理,但他這個監工,還是必須要隨著工部的人一齊住到城外幹溢湖。

  現在長公主剛剛有了讓白公子一人打理內庫的念頭而白公子也確實擔得了這個擔子,長公主府內長公主歎了口氣,皇上對白公子向來印象不佳,此次就算是拼了命給內庫增加了二十分之一的收益,也沒能讓他收回這道在夏末時擬好的聖旨。

  也罷,自己便親自上陣吧,現在白公子離京,大皇子禁足府中,內庫之事自然也就只能她去打理,草草吃了早飯後,她去了內庫府。

  白公子正在吩咐昨夜她說的那件事,皇上賞賜的黃金萬兩,足足有十箱,白公子正在看著內庫府的下人在裝車,這些東西是都要送到天明寺的。

  白公子能聽她的意見長公主很高興,皇上對白公子的態度也不是一兩日可改得回來的,說急不急,說不急也急,一定要在遷移工程完成的時候讓皇上改變主意。

  「你與我來一下。」此去幹溢湖看似輕鬆,卻可決定白公子以後的前程,長公主自然是有些話要提醒一下的。白公子現在是一步都不能錯,幹溢湖的遷移工程必須要完成得好、快。

  入了一間屋子,長公主支退了所有的下人。

  「此去幹溢湖,你要多加小心,雖說修兒、潛之、霖豎都不能出長安,但也保不了會有人趁機作亂。」長公主在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了這麼久,對那些老傢伙的手段很是瞭解,幹溢湖是城外荒山,人際罕見,就算做了什麼事,也不會有誰知道。

  「知道。」白公子低聲咳了咳,他依舊是一身素白,就是那張臉,也比長公主府裡抹了胭脂的面首更加慘白。為了能在短期內提高內庫收益,白公子這一個月都幾乎是不眠不休的。

  「你這身子也要注意些。」聽得這兩聲咳,長公主芳心一軟,到底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晚輩,他肩負了什麼她比誰都清楚。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白公子出了屋,吩咐了人將黃金萬兩送去了天明寺,他有皇命在身不去也是正當,而這黃金萬兩是昨日皇上所賜,也不會有人懷疑白公子是在盜取內庫財產。

  看著三兩馬車軲轆離去,白公子也進了屋簡單收拾了一下。

  工部尚書來了,帶著工部的一些有技藝的人。

  簡單的寒暄過後,他們與白公子一同坐上了馬車,帶著聖旨出了長安城。

  ……………………

  一夜東風,將江城的白雪吹得漫天,將那些汙黑掩埋得更深,清晨淩茗瑾從睡夢中醒來,一推開屋門,就看到了本栽在屋側的一株梅樹探出了枝。

  今日的梅花,開得真盛啊!

  淩茗瑾伸了個懶腰。

  「就你起得晚了,今天大早柳姑娘與蕭明軒就出去了。」一旁乍響起羅天衣冰冰冷的聲音,嚇了淩茗瑾一跳。

  「這麼說……是成了?」淩茗瑾挑眉壞笑,伸出兩手比了比。

  「不是,是梅前輩遣了人來,讓他們去接的,你睡得正香,就沒驚動你。」羅天衣冰冷的臉色閃過一絲怪異,今早大早一個客棧的小二便來了,說是梅前輩在那喝了一夜的酒,現在正醉著,讓人去抬了回來。

  當時百里大俠不在,管家自然就去叫了頂轎子,打算去接,不巧正在賞梅的蕭明軒與柳芊芊看見了,便一同跟了去。羅天衣本就是淩茗瑾的護衛,與梅不忘也無多大的交情,不去也是自然。

  「喝了一夜的酒?與易大俠?」淩茗瑾左右搖了搖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

  「這到不知,那小二來得匆忙走得也快,等他們回來了便就知道了。」羅天衣打了個哈欠,回了屋。

  空蕩蕩的院子就留淩茗瑾一個,她也是閑得慌,正好今日梅花開得好,西廂房又離梅園進,她估摸著等蕭明軒也還需些時間,就一路踏著雪去了梅園。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古人對於梅花讚美的詩詞很多,淩茗瑾倒是突然想起了這首小學就學過的五言絕句。

  梅園今日人很多,因著昨晚那場風,梅園裡滿是梅花幽香,今日倒是奇怪,淩茗瑾看到了一些姑娘。

  該都是江城的百姓,大早來賞梅了。滿滿夭夭的梅花,開滿了梅園各個角落,淩茗瑾欲折一支,但又想到了梅不忘的規定只好作罷,梅樹長得不高,有時怒放的梅枝能打到人的腦袋,能拂過人的臉頰,留有一空間的暗香。

  見前頭有人在拿著盆子裝梅枝上的雪,淩茗瑾好奇的湊了上去。這些女子大多都是挽起了發,在大慶的風俗裡,盤發的女子大多都是已經嫁做了他人婦的。唯有極少個束髮的姑娘穿梭梅樹間,想來也是與這些人相識。

  落在梅樹上的雪都是無根的雪,收了回去泡茶是江城最近盛行的民風,這雪在梅枝上蓋了一夜,泡出的茶清香撲鼻,比之西湖龍井碧螺春一類更加讓人喜愛,這些女子閑著也是閑著,便常常一早來梅園裡收雪。

  無奈淩茗瑾每次都起得晚又不常來梅園賞梅,便就一直沒見到這些,聽得這雪水泡茶居然有這樣的異處,閑得無趣的淩茗瑾也趕忙回了院子拿來了一個大木盆抖起了梅枝上的雪。

  有梅園主人的那個規定,眾人抖梅枝的時候都分外小心,一是不想傷了這夭夭梅花,二是這梅枝上的雪都不多怕浪費。

  淩茗瑾倒是沒這個擔心,這麼大的梅園,也不在乎浪費這一些,反正是明早又有的東西,梅不忘雖然愛梅,落了幾朵花總不該給自己臉色吧,所以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她就抖了半盆子的雪。

  可她又奇了,這雪來夾著梅樹的枯皮,白白雪花裡雜著一些不知是何的小黑汙物,再看其他女子手中的盆子卻是乾淨無他物。

  「這是為何?」端著盆子淩茗瑾湊到了一位姑娘身旁虛心問道。

  「姑娘是你抖得太急了吧,你看這枯皮都給你抖了下來了。」姑娘掩嘴一笑,說出了讓淩茗瑾頓覺五雷轟頂的話。

  感情這一個時辰是白乾了。

  「姑娘也不必氣餒,你拿了回去等雪化了水,拿快帛好好濾一濾便成。」姑娘見淩茗瑾搖頭歎氣好不後悔,她又是一笑。

  「還能這麼做?」淩茗瑾心想若是能這麼做,你們抖得這般小心翼翼幹嘛。

  「可以啊。」姑娘聲音清脆直如黃雀,一聲聲輕笑更是清脆可人。

  聽了這話,淩茗瑾腦門一頓冒汗,這麼簡單,你們還這麼忙活作甚。

  正要再問,梅林裡卻是來了一人。

  聽到羅天衣說他們回來了,淩茗瑾也顧不得這雪水了,直接端著盆子就回了西廂房,然後又到了梅不忘的院子。

  梅不忘是被蕭明軒扶回來的,看這腳步輕浮的模樣,顯然已經醉得不成了樣子。

  蕭明軒扶人?那管家作甚?

  眯眼一看,正好見到了後來緩緩而來的管家,而管家手中也扶著一人。

  這人淩茗瑾雖不認識,但也猜中了幾分。

  進了屋,管家立刻讓人打來了水,又讓人你煮了醒酒湯。

  等將兩人安置在了床上,百里大俠也來了。

  對於這個即將與他要決鬥的死敵,他也不避嫌,直接就將淩茗瑾等人趕了出來自己守著。

  「這又是哪一出啊?」屋外梅樹下,不知真相的淩茗瑾很想趴到窗戶下看看屋裡是何模樣。

  「梅世伯與易大俠在歸去來喝了一晚上的酒,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蕭明軒也無法給出淩茗瑾想要的答案。

  「易大俠極少喝得這般爛醉的,想來都是有了心事,我們是晚輩,也不好多問,散了吧,等梅世伯醒了再來看看。」柳芊芊昨夜在淩茗瑾苦心勸說下,住進了梅府西廂房,今日大早正是醒來就遇著了同樣早起的蕭明軒,便一同走了一會兒,也就是這般遇到了管家,去了歸去來接人。

  「也好,我們先回去。」蕭明軒點頭贊同。

  淩茗瑾也沒意見,羅天衣以淩茗瑾的意見為意見。

知道我的名字的,我叫北落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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