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春意盎然春意無止休
既然是這樣的地方,她斷然是不能住的。
「你別多想,我只是覺得這裡僻靜。」柳流風一臉噪紅,說話也是打著結。
凌茗瑾這才明白,不是自己想歪了,是他想歪了覺得自己想歪了。
「沒多想,我覺得,換一家吧。」訕笑,凌茗瑾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雖說柳流風長得真不錯,自己也有那麼點小心思,但還不至於……想到那些。
「現在寒風大,這裡根本沒多少人,你不必擔心。」
柳流風這話一說,氣氛,就有些曖昧了。
單門別院的,孤男寡女的,說著這樣的話,實在是……
凌茗瑾心裡亂了。
這熏香……她猛然回頭,這熏香不對勁。
見她這個動作,柳流風也是大叫了一聲不好趕忙走到了桌前拿起了茶壺淋了上去。
這熏香,自然是……
茲茲幾聲,熏香爐子冒出了一股青煙。
放下茶壺,柳流風搖了意識有些模糊的腦袋,他怎會想到方才掌櫃特地點燃熏香,居然是這般意圖。
其實掌櫃也是無辜,大多來這裡的人,都喜歡他這點小聰明,很多人都有這個要求,這一男一女來了這裡,男子還與自己商量讓自己說這是客棧,明顯這姑娘就是騙來的,這騙來的嘛……自然還是早早吃干抹淨的好。
掌櫃是這般想的,當顧客是上帝的他,很體貼的做好了這該做的事關上了屋門。
卻不想,這靶子打歪了。
肚子了,升騰起了一股欲I火,凌茗瑾搖了搖有些不清醒的腦袋狠狠掐著虎穴。這種感覺她很熟悉,在自己解九霧毒的時候,她服食過多藥汁,導致陰陽不協調渾身發熱險些出事。
好在那時有個湖泊解了她的尷尬,但現在,哪裡來的湖泊,更要命的,是還有個男人,而且還是個絕色美男。
這下要命了,要是自己一下把持不住,那不是要壞了事,不行不行,自己要清醒,要清醒,要清醒,要清醒…………要……
她猛的一拍腦子,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那些淫I穢的畫面,這個時候想起不是更壞事……
很熱,很熱。
四處搜尋,她想找到能降下這心頭不斷升騰起的欲I火。
猛的,她對上一雙如火的眸子。
向下,是鮮紅的嘴唇。
向下,是半解衣衫露出的雪白肌膚。
火,噴湧而出。
雙眼漸變迷離,看著那雪白的肌膚鮮紅的唇,看著那不停滑動的喉結,她亂了,腦子裡徹底都是一些女子羞於的想法與畫面。
「你……不……要……過……來。」柳流風痛苦的伸著手大喊。
偏偏這些話入了凌茗瑾的耳,就成了酸麻曖昧的語調,那一張一合的紅唇,她想靠近…………
她一步步的走著,走著,腦子已經忘了自己是誰,忘了對面的人是誰,她只想,只想靠近。
臉頰緋紅的柳流風痛苦的壓抑著心裡那股不斷撞擊著自己心臟的火,他想要後退,但雙腿卻死死的定在了原地,已經沒了力氣大叫的他輕輕呢喃著:「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雖然他喜歡她,但他不想,不想做出這樣的事,但現在他已經跟凌茗瑾一樣中了這催情的迷香,若不是他武藝比凌茗瑾高強些,只怕早就把持不住上前非禮了凌茗瑾。
一室的春光。
屋子裡,大紅的帷幔飄著。
已經,只差一步了。
凌茗瑾雙眼迷離,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伸出了手。
柳流風一把拂開想要後退。
但雙腿,就是動不了了。
催情香,果真是個絕毒的東西。
凌茗瑾靠近,他伸手一推,鋃鐺倒地。
除了身體的某處,他沒了一絲力氣。
凌茗瑾心跳如打鼓,隨之倒地。
她觸碰到了那片雪白的皮膚,雖白如雪,但熱如火。
熱,好熱。她伸手解開緊纏在腰間的腰帶,想要讓肌膚接觸到這有些冰涼的空氣,彷彿只有這樣,她才能愉悅,才能解脫。
看到凌茗瑾露出了香肩,倒地的柳流風雙眼裡的火,猛然暴漲。
肌膚之親,讓他想要索取,讓他想要去解開她的羅衫,去探尋雲雨的歡愉。
腦子裡掙扎的理智泯滅,取而代之的,是慾望。
慾望,不斷升騰而起佔據了一起的慾望。
熱如火的肌膚,親密接觸,鮮紅如唇的嘴唇,合在了一起。
地上的兩人,四肢交纏。
突的,起了一陣風。
風寒刺骨,擊退了佔據了柳流風腦海的慾望。
迷離的雙眼清醒了一分。
用力一推推開身上的凌茗瑾,他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能這樣,他迅速的解開了自己上身的衣衫爬到了窗戶下。
寒風刺骨,讓他又清醒了不少。
此時的凌茗瑾,也被這股風一吹,頭腦清醒了不少。
但渾身無力的她,依舊還是爬向了柳流風。
寒風刺骨,刺得她火熱裸露在外的肌膚又冰冷了一些。
窗下,柳流風感受著伏在自己身上凌茗瑾的氣息,臉頰蒼白。
身後那道在梅園外留下的傷疤,又裂開了,是他解下了束髮的簪子刺的。
此時,只有劇痛,才會讓他冷靜清醒。
握在手中的簪子還在滴著血,伏在他身旁的凌茗瑾還在氣吐若蘭的摩挲著。
他是不忍心刺凌茗瑾這麼一簪子的,他想,既然是自己帶了她來這裡,那麼所有的痛,就由自己來承擔吧。
傷口,被寒風一吹,很快的結了痂。
柳流風皺著眉,又狠狠的刺了兩下。
血,再次流出,染紅了他的白袍,染紅了凌茗瑾的藍衫。
一室春光,無限曖昧,卻依舊,依舊沒有鑄下大錯。
許是被這熱火灼燒得太久,凌茗瑾在吹了一陣寒風後睡了過去,柳流風大鬆一口氣,他閉上了眼給她用衣物擋住了她胸前的春光。
在做好這些後,他緩緩站起了身,打開了屋門。
掌櫃還在院門外候著,這屋子隔音效果極好,方纔的風又大,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聽到。
看到柳流風袍子上的血,看到柳流風的真容,掌櫃呆了呆,一張笑臉變成了苦臉。
「少主,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掌櫃苦著臉,有些想不通為何柳流風會這副模樣。
就算是柳流風,那也是個男人,這情情愛愛什麼的,也是正常,自己如了他的意,怎的還是這副模樣,而且這一身的血,那姑娘又沒有出來,難不成………………
若是出了人命,以柳家的權勢,也沒什麼不好解決的,這個表情,實在是讓他猜不透什麼意思。
「讓人打水來,溫水,還有,若是以後再讓我知道你有這些小聰明,就等著回來養老吧。」
柳流風一臉冰冷如羅剎看著眼前的掌櫃,說完這些,他砰的一聲關上了院門。
腰間的傷口依舊結痂,那催情香幸好自己及時澆滅,不然,真的要出了愧悔終生的事了,自己,真是不該帶她來這裡。
一聲哀歎,他走進了屋,戴上了面具,然後將凌茗瑾抱到了床上。
很快的,掌櫃就打來了熱水。
用了十多人,跑了三趟,才打滿了一浴池的水。
柳流風又讓掌櫃叫來了幾個婢女,吩咐了幾句後,他站到了院子裡。
柳流風勃然不怒,掌櫃自然不敢離去,只好與柳流風一起在院子裡呆著吹著寒風。
「不要與人說起我來過。」冰冷的語調,比這刺骨的寒風更讓掌櫃膽顫心驚。
「是。」
再沒了聲音。
一直到婢女走了出來,柳流風才冷哼一聲進了屋,將一臉苦色的掌櫃留在了寒風中。
凌茗瑾已經醒過來了。
屋門很尷尬,柳流風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好在,大錯還未鑄成。
「只要你願意,我便娶你。」柳流風自然的想到了這句話,在江城的時候,他就這麼說過,結果換來了凌茗瑾一路的刻意冰冷對待,但現在局面又不同,雖兩人並未鑄下大錯,但也算有了肌膚之親,對一個女子來說,還是名節最重要的。
偏生,凌茗瑾不時普通的姑娘,她受過二十一世紀先進開放的教育,在她的那個時代,男女發生關係是很平常的事,況且他們也並未發生關係只是亂性,但同樣作為一個思維有些保守的女子,也是一時接受不了自己亂性的事實的。
所以,她不要柳流風娶她。
「你依舊是你,我依舊是我,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凌茗瑾本覺得此時笑著說能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但是她笑不出來,雖見過很多這樣的畫面,但這次,真的是她第一次與一個男子這般親近,雖他能接受這樣的肌膚之親,但不代表她會諒解。
她不想諒解。
她看了柳流風一眼,依舊是絕美的臉,依舊是深邃的眸子,但似乎,變了些什麼……
變的,是感覺。
她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太輕率太自信,就這麼跟著一個才認識了幾天的男子來了旦城,又來了這樣的地方,發生了這樣的事,若是柳流風別有用心,那人心,未免太恐怖了些。
「我知道你怨我,但我還是要說,我雖喜歡你,但自認也不是那等不堪的人,這次的事真的只是個意外,我還是那句,你若是想嫁了,我便抬著八抬大轎來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