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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天應時(示見之眼九)》第5章
第四章

陸以洋看時間還早,跟高懷天連絡之後,見他似乎在忙,於是決定過去等他中午吃飯,如果他中午沒辦法休息,至少看見自己好好的也可以放心繼續工作。

陸以洋在心裏盤算好,搭了公車去警局找高懷天。

雖然之前不是因為去找他,不過也來過一次,他大概知道高懷天的辦公室在哪里,拒絕高懷天抽空出來接他,他自己進去找人。

上樓的時候被一個年輕員警認出來,「你是組長那個……朋友對不對?你來找組長嗎?」

「……是。」陸以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帶你上去吧。」年輕員警爽朗笑著,領著他走上樓。

「你坐一會兒,組長他們還在開會,馬上就結束了吧。」他領著陸以洋坐到一張空辦公桌旁的椅子上,還倒了杯茶給他。

「謝謝你。」陸以洋笑著接過茶,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年輕員警看著陸以洋,突然拉了張椅子坐在他面前,小聲的開口:「欸,我問你一個問題。」

「欸?嗯。」陸以洋看他似乎很認真的臉,也有些緊張,如果要問他高懷天的事他也不知道怎麼答。

「那個……你喜歡男人是天生就喜歡男人,還是像那些小女生說的什麼為了喜歡那個人才變成同性戀的?」

陸以洋愣了會兒,沒想到會被問這種問題,他想了半晌才回答:「我也不曉得耶……我沒有不喜歡女生,可是也沒特別對女生有什麼興趣過。」

陸以洋回想了下,人生二十幾年來,除了認識夏春秋他們之後,之前的日子都在恐懼害怕裏度過,整天擔心自己見鬼,怕同學把自己當神經病,可以努力的維持正常生活就很好了,哪想到女朋友的事。更何況女生總把他當好朋友,國高中幾個比較要好的女生朋友,他連她們的生理期都會算……

他停頓了半晌才又開口:「不過我也沒有特別意識我是不是只喜歡男人這種事,至少……現在除了他以外,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我都沒辦法想像就是,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是同性戀之類的……」

「是嗎……」這人看起來有些沮喪,朝陸以洋笑了笑,「對不起問你這種問題,我有個妹妹,我們家生了五個男孩才生了她一個女生,全家人寵到大的,人是任性了點可是也不至於寵到無法無天,我們家軍人出身,五個兄弟裏有兩個軍人、兩個員警、一個檢察官,本來想要小妹念律師的……等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有天突然跑回家說她其實是同性戀,她只能跟女生在一起,媽的帶回來的女朋友比我的還要漂亮兩倍,把我爸氣得差點中風,我本來是想說看這種能不能治……」

那個人停頓了會兒似乎發覺自己這麼說很失禮,抱歉的朝陸以洋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理解那丫頭怎麼會這樣……」

陸以洋從他眼中可以讀得出他有個嚴格卻溫暖的家庭,嚴厲的父親溫柔的母親,兄弟幾人都感情很好,還有個個性倔強的妹妹,一幕幕閃過的畫面都讓陸以洋想起他自己溫暖的家。

陸以洋笑了笑,「她個性跟你爸爸很像。」

那個人怔了怔地用力點頭,「是呀,超像的,一個女孩家個性那麼頑固實在很讓人擔心。」

「她賭氣的。」

「啥?」那個人沒聽懂陸以洋的話。

「她不是真的只喜歡女生,她跟你爸賭氣的,你爸逼她念法律,她其實不想念,可是又不想說她不想念這種話。」陸以洋停頓了會兒,似乎覺得自己肯定的語氣不太妥當,才又接著開口:「我……猜的,猜大概是這樣。」

他的確聽小妹說過想念軍校不想念法律的事,這麼一想倒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他一下子放心下來,高興的用力拍著陸以洋的肩,「你真是太厲害!果然還是要年輕人才懂年輕人的心態!」

陸以洋身上大小傷口還沒有全好,被他這麼一打,好像全身都痛起來了。

「你在幹什麼?」

那人回頭見高懷天在瞪他,連忙收回還放在陸以洋肩上的手,慌張的開口:「沒有沒有沒有,我沒有心懷不軌,只是跟他聊聊年輕人的事而已。」

高懷天好氣又好笑的睨著他,「他車禍才出院而已,說話就說話不要拍那麼大力。」

「咦?對不起,沒有怎麼樣吧?」那個人到現在才注意到陸以洋的手肘上裹著石膏,因為他一直把件長袖外衣挽在手上所以他也沒注意到。

「沒事啦。」陸以洋笑著擺擺手,然後看向高懷天,「你忙完了嗎?要是還很忙我自己回去就好。」

「等我十五分鐘就好。」高懷天笑著回答。

「嗯。」陸以洋乖乖的點頭,看著高懷天再走回去開會,而那個年輕員警跟在後頭,只回頭雙手合十像是在跟他抱歉,陸以洋笑著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這個辦公室給他的感覺很好,每個人都認真、誠懇而且努力,整個辦公室充滿了一股正氣,讓他覺得坐在這裏的感覺很好,雖然前後左右總是會傳來吵雜的怒駡聲和斥喝聲,不過當他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的時候,自己也可以讓周圍變得安靜。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能力的,好像從昨天還是前天,或是從他醒來之後就有了,他不很確定,這種能力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他身上。

……有狀況。

陸以洋睜開眼睛,四周的吵雜一下子回到耳邊,就在自己面前,一個男人拿著槍朝自己沖過來。「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他!」

陸以洋眨了眨眼,緊張、驚慌和恐懼一起流了過來。

我不能被移送法辦……不能在這種時候被抓!

他驚慌的沖到面前拿著槍對著自己,陸以洋皺起眉,討厭的回憶出現在眼前,而秋已經晃了出去,伸手扼住那人的咽喉,當然秋能抓住的只是他的靈魂。

秋回頭望去,見陸以洋沉下臉色,他只敢輕扼住那人的喉頭,不敢將他拖出來,只讓他動彈不得。

陸以洋從那個人驚慌的眼裏看去,惡意和欺辱、暴力的景象讓他不想細看,只是把目光別開。

而那個犯人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他幾乎不能呼吸、眼前發黑,聽不見周圍要他放下槍,說他還有機會,要他不要做傻事的聲音,只是顫抖著直到他握不住手上那把剛搶來的槍為止。

一群人撲上來按住了那個人,而秋回到了陸以洋身邊。

那把槍就這樣滑到陸以洋腳邊,槍是兇器,是用來傷人的工具,但是這把槍卻是好好的被小心保養,用在正確地方的工具。

陸以洋把槍撿起來,望著那個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驚慌又恐懼的人,抬頭望著其他員警,「那個……掉了。」

高懷天沖過來接過那把槍交給其他人,一手把陸以洋拉走,雙手按住他的肩,「你沒事吧?」

陸以洋只是搖搖頭,安慰的笑著,「我沒事啦……那個人是怎麼了?」

高懷天實在覺得有點無力,一個沒經驗的員警帶著人犯進來,稍不注意被人犯襲擊奪槍,轉頭就把槍對著離他最近的陸以洋,幾乎把他嚇掉半條命。

而陸以洋還是第一時間只會關心別人而不是自己。

「這樣下去我有九條命也不夠你嚇……」高懷天無奈的望著他,也不想告訴他那個犯人墮落的人生,只要他坐到離他近一點的地方,讓他把事情處理完快點帶他離開。

結果這一坐還是坐了半個小時,等高懷天把事情搞定帶著陸以洋去吃飯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了。

「對不起,你一定餓壞了。」高懷天歉疚的開口。

「還好啦,我在春秋那裏有吃點東西了。」陸以洋搖搖頭,跟高懷天走到附近的自助餐店,幸好店裏還有菜可以吃。

一起吃著有點晚的午餐,陸以洋想起剛剛高懷天同事問他的事,他遲疑了會兒才開口:「我昨天打電話跟我媽說要出院的事,不然怕她又沖上臺北。」

「嗯,她怎麼說?要你回家嗎?」高懷天望著他。

「嗯,不過我說我要待在臺北,說服她以後,她跟我說,要我替她跟我的『室友』問好,說她下次再來拜訪你,說麻煩你太多。」陸以洋低著頭邊吃邊說。

高懷天想起陸以洋家人來的時候,因為陸以洋還不是太清醒,他們問起自己的時候,自己只說是他的室友。

「難不成我還能跟她說我是你男朋友嗎?這種事你應該自己選擇要不要說吧。」高懷天笑著回答。

「嗯……我是說……」陸以洋低著頭半天才抬頭望向他,臉上充滿了歉疚,「對不起,我可能沒辦法告訴我爸媽外婆你的事……」

「我有說過我很想要你告訴他們嗎?」高懷天好笑的望了他一眼,「你覺得應該告訴他們就說,你覺得需要隱瞞我也不在意,不過不要哪天告訴我,因為你爸媽想要你結婚生小孩所以你要分手,我就沒辦法接受。」

陸以洋只是用力搖搖頭,「不會的,我哥已經有小孩了,我爸媽不會逼我一定要結婚,只是他們一直生活在農村,平常就是務農也不太接觸外界,我想他們沒辦法接受這種事,所以……我不想讓他們煩惱。」

「我也不是說你不准跟我分手,我是說如果將來你喜歡上別人的話……」停頓了下,見陸以洋在瞪他,只好苦笑的停了下才接著說下去,「好吧,也許我到時候不會像我現在說的那麼冷靜,不過我的意思就是,將來的事誰也不知道,我只希望你過的是對自己誠實的生活,如果你想瞞著家人我支援你,如果你需要父母認同我也可以努力讓你父母認同,我的意思就是說你不需要在意我有沒有辦法接受你隱瞞性向的事,我不覺得那有什麼大不了的。」

「嗯。」陸以洋用力點點頭,覺得心裏好過了一點,至少他不用擔心高懷天會不高興他不願意對父母坦誠他們是戀人,高懷天為了他,在自己的同事朋友面前坦誠他們在交往,陸以洋望著高懷天心裏很感激,在被安排好的人生裏,他居然能意外的遇見這麼好的戀人實在是天賜的奇跡。

「在笑什麼?」高懷天見他笑得開心,忍不住開口問。

陸以洋只是搖搖頭,忍不住笑的繼續吃飯。

「對了,你知道展洪集團嗎?」想起剛剛蕭謹華說的事陸以洋話題一轉。

「嗯,那可亂得很。」高懷天回答。

結果那頓飯一直到吃到三點多被老闆娘瞪為止,他們都一直在聊展洪企業。

吃完一頓漫長的午餐,因為高懷天還得回警局,於是一起走回警局去,再三保證他不會太晚回家,才得以獨自離開。

他慢慢走在路上,展洪那位洪老闆的八卦實在太難消化了,所以他先放在一邊想著高曉甜的事。

「蓮,你找得到曉甜嗎?」陸以洋小聲開口問著。

『沒有媒介,她既已丟掉手上的信物就無法可施了,你跟槐愔都是在她死後才與她有關連,一但她放棄了連結之物就是毫無關係的人,雖然你生前就認識她,但是你對她的感情沒有重到可以連系到她,所以沒辦法的。』

感情不夠重呀……

歎了口氣,陸以洋想起顧典恩,他應該是對她下最重感情的人了。

啊、戒指!

陸以洋突然想起她手上那枚戒指,那是顧典恩送她的,她生前就戴著那枚戒指,說不定可以從顧典恩那裏著手。

陸以洋馬上打電話給易仲瑋確定顧典恩還在醫院,但是下午要準備出院,他連忙攔了計程車往醫院去。

趕到他的病房,顧典恩正在收拾東西,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學長。」陸以洋輕敲敲門。

「是你呀。」顧典恩回頭見是陸以洋,朝他笑了起來。「你怎麼出院也不講一聲,我昨天想去看你,結果護士小姐說你早就出院了。」

「對不起,因為臨時有些急事得離開醫院。」陸以洋走進病房,抱歉地朝顧典恩笑笑。

找了張椅子坐下,陸以洋望著顧典恩輕聲開口:「學長還好嗎?」

「嗯。」顧典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我昨天去找你,本來想跟你道謝的……我這幾天想了很多,都搞不懂為什麼會做那種傻事。」

陸以洋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好謝的,只是……鬼語對人本來就會有種催眠的作用,學長又那麼喜歡她……會受到影響是一定的。」

顧典恩坐在床上,垂著肩的樣子看起來還是很沮喪,「說實話,我的想法現在還是沒有變,說來可能有點自私,如果我沒有家人、朋友的牽絆,我現在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去陪她。」

在陸以洋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顧典恩深吸了口氣,挺直了背笑了起來,「不過小易說得對,我爸媽把我養到大供我念到研究所,可不是為了讓我去死,我要死也要等到我奉養的義務盡了才行,到時候大概也沒有什麼牽掛了。」

陸以洋哀傷的微微笑著,「那我希望學長的爸爸媽媽至少活到一百二十歲。」

「那不變妖怪了。」顧典恩哈哈地笑著。

「頂多是人妖啦。」陸以洋說著,本來還猶豫要不要跟顧典恩提高曉甜的事,現在看他這樣,應該是已經想通了。

「學長……我想請你幫我個忙。」陸以洋身體坐直了,認真的望著顧典恩。

「你說,我幫得上忙的話。」顧典恩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曉甜她……不知去向,這樣下去她會再也沒有機會重生的,我對她付出的友情不夠重,所以我找不到她的下落,所以我想……」

陸以洋還沒說完,顧典恩已經開了口:「我能為她做什麼,你儘管說。」

陸以洋欣慰的笑著,「學長曾經送給她一枚戒指,這樣學長跟她就有了連系……學長怎麼了嗎?」

陸以洋說到一半,見顧典恩臉色有點不對,連忙開口問。

顧典恩從他整理好的包包拿出一個透明的小袋子,「昨天晚上……突然就出現在窗臺上。」

陸以洋接過,正是曉甜一直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

把戒指握在手中,陸以洋閉上眼睛,似乎看見高曉甜的影子,他睜開眼睛笑了起來,「學長,這個可以借給我嗎?」

「當然……」顧典恩歎了口氣的坐了下來,臉上的神情很認真,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你找到她,請告訴她,如果她願意的話,我還是希望她能收下這枚戒指,就算我不夠認識她,我喜歡她的心也不會改變,我這輩子都會為她念經做善事,祈求上天再給她一個機會,如果她能夠重生的話,希望下輩子她能給我一個機會認識真正的她。」

陸以洋覺得感動得要哭出來,「學長……我從來不知道你那麼癡情……」

「不要開我玩笑了。」顧典恩不好意思的用力朝他肩上打下去。

「痛……」一天被打兩次,陸以洋真的要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帶衰。

摸摸有點痛的肩,陸以洋想他不需要再擔心顧典恩了,他笑著站了起來,「學長,我會找到她的,我會轉告她學長的想法。」

「嗯,謝了。」顧典恩笑著,然後又有些歉疚的開口:「你也辛苦了,這麼多年你都沒告訴過我你看得見鬼的事,我也沒早點發現,還常常叫你晚上待在實驗室,對不起了。」

陸以洋笑著搖搖頭,「那個待在實驗室的鬼,現在跟我是好朋友了,我想我遇到她跟擁有這種天賦都是註定的,學長不必為我感到抱歉,我覺得我很幸運。」

顧典恩也沒再說什麼,只伸手輕拍拍他的肩,提起收好的行李跟著陸以洋一起離開醫院,在大門口分別的時候,陸以洋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像往常一樣挺得直直的高大背影,陸以洋想他會沒事的,他相信顧典恩在將來一定會有機會認識真正的高曉甜。

陸以洋微微哀傷的笑著,轉身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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