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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第194章
193、跟學生談話

  如果說「別人家的小孩」是很多人童年的大敵的話,那麼「偏心的父母」就可能是很多人一生的心結。

  小孩子是敏感的,蕭複禮這些天來也感覺到了,皇太后不是不重視他,但是只要一遇上二娘,他就只有靠邊站的份了。這種感覺對六歲的蕭複禮來說,實在稱不上好。

  自幼環境稱不上優渥,逼得他早熟,卻也是錢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錢氏只有他這一個兒子,條件再不好,也是以他為先。驟然做了皇帝,大家都說他是至尊天子,實際上卻要處處忍讓,對於蕭複禮無疑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

  原本有生母錢氏在身邊,哪怕是王府那樣被歧視的環境裡,有人開導,蕭複禮的心理還是挺健康的。一旦成了別人的嗣子,連能開解自己的生母都不能天天得見。

  蕭複禮只有忍忍忍,忍到實在受不了了,他還是趁著跟錢氏見面的時候,撲到錢氏耳邊小小聲報怨了幾句。什麼「寫字的時候二娘好吵」、什麼「娘子對二娘比對我好多了」、什麼「娘子總要我答應要對二娘好,得空就要問」……

  錢氏很著急,兒子這樣犯擰可不好。就是親生父母、一母同胞,還有小孩子要說一句「我爸/媽偏心,更喜歡我弟/妹/哥/姐」呢。何況現在這一家子的複雜情況?就現在看來,徐瑩可以沒有蕭複禮,蕭複禮不能沒有徐瑩。

  急切地把兒子抱著,也不能指責什麼,如果訓斥了,且不說身份上能不能訓得著,被人聽去了,一猜猜到蕭複禮對徐瑩有怨言,這事就壞大了。

  錢氏只能解釋:「娘子是二娘的親生母親,當然要疼她啦。二娘年紀比你小,也是應該多疼一點的。你我母子如今這般,也要搬娘子的福。」說了許多。

  蕭複禮勉強點點頭,他雖只是被鄭琰啟蒙,卻也是日日上朝天天聽政,與大臣們相處得久了,哪怕他們說的不是什麼母子相處之道,耳濡目染,很多道理也許說不出完整的意思,心裡卻有隱約的感觸。

  錢氏有心再說他兩句,卻已是詞窮,只能認真叮囑:「娘子就是你阿娘,二娘是你妹子,你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蕭複禮懂事地答應了一聲:「您放心。」心裡難過得緊,明明眼前這個才是他親娘,卻只能含糊地稱呼這麼一聲。然而過繼之事,就算他是個成年人,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既然做了人家兒子,就要守人家的規矩。蕭複禮的人生,略複雜。

  知子莫若母,錢氏知道蕭複禮還是有心結,這孩子從小雖然文文靜靜的,不怎麼像她,仿佛有一點親爹的裝X勁,脾氣好卻不是個老好人。應得勉強,不定心裡怎麼想,可她管不了他這麼多。

  即使過繼了,還是自己的骨肉,錢氏一萬個不放心,開動了腦筋想辦法。想來想去,她認識的、能指望的、或許肯幫她的人,也就是已經做了蕭複禮老師的鄭琰了。

  也是她運氣好,臨近年關,內外命婦到徐瑩面前奉承的也多了起來,少那麼一兩個人也不打眼。錢氏便尋機會,想與鄭琰單獨談談,請鄭琰多多開導一下蕭複禮。

  錢氏不是個笨人,但是社交的功夫還是比這些常年混跡宮中的貴婦們,差得不是一點兩點。她的眼風從鄭琰身上掃過,都不用再掃第二回,鄭琰就感覺到了她的焦慮。

  鄭琰也沒有回望,更沒有多做表示,只是擔心錢氏的目光太明顯了,次數多了被別人看穿又是個麻煩,畢竟錢氏的身份略微妙。

  抬眼看徐瑩,她正摟著蕭複禮含笑跟宜和大長公主說話,宜和大長公主正在說她兒子的趣事:「小時候可淘呢,看都看不住,又怕他淘氣摔著了……」

  徐瑩道:「我們阿元可斯文了,一點也不淘氣。」語氣裡帶著淡淡的驕傲。

  鄭琰對慶林大長公主道:「妳們聊著,人多了有些熱,我出去透透氣。」

  「去吧,有事我給妳圓著。」

  鄭琰從從容容到殿外蹓躂去了,披著皮裘也不覺冷。轉過一道彎,昭仁殿左有一小片梅林,紅梅怒綻,煞是好看。鄭琰踱過去,摸著帶著涼意的花瓣。

  錢氏見鄭琰出來了,不及多想,也向徐瑩告退:「突然想起做了一半的繡活來了,忘了是擱桌子上還是收起來了,想回去看看呢。」

  徐瑩笑道:「叫她們給妳看著就是了。」

  錢氏道:「是不放心。」

  徐瑩也不強留,她其實是樂得錢氏少露面的,一點也不刁難地放錢氏走了。

  徐瑩懷裡,蕭複禮轉頭看了看錢氏:「您當心腳下。」

  錢氏欣慰地點點頭:「哎。」

  出了殿門,錢氏瞇起眼睛四下打量,很快就要東面梅樹下看到了鄭琰。即使是在宮中,鄭琰也是個發光體。錢氏放下心來,她原擔心沒跟鄭琰有什麼暗號,很擔心鄭琰根本不是聽到了她的心聲出來等她。

  「夫人喜歡梅花?」錢氏沒話找話,「開得可真好呢。大娘天天要戴梅花,可頭髮還沒發長,戴不得。」

  「您怎麼出來了?」

  「想起一件繡活來了,閒著沒事,打發時間做的。」

  寒暄幾句,錢氏猶豫著提起了話頭:「論理,這事輪不到我來管,可是我真是不放心。自己又沒本事,只好托到夫人這裡來了,您好人當到底,再幫大郎一次吧。」

  鄭琰聽得這話有些奇怪:「夫人何出此言?大郎有什麼難處?何不請問太后?」

  錢氏幾乎要跺腳:「那是個強種,又犯了擰。也是怪我,小時候把他慣壞了。他……小孩子心性,覺得娘子對二娘比對他好,有些想不開。」

  鄭琰歎道:「這是妳們家事,我如何插得了口?」

  錢氏差點給她跪下:「這樣的事,從小要不掰過來,長大就難了。這不是小事,真的。夫人,我原就是個粗使的丫頭,也不懂什麼道理,卻明白家和才能萬事興。不管是娘子還是大郎,能有今天都不容易,一直和和氣氣的才是真的好。論起來還是我們占了娘子的便宜了,娘子是我們恩人,我不能看著大郎跟娘子生份了,就為了孩子間的小事。娘子對大郎真的不壞了。」比標準賢妻承慶王妃做得都好。

  鄭琰心情複雜地看了錢氏一眼:「有妳這樣的母親,是阿元一輩子的福氣。也罷,我也不想他們生隙,得空我與阿元說說。」這算是應下來了。

  ※

  答應了人家的事,跟欠了人家的一樣重要。

  接了錢氏的請託,鄭琰便尋機會向徐瑩提出:「聖人一年大似一年,不出一、二年就要出閣讀書,到時候有正經太傅教著,必不是在昭仁殿裡學。若是他習慣了在這裡,到時候搬遷不易,不如從現在開始試著移到前頭去,到時候只是換個老師,他適應起來也快。」

  徐瑩萬分不捨。年末了,大家都借著由頭往徐瑩身邊湊,徐瑩心情大好,這是結婚以後過得最舒服的一個年了。通過小半年的觀察,蕭複禮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徐瑩頗為自得地想:後半生有靠了。有什麼人來,她很願意把蕭複禮叫來秀一下母子情深。

  「過了年再移嘛。」

  「妳這樣跟二娘真是親母女!前天她打了個噴嚏,讓她喝藥,從早上拖到晚上。」

  徐瑩無奈地道:「那就搬吧,我這裡事情也多,早上妳多照顧著他一點。後半晌叫懷恩用心。」把蕭複禮叫過來,很不捨地宣佈,以後蕭複禮要在大正宮裡自己學習了。

  蕭複禮內心雀躍不已,怕臉上帶出來,低著頭答應了。徐瑩還以為他不願意,好生安慰了一番,倒讓蕭複禮又生出一絲愧疚之心。

  鄭琰領著蕭複禮往前面去,一跳上就覺得手心裡的小手不停地微顫,這興奮勁!

  到大殿坐下,清清靜靜的環境真好!蕭複禮的愧疚感退了下去,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一抬頭,冷不防看到鄭琰在向他笑,臉上一紅,把腰杆挺挺直,低聲道:「先生,咱們開始麼?」

  「阿元很開心?」

  「呃,能讀書明理,當然開心啦。」

  鄭琰臉上似笑非笑,蕭複禮的臉漲紅了,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長得好就是佔便宜,像這樣戲謔或曰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長得差一點的人做出來就猥瑣了,讓鄭琰做出來,就招人喜歡了。眼波盈盈的,蕭複禮尚年幼,也覺得這樣好看極了。

  被這雙眼睛一瞧,純潔得了不得的小男孩忍不住嘀咕一聲:「昭仁殿確實很吵嘛,都沒辦法安靜下來。」

  鄭琰的手輕輕落在他的頭頂,又滑下來攬著他尚稚嫩的小肩膀:「那這樣就開心啦?」聲音輕輕柔柔的。

  兩人靠得很近,蕭複禮感受到鄭琰身上的溫度,鼻腔裡充斥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不由深深吸了一口。宮中香料偏濃,鄭琰的熏香不是池脩之親自做的,也是他把關的,味道比宮裡的好聞得多。

  在這樣安靜溫馨的環境裡,六歲的小皇帝心情很放鬆,更兼錢氏常言鄭琰對他們的善意援手,不由再抱怨一句:「早上吵就算了,下午再有夫人入宮,還要叫我過去,我我我,我是皇帝又不是皇后。」見那麼多女人幹嘛?!

  開始只是這樣的小抱怨,後面就是:「也沒有正事,就是讓人來看我,娘子這樣,我不太喜歡啦。」

  年前事多,對蕭複禮的功課有著不小的影響,朝上的事情卻不是主要的――蕭複禮年幼,除了新舊年交替的時候做做樣子,政府年終總結也不用他去做――影響他學習的是後宮的交際。

  這樣大大影響了蕭複禮的學習。

  蕭複禮到底是孩子,在徐瑩面前很乖,每次學習被打斷,還是不樂意,在鄭琰面前就流露了出來。如果是上午,昭仁殿來了人,鄭琰也要跟徐瑩一起接見,沒了老師,還上個什麼學?自習課也不能天天上吶。

  鄭琰曾聽懷恩提起過徐瑩展示蕭複禮的事情,輕聲道:「娘子這是喜歡你呢。」

  「我知道,可……娘子更喜歡二娘。是不是……因為二娘才是娘子親生的女兒?」

  鄭琰心說,來了,摩挲著蕭複禮的脖頸:「是因為二娘還小啊。父母疼子女,都是一樣的。我在家裡是頂小的,哥哥們都讓著我呢。」心裡也可憐蕭複禮,小小孩子因為過繼,生活是好了很多,心理上得多遭罪啊。

  蕭複禮轉過頭,認真地說:「先生跟二娘不一樣。先生和氣,二娘淘氣。」才讀幾天書,詞彙有限,說不出更多的形容詞來。

  「二娘長大了就會好了,二娘如今只有娘子一個人啦,阿元做第二個好不好?」

  蕭複禮哼唧著嘀咕道:「大娘也很可憐啊。」

  我去!忘了徐瑩還有個庶長女了,話說,她人呢?果然很可憐。

  「阿元,你是家裡唯一的男孩子,男子漢要保護家人的。這是責任,」鄭琰很認真地道,「不管喜不喜歡。你心疼大娘,就多問她兩句。不過……嫡庶有別,也不要越過了二娘去,讓娘子不開心,好不好?」

  蕭複禮帶著點狡猾地看著鄭琰,小小聲地道:「我想安靜讀書。」又急切地,「我懂的,我要孝敬娘子、關愛二娘和大娘,我就安靜讀一會書,功課寫完了就看她們……」

  鄭琰歎道:「我也不是你正經老師,過了年,你有了太傅,就不用被打攪了。再有這樣的事,大臣們也會不依的。」

  蕭複禮仰起頭有些惶恐:「先生不教我了?」拉起鄭琰的手,「為什麼?我喜歡先生。」

  蕭複禮能接觸到的人有限,女人更不多。生母關愛他,他也母子連心,錢氏比起鄭琰各方面條件確實不如;徐瑩漂亮又貴氣,做事卻讓他崩潰;曾經的嫡母妃氏也漂亮有風範,待人和氣卻有疏離之感。這三個女人在他面前展現的出來的文體程度並不怎麼高。其實宮女侍婢更不用說。

  鄭琰比她們都漂亮,都和氣,這個半調子的兒童心理學家還常常借撫摸、牽手這樣的機會,給小朋友以溫暖之感。又博學,好像沒有她不懂不會的,脾氣還很好,說話總有道理。總之,鄭琰符合了一個小男孩對於美的全部想像,蕭複禮不想離開她。

  鄭琰道:「我不是朝廷大臣啊。太傅會教給你很多東西的。」

  「每天論政,先生不是也在麼?您說的道理連相公們都佩服的,娘子聽不懂的,您聽得懂,我聽不懂的,您一解釋我就明白了。還有人比先生更好嗎?」

  鄭琰笑道:「我每天還過來呀,但是太傅得有人做。這樣阿元才能算長大了,讀書的時候才能不被打攪。對了,太傅的事先不要到處說,還沒定下來呢。」

  「嗯。」

  「真的明白了?」

  「嗯!阿娘……榮安郡太夫人常讓人記事,我懂。」

  鄭琰鼻頭一酸,她對懂事的小孩子最沒抵抗力了,抱著蕭複禮差點淚流。

  蕭複禮小大人似地拍拍鄭琰後背:「沒事了沒事了。」完全模仿錢氏哄他的時候的樣子。鄭琰感動之餘也是滿頭黑線。

  也不知道是不是談話起了作用,又或者聽說再過一陣子就能真正徹底安靜地學習了,蕭複禮接下來的表現都很乖巧。

  徐瑩對他越來越滿意,多次對鄭琰道:「選阿元是選對了,我後半輩子就靠他了。」

  鄭琰心裡抹一把汗,暗道,妳別把人好好一個孩子弄得心理不健康了就好。

  ※

  懂事的孩子招人疼,鄭琰回到家裡給自家孩子講睡前故事的時候,難免會想到蕭複禮,估計這會兒沒人給他講故事。據懷恩的線報,這孩子也是個安靜懂事的人。連懷恩這樣經過多少風雨的人都覺得他可人疼。

  鄭琰索性把小故事整理了出來,揀起了好久沒用的鉛筆,畫起了連環畫。等畫完了一冊寫了注解,才發現:我去!自家兩個亂神都還沒享用到呢。

  不得不說,蕭複禮是個讓人心疼的好孩子。這樣一個好孩子,也未免過得太孤單了一點,小小年紀就要嘗到孤家寡人的滋味了嗎?

  如果是個清穿,鄭琰也就不興這個念頭了,然而這是一個開放的時代。是一個姓氏傲王侯的時候,鄭琰不由意動:為什麼不給蕭複禮找幾個同學?只是同學!讓他從小與各方勢力家的小孩子接觸。

  由些,鄭琰又覺得,自家孩子也是,池家血脈不豐,這兩位在自家就是王,會不會孤單?會不會養成一股臭脾氣?最近的親戚就是自己娘家的人了,她與池脩之本來商議的是在自家養幾個家庭教師,現在看來,不是養老師的問題,而是找同學的問題了。

  辦個小學怎麼樣呢?

  這件事情首先得跟池脩之商議:「看著聖人讀書,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了,好的先生咱們也請得起,咱們家孩子還是少,獨個兒養著容易養得不顧人,不會與人相處。」

  池脩之挑挑眉:「娘子這是抱怨為夫?」其時只要是有條件的家庭,孩子都是放到自己家裡養的。

  「去!我是說,不跟外人接觸,在家裡他們最大,到時候……」

  「長大了他們自然要外出求學,或入國子監,或投入名師門下,有的是機會學做人。」

  「哈?」她還想集中親朋好友,辦個幼稚園學前班小學神馬的呢,「那也不一樣,生出來就知道自己萬事不愁,到外頭還不被人活吃了?就說朝廷上,哪一個又好相與了?咱們的兒女,未必就要走他們那些個路,德興他們十歲出頭沒入團子監就做親衛,到時候誰管你年紀大小!還是從小學著些好。」

  池脩之支頤一笑:「娘子言之有理。」

  窩勒個去,笑靨如花啊!鄭琰神情恍惚了一下,才聽池脩之道:「娘子要怎麼樣才能說服人家跟咱們家的孩子一起讀書?都是家裡的寶貝,能放心麼?咱們閨女跟宮裡兩個長公主可是差不多大,妳肯把女兒跟她們放一塊?」

  鄭琰張口結舌,然後道:「那也要放!到了外面,誰肯讓她!到了咱們這一步,她就活在這京城,就該從小磨煉。我總在想徐九,少女天真,有些小脾氣也是可愛,家裡慣縱著,從小在齊國大長公主身邊長大,有什麼事都有家裡人給她擋了。待到一出嫁,遇上了事情就慌了爪,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一步錯步步錯。又遇上了蕭十七那個傻貨。有幾個丈夫有耐心教導妻子跟他一起成長的呢?這不就吃了虧了?徐四可不是看著徐九傻天真就讓步的人,終於弄得要廢后。這要不是蕭十七短命早亡,徐九會有個什麼下場,不用我說你也能看得出來了吧?」

  池脩之驚訝地張張嘴,笑道:「說得也是。」

  鄭琰又歎氣了:「其實二娘我見過,就是活潑了些,小小年紀,哪就能看得出有多兇惡來呢?怕只怕徐九再慣著她,小脾氣慣成了驕橫,怕不好相處。」

  「那也不怕,」池脩之倒看開了,「又不是要上趕著送給徐九的閨女當同學。妳說的也是,孩子沒個伴,沒有了磨練,長大以後外面的人可不會讓著他們。」

  池脩之野心勃勃,他心中有一個願望:振興家業。雖然不喜歡世家各種裝,但是作為一個男人,雄性的天性總是促使著他努力壯大自己的家族——現在還只能算是家庭——並且希望世代香火不斷。

  放到非洲草原這種天性尤其明顯,雄性動物們無時無刻不在努力維護、擴張自己的地盤。這是刻在基因裡的天職使命。

  是的,鬥爭,只有通過不斷的鬥爭,才能鍛煉著兒女的能力!才能不被掏汰。作為一小很早就當家作主的人,作為一個敏銳察覺出世家腐朽傾向的人,池脩之更明白競爭的重要性。

  鄭琰眼睜睜看著池脩之拖了張紙來寫計畫,從學校的師資到建設,到學生的招收標準,再到中午包飯的伙食標準,再到課程安排,再到男女學生都要招收一些,但是男女分班,還有課堂紀律、期中期末考試、要學什麼教材……

  真是的,鄭琰對家人賢妻良母的樣子扮得久了,自己都快要忘記了這是個嗜辣的小瘋子。當年就是這樣的幹勁與活力讓他心折,如今情景再現,池脩之尤其欣賞鄭琰的眼光與果斷,被她帶起了興致來。

  池脩之認真地幫忙完善計畫:「寧可現在自己累一些,給孩子們早些發蒙,略大一些,不如……與岳父家裡的小東西們湊作一處,小的時候,親戚間互相照應也是好的。再大一點,他們六七歲的樣子,我要多遊說些人……嗯,要有一處宅院,專供讀書講學,先生原來的宅子就不錯,可以借用……延名師宿儒……可以帶書僮,絕不許有乳母……每日辰時入學,未時散學……」

  特麼這個世界上第一所小學不會就這麼誕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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