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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身帶著淘寶去異界》第221章 結局與決定
“什麼時候開始?”

作為聯絡員中算是主導的那一個,方寸的語氣很冷靜。雖然他們還沒有和赫克爾的族長及長老們正式接觸就發生了這種事,但如果連點應對突發狀況的自覺都沒有,他們也不會來到這裡。

“明天中午。”提拉說。

“要準備什麼武器嗎?”另一名聯絡員,出身多羅羅部落的阿德問。

“不用。”提拉說,片刻之後,他才說道,“我知道你們會將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向術師報告,兄弟相殘不管在什麼地方都不算光榮,不過對我和我的部落來說,這場決鬥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

“如果你認為自己的選擇是對的,就不用顧慮我們,術師只是要我們記錄事實,而這是你的部落。”方寸說。

過了一會兒,提拉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然後他又問,“如果我死了呢?”

“術師會作出決定的。”方寸說,“當然,最好的結果還是你活下來。”

“我盡量。”提拉說。

然後他離開了這兩人的帳篷。

“他的語氣不像有勝利的把握啊。”阿德對方寸說,“他應該明白現在是什麼時候,怎麼還會挑起這種事?”

“他的態度太堅決,這件事恐怕不是他先挑起的。”方寸說,“我知道他很希望赫克爾部落和我們達成類似於撒謝爾一樣的同盟,既然在他看來,哪怕兄弟相殘也要接下這場決鬥,必然和必須到不顧時機,可能是他的部落發生了不利於結盟的狀況,而關鍵就在他的兄弟身上。至於為什麼不對我們說明具體原因……”

“他是不信任我們,還是別的理由?”

“如果他死了,原因可能很快就會跳出來,如果他贏了,這裡是赫克爾,而他已經差不多算是下一代族長,自然要自己處理這些事。”方寸說,“結果如何還是看明天吧,這件事我們很難插手,先將情況報告回去。”

提拉在離自己的住處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看到了那道彷徨徘徊的身影。

“姐姐。”他輕聲喚道。

“提拉!”紅發的狐族女性撲到他的身前,抓著他的前襟,仰起滿是淚痕的面孔看著他,“怎麼,你們怎麼會變成這樣?原來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我和他之間總要有個結果。”提拉走進草屋,將她帶來的燈草在冷而潮濕的火塘吊架上,然後才轉身對她說道。

“可是你已經到人類那邊去了啊,父親只剩下你們四個,就算有什麼說不通的,打一架不可以嗎,向獸神起誓的後果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提拉的態度很平靜,“姐姐,你希望我死嗎?”

“不要說那個字!”他的姐姐驚慌了起來,“獸神看著這個誓言,要是被聽到了怎麼辦?”

“我不想死,姐姐,你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想殺我,甚至也不只是想殺我。”

“可是,可是——”

“那終究是過去的事,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姐姐,”提拉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燈草微弱的火光在他身後搖曳,在那張仿佛被陰影籠罩的面孔上,只有一雙眼楮明亮銳利,“我不能讓他把部落帶向絕路。”

“……絕路?”他的姐姐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

“他不會改變,我也不會,而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要證明對錯,這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提拉說,“如果你想做什麼,可以為我祈禱,也可以想想別的,姐姐,比如如果圖莫死了,他剩下的那幾個小的,你打算怎麼辦?”

提拉和圖莫兩兄弟要進行生死決鬥的消息第二天早上就傳遍了部落。

赫克爾的眾多獸人都感到驚訝,但圖莫和提拉的關系一直不好,從很久之前提拉還小的時候就是如此,那時候赫克爾和撒謝爾的戰爭還沒有發生,狐族的人口相比如今算得上極為興盛,阿奎那族長沒有多少時間來管束他們。戰爭之後,提拉成年了,由於各種原因,他很少留在部落,一年之中的大部分時間都遊歷在外,和圖莫極少踫面,再後來提拉去了人類聚居地,回來的時候更少,沒有幾個狐族知道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事關河岸對面的兩個強勢聚落,戰事的消息暫時還沒有傳播開去,而阿奎那族長拒絕了所有人的探問,包括自己的妻子。他不能阻止這場已無可逆轉的悲劇,至少不要讓別人用這件事來一遍又一遍地折磨他。

黑夜過去,清晨來臨,日光照常升起,時間對一些人來說是如此短暫,對一些人來說又是如此漫長,當標桿的影子慢慢指向中央,提拉和圖莫同時來到了河岸旁的一處草場上。跟著他們一同過來的還有不少成年狐族,方寸和阿德也置身其中,只是選擇了相對偏僻的站位,而來到這裡的眾多狐族之中,沒有阿奎那族長的身影。

夜晨的濕氣早已散去,直射的日光從雲層的邊緣漏下,照出一**的綠浪,赫克爾的春天總是比撒謝爾來得更早,溫和的微風吹拂著柔軟的草原,生命的芬芳氣息燻人欲醉。提拉微微抬起頭,看向天空與大地,有些意外這種他熟知的場景呈現在他面前的美麗,直到他的族人檢查了馬匹之後來驗看他的武器,他才回過神來,然後將目光轉向他的兄弟和他的敵人。

圖莫眼神陰狠地盯著他。

為他們二人檢查的狐族長老看著他們,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嘆息一聲,然後退到一邊,“獸神在上,生死由命,開始吧!”

提拉和圖莫各自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朝相反的方向奔去,當他們目及隱沒在草叢中的木樁,兩人霍然回頭,抬臂取弓,張弦搭箭,羽翎呼嘯破風向對方激射而去,片刻之間,他們已經繞著圈子射了數箭,箭壺裡的箭支數量有限,他們坐在馬上毫不閃躲,一邊對射一邊拉近距離,一支長箭擦過提拉的肩膀,他往旁邊側了側身體,再度拉弓的動作看起來絲毫不受影響,很快兩人就耗盡了箭壺,拋下弓箭,策馬朝著對方奔去。

兩道刀光錚然出鞘,圖莫高高舉刀,提拉雙手握刀,自下而上斜削,兩人錯身而過,刀身相擊發出鏗聲巨響,一次交鋒不分上下,兩人返身迎上,再度對沖拚殺。一旁觀看的狐族們看得訝然,圖莫是赫克爾部落有數的獵手,提拉總不常在部落,大多數人知道的是他的聰明和狡猾,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實力究竟如何。

“你說誰的勝算更大?”阿德低聲問。

“提拉。”方寸說。

“你這麼看?”阿德一邊看著著前方凶險的狀況一邊問,又一回合的交手,提拉肋側 出了一道血線,而這早不是他第一次受傷,“要說力氣和經驗,看得出來是他哥哥強一些吧?雖然提拉的動作確實很靈活,反應也快,但時間越長,他就越麻煩。”

“因為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方寸冷靜地說。

阿德︰“……好吧,我也希望是這樣。”

在他們說話的短短時間內,場中狀況突變,在圖莫又一次橫刀揮來時,提拉仰面折腰避過他的鋒芒,圖莫握刀劃了一個半圓,轉手就往下劈,提拉翻身從馬背上滾了下去,圖莫的一刀砍在馬鞍上,落地的提拉突然從馬腹下鑽出,一刀削向圖莫的馬腿。高大的黑馬慘嘶著前跪下去,圖莫也落到了地上。

兩人身上都血跡斑斑,氣喘籲籲地對峙著,獵刀上缺口如鋸齒,互相瞪視的兩雙眼中滿是刻骨的仇恨和殺意。

兩聲大吼之後,提拉和圖莫再度向對方撲去。

方寸一錯不錯地看著他們已經接近肉搏的戰況,無論體力還是經驗,年輕的提拉確實不如他的哥哥豐富,而且隨著傷口的增加和血液的流失,他的動作越來越多破綻,而圖莫幾乎看不出明顯的疲態,如果這種狀況繼續下去,結果幾乎可以肯定只有一個。

像是驗證了眾人心中的想法,在圖莫又一次凶狠的劈砍後,勉力格擋的提拉腳下一個錯步,被看準空隙的圖莫當胸斜劃了一刀,當他想回手再斬勝果的時候,胸前湧血的提拉挺身朝他撲了過去,圖莫的獵刀從他腋下肋邊穿出,另一手抓住了提拉軟弱的拳頭,但下一刻,提拉緊握的左拳帶著風聲,狠狠砸上了他的頭側。

圖莫的腦袋被打得歪向一邊,太陽穴受到重擊的強烈暈眩讓他一時做不出任何反應,而提拉的膝蓋又重重撞上了他的下半身,劇痛讓圖莫忍不住蜷起身體,但獵手的堅忍和死亡的預感讓他本能反應地同時抱住了提拉的腰,提拉粗喘著也伏身扣住他,然後身體猛力後坐,掀翻了他。

兩人都重重摔在地上,累積的傷勢和痛苦讓他們的動作都變得緩慢,終究還是提拉先翻身站起來,一肩撞在半爬起身的圖莫身上,接著跨坐在他的腰間,死死壓著他的掙扎,同時揮拳對著對方的腦袋一陣猛擊。

眼看著圖莫掙動的雙腿漸漸癱軟下去,阿德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幸好,幸好……”他喃喃道。

見到這個結果的狐族騷動著,一些人朝場中跑了過去。仍舊緊握的雙拳上鮮血滴瀝的提拉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的模樣看起來是脫力了,褪去了激狂的目光只在同族中停留片刻,就轉向了向他大步走來的方寸兩人。

“我贏了。”提拉說,“你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傳來一聲女性的尖叫︰“圖莫!提拉!”

在他身後,滿臉是血的圖莫也顫抖著站了起來,在一片驚呼聲中,他一手緊握著匕首,向提拉背後狠狠扎去,提拉隻來得及轉過身,眼看著閃爍著寒光的刀芒來到面前。

砰!

槍聲在空闊的草原上回蕩,提拉瞪大眼楮,看著被子彈的沖擊力帶得向後栽倒的圖莫,片刻之後他慢慢轉過頭,對上正放下還冒著硝煙的槍口的方寸。這名一直表現得從容不迫的遺族人臉上終於出現了嚴峻的表情。

事故報告在最短的時間內送到了雲深面前。

時日今日,已經不能讓雲深自己處理第一手情報了,這份經過初步整理的報告寫得相當簡潔,不過基本要素沒有遺漏的,而且事件經過本身並不算復雜——回到部落的提拉和早有嫌隙的兄長發生了不可調節的矛盾,因此引發了傳統形式的決鬥,先期應是勝者的提拉沒有真正殺掉自己的兄弟,在對方反撲突襲時,聚居地派遣的聯絡員插手了這場決鬥的結果。

報告傳來的時候,那名叫做圖莫的狐族已經死了。事情已經發生,雲深要做的只是選擇應對的方式。

雲深放下報告,沉吟片刻後看向對面的青年,“你怎麼看這件事,天瀾?”

範天瀾翻了翻報告,然後說︰“判斷正確,應對合理。”

雲深略有意外地看著他,“應對合理?”

“赫克爾不是撒謝爾,阿奎那也不是斯卡夢魘。我們和他們不會有對等的同盟關系。”範天瀾說。

“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想要保持自身的獨立性和一定的地位,其實是很正常的想法和需求。”雲深說。

“他們沒有這個價值。”範天瀾說。

以地位而言,在聚居地應該是一言堂的雲深有點無奈地看著冷靜到堪稱冷酷的俊美青年,“現在這個時間談同盟什麼確實是不太合適的,這個我們延後再說吧。畢竟我們只派了兩名聯絡員作為準備,發生這種狀況之後,該不該把赫克爾的力量算進計劃……”

“就眼下的局面,河道作為天然路障,無論進退都有可為,而參照撒謝爾目前送訓的狼人進度,預備隊需要至少二十天時間對他們完成基礎培訓,使他們適應我們的戰術,具備使用熱兵器的基本戰力。我們的人手沒有多少余裕。除非赫克爾想站在另一種立場上。”

“另一種立場?”雲深問。

“既然那名狐族活了下來,這個可能性已經不存在。”範天瀾說,“此外,他證明了他作為代理人的資格。”

“但他受的傷不輕,而方寸他們留在那裡也不太合適了,我們換幾個人過去吧。”雲深說,“同時帶點東西,藥物送一些,還有——”

“槍和彈藥?”範天瀾問。

雲深點點頭,看著他問道︰“是不是覺得沒必要?”

“不會。”範天瀾說。

“那就這樣吧。”雲深下了決定。

武器庫的管理權限掌握在範天瀾手上,而且可預見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轉移,不過一次成批的火藥兵器出庫,塔克拉作為正在被扶正的預備隊隊長不可能不過問。

他把一枝長槍裝好放進木箱,說︰“現在我倒是有點看得起那小子了。”他說的當然是指提拉。

“方寸要處分嗎?”跟在他旁邊的李雲策問。

“處分?”塔克拉詫異地看著他,“你給我一個理由?”

李雲策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著被車隊從河岸對側送來的大小木箱,尤其是大箱之中那一排整整齊齊反射著烏光,散發著油脂味道的 亮武器,這幾天像是老了十幾歲的阿奎那族長沉默了很長時間。

“請代我……感謝術師。”他最後只能這麼說道。

正在躺著養傷的提拉也知道了聚居地送來的禮物,他看著被煙氣燻成黑色的屋頂,低聲說︰“果然是術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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