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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挨刀》第49章
【命格】

  晚宴結束之后,眾人被安排在了不同的房間休息。

  剛進門準備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動,小刀就看到一個黑影朝自己撲過來,驚得一閃,郝金風一把摟住了她身后的柱子,“小妹!”

  小刀撓頭。

  郝金風眼淚汪汪放開柱子,回轉身拉了小刀的袖子,“你怎么可以騙大哥!”

  小刀也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認兄妹,怪不是個滋味的,背著手有些扭捏,似笑又似乎有些羞怯,小小聲叫了聲,“大哥。”

  郝金風抽一口氣,張大嘴……

  薛北凡手快,一把捂住了郝金風的嘴,以免他飆淚嚎啕大哭。果然,這愣子情緒激動,拉住小刀就要哭。

  小刀伸手拍著他背安慰,眾人都含笑在一旁瞧著,可算兄妹相認了,就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家團圓,以兩人的性格推算爹娘的性格,聚在一起估計很熱鬧。

  郝金風哪兒還有心思管別的,一個勁問小刀娘親怎么樣,住在哪兒,怎么不回家。小刀沒細說當年的事情,以免郝金風傷心,只說她娘在江南呢,過得很好。兩人約好了,過陣子小刀帶郝金風先去見娘親,再去見爹,最后哄爹娘見面。

  原本兄妹應該好好聊一聊的,但來日方長,今夜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刀提議,晚些時候,重頭戲是換女王,由薛北凡和重華帶著右右單獨去,把大總管抓回去軟禁起來,右右戴上面紗恢復女王的裝扮,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王位搶回來。

  “你不去?”薛北凡好奇地看小刀。

  小刀眨眨眼,我比較想去盯著薛邢他們。

  “你認為今晚他們會有行動?”薛北凡皺眉,“薛邢功夫不差,你一個人去?”

  “我陪著小刀去。”曉月站到小刀身邊,這回輪到重華擔心,“就你倆?”

  薛北凡倒是安心了些,論功夫,曉月不會比薛邢差,論心眼,有小刀呢,她倆去應該是安全的。

  “我也去!”郝金風知道小刀是自家親妹子之后,自然是更加寶貝。

  眾人都看他,知道他擔心,但是暗探真的不太適合郝金風——他又不會輕功。

  郝金風大概知道眾人的意思,也著急,“我……我在墻外等著,不行了你就叫我,我進去救你!”

  小刀看著郝金風一臉的憂心,心里美——認了親大哥就是不一樣啊,有一種心安理得被人疼的感覺。想罷,小刀莫名斜了薛北凡一眼。

  薛北凡叫她看了一個激靈,只見小刀挽著郝金風的胳膊,“哥,以后要是有人欺負我怎么辦?”

  “我宰了他。”郝金風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薛北凡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端著茶杯喝水佯裝沒聽見。

  “那……要是有人占我便宜呢?”小刀接著問。

  “什么?!”郝金風一拍桌子,“哪個色膽包天的,老子閹了他!”

  “咳咳……”薛北凡捶著胸口,一旁重華笑得幸災樂禍。

  小刀美滋滋,以后有人幫著出頭了,看那薛二再不老實!

  天一黑,眾人就分頭行動,早早地關了燈,佯裝是熄燈休息。兵分兩路,小刀、曉月和郝金風往西邊,重華、薛北凡和右右去女王的寢宮。

  臨走,薛北凡輕輕一把抓住小刀,低聲道,“你小心點,薛邢那個人,臟心眼子挺多的,另外……如果王碧波在,你就別聽了。

  小刀倒不覺得這是問題,“王碧波輕功又沒我好,有小月在呢,還有我大哥!”

  薛北凡望天,這丫頭自從認了親哥就開始囂張起來,“總之你小心點。”

  “行啦。”小刀擺擺手,和曉月郝金風一起走了。

  薛北凡回頭,重華含笑看他,“你就這么放心讓她去,不怕她聽到不該聽的?”

  薛北凡淡淡一笑,“這丫頭鬼得很,恐怕就是去聽那個的,攔著她反而讓她起疑。”

  重華盯著薛北凡看了一會兒,忽然壓低聲音問,“我問你。”

  薛北凡抬頭——問什么?

  “你……究竟對顏小刀有沒有意思?”重華皺著眉頭,“你可別告訴我從始至終你都是逢場作戲?”

  薛北凡沉默半晌,張開嘴似乎欲言又止。而就在重華以為他要回答的時候,房間的門一推,右右急匆匆跑了出來。她剛才換夜行衣花了些時間。

  “好了,久等了。”右右有些不好意思,可又看了看,就見薛北凡轉開臉,重華皺著眉,兩人似乎正在談什么不高興的話題,氣氛有些尷尬。

  右右緊張,是不是吵架啦?

  “咳咳。”薛北凡咳嗽一聲,對右右招手,“趕緊。”

  “嗯!”右右也沒心思管些有的沒的了,正事要緊。

  薛北凡和重華帶著右右施展輕功潛入皇宮內院。右右自小就在這里生活,對于地形十分熟悉,因此指點薛北凡和重華走了一條捷徑,幾乎沒碰到任何守衛。

  等輕功施展開,右右才知道薛北凡和重華的功夫原來那樣好啊!果然她娘說的一點都不錯,中原武林是人才濟濟的。

  到了寢宮附近,右右示意兩人別急,“燈亮著呢,門廊那里應該有守衛和宮女。”

  重華和薛北凡對視了一眼,帶著右右一躍上了房頂,先沒貿貿然動作,只是趴在房頂聽下邊的動靜。

  “哐啷”一聲傳來,就聽到大總管發脾氣的聲音,“都給我滾!”薛北凡不解地看右右。

  右右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大總管什么時候變得這樣暴躁了。

  三人仔細聽,像是大總管在罵人,罵什么聽不太清楚,不過摔東西的聲音卻是很響。

  不一會兒,只見門一開,幾個士兵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身后還有幾個驚慌失措的丫鬟。為首一個士兵叫來了一大對人馬,“趕緊找!”

  幾個兵士面面相覷,都問,“找什么?”

  “女王的傳國寶玉不見了。”

  眾人大驚失色,趕緊四散開來找。

  重華看右右,像是問,“傳國寶玉是什么?”

  右右笑瞇瞇伸手,拿出掛在脖子上的一枚翠綠色的玉佩。借著月色,薛北凡和重華就見這美玉晶瑩剔透,綠色水潤,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靈氣——果然好玉。

  只是薛北凡和重華都不明白,右右是怎樣把這塊玉佩帶出皇宮的。

  右右指了指自己的鞋子,兩人立刻心領神會,別說,再老實的女子,也有精靈的一面。

  薛北凡低聲問右右,“她找不到玉佩,為何大發雷霆?”

  右右小聲回答,“這玉佩,和你們中原人的玉璽一樣重要的,娘親臨走的時候從脖子上摘下來給我,教我誰都別告訴,藏在鞋子里。”

  薛北凡微微一愣,這么說來,右右的娘并不是沒有預料到別人可能謀篡她的皇位,為什么不提醒女兒一聲呢?也好免去她受這許多苦……

  重華則是提醒薛北凡,“國師不在。”

  薛北凡明白重華的意思,笑了笑,“他倆又不是夫妻,不在一起很正常。”

  重華見他還嘴硬,也不再說了。

  這時候,房間里安靜了下來,薛北凡和重華正好奇發生了什么事,只聽里邊傳來了一個聲音,很是沉靜冷淡,“不用找了,找到了。”

  幾個士兵回頭,那位大將軍也回頭。

  女王站在門口,“都散了吧,準備明日的比試。”

  “是!”士兵們松了口氣,最近幾日總覺得女王不對勁,不過今天貌似是恢復了。

  等侍衛門都退走,薛北凡覺得機會不錯,正要下去,衣服袖子卻被右右抓住了。

  只見右右皺著個眉搖著頭,似乎很困惑,“又不對勁。”

  這當口,就聽屋中傳來聲音,“右右?在不在附近?”

  右右一驚,就要下去,薛北凡和重華趕緊攔住,那意思——她怎么會察覺?

  右右卻是擺手,“不怕,那不是大總管!”

  兩人不解,“那是誰?”

  “我娘!”右右有些激動,順著屋頂就滑下去了。薛北凡和重華也覺得事情的發展出乎預料,不過還是跟著下去。

  房間里,花瓶水壺摔得滿地都是碎片。一個女人坐在桌邊正喝著茶,身后幾個侍衛,腳邊跪著一個被五花大綁了的女子,正是那大總管。

  坐在桌邊的女人沒戴面紗,看起來十分年輕,貌美絕倫。

  “娘!”右右又驚又喜,坐在桌邊的顯然就是鬼城真正的女王,她氣色看起來不錯,伸出手對右右招了招,“來。”

  右右跑過去,女王將她拉到身邊,“叫你替娘受苦了。”

  右右連連搖頭,見大總管已經伏法,立刻說,“娘,國師也有參與……”

  “娘知道。”女王點頭,看右右身后兩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薛北凡和重華,似乎是從頭到尾細細品評。最后,女王收回視線,問右右,“乖女,這兩個男人哪個是你心上人?”

  右右一愣,最后趕緊搖頭,紅著臉,“不是啊娘!不是他們……”

  “哦?”女王敏銳地一揚眉,“這么說,真的有心上人了?你爹說的一點兒都沒錯,要求心上人,先得把你趕出門。”

  右右紅著臉小聲問,“你找到爹啦?”

  女王笑了笑,“找是找見了,不過又叫他跑了。”

  “怎么會……”

  “這先不說了。”女王輕輕嘆氣,低頭看那大總管,“娘暫時將這叛徒關起來,明日,教你看一場好戲。”

  薛北凡和重華隱約覺得,莫不是,這次是女王定的一計?大費周章的究竟目的為何呢?

  ……

  另一頭,小刀和曉月暗中來到了北海派三人所住的院子,這三人聚集在書房之中,也正商議明日的比試,以及……聽秦珂說小刀的壞話。

  小刀趴在房頂皺著臉,就跟挨罵沒法回嘴似的,憋得慌。屋子里那秦珂左一個“賊女”又一個“小賤人”,叫得那叫一個歡。

  三人又說到了王碧波,似乎對他有些不信任。

  小刀聽了許久都有些犯困了,曉月看她,那意思,要不要走了?

  小刀剛想點頭,就看到院子外邊,國師來了。

  兩人心中一喜,果然有內情,幸好來了。

  國師的到來,讓屋中三人也有些意外,薛邢起來迎接,因為知道他也是參賽的一方,所以不知道他來此意欲何為。

  國師也不客套,開門見山,說想和北海派做一個交易。國師幫助薛邢選上鬼王,而薛邢要保證,日后讓他去北海水晶宮,參觀一下。

  小刀聽著有些古怪——日后是什么時候?這也太籠統了。北海水晶宮是否存在,可能只有薛北海知道。再說,就去看一眼有什么用處?又不會多塊肉,就為了這么點事兒,幫著人家選上鬼王,誰信!

  薛邢等人也并非傻子,覺得國師做了個并不怎么合算的買賣。

  國師也看出了三人的疑惑,只是淡淡一笑,“三位,本人精通術數,提出交易自然是認為自己不會吃虧的。然而我感興趣的東西,于你們爭權奪利或者稱霸武林無半點關系,所以這是樁你好我也好的買賣,希望三位認真考慮。”

  薛邢點了點頭,又問,“今日陪著郝金風一起來的那個人,是北海派的二少爺薛北凡,你為何不與他合作?而找我們,說起來,我們可比他低著一輩。”

  “呵呵。”大國師只是淡淡一笑,“我之前說了,在下精通術數以及推演測算之術,薛北凡此人,可不似表面看的這般全無野心,且他乃是明珠出海的命格,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此人身上變數多,不可合作。”

  “你是說,薛北凡是個有野心的人,并非表面那樣與世無爭不求上進?”方桐里對此有些不屑,“若是他真有野心,師父死了就該回來爭位,為何不出現?如今北海派根本沒有容得下他的地方,他再爭能爭到些什么?!”

  國師笑而不語,轉臉看薛邢,“你既能做得了主,我就問你一句話,做不做著買賣?”

  薛邢思索片刻,點頭,“好。”

  國師便也不再多說什么,滿意地帶著人走了。

  國師走后方桐里追問薛邢,“這個江湖術士胡說八道,什么明珠出海格,他怎么不說那廢物是紫微星下凡?!”

  薛邢見他有氣,擺手讓他不要意氣用事,“無論如何,這比買賣對我們也并不是什么損失,那國師對水晶宮似乎覬覦已久,如果我們不和他合作,他說不定就會和薛北凡合作,到時候我們損失更大。”

  “北海水晶宮里有什么是值得那國師如此上心的?”秦珂疑惑,“他沒提月海金舟也沒提圣武皇譜,只說去水晶宮看一眼……可惜要找到水晶宮一定要找龍骨五圖,薛北海究竟把圖藏在哪兒了?”

  “說起來……”薛邢像是忽然有所悟,“我就覺得薛北凡這么用心去討好一個女人有些反常,現在想想,那姑娘是顏如玉的女兒,之前也見識了,她輕功極高。”

  “你是說,薛北凡是在利用她?”方桐里說著就是一樂,“也挺好啊,反正那姑娘長得不錯,無論是真是假,薛北凡也不吃虧。”

  屋頂上,曉月就見小刀沉著臉聽著,面上沒什么特別的表示,但是看得出來,心情也不算多好。

  小刀此時在想什么,曉月是猜不出來,那大國師有一點沒說錯,薛北凡的確是深藏不露。而至于他對小刀殷勤備至,曉月是覺得小刀很討人喜歡,薛北凡看上她合情合理的,但至于有多么合情合理……又說不上來,喜歡與不喜歡,原本就不是情理可以說得清的。

  “我看都不需要利用。”秦珂憤憤來了一句,“自己就送上門了,都一個屋睡了,不要臉。”

  小刀聽得來氣,嘟囔了一句,“呸!”

  曉月一驚,趕緊一拉小刀,她可能走神了,弄出這種響動屋中薛邢和方桐里可不是不會武功全無警覺的,當即發現了。

  秦珂站了起來,薛邢示意眾人噤聲。

  小刀也知道大意被發現了,暗罵自己氣糊涂了,剛才眾人說薛北凡的那一番話,弄得她有些煩躁。當務之急是趕緊溜走,可兩人剛站起來,就聽到屋中傳來薛邢的聲音,“別動,不然我可不保證你們會不會受傷。”

  曉月按住小刀胳膊,跟她使眼色……如果他們移動,屋里的人可以準確地知道她們的位置,如果用暗器,她們很可能真的會受傷。可如果現在不走,一旦被看到臉更麻煩。

  就在小刀和曉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身后風聲獵獵,似乎有什么人落了下來。

  小刀心說完了!這個時候有人偷襲?!

  她一回頭,叫人抓了手腕子一把甩到了后邊的院子里,郝金風接了個正著,隨后是曉月……

  小刀就瞧見個白影子在房頂上幾個個翻騰,躲過了射出來的飛鏢后,落到了她們身邊。

  打了照面看清楚臉,小刀眉頭一皺——是王碧波!

  王碧波也不說話,帶著眾人就跑,三蹦兩縱出了院子,躲進了離這里比較近的自己的別院

  “沒事吧!”郝金風停下來就查看小刀情況。他剛才在院子里,雖然輕功不好但內力深厚耳力極佳,聽里頭的狀況料定小刀她們被發現了,正著急,王碧波來了,于是進來救了小刀和曉月。

  王碧波關上房門,也詢問,“都沒事吧?”

  小刀白他一眼,“你是誰啊?不認識你!”

  王碧波伸手搔了搔頭,果然還在生氣。

  郝金風見無人追來,謝過王碧波,就問小刀要不要回去,小刀當然是巴不得趕緊走了,可王碧波把她攔住了,“等等,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小刀皺個眉,“談什么……我又不認識你。”

  “嘖。”王碧波有些無力,“我說正經的。”說完,他看了看郝金風和樓曉月。

  郝金風見小刀心不甘情不愿的,知道她還在生王碧波的氣,但剛才畢竟是王碧波出手相救……

  “我們在門口等你。”郝金風就和曉月守在門口了。

  小刀氣呼呼到了桌邊坐了,也不瞅王碧波。

  “你還生氣?”王碧波到她身邊,“我給你賠罪唄,你要我怎么做才消氣?我把我的所有財產都給你咋樣?‘

  小刀立馬抬起頭,兩只大眼睛呼閃閃,“真的啊?”

  “想得美!”王碧波伸手指頭戳她鼻子,“你給我做娘子,我的家當才是你的呢!”

  小刀扭臉。

  “我說真的啊。”王碧波湊過來一點點。

  “沒興趣。”小刀白他一眼,“我最討厭男人三心二意。”

  王碧波說得認真,“有你我就一心一意了啊!”

  小刀捂著耳朵,“快回去吧,你表妹嫁人了你就該哭了!”

  “蘭芝嫁人了我不會哭的。”王碧波伸手掰她捂著耳朵的手,“你嫁人了我才要哭。”

  小刀掏著耳朵,“剛才有嗡嗡嗡的聲音。”

  “你不會真的喜歡薛北凡吧?”王碧波知道她裝糊涂,“何必卷進這種江湖紛爭里頭,跟我回去吧……”

  “哎呀,有蚊子。”小刀四處拍,佯裝聽不到。

  “你好不容易找到你大哥,不惜將他卷入危險里?”王碧波知道小刀裝傻,“薛北凡真的不是那么簡單……”

  小刀索性捂住耳朵,“沒良心,枉費蘭芝一片真心。”

  王碧波正色,“那你也沒良心,枉費我一片真心怎么算?”

  小刀還沒說話,就聽外頭有人插嘴,“你是真心,別人的也不見得是假意。”

  小刀一愣,皺眉——薛北凡怎么來了?難道那么快已經順利救出右右?

  大門一推,薛北凡含笑走了進來,“幸虧我來得早,不然媳婦兒叫人騙走了。”

  “少胡說你。”小刀剛才聽薛邢那邊說了一通,心里有個疙瘩,見了薛北凡也沒好氣。

  薛北凡笑著搖頭,伸手輕輕一捏小刀的袖子,“回去了。”

  “我話還沒說完。”小刀那頭袖子叫王碧波捏住了。

  小刀見左右兩頭使勁都不放手,趕緊說,“我這件衣服很貴的!”

  “賠你件新的!”王碧波和薛北凡異口同聲。

  小刀左右看看,覺得氣氛詭異得慌,曉月和郝金風在門口看得著急,王碧波和薛北凡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

  “唉,王碧波。”郝金風插嘴問了句,“你不是選鬼王來的么?我家小刀不給人家做小的!”

  王碧波一撇嘴,“鬼王算什么,不選了!”

  “既然如此,不如明日選了鬼王之后,再替小刀姑娘選一選夫婿?”

  這邊正不可開交,那一頭有人插話,聲音從來沒聽過,是個女人聲,顯出那么一股子高貴勁兒。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來者戴著面紗,穿著雍容華貴的長裙。小刀起先以為薛北凡他們成功了,但這女王樣子又不像是右右假扮的,氣勢不同。仔細一看……就見右右乖乖跟在那女子身后。

  跟薛北凡對了一眼,薛北凡點頭,小刀可算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女王吧?這個時候出現……表示其中算計!

  小刀腦袋里在想女王怎么會來了,而那頭,薛北凡和王碧波卻是很感興趣地問女王,“怎么選?”

  女王微微一笑,“你們搶的人說了算。”

  兩人又看小刀。

  小刀趕忙一甩手,“混鬧什么,我一個都不要!”說完,轉身跑到門外,邊疑惑地問右右,“這怎么回事?”

  右右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小刀皺眉——女王早有謀劃,具體明天就明白了?敢情大半夜的白折騰了。

  “那都散了回去睡覺吧。”小刀招呼眾人,“明兒一早還選鬼王呢。”

  薛北凡無奈地對王碧波一聳肩,轉身也要走,卻聽身后王碧波說,“其實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薛北凡回頭,眾人也停下了腳步。

  “要不要比一比?”王碧波看薛北凡,“就比武吧,簡單點。”

  小刀皺眉,“比什么,我可什么都沒答應!”

  王碧波搖頭,“不要你答應什么,薛兄和我只是切磋切磋,如何?”

  薛北凡一笑,“沒賭注,比來做什么?提不起精神來。”

  “你我賭,自然是各開各的條件。”王碧波笑得自在,“薛兄也不是下不起本的人。”

  “哦,那怎么說王兄也吃虧了,你家財萬貫,我孑然一身,就一個媳婦。”

  小刀踢起一塊石頭飛他。

  薛北凡微微一偏頭躲過,王碧波臉上笑容更甚,“你怕啊?”

  薛北凡和他對視半晌,笑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那就約定明日選鬼王之后,我們挑個景致宜人的地方,比武怎么樣?”

  “好。”薛北凡點頭答應下來,女王見兩人約好了,“我皇宮后頭的山坡就挺好。”

  小刀跺腳,這幫子人,怎么還唯恐天下不亂,不勸就算了,還陪著那兩人瘋。論武功,小刀心中有數,王碧波可能勝不過薛北凡,但那娘娘腔也不是省油的燈,這倆萬一打起來兩敗俱傷,那不是添亂么?

  郝金風樂呵呵到他身邊,“妹子,別理他們,挺好的,男人搶女人天經地義!”

  小刀望天翻白眼,他哥還真什么都不在乎!

  王碧波見談妥了,就要離去,經過薛北凡身邊時,薛北凡冷聲說了句,“何苦做這虧本的買賣,可不像是王大財主干的事情。”

  王碧波也不慌不忙,瞧了一眼薛北凡,“合不合算,生意人說了算,相比起我來,薛兄不妨好好盤算盤算。”

  “盤算什么?”

  “我若是贏了,想問你個問題,你可得一五一十地作答。”

  薛北凡微微皺眉,“問題?”

  王碧波湊過去,低聲在他耳邊說,“我盤點了一下碧波山莊的寶貝和存單,發現除了小刀拿走的幾樣,還少了一樣,你猜是什么?”

  薛北凡淡淡一笑,“我可猜不到。”

  “一塊龜殼。”王碧波佯裝不解,“我只想你回答,你究竟會不會利用小刀,去做最危險的那件事。”

  薛北凡笑得鎮定,“哪件事?”

  “你心中有數。”王碧波拍了拍腰間的錢袋,“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花錢,有些事情,我也能打聽來些大概。你們兩兄弟在謀劃什么我是不知道,但你搶我心上人,我可不答應。說到底,虧本的那個也未必是我。”說完,轉身走了。

  薛北凡抱著胳膊站在門口,重華到他身邊,“你真要跟他比?贏他不動真格的不行,輸了麻煩更大……你不怕被人看出破綻?”

  薛北凡沒有回答,抬頭,看著站在院門口一臉不高興的小刀,那丫頭的神情,似乎在擔心什么。若是輪武功,她應該心里有數,自己不會輸給王碧波,那她在擔心什么?是擔心王碧波會輸掉?薛北凡心中一陣煩躁……死丫頭,搞得人方寸大亂。

  “喂。”重華拍了薛北凡一下。

  薛北凡回過神,“有什么破綻?”

  重華皺眉,“你……”

  “你沒聽郝金風說的么。”薛北凡一聳肩,“男人搶女人,天經地義。”說完,也甩著袖子走了。

  經過小刀身邊,薛北凡依舊嬉皮笑臉問她,“你希望哪個贏?”

  小刀腳底下碾著個石頭子兒,悶悶不樂,“跟我有什么關系。”

  “嚯,你大小姐好歹關心關心,咱倆可搶你呢。”

  小刀將碎石子兒踢到花叢里,興趣缺缺,“今日就算是個阿貓阿狗,你們也會搶的,有什么好關心的。”

  薛北凡一愣,“怎么拿自己跟阿貓阿狗比。”

  小刀攤手,“你倆爭什么呢,他想讓我知道你不是好人,不該挑你。你想讓我知道你是好人,應該該挑你。”

  薛北凡眉間微蹙,“說胡話呢?”

  小刀好笑,“得了吧,其實我真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娘早說過了,男人對女人過好或者過壞都是有原因的。你薛北凡明珠待出海的命,他王碧波是富甲天下的主,我不過一個身懷絕技的小賊婆,你們爭著當賊公,除了腦袋被門卡,就是有企圖唄。別告訴我原因,本姑娘不在乎。”

  薛北凡沒料到顏小刀這丫頭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揣著明白當糊涂,最后索性一笑,“你不怕被騙?”

  小刀看了他一眼,忽然低聲說,“其實,我這幾天過得挺開心的。”

  薛北凡有些不解,但小刀的神色隱約傷感,還是讓他心頭一頓,“嗯?”

  小刀抿抿嘴,“既然結果改變不了,那過程起碼開心點兒唄,你們這些男人啊,一點兒意思都沒有。”說完,嘆了口氣,慢悠悠地走了,順道招呼曉月和右右吃宵夜去。

  女王站在不遠處聽得真切,拍了拍右右的肩膀,“這小刀姑娘真有趣。”

  “是啊,小刀知道可多道理了!”右右仰臉,女王順手搓了搓她臉,“漂亮又有心眼的女人,容易招惹壞男人。”

  右右疑惑,“會么?”

  女王瞇著眼睛指了指小刀身后噓寒問暖,一口一個妹子的郝金風,“娘比較喜歡那個傻大個做女婿。”

  話音一落,右右臉通紅。

  小刀出門拐彎正好瞧見女王指郝金風了,暗暗一吐舌頭——哎呀,當娘的果然都不容小覷!她大哥這鬼王恐怕選不上,駙馬估計就當定了。

  “小刀。”

  這個時候,曉月追上來叫了小刀一聲。

  小刀抬頭看她。

  曉月憂心地問,“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你身份,也知道薛北海沒死……你為什么還留在這里幫薛北凡?”

  小刀撓頭,“那什么,騙吃騙喝。”

  曉月嘆氣,“騙人。”

  小刀看了看前邊的郝金風,“我大哥還查案子呢。”

  “還是騙人。”曉月不依不饒,“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喜歡薛北凡了?”

  小刀面上紅了紅,“才沒!”

  “你可千萬不能動真心掉進火坑里啊!”曉月一臉認真。

  小刀叫她的樣子嚇一跳,“為什么?”

  “所有喜歡薛北凡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你知道么?”曉月一句話,驚出小刀一身汗來,“這家真是個禍害,丫是天煞孤星轉世么?”

  曉月也不知道小刀從哪兒整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詞,只是搖頭,“他喜歡的,他娘和薛北海都給弄死了,喜歡他的,風無憂給弄死了。”

  小刀驚得寒毛直豎,“風無憂?那個漂亮老板娘?”

  曉月不無擔憂,“你與他逢場作戲也就罷了,若是動了真心,我擔心你的安全。還有,若是薛北凡最后傷了你的心……”

  小刀則是一個勁擺手,“錯了錯了。”

  “錯什么?”

  “那薛北凡才不是什么明珠出海的命格呢!”小刀一臉認真,“分明是命犯兇煞星!”說著,她緊了緊衣領子,“從明天開始本小姐要跟他保持三丈距離!”說完,小跑著就回屋了。

  曉月見她還或奔亂跳的,但是跑進屋子去的時候小臉刷白,看得出來,還是不開心的。

  當晚,小刀“哇呀”一聲叫噩夢嚇醒了,驚得曉月和右右都跑到她床邊看。小刀抱著膝蓋摟著被子覺得氣悶——夢里,薛北凡冷冰冰一張臉,邪氣地看著自己,那表情像是盯上了小耗子的蟒。他開口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小刀就嚇醒了,只可惜醒后,他說了什么,小刀卻怎么都想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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