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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第10章
第 10 章 ...

  等我的臉上的傷完全長好,已經是一個月後了。寒假將至,原本以為放了寒假我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運氣。李渭然要了我家的位址和電話,這孫子真是陰魂不散。我和鐘寒也互相留了聯繫方式,只是留了而已,我等了一個假期,他沒有給我打任何一個電話。

  剛放假沒兩天,李渭然就找來了。我爸接起電話,他喊了聲我的名字,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我們家電話常響,不過都是找葉大夫或者舒護士長的。找葉琛的幾乎沒有,我爸看著我一步一步走過來,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他剛剛做過手術恢復的病人。他大概也疑惑一直人緣差的要死的我什麼時候會有要好的朋友。

  我拿起電話,對面立刻傳來李渭然的聲音。原本我都想好了一通推脫的藉口,可是拿起電話的時候,這孫子就說了兩個字,出來。然後話筒裏就傳來了一陣忙音。我看了看來電顯示,竟然是手機號,那時有手機的人還很少,大多數人用的還是BB機。

  看著電話機灰色的顯示幕發了會呆,我套了件羽絨服就準備出門,這還是反季打折的時候買的,我媽特喜歡在打折的時候買衣服,尤其是給我和我爹買衣服。黑色的羽絨服蓬起來,我把帽子扣在頭上,縮著脖子出去了。北京的冬天很冷。這幾天一直沒有下雪,乾冷乾冷的天氣讓人特別不舒服。我從樓道裏鑽出來,呼吸出白色的哈氣。

  李渭然只是說讓我出來,卻沒說清楚哪里,我走到1樓才想起來。難道讓我去學校?我低著頭往前走,想著要不要先去學校看看。忽然耳畔響起汽車的鳴笛聲。

  我回過頭,發現我家樓下的空地上,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牌還是白的。李渭然打開車門走了出來,他穿著黑色的風衣,衣擺被風吹亂,一個手搭載車門上。站在他面前,我忽然有種無地自容的自卑感。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李渭然穿便裝,真他媽帥!我傻乎乎的站在他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你開車來的?”我問了一個特別二的問題。

  “你可真醜。”他憋了我一眼說道。

  “那我回去把過年的新衣服換上。”我指了指我家的玻璃。看著玉樹臨風,英氣逼人的李渭然我也覺得自己猥瑣極了。果然,出門前我應該拾掇一下,起碼把臉洗乾淨。

  “哈~”李渭然忽然笑了。這不是我第一次見他笑,他總是嘲笑我,可是這次卻不是。很乾淨很單純的笑容。我又一次愣在原地,直到他一腳踢在我的小腿上,示意我上車。畜生就是畜生,就算他在某一時刻擬人化了,本質還是沒有改變。我坐在副駕駛,小心的拍掉李渭然在我褲子上印下的鞋印。

  我們家一家子平民,那會兒汽車在中國還沒有普及,我們家的交通工具只有自行車。我做過轎車的次數屈指可數。

  車裏開著暖氣,我穿著羽絨服有些熱。但是我不敢脫,在陌生的環境裏我總是拘謹的厲害。我雙手半握搭載膝蓋上,抬著頭看這馬路上的車水馬龍。天已經開始暗下來,不知道李渭然要帶我去哪。我摸了摸口袋,裏面有3塊錢零錢,不知道夠不夠我倒車的。

  “你很熱麼?”李渭然忽然開口了,他開車的手法似乎很嫺熟,轉過頭和我聊天,絲毫不影響車速。

  “哈?沒事。。。有點熱。”我老實的點了點頭,抬起手擦了擦鼻尖已經滲出來的汗水。

  “熱就把衣服脫了。”李渭然指了指後座,示意我把羽絨服扔過去。“你看你那德行,我開車帶姑娘,她們都沒你這麼拘謹。”

  我把羽絨服丟到後座上,低下頭不再說話。如果我是個姑娘我當然不會怕你,沒有哪個老爺們會和姑娘過不去。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只能這麼小心拘謹,這位祖宗隨便的一個打擊報復都是我受不起的。

  車子停在靠近郊外的一所別墅。看樣子應該是李渭然的家,那時候房價還沒有抄起來,不過要在北京買這麼大一個別墅,也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家庭可以承受的。我猜測這是李渭然的家,或者只是他家的其中的一個房子而已。

  他們這些豪門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樣,我不知道對於他們來說,家的概念是什麼樣子。大概不會是像我這樣,在提到家的時候腦子裏立刻出現那間50平米的小屋子。我們一家人在那裏擠了很多年,那才是我的家,即便是後來,因為拆遷搬離那裏,每每入夢,看到的家始終是那個M院家屬樓裏50平米的小房子,有我們一家人,大家都在。

  李渭然推開門,我低著頭跟在他身後。和想像中不一樣,原本以為這麼大的房子,應該會有很多僕人什麼的。屋子裏很冷清也很乾淨,沒有一個人,佈置很體面,在一樓的客廳頂上是一盞很華麗的吊燈。這樣的吊燈我只有在酒店見過,我小心的挪開自己的位置。避免站在吊燈下面,我知道這很安全,但是潛意識裏總是覺得它會忽然掉下來。類似於一種強迫症,我對天花板上的墜飾都莫名的畏懼,甚至是吊扇都會讓我覺得莫名的不安。這是種精神疾病,理智對待是可以消除的。不過對於我來說,也許是絕症了,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意志堅定並且完全理智的人。

  “過來。”李渭然開口了,聲音依然是居高臨下且充滿了壓迫。我其實很想要問他用不用換鞋,我在他家裏打量了一下,這麼大的房子我卻不知道玄關在哪。

  李渭然上到2樓,他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打開門。他回過頭看著我,示意我進來。我探著身子向門裏看了看,這應該是他的房間,鋪著實木質地的地板,光亮的地板上沒有一絲灰塵。李渭然的房間很乾淨,和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甚至是不像一個高中生的房間。我以為他會在牆壁上貼著各種各樣的球星海報,他在買飲料的時候總會買自己喜歡的球星代言的牌子。整個房間都是冷色掉的佈置。他的床很硬,只是鋪了薄薄的幾層褥子,他躺下去的時候,根本沒有陷下去的樣子。和我想像中的那個二世祖不一樣,我甚至有些吃驚。他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簡單而膚淺。我猶豫這要不要脫鞋的時候,他一把我把拽了進來。

  “墨蹟什麼呢,別浪費時間。”李渭然帶上門。又半躺在床上歇了一會,然後坐起來在桌子上翻找。屋子裏除了床,只有寫字臺前有一張軟椅,我不敢坐,他也沒有開口請我坐下。這麼傻站著很累,但是他應該想不到。這孫子從來不會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裏,無論別人做什麼都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而他無論做這什麼別人都因為忌憚他的背景而不敢造次。他的任意妄為大概就是這樣養成的。雖然我總是在背後罵他孫子,可是真正裝孫子那個人一直都是我。

  “這個你拿回去,給我寫完了,別浪費時間。”李渭然從桌子上扒拉出一個本子丟過來。接到手中我才發現是寒假作業。封筆已經被他揉皺,邊角捲起來,泛著輕微的毛刺。

  “好。”我很想把本子摔在他臉上,每次他讓我寫作業的時候我都有這種衝動,可是我不敢。“那個,還有別的事麼?”

  李渭然看著我,眨了眨眼睛,他很少會露出這樣單純無害的表情,我到有些不適應。如果他說沒有了,快滾。我反而會覺得舒服。也許是他先入為主給我的印象太糟糕了,我對他的認知一直是暴虐。以前在我爸的一本心理學的書上看到過,偶然發現自己熟悉的人的性格的另一面,會帶來莫名的不安。我想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李渭然是我熟悉的人,我和他做了半年的同桌,不知不覺間我對他的瞭解已經勝過了鐘寒。

  “沒了。”李渭然垂下眼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那我走了。”我把寒假作業本抱在胸口,向後退了一步。其實如果是給我作業的話,他完全可以直接開車送到我家,沒有必要這樣多此一舉的帶我過來拿。不過想到李渭然那可憐的智商我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了,他甚至連重力加速度的題都會算錯。或者,他根本就是耍我,看著我們這樣的庶民被玩弄在股掌間大概會覺得很快樂吧。

  “葉深。”李渭然忽然喊了我的名字,他喊的很清楚,我也聽的很清楚,我確定他喊錯了。

  “那個,我叫葉琛。”我重複了一下。

  李渭然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他把風衣脫下隨手搭在軟椅上,他風衣裏面只穿了一件襯衫,套著一間白色的毛背心。電視劇裏演的富家少爺在冬天大多是這個打扮,他也難免落俗。

  “葉深,你熱麼?熱就把外套脫了吧。”他又喊了我的名字,還是葉深。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再糾正。他又問了一邊,我發現我和李渭然一直在熱不熱這個問題上糾結。

  “還好。”我的確是有點熱了,他們家是地暖,和我家那種鐵片暖氣不一樣,屋子裏暖暖的,即使穿著單衣也不會覺得冷。看李渭然的樣子似乎是還想要和我說些什麼,我索性把羽絨服脫了下來和作業本一起抱在懷裏。

  “你這件毛衣是你媽織的?”李渭然忽然問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對。”我點點頭。我的毛衣和我爸的毛衣都是我媽織的。和這個年紀的中年婦女一樣,織毛衣是我媽的一大愛好。李渭然似乎是想要和我說些什麼,應該是些為難的話。他一直在找開口的機會。我想他還不會無聊到,和自己的男性同桌討論毛衣的地步。

  “你是不是有事?”我忍不住開口了,如果我在不說,不知道他會托到什麼時候,別墅區沒有公車。我要從這裏走半個多小時才能到最近的公車點,如果太晚了會不方便。我不指望他能送我回去。

  “你為什麼喜歡鐘寒?”李渭然的話音剛落傳來了一陣敲門上。在他說這一句的時候我腦子一下就懵了。甚至沒有注意到有人開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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