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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戀(甜文,上部+下部)》第8章
第七章

傅翔雲知道,自己前些天的閃避態度,肯定會傷害到兒子,可他還是無法就這樣明白的聽見兒子再一次的承認自己的性向。

他到底在怕什麼呢?

即使這麼自問,他依舊不明白自己逃避的原因。

看向桌面上一張許久以前的全家福照,微微泛黃,當初他盛怒的時候還曾把這張照片給扔了,後來是妻子看見將照片撿了起來。

他後來也曾經慶幸,如果當初就那樣扔了,他一定會後悔莫及。

父母對孩子的怒氣,多半是因為孩子的行為舉止不如自己期望,而小邦,從小就是個讓人滿意到近乎完美的孩子,漂亮的外表、聰明的腦袋,以及許許多多數不清的大小獎項,他從不讓父母失望過。

唯一的一次,就是他在畢業前夕向自己坦承性向,還差一點就被自己打死的時候,那時他真的很失望。

可現在他回想起來,不免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對孩子有著太多的期望,無形之中給了孩子太多的壓力,導致他尋找一個這樣與眾不同的解放與自由的天空。

「唉……」傅翔雲忍不住嘆氣,他也已經老了,似乎計較的越多,人也老化的特別快。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思緒繁雜的傅翔雲回過神想繼續處裡一些道館裡的事務時,卻赫然發現自己忘了帶一些資料,那些資料還包括一些大型比賽規劃的程序等等,今天下午就會有一些協會的人要來討論相關事宜,但是他卻忘記帶。

看來,他被兒子的事情佔去太多思緒了……傅翔雲忍不住的苦笑。

猶豫的看著電話好一會兒,他嘆口氣,還是拿起電話撥了起來。

『喂…請問找誰?』極具磁性的熟悉中性嗓音從話筒那端傳來,明明有心理準備,但傅翔雲還是不由自主的一愣。

『喂?』沒聽見回應,電話那端的聲音主人又一次疑惑的聲音。

「咳…小邦…」回過神的傅翔雲連忙出聲,然後電話兩端同時靜默下來。

傅翔雲明明就是要他幫忙拿資料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說不出口,詞窮了起來。

『爸……有事嗎?』心思細膩敏銳的傅語邦知道父親沒事不會打回家,因為父親一定也知道家中只有他一個人,打回家也只有他接電話,既然如此,絕不是為了閒聊什麼而打回家的。

畢竟,傅翔雲對他還是說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的態度。

「嗯,我有一些協會舉辦比賽用的資料忘了帶,下午要用,麻煩你幫我送來一下。」兒子有了開頭,傅翔雲也就比較流利的把他要請託的事情說出來,

『好,我等一下就送過去。』

「那就這樣了,我還有事要忙。」傅翔雲知道自己應該再說些什麼,但是他卻說不出來。

『嗯……』電話那端的傅語邦沉吟了半晌,才將電話掛斷,只剩電話這端的傅翔雲失神的拿著話筒發呆。

過了好些時間之後,當電話響起沒掛好的嘟嘟聲時,傅翔雲才回神的嘆氣。

「等會兒小邦來……和他好好的談一談吧……」傅翔雲喃喃自語著,將話筒掛回原處。

在家中的傅語邦,也是好陣子平靜不下來,畢竟父親會打給他也已經算稍有進展了吧!否則依父親的個性來說,他是極有可能寧願乾脆不拿或是自己回家拿也不願請他幫忙的。

想著想著,傅語邦美麗的臉上露出愉悅的微笑。

姐夫說的沒錯,再給父親一些時間,等待總會有結果。

很快的找到那份資料後,傅語邦便拿著車鑰匙出門,準備替父親送資料過去,至於他為何會有車鑰匙,那自然是為了讓他出門方便的唐律所給。

那天唐律一聽說他雖然有駕照,但一直都沒有買車,毫不猶豫的就將休旅車的車鑰匙拿給了他,說是方便他出門。

他原本是不想接受唐律的好意,可是唐律說他目前也還沒有車,如果娃娃和寶寶上半天課後要放學回家,他沒車子接送也很麻煩,這理由輕易的就讓傅語邦接受了。

原本他也是想過要買車子,依他這些年所賺的錢,買一台車並不成問題,只是他除了趕通告,平時也不怎麼常出門,而平時趕通告時又有公司的車轉接,一拖再拖之下,就一直都沒有買了。

           ※    ※    ※

匆匆的來到了父親和姨丈一起合開的道館,傅語邦熟門熟路俐落的將車子停進了館前的停車場。

下車看著四周的景象,傅語邦心中浮現了無限的感慨。

這裏……真的變了好多。

一些充滿兒時記憶的地方,像和慈一起偷爬過卻差點下不來的大樹,被他和慈用來當釣魚場的鯉魚池,還有常常被他當採花大盜偷採的桂花樹,都已經不見了。

哀悼了好些時候,傅語邦突然覺得兒時的自己真的是頑皮的無法無天,可憐的鯉魚和桂花樹都被他蹂躪的很徹底,而現在卻都已經消失在這塊該是他熟悉的地方。

唐律說娃娃和寶寶會像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走進道館,迎面而來的是兩個穿柔道服、一個穿空手道服的少年,雖然在一般人眼中可能分不出柔道服和空手道服的差別就是,他們的年紀看來都在十七、八歲上下。

風雲道館的左館是空手道館,是姨丈白清風負責教導,右館是父親傅翔雲負責的柔道館,身處在這環境下的傅語邦,自三歲起就同時接受兩種可以說是截然不同的武術而不曾混淆過。

柔道是以柔克剛,空手道卻是講求速與勁。

照理說兩種都學可能會導致比賽中出現不該有的招式,但傅語邦以前卻不會,打什麼是什麼,還能照樣搬回大大小小的冠軍,在學校更是身兼柔道和空手道兩社的社長兼主將,豐功偉業說三天也說不完。

他當時是武術界看好的閃亮新星,但卻突然的消失在這一塊舞台上,成了一種另類的『傳奇』。

只不過,他得了那麼多獎,卻也不曾像眼前這三個小毛頭倨傲,下八高抬的用鼻孔看人,跩個二五八萬的,讓人看了就莫名的不舒服。

依他們這種態度,哪一天要是真的輸了,那也肯定輸的很難看,而且十之八九一蹶不振,要知道,不管學什麼都很忌諱輕忽草率和傲慢。

還有幾個人經過他們時,不得不驚慌的叫他們師兄,越叫他們越得意,讓傅語邦看了十分的……不爽。

看他們每個都未成年的樣子……果然是幼稚小孩的舉動。

一群死小孩,耍流氓啊?來這裡是讓他們學習防身,而不是怎樣耍流氓吧?

算了,眼不見為淨,反正道館又不歸他管,就當作什麼也沒看見就好,這麼想著的傅語邦,像是沒看見他們的走過他們身邊。

只是此舉倒是惹惱了那群年紀不大又愛裝老的少年們。

他們很惱怒的認為眼前這長髮飄逸又戴著墨鏡的娘娘腔是來拜師學藝,但是見了他們竟然也沒有一點禮貌表示。

「喂,那個長髮的,站住!」其中一個像是帶頭的少年朝著傅語邦的背影不客氣的直喊。

傅語邦只有在心中嘆息自己的流年不利,他是很想當做沒聽見的不予理會,可是在一片剪得俐落短髮的男男女女當中,只有他一個人是長髮,想也知道是在叫他,而且那少年這麼一叫,所有人的視線都往他而來,想當做沒聽見都不行。

頗不情願的微微側身看著那三個少年,傅語邦覺得自己從小就會招來這種麻煩的厄運似乎又上身了。

「有事嗎?」傅語邦隱藏在墨鏡下的眼中充滿著不耐煩。

「見到我們,新來的總該打聲招呼吧?」那少年高傲的揚起下顎,典型的用鼻孔看人。

新人?他?傅語邦差點沒笑出聲來,他在這裡學習的時候,這群小鬼都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你搞錯了,我不是這裡的新人,也不認識你,所以我想沒有那個必要。」在這裡,除了他父親和姨丈,沒人比他資歷還要老,如果當初一切都不曾改變,他還是在這裡的話,也許就是館內的一名教練吧!

現在想想,不能說對這從小練到大的武術完全放棄死心,他依然對這有份懷念依戀,但是比起這些,他也喜歡音樂、喜歡唱歌。

所以他也不可能就此放棄演藝圈的工作。

「你說什麼!我們三個可是今年的市立高中組盃柔道和空手道前三名,你竟然說不認識我們?」那少年氣呼呼的,連臉都漲紅起來了。

市冠軍有那麼讓人得意嗎?他這拿過世界青少年盃中量級冠軍的人也沒他們的氣焰囂張。

「小鬼,我不管你是誰,不認識就是不認識,管你是市冠軍還是什麼獎,那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只是替你們館主送東西過來,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傅語邦實在不想八年多來第一次踏進這裡就和人動手,當然,如果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當然是最好的。

頗為自傲的三人,怎堪傅語邦的冷淡漠視和那聲小鬼,為首的柔道服少年衝上前來,揪住傅語邦的衣領準備給他一陣教訓。

但不知怎麼回事,下一瞬間少年便覺得自己是一陣天旋地轉,當被後因為撞擊地面產生痛楚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傅語邦在瞬間抓到衣領,掃腿、擱倒,動作迅速的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有看見的人都輕抽了口氣,完全無法想像這個高瘦又長髮飄逸的男人,竟然在一瞬間就擱倒了館裡這一年齡層中,數一數二且倍受師傅讚賞的少年。

這神秘男子究竟是誰?所有人的疑問都是相同的問題。

「採行攻擊舉動時,不要只看眼前的敵人和自己的手部動作,要觀察對方的其他動作,還有下盤要放穩,你的腳步太輕浮,會是你的大缺點。」擱倒了對方之後,傅語邦起身拍拍衣袖,淡淡的語氣指出少年的缺點,讓少年臉上一陣輕一陣白的。

被人打倒也就算了,竟然還被人家指出缺點,這對他來說是嚴重的信心打擊。

突然有人喊了一聲『四師兄來了』,現場頓時亂了起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吵?」一個理著三分頭的男子出現,看來是個頗為剛毅沉穩的人,他的出現,讓圍觀的人像被摩西分隔的紅海一樣,讓出了一條路來讓他靠近。

「師……師兄……那人突然動手打人…」旁邊那三個少年之一的突然惡人先告狀,先跑到那個四師兄面前告狀,讓傅語邦微微的皺眉,不只他,就連一旁都有人出現厭惡的神色。

那四師兄半信半疑的將視線移到他身上。

「先……生?」那個四師兄看著傅語邦,覺得眼前的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是在哪見過?

「這是貴館子弟對客人的態度嗎?不管誰看見他們都要打招呼,不理會還會自動打人?」傅語邦擺出一副和這裡完全無關的態度語氣,冷厲的讓那四師兄直覺眼前的人不好惹。

而聽見傅語邦的聲音,他更加覺得耳熟,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曾在見過傅語邦,因為在他記憶中,不記得有那個男人蓄著這麼樣的一頭長髮,穿著又如此的平凡卻具高雅感。

是哪家的有錢公子嗎?

「先生,我見過你嗎?」那四師兄沒頭沒尾的突然冒出這一句話,語氣中帶著不確定,他上下的打量眼前不論架勢和氣質都有著濃厚巨星般氣質的褐髮男子。

問他這種問題?傅語邦很想笑。

「沒有。」傅語邦也否決的很乾脆,並且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

他懶得解釋,也懶得玩什麼感人熱淚的久別重逢戲碼。

「是……嗎?」莫非真的是他弄錯了?四師兄還是一臉的懷疑。

「我說了,我只是要送東西來給你們館主,麻煩別浪費我的時間。」真是的,新進來的小毛頭肯定都沒被磨過,個性和品德都是一樣差的草莓族。

「好吧……那這邊請。」那四師兄給了那三人一記『等會兒再找他們問清楚』的表情,然後打算替傅語邦帶路,但卻被傅語邦拒絕。

「與其替我帶路,倒不如去好好的管教那三個小鬼,學武可不是讓他們一天到晚找人打架,得個市冠軍就那麼得意,以後輸個一次就死定了,而且老是對客人用這種態度,以後誰敢來這裡?」傅語邦對他的動作視而不見的走上樓梯,然後在踏上階梯幾層時,回過頭居高臨下的說著。

他表面上是說給那個四師兄聽,可實際上在警告那幾個少年。

四師兄皺眉正打算再問清楚時,回過頭看傅語邦,看著他的背影,他似乎想起了什麼,當他想開口問時,傅語邦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

難道……那個人是…有可能嗎?

一路往傅翔雲的辦公室走去,不時都會有人對他投以好奇的視線。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明明只是要見自己的父親,卻好像是如臨大敵一樣,心如擂鼓,比當初去演藝公司面試或是以往的比賽都還要來的緊張。

一番心理準備之後,傅語邦舉起手輕敲了兩下,過了兩秒才有回應。

「誰?」傅翔雲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爸,是我,我幫您把資料送來了。」傅語邦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沒那麼緊張不安。

還好四周並沒有人,要是有人聽見他那一聲『爸』,非得馬上跑去大肆公告一番不可。

「進來吧!」

傅語邦開門走了進去,看見傅翔雲坐在桌前忙碌的不可開交,讓他總有些懷疑,究竟他父親是辦公人員還是武術家。

一時忙不過來的傅翔雲沒空分神和他說話,傅語邦也不語的東張西望看著這間辦公室,這裡似乎改變不大。

「爸,東西我送來了……那我就先走了。」看傅翔雲在忙,傅語邦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檔案放下,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他的手剛觸摸到門把時,傅翔雲突然放下了手邊的工作,喚住傅語邦。

「小邦。」

這一聲讓傅語邦的手頓住,停在門把上,整個人因為那一聲叫喚而突然的僵在門口。

他的掌心冒出冷汗,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他自己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畢竟,他有預感,父親叫住他,似乎是想和他好好談談,他是很高興父親願意和他談,但是也會讓他莫名緊張。

「爸……還有事?」傅語邦好不容易才從喉間擠出聲音。

傅翔雲並未馬上回答他,沉默的時間不知道是在思考要說什麼才好,還是在想該怎麼問才好。

而這種等待的時間,最讓人感覺到煎熬了。

「為什麼……你……會愛上同性?」反覆的思考過後,傅翔雲還是決定直接問出來,拐彎抹角不符合他的個性。

傅語邦愣了一下,或許是沒想到父親會問的這麼直接,但他還是很仔細的思考之後,認真的回答父親的問題。

「那是一種感覺,不是用原因或為什麼能夠解釋清楚的,我可以和女性當朋友,對她們很好很溫柔,就像小妍和莉兒一樣,可是我沒辦法對她們有戀愛的感覺,問我為什麼喜歡同性,我真的回答不出來,同樣的我也可以說,我不知道喜歡上異性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我想,也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和性別並沒有太大的關係,或許一向習慣保護慈的我,也希望是被人保護的也不一定。」總是站在前方的他,偶爾也想嘗試在人身後的感覺。

男孩子從小總是會被申誡說不可以哭,否則就會被說愛哭鬼或娘娘腔,因此比起女孩子就是缺少了那麼一個良好的發洩心情管道。

他是人,只要是人都會累會疲倦。

所以他總是在尋找一個能夠讓他覺得安心的懷抱,追求他的人很多,但能給他安心感的人真的不多,所以他一直都沒有想過要再和誰交往,除非他能夠找到一個能讓他安然呆著的懷抱,例如說……

腦海浮現了一個身影,他愣了愣,在心中用力的甩掉那個人影,但是同樣的也感覺到不可思議與不敢相信。

剛剛浮現在他腦海中的,不是他那過世多年的前男友,而是認識不過才兩個多月的……唐律。

怎麼會……「他」也讓他很安心啊!可是為什麼剛剛一瞬間腦海中浮現的卻不是「他」,而是唐律呢?

這代表……唐律比「他」更讓他感覺到安心與信任?這……

想著想個,背對著傅翔雲的傅語邦忍不住的紅了耳根。

他不是笨蛋,也沒有遲鈍到那種地步,自己的心情他自己很清楚,這些感覺只能代表著……他對唐律有了超乎姐夫與舅子之上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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