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學園生活 第二九三章 攻克（三）

“——”

看著門口，半晌，千葉才悠悠說出一句話，“我又沒有用時間去衡量。”

“嗯？我怎麼覺得，葉剛才那一句話味道有些不同呢？”

“什麼味道。”

千葉回頭瞥了一眼永夜。但是，那一眼，好像確實不再冰冷。

“呵。”

永夜輕笑一聲，抬起手來。

“你要做什麼？老實躺著。”

十葉見永夜抬手的動作，身體先思考一步來到永夜床前，握住永夜的手。

“葉這樣，是想通了麼？”

永夜看著千葉握著自己的手，笑得很是愜意。

“我有什麼想不通的？”

千葉竟然學著永夜的摸樣，挑眉反問道。

“當然是想通了對我的感覺咯。”

永夜牽過千葉的手，放在自己脣邊，在那乾枯粗糙的指尖落下一吻，“葉，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怎麼還記著剛才的事情。”

千葉嘴裡雖然好像是在埋怨，但是，被永夜牽著的手卻沒有掙脫。

“當然是因為葉成了我今後活著的唯一理由。”

“你是不是對每一個自己想要得到手的人都這樣說？”

“真心話，卻只有這一次。”

“你倒是很老實。”

“哦呀，這一回葉相信了我的話了？”

“——誰知道呢？”

千葉眯著眼似笑非笑的說道。

“咦？？葉難道還在懷疑我的心嗎？！”

永夜大呼小叫道。

“還想演戲？不怕體力透支暈過去了？”

千葉有些好笑的問道。

“被你發現了？”

永夜被戳穿把戲，也不尷尬，反而大方的承認，“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族長爹爹和十二會趕來幫我演一齣戲。”

“……”

提到擎蒼，千葉又一次沉默了。

“葉，如果你還是想要殺了族長爹爹，我不會阻止。但是，我只想同你，你真的認為自己可以達到目的麼？”

“如果我要你幫我呢？”

千葉沒有回答永夜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會幫你。”

永夜沒有半點猶豫的說道。

“哪怕只是我在利用你對我的感情？”

“無所謂。本來喜歡上你就是我的事。當然，希望你對我抱著同樣的感覺不假。但是，兩情相悅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永夜輕鬆一笑。

“——”

千葉看著永夜，默不做聲。

“怎麼？我說錯什麼話了麼？”

注意到千葉的沉默，永夜笑問道。

“不，只是沒有想到，你這麼想得開。”

十葉的眼神微微別開。

“呵呵，葉又在說謊。”

永夜了然的說道：“你明明在想，如果我能夠這麼看得開，那麼對你的喜歡也不過如此。”

“……”

千葉沒有說話。不能否認，永夜說中了他的想法。而且，剛剛想到這一點時，千葉覺得自己心裡一陣苦澀。

“騙你的。”

永夜突然說了一句，聲音溫柔似水，讓人禁不住想要沉淪其中，“如果我真的可以看得這麼開，剛才還會無賴一樣糾纏著你麼？”

“你到底哪一句是真話，哪一句是假話？”

千葉語氣又冷了下來，但是，心裡，卻好像莫名松了一口氣。

“想知道麼？葉對我的想法、我的感情有興趣？

永夜此刻笑得像是一個偷到了糖果的孩子，得意，又狡猾。

“沒什麼大不了。”

千葉還堅持著不肯跳入永夜設好的圈套。

“要想知道，就先告訴我，葉的身子，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永夜摩挲著千葉皺癟的手，突然問起，也不管剛才千葉滿不在乎的態度。

“……這個——只是副作用而已。沒有什麼危險。”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就在永夜以為千葉還不會回答他的問題時，驀地，千葉低聲說出一句話。

“副作用？啊！是和你的神秘力量有關係麼？”

心裡竊喜千葉終於肯開口講說自己的事情，永夜哪會放過這個機會，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件事。

“神秘力量？”

“對啊。上回葉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醫務室，又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弄死了傑克，不是嗎？還有這一次，你又是用什麼方法瞞過所有人的耳目做到在一瞬間那麼接近族長爹爹和十二的？我想來想去，只有我們所不知道的秘術才有可能啊。”

“你怎麼知道殺了傑克的人是我？”

“呵，猜的。”

永夜眨眨眼，狡黠的說道。

“奇怪的人。”

千葉說了一句，抬起頭對永夜說道，“你不要再一直抓著我的手了。我不會再動用靈力了。”

經過前前後後一番熱鬧，千葉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幾乎完全平靜了下來，但是，通過永夜的手心傳來的溫度，好像又在引發另一回悸動。

發現千葉的表情放鬆了許多，永夜才算真正安了心，又從千葉細微的表情變化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心裡另有一番計較，卻沒有急著說明，只是聽著千葉繼續講述自己的“神秘力量”。

“那個，是暗靈的力量。”

“暗靈？鹿人一族的守護精靈，不是光靈麼？”

“是光靈沒錯。但是，也有唯一的一個例外，那就是暗靈。世間有白晝，就要有夜晚。有光明，就要有黑暗。需要兩相平衡，才能保持光與暗的力量形成完整的回路，靈力才能相捕相成，生生不息。”

“但是，一隻暗靈怎麼平衡無數只光靈呢？

“問題就在於此。”

千葉點點頭，“所以，這僅有的一隻暗靈，其靈力相當於所有光靈靈力的總合。”

“這麼厲害？！”

聽千葉說到這裡，永夜不免吃驚的叫道。

“不錯。所以，暗靈的力量，並不是尋常人能夠承受的。當初千華和暗靈締結血契的時候，封印了暗靈絕大多數的力量，才能保證安然無恙。”

“但是如果封印了暗靈的力量，又怎麼平衡光靈的力量呢？”

永夜聽出其中矛盾之處，不免好奇。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雖然說光和暗是對立的。但是，沒有了光明，也就無所謂黑暗。正是有了對比，才有正反兩面的存在。”

“呃——”

永夜聽得有些糊塗。

千葉看著永夜難得露出一臉迷茫的模樣也覺得十分新鮮，眼中不禁露出些笑意，“呵，其中道理一時之間也很難說清。總之，暗靈每過千年，就要依附於當時的族長體內，休養生息一段時間，才可在之後一千年中繼續平衡眾光靈的力量。”

“嗯，原來如此。”

看到千葉美麗笑容，永夜心中一陣抓撓。

“哎呀呀~說什麼有趣的故事呢？我們也來聽一聽~”

突然之間，門外眾人一齊涌入。率先走進來的錦繡毫不客氣的說道。

“……”

永夜冷笑一聲，斜睨著門口親愛的妹妹們，說道，“好啊，妹妹們想聽，二哥自然得大方歡迎，不是嗎？”

“哎呀，二哥生氣了麼？我們這也是為了你好啊。看你現在這身休狀況，只能看不能吃很是難過。我們姐妹們才好心進來幫你轉移一下注意力嘛~”

蕓柳斜侍在門口，笑昧眯的說道。

“不對不對！蕓柳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嵐琳一旁樂呵呵的插嘴道。

“嗯？哪裡不對？”

蕓柳挑眉看向嵐琳。

“就算他現在身體狀況能看也能吃。”

涵風站在門外出聲說著，涵雨自然還是老樣子接過涵風的話頭繼續說道，“也要看千葉族長讓不讓他吃。”

“……”

千葉對冀人族的這班兄弟姐妹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形容了，乾脆閉嘴不說話。

但是，偏偏永夜不給他裝聾作啞的機會，很欠扁的喊道，“看吧，我老婆默認了。”

千葉聽到這裡，再也忍無可忍，翻了個白眼說道，“誰默認了？”

“啊！！”

誰知永夜竟然兩眼放光的喊道，“葉！你承認是我老婆了？”

千葉只覺得自己的嘴角在不停抽動，半晌，終於從脣瓣之間橋出一句話，“這，個，稱呼，難聽死了。”

“永夜！我們幫你追到了心上人，你要怎麼謝我們？”

再不給千葉反悔的機會，眾人吵吵嚷嚷的鬧開了鍋。

“等我身子好了。你們想要什麼回報我都沒同題。”

永夜虛弱的聲音在一片吵嚷之中倒顯得很不起眼了。

“呵，好了。大家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就不要再打擾他們兩個了。走吧。，

赤玉這時才從門外笑意吟吟的走進來，代替兩位主角清場。也讓不算寬敞的醫務室裡面終於稍稍安靜了一些。

“咦？我們還要聽故事呢~”

嵐琳不情願的對赤玉說道。

“我們兩個說悄悄話，也是你們能夠聽的？”

永夜面無表情的看著嵐琳，卻是把嵐琳看得打了個寒顫。乖乖！永夜這眼神，怎麼看起來像極了族長爹爹？

現在黑部乃至整個翼人族的具體事務可都是掌握在永夜手裡。就算是辰陽、汐月也都是唯永夜命令是從。要是永夜也跟族長爹爹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把她們姐妹“流放”到遙遠的邊緣地帶“出差”，她可不要啊！！

想到這裡，嵐琳也乖乖閉上了嘴。

錦繡則是在一旁對著永夜使了個眼色。

永夜自然明白錦繡的意思，還了一個笑容表示謝意——他可真是得了一群好兄弟姐妹呢。知道如果沒有一個契機，千葉就算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也不會輕易說出口，這才一起衝進來鬧了一鬧，也給千葉一個台階下。

呵。看來事後，真是要向他們好好回禮才行呢。

“千葉族長，永夜就交給你了。還清你好好照顧他。”

赤玉最後對千葉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才領著眾兄弟姐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