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兒養成記（二）

“主子~”玉扇推開門進到書室裡，笑嘻嘻的朝九天走來。

九天放下手裡的書本，眯著眼上下打量著玉扇。

“嗯。比先前穩重了些。但還是不夠。”

玉扇原本聽了九天前半句話而喜逐顏開的臉，到了後來又垮了下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九天問道，“主子不喜歡玉兒嗎？”

“過來。”九天也不急著回答玉扇的問題，只招招手示意玉扇上前一步。

見九天招手，玉扇就將剛才主子說的話忘了七八成，再次笑嘻嘻的湊到九天面前，冷不防被九天伸出的手攬在了懷裡。

因為是個法寶，玉扇本來也沒有什麼重量，所以此刻九天腿上多了個成年男子身形的玉扇，也沒覺得怎麼沉重。

九天伸手在玉扇脊背上來回撫摸著，悠悠說道，“你已經是本座的了，懂了麼？”

九天沉沉的嗓音好像有蠱惑人心的力量，玉扇聽得只剩呆呆點頭的份，完全沒有想過，這句話有多曖昧，還有，他的主子根本沒有回答他剛才那“喜不喜歡”的問題。

“對了主子，你在看什麼書呢？”玉扇就這麼坐在九天腿上，安然自得，兩條腿還不自覺的晃蕩著，目光掃到九天手邊、放在桌子上的書本，好奇的問道。

“嗯？這個麼？這個是父親過去從其他空間搜羅來的書籍。”

“啊。玉兒記得了，相主子以前確實去過這裡。”玉扇看清了書上的文字，恍然大悟道。

“小玉兒~？”九天挑起音調，眯著眼危險的喊了一聲，使得玉扇本能的感到威脅，整個身子抖成了一團，卻又不知道主子為什麼會生氣，“主，主子，你怎麼啦？為什麼生氣啊？”

“小玉兒不知道本座為何生氣麼？”九天捏了捏玉扇柔軟的臀瓣，冷冷的問道。

“痛！”玉扇被九天捏疼了，下意識扭了扭身子，卻惹來更用力的揉捏，令玉扇再也不敢隨意動彈，只好乖乖的任主子在他身上左捏捏、右掐掐。

九天看到玉扇順從的任他揉捏，初時身子還僵著，卻到後來，漸漸身子發軟，氣息微亂，兩腮粉紅，看起來，原本不知世事的單純容顏，倒顯出幾分嬌艷嫵媚來。

“真是個天生會勾人的——”九天低聲沉吟了一句，但是意識已經模糊的玉扇卻是聽不到了。

“主子，唔……”一聲嚶嚀從脣齒之間吐出。本就生得和九天那惑人容顏八分想象的臉上更添了幾抹艷色。

“小玉兒剛才不是問本座為何生氣麼？”九天眯著眼，故意湊到玉扇耳旁吹著熱風說道。

“嗯~~”玉扇耳畔瘙癢難耐，聲音愈發甜膩。

“剛才玉兒喚父親什麼？”

“相，相主子——啊！”玉扇老老實實回答著九天的問話，卻不想換來臀瓣上更用力的揉捏。

“小玉兒再說一遍？”九天的聲音又沉了幾分。

“嗚……”心思單純的小玉扇，跟著睡蓮玩耍了數年，卻因為睡蓮本身也是個心思單純的，所以玉扇現在實在想不通主子為什麼會生氣。相主子是他原本的主子，他喊相主子“主子”錯了嗎？

啊……他錯了？主子是因為這個才生氣的嗎？

玉扇轉了轉眼珠，“主子是因為玉兒喊相大人‘相主子’，才會生氣嗎？”

“還算沒有白白在外面瘋了幾年。”聽到玉扇這麼一問，並且已經對九相換了稱呼，九天這才停了手上的動作。

玉扇感到身後的那隻手終於停了下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隱隱覺得心裡有些空空的。

“……”

“玉兒，在想什麼？”見玉扇若有所思的模樣，一張清秀的臉龐，精緻的五官微微湊在一處，看起來顯得嬌憨可人，九天微微一笑，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玉扇的額頭。

“沒什麼。”被九天這麼一點，玉扇也就將心裡想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拋到了一遍，拱在九天懷裡蹭了蹭，晶晶亮的眼睛看著九天問道，“主子還沒告訴玉兒，主子剛才在看什麼？”

“你剛剛不是也說，父親去過那裡了。”九天低頭看向手邊那本古舊泛黃的書冊。

“唔……相大人去的時候，玉兒還小，已經記不分明了。”

“這Unoiya星系，是距離我們狐人密境最近的一處星系，歷史很是悠久呢。那裡的生物，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種類繁多，很是有趣啊。”九天回憶著書上的介紹，笑眯眯的說著。

“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玉扇重複著九天的話，忽然興致勃勃的抬頭問向九天，“主子主子~那，那個星系裡面，有沒有和我們一樣，似人非人、似狐非狐的生物啊？”

“我們？”九天因為玉扇的說法挑了挑眉。

注意到九天的表情，玉扇側著腦袋問向九天，“主子，玉兒又有哪裡說錯話了麼？”

“沒有。這一回玉兒沒說錯，是我們。玉兒是本座的，所以是‘我們’。”九天辨不明喜怒的面容和語氣，令玉扇雲裡霧裡。

“不過，從父親收集的書冊看來，這世上，可不止Unoiya星系一個星系呢。比如這太陽系，也存在著生命，只是現在還沒有具備高等智慧的生物出現。”

“唔——那太陽系不是很無趣？”玉扇努力思考著，最終得到一個結論。

“呵。現在還是很無趣。但是日後未必會一直無趣下去。這Unoiya星系也是從最低級的生命開始，漸漸衍生出具有高等智慧的生物啊。由此可見，生命是在不斷進化發展的。而我們狐人族，依仗著漫長的壽命，盡可以享受這旁觀生命繁衍進化的過程。”

“原來如此。”玉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才又說道，“不過主子，你現在的能力比相大人還差了一截子。而玉兒的能力決定於主子的能力。所以，玉兒現在還不能送主子去更遙遠的太陽系。但是Unoiya星系的話，玉兒現在就可以送主子過去看看喲~”

玉扇有些驕傲的報告著自己對九天能夠起到的作用——他還記得最初被主子收下的時候，主子跟他說過，主子需要的是有用的傢伙。

“呵。不急在這一時。本座剛剛接手狐人族，也需一段時間過渡。還有這一身修為，本座也自知比父親地上許多。所以，本座倒也不急於出去走動。待本座能力再高了些，再出去走走看看吧。”

九天輕笑一聲，捏了捏玉扇的鼻頭，然後欣賞著自己的傑作——玉扇紅通通的鼻尖，在白皙如雪的肌膚上，好似一點紅梅花骨朵，惹人憐愛。

“嗯！既然這樣，玉兒就陪著主子閉關修煉！玉兒除了開啟時空大門以外，還有其他很多作用的呢~”玉扇再次強調自己的“有用”。

“哦？這麼說來，不讓玉兒物盡其用可是不行呢。”九天眯著眼，上下打量著懷裡的小玉兒。但是，這“物盡其用”，到底是怎麼個用法，卻只有九天自己心裡才有數。

==========================

“蓮兒，你可是將玉扇送回族長大人那裡了？”藥廬之內，九空一面侍弄著藥圃內的藥草，一面頭也不抬的問道。

“嘻嘻~回主子，睡蓮聽從主子的吩咐，將玉扇子送到後面書室的門口，睡蓮才回來的。”

“嗯。很好。”九空點點頭，繼續擺弄手裡的藥草。

“九空祭司。”突然，藥廬的圍欄之外，響起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

“哎呀呀，這不是九地少爺麼？快請進來。”九空聽到聲音，停下手裡的工作，抬起頭看向來人，笑意吟吟的說道。

“打擾九空祭司了。”來人，正是九相的二兒子，九天的胞弟，也同樣是九空的侄子——九地。

“哎~九空正閒來無聊，才做些弄花侍草的營生。難得九地少爺有空來坐坐，何來打擾一說？”九空一面說著，一面白衣翻飛已經從藥圃中掠到藥廬門口，將九地讓了進來。

九地對九空欠身一禮，也就不再多做推辭，和九空一道進了藥廬。

“九天族長還在書室中麼？”接過睡蓮送上的蓮釀，九地開口問道。

“是的。怎麼？九地少爺找族長有事？”九空先是點點頭，然後又問道。

“……”誰知九地並沒有立刻回答九空的問話，而是略微沉吟了片刻。

身為九地的親叔，雖說九空言語之間多有敬意，但其實這九天、九地兄弟，也算是他眼看著長大的——他那位族長大哥，平生最喜的，就是看熱鬧，因此也時常通過時空大門，離開狐人秘境往外跑。

而他自己，雖然也很愛看熱鬧，但無奈祭司的職位，讓他不像九相那麼自由。不過好在九空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也能夠足不出戶，看盡天下之事，所以，即便九空一直留在狐人族秘境，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逃過他的一雙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