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父與子 第四十五章 墨墨的主動

“爹爹，諾諾他們——”銀墨這回終於聽到了門口的動靜，離開擎蒼的脣細語嚶嚀的問道。

“……”擎蒼修長的手指抵住銀墨柔軟的脣瓣。

“——”

銀墨看到擎蒼注視著他的眼神中比平時更加深邃，深藍色的瞳眸好似一汪深潭，讓他好像快要忘記呼吸，更加忘記了言語。一時間，銀墨覺得自己仿佛就被一望無垠的宇宙環抱其中，再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淌，感受不到歲月的流失。仿佛一瞬間，便是永恆。

這就是爹爹對他的愛嗎？——銀墨心底似乎有什麼在不住敲打著。原來爹爹對他的愛是這麼這麼的深沉，原來爹爹對他的愛是這麼這麼的專注。

“爹爹，墨兒愛你。”銀墨粉脣輕啟，輕輕的聲音，卻好似承載著千斤的重量。

“——”

擎蒼楞了一瞬，相同的一句話，此刻由銀墨口中吐出，卻不再似平日裡的一知半解，而是多了些許更為深沉的情愫沉澱其中。

“呼——”

擎蒼深深吐納胸中氣息。只需一句話，幾個字，擎蒼卻覺得自己好似擁有了全世界。

或許他的小東西此刻依舊對“愛”一個字無法理解的透徹，但是他的小東西卻是比以前懂得了更多。

看過太多男男女女熱忱視線的擎蒼哪裡會不知，此刻由小東西口中吐出的言語，不再是過去依賴更多的撒嬌，而是真真正正的愛語。

聽過多少示愛的辭藻，唯獨今日這句禁忌的情話才能讓擎蒼為之心動。

無需情挑，無需惹火，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已足夠令擎蒼心潮澎湃、理智殆毀。

“墨兒，你真是爹爹今生躲也躲不過的情劫——”

似乎有些無奈，擎蒼嘆息著說道，眼中，卻沒有半點悔意。

“情劫？”銀墨歪著頭，不太明白這個詞的含義。

“對，情劫。”

擎蒼修長的手指輕柔的劃過銀墨嬌嫩的臉龐。似觸非觸的感覺，隱隱的癢，仿佛抓撓著銀墨的心底，銀墨好像抓住些什麼，又不知該抓些什麼。擎蒼輕輕吐出的幾個字，帶著幾分低沉沙啞，再次成功蠱惑了銀墨的心。

“情劫不好麼？”

銀墨呆呆的問著。他雖是不懂情劫為何物，但是他知道——“劫”，並不是好的。

“若是不好，墨兒就不願再愛爹爹了麼？”擎蒼眯起眼，似是想到些什麼。

“爹爹又不是墨兒的‘情劫’，墨兒為什麼會不想再愛爹爹？”銀墨反問道。

“呵——”擎蒼輕笑出聲，眼中寫著一絲戲謔與逗弄，喑啞的嗓音低聲說著，“墨兒還是太小還不懂呢。”

“——”銀墨聽到擎蒼這一番話，有些不悅的撅起小嘴，但是心裡又忍不住為了爹爹此刻的神情和聲音一陣心跳加速，“爹爹老是把墨兒當做小孩子。墨兒不懂什麼，爹爹告訴墨兒就是了，總是這樣嘲笑墨兒——”

“呵。”擎蒼被銀墨嬌憨的模樣逗得又是一聲輕笑，手指挑起銀墨下顎，與他四目相對，眼中顏色又是暗了幾分，“不懂便不懂罷。即便爹爹現在不告訴墨兒，到時候墨兒也自然會明白的。”

聽了擎蒼有些敷衍的話，銀墨心中愈發不悅，驕橫的抓住擎蒼的衣領，迫使擎蒼的俊顏和自己的更加貼近，有些霸道的說道，“不管墨兒懂不懂，爹爹別想躲，就算爹爹躲開，墨兒還會追上來！”

“哦？爹爹若是想躲，墨兒要怎樣追爹爹呢？”擎蒼眯縫起雙眼，俊顏向後稍稍退了幾分，帶著一絲狡黠的問道。

“——”銀墨水靈靈的大眼滴溜溜一轉，好像想到了些什麼，臉頰布上一層淡淡的粉。

本以為銀墨又會像平常一樣只在自己的臉頰上落下輕輕一吻，擎蒼此時看到銀墨的反應，心裡倒是被勾起滿滿的好奇。這小東西是想到了什麼方法，現出這般誘人的模樣？

誰知還不及擎蒼多想，本就近在咫尺的小臉愈發靠近，含住了擎蒼的脣。

擎蒼一動不動緊緊盯著這個“出人意料”的小東西，愈發期盼今天銀墨到底會做到何種地步。

銀墨此時卻對擎蒼的注視全然不覺，緊緊閉著雙眼，一面回憶著平日裡爹爹對他的親吻，一面模仿著在擎蒼脣上廝磨吸吮。待到銀墨覺得差不多時，又怯生生伸出小小的舌尖，想要進入擎蒼的口中。

擎蒼配合的微微開啟性感的薄脣，大方的歡迎小東西生澀的小舌進入，依舊目不轉睛將這折磨人的小東西此時專注的神情盡數收入眼底、印在心裡。

感受到擎蒼的配合，銀墨緊閉著的雙眼稍稍張開一條縫，偷偷瞧向擎蒼。

“——”

不看還好，這一看，銀墨剛好對上擎蒼閃爍著紫紅色火焰的雙眸緊緊盯住他。銀墨頓時心裡緊作一團，不知自己是該退出來好，還是繼續模仿爹爹一直對他做著的事情。

沒有錯過銀墨的窘態，擎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銀墨同樣沒有錯過擎蒼眼中的笑意，心中不服輸的因子再次活躍起來，索性不再畏畏縮縮，甚至有些發狠的攫住爹爹那條平日總是在他口中“作怪”的罪魁禍首，毫無章法的糾纏起來。

“呵——”感受到銀墨毫無情趣可言的“吻”，擎蒼眼中笑意更深，卻並沒有阻止銀墨幾乎可以稱得上“粗暴”的動作。

銀墨睜圓了眼睛觀察著擎蒼的表情，發現自己在爹爹口中“肆虐”了很久之後，爹爹還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

爭強好勝的銀墨眼睛滴溜溜一轉，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

擎蒼見到銀墨露出這種表情，帥氣的眉一挑，他現在甚至開始享受這種猜測小東西下一步會如何的樂趣。

然而就在擎蒼還沒有猜出銀墨下一步的打算時，銀墨的小魔爪已經伸向擎蒼的背後。

“——”擎蒼眸色愈發一暗，眼中火焰燃燒得更加猛烈，“小東西，不要玩火！”

原來，回到下榻之處，擎蒼也不再像在外一般收起羽翼，而此時，銀墨的小手正是捏著擎蒼羽翼的根部——他沒有忘記，爹爹曾經告訴過他，那是翼人族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

被擎蒼突然之間的變化駭了一跳，銀墨驀地抽回手。但是下一刻，銀墨又驚覺自己和爹爹的“勝負”還沒有結果，於是銀墨乾脆又把小腦袋埋進擎蒼的胸膛，一雙小手胡亂伸進爹爹的衣襟。

一番忙碌之後，擎蒼精壯結實的胸膛展露在銀墨的面前。

“咕嚕——”雖然已經無數次看過擎蒼的身子，銀墨此時還是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某夢：親們莫緊張，墨墨滴意思是，父子兩人共浴的時候啊，共浴而已……飄走~~~）

微微甩甩頭，銀墨在心中告誡自己現在可不是欣賞“美景”的時候，帶著一絲慌亂、一絲膽怯、還有幾分期待，銀墨兩片柔軟的脣瓣附上了爹爹胸前的小紅豆。

“嘶——”

胸前柔軟濡濕的觸感讓擎蒼好像被電流擊穿一般渾身一顫。小腹不斷騰起的熱氣告訴他自己的理智正懸於一線。決定不再讓小東西對他繼續這場“看得見、吃不到”的“刑罰”，擎蒼有些粗魯的將銀墨緊緊按在懷裡。

“唔——”因為擎蒼用力過猛，銀墨的鼻頭狠狠撞在擎蒼結實的胸膛上。還不等銀墨抬起頭來抗議，突然覺得爹爹“某個”地方有些不對勁。

“嗚……”擎蒼身下的變化讓銀墨又想起出發啟程前的那個夜晚。

以為爹爹又要握著他的手做那羞死人的事情，銀墨哪裡還有剛才那種“勢在必得”的決心，只能勉強從爹爹有力而堅定的手中抬起頭有些委屈的忽閃著會說話的大眼睛向爹爹“討饒”。

“墨兒不怕，乖乖的，先不要動。”擎蒼的聲音比先前又啞了幾分，裡面卻滿是溫柔與安撫的意味。

銀墨聽到爹爹的話莫名的安了心。既然爹爹讓他不要怕，他就沒有什麼需要擔心害怕的。爹爹不會傷害他——從第一次被爹爹抱在懷裡的時候，銀墨就已經堅信不疑。

“小東西，快快長大吧——”

實在不忍心傷了小東西，但是日益積累沉澱的情意，如今竟因為小東西小小的一個動作——一個對於過去的擎蒼連“挑逗”都算不上的動作，就被輕易挑起了情`欲，擎蒼實在有些苦笑不得。

一再隱忍，日漸轉了脾性，經年懂了柔情，只為懷中這個不識情滋味的六歲孩童，就連擎蒼自己都說不清，自己的一顆心，到底是何時起整個輸給了小東西、徹底淪陷在那雙不染一絲塵埃的水眸中……

好似嘆息一般的聲音從銀墨頭頂上傳來，有些不明白爹爹為什麼希望他快快長大，銀墨只是乖順的“嗯”了一聲。

乖乖的偎依在擎蒼懷中，感受著自己最最喜歡的溫度和氣息，銀墨心裡也在希望自己快快長大。

經過今日的事，在幾隻羽靈啟發下銀墨的一番思量、以及爹爹的一席話，莫名的，銀墨開始有些不希望爹爹總是把他當做小孩子看待。

雖然爹爹寵溺的眼神讓他很喜歡，但是，心底深處，銀墨還是希望能夠和爹爹站在同等的位置上互相對視。總覺得只有那樣，他才能和爹爹永遠的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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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去I星？”

當天空中最亮的一顆星被偶然飄過的一朵雲彩遮住了光輝之時，相擁的身影才稍稍分開了些，卻仍舊相依。

仿佛害怕驚動天上閃爍不停的繁星一般，銀墨依偎在擎蒼懷裡，放輕聲音問道。

“墨兒還想在Y星走走看看嗎？”似乎受到銀墨的影響，擎蒼同樣放輕聲音徵詢著銀墨的意見。

“嗯——”銀墨想了想，說道，“墨兒也不知道哪裡好看，不如爹爹想去哪裡，墨兒就和爹爹一起去哪裡！”

“既然如此，墨兒就陪爹爹出去隨意走一走，今晚到底是Y星星慶，想來外面也是熱鬧非凡。”

擎蒼知道，銀墨三年來一直呆在族裡從沒有外出過，又本來就是小孩子心性，應是喜歡熱鬧的。只不過銀墨身世特殊，對於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因此擎蒼才這樣建議道，只為帶著銀墨看一看這大千世界。

“好啊，只要和爹爹在一起，去哪裡都好！”銀墨笑的如花般燦爛。

“以後不只是人類世界，還有各大亞族的轄域，爹爹都會帶著墨兒一起走遍、看遍。”擎蒼牽起銀墨的小手，柔聲說道。

“好。”銀墨脆生生應了一句，眼裡滿是滿足和幸福。

父子二人相攜著一同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