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父與子 第三十四章 永夜的心機

“去你那裡？”銀墨有些猶豫——算算時間爹爹快要回去了。

“族長爹爹的第一個女人，也就是赤玉的娘親是個鮫人族的美女。當初族長爹爹帶她回來的時候，族裡可是有很多人反對。結果族長爹爹還是力排眾議，將她留了下來。後來——”見銀墨有些猶豫，永夜繼續說道。

“後來怎麼樣？”聽說爹爹對那個鮫人女子這麼好，銀墨心裡有些不快，見二的話停在一半，好奇的接著二的話問道。

“後來，因為鮫人女子長期脫離水域會承受不住，族長爹爹還特地為了鮫人女子在穹禧閣後面修建了一個人工小湖。”永夜一邊說著，一邊慢慢移動著腳步。

銀墨聽著永夜的話，也不自覺的隨著永夜的步伐朝他的居所走去。

“……”穹禧閣，銀墨從來沒去過，回去他要問一問呼敏樂，二的話是不是真的，“一的娘親長得很美嗎？”

“當然，據說她可是鮫人族的第一美女。而且，她不僅人長得美，性格也很溫柔，歌喉堪比夜鶯、叮呤婉轉，最稀奇的是，她留下的眼淚不是像其他鮫人族一樣變成珍珠，而是變成晶瑩剔透的紅玉。這也是為什麼大哥名字喚作‘赤玉’啊。”永夜慢慢講著，轉眼間，已經帶著銀墨來到了他的居所門前。

“——”

“十二，你看，既然已經來到了二哥房門前，就進去坐坐吧。”

銀墨見已經到了二的門口，而且被他這麼一說，銀墨對於其他幾人的娘親也都有了興趣。爹爹看上的女子，應該都是與眾不同、出類拔萃吧。不然，怎能配得上爹爹？

心裡雖是這麼想著，卻還是有一絲不快，“想聽”、和“不想聽”的心理相互矛盾著，最終，銀墨抬起了腳，走進永夜的房間。

“後來一的娘親怎樣了？”銀墨問出心中的疑問。既然一的娘親這麼出眾，為什麼從來沒聽爹爹提起過呢？或許，她並沒有二說的那樣好——嗯，銀墨在心裡對自己說著。

“後來，自然是二哥我的娘親取代了赤玉娘親在族長爹爹心中的地位，得到了無上榮寵，所以才會有了二哥啊。”永夜觀察著銀墨臉上的表情，推測著銀墨聽到他的話時心裡的情緒。他說的，並不是謊話，只不過——換了種方式去敘說……

“你娘親……”銀墨突然覺得心裡扎扎的，但還是問道，“你娘親比一的娘親還要好嗎？”

“二哥的娘親雖然不及赤玉的娘親貌美婉約，但是我的娘親當年可是翼人族殺手榜首第一人。她的媚術無人能敵，無論什麼人，絕逃不過她的致命誘惑，最後喪命都還沉浸在無上歡愉的夢境之中。”

“——你的娘親就是用‘媚術’吸引住爹爹的注意力的嗎？”銀墨小小的拳頭緊緊攥住。陽陽當初沒有告訴他媚術到底是什麼。但是莫名的，從二有些奇怪的眼神裡，銀墨得知那不是什麼好東西。

（永夜：……什麼叫“奇怪”？那個叫“曖昧”好不好？ 夢夢：墨墨又不懂什麼叫做“曖昧”，在他看來，乃就素“奇怪”~）

“你的娘親很強？因為實力很強，所以爹爹才會喜歡她的嗎？”

“十二，爹爹喜歡哪個女人，與我們這些做孩兒的有什麼關係嗎？”永夜笑著問著銀墨。

“回答我！你的娘親是因為實力很強，所以爹爹才會喜歡她的嗎？”

“如果二哥說是，十二想要怎樣？如果二哥說不是，十二又想要怎樣？”永夜慢條斯理問著銀墨饒舌的問題。

“這個不用你管！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銀墨圓睜的雙眼中閃爍著怒意。二的眼神，讓他很討厭，很討厭！他到底想說什麼？

“難道十二是想和族長爹爹穹禧閣的那上百名俊男美女爭奪寵愛不成？”永夜雙手抱胸，一臉戲謔的問道，“對於十二來說，族長爹爹是什麼？對於族長爹爹來說，十二又是什麼？為什麼十二這個時候會因為族長爹爹寵愛他的女人而生氣？”

“爹爹就是爹爹，我就是我！我是爹爹的墨兒，爹爹是為我取名、我最喜歡的爹爹。我做什麼要和穹禧閣裡面的人爭奪寵愛？”

“‘爭寵’，十二，難道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永夜挑眉問道。

永夜在心裡嘆息，這個十二，到底可以單純到什麼程度？他們幾個兄弟姐妹都看得出來，族長爹爹對他的“親密行為”，已經遠遠超過了“父子”的界限。十二雖然年紀還小，難道就真的不明白族長爹爹對他抱著的心思嗎？

但是，如果說十二什麼都不明白，但看十二現在這反應，又根本就是在“吃醋”——

“‘爭寵’——我？”銀墨被永夜的話問得愣住，隨後又有些不可置信的重複了一遍，“我，在和那些人‘爭寵’嗎？就像梅姬和麗姬一樣？因為我也‘愛’爹爹？”

“——”第一次聽到十二說出這樣的話，永夜心裡一緊。那個族長爹爹，是怎樣對十二解釋“爭寵”和“愛”的含義的？

“十二，兒子對爹爹的愛，和梅姬、麗姬那些人對爹爹的愛，是不同的。”永夜笑了笑，對銀墨說道。

“有什麼不同？我不可以‘愛’爹爹嗎？為什麼？”

“這——”永夜此時有些犯難。如果這時他用“父子血緣”之類的說法告訴十二他和族長爹爹無法相愛，那麼到時候他和十二同樣有著兄弟血緣，那麼他豈不是把自己的路也給堵死了？如果是那樣，豈不是跟他最初引起這個話題的初衷相違背了——

“沒什麼不可以。墨兒愛爹爹，自然是可以。”還不等永夜解釋，銀墨聽到身後響起擎蒼低沉悅耳的聲音。

“爹爹！”銀墨又驚又喜的猛地轉過身，飛撲進擎蒼的懷裡，“爹爹為什麼來了二這裡？”

“小東西——”擎蒼在銀墨的臉頰上細密的吻著，“聽說墨兒來了這裡，爹爹親自來接墨兒回去啊。”

“爹爹是特地來接墨兒的？”

在擎蒼面前，銀墨又恢復了那副天真純粹的模樣。

“那當然！除了墨兒，還有誰能讓爹爹這麼盡心盡力？嗯？”擎蒼注意到銀墨眼中閃爍著不安定的光芒，決定不再在這裡耽擱，抱著銀墨轉身就要離去。

“族長爹爹！”永夜叫住擎蒼。

擎蒼略微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這個臭小子，把小東西帶回自己的臥房，雖然不知到底在打些什麼主意，但小東西現在的模樣，肯定是和永夜有關。

“族長爹爹，您欠永夜一個人情。”永夜勾起脣角，得意的說道。

“——”並不理睬永夜示威似的發言，擎蒼再沒有停下腳步，抱著銀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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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兒，召喚出三隻羽靈。”回到臥房，擎蒼首先對銀墨說道。

“哦。”對於擎蒼的話，銀墨依然沒有半點懷疑的照辦，“舞靈，元諾，小白。”

三隻羽靈應聲出現。

“冥血。”擎蒼同樣召喚出冥血。

見四隻羽靈到齊，擎蒼淡淡說了一句，“外面守著。”

舞靈和瑤伯剛要說些什麼，卻被元諾和冥血拖了出去。

“——”銀墨看著四隻羽靈離去，扭頭問著擎蒼，“爹爹，為什——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