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少年初長成 第一二九章 暴行和圍觀

“……”

少年特裡雅爾先是被金陽一番話說得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嘹亮的笑聲在狹小的房間裡不住回響。被那笑聲感染，金陽也松懈了表情，眼中染上一抹柔和笑意——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特裡維爾笑…似乎……也是唯一一次……

“銀墨！你的跟班們找來了。”馮突然打開門說了一聲，再次打斷金陽的回憶。

“二紫，你們怎麼來了？”銀墨首先開口問著，擎蒼同樣微微桃眉看向站在馮身後的兩名年輕男子，正是芷剎和汀琅。

“參見族長，少族長。”芷剎和汀琅進了房間，先是恭恭敬敬對著擎蒼和銀墨行禮，隨後芷剎才開口回答銀墨先前的問題，“大少爺不放心，才派我們兩個人前來尋找族長和少族長。”

“我和爹爹在一起，一有什麼好擔心的。”銀墨眨眨眼，然後繼續問道，“紅炎醒了嗎？”

這一回，倒是汀琅開了口，“回少族長，紅炎少爺還沒有反應，一直沉睡著。”

銀墨點點頭，正要再說話，卻聽到門外傳來陣陣歡呼聲、還夾雜著口哨聲。

眾人一齊向窗外看去，只見外面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站了好幾圈人，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根本看不到。

這時，梅林從一旁拿起一個遙控器，打開了房間裡的電視，電視屏幕上立刻顯現出圖像。銀墨轉頭看去 原來是酒吧裡的閉路電視。

通過閉路電視，銀墨等人這一回可是將外面發生的事情看了個清清楚楚。原來包圍圈中，是一群人正在毆打一個長著豹尾豹耳的孩子。那孩手看起來也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蜷縮著身子抱著頭，任憑別人拳打腳踢，一動不動。

周圍圍觀的人，沒有一個出頭幫忙，反而興致勃勃的欣賞著眼前一幕，更有人還吹著口哨，用下流的聲音喊道，“做了他！別光是打，讓老子也看個艷的！”

“就是就是！看這小坯子，絕對銷魂得很！你嘗完了，老子也要！”

“哦！老子也要！看這豹尾、豹耳，真他媽勾人！”

“怎麼？看不慣嗎？”

將芷剎、汀琅帶進房間之後，馮就沒有出去，這會兒馮的身上依然帶著酒氣，但是倒不像之前神志不清。此刻，懶散的倚進沙發，馮一面欣賞著電視屏幕上的場面，一面饒有興致的看向一旁微微蹙起眉頭的銀墨問道。

“——”銀墨沒有做聲。

“呵。翼人族裡都說他們的少族長心慈手軟。在我看來，你也是冷血無情的很嘛。”

見銀墨面無表情，看到眼前這麼暴虐的一幕，竟然連眼都不眨一下，笑著說道，“啊，不過在荒星，這種事每天少說也有幾百件，實在是稀鬆平常。比這嚴重的事情尚且遍地都有，這樣的，也不過算是小兒科了吧。”

一旁的梅林卻是狀似無奈的開口說道，“唉，這孩子還真是個禍水。當初我就說他長得太勾人，不適合留在酒吧裡。”

“那你還留下他？”馮聳肩看向梅林說道。

“到底身上流著一半豹人血脈，跟豪斯，也算有些淵源吧。”梅林欠身端起茶几上一杯紅酒，抿了一口。

“厚——”

馮眯起眼，說道，“我可不認為你們兩個會有這麼好心腸，難不成——”

見馮一臉曖昧的打量著自己的肚子，梅林又好氣又好笑的伸手拍了一下馮的後腦勺，罵道，”你這腦子裡面裝的是漿糊麼？我這副不男不女的身子，怎麼可能生出孩子來？”

銀墨看了一眼擎蒼，擎蒼拍了拍銀墨的頭，低聲說道，“大概是鹿人族的血脈影響。”

銀墨點點頭。他記得，鹿人一族有個與眾不同的特性——那就是，成年之前不分男女。要視“第一次”的對象是男還是女來分化成相對的性別。這個梅林是鹿人和翼人的混血。看來是繼承了那個不分男女的特性，但是卻出了些偏差，就算成年以後，也沒有辦法分化。

想到這裡，銀墨不禁有些同情的看了梅林一眼——心裡想著，怪不得第一眼見到梅林時，就覺得他（？）雌雅難辨的。

“呵，少族長不必同情我。這樣的身子其實還挺方便的，至少 不用擔心一不小心再生下個可憐的小生命，白白造孽。”

梅林笑意吟吟的對著銀墨說道，“還有，少族長就把梅林當作男人吧。反正——我也不是女人。”

“不過，也不算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是了——”

馮一句話剛說完，只覺一道激光擦著頭皮將將射過，看向激光射來的源頭，正是豪斯瞪著一雙銅鈴大眼，惡狠狼的看著他。馮只好乾笑兩聲——過了這麼多年，豪斯還是這麼護著、寵著梅林。

馮一手抵在額頭，敬了個不標準的軍禮算是給豪斯致歉。豪斯才冷著張臉收回激光槍放回懷中，自然而然的做到梅林身旁，並且一隻手臂還繞過梅林肩頭把梅林整個人攬在懷裡。

“瞧，你那個小兄弟果然又引起事端了。這可是這個星期第五次了。”梅林同樣順著豪斯的動作自然而然的倚進豪斯懷中，用手肘捅捅豪斯結實的腹肌，有些無奈的說道。

“嗯。剛才在外面看到了。”豪斯點點頭，甕聲甕氣的說道。

“你還是堅持留著他？”梅林桃眉看向豪斯。

“這小子有點韌勁兒。他自己願意留，就讓他留著吧。反正那幫兔崽子誰要是砸壞了東西，老子一定要讓他後悔進過Hey’e gis！”

“你啊——怎麼整天腦子裡就想些暴力的事情。”梅林斜眼嗔了一句，看在豪斯眼裡卻是萬種風情。

豪斯也不避諱屋子裡還有外人，就霸道的穩住剛才張張合合的一雙柔脣，糾纏了許久才放開，最後還不忘舔了舔脣，邪笑道，“我哪裡只想些暴力的事情？明明滿腦子整天只想著你。”

“呸——”梅林啐了一聲，卻是沒有表現出半點窘態和羞怯。但是笑彎了的眉眼，卻是明明白白昭示著主人的好心情。

“嘖嘖嘖，幾年沒見，你們兩個人還是這麼讓人寒——不是不是，這麼甜蜜得讓人羡慕啊——”馮本來想要挖苦幾句，最後還是在豪斯威脅的瞪視下改了發言。

“你要是羡慕，自己也去找一個啊。”梅林笑眯眯的說道。

“唉，有道是千金易得，知己難求啊——”馮擺擺手，裝模作樣的說道。

“再裝！”梅林笑著再次欠身要拍馮的後腦勺，這一回馮側是沒有再等著被打，躲閃一下，往旁邊移了移，笑道，“誰說我是裝的——”

說著，馮不小心碰到了坐在不遠處的汀琅，轉回頭歉意一笑，說道，“抱歉。”

“……”汀琅淡淡看了一眼笑得燦爛的馮，只是微微點頭，沒有說話。

一旁的銀墨側是沒有太在意梅林、豪斯幾人的對話，而是還在心裡疑惑著剛才的問題——他在想什麼，那個梅林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他會讀心？

注意到身邊小東西的心不在焉，擎蒼好笑的俯身在銀墨耳邊低聲說著，“傻東西，你在想什麼，全都原封不動寫在臉上，哪裡需要什麼讀心術？心明眼亮的人，各個看得清楚。”

“……”

就在房內幾個人各自談著各自的話題時，只聽到電視中傳來更高一片歡呼聲。眾人的視線一齊轉向屏幕，原來剛剛那些踢打地上少年的人，其中一個男人竟然真的脫下褲子，亮出身下的“凶器”，拎起少年身後長長的豹尾，毫無預兆的粗暴衝入少年身後的幽穴。

原本並不是作為這種用途而生的部位被突然侵入。地上的少年緊咬著嘴脣，已經滲出血絲。身子因為疼痛抽搐著，卻更加刺激著體內的異物。少年瑟瑟發抖的隱忍模樣，更加勾起了行凶之人的暴虐因子。

“喂，看來這回真的要出人命了。”

梅林微微蹙起眉看向豪斯。豪斯卻只是冷冷的看著屏幕裡的一切，毫無感情的說道，“出了人命他也只好認命。不能為了生病的妹妹咬牙活下去，也不值得我繼續栽培。”

“你果然是個冷血動物。”梅林似是嘆息說了一句，但是話裡，其實也沒有半點惋惜之情。

“我的熱血，都給了你，分不給別人半滴。”豪斯笑意吟吟的又在梅林臉頰上重重吻了一下，沉聲說道。

就當豪斯和梅林兩個人繼續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時，房間的門突然開了又關。馮突然發覺身邊的位子不知什麼時候空了。

而芷剎也猛地站起身，有些焦急的聲音喊道，“汀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