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狐狸帝皇帝后
寧南候府的人在北魯是很有地位有臉面的,寧南候夫人主動向皇后娘娘敬酒,其她人豈會沒有眼頭見識,這桌席上所有女人都站了起來,端起酒杯,一起望向皇后娘娘。
“臣婦等祝皇上和皇后娘娘白年好合。”
海菱唇角微勾,滿臉笑意,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來:“坐下一起喝一杯吧,大家都有心了。”
眾人喝了一杯酒,隨後都坐了下來,話題陸續的起了。
安陽王妃燕瀟瀟一臉關切的詢問海菱:“聽說娘娘曾在大婚前夜中了毒,現在身體可大好了?”
表面上看來,這安陽王妃燕瀟瀟一臉的關切,其實她只不過幸災樂禍,生怕別人不知道。
其實也是,這宴席上還真有不少人不知道,除了幾個知道內幕的人,所以燕瀟瀟一起頭,便有人驚呼,然後詢問:“誰這麼大膽竟然膽敢給我們皇后娘娘下毒?”
燕瀟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開口:“還不是那個什麼天下第一美人靜月公主嗎?為了咱們皇上,竟然給皇后娘娘下毒,本來皇上下令刑部的人抓了她的,誰知道她竟然被人救走了,所以此事不了了之。”
燕瀟瀟說完,桌席上有些人不安,緊張的追問起來。
“那南翎國的皇帝會不會和我們北魯打起來啊。”
“是啊,是啊。”
大殿內,很多憂慮的聲音響起,她們這些命婦,不但身份高貴,而且權錢皆有,谁愿意打仗啊。
海菱一雙俏麗的眼睛望向燕瀟瀟,隨之慧光流轉,悠然的開口:“大家別擔心了,沒錯,南翎國的靜月公主向本宮下毒了,那麼現在南翎國該給我們一個交待,不是我們給他們一個交待,而且他若沒有交待,我們是必然要打他們的,不是他們打我們。”
說到後來,聲音狠厲,斬釘截鐵。
眾人一怔,隨之便有人反應過來,是啊,這南翎國的公主竟然害北魯的皇后,是她們該給我們交待,我們慌什麼啊,大家總算恢復了冷靜。
不過說實在的,心底也都挺同情那阮靜月的,貌美如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偏偏敗在了姬海菱的手裡,敗就敗了,這女人還只讓皇上娶一個女人,所以那阮靜月連一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否則就算不為皇后,能成為北魯的皇貴妃,也是一段風流佳話。
宴席便又熱鬧的開始了,邊吃邊說,大都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場面話,或者是恭諱海菱的話。
這所有人裡面,最生氣氣悶的便是昭陽王妃鳳瑤,看著身側的女人一身的光華,高高在上的樣子,便心裡不舒服,害她的仇人,現在不但混得好吃得好睡得好,還高貴榮寵,她又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除了鳳瑤,西府的人臉色也不好看,因為西家的女兒西妍本來是要進宮的,卻因為多了這個女人,他們西府便離得皇權遠了一些。
護國候蔣原的夫人,表面上滿臉的笑,她可沒忘了自已的嘴巴曾被皇上下令縫過,為了休養,她一直躲著不敢見人,今兒個若不是這正式的場合,她還不打算出現呢,現在她感覺所有看她的人,都會盯著她的嘴看。
護國候夫人正自覺沒臉見人,偏偏丞相夫人還不放過她,提了出來。
“說起咱們皇上,可是天下間的最寵女人的皇帝了,為了皇后娘娘不但下了黑風崖,成就一段千古佳謠,就是誰說娘娘不好,那也是要縫嘴巴的。”
她這話一起,宴席上說話聲嘎然而止,大家的眼光一下子落到了護國候夫人的嘴上。
護國候夫人臉色噌的一下子紅了,怒瞪著丞相夫人,便發作起來:“你說什麼?”
“喔,我忘了護國候夫人了,該打該打。”
丞相夫人恍然大悟似的,明明是挑畔人家的,偏偏好像剛明白似的,趕緊的虛作的輕打了自已兩下,然後端起酒杯望向護國候夫人:“老姐姐,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賠禮道謙了。”
護國候夫人,僵著一張臉,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最後硬著脖子喝乾了酒,心底越發地把海菱給恨上了,都是這個女人才害得她如此丟臉,她堂堂護國候夫人,竟然如此丟人現眼,當真是可恨。
海菱冷眼旁觀,發現這丞相府和護國候府似乎不對,護國候府和西府聯繫在一起,那麼西家很可能和丞相一派不和,至於別家,便又一臉看好戲,看來這些個女人一個比一個厲害。
這時候,鳳瑤開口招呼人吃菜。
“好了,今兒個可是皇后娘娘賜宴,我們都安靜些吧,吃菜吃菜。”
海菱瞄了瞄鳳瑤,眼裡閃過犀利的光芒,你們這樣不就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嗎?一邊想著一邊笑著:“來,大家別拒謹了,本宮向來是隨和的人。”
“是啊,皇后娘娘一看就是隨和的。”
寧南候夫人接腔,她的表現,有眼的人都看出寧南候府目前的趨勢,雖不至於和皇室走到一起,不過至少他們寧南候府的態度,是不會為難皇家的。
滄王妃和寧南候府的人也是走得近的,所以笑著點頭附和。
一時間,宴席上,氣氛有些轉換,大家心裡有數,丞相夫人想起一件事似的望著寧南候夫人。
“上次夫人說兒媳病重,後來得皇后娘娘出手相救,這是可是真的嗎?”
丞相夫人雖然如此問,但擺明了不太相信。
從來沒聽說過皇后會醫的,卻如何救世子夫人啊。
其她人也是紛紛的望向寧南候夫人,然後望向正中的皇后,如果世子夫人真的是皇后相救的,那麼以後寧南候府的人是不會和皇室疏遠的。
寧南候夫人立刻笑著點頭:“是皇后娘娘出手相救的,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名滿天下的沈神醫其實是皇后娘娘的徒弟。”
此言一出,滿席的人全都受了驚,一起望向海菱,這不太可能吧。
名滿天下的沈神醫竟然是皇后娘娘娘的徒弟,這究竟是逛語,還是真的?
不過寧南候夫人是不可能騙人的,那就是真的的了。
寧南候夫人不理會宴席上那些女人一臉便秘的神情,拉著兒媳,端起酒杯望向海菱:“說起這個,今天,臣婦婆媳兩人還要藉這地方向皇后娘娘獨敬一杯呢,謝皇后娘娘的出手相救。”
海菱端酒杯,溫和的開口:“那也是我和世子夫人的緣份,我倒是十分喜歡世子夫人,秀外慧中,而且善良大方,是她命裡自已結的善緣,人若做多了好事,就會有善緣,相反的若是做多了壞事,便會結惡緣,總會有一天報到自已頭上的。”
明明是淡若輕風的話,可是偏偏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再加上寧南候夫人婆媳二人滿臉笑的連連稱是,宴席上,先前還個個洋洋得意,現在便有些黯然,沒想到這女人不但貌美如花,而是聰明絕頂,現在竟然還是醫術高超的神醫,看來她嫁給皇上,皇上倒是沒虧。
難怪先前三國的皇帝都搶著娶她,根本就是知道她才貌雙全,所以才會個個動心吧。
接下來的宴席,便有些安靜了,都是一些無聊的話題,衣服,首飾什麼的,也有人時不時的恭諱一聲海菱的,海菱冷眼旁觀,這一次她出現先摸摸門道,現在心下了然,下一次再召這些命婦進宮的時候,便是她們肉疼的時候了,不對,應該是她們常常肉疼的時候了,因為她會時不時的搞個捐資的活動,讓這些自喻慈善的夫人沒事多掏掏腰包,相信以後這些人看見她便後怕得冒冷汗。
一頓宴席好不容易用完了,膳後,又轉到正殿吃了茶,眾誥命婦便告退各自回府去了。
海菱單獨留了寧南候府的婆媳二人,仔細的關心的詢問了世子夫人的情況,並提醒寧南候夫人不可讓世子夫人過份勞累等等話題,那寧南候府的兩婆媳更感激了,領了命回去。
大殿內總算安靜了下來,侍梅和侍蘭立在海菱的跟前,一言不發的望著主子。
“娘娘,你看她們一個個都挺厲害的。”
“那是自然的,如果是省油的燈,北魯就不會眼下這種狀況了,”海菱唇角勾出冷笑,今兒個的收穫雖然不是十分的大,不過她至少可以看出眼下最出頭的便是丞相府的人,就是西府的人還要靠後一些。
所以那丞相夫人才會趾高氣揚,不過別忘了槍打出頭鳥,她這根本就是找死,如若丞相有把柄,相信第一個倒霉的便是他們了。
“先回去休息一會兒。”
海菱開口,這些事慢慢的做,不著急。
一行人回了清乾宮,海菱略休息了一會兒,便心血來潮的用清乾宮的小廚房給夜凌楓做了一道甜湯,兩樣點心,領著人去上書房了。
此時的上書房裡,正冷冽異常,陰風颼雨的刮著呢。
上首的皇帝一臉的黑沉,周身的戾氣,怒瞪著下首立著的戶部尚書。
“你竟然說戶部一分錢都沒有了?上次朕記得不是還剩下三十萬兩銀子沒動嗎?”
戶部尚書恐慌不安的開口:“回皇上的話,此款已撥為石河建壩所用款,每年石河都會發水,所以今年的款項臣早早的撥了過去,以防再有水災,到時候民不聊生,災民遍地。”
夜凌楓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先前他接到了登州城內發來的快報,北魯的兵將在登州城外與綠蟻族的人交戰,那陰險詐的綠蟻族人竟然燒掉了登州城內的糧庫,現在將士們衣服不飽,如何打那些綠蟻族的人,所以眼下要立刻撥糧響過去,可是他調了戶部過來,竟說戶部一分錢沒有了,這怎不令人著急。
眼下北魯只能東挪西湊的先度日子,可是一時之間到那去湊錢啊。
“你身為戶部的尚書,竟然允許發生這樣的事,立刻給朕去想辦法,滾。”
夜凌楓實在氣不過了,直接大手一揮,攆了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臉色發白,緩緩的退後,出了上書房。
上書房門外,海菱正好坐軟轎過來,一下轎便看到戶部尚書大人急沖衝的走過來,滿臉的蒼白,一邊走一邊擦汗,一抬頭看到皇后娘娘,忙恭敬的行禮:“臣見過皇后娘娘。”
“免禮,”海菱威儀的點頭,然後淡淡的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戶部尚書張嘴想說,想想,皇后可是一個婦道人家,后宮不得乾政,他和她說了有什麼用,趕緊的搖頭:“沒事。”
“沒事你臉那麼白,沒事你抹什麼冷汗,本宮再問你一次,出了什麼事?最好不要再讓我重複?”
海菱的聲音有些戾寒,她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戶部尚書的臉色才會如此難看。
本來她也可以問夜凌楓,但是若是不好的事,她自然不想讓他煩心,所以才會問戶部尚書大人,沒想到這人竟然不願意告訴她,無非認為她是婦道人家,后宮不得乾政什麼的。
不過她關心的是事情,不是禮俗。
戶部尚書大人抖簌了一下,不但是皇上,這皇后娘娘也令人害怕啊。
“回皇后娘娘的話,登州發來消息,說糧草竟然被燒了,所以眼下朝廷必然盡快發糧響過去,可是眼下一時不知道從哪裡調出現銀來,所以皇上大發雷霆之怒。”
海菱眼神陡的幽暗,揮了揮手:“回去吧。”
“是,皇后娘娘。”
戶部尚書跑得比兔子還快,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海菱的身後侍梅忍不住喚了一聲:“娘娘,還要去看皇上嗎?”
皇上現在遇到這種事,心情定然是十分煩的了,娘娘去了恐怕惹皇上心煩呢?
“去,為什麼不去。”
海菱剛走了幾步,那上書房門前一直小心翼翼候著的太監便發現了,趕緊的一溜儿的奔了過來,恭敬的開口:“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起來吧。”
海菱直接的越過那些太監也不用人通報,便帶著侍梅和侍蘭往上書房走去,書房門外,立著皇上的貼身太監小祿子,還有侍竹和侍菊二人,一看到海菱領著侍梅和侍蘭出現,便恭順的彎腰見禮。
“見過皇后娘娘。”
“不必拒禮了,”海菱點頭,然後伸出手接了身後侍梅手中的食盒,吩咐幾個小丫頭:“你們就在外面候著吧。”
自已拿著食盒走進了上書房,房內的人早聽到了外面的說話聲,見門被推開,臉色已好多了,看到海菱走進來,便起身迎了過來,接過了海菱手中的食盒,關心的問:“今兒個賜宴的那些婦人沒有為難你吧。”
海菱笑著搖頭:“沒有,你放心吧,我堂堂皇后難道還怕那些命婦不成,倒是我剛才心血來潮,親手做了幾樣小點心給你嚐嚐,你看行不行?”
夜凌楓一聽是菱兒親自做的,立刻打開了食盒,取了出來,配合的吃了一些。
其實海菱知道他眼下沒有心思吃這些東西,登州需要糧響,但朝廷沒銀子,這一時間到哪弄銀子呢?
海菱也動起了心思,忽然來了靈感。
朝廷上沒銀子,那麼這些錢現在流到什麼地方去了,其實就是在各人的腰包裡,那麼他們可以從這些人的腰包裡掏出來。
“夜,你是不是心急糧響的事?”
她一開口,夜凌楓便知道海菱定然是問了那戶部尚書,知道了登州需要米糧的事,倒也不瞞她,放下手裡的筷子,一伸手便抱了海菱坐到一邊的榻上:“你別擔心了,我會想辦法的。”
海菱笑瞇瞇的伸出手摟著他的脖子,眨著眼睛,可愛的開口。
“我倒有個辦法。”
“說說看?”夜凌楓來了興趣,每次菱兒的點子都是好點子,她就是個鬼靈精,而且特別的聰明。
“你說朝廷每年的賦銀什麼的都挺不錯的,各地的收成也還好,雖然有地方弄弄災什麼的,但也不至於窮成眼下這種樣子,所以你說,這錢到哪裡去了?”
她說完也不接著往下說,但聰明如夜凌楓豈會不明白。
銀子都到私人的腰包裡去了,而且一個個還是大貪蟲,每人的小金庫裡銀子恐怕都比國家多,太可恨了。
“皇上何不從他們手裡拿出來。”
夜凌楓瞇眼,眼中是攝人的冷芒,他正想找個由頭來殺雞儆猴,正好眼下需要銀子,現在恰是個時候,不過最先動誰呢?
海菱見夜凌楓的神色,便知道他考慮動誰,便給他一個建議。
“戶部一向掌管著國家的銀子,這些銀子流出去,必然是要經他們之手,常在河邊走,豈能不濕鞋子,所以?”
夜凌楓一聽,便知道最先動誰了,立刻喚了門外的侍竹和侍菊二人進來,命令兩個人。
“你們兩個立刻帶人去查戶部尚書周年和戶部侍郎趙竺,記著,一定要多查他們的貪污受賄的證據,另外,戶部有帳冊,你們小心取了出來,上面一定有名堂,各人分頭行動,明早我便要所有的東西。”
“是,屬下這就去辦。”
侍竹和侍菊領命,他們冷魔宮的人原來就是辦這個的,不說別的,就是資料也是很多的,要想查誰並不是十分的困難,現在他們負責手下的羽衣衛,就是為了替皇上辦任何差事。
上書房內,侍竹和侍菊退了出去,海菱便望向夜凌楓,見他臉色好多了,笑著開口。
“皇上還是忙著吧,菱兒該回去了。”
說完想起身,夜凌楓卻拉著她的手:“走,今天陪你了,你可是忙了我一個大忙呢,走,咱們回去。”
現在就等侍竹和侍菊二人拿到戶部尚書等人的罪證,明日拿下他們,然後查抄周趙二府,相信可以搜出不少的銀子,那麼登州那邊的糧響就不成問題了,他的難題便解決了。
而且他正好藉戶部尚書周年的落網,來讓那些暗處的人慌慌神,至於週年最後會交待出什麼,正是那些人該擔心的,他不擔心。
兩個人出了上書房,門外的小祿子一看皇上臉色溫和,唇角有笑意,拉著皇后娘娘出來了,一顆心總算落地了,伸手抹臉上的汗,看來皇上的剋星便是皇后娘娘啊。
夜凌楓和海菱回了清乾宮。
海菱說了明日想出宮一趟的事,侍梅先前和她說了,明日那冷魔宮的四大執事堂堂主在和風樓候著她,她自然要出去見他們。
夜凌楓一瞇,便有些不放心,冷魔宮四大執事堂堂主可不是良善之輩,他不去總歸不放心,慵懶的接口:“明日下了早朝,我陪你一起出宮一趟。”
“可是你明日不是要處理政事嗎?”
海菱想起眼下登州迫在眉睫的米糧問題,還有朝廷上的很多事情,都離不開他這個皇帝啊。
夜凌楓豈會不知道海菱的想法,不過不甚在意。
“與你的安危相比,什麼事都靠後。”
一句話便讓人心裡熱呼呼的,海菱笑得心裡如蜜甜,原來男人嘴甜是好事,讓人心裡無時不刻的充溢著幸福。
兩個人回了清乾宮,一直粘在一起,一整晚窩在寢宮裡,倒沒有繼續之前的纏綿,而是在大床上,擺了一大張紙,兩個人饒有興味的對眼下北魯的情況大加分析,有利有弊,不管是什麼事都標在紙上,這樣下來,腦海中通暢了很多,該如何做,立體而鮮明。
眼下北魯的朝堂上,分別有幾股中堅的力量,丞相,西府,滄王府,寧南候府,姬家,至於安陽王府和昭陽王府,總歸是皇家,自然不可能與他們明面上有什麼牽扯,但私下里怎麼樣,誰也不知道。
海菱通過今日賜宴,發現他們眼面前能拉攏的人便是寧南候府,滄王府,姬家自然不是問題,至於西府,因為牽扯到太后娘娘,又牽扯到護國候等人,所以海菱建議先不驚動他們,保著觀望的態度,而眼下可以開刀的便是丞相一脈。
丞相仍是朝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官,北魯現在的情況,他其中的壞事恐怕沒少做。
海菱坐直了身子,笑著開口:“拉攏寧南候府自然不在話下,我相信憑我和他們的交情,他們定然是對我們有心的,如若我們能拉攏了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入朝為官,那麼必然可用他們,而且我派人打聽了寧南候府的人,所做的事,一般還是不會太出格的。”
夜凌楓點頭,一雙狹長好看的眼睛,氤氳一片,點頭示意海菱繼續說。
“另外可以拉攏的便是滄王府的人,滄王仍是異姓王,先祖曾是有功之臣,後封襲為異姓王,這也是北魯僅有的一脈異姓王,雖然他們一直很隱晦,族中也很少有人位高權重,但是北魯的經濟名脈卻在他們手上,所以他們的勢力也是不可小瞧的,滄王世子爺席寒之和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一起長大,兩個人交情素來好,而且寧南候府和滄王府走得也近,我們可以拉攏的指望也高一些,何況滄王府的人和朝廷一向沒有過多的糾纏,所以他們也不可能威害到朝廷,至於那經濟命脈,我們可以不動聲色的盤剝一些過來,只要不受制於他們就行。”
海菱抬頭望向夜凌楓,見他沒說話,眼神裡十分贊同她的意見,她便又接著往下說。
“只要拉攏了這兩股的力量,那麼我們手中的勝算便大得多,再加上我們姬府的力量,皇上就不需要擔心那些駐蟲發難了。”
她說完,夜凌楓長吐出一口氣,深不可測的眼瞳好似漆黑的蒼穹,耀著華麗的濃厚的亮光,一伸手便摟了海菱的小身子過來,給她一個長長的纏綿的吻。
“我一直在想這些問題,可惜沒人與我一起琢磨,現在和菱兒的一席話,當真是令人神情氣明起來了,你啊,就是老天賜給我的解語花了。”
海菱被他一說,嘿嘿的笑起來。
其實她倒是喜歡與他討論這些,兩個人的心會因為這些小細節靠得很近,感情越來越好。
只是歷朝歷代以來,不准女子過問朝中之事,后宮不准干政更是明文令下的,嚴重的都可以滿門抄斬了,這在史上不是一件兩件的事了。
而他卻從來沒有阻止過她的想法,反而讓她更盡情舒暢的發表自已的觀點,只要是對的,他便會採用。
只有這樣,她才會真心的給他建議,若是一般的迂腐之人,她還不開口呢,又不是非說不可的事。
整理好了這些,兩個人盥洗一番抱著休息了,一夜無話,第二日,夜凌楓一起床,便得到了侍竹和侍菊二人送過來的有關於戶部尚書周年和戶部侍郎趙竺的一些不法證據,夜凌楓看了兩眼,臉色大變,沒想到小小的戶部尚書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多次挪用國庫中的現銀,動到不知名的地方,還有收了大量的賄賂,另外還編造假帳。
另外,這戶部尚書是由丞相鍾離大人一手提拔上來的,看來這丞相早就是一手遮天了,好,此次他倒要看看這鍾離會有什麼表示,是不是看著他一直沒動,所以便把他當成傻子了,或者以為他不敢動他們了。
夜凌楓周身的戾寒,氣沖衝的去上早朝。
早朝上,當著滿殿文武百官的面,擲下了戶部尚書周年和戶部侍郎趙竺的不法之證,週年和趙竺唬得臉色大變,當殿跪出來,抖得跟落葉似的,一個字說不出來。
滿朝文武皆驚,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厲害,輕鬆的便拿到了周年和趙竺做壞事的證據,似乎直到此刻,這些人才正式的認識了皇帝的雷霆之手段,當下人人自危,準備趕快擦自已身上的屁股。
不過眼下週年和趙竺被抓,會不會牽連到他們,卻誰也不知道。
若這兩個人不交待便罷,若是交待了,只怕他們統統倒霉。
不過夜凌楓並不打算一下子收拾整個朝堂上的人,因為要循序漸進的來,把朝堂上的人逐步穩固下來,如若一下子清除乾淨,這換上來的人誰知道又是誰的爪牙,誰的幕後勢力,除非確定那個人是他的人,他才會動用。
“來人,押週年,趙竺入刑部,查抄其家族,全部充公。”
皇帝一聲令下,週年和趙竺直接當殿昏了過去,一個屁都沒放。
這趙竺被抓,連帶的安陽王府的人都緊張起來,因為這趙竺仍是安陽王府燕家的表親,若是趙竺入牢,保不准他們受到牽連,若是皇上再多想了,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
一時間,大殿上人人自危起來,不敢再輕視皇上。
“退朝。”
夜凌楓冷喝一聲,便甩手離開了金鸞殿,回清乾宮去了。
海菱已起來了,看到夜凌楓唇角微勾,一臉幽寒,便知道定然是查抄了周家和趙家。
既然如此,何必再生氣呢?
“別生氣了,不是查抄了他們兩家嗎?現在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反之你應該高興才是,因為登州的糧草有著落了,可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籌到米糧可是件麻煩事。”
這也正是夜凌楓煩心的事,一下子從哪裡調那麼多的米糧啊。
不過海菱很快便想到一個人來,眼睛晶亮的開口:“我倒是想到一個人來,只要他肯出手,必然能籌到糧草。”
“誰?”
“席寒之,滄王府的世子爺,這位世子爺一直很喜歡經商,他們滄王府的事業大部是他在打理,聽說北魯的人都叫他'算珠公子'因為他的腦子比算珠還厲害,他們席家的米糧鋪子不但遍布了北魯,還遍布了別的國家,只要得到他的出手相助,定然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籌到米糧。”
海菱說完,夜凌楓可沒有忽略一件事。
“既然人稱算珠公子,必然是精打細算,又是典型的商人嘴臉,如若我們想得到他的幫助,那麼必須要出不少的價錢,你說從周家和趙家抄出來的錢夠買那些米糧嗎?”
“一分錢不要出,我只要出一塊地皮,便可以換他二十萬擔的糧食,還可以得他的三成賦稅。”
海菱眨著眼睛,一臉的俏皮,紅艷豔的粉頰好似蘋果似的,實在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夜凌楓也不含糊,直接便咬了下去,不過到臉上的時候,便成了吮了,這下,海菱臉紅了,好在大殿內沒什麼人,只有侍梅和侍蘭等人,可是看到皇上的動作,還是極力的憋著笑。
侍梅和侍蘭二人想著,若是從前她們是不敢想,爺會變成現在這樣邪魅又厚臉皮的人,而且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好得讓人眼紅。
不過她們只有高興,他們越恩愛,做為奴僕就越高興。
海菱嬌嗔的哼了一聲,拽著夜凌楓:“走吧,去準備一下,然後我們一起出宮去。”
兩個人長得太出色了,所以一出去便引人注目,所以海菱才拽了夜凌楓進寢宮的房間,好好的易容一下,這樣就不會引人注目了。
夜凌楓坐在軟榻上,憑憑海菱在他的臉上鼓搗,微瞼上眼目,想著不知道這丫頭在他臉上鼓搗出什麼來。
等到收拾妥當了,海菱一聲好了。
夜凌楓睜開眼睛,便看到海菱滿臉憋不住的笑意,連帶的寢宮內的侍梅和侍蘭二婢也笑了起來,看來菱兒給他畫的易容有點古怪啊。
這時候海菱還不死心的伸出手取了鸞鏡遞到夜凌楓的面前,笑瞇瞇的開口。
“瞧,這下沒人認出你是皇上了。”
夜凌楓接了過來,瞄了兩眼,原來是把他的臉色塗黑了,還畫了粗眉毛,竟然還在鼻子下面粘了鬍鬚,一眼望去便是一個中年大叔,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的眼角處,給畫了一個大大的黑痣,別提多古怪了。
夜凌楓雖沒有十分的潔癖,但也是十分的不適應,忍不住出聲:“菱兒。”
“皇上,這可是沒辦法的事,難道你想讓人認出你來嗎?”
他長得這麼出色,如果不多易容一下,肯定會有眼熟的人認出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海菱一邊說一邊開始給自已易容,她給自已易的容可簡單得多了,也就是臉色塗得略黑一些,眉毛畫粗一些,換上了一套男裝,看上去也就是一個黑眉黑臉的俊朗少年,比起夜凌楓的妝容好了何止十倍。
夜凌楓起身,伸手便取了一個石黛,然後給她點了一個大大的黑痣,和他正好是一對,一人在左邊,一人在右邊。
這下海菱笑不出來了,倒是夜凌楓笑得開心,伸手扯了她便走。
“走吧。”
這樣他們依然是一對啊,外人眼中,他們就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兄弟。
侍梅和侍蘭二人早已換好了男子裝扮,簡單的易了容。
這一次出宮,他們只帶了侍梅侍蘭侍竹侍菊四人,別的什麼人都沒帶,撫月被海菱留在宮中了,讓她別讓人知道他和皇上出宮了,就說他們在宮裡面休息呢,眼下他們兩個人大婚,就算都留在寢宮裡,別人也不會在意。
一行人行走在北魯的大街上,感受到和往日不一樣的氣氛,大街上雖然人很多,但是卻個個小心警戒,還有不少的兵將來來往往的,很顯然的是去查抄週府和趙府的人。
夜凌楓倒是對於查抄週府和趙府感興趣,吩咐了侍梅前去和風樓,讓冷魔宮的四大執事堂堂主稍候,他們一會兒過去。
侍梅領命而去,他們一行人則去了周府。
只見往日熱鬧的府門前,層層兵將把守著,那敞開的大門內,隱約可見周府內亂成一團,叫喊聲不斷,那從周府查抄出來的東西,一車一車的拉走,不但是夜凌楓和海菱看得氣憤,就是在他們周圍觀看的這些百姓,也都氣憤不已,個個開始議論。
“看到了嗎?這傢伙太貪了,府裡竟然這麼多的東西。”
“是啊,一個個都是貪官,幸好皇上聰明,才會抓住他們的證據,然後查收家產。”
“是啊,皇上英明啊,看來我們北魯有望了。”
一聲一聲的議論在夜凌楓和海菱耳邊響起,他們悄悄的離開,夜凌楓來週府,是想看看周府究竟有多少的東西,夠不夠此次登州糧草所備,但現在一看,他倒是不擔心了。
不過同時臉色冷冽而難看,因為被易了容,此刻的他根本是嚴肅又威儀的,身側的人都沒有說話,等到他的氣消了一些,海菱才開口。
“好了,氣什麼呢?你現在知道他們這些駐蟲便是壞了北魯根本的所在,所以以後做事用不著顧忌了,相信北魯很快便會好起來的,這是好現像啊。”
這話倒是個理,何況以前也不是他的事情,他要做的是眼前的事,如何整頓好北魯。
再有一個,今日出宮是為了見冷魔宮的四大執事堂堂主,何必理會這起子小人。
“走,我們去和風樓。”
一行人便又迅速的前往和風樓。
和風樓仍是北魯城內的一家精緻的茶樓,這家茶樓精緻在什麼地方呢,很隱憋,要想談個生意,或者商討個什麼事情是很安全的,所以不但是一些朝廷的官員,就是各商家也喜在這裡談生意,它們不但有前門,還有另外三條通道出去,如若遇上不想見的人,便可以從別的道上離開,所以才會如此引吸人。
夜凌楓和海菱一下馬車,便看到侍梅正和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面前迎候,一看到他們下車,便引了過來,恭敬的開口:“主子,他們正候著呢?”
兩人點頭,一眾人走了進去,也用不著店小二的帶路,直接上了二樓。
樓上各處花草盆景擺列,還有各種造型格開,總之一眼望去,便像到了一個小型的居所,分不清哪裡有房間,哪裡有人,果然是設計巧妙,海菱讚歎一聲,這幕後的主子果然有經商頭腦。
一行人在侍梅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雅間,房內坐著的四個人一聽動靜,便齊刷刷的起身,望了過來。
待看到夜凌楓和海菱之後,便都愣住了,一時間認不出這兩人是誰?齊齊的望向侍梅。
侍梅眉梢一挑,眼瞳中便是冷光,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這四人趕緊再望向夜凌楓和海菱,隨之其中一人恍然,趕緊的行禮。
“見過爺。”
其他人一聽,認真打量,便心裡了然,慌慌的行禮:“見過爺。”
他們先前並沒有認出這中年威儀的大叔,便是他們以往那個妖孽冷酷無情的爺,這會子頭頂上方天雷轟轟,爺可真能夠裝啊,竟然易容成中年的大叔,好歹易容個好的啊,竟然這般醜陋,還在眼邊畫了一個黑痣,真夠駭人的。
夜凌楓倒也不生氣,一揮手讓這幾人起身:“起來吧。”
他拉著海菱坐到雅間的最正中的位置,然後嗜冷的開口:“坐下吧。”
“是,爺。”
四個執事堂堂主恭敬的坐下來,他們四人當初是被爺救了的,後來跟著他出身入死的一起謀事,從心裡到身體上對爺都是臣服的,所以恭恭敬敬,不敢有似毫的大意。
四人坐了下來,便開始打量爺身邊的公子,聽侍梅說,爺把冷魔宮送給皇后娘娘了,從此後,他們便是娘娘手裡的人了,娘娘還打算把他們改編成無影樓,從此後不再殺人,而是打劫那些肥得冒油的官員,這倒比從前所做的事有意義得多。
莫不是這位黑眉黑臉的少年,便是皇后娘娘,當然他們知道眼前的少年也是易了容的,傳聞皇后娘娘美若天仙,自然不會是眼前的容貌,只是看到她右眼角上的痣,四個執事堂堂主還真忍不住抽了抽唇角,瞧這兩位,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多恩愛似的,竟然連易容都畫一樣的痣,可見爺是真的很疼這位主呢?
不過四個執事堂堂主的眼裡,慢慢的浮起興味,眼前的皇后娘娘,面對他們四個人打量的眼光,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是一臉悠閒的喝著茶,那氣勢竟然不輸於他們的主子,厲害,厲害。
一般人在他們四個人的眼光中,總是敗下陣來,但這位過關了。
四人一起站起身,從左到右開始開口。
“在下南堂堂主戴維。”
“在下北堂堂主簡遊。”
“東堂堂主宮九。”
“西堂堂主顏良。”
夜凌楓見了這四人的態度很滿意,不過從頭到尾沒說話,把說話權交給海菱,因為現在白玉魔王令在她的手上,她就是他們正經的主子。
海菱不急不燥,抬眸打量著四個人,那眼神冷然蕭殺,威力十足,周身更是不經意的便染著霸氣,一隻手輕摸著茶杯,緩緩的開口:“嗯,坐下來吧,現在你們就是我的人了,從此後,江湖上沒有冷魔宮了,只有無影樓,我們也不再會殺人,殺人不是我們的責任,我們要做的是如何把那些貪官污辱貪吃下去的銀子給他扒出來。”
“是,主子。”
四人同時應聲,海菱挑了一下眉,淡淡的開口:“以後,你們叫我無影公子,有什麼事,我不會親自出面,但是會讓梅兒傳密信給你們,眼下你們各自回去,把樓裡該處理的那些不中用的傢伙全都清理出去,記著,好好打點他們,讓他們活得自在一些。”
“是,屬下知道了。”
對於這位新主子,四人聽著她條理分明的佈置,越發的折服,眉眼間沒有一點的怠慢,這不是因為爺的原因,而是這主子自身有這種氣場能量,可以震住他們,。
海菱對這幾人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從隨身的袖子裡取出幾張紙,這是她對無影樓目前的規劃,分別遞到四人的面前。
四個人看了後,都激動起來,對於無影樓的分佈,還有各人的工作,南堂堂主統管查天下貪官,不拒什麼國家,只要是大貪,便全都把他的資料整理出來,北堂堂主,負責查,查這些髒物在什麼地方,東堂堂主則是負責前去劫銀子,西堂堂主把這些銀子經行分例,自身該用的,還有一部用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這樣一番下來,每個人都覺得所做的事很有意義,和從前的感受完全不同。
而且這紙上的分佈太詳細了,包括他們之間每一處需要多少人,哪些地方該多人,哪些地方該少人,都詳詳細細的。
公子真有謀略之策啊,四人讚嘆,然紛紛起身:“以後任憑公子的差遣。”
海菱滿意的點頭,然後望向侍梅:“梅兒,現在開始你隨了他們一起去做這件事,直到把無影樓全都引上正軌,我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夠不夠。”
她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而且這無影樓早成立起來,那麼對於北魯的幫助越大。
如果真的需要銀子了,他們也可以乘機拿出一些。
“是,奴婢領命。”
侍梅應聲,然後一招手領著四大堂堂主告安退了出去。
雅間內,海菱望向夜凌楓,只見這男人滿臉的光華,即便是中年醜大叔,也難掩他深邃眼瞳中的光彩,笑望著她。
看來他想的沒錯,菱兒天生就不該是被束縛住的女子。
“怎麼了?”
海菱柔聲問,反正雅間裡沒人,她難得柔軟的捱過去。
“沒想到四大堂堂主輕易便被你折服了。”
“有能力的人在什麼地方都可以折服別人。”
海菱笑著開口,對於這一句夜凌楓倒是十分的讚同,沒錯,有能力的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令人折服的。
兩個人說著話,海菱無意間抬頭往外張望,忽地被和風樓門外三四道身影給吸引住了,一臉若有所思的望著,倒是忘了理會夜凌楓,夜凌楓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卻是幾個年輕華衣錦服的公子,個個長得不錯,有說有笑的走進和風樓裡。
夜凌楓一看菱兒看人家看呆了,心里便不樂意了,伸手扳正海菱的臉。
“瞧什麼呢?”
海菱回過神來,她是瞧著外面的那些人熟悉,所以才會多看了幾眼,這進和風樓的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守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另外的人,她雖然不熟悉,但還是有一人是識得的,正是先前她和皇上念叨的滄王府的世子爺席寒之,既然今兒個遇到他們,豈有錯過的機會。
“走,我帶你去認識幾個人。”
“誰啊?”
“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還有滄王世子爺席寒之,你忘了,我給你說過,讓他給朝廷出二十萬擔的米糧。”
“難道先前的幾個便是他們。”
“正是,”
海菱點頭,便拉著夜凌楓起身,出了雅間的門,門外侍蘭和侍竹等人一起開口:“爺,現在回去嗎?”
“不急,我們去會幾個人。”
說著,兩個人領著幾個手下便往樓下走去,前面不遠處,果然傳來了說話聲。
一道清悅愉快的聲音響起來:“沒想到週府竟然被查抄了,抄出那麼多的銀子,沒想到這週年,平時看他倒也是個老實人,竟然做出這麼多的壞事。”
“皇上倒也是個精明的。”
“算了,朝廷上的事,我們還是少議論為妙。”
有人擋了,別人便噤聲不再說話,只有腳步聲走過來,很快,兩幫人相遇,那些人想讓道,海菱卻不偏不依的擋在中間,隨之笑容可掬的開口: “這不是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公子嗎?”
這幾個走過來的人,正是寧南候府的世子爺文彬等人,今兒個沒事出府來逛逛,沒想到這會子竟然聽到人呼他,便抬首望過來,一瞧之下,竟然是陌生人,挑了眉正想詢問,不過他身邊早有一人拉了他,然後湊到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文彬飛快的抬首望向海菱身後的侍竹和侍菊二人,很快一臉的恍然。
原來是皇上和皇后微服出宮了,忙領著人過來見禮。
“文彬見過皇?”
這裡是外面,海菱哪裡由著他亂叫,趕緊的擋了:“我們和文公子還真是有緣啊,既然相遇,不如一起坐一坐。”
文彬奇怪的望向海菱,皇后雖然救了他的夫人戴婧,但是很少與他過多交會,這會子是什麼意思,略有思索,便有些警戒,何況望向皇后娘娘時,發現她的笑似乎有點陰森,讓人毛骨悚然的。
不過既然皇后開口了,他就沒有理由拒絕,所以文彬恭敬不如從命。
“各位請。”
這家和風樓其實是滄王府名下的產業,這樓裡的設計也是出自於滄王世子席寒之之手筆,所以這樓裡有一間他們相聚時的雅室,一行人便走了進去。
一進了雅間,沒有了外人,文彬和席寒之等人便給夜凌楓和海菱見禮。
“小民等見過皇上和皇后娘娘。”
這一次海菱沒有說話,倒是望向一側的夜凌楓,夜凌楓知道海菱是想讓他收服文彬等人的心。
“起來吧。”
眾人領了命坐下來,文彬便給他們介紹,這下剩的幾個人。
長得溫文爾雅的人果然是滄王府的世子爺席寒之,另外兩個也是與寧南候府走得近的官員的公子,都是比較正直的人,夜凌楓打量了一番,心裡有計較,這些人倒都是可用的。
不過他們恐怕不太願意入朝為官,若是願意,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出宮,是為了什麼事?”
文彬一臉的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明白,這一對帝皇帝后出宮做什麼來的,所以先要搞清楚才好說話。
夜凌楓和海菱二人一先一後的開口:“訪賢。”
“本宮是為了找人做生意的。”
這兩個不同的回答,使得文彬和席寒之二人同時的跳了一下眉頭,然後相視,兩個人都有一股不寒而粟,將要被人算計的陰謀味道,這對帝皇帝后好似狐狸似的,分明是不懷好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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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顧族規家法,無怨無悔地跟著他,結果只換來他的算計,血濺鳳凰台,棄屍深淵;
再次睜眼,有的不是寒光乍現,而是四十五度仰望天,茫然的咆哮:
你妹,要不要這麼浮誇?跳個蹦極都能跳進這麼深的坑里? !
鎮軍將軍大婚,喜堂之上,死而復生的她,握著臉色蒼白的新郎激動不已:
“總算找到組織了,據說這是你們沈家的家族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