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內,一下子有十二個嬰兒被殺,這件事很多大臣都知道了,所以人人臉色陰驁,難看至極,一時間滿殿寂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皇上開口詢問。
“看來今夜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是,皇上。”下面的大臣一起應聲。
夜凌楓便望向刑部和兵部尚書二人:“你們二人一定要全力相輔抓住這幕後的行凶之人,另外,京城守備司的人也全城搜查,一有可疑的人一定要嚴加盤查,不放過任何可疑的人。”
“是,皇上。”
大臣們齊聲領命。
早朝過後,夜凌楓傳了幾位大臣進上書房議事,姬紹成和文彬等人全都被傳了進去。
上書房裡,眾人分坐在下首,姬紹成率先開口:“皇上,這件事一定是鳳紫嘯和達娜圖柯兒做出來的,現在單靠刑部和兵部還有守備司的人搜查,恐怕抓不住他們,而且這樣的動作一定會造成汴梁城內百姓的慌恐。”
夜凌楓點頭:“朕知道,他們不就是想看汴梁城混亂嗎?朕就讓他們看著,朕傳你們過來,便是商議如何抓住他們。”
上書房內幾人才明白,原來皇上一方面命令刑部和兵部加大動作,讓暗處的人知道他們有些慌亂了,一方面便又暗中分佈人手,抓住鳳紫嘯和達娜圖柯兒。
“皇上想如何做?”
文彬沉聲問,夜凌楓挑眉:“此刻的他們一定很得意,接下來務必會繼續抓那些小孩子,我們可以派人暗中保護這些孩子,另外,在有孩子的人家灑下讓人無法察覺的粉沫,我們可以根據那氣味查出這些人的下落。”
這一次一定要抓住鳳紫嘯和達娜圖柯兒,為那些被他們殘殺了的人報仇。
“侍竹,進來。”
門外侍竹進來,侍竹精通各種毒術,自然對各種奇怪的香粉也有研究,聽了夜凌楓的喚走了進來,主子事先已經和他說過了,所以他取出了不少的瓶子,每份兩個。
“這是獨木香,只要放一點在房間裡,便行了,一般人不會察覺出來,但是有一種蟲子卻對此氣味敏感得很,可以根據這味道,找到人,只要進入過獨木香的房間,一般蟲子都會找到,所以放了獨木香的房間,最好別讓人進去。”
上書房裡,幾位大臣很是驚奇,每人取了一些過來看看。
不過很快,文彬開口:“這京城內有這麼多的人家,未必顧及得過來。”
夜凌楓挑眉,唇角勾出陰驁:“現在重點挑北魯朝中大臣家的小孩子加以保護,我想接下來他們一定會向這些人家下手。”
達娜圖柯兒最仇恨的人便是他,還有北魯朝中的大臣,眼下她看到汴梁城亂成一團,心裡早高興了,越是這樣,她越會挑畔他的權威,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動手。而這也是他先前佈局造成慌亂的意圖,使得達娜圖柯兒心頭得到一種滿足的刺激,隨之要想尋求更大的刺激,便會把視線對準朝堂上的人家。
“臣等知道了。”
“文彬,你負責安排燕盪街一片的人家小孩子的安全。”
“是,臣領命”,文彬領旨,取了獨木香和裝在瓶子裡的一種蟲子離去安排。
夜凌楓又吩咐了姬紹成和另外幾位大臣,各人負責一個地方,等到幾個人都走了,夜凌楓又望向侍竹:“你帶著羽衣衛,保護宮中的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記著這件事千萬別讓皇后娘娘知道。”
“臣領旨。”
皇后現在懷孕了,又很虛弱,所以皇上才會如此緊張,而且他知道娘娘對皇上的重要性,自然不敢有半點的大意,侍竹領命退了下去。
這件事,琉月宮裡的海菱一點都不知道,因為她懷孕了,隱有滑胎的現像,所以現在她自已也不想理事,只想給小貓兒生一個可以做伴的弟弟妹妹,想到小貓兒,她不禁思念起兒子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把小貓兒接回宮來。
寢宮裡,海菱並不急著起來,雖是初冬,但她已感覺到了冷意,被窩裡暖洋洋的,令人捨不得起來。
早膳,梅兒已經命人傳進來讓她用過了,所以她不急著起來。
“梅兒,你說小貓兒會不會說很多話了?”
海菱的臉上滿是夢幻的色彩,想像著兒子軟濃濃的說話聲,越發的開心起來,整張臉上都有笑意,侍梅勉笑了一下,開口:“小貓兒那麼聰明,奴婢想著,他定然說不少話了,娘娘放心吧,很快皇上便會命人去把小貓兒接回來了。”
“嗯。”
海菱點頭,想想侍梅的語氣似乎有些不熱衷,不由得奇怪的望過去。
“梅兒,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海菱以為侍梅是想沈若軒了,不由得笑著安撫她:“你是不是想沈若軒了,這傢伙也真是,怎麼這次去藥王谷也不過來看望看望你呢?”
“娘娘,你說什麼呢?”
侍梅跺腳,她根本就沒有想沈若軒,她是想到了昨夜汴梁城內發生的事情,可是又不好告訴娘娘,因為皇上說了,不准任何人告訴皇后娘娘這件事,所以她還是小心些,不要讓娘娘發現了。
“梅兒,等到解決了鳳紫嘯和達娜圖柯兒的事,我便做主讓你嫁給沈若軒。”
“娘娘,”侍梅難得的一改依往的冷靜,小女兒似的哼了一聲。
海菱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動了一下準備起身,侍梅過去侍候她起來,剛起床,便聽到門外有人進來禀報。
“娘娘。姬府的人來報,姬少將軍夫人今天早上寅時產下一女。”
寢宮內海菱愣了一下,隨之反應過來,立刻滿面笑意,她剛回來,倒忘了明珠懷孕的事了,沒想到她竟然生了,還生下一個小千金,越想越開心,直接便命令侍梅:“梅兒,本宮今日要出宮,前往姬府去看本宮的小侄女。”
侍梅一聽臉色微變,可是不敢在娘娘面前表現出來,趕緊上前勸海菱:“娘娘,你的身子骨要緊,還是在宮中靜養為好。”
“梅兒,你太小心了,我知道自已的身子虛,會小心些的,我也很希望給小貓兒生個弟弟和妹妹。”
“可是?”
侍梅擔心的不是她的身子,而是因為宮外發生的事情,若是傳到她的耳朵裡,指不定影響到娘娘的心情。
可是她又不能明說,所以一臉的為難,婉轉的開口:“娘娘,你若要出宮,皇上不會同意的,不如等到姬少夫人滿月之時,讓她把孩子帶進宮來,這樣娘娘不是就看到了嗎?”
侍梅的話倒引起了海菱的不屑:“那怎麼行,梅兒,本宮不是豆腐,你別過度緊張了,沒事的”
“是,娘娘。”
海菱因為過於興奮,並沒有註意到梅兒話裡隱隱的擔心,她收拾了一番,便領著侍梅和侍蘭出了寢宮,而且並沒有去上書房通知皇上,只命了一個小太監過去告訴皇上一聲,皇后娘娘出宮去姬府看望剛出生的小侄女去了。
侍梅眼見著沒辦法阻止,只得硬著頭皮陪娘娘一起出宮,好在侍竹等人領著暗衛在暗中保護著,她不必過份擔心那鳳紫嘯和達娜圖柯兒會害到皇后娘娘的身上。
馬車一路出宮,不過宮門前,卻被人擋了,原來是皇上領著人過來了,皇上換了便服,坐在馬上,神彩飛逸,再沒有前些日子的憔悴不堪,滿頭墨髮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銀絲,似毫不顯蒼老,反而透著一股妖治的華麗,他一拉馬攔住了要出宮的馬車。
海菱掀簾往外看,見到夜凌楓竟然騎馬過來,不由得驚奇。
“今兒個你們怎麼了?先是梅兒一再的不想讓我出宮,這會子你也過來了?”
現在她在京城內,不比先前的紅雪湖,有什麼可擔心的。
難道是出事了,海菱的臉色陡的幽暗下來,望向夜凌楓的眼神便有些暗,唇不自覺的緊抿了起來
夜凌楓翻身下馬,便上了馬車,和海菱並排坐在馬車裡,朝外面的太監命令:“走,去姬府。”
馬車出宮,夜凌楓握著海菱的手,並沒有說話,倒是海菱挑眉開口追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夜凌楓望著她,生怕她激動影響到自個兒,海菱一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麼,早搖頭表示:“你說吧,我不會過份激動的。”
看來是真的出事了,所以今兒個梅兒才阻止她出宮,夜又趕了過來。
“昨夜,宮外,有十二個不滿周歲的小孩子被殺了,現在京城內一片慌亂,朕怕有你出宮衝撞到了你。”
“十二個未滿周歲的小孩子被殺,好殘忍的手段,這分明是達娜圖柯兒的舉動,看來她到了京城。”
海菱冷沉的開口,並沒有激動,只是十分的氣惱,臉色陰驁難看,夜凌楓緊握著她的手,柔聲開口:“朕已經派人下去保護,不會再讓他們出事的,而且朕一定會盡快抓住達娜圖柯兒和鳳紫嘯二人,他們若活著,便是我們北魯的災難,我們一天都不會安寧的。”
海菱先是不說話,忽地想到了一件事,陡的臉色更冷更寒,直接一把握著夜凌楓的手。
“姬府,一定不要忘了姬府,現在明珠產下一女,而他可是和我們皇室最有關連的人家,達娜圖柯兒一定會最先從他們的身上開刀,所以一定要保護他們。”
海菱一開口,夜凌楓也警覺了,當日姬琮和他一起滅掉了綠蟻族,那達娜圖柯兒自然也是極恨他的,現在姬府產下一女,又是皇后的親侄女,想必達娜圖柯兒一定會對姬家動手,雖然可惱,但是把目標鎖定了,倒是容易得多。
“快點去姬府。”
“是,”馬車一路往姬府駛去。
姬府,皇上和皇后娘娘過來,姬家人自然全都迎了出來,海菱示意爹爹和大娘起來,隨之跟著姬琮的身後前往哥哥姬紹成和納蘭明珠住的院子走去。
一邊走一邊詢問:“大娘,明珠還好嗎?”
葉氏趕緊回話:“娘娘放心吧,明珠的生產一切都好,母女平安。”
海菱聽到說母女平安總算放下一些心來,然後一眾人一起走進了姬紹成住的院子,院子裡隨處可見的小丫鬟都滿臉的歡欣,雖然明珠產下的仍是女兒,但是老將軍和別人不一樣,他生來喜歡女孩兒,所以這小丫頭片子一落地,老將軍便歡喜不已,府內的下人自然也開心。
姬琮自領了皇上去正廳,葉氏領著海菱進明珠的臥房,臥房內明珠剛剛醒過來,她是順產,所以除了身子有些虛弱,並沒有別的不適的症狀,一看到海菱走進來,便想起身,海菱趕緊的走過去,阻止她起身。
“別動,你躺著便行。”
海菱俯身去望裡面的小小孩子,和小貓兒小時候生下來不太一樣,小貓兒因為早產,當時連頭髮也沒有長齊,但小丫頭不一樣,頭髮不但長了不少,還挺黑的,小臉上也有肉多了,此時安靜的睡著。
海菱伸出手握著明珠的手:“平安就好,你安心的休養身體,別操心別的事情。”
“我知道,菱兒怎麼樣?此次去紅雪湖沒遇到什麼事吧。”
因為明珠生氣在即,所以沒人告訴她海菱去紅雪湖曾經經歷過的風險,所以她並不知道其中的細節,此時一見面,關心的詢問,海菱搖頭,表示沒什麼事,房間裡,葉氏告安退了下去,把空間留給皇后娘娘和媳婦,自已去忙碌了。
另一邊的正廳裡,姬琮陪著皇上端坐在正廳上說話,夜凌楓先命令侍竹,立刻把姬紹成悄悄的調回來,等到侍竹下去,才和姬琮說起話來。
“朕恭喜姬將軍喜得小孫女。”
“謝皇上的厚意了,”姬琮笑著開口,不過一想到京城昨夜發生的事情,姬琮的臉色便暗了,他們姬府可是剛剛的生下一個小千金呢,萬萬不可遭了歹人的毒手,這背後的人太陰險殘忍了,竟然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沒想到當日跑了一個達娜圖柯兒,竟然生出這麼多的事情,這女人不除是不行的。
姬紹成回府後,已經把紅雪湖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姬琮,所以姬琮自然知道一切都是達娜圖柯兒搞的怪。
“姬將軍放心吧,朕會派人保護好姬府的人的,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剛出生的小孩子。”
夜凌楓沉聲開口,他知道姬琮現在的擔心。
兩個人正說著話,姬紹成從外面走進來,一進來便恭敬的開口:“臣見過皇上。”
“姬紹成,朕忽然想到那達娜圖柯兒會把目標定在誰家了?”
“誰家?”姬紹成一時還真沒入神,夜凌楓挑眉盯著他,並沒有說話,他慢慢的回過神來,臉色一瞬間烏青一片,陰沉可怕。
“難道達娜圖柯兒會把目光放在我們姬府。”
夜凌楓點頭:“沒錯,當日姬將軍和我一起進綠蟻族,那達娜圖柯兒,自然是恨你們姬家的,現在你們姬家剛產下一女,她一定會把目標放進你們的身上,所以朕會派人暗中潛伏在姬府,一定要抓住那背後的人。”
“是,皇上,臣一定會抓住那背後的人。”
夜凌楓示意姬紹成坐下,接下來開始安排這件事,乘夜把納蘭明珠和剛出生的小嬰兒安置到姬家的一處密室裡,卻另外按排了人和小孩子睡在姬紹成夫婦的房內,房內放上獨木香,不讓任何人靠近,姬府內多派些護院巡邏,以免達娜圖柯兒警醒。
一切按排就緒,夜凌楓和海菱留在姬府中了中飯,兩個人才離開了姬府,前往宮中去了。
一路上,海菱很擔心,問了夜凌楓兩遍:“夜,你都安排好了,千萬不能出事啊,”那麼小的小嬰兒,自已剛剛看了她,若是她遇到什麼事,會心疼死她的。
“朕安排好了,你放心吧,你安心待在宮中,一切有朕呢,放心吧。”
當晚,夜凌楓便領著人出宮,潛伏在姬府外面,他實在不放心別的人,那達娜圖柯兒實在太狡猾了,若是再讓她逃了,指不定會有什麼樣的禍害呢,所以能一舉剷除她,至關重要。
可是當夜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達娜圖柯兒並沒有出現,不但沒有出現在姬府,也沒有出現在任何地方。
現在整個汴梁城,人心惶惶。
這達娜圖柯兒是絕不可能不出現的,所以說她一定躲在什麼角落裡享受這快感呢,但很快她一定會動手,所以他們需要做的就是耐心。
一連幾天,夜凌楓都出宮,潛伏在姬府外面,為的便是抓住達娜圖柯兒和鳳紫嘯二人。
現在只要除掉了達娜圖柯兒和鳳紫嘯便萬事大吉了,因為大周朝已傳出消息,靖王鳳紫赫登基為新皇,成了大周朝的新一個皇帝,至於鳳紫嘯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也沒有出現在大周朝,這倒是讓夜凌楓等人詫異,鳳紫嘯是怎麼了,難道他被達娜圖柯兒控制了。
五天后的夜晚,姬府的上空,一片冷寂。
今夜,沒有月亮,四周一片寂黑,不過姬府的亭台樓閣間掛著燈籠,暗淡的燈光籠罩著整個姬府,好似攏了一層輕紗,竟然使得整府府邸精緻起來。
夜凌楓和往常一樣領著人躲在姬府的暗處,輕靠在一棵高大的樹上打盹兒,雖然夜夜在此處等候,但是卻一點都沒影響到他,他可以躺在樹上睡覺,也許別人做不到這一點,但是他從小便訓練出了這樣的本事,一根枝丫便可以睡一整夜,只要他想睡,不管什麼地方都可以休息。
暗夜中,忽然有異動,姬府的某一間房里傳出了尖銳的叫聲:“來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這聲音一響,姬家各處的人全都動了,滿院子的光影,而夜凌楓和侍竹等人卻沒有動,靜靜的等候著,果然見到有人聲東擊西,先有人引起姬家護衛和暗中的人注意,然後真正的行凶者乘著月夜逃走,夜凌楓一揮手示意侍竹放出那蟲子,跟踪那些人一路出姬府。
達娜圖柯兒心計深沉,明知道姬府內有人守著,竟然還膽敢前來,無非就是在虎口上拔牙,就是想正面對上他,如果能當著他的面殺掉姬府剛出生的孩子,這種快感不是殺尋常的小孩子可比的,所以她才會來。
不過她來之前,布了幾批擾亂的局,就算有人被擒,也要殺掉姬府剛出生的孩子,只不過她沒想到姬家有一間密室,納蘭明珠和那剛出生的孩子已經被送進密室中去了。
前面遠遠的幾道身影迅速的沒入黑暗中。
夜凌楓等人若即若離的跟著,他們不能跟得太近,有小蟲子帶路,他們不怕這些人跑沒了。
但是如果離得太近,便會被他們發現,到時候前功盡棄
城郊外,一處廢棄的破廟裡,有人說話。
“怎麼樣?殺掉沒有?”
“公主,姬府布下了天羅地網,暗中有不少人。”
說話的人有些氣餒,可是似乎又很害怕達娜圖柯兒,所以聲音有些輕顫。
“我是問殺沒殺掉那個孩子?”
“沒殺成,只是刺傷了。”
姬紹成的房裡,那一大一小兩個人根本就不是納蘭明珠和剛出生的小千金,但是這些人並不知道,就是這樣,達娜圖柯兒也非常的生氣,臉色陰沉得可怕,呼吸十分的急促,暗夜中,深一下淺一下的。
夜凌楓和侍竹等人一靠近破廟,達娜圖柯兒便發現了破綻,陡的開口:“什麼人?”
她在發問的同時,又接了一句:“你們竟然被人跟踪了。”
隨之根本不等任何人說話,也不理會自已的幾個手下,身形一縱便從破廟後面的一個牆洞閃了出去,夜凌楓和侍竹等人閃身進來後,兩個人飛快的從破洞鑽了出去,直追那達娜圖柯兒,可惜她對此處的地方十分的熟悉,三轉兩轉便不見了身影。
破廟中,達娜圖柯兒的幾個手下,一看有人進來,不由得臉色大變,身形一動便朝夜凌楓等人撲了過去,侍竹一揮人和命令身後的人。
“把他們統統的抓起來。”
數名手下飛身便上,一番打鬥下來,很快控制住了達娜圖柯兒的幾個手下,這幾人中竟然還有大周朝的前皇帝鳳紫嘯,鳳紫嘯眼神呆痴,目光煥散,行動遲緩,分明是被人下藥控制了的,此時面對著夜凌楓,再沒有了惜日的意氣風發,相反的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似乎就是個活死人,不但是他,就是那幾個被抓的手下,也反應了過來,連連的磕頭。
“饒命啊,饒命啊,不干我們的事啊,不干我們的事啊,我們不想做這種事,可是公主用藥物控制著我們,讓我們不得不聽命行事。”
原來達娜圖柯兒用藥物控制了手下,讓手下不得不聽從她的命令行事。
因為她自已使得綠蟻族的所有人喪生,所以她自責不已,最後大腦偏激執傲,一心要凌遲北魯國的人,才覺是洩恨。
夜凌楓的兩個先前奔出去的手下,此時已經回來了,恭敬的垂首:“主子,沒有抓住她,讓她跑了。”
夜凌楓的雋美絕色的臉上一下子罩了冷霜,讓那最惡毒的女人跑了,指不定還生出什麼事,但那個女人陰險狡詐,又如何輕易被抓住呢。
侍竹望著破廟裡跪著的幾個人,連同鳳紫嘯在內,恭敬的請示夜凌楓。
“主子,這幾個人如何處理。”
“殺了。”
夜凌楓一向是殘忍的人,尤其是對自已有威脅的人,這些人被達娜圖柯兒控制住了,現在他們若是放過他們,保不准達娜圖柯兒再找上他們,再一個他們被下了藥,沒有解藥,最終也就是一個死字,所以倒不如死得痛快一些
夜凌楓命令一下,便走了出去,理也不理身後的哀求聲。
鳳紫嘯倒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因為他被達娜圖柯兒下的藥比較重,現在根本沒有意識,所以侍竹殺不殺他,他也不知道。
破廟裡,很快刀光閃過,血色飛濺,眨眼的功夫,沒有一丁點響聲。
鳳紫嘯,前大周朝的皇帝,最終死於破廟中,無人知曉。
夜凌楓本來想大踏步的離去,最後不知道是憐憫一個帝皇最終卻得了這樣的下場,還是別的,總之命令了侍竹:“把這幾個人葬了,另外,鳳紫嘯的事情不許洩露出去,一個字都不准說。”
“是,皇上。”
眾人應聲,夜凌楓帶著幾個手下先行離去,侍竹領著人留下來挖坑埋葬屍體。
琉月宮裡,海菱睡得正熟,忽然聽到門前侍梅的聲音響了起來:“見過皇上。”
“起來吧,”隨之腳步聲響起,海菱一驚便醒了,以往夜凌楓都是一整夜不回來的,今夜這麼早,難道說是抓住了達娜圖柯兒不成,海菱睜開了眼睛笑望著走進寢宮的夜凌楓。
“怎麼樣?抓住達娜圖柯兒沒有?”
夜凌楓的眼神黯然了下來,隨之搖了搖頭,心情有些沉重:“沒抓住,倒是把她的手下全抓住了。”
“鳳紫嘯呢,什麼情況?”
“你恐怕想都沒想過,原來鳳紫嘯被達娜圖柯兒用藥物控制住了,所以才會發生伏龍島上殘忍的一幕,現在更是像個活死人似的。”
“那你如何處置他的。”
對於鳳紫嘯,海菱實在沒什麼好感,隨口問一聲,夜凌楓便說了他的下場:“我命人把他殺掉了。”
海菱眉心跳了一下,這確實是夜會做的事,不管伏龍島上的人是不是鳳紫嘯殺的,眼下大周朝的鳳紫赫登基了,而這個男人就算活著也會一直針對他們,若是他死了,兩國倒可以和平共處。
“不過達娜圖柯兒不見了,我們越發要小心了。”
海菱擔心的開口,這女人現在不知道隱藏在什麼地方,恐怕心裡越發的不正常了,眼下她最恨的人是夜,那麼她最可能做的事是什麼?海菱眼里烏光一閃便心明起來,達娜圖柯兒最想對付的人一定是自已,因為經過紅雪湖一事,天下人都知道,北魯的燮帝是最愛皇后的,那達娜圖柯兒定然會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
海菱唇角勾出涼薄之氣,不過卻沒有提醒夜凌楓,也沒有告訴他,這達娜圖柯兒究竟會不會出現,也不知道呢,這只是她的猜測。
“夜,睡覺吧,夜深了。”
“嗯,睡吧,”夜凌楓點頭,脫鞋上床,摟著海菱睡覺,不管達娜圖柯兒的除沒除掉,至少鳳紫嘯等人被殺掉了,現在還剩一個達娜圖柯兒,他們一定會抓住她的,沒有了手下的她,就像被縛住了手腳一般,沒辦法做更多的事情,再做什麼事情只能親力親為了,這樣很容易被抓住。
第二日,夜凌楓命命刑部繪了畫像,張貼在汴梁城內外,畫像上畫的正是達娜圖柯兒的模樣兒,並說明了伏龍島事件,以及此次汴梁城內孩子被失,仍是受達娜圖柯兒指使,達娜圖柯兒的餘黨盡數被剷除了,現在只剩一個達娜圖柯兒,希望汴梁城內外的人,若是看到畫像上的人,便到官府去舉報,賞金一千兩。
汴梁城內的人全都知道了達娜圖柯兒的事情,大街小巷人人奔走相告,沒有一個人不罵這女人的,喪心病狂,先是殘殺了伏龍島上的人,老弱幼小都不放過,現在竟然又來謀害小孩子,實在是可惡至極,若是抓住她,就該千萬萬剮了。
京城內外,酒樓茶肆的十分熱鬧,所說的皆是這些事。
不但是那些大茶樓,就是小茶樓裡也繪聲繪色的的說著這件事。
此時一處小角落里里,一個長相普通平凡的女子眼裡露出殘狠的凶光,憤怒的握緊手中的茶盎。
夜凌楓,你殺了我全家,全族的人,你怎麼不說自已喪心病狂,現在竟然說我喪心病狂,害得我被這麼多人來罵,好,很好,既然你一再的挑釁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這平凡的小丫頭慢慢的站起來,唇角擒著血腥的笑,慢慢的取出一錠銀子放在床上,然後走了出去。
琉月宮裡,太后終於後知後覺的知道了這件事,立刻帶了人過來陪著海菱,現在菱兒懷孕了,那達娜圖柯兒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若是潛進宮來,說不定會傷了菱兒,所以她還是陪著菱兒的好。
“母后,我沒事的。”
海菱見太后一臉的緊張,忙安撫她。
兩個人在大殿上說著話,殿外,忽地跑進來一個小太監,氣籲喘喘的開口:“皇后娘娘,不好了,外宮門前打了進來,有侍衛進來禀報,有人意圖闖宮,那闖宮的人說要見娘娘,說他是南翎國的戰王阮希胤?”
太后一聽,不由得挑眉:“還有沒有規矩了,他是南翎國的戰王,自該去拜見皇帝,為什麼要見皇后啊?”
海菱一聽自然知道這阮希胤定然是知道了些什麼,要不然不會來深宮要求見她。
堂堂戰王先是跪在滄王府門前,現在又來闖宮,他如此做,恐怕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就算被治罪也無所畏了。
其實這阮希胤在戰場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當日南翎國能滅掉少邑國,其中便有他不少的功勞,他可算得上是南翎國的硬漢子,但現在為了愛變得如此的卑微,海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把他帶進來吧。”
好歹他是王爺,而且他之所以來,很可能是因為他發現了席涼的墳是假的,墳中並沒有席涼的屍體,所以他才會來皇宮要見她,因為當日是她把席涼從戰王府帶走的。
小太監領了命,飛快的奔出去前去外宮門領人。
太后伸出手握著海菱的手:“菱兒,你不要理這些事,你現在的身子不適宜操太多的心,那南翎國的戰王,讓皇上去接見他吧。”
海菱知道太后是為為她好,所以並不生氣,握著太后的手:“母后,菱兒會好好保護自已的,母后放心吧。”
太后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並沒有離去,陪著海菱一直坐著,說一些讓海菱要注意的細節。
殿外,阮希胤很快被人領進琉月宮,海菱宣他進來。
只見那從殿外走進來的阮希胤,一臉的憤怒,剛毅俊美的五官上,佈著黑沉的冷霜,眼裡更是烏光冷月一片寒,走進大殿來,也不下跪,直忤忤的站著,瞪視著上首的海菱,一句話也沒有說。
太后惱了,冷沉著臉:“戰王爺是什麼意思?不但闖宮,還要見皇后,難道你不知道皇后娘娘仍是后宮女子,你要見可以去見皇上。”
阮希胤並不理會太后,依舊緊盯著海菱。
“皇后,涼兒既然沒死,你為什麼不讓她來見我,為什麼?”
他聲聲沉重,似乎在控訴海菱拆散了他們夫妻一般,海菱不禁笑了起來。
阮希胤便又接著開口:“你可知道,知道她死了,我一心求死,若不是你命人開了藥,我是活不了的,後來我活了,我只想陪著席涼三年,可是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的對我,她根本沒死,你卻讓我守著一座空墳,為什麼不讓她見我?若非今日我與人衝突,兩下打鬥,炸毀了那墳,我一輩子也不知道席涼根本就沒死。”
今日有人上山打獵,衝撞了席涼的墳,所以阮希胤與人起了衝突,一怒和那人打鬥了起來,誰知那人武功不弱,和他交上手分毫不讓,兩個人打鬥中,那一人一掌飛過來,竟然炸毀了席涼的墳,當時他連要和那人拼死的心都有了,誰知道一炸之下,棺木全開,黑油油的棺木中竟然空無一人,不但沒人,連一件衣物也沒有,而且連內裡的棺木都是新的,一看便知道是剛剛埋下去的。
他總算明白了,原來席涼根本就沒死,席家之所以帶給他一座墳,就是不想讓席涼見他罷了。
大殿上首,海菱忍不住笑了起來,殿內,人人驚懼的望著她,就是阮希胤也不知道她笑什麼。
等到她笑完了,便望向阮希胤:“阮希胤,我覺得這是一個笑話,你說你當初不知道珍惜,現在過來冠冕堂皇的說了一堆話,倒好像自已是多麼冤屈似的,可是若是你當初好好珍惜,哪會發生這後來的一切,要知道當初把席涼嫁去南瓴國的可是本宮,本宮收席涼為義妹,封她為沁陽公主,就是為了讓她匹配於你,可是你不善待她,卻折磨她,現在還跑來責問本宮,真正是太可笑了,你應該反省,反省知道嗎?”
說到後面,海菱的臉色陡冷,陰沉沉的怒視著阮希胤
阮希胤臉色慘白,身形不穩,先前他只是急怒攻心,倒是忘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惹出來的,他有什麼資格來北魯的皇宮責問姬海菱。
想到這,阮希胤再說不出一句話,就在這時,殿外太監的聲音響起
“沁陽公主駕到。”
沒想到席涼竟然出現了,原來今日她在相國寺內閒逛,竟聽得兩個婦人談論一件趣事,是關於南翎國的戰王阮希胤在滄王府門外跪地求見的事情,沒想到阮希胤竟然來到了北魯,席涼雖然不想見他,但既然他來了,總歸是要了解事情的真相的,本來她想進宮來見海菱一面,詢問一下事情的原因,沒想到剛到宮門口,便聽到宮門口的侍衛禀報於她,說戰王闖宮,現在被皇后娘娘召了過去,她生怕阮希胤一怒傷了菱兒,所以便急急的過來了。
太監一聲禀報,殿內的阮希胤,臉上籠上了光華,滿眼的歡欣,沒想到席涼真的沒死,她沒死,這消息像潮水般的湧上來,使得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跳躍起來。
涼兒,她果然沒死,這真是太好了,。
席涼從殿外走進來,臉色冷冷的,說實在的,她本來是決定一輩子也不見阮希胤的,這個男人雖然最初是她愛的,可是卻毀了她的愛,雖然現在他後悔了,可是被傷過的心真的能原諒他嗎?就算兩個人再在一起,就算他最後一直陪著小心,也許那愛也失去了原來的純美了。
這不是她席涼所要的愛情,席涼閉了一下眼睛,深呼吸,等到她走進大殿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很平靜,很平靜的望著大殿內的人,先是衝著海菱緩緩一笑,隨之望向阮希胤。
那樣坦然而疏離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個陌生人般的。
阮希胤的心陡的被鈍器狠狠的砸了一下,很疼很疼,這樣的席涼是他從沒有看過的,以前他看到她的目光裡有絕望有傷痛有愛慕,可是唯獨沒有此刻的疏離冷漠,就好像看一個漠不關心的人。
“涼兒”
席涼勾唇,淡淡的開口:“戰王爺,你認為你這樣有意思嗎?難道真的要我席涼死了你才甘心嗎?就因為我活著,所以你不甘心嗎?”
大殿內響起席涼涼薄的話,如水一般,阮希胤承受不了她話裡的重量,倒退兩步搖頭。
她活著,他比任何人都高興,他是最不希望她出事的一個。
“涼兒,給我一次機會吧,以前是我錯了,其實在我心裡,一直都只有你一個,唯有你一個。”
“阮希胤,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狠狠的傷過後再來這麼一句,難道你以為我們便可以做到水過無痕嗎?即便在一起,這裡也會隱隱的痛,這不是我席涼想要的愛情,你說我殘忍也好,說我忘恩負義也好,我不會再回頭了。”
席涼輕摸自已的胸,小臉上的慘白並不比阮希胤差多少。
“以後別再來見我了,就讓我們彼此祝福吧。”
“涼兒,”阮希胤叫了一聲,這一聲包含了很多的自責傷痛絕望,不過席涼不再看他,而是揮手:“你走啊。”
阮希胤可以不理會任何人,卻不想再逼迫席涼,看到她小小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起來,就知道自已傷得她有多深,席涼,對不起,阮希胤退出去,你希望你過得好好的,我會一直在遠處看著你的。
大殿內,阮希胤如一隻負傷了的狼般的離開了。
殿內的席涼也很傷心,一動不動的,太后見阮希胤離開了,知道海菱定然要和席涼說些悄悄話,便起身離開了琉月宮。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海菱一揮手示意太監和宮女退下去,自已從高座上走下來,一直走到席涼的面前,伸出手摟著她,輕拍她的背。
“你還愛著他是不是?”
剛才她看得很清楚,席涼的眼裡還有痛,如若有痛,便是愛著那個男人。
席涼點頭,柔柔的開口:“如果沒有那件事,我就會原諒他了,可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無法原諒他,我們兩個人是不可能的了。”
“發生了什麼事?”
海菱聽席涼說得那麼嚴重,立刻扳正她的身子,認真的望著她,難道席涼有事沒告訴她。
席涼抬起頭來,笑得有些涼薄:“他側妃被人害死的那一晚,他強暴了我,你說我能原諒他嗎,我能原諒一個強暴我的人嗎?即便再多的愛也沒辦法彌他做的這件事。”
“什麼?”
海菱大叫起來,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如果她早知道發生這樣的事,她當日就不會救阮希胤了,讓他去死好了,就是現在也憤怒不已:“這個混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海菱說完便想命人阻住阮希胤的去路,好好教訓教訓這死男人,怎麼能幹這種事呢,現在就是席涼想和他在一起,她也絕對不會同意的,在現代強暴犯可是要做牢的。
“算了,讓他去吧,這也算我和他之間最後一點的情份了。”
席涼阻止了海菱,兩個人一起走回大殿的一側。
“我準備離開帝京,四處去走一遍。”
席涼淡淡的開口,海菱不免有些心急:“你一個弱女子,怎麼行?”
席涼的武功被阮希胤給廢了,現在就是一尋常的女子,若是遇到點事情,怎麼行,所以海菱很擔心。
“你別擔心了,哥哥會給派兩個會武功的人保護我的。”
對於這些疼愛自已的家人,席涼還是很有信心的,自已要去遊山玩水,哥哥一定會派人保護她的。
“你要小心點,”海菱叮嚀席涼,想想她所受的情傷,真的很害怕她以後再一次的受到傷害,卻不好再提讓她傷心的事,只能叮嚀她以後小心點,席涼又豈會不知道海菱的意思,握了握她的手:“你放心吧,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自已的。”
這個世上,還有在乎她的人,她若是有什麼事,她們都會很傷心的,這樣已經足夠了。
兩個人在琉月宮的大殿內說了好長時間的話,席涼才起身告安離去,握著海菱的手,叮嚀她小心點,聽說還有個達娜圖柯兒沒有抓住,現在大街小巷都貼著這個女人的畫像。
這女人現在是窮凶惡極了,很可能做出什麼更加變本加厲的事情來,但席涼不擔心海菱,菱兒這麼聰明,身邊又有人保護她,她不會有事的。
“保重,菱兒。”
“你也要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海菱目送著席涼離開,忽然眼里便有些潮濕,眼淚幾乎流了下來,看到那孤單纖細的背影,一個人去獨自行走天涯,她忍不住想哭,誰會想到席涼的愛情最後會是這樣的,但願老天爺憐惜她,讓她遇到一個真心疼惜她的男人。
“娘娘,你別傷心了,你進寢宮休息休息吧。”
侍梅走過來,娘娘可是懷著孕呢,怎麼能過度的操勞呢,所以還是別想多了,伸出手扶了海菱進寢宮內休息。
汴梁城內,兵將就差將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達娜圖柯兒的下落,這女人沒有落網,眾人終歸提著一顆心,擔心不已。
夜凌楓也不敢大意,尤其是宮中海菱的安全,更是一等一的事情,海菱現在又懷了孕,他可不能讓她有半點的閃失,所以琉月宮四周,到處都是暗梢,一天二十四小時的盯著。
海菱腹中的胎兒,經過連日來的調養,已經好多了。
現在只要沒有大的過激的舉動就不會有事,等過了四五個月便安全了。
宮裡宮外,現在都恢復了安寧,除了那隱而不發的達娜圖柯兒,可說沒什麼煩人心的事情了。
海菱不禁思念起兒子小貓兒,小貓兒快周歲了,她真的想把他接回來過周歲,可是現在卻不是好時候,如若小貓兒回來,落到變態的達娜圖柯兒,可就是害了他。
如此一想,海菱更加惱恨這達娜圖柯兒,可是這女人好像消失了一般,她究竟去哪了?
琉月宮裡,一行人在後花園散步,海菱身後跟著侍梅和侍蘭二婢,這兩個女人一直緊隨著她,不讓任何人靠近她,以免節外生枝,害了娘娘肚子裡的小孩子。
“梅兒,你說達娜圖柯兒究竟躲在什麼地方?”
侍梅挑眉想了一下,然後搖頭:“不知道,娘娘。”
海菱陡的一睜亮瞳,清悅的開口:“你說她會不會躲在宮中,。”
她話音一落,身後不遠處便有一道抽氣聲,雖然很隱暗,但是實實在在的令人感受到了,海菱犀利的瞳仁陡的幽暗下去,不動聲色的望去,只見後花園裡,此時站著幾個垂首而立的丫頭,除了侍梅侍蘭二婢,這幾個也是琉月宮的二等宮婢,剛才她似乎從這幾個人中聽到了一聲抽氣聲,難道說?
海菱的眼睛亮了,陡的開口:“全都抬起頭來。”
眾人飛快的抬頭,直視著皇后娘娘,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麼意思?不過並沒有抗拒,海菱從幾個人的臉上一一的望過去,這幾張面孔都是熟悉的,但是剛才她說到達娜圖柯兒躲在宮中的時候,分明聽到有人抽氣聲,這說明這幾人其中很可能有一人是達娜圖柯兒易容的。
如此一想,心中竟覺得興奮,如果今兒個逮到達娜圖柯兒,兒子小貓兒很快便可以回來與她團聚了,這真是太好了。
不過究竟是哪一個才是達娜圖柯兒呢?
海菱的眼光緊緊的盯著眼面前的幾個宮婢,幾個丫頭在她的盯視中,唬得變了臉色,紛紛的垂下頭,不敢看皇后娘娘,娘娘這麼盯著她們幹什麼 ?難道她們犯了事不成,幾個人全都撲通撲通的跪了下來。
“娘娘,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奴婢什麼都沒做啊。”
侍梅和侍蘭奇怪的走到海菱的跟前,不知道娘娘怎麼了?
而海菱卻緊盯著最後的一個女子,緩緩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這最後的一個女子名紫苑,仍是琉月宮的二等宮婢,此時見海菱緊盯著她,心裡已有些數,也不回海菱的話,陡的往後一退,便拽住了另外一個丫頭在手中,陰狠狠的開口。
“沒錯,姬海菱,難怪世人都說你聰明,我只不過抽了一聲氣,你便知道了我是達娜圖柯兒,我算是領教了。”
原來這紫苑竟然是達娜圖柯兒假冒的,她進宮殺害了真正的宮婢紫苑,易容成紫苑的樣子,藉機殺害海菱,無奈,海菱的身邊一直由侍梅和侍蘭二人貼身侍候,根本不假手她人,所以她一直在等機會,可是都沒有辦法近她的身。
而且下毒什麼的都不可能,因為侍梅不但武功厲害,還會醫術,但凡進皇后之口的食物,全都用銀針試一下,然後自已還檢查一遍,下毒是行不通的。
所以一連幾天她都沒有得手,先前隨了姬海菱在後花園內散步,心裡正想著如何對付這個女人,誰知道卻聽到這女人突然冒出來一句,難道那女人就藏在宮中,這嚇了她一跳,還以為自已露出了馬腳,所以倒抽了一口冷氣,可就是這一聲抽氣,竟然使得自已露出了破綻。
達娜圖柯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其實以前她一直想看看傳聞的北魯皇后究竟有多麼國色天香,有多麼聰明,現在看來,果然不差。
不過自已不會束手待斃的。
“你們別過來,過來她就是一個死字。”
達娜圖柯兒一手掐上那宮女的脖子,一手把她往外拖去,她要離開這裡,否則只有死路一條,那麼以後誰來給綠蟻族的人報仇,她死了有何臉面去見那些族人。
不過海菱卻不理會她,陰沉沉的瞪著達娜圖柯兒,領著侍梅和侍蘭等人緊跟著她,一字一頓的開口:“達娜圖柯兒,既然你進宮了,你就別想逃走,本宮是不會讓你逃走的。你以為脅恃一個宮女就可以威脅到本宮嗎?恐怕你還忘了一件事,本宮是很冷血的,不會用你手中的一個人,來換數十數百人的犧牲。”
今日若是放走了達娜圖柯兒,只怕她更會變本加厲,喪心病狂,所以她們絕對不能放她逃走。
海菱話一落,便朝身邊的侍梅使了一個眼色,侍梅自然心知肚明娘娘是什麼意思,所以海菱又和達娜圖柯兒說話的時候,她飛身躍起撲了過去,動作俐索的直掐達娜圖柯兒的咽喉,達娜圖柯兒嚇了一跳,掐著那宮女的手陡的一鬆,使得那宮女跌倒在地上,先前的一切嚇壞了她,所以她直接便昏了過去,海菱一看宮女沒事了,立刻命令侍蘭命令:“抓住她。”
侍梅和侍蘭二婢立刻纏住了達娜圖柯兒,隨之命令身後的宮女。
“快,保護娘娘。”
“是,”幾名宮女立刻包圍住海菱,不想讓達娜圖柯兒傷害到她
暗處一直躲著保護海菱的侍竹等人也躍了出來,飛身躍了過去,侍梅侍蘭二人一看侍竹等人出現,便閃身退了出來,細心的保護好娘娘。
很快達娜圖柯兒被侍竹等人擒住,她滿眼都是恨意,咬牙切齒的大叫。
“夜凌楓,你這個惡魔,你這個魔鬼,你殺了我們綠蟻族的人,我做鬼也不會放了你的,做鬼也不會放了你的。”
琉月宮的後花園內,海菱看也不看達娜圖柯兒,心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太好了,達娜圖柯兒終於被抓住了,兒子小貓兒很快就可以回京了,一想到兒子,她便開心不已。
至於達娜圖柯兒,她才懶得理會,現在抓住了這個女人,她總算可以放心的把兒子接回來了。
後花園裡,輕風吹過,海菱氤氳溫柔的笑起來,滿園花草都失色了。
達娜圖柯兒被抓,此事很快報到夜凌楓面前,夜凌楓立刻帶著身邊的人趕了過來。
“菱兒,你沒事吧。”
一進琉月宮,夜凌楓關心的檢查海菱的身體,確定她沒事了,才放下了一顆心,緊緊的握著海菱的手,沒想到這達娜圖柯兒竟然隱在宮中,這死女人太可惡了,若不是菱兒機警,恐怕早就遭到她的毒手了。
“來人,把達娜圖柯兒帶上來。”
殿外,侍竹把達娜圖柯兒帶了上來,此時的她動彈不得,因為穴道被侍竹點了起來,此時只有一雙眼睛是狠戾的,冷冷陰森森的盯著高首的夜凌楓。
“夜凌楓你個混蛋,你是魔鬼,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達娜圖柯兒,你殘暴不仁,連老弱幼小的孩童都不放過,朕不會再讓你繼續害人的。”
夜凌楓說完,立刻命令侍竹:“把人帶下去,仗斃,掛在午口口示眾三日。”
“是。”侍竹領命,拉著達娜圖柯兒便往下拽去,達娜圖柯兒尖銳的叫著,可惜根本沒人理會她,屋外,很快響起了棍棒之聲,先還有些怒罵,後來很快就沒音了,等了一會兒,侍竹走進來:“皇上,達娜圖柯兒已被仗斃”
“立刻懸到午門去,讓汴梁城的人看看這女人的下場。”
夜凌楓眼神冷冽,暴戾的開口,侍竹應聲便走了出去。
大殿內,海菱徹底的鬆了一口氣,達娜圖柯兒除掉了,真是太好了,這下她總算放心把兒子接回來了,如此一想,滿臉開心的笑意:“夜,去把小貓兒接回來吧,他該快周歲了,我打算在琉月宮給他辦個周歲宴。”
“好,朕立刻命人快馬加鞭的去接小貓兒。”
大殿內滿是笑聲,夜凌楓緊摟著海菱,心總算是放下了,只要菱兒沒事便好。
宮中各處很快都得到了消息,到處都喜氣洋洋的,一片歡樂之氣。
京城內的慌亂也安定了下來,除了那幾家失去孩子的人家痛苦之外,別的人家很快便復原了,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好在,皇上派了刑部尚書去安撫這些人家,並補發了一定的錢財,總算撫平了此次的事件。
半個月後,小貓兒回宮。
琉月宮的大殿上,此時坐了好多人,不但有皇上,皇后娘娘,還有太后娘娘,連帶的姬琮和姬紹成也在殿上,眾人一聽到太監禀報,所有的視線都望向門口,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兒,搖搖晃晃的從外面走了進來,腳步還不十分的穩,身後跟著的奶娘和女官等人,連聲的開口。
“小皇子,小心點小心點。”
小貓兒從大殿外面走進來,望著滿殿的人,全然的不慌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望望太后,望望海菱,又望望皇上,望了一圈後,竟然完全無視周圍熱切的眼光,望向了身後的奶娘和女官等人。
奶娘和女官等人臉色發青,我的娘啊,她們可是教了一路啊,這小皇子怎麼就不叫人呢?
大殿內,太后忍不住開口喚人。
“小貓兒,快到皇奶奶這來,小貓兒,不認識皇奶奶了嗎?”
這話說得有點幸酸,若不是沒辦法,現在小貓兒哪裡會和她這么生份啊,眼里便攏上了霧氣。
可是太后再心酸也沒有海菱此刻的心疼,她是整顆心都冒起了辛酸淚,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兒子竟然不理自已了,她這個做人娘親的好失敗啊,越想越心痛,以後她再也不離開小貓兒了,如此一想也哽咽著叫了一聲。
“小貓兒。”
小貓兒聽了海菱的話,終究回過頭來望了海菱一眼,他對海菱的影響還是蠻深的,所以此刻海菱一喚他,他便掉轉頭望著海菱,然後小嘴一撇,便抽啊抽的,眼淚汪在眼裡了,看來他是認出海菱了。
海菱一看兒子委屈成這樣,別提多心疼了,立刻從大殿上首急切的奔下來,看得夜凌楓別提多擔心了,趕緊的提醒她。
“菱兒,你小心點。”
海菱才不理會他,早奔到小貓兒的面前,伸出手張開雙臂望著兒子。
“小貓兒,你不想母后嗎?母后好想小貓兒啊。”
小貓兒先是撇嘴,慢慢的總算平復了心態,撲進了海菱的懷抱,他一靠近海菱的懷抱,便找到了熟悉的感覺,連聲的叫喚了起來:“母后,母后,小貓兒想你了。”
軟軟粘粘的聲音響徹在大殿內,吐氣清楚俐落,沒想到幾個月沒見,小貓兒說話竟然如此俐落了,殿內的人全都笑了起來,海菱恨不得把兒子揉進身體內,兒子真的太聰明了,以後她再也不會離開他了。
“小貓兒,以後,母后會一直陪著你的。”
“母后,說謊的是小狗狗。”
小貓兒話落,滿殿的人再次笑了起來,海菱先前辛酸的心,也被逗笑了,放開兒子,望著她:“好,母后會陪你的,放心吧。”
海菱說完,便望向大殿下首的奶娘和女官等人:“你們先下去息著,稍後本宮會重重有賞的。”
“謝皇后娘娘。”
奶娘和女官退了下去,海菱牽著兒子的手往上首走去,太后早等不及的伸出雙手,叫了起來:“小貓兒,你是不記得皇奶奶了嗎?皇奶奶好傷心啊。”
小貓兒立刻勾唇一笑,那小臉蛋就像開了花似的漂亮可愛,太后恨不得咬他一口。
小傢伙嘴一張甜甜的說話:“皇奶奶都不來看小貓兒,小貓兒想死皇奶奶了。”
太后一聽這話說的,叫人心疼啊,一把抱著他:“是皇奶奶的錯,以後皇奶奶一定天天看望小貓兒。”
“謝謝皇奶奶。”
小貓兒有聰明又有禮貌,越發的讓人開心了,大殿內,因為有了這個小傢伙,笑聲不斷,先前遭遇的事情,似乎都雲淡風輕了,現在只剩下眼前的歡樂。
晚上,海菱堅持要和兒子一起睡,夜凌楓也由著她了,必竟她虧欠了小貓兒,她心裡正愧疚著呢,所以讓她們母子二人好好聚聚。
寢宮裡,小貓兒正坐在床上把玩自已的手指,穿著小小中衣的他,墨發如雲,傾瀉在肩上,那大而亮的眼睛,肌膚像雪一般瑩潤,小挺鼻子,小薄唇角,每一樣都生得極美,再組合在一起,天生一個俊到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傢伙,他既不完全像夜凌楓,也不完全像海菱,而是集合了他們兩個人身上的所長,成了一個獨特的小小人兒。
海菱看著兒子,不禁愛不釋手起來。
“兒子啊,最近你在三清觀內都玩什麼了?”
小貓兒特別喜歡海菱,一聽娘親的話,眨巴眨巴著大眼睛,講起了三清觀的事情,當然,他還太小,講得不是太分明,不過手舞足蹈的也足以讓人開心不已,不但是海菱,便是侍梅和侍蘭等人也圍了過來。
寢宮內,燒起了幾盆炭火,暖洋洋的,一室的人全都圍在大床邊看小皇子說話兒,越看越喜愛,怎麼能有這麼可愛粉嫩的小傢伙呢,長大了一定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美男子。
不知道和皇上比起來誰更俊一些。
眾人紛紛猜測,小貓兒和海菱說累了,母子二人才睡了,夜凌楓領著人過來看她們,見母子二人頭靠頭的睡得特別的香,不由得滿眼都是寵溺的光芒,這兩個人可是他的寶貝呢,不對,應該還有一個,深邃幽暗的眸光移到了海菱的肚子上。
三日後,小貓兒周歲宴。
廣陽殿內外,佈置一新,宮中今年的梅花開得特別的鮮豔,宮中的太監總管徵得了海菱的旨意,這周歲宴用梅花做主題,所以大殿各處擺放了精緻的花瓶,裡面遍插著新鮮的梅花,一時間,滿殿幽香陣陣。
今日小皇子宴席,請了朝中的上三品官員,並准其恩旨,揩內眷參加。
所以馬車陸續的從外宮門一路進來,別提多熱鬧了。
琉月宮內,海菱抱著穿一身新衣的小貓兒,正和兒子說著待會兒抓周的事情,問兒子最想抓的是什麼?小貓兒一臉的深思,短時間內還沒有決定抓什麼。
大殿下首,端坐著抱著孩子的納蘭明珠。
小貓兒一抬頭,見納蘭明珠正衝著他笑,他立刻來了主意,一指納蘭明珠手中的小小丫頭,開口。
“母后,我可不可以抓個小妹妹來玩。”
殿內海菱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傢伙,什麼不好抓,要抓個妹妹。
納蘭明珠更是笑得開心:“旭睿,你不用抓個妹妹,你母后肚子里便有一個,你今天抓周可以抓別的東西。”
“喔,”小貓兒一聽,眼睛便瞄著海菱的肚子,海菱的肚子此時已微微的隆起來,隱隱可見,小貓兒嘴巴咧開,別提多開心了。
不過他很煩惱待會兒要抓什麼,又認真的去想想。
殿外,撫月急急的走進來禀報:“娘娘,外宮門的侍衛禀報,說有人求見,是大周朝的長樂公主和赫連千尋兩人。”
一聽到鳳淺和赫連千尋來了,海菱越發的開心了,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趕在這樣的日子過來了,一揮手命令下去。
“命太監去把他們兩個人接進宮來。”
“是,娘娘。”
撫月退出去吩咐太監去接長樂公主和赫連公子進宮來,娘娘有請,自有太監去辦。
這裡,太后命太監過來告訴海菱,她自從闌情殿直接去廣陽殿,讓海菱隨後帶著小貓兒過去。
海菱點頭,表示知道了,她再等等,等鳳淺和赫連千尋過來,一起去廣陽殿。
時間過去並不久,赫連千尋和鳳淺被接到了琉月宮,兩個人一進來,鳳淺便懊惱的開口:“小貓兒,姨姨今天可沒有帶禮物啊?怎麼辦呢?”
她不知道今兒個是小貓兒的周歲宴,所以並沒有備禮物,此時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後從赫連千尋的身上找到了一隻玉佩,一看便是上好的東西,鳳淺是看也不看,直接便丟給了小貓兒,然後抱著小貓兒叭嘰的親一口。
“叫鳳姨。”
小貓兒一邊把玩著那玉佩,一邊小嘴巴很甜的叫了一聲:“鳳姨”
這下鳳淺高興壞了,一把搶過來,抱在懷裡蹂躪,臨了還大發感嘆:“小貓兒啊,你怎麼這麼小啊,若是你長大一點,再大一點,姨就把這臭傢伙甩了,嫁你了啊。”
赫連千尋的一張臉別提多臭了,有這樣的嗎?看到美男就把他給拋腦後面了,何況還是這麼點,這麼點的小美男,火暴脾氣一上來,便悶吼:“鳳淺,你是不是欠揍啊。”
鳳淺才不理會他,繼續逗小貓兒。
海菱看他們兩個人的和諧的相處,笑得很開心,站在鳳淺的身邊小聲的嘀咕:“鳳淺,你們也差不多該成親了。”
這話說得不大不小,赫連千尋那張佈著冷霜的臉總算好了一些。
海菱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推了推鳳淺,示意她別再拿喬了,別把這麼好的男人往外推,這可是罪過。
殿外,太監過來禀報:“皇后娘娘,皇上和太后娘娘全都過去了,讓奴才過來催催皇后娘娘,說客人全都到了。”
海菱這才想起了正事,現在廣陽殿那邊一堆客人呢,她們倒好,只顧著聊天逗趣了,忙吩咐太監去奮了軟轎過來,一眾人往廣陽殿為小貓兒慶祝。
鳳淺一直抱著小貓兒,愛不釋手的,海菱便貼著她的耳邊小聲的嘀咕:“這麼喜歡,早點成親,自已生一個玩不就行了。”
雖然海菱小小聲的說著,但赫連千尋的功力,自然聽得清清楚楚,難得的露出了一晚上唯一的笑臉,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望向小貓兒,想像著自已孩子的模樣兒,不由得心動不已,這次回去,綁也綁了這女人成親,然後給自已生可愛的小孩子。
海菱和鳳淺一先一後的往琉月宮的門外走去,納蘭明珠抱著可愛女兒跟在她們的身後,路上,海菱想起大周朝的事情來。
“大周朝都處理好了嗎?”
“嗯,菱兒放心吧,一切都處理好了。”
鳳淺點頭,想起什麼似的開口:“上次幸好我們及時趕回去,沒想到那雲海竟然生了異心,想除掉七皇弟,讓六皇弟登基為皇,這樣他便可以挾天子以令諸候,向當初的江灞天學習,不過他的野心沒有達成,被我們給戳破了,後來七皇弟順利的登位,奉我的母后為皇太后。”
這樣她就全無後顧之憂了,母后雖然開始很傷心,但最後也算是認清了事實。
鳳淺想起了達娜圖柯兒落網的事,便想起了自已的皇兄,心情終究有些心痛。
“我皇兄為什麼要那麼殘忍?”
海菱望了她一眼,輕聲說:“其實伏龍島上的事情,不是他的主意,他被達娜圖柯兒用藥物控制了。”
鳳淺沒有再說什麼,不管皇兄最後有沒有被藥物控制了,他害死了那麼多的人,夜凌楓絕對不可能饒了他的,等待他的也不過是一堆黃土。
最後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宮門外,停著幾頂軟轎。
鳳淺把小貓兒交到海菱的懷裡,扶了海菱坐在第一頂,她和赫連千尋坐了第二頂的軟轎,明珠母子坐了第三頂,一起朝廣陽殿而去。
廣陽殿內熱鬧非凡,人山人海,眾人都在等待今日的小壽星,海菱抱著小貓兒走進去的時候,大殿內,很多人看得目不轉晴,尤其是那些貴婦人,一看到小貓兒眼睛都不會轉了。
小皇子長得真俊啊,未來又是一個美男子啊,最重要的是那氣勢,已經有些帝皇家的尊貴大氣了。
大殿內,眾人起身,恭敬的開口:“臣(臣婦)等見過皇后娘娘,小皇子。”
海菱點頭,笑著示意眾人平身,高座上太后早招手示意海菱把小貓兒帶過去,海菱抱著小貓兒領著赫連千尋和鳳淺二人一起走到大殿之前,夜凌楓現在可是把赫連千尋當成朋友了,所以立刻喚太監過來,給赫連千尋和鳳淺二人在他們不遠的地方安置了桌椅,至於明珠,一進大殿便走到姬紹成身邊坐下了。
一時間,大殿內,吹拉彈唱樣樣俱全,熱鬧極了。
小貓兒可愛帥氣的臉上佈著笑意,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的害怕,反而格外的興奮,笑哈哈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宴席氣氛十分的濃厚,不時的有人過來向皇上敬酒,至於皇后娘娘便免了,因為娘娘又懷孕了,皇室真是多子多孫啊,所以宴席上,眾人更是喝得開心。
先前伏龍島上的事,再加上京城發生的事情,讓朝中的大臣很壓抑,但是現在什麼事情都處理完了,所以大家全都神情氣爽了起來,吃喝得自然開心。
一頓宴席,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
宴席之後,開始小貓兒的周年抓周禮,太監早已把案台備好,上面擺放了一應相關的東西,有刀劍,還有傳國玉璽,另外有筆墨紙張,算盤什麼的,應有盡有,後來朝中的大臣也把各家送給小皇子的壽禮擺了上來,一時間,整個案台之上都擺滿了東西,琳瑯滿目,眼花繚亂,眾人全都圍在案台四周,看著小貓兒進行抓周禮。
小貓兒望瞭望四周黑壓壓的人,便顯現出一個身為皇家子弟的大氣,滿不在乎的掃了四周的人一眼,然後把視線對準了案台上面的東西,最後爬啊爬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拿了一柄鳳頭金身的五鳳簪,一步一搖的到了娘親的面前,那小手插啊插啊插進了海菱的頭上。
圍觀的人立刻發出一聲歡呼。
“哇,小皇子真的太有孝心了,心中仁孝第一啊。”
海菱聽著耳邊的讚揚,很開心的親了兒子的臉一下,鼓勵他繼續去拿東西,其實這麼點的小孩子哪裡知道這些啊。
小貓兒又翻啊找啊,撥拉啊,竟然能從一堆的東西里找到了那塊仿的傳國玉璽,搖搖晃晃,一搖三擺的晃到了夜凌楓的面前,雙手遞上:“父皇。”
夜凌楓整張臉布上了驕傲,直到此刻才有了一種為人父的自豪,雖然這傢伙平常不太親他,但是關鍵時候還能看出,父子就是父子,別人是沒辦法比的。
朝臣中再次發出歡呼聲。
“小皇子真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絕世神童啊。”
“是啊,神童啊,這麼小便知道傳國玉璽仍是皇上的,不簡單啊不簡單啊,”
一時間所有人都吹捧起了小貓兒來,海菱有些哭笑不得,這傢伙今兒個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倒淨做出一些吉利的事情來,難怪大傢伙的如此神捧他,估計不出明天,整個京都都知道這小子的厲害了。
小貓兒哪裡知道大人們心中所想的事情啊,他還在忙啊忙的,最後又挑了一件小靠枕給太后,太后那個臉上笑得就像開了花似的,心肝寶貝的誇得比任何人都厲害,但凡與這小子交好的人,他都給挑了一樣東西,把大家逗得樂啊。
整個抓周宴最高潮的地方到了,眾人一起望著小貓兒,催促他。
“小皇子,抓啊,你自已抓什麼啊,你想要什麼啊?”
小貓兒望瞭望海菱,便又望瞭望別人,最後從中翻啊找的,竟然拽了一把和他身材極不相符的鑲紅寶石的寶劍,明明人小拽不動,搖搖晃晃的讓人擔心,偏偏這傢伙死命的拽著,然後滿臉笑意的望著眾人。
身為皇室的嫡長子,將來的太子,以武治天下,自然是讓人最高興的事情,小貓兒此舉不由得為他引來了頭彩,丞相大人早激動的領著人跪了下來,朗聲高呼。
“臣等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今晚夜凌楓也分外的高興,倒不是兒子給他長了臉,而是他發現小貓兒特別的聰明,很適合做北魯未來的國君,所以他下令。
“從即日起,賜封小皇子夜旭睿,為北魯國的太子。”
一言九鼎,小貓兒周歲生日,使他步上了太子之位。
宮中,朝臣都退了下去,赫連千尋和鳳淺二人也告安離開,海菱挽留他們一行人在宮中住一晚,赫連千尋拒絕了,眼看著人家的兒子這麼聰明,他心急啊,這回回去,再不能忍著這女人胡來,綁也要把她綁在床上給他生個兒子。
最後赫連千尋和鳳淺一起出宮,前往雲疆而去。
廣陽殿門前,海菱抱著兒子,望瞭望身側的夜凌楓:“夜,你說,赫連千尋是不是嫉妒了。”
“肯定,他嫉妒朕有個聰明的兒子。”
“哈哈,這下鳳淺想不成親都難了,”此時懷中的小貓兒已經睡著了,夜凌楓伸出手接過小貓兒,喚了軟轎過來,一起往琉月宮而去,廣陽殿內人都出宮去了。
一家三口回了琉月宮,剛安置了小貓兒,便聽到殿門外有急報傳來。
夜凌楓望向海菱,滿臉的奇怪,現在沒什麼戰事,好好的哪來的急報:“不知道哪裡出事了?”
海菱也是一臉的擔心,喚了侍梅進來照顧兒子小貓兒,自已和夜凌楓一起出了寢宮。
大殿外面,有姬紹成領著一人走了進來,沉穩的開口:“皇上,南翎國的來使求見。”
“南翎國?”
這時候南翎國來求見他們所為何事,不會是和少邑國有關吧。
夜凌楓的臉色微暗,領著海菱一先一後的往高座上坐下來,南翎國來的是一名丞相和一名將軍,不過姬紹成只帶了丞相過來,讓武將留在宮門外。
“見過燮帝。”
“發生什麼事了?”
夜凌楓挑起狹長的長眉輕問,深邃的瞳仁中看不明白他任何的情緒。
“回燮帝的話,少邑國連番的攻打我們的台州,死傷無數,我們的皇上,派臣前來南翎國請燮帝出面,做一個調解。”
“調解?”
夜凌楓和海菱面面相覷,少邑國攻打南翎國,是因為南翎國曾經滅了少邑國,少邑國不忘國仇家恨,所以才要攻打他們,現在讓他出來調解,這件事怎麼說都有些說不過去,當日他們有困難的時候,牧野可是二話不說的幫助他們的,現在若是他們出面,阻止他攻打南翎國,似乎說不過去。
一時間,高首的夜凌楓和海菱都沉默不語了。
南翎國的趙丞相,看了他們的神色,自然知道他們的顧慮,也正因為他們和少邑國有交情,所以他們才會求到北魯國的頭上。
“燮帝可有想過,如若我們南翎國被滅,天下就失衡了,現在少邑國的皇帝顧慮舊情,可以不打北魯國,可是後世之君呢,難道也能不打北魯嗎?如果少邑國攻打了南翎國,天下便失衡了,到時候不說有多少傷亡,多少百姓家妻離子散,就說北魯國真的能自保嗎?若是這平衡一打破,天下便亂了,燮帝可想過這些?”
南翎國的趙丞相說的話不無道理。
按照道理她們是不能坐視不理少邑國攻打南翎國的,因為南翎國一滅,天下便亂了
想想亂世之中生存的百姓,那真是螻蟻都不如,而且峰煙戰火究竟多少年才得以統一,那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這種事最好不要發生。
趙丞相見夜凌楓和海菱二人沉默不語,便知道他們認真的想了,又趕緊的說話。
“少邑國之所以攻打南翎國就是因為我們曾滅掉了少邑國,所以他們氣憤難平,我皇已經說了,如若少邑國同意和平解決的話,我們南翎國願意賠償一部分損失,另外,公開向少邑國道謙。”
這話一起,夜凌楓和海菱倒是心動了。
南翎國做到這份上,一來是國弱的原因,二來也是為了天下蒼生,他們都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他們總不好坐視不理,所以夜凌楓緩緩的開口。
“朕願意給你們兩家做個和事佬,至於能不能調解就不是朕可以管的事情。”
“謝燮帝,謝皇后娘娘。”
只要夜凌楓應了下來,此事便成了一半,所以南翎國的趙丞相很高興。
夜凌楓望向姬紹成命令:“好好招待趙丞相,明日一早上書房議事,看看何時動身去少邑國”
“臣領旨。”
姬紹成領著趙丞相退了下去,琉月宮的大殿上,海菱望著夜凌楓:“你真的要去南翎國一趟。”
“嗯”
夜凌楓點頭,於國於理,他都不應該讓少邑國攻破南翎國,如若南翎國滅了,天下便失衡,少邑國便坐大了,那麼正如趙丞相所說,今日的武帝牧野顧念舊情,後世新君難道也會顧慮舊情不可,那麼早晚這世道還是亂,所以現在能保證的便是和平,要不然便是一統。
一統可是要死很多人的,而他沒有那樣的野心,只想讓百姓過得安心一些,所以這件事,他自然會出面。
“我陪你一起去。”
“你哪裡能坐馬車,不行,你留在宮中陪母后,並幫助我主持朝上的事情。”
夜凌楓的眼睛瞄到了海菱的肚子,他可記得御醫說了,菱兒的肚子不太妙呢,所以她該安心養胎才是。
“我沒事了,先前我曾讓御醫看過,吃了那麼多的安胎藥,現在是平穩期,不會出事的,我只要小心些,便不會有事。”
海菱伸出手摟著夜凌楓的脖子,她就想陪著他一起去,否則她不放心。
“好,”其實夜凌楓也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宮中,倒不如一起去少邑國走一趟,就當一家人去遊玩一趟。
“謝謝。”
海菱笑了起來,夜凌楓拉著海菱的手,提醒她:“該睡覺了,別想明天的事情,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是,我的夫君。”
海菱咯咯笑著,兩個人一起走進寢宮,盥洗休息。
第二日早朝上,夜凌楓便把此事拿出來議,很多人都支持皇上去少邑國一趟,因為如果真的讓少邑國滅掉了南翎國,那麼未來的北魯便令人擔心了,所以只能四國平衡才是重要的。
夜凌楓立刻命令下去,準備車馬,兩日後前往少邑國。
這一次去少邑國,名義上是出使少邑國,所以南翎國的趙丞相和另外一名將軍隱在北魯國的隊伍中,總不好一去便讓少邑國的人知道北魯國打的算盤,只怕好事沒做成,反而是壞事了。
馬車上,小貓兒是最興奮的一個,一有空便趴著窗戶往外看,時不時的纏著海菱,倒把夜凌楓給擱一邊去了,夜凌楓幾次臉色黑黑的,心裡想著,這小子難不成就是為了生來搶我的女人的。
小貓兒的歡快的聲音再次的響起來:“母后,你看那個地方好漂亮啊?”
海菱順著他所指的望去,原來天邊有晚霞,籠罩著遠山近野,一片的朦朧,所以一眼望去,分外的漂亮。
“那是晚霞。”
“喔,”小貓兒點頭,難得的想起了被他們母子二人擱在一邊的夜凌楓:“父皇,父皇你快看,你快看,好漂亮啊。”
晚霞的煙色籠在小貓兒的臉上,他的臉越發的白晰如水,眼睛晶亮有神,那挺挺的小鼻子,紅嫩嫩的小唇兒,都美到了極致,夜凌楓的心中觸動很深,早忘了和小貓兒生悶氣的事,順著他所指的視線,一路望去,視野果然美麗一片。
出使少邑國的一隊人,十五天后進入了少邑國,少邑國,民風純樸,因為經歷了重建,所以並不十分的繁華,到處是石頭建的房子,視野觸目所及的都是純樸的百姓,因為北魯國的來使,很多人高興的圍在街道邊觀看,指指點點的,但是臉上卻沒有敵意。
少邑國的牧野早就接到了夜凌楓的來信,所以派出了朝中的兩位大臣過來迎接他們。
一路進宮去了,少邑國的皇宮也沒有北魯和大周朝的皇宮那樣龐大而輝煌,不過充滿了恢宏大氣,很像牧野的個性。
宮中,祟陽殿。
牧野接待了北魯國的人,彼此相見,氣氛和樂融融,並不像過去那么生份。
經過紅雪湖一戰,夜凌楓和牧野之間建立了朋友式的友誼,而牧野也當海菱是妹妹一般,現在看到他們來訪自然是高興的,不過他的眼底隱有探索,夜凌楓和海菱不會無緣無故的來這裡的。
“不知道燮帝特地來少邑國是單純的遊玩,還是有要事?”
“牧野,沒想到你越來越睿智了,”從前還覺得這男人是武夫,總歸少了一份睿智,現在看來是自已淺見了,牧野十分的聰明,一眼便看出他們的來意,既然他看出了他們的來意,他也就不拐彎抹角的的了。
夜凌楓收斂起所有神色,認真的望著牧野。
“那麼武帝認為呢?”
牧野濃眉一蹙,說實在的,他知道站在夜凌楓的立場上,他沒有做錯,因為天下間一直以來四國平衡,如若有一國吃掉了另一國便會失衡,就像當初南翎國吃掉了少邑一樣,他們大周朝一直提心吊膽的和北魯聯手,如若自已吃掉了南翎國,那麼同樣的北魯也會擔心。
可是如若他們不出兵,南翎國曾滅了少邑國的國,害死了他們很多的親人,這口氣又如何咽得下去。
牧野的臉色陰晴不定,夜凌楓知道他的為難,沉穩的開口。
“牧野,南翎國願意賠償你們一部分損失,還願意公開道謙。”
海菱望著牧野,淡淡的開口:“牧野,你好好想想,眼下你們少邑國真的一定要打南翎國嗎?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們現在要做的是重建家園,而不是一直打,你們把所有的財力用在軍事上,百姓雖然沒有怨言,可是過得很苦,到時候就算你攻下了南翎,兩國都毀掉了,從某一方面來說,得利的不是你們。”
海菱說完,牧野依舊沒有說話,不過是認真的想了,其實他們打南翎國並沒有實質的意義,眼下少邑國還很貧窮,雖然兵力有,但是在財力方面卻差得很,剛剛收復土地,要多少年的休生養息,才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而現在他們一味攻打南翎國,只會導致兩家全都滅亡。
其實說到底他是給了夜凌楓一個恩情,夜凌楓還他一個恩情。
否則北魯國完全可以不理會,到時候他們少邑和南翎國打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大周和北魯連手便可以吃掉他們兩家,那麼就是兩家平分天下了。
不過夜凌楓一來沒有野心,二來不希望百姓受苦,所以才會願意化干戈為玉帛。
他不能不承這個情,想到這,牧野總算舒展了眉。
“這件事,容朕和朝臣議一下”
“好。”
牧野自然這麼說,夜凌楓知道此事十之八九可以解決了,。
接下來的日子夜凌楓和海菱便在少邑國的宮中住了下來,少邑的驛宮沒有建,也沒有什麼別的好地方招待夜凌楓和海菱,所以便留他們北魯國的人住在宮中。
夜凌楓和海菱住了下來,牧野召了朝臣決議這件事,沒想到最後大家竟然一致同意休戰,最後南翎國的來使趙丞相和一位將軍站了出來,代表南翎國的使臣,和少邑國簽定了和平的條約,並賠償了五十萬兩的白銀。
兩家和平解決,皆大歡喜,夜凌楓和海菱倒是真心的想幫助牧野,所以便又當場捐了三十萬兩的銀子給少邑國,雖然不足以解決他們眼下的經濟,不過卻幫了他們的大忙,因此少邑國的上下,對於北魯國是感激的。
一場峰煙戰火終於化為玉帛,少邑國的京城內外,百姓合歡,其實這些百姓最不希望的便是戰火,現在終於不用再打仗了,所以舉國歡慶
街市上,牧野和夜凌楓等人隨處閒逛著,總算了解,少邑國的百姓渴望的不是報仇,不是戰火,而是劫後餘生,重建家園。
“看來朕又欠你們人情了,”牧野總算笑了,伸出手和夜凌楓相握。
月色下,沖天的火焰耀了起來,金花銀樹之下,兩個出色的男子相握在一起,隨之一起掉頭望向半空,煙花燦爛輝煌,卻那麼短,但願他們的友誼長存。
……。
五年後。
北魯的豪華的宮殿裡,一大一小兩個人窩在一起聊天,小孩子雪白粉嫩,大眼睛似珍珠般耀眼,一笑起來,眼睛瞇成了月牙狀:“母后,你有沒有不自由的感覺,整天跟父皇待在一起,有沒有審美疲勞呢,外面的美男可是很多的,你就不想出去看看?”
某粉嫩的小孩一臉的誘拐,就想拐了美美的母后出宮去,這樣他就可以一個人霸占著母后了,不過眼見母后懶懶的沒什麼反應,再激再勵的開口:“母后,我偷偷的告訴你,父皇昨天看美女,他看呆了,很可能對你審美疲勞了,你要不要離宮出走,這樣距離就可以產生美了。”
果然,他的話一落,母后的臉色變了,某小孩子得意啊,還想說什麼,誰知道下一刻一道飆風捲進來,隨之一道冷喝響起:“旭睿,你又個混小子又乾這事。”
話落,長袖一抖,那小小的粉嫩的人兒像球般的拋射了出去,眼看著他要摔到了地上,小身子陡的一提,竟然輕飄飄的噔了兩下牆壁,隨之以一個完美的姿勢落了地,隨之一甩墨黑的發,唇角間露出一個可愛的笑來。
不遠處一道嬌俏可愛的小身影奔了過來。
“哥哥,哥哥你又和父皇玩什麼了?”
小小粉嫩的人兒,頭上紮著蝴蝶結,可愛小巧的臉蛋上,露著甜甜的酒窩,一臉稀奇的望著自已的哥哥。
這小小粉嫩的丫頭,正是北魯國皇室的小公主夜迎迎,今年四歲了,她不但是父皇母后的寶貝,也是六歲的哥哥小貓兒寵愛的玩具。
小貓兒一看到小迎迎,唇角的笑意便拉深了,隨之一臉愁苦的望著小迎迎
“哥哥,你怎麼了?”
小迎迎一臉的擔心,還伸出小手摸著哥哥的臉,不明白哥哥漂亮的小臉蛋怎麼就湊在一起了,剛才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子就變了。
小貓兒壓低了聲音,小聲的開口:“小迎迎,你知道嗎?父皇在欺負母后。”
“什麼?”
小迎迎睜大眼睛,吃了一驚的樣子,幾乎迫不及待的便要找父皇算帳了,不過走了兩步停住身子,狐疑的開口:“哥哥,不會吧,父皇對母后可好了。”
“你不信啊,不信哥哥帶你來看。”
小貓兒眼珠子轉啊轉的,然後拉著妹妹,一臉心痛的走到了父皇和母后的寢宮外,輕手輕腳的拉著小迎迎,然後指著寢宮內,兩個正親熱的大人,一臉認真的開口。
“你看,父皇在咬母后的嘴巴。”
小迎迎一看,可不正是嗎?父皇在咬母后的嘴巴,這下她不干了,直接便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數落。
“父皇,你太壞了,你欺負母后,你竟然咬母后的嘴嘴,小迎迎不喜歡父皇了,小迎迎不喜歡父皇了,你咬母后的嘴嘴。”
寢宮內,兩個正親熱的大人,立刻被嚇了一跳,隨之夜凌楓的臉便黑了,朝外面大喝。
“夜旭睿,你的皮又在癢了是不是,竟然帶壞妹妹。”
話落,窗子外面,便想起了小貓兒的悶笑聲,隨之還拉著小迎迎的手,飛奔而去:“妹妹,快走,父皇發飆了。”
寢宮內的兩個大人聽了,一臉的無奈,隨之兩個人同時的笑了起來,幸福揚溢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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