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海菱緩緩開口:“沒想到海菱竟然有幸入了幾位人中之龍的眼,實在是海菱的榮幸,不過如此匆忙之間,讓海菱選,就算選了,恐怕別人也是不服的,所以海菱決定公平起見,出三道題目,這考題時間到了自會送到各位的手上,誰答得最好,海菱便嫁給誰?”
其實這只不過是拖延,至於三道考題,她到時候出了,為難他們,就說他們誰都沒有答對,那麼就誰都不用嫁了。
海菱心裡算計著,大殿下首,卻是一片議論,上面的人誰也沒有說話,滿臉陰驁的瞪著站在大殿上,一臉坦然,光華逼人的女子。
從古到今還真沒有看到如此詭異的畫面,歷來只有男子選秀,沒想到今日竟然變成了女子選夫,還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一國之帝皇,這讓別人情何以堪。
那阮靜月幾乎嘔血了,她滿懷希望而來,竟然得了這麼一個結局,所有人都追著要娶姬海菱,難道她就那麼好,阮靜月自認自已不輸於那個姬海菱,為什麼別人都當她是個寶,卻眼裡沒有她呢,為什麼他們不選她。
下首吵鬧成一團,上首太后一舉手,才止住了所有的議論聲。
太后望向自已的兒子:“皇兒,你看?”
“今日選秀宴到此結束。”
夜凌楓心情十分不好,想想菱兒竟然沒有直接選他,他的心便十分的不舒服,為何她不選她呢?他都說娶她,此生不再納一妾。
皇帝一聲令下,使得選秀宴中斷了,不過時辰也不早了,中午的時候進宮,現在都晚上了。
既然選秀宴結束了,眾人自然不好再留下,只是沒想到好好的選秀宴竟然成了這個模樣,很多待選的閨秀心中惱恨,卻無計可施。
眾人紛紛起身,夜凌楓掃了一眼,望向姬琮。
“姬老將軍,馬上護送景帝,武帝,敬王和靜月公主前往驛宮休息。”
“臣領旨。”
姬琮站了出來,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他還真害怕女兒倉促間選一個人,既然她決定了出三道題考較別人,總算有一個時間上的緩和,所以他便放心了。
鳳紫嘯和牧野等人起身,領著各自的手下,和夜凌楓道了別,往殿外走去,經過海菱身邊的時候,兩個人眼裡都摒射出勢在必得的光芒,隨之走了出去。
鳳紫嘯等人的身後,跟著的是南翎國的敬王和靜月公主。
敬王阮希皓清雅的臉上,滿是癡迷,唇角的笑意拉開,十分的妖邪。
他身後的靜月公主,卻是一臉的黑沉,少了之前的出塵,一甩手隨著皇兄的身後走了出去。
此次北魯之行,她承載了父皇和母后的希望,本來十拿九穩的,一定嫁入北魯為皇后,父皇還許諾她,給她一份豐厚的嫁妝,讓她風光大嫁,沒想到最後的局面卻是如此。
阮靜月恨得一顆心都快要滴血了,她不會就此放手的,她一定要當上北魯的皇后,否則她阮靜月便會被天下人嘲笑死。
廣陽殿,三國的人都走了,皇帝夜凌楓也起身往外走,太后等人隨後。
個個面色不暖,經過海菱身邊的時候,便有些深意,一起走出了大殿之門,身後的大臣齊齊的開口:“臣等恭送皇上,太后娘娘,太妃娘娘。”
等到皇上等人一走,大殿內一下子喧囂起來,說話聲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
話題都在海菱身上,其中甚至有人說她會妖邪之術,竟然舞姿如花,引得殿外花朵競相開放,不是妖人誰又能做到。
一時間滿殿待選的閨秀,說什麼的都有,海菱神色淡定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冷冷的掃了一圈,很多人便唬住了,想到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后娘娘,這念頭一起,便沒人敢說話了。
姬紹成也是一臉冰沉的走過來,廣陽殿內,有不少北魯的女子是想嫁給姬紹成的,所以看他臉色陰驁冷沉,自然不會再說什麼話,殿內,有人陸續往外走去,也不再說海菱的壞話。
姬紹成走到海菱的面前,溫融的開口:“菱兒,我們回去吧。”
“嗯。”
姬府的人隨了別人的身後一路往外走去。
廣陽殿外,自有太監宮人送他們出宮。
此時天色已黑了,大殿門前,昭陽王妃鳳瑤一臉陰驁的笑意,望著姬府的馬車離去。
姬海菱啊,姬海菱,這才是剛剛開始,你等著吧。
鳳瑤正滿臉狠戾的望著殿外,殿內有人走到她的身邊,緩緩的開口:“昭陽王妃似乎很恨姬家的小姐,這是為了什麼呢?”
說話的人是西妍,西妍瞇眼狐疑的望著鳳瑤,感覺這昭陽王妃似乎有什麼秘密,難道說之前在大周朝鳳瑤公主和那個姬海菱的關係就不好。
鳳瑤一聽西妍的話,覺得自已過於神形外露了,雖然她恨姬海菱,也正想辦法對付她,不過卻不能讓別人知道,必竟現在姬海菱的身份和以往不一樣,她是姬國大將軍的女兒,一個處理不好,便會惹來禍端。
“西小姐說什麼呢?鳳瑤只不過有些嫉妒罷了,難道西小姐不嫉妒嗎?想想今天廣陽殿內發生的事,是個女人只怕都會嫉妒吧,三個國家的皇帝都想娶一個姬海菱為後,卻把別的秀女當擺設,你說能不令人眼紅嗎?幸好我不是待選的秀女,否則會更加難過的。”
鳳瑤說完,一招手便喚來自個的侍女,出了廣陽殿,拋下西妍一個人在大殿內發楞,臉色陰驁難看。
想到今天廣陽殿上,皇上竟然答應了姬海菱那個女人此生只娶一後,再不納妾,這怎麼辦?她還想嫁進皇宮呢?一想到這個,西妍便心急如焚起來,氣狠狠的跺腳。
“我去找姑母。”
說完領著幾個人去太后的宮殿去了。
深夜,月明星稀,圓月輕輝,清光好似薄紗,朦朧而美麗。
姬府香蕪院內,侍梅和侍蘭二婢侍候海菱盥洗,眼見著小姐一臉的深思,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麼。
侍梅不由得奇怪的開口:“小姐,你想什麼呢,還在為今兒個的事煩神嗎?”
想想也確實煩神,四個國家的人都想娶小姐,自然讓她為難,不管嫁給誰,她都會得罪另外的人。
海菱搖頭,對於會嫁給誰,她根本就沒想,她現在想的是如何盡快創建出屬於自已的勢力,然後回大周朝替娘親報仇,殺掉江灞天,然後拿迴龍天決,可是想想姬府的人,卻又有不捨。
姬琮和姬紹成是真心對她的人。
“梅兒,我想建一個組織,否則以我一人之力要想殺掉江灞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侍梅和侍蘭愣住了,沒想到這種時候,小姐想的不是嫁給誰,竟然想的是替夫人報仇,一時還真轉不過彎來,等到轉過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受到暗處一股濃烈的戾寒之氣,眨眼便至,好快的速度,待到她們飛身奔向窗前的時候,來人便已到了,一揮手,掌心凝出強大的內力,撥開了侍梅和侍蘭二人的蓄意待發,閃身從窗外進來。
侍梅和侍蘭二人一見,忙垂首:“爺。”
原來來的人是夜凌楓,夜凌楓想到今天廣陽殿內發生的一切,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覺,所以才會來探望海菱,只是他的心情不好,所以四周有戾寒的氣流。
“下去。”
夜凌楓一出現,便冷冷的命令侍梅和侍蘭。
侍梅和侍蘭二人自然不敢違抗自個的爺,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們會不知道嗎?不過倒也沒忘了眼神請示海菱,海菱不想為難她們,便點頭示意她們出去。
房內很快只有夜凌楓和海菱二人。
夜凌楓周身的凌寒,眼裡颼颼的冒著火焰,緩緩的走了過來,海菱挑眉,不知道這男人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不過看他此刻的神情,十分的危險,所以下意識的退後,保持一段距離,直到退無可退的時候,停住身子,陡的氣惱的叫起來。
“夜凌楓,你想幹什麼?”
可惜夜凌楓卻不理會她,一雙深邃的瞳仁更是散發出深不可測的寒芒,幽幽如鬼魅之火,熾熱的燃燒著。
海菱還真害怕他這大晚上做出什麼違禮的事來,心神一動,腳上便多了火雲靴,連帶的那風雷手套也上了手,如若這男人敢動她一分,她絕對會讓他好看的。
誰知,夜凌楓卻並沒有動她,只是走到她的面前,緩緩的開口:“菱兒,你為你娘親報仇,我來幫你。”
海菱一愣,知道夜凌楓聽到了先前他和侍梅的談話,所以才會如此說。
不過她是絕對不會假手他人來做這件事的,現在夜凌楓是北魯的皇帝,她不能因為一已之私,而害到他,雖然他手中有冷魔宮的人,可是江灞天絕非浪得虛名,若是冷魔宮的人失手了,最後被江灞天查出來了,那麼他定然會報復北魯的人,到時候,一場戰爭在所難免,而且想到了娘親杜採月的死,她就想親手殺掉那個男人,用他的血祭拜娘親。
再說,現在她不想欠夜凌楓的任何人情,本來以前就欠他很多了,現在若是再用冷魔宮的人,那麼她只能嫁給他了,可惜這不是她想要的出路,所以海菱倔傲的昂頭,直截了當的拒絕。
“不需要。”
其實她最初來北魯的時候,其實是動了心思的,想藉用姬家的人手替自已建勢力,然後殺回大周朝去替娘親報仇,若是沒有娘親的仇,她根本就不會來北魯,隨便什麼地方都行,但現在她和姬家牽扯上了,他們對她又這麼好,給予了她溫暖和關愛,現在再藉姬家之手建自已的勢力,她真害怕這種做法傷害了姬琮和姬紹成的心,所以她才會一直沒動,現在她只想利用自已的能力來建這麼一個組織,然後重回大周朝。
至於嫁不嫁的事,她根本就沒想。
不過她一拒絕,夜凌楓的怒了,大手一伸撐住牆壁,把海菱圈在中間,他陰驁的一字一頓的開口。
“菱兒,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嫁給我呢?我是永遠不會負你的。”
他答應她只娶一妻,而且他從來就沒有過娶別的女人,如若想娶別的女人,也不會等到今時今日娶她了。
可是菱兒根本就不願意嫁他,這讓他很挫敗,即便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又怎麼樣,他在權利的頂峰,想她與他一起看風景,這難道有錯嗎?他知道她討厭皇室中的人,但他一定會讓她知道,皇室中的人也有例外的,只是她要給他一個機會。
“你的三道題呢?我一定會解開,然後讓你嫁給我的。”
夜凌楓並不放鬆,他不是那種輕易被難住的人,而且她這樣的人,即便設再多的難關,也是值得的。
海菱不答,望著他,清冷的提醒。
“夜凌楓,眼下你不該想著這個,別忘了你的皇位還沒有坐穩呢?還是多動動腦子如何穩固朝堂吧。”
“你是替我擔心,因為這個所以不願意嫁給我?”
夜凌楓瞇眼,神色竟然溫柔起來,眼裡的深邃更是明澈清潤,難道菱兒真正的擔心是這個,她完全是站在他的立場上說話的,所以才會不嫁給他嗎?
“你想得太多了,在大周朝,你曾幫過我的不少次,我有必要提醒你。”
海菱立刻搖頭,不承認自已是為他著想這樣的事。
不過夜凌楓卻認了這理,不再生氣惱怒,一張臉耀了屋內的光芒,滿臉的光輝,手一伸便是一物吊在半空,晃來晃去的。
海菱望過去,卻是一枚白色的玉佩,只是上面雕刻著的竟然是一個猙獰的魔王頭像,難道這是冷魔宮的信物。
“既然你不需要我出手,你不是要建勢力嗎?冷魔宮歸你來打理,這樣你便有勢力了。”
沒想到他一出手,便把冷魔宮送給她了,海菱哪裡會要,沉著的搖頭。
“夜凌楓,我不想要任何你的東西。”
“我的就是你的,我們還需要分彼此嗎?而且冷魔宮裡被我調出不少人建皇家羽衣衛,剩下的人有些亂了,不如交給你打理。”
夜凌楓不理會她,修長的大手一伸,霸道的拉過海菱的手,海菱趕緊收了風雷手套,冷魔宮的信物便交到了她的手上。
夜凌楓心情愉悅的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等你的三道題,我會娶你進宮的。”
他說完身形一閃便離去了,房內海菱無語的望著手中的白玉魔王令。
房外,侍梅和侍蘭二婢走了進來,一看到海菱手上的白玉魔王令,相視一眼,兩個人高興的笑了,走到海菱的面前。
“小姐,你不是要建組織嗎?爺把白玉魔王令交給你了,就是把冷魔宮交給你了,你現在可以統管冷魔宮的人,到時候便可以回大周朝去殺掉江灞天了。”
“不行,這可是一份大禮,若是收了冷魔宮,我不知道該拿什麼來還夜凌楓了。”
以前欠他的就實在太多了,現在再收了冷魔宮。
海菱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夜凌楓真的真的對她很好,她的心不是不溫暖不是不感動,可是他的那份在意,又能支撐多久呢?
她恐惶,是怕自已未來承受不了。
“小姐,你想得太多了,現在的冷魔宮和以前不一樣了,冷魔宮裡只剩下一半的人手了,一多半勢力被爺調出來,建了皇家羽衣衛,不過這事沒多少人知道,那剩下的一半人,小姐可以好好調教調教,讓他們從心底徹底信服你,才能用他們。”
“喔。”
海菱挑眉,即便冷魔宮的人只剩下一半的人手,恐怕也不在少數,而且她如何能再用夜凌楓的人,她可沒忘了他的話,我的就是你的,我們不分彼此,這話聽著便別有深意,她是萬萬不可用的。
想到這,海菱把手中的白玉魔玉令遞給侍梅:“收起來,回頭再看到他時,還給他。”
侍梅依言接了,不過沒忘了提醒海菱。
“小姐,要建一個組織或者勢力,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首先尋常的人不會輕易給你賣命,所以即便組織起來,也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根本沒有用,但是冷魔宮裡的人卻不一樣,他們很多人或是乞丐,或是被人嫌棄了的殘廢,更有的是爺從別人的手中救下來的,所以那些人才會替爺賣命的。”
侍梅說完,海菱心中一動,確實有些動心,想好好訓練冷魔宮的人,如果訓服了這些人,便可以帶他們回大周朝去找江灞天報仇了,只是她該如何心安理得的用這些人呢?
“算了,睡覺吧,夜深了。”
這報仇的事,不急在一時,何況現在江灞天還遠在大周朝的西北部和蠻子打仗呢。
現在她若是動江灞天,她便成了大周朝百姓心中的大惡賊,所以要想除掉江灞天,便要先讓江灞天臭了名聲,然後再殺他,才是天理昭昭,人人喊打。
侍梅和侍蘭應聲,便侍候了海菱睡覺。
宮中,夜凌楓剛回宮,便見貼身太監小祿子在門前團團轉,一抬頭看到夜凌楓回來了,趕緊的迎過來。
“皇上,太后娘娘讓人過來請你過慈安宮一趟?”
“喔,那就去慈安宮吧。”
夜凌楓停了一下,然後轉身領著小祿子等人前往慈安宮。
慈安宮裡一片安靜,大殿一側,太后正歪靠在軟榻上休息,今天選秀的事還真是令人頭疼。
那姬家的小姐竟然當殿發難,還說了若想娶她,此生只能一妻。
她那樣的人,確實該配個好男兒,如若今日兒子是冷魔宮的西冷月,那麼她二話不說,讓她嫁給兒子。
可是現在兒子可是皇上啊,北魯剛登基的新皇,眼下朝政還不穩定,需要鞏固,還有那南翎國的公主阮靜月,如果兩國能和平,至少外亂是沒有的。
太后閉著眼睛正想得入神,大殿門前有腳步聲響起,她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夜凌楓領著人走了過來。
“兒臣見過母后。”
“坐吧,”太后坐直身子,示意夜凌楓坐到她身邊來。
夜凌楓沒說話,不動聲色的坐在太后的身邊,只是一雙深邃幽黑的眼瞳泛起暗芒,注意著母后,不知道她又想說什麼?
“兒子,今日選秀,你真的打算娶那姬海菱嗎?”
“是。”
這一點夜凌楓是很堅定的,其實若是按照他自已的心意,是不選秀的,直接立菱兒為北魯的皇后,可是母后說,這不符合祖制的規矩,他剛剛登基便因此而壞了規矩,下面的朝臣更說話了,所以他才同意了,不過他是準備在所有人面前宣布,立菱兒為北魯的皇后,讓大家知道她是他喜歡的人。
只是沒想到海菱卻不想嫁,還要出三道考題,想到這個夜凌楓的臉色便罩上涼寒。
太后瞄了他一眼,可見他心情不好,知道他是因為姬海菱要出什麼三道考題,所以心情不好。
“兒子,那南翎國的靜月公主怎麼辦?”
“怎麼辦?”夜凌楓挑眉,微瞼的眼瞳可顯示出他的冷酷無情,他僅有的情都給了菱兒,對別的女人可沒什麼情意,所以淡淡的開口:“她願意聯姻,朕便為她選一個人聯姻,若是不願意呢,便回南翎國去。”
他可不會因為什麼兩國聯姻就讓那女人進宮。
“要不然,楓兒立姬家的小姐為皇后,立靜月公主為皇貴妃。”
太后看出阮靜月是傾慕喜歡兒子的,讓她嫁給別人聯姻恐怕不可能,若是讓她稍微委屈一些,成為北魯的皇貴妃,那麼她一定是願意的。
不過太后話音一落,夜凌楓的臉色便變了,雋美的容顏上冷霜遍布,眼瞳更是森冷陰驁,抬首盯著太后。
“母后,兒臣說過,只答應你選秀之事,至於選何人為妃這是朕的事,朕是皇帝,金口玉言,廣陽殿上,既說了只娶菱兒為後,此生不會再娶任何人,母后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太后嘆氣,看來一切起源還是出在姬家的小姐身上啊。
“一個皇帝,娶兩個女人總不過份吧。”
太后還想努力一把,可惜夜凌楓卻生氣了,直接甩手:“這件事不用再議。”
然後起身告安:“兒臣累了,母后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他說完大踏步的離開慈安宮,太后伸手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心裡嘆氣,這叫什麼事啊。
北魯的驛宮,不在汴梁城內,而是建在城郊外,方圓數十里,都有兵將把守,要想進來,十分困難,何況姬琮在驛宮內布下了兵法之陣,一不小心便會被抓,所以這驛宮裡一直很太平。
南翎國的使臣所住的院子裡,此時傳來劈咧嘩啦的響聲,分明是有人氣惱在摔東西。
正廳裡,一個絕美的女子正在大發雷霆之火。
下首坐著的一個邪氣的男子,柔聲勸她。
“好了,靜月,你別氣了,還沒有到最後,說不定會有轉機。”
“那又怎麼樣?”
阮靜月喘著氣尖叫,人前的高雅端莊此時盡失,絕美的臉上佈著憤怒,黑沉沉的一片,望向下首坐著的皇兄,一字一頓的開口:“皇兄,難道靜月沒有那個姬海菱美嗎?難道我堂堂一國之公主,不如一個大臣的女兒嗎?”
不但是夜凌楓,就連大周朝的皇帝鳳紫嘯,還有少邑的皇帝牧野,都要娶那個女人,他們的眼裡似乎都沒看到她這個人似的,但凡有一人選她,她就不會如此憤怒,難堪。
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倒頭來竟不如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
阮靜月緊盯著自已的皇兄阮希皓,阮希皓聽她問,雙眼浮上氤氳,溫柔的笑起來:“在哥哥的眼裡,靜月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沒人比得上。”
“可是為什麼他們都不這樣認為,為什麼夜凌楓要娶那個女人為後,卻不娶我,還有他為了娶那個女人,竟然當殿許諾,此生只娶一妻,那女人如果嫁進皇宮,他就再不會娶別的女人。”
這掐斷了所有女人的退路啊,試問天下有哪個皇帝的后宮中沒有女人。
阮靜月的話,使得阮希皓說不出話來,對於別人的思想,他如何能知曉,再一個,那個女人確實也不錯,不但是別人,就是他也動了娶她的心思,必竟他不能娶?阮希皓望向阮靜月,一瞬間心中疼痛,隨之面色邪氣的笑起來,掩蓋下自已的想法。
“不如哥哥娶了她吧。”
阮靜月陡的開口,阮希皓嚇了一跳,說實在的,他是想娶,不過他的前面可是有三大情敵啊,姬海菱可能不選前面的三人,而選他,安心做一個敬王妃嗎?
何況他的臭名在外,想必是女人都不會輕易嫁給他吧。
“如何娶?”
“只要得了她的人,不怕她不嫁給哥哥。”
阮靜月雙眼冒光,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而整個人顯得很激動,阮希皓無奈的開口:“你想做什麼?”
“哥哥可以強寵了她,那麼她就只能死心蹋地的嫁給哥哥了?”
阮靜月說完,阮希皓滿頭的冷汗,妹妹真是異想天開,姬府不是那麼好進的,而且還讓他堂堂王爺偷進別人的府邸偷香,這事若是傳出去,於他們南翎國可是沒臉面的事情。
“妹妹,這怎麼行?”
阮希皓拒絕,可是一對上阮靜月的臉,便手足無措了,慌亂的開口:“靜月,你哭什麼?”
“別人瞧不起我,哥哥也不幫我,你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哥哥可是忘了我們來北魯國父皇和母后說的話了,我們南翎並不若外面看到的平靜,眼下父皇身體不好,朝中幾股力量在動盪,外面還出了少邑的兵將,時不時的擄奪我們南翎的城池,這可是內憂外患的事,若是我們能夠拉攏了北魯的人,至少可以使得少邑有所忌撣,父皇和母后可是報了極大的希望的,但現在只因為一個姬海菱,便亂了我們整個計劃,哥哥認為我們有臉回南翎國嗎?”
阮靜月本就生得極美,此刻再嬌柔的一哭,當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何況是從小到大都對她沒撤的阮希皓。
“靜月你別傷心了,有什麼話好好說。”
阮靜月一聽阮希皓的話,便知道他妥協了,從小到大,這個哥哥,什麼事都依著她的,只要她一哭,他便會應了她,阮靜月一邊想著一邊擦乾眼淚。
“哥哥難道不想娶姬海菱嗎?”
阮希皓臉色微暗,緩緩點頭,不忘提醒阮靜月。
“靜月別忘了,那姬府不是那麼好進的。”
其實他倒是希望她打消不好的念頭,可惜阮靜月一心想對付海菱,哪裡理會哥哥的話,沉著的開口。
“這點哥哥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房間裡,兩個人不再說話,死寂一片,阮希皓是希望靜月想不到辦法,而阮靜月是滿心的想主意,如何讓哥哥能順利進入姬府,然後強寵了那姬海菱,到時候,她不想嫁都沒辦法。
第二日,阮靜月獨坐馬車前往皇宮,求見夜凌楓。
身為南翎國的來使,夜凌楓沒有理由不見阮靜月,而且十分好奇,阮靜月要見他何事。
上書房內,夜凌楓挑眉望著龍案之前盈盈施禮的女子,說實在的,這女子長相絕色,和菱兒可稱雙絕,只是她的那份神韻,和菱兒卻是無法比較的,南翎國的公主,雖然美貌非凡,但是和那些大家名門閨秀一般,沒有自已獨特的靈動之處。
“靜月見過北魯的皇上。”
“公主請起,賜坐。”
夜凌楓開口,他的聲音低醇如酒,阮靜月聽在耳裡,心神蕩漾,這樣的男子是她期盼了很久的,如何能鬆開手,讓姬海菱得了去呢?
阮靜月正糊思亂想,夜凌楓開口詢問。
“不知道南翎國的公主前來見朕,是有何事?”
應該不是國事吧,如若是國事,為何敬王殿下不出現,卻讓一個女人出來呢?所以?夜凌楓眼瞳幽深凌寒,他知道這阮靜月一直以來屬意於他,不過他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情緒,如若他喜歡她,早就帶了在身邊,也不會等到今日了。
“本宮今日前來,是想問燮帝,當真只娶姬海菱一人為後?”
“是。”
夜凌楓坦然,因為提到海菱,本就出色的容顏,更是光華如玉,看得阮靜月痴痴相望,心痛不已,不,她一定不能讓那姬海菱獨占了她心儀的男人。
“那麼兩國聯姻的事呢?”
“公主可以在我北魯挑選任何一個人來聯姻,這聯姻依然有效。”
夜凌楓冷漠的說著,俊美的五官上,微瞼的眼目中可清晰的看出他的冷酷無情,對於她阮靜月沒有似毫的心動。
阮靜月臉色蒼白,緊緊盯著夜凌楓,咬牙最後一博。
“燮帝別忘了,本宮手中可握有你過去不堪的經歷,難道你就不怕本宮傳揚出去嗎?”
阮靜月拿夜凌楓過去的身份威脅他,說實在的,若是讓北魯的人知道現在的新皇仍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冷魔宮的魔君西冷月,只怕引起質疑,從而動搖他的江山。
可惜阮靜月忘了,夜凌楓從來就不是輕易妥協的人,而且絕對不是讓人威脅的那個人,他唇角一勾,凜然的冷笑。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朕饒過你,不是因為你是南翎國的公主,而是因為你是沈若軒的妹妹,若是再有下一次,朕會讓你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夜凌楓嗜血的警告,冷戾的望著阮靜月,那周身輕瀉出來的寒意,好似地獄竄上來的,令人不寒而粟。
阮靜月生生打了一個寒顫,一句話也不敢說,她並不敢真的把夜凌楓是冷魔宮魔君西冷月的事說出去,因為說出去,她就會生不如死,西冷月的本性可是嗜血無情的。
夜凌楓不理會阮靜月,朝門外命令。
“來人,送靜月公主出宮。”
“是,皇上。”
有侍衛走進來,恭敬的請了阮靜月出去,阮靜月往外走,走到門前,回首望房內的人,那麼俊美不可方物,舉手投足更是染盡世間芳華,這樣一個出色的人,難道她真的要放手嗎?
不,一切都是姬海菱的存在,如若沒有了她,相信夜凌楓便會接受她了。
阮靜月眼神冷狠的轉身走了出去,一路出宮回去謀劃,如何讓哥哥阮希皓順利的進入姬府。
辦法還是讓阮靜月想了出來,她查到了一個人,一個在姬府待了近五年的人,自然對姬府是十分熟悉的,就算整個姬府布下了地羅地網,總歸有讓人鑽的空隙。
阮希皓為了幫自個的妹妹,終於違背心意,按照阮靜月的意思進姬府,還是從姬府的一個狗洞鑽進去的,這裡是整個姬府最薄弱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有人從狗洞鑽進姬府,所以便留了一個空檔給阮希皓。
姬府內,遍布著巡邏的護衛,姬紹成更是不敢大意,眼下三國的皇帝都盯著他的妹妹,他可不想讓妹妹有任何的閃失,所以每天晚上領著人警慎的巡查各處,重點的布防位置便是香蕪院。
不過阮希皓有一張姬府的圖紙,所以想進入香蕪院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可惜,阮希皓大意的是,他和阮靜月小看了海菱,以及海菱身邊的人。
即便阮希皓能進入姬府,也不代表他可以強了海菱。
今天晚上,為怕被姬府的下人發現,所以阮希皓隻身一人進入了姬府,直奔香蕪院,他一靠近香蕪院,房內的小獅球球便驚動了,伸出爪子去撓海菱的臉頰,海菱一驚醒了,翻身而起,侍梅和侍蘭二人也翻身而起,閃到窗前。
房內的人冷然的盯著外面,有一根細細的竹管子伸了進來,然後有迷一香吹進來。
侍梅一揚手示意小姐摀住鼻子,而她自已對迷一香卻沒有反應,身為醫者,。專門和這些迷一香,迷一藥的打交道,即會中了這小小的東西。
海菱和侍蘭飛快的摀住鼻子,靜候著門外的人。
只見來人等了一會兒,大概以為房內的人昏睡了過去,一伸手推開窗戶,輕盈的躍進來,隨之還關上了房門。
房內的人一等到他進來,身如閃電的撲了過去,阮希皓立刻反應過來,難以置信的和侍梅打了起來,侍蘭豈會做壁上觀,躍身便上,兩婢和阮希皓交上了手。
兩個丫頭身為夜凌楓得力的手下,自然功夫了得,二人合力,很快便制伏了阮希皓,房內的打鬥,很快驚動了院子外面的人,姬紹成領著人飛奔而來,高舉著火把,使得香蕪院內外燈火通明,姬紹成沉聲問。
“菱兒,出了什麼事?”
海菱唇角一勾,便是森冷的笑,陰驁冷沉著臉瞪向那被擒住的人,仍是南翎國的四皇子敬王,好,很好
她的眼神一剎那的戾寒,這男人會出現在這裡,很顯然的是想做什麼不好的事,若不是自已有小獅,還有侍梅等人護著,是尋常人的話,恐怕早就被這男人強了。
阮家兄妹實在太可恨了。
海菱身形一動,便從床上躍起,電光火石間的抽出了侍梅手中的寶劍,便往阮希皓的身上刺去。
阮希皓大駭,冰涼的劍鋒冷戾的逼近他的眉梢,他心一窒,差點沒昏過去。
不過那快到極至的劍鋒,卻陡的一移,直往他的下身刺去,毫不留情的斬斷了他的淫根。
“啊。”
痛徹心菲的喊叫聲,在香蕪院內盤旋。
門外,姬紹成一驚,抬腳一踹門,領著人便衝了進來,只見房內,海菱已把劍扔給了侍梅,周身的冷寒,沉聲開口:“南翎國的敬王,竟然夜圖不軌,出局,哥哥,把他帶出去。”
“是。”
姬紹成應聲,望向地上直打滾的南翎國敬王,此刻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滾,一隻手摀住下身,手上不斷的有血冒出來,可見菱兒做了什麼,姬紹成也想毀了阮希皓,可是親眼看到菱兒眼不眨的毀掉了一個男人的命根子,還是見識到了她的冷狠,不過卻並不覺得害怕,反而有一抹欣慰,菱兒做得實在太對了,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已的殘忍。
“來人,把敬王帶下去。”
就是這樣,他也不會放過他,他要查清楚,為何阮希皓可以輕易的進姬府,明明他在姬府內外布下了天羅地網,這阮希皓竟然輕而易舉的進了香蕪院,還闖進了菱兒的閨房,當真是可恨。
姬府的侍衛一擁而上,把南翎國的敬王阮希皓帶了下去,自去審訊。
房間裡,侍梅和侍蘭二人把地上整理乾淨,便又侍候著主子睡覺了。
第二日早上,便得到消息,原來阮希皓能順利進入姬府,竟是葉流霜出賣了姬府的消息,所以才會使得阮希皓進了香蕪院。
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阮希皓夜闖姬府,意圖對姬小姐不軌,所以被毀掉了命根子,從此後,他就是一個無能之人了,不過對於這個好男色的王爺,大家並沒有多少的同情,反正他長著男根,也不干正事,倒不如廢了。
姬府,姬紹成抓了葉流霜回來,正關在姬府的柴房裡,派專人看管著。
葉家的人全都上門求情也沒有用,這次連葉氏都不說話了,躲在內堂裡誰也不見,葉家的人統統的被攆走了,葉流霜被姬紹成關在柴房裡,專等著海菱發落。
香蕪院內,海菱正在用早膳,姬紹成便領著下人過來了。
侍梅立刻上了碗筷,領著人退下去。
姬紹成坐在海菱的對面,陪著海菱用早膳,一邊吃一邊開口。
“菱兒,昨日阮希皓被你教訓了,我派人放了他回去,因為他身份上仍是南翎國的皇子,受了重創便行,如果殺了他,必然使得南翎國和北魯國交惡。”
海菱點頭,她昨夜廢了阮希皓,就是深知這個理,若不是因為這個,她早就一劍結果了阮希皓,何必廢了他。
“嗯,我知道。”
“不過阮希皓能進入姬府,都是因為葉流霜這個混蛋,竟然膽敢畫了我們姬府的圖紙給阮希皓,若非她畫了圖紙,阮希皓根本進不來,你知道他從什麼地方進來的,從我們姬府的一個狗洞鑽進來的,真是可恨至極。”
堂堂皇子竟然鑽狗洞,真是丟盡了南翎國的臉面。
海菱挑眉停住了手裡的動作,她倒是沒想到葉流霜竟然膽子如此大,這個女人看來欠教訓,望著姬紹成。
“葉流霜現在在何處?”
“被我命人關在姬府的柴房裡。”
海菱點頭,便站起了身準備去收拾葉流霜,看來上次小獅給她的教訓還不夠。
海菱走了幾步,便又停住了腳步,望向姬紹成:“若是我殺了她,你不會心疼吧。”
姬紹成眉也不皺一下,葉流霜實在太可恨了,明知道南翎國的阮希敬想做壞事,竟然不阻攔,還幫著他,她用心太過險惡,這種人就算殺了,菱兒也沒什麼罪,她雖是他的表妹,可是和自家的妹妹一比,誰重誰輕,姬紹成可是不用想的,怎麼處理葉流霜,便看妹妹的意念了。
“隨便菱兒如何處置,這種人留著也是禍害。”
海菱挑眉,就衝著姬紹成的這話,她會留葉流霜一條命,不過僅僅是留一條命罷了。
“我會留她一條命的。”
海菱走出去,姬紹成愣住了,菱兒是因為他嗎?心裡十分的高興。
門外侍梅和侍蘭等人恭聲請示:“小姐?”
“去後面的柴房,我倒要看看葉流霜的膽子為什麼就這麼大呢?上次球球竟然沒有嚇住她。”
侍梅等應聲,一眾人擁簇著海菱一路直奔姬府後面的柴房。
柴房門外,有幾個護衛守著,一看到海菱過來,那護衛恭敬的開口:“小姐。”
“把門打開。”
“是。”
有人打開了門,門內,葉流霜抗議的叫聲響起:“表哥,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對我,竟然把姬海菱捧在手掌心,表哥,說不定她是個假的呢?表哥?”
門響,葉流霜欣喜的抬眉望過來,以為是表哥過來看她了。
可是對上的卻是海菱冷若冰霜的臉,瞳仁幽寒,周身冷煞,緩緩的從門外走進來,停在葉流霜的面前,緩緩的下蹲,和她視線直視,海菱低嘆一聲,詢問葉流霜。
“為什麼你就是要對付我呢?我和你有仇嗎?”
葉流霜迷糊的想著,她和姬海菱有仇嗎?沒有,搖了搖頭。
海菱又接著問:“那麼我曾經害過你嗎?”
葉流霜再搖頭,海菱又接著問:“那麼我有害過你的家人嗎?”
葉流霜不知道說什麼了,在海菱的一連串問話中,她發現,自已和這個女人根本沒仇,也沒有怨,只不過是因為她生得較美,又得了姑父和表哥的喜愛,所以她心生嫉妒,才會處處的對付她。
“既然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陷害我,這帳我們該算算了?”
海菱說完,便走到柴房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侍梅和侍蘭二人走到她的身後站好。
柴房裡光線昏暗,隱約可見海菱的清艷逼人的小臉蛋上攏著嗜血的寒氣,雙瞳更是陰森一片,葉流霜後知後覺的害怕了,忍不住開口求饒。
“表妹,你饒過我吧,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找你的麻煩了,我絕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遲了。”
海菱冷哼一聲,若不是她,換做另外一個女人,現在已經被阮希皓給強了,那麼她現在的求饒有用嗎?這樣的人不配得到她的原諒。
“來人,”侍衛飛奔而進,閃了進來,恭候的等待。
“把葉流霜給我拉下去仗責二十大板。”
“是,小姐,”有侍衛走過去一提葉流霜的身子往外走去,葉流霜臉色陡變,慘白磣人,尖叫著:“姬海菱,你不能打我,你不能打我,表哥不會讓你打我的,表哥不會讓你打我的。”
“葉流霜,你倒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嗎?我是姬紹成的妹妹,你這個人竟然聯合外人來害他的妹妹,你說他會饒過你嗎?”
海菱說完,臉色更寒,望向侍衛又加了一句:“二十大板打過,用鹽水潑她,然後再接著打二十板子,她必須牢牢記住,以後不該生害人之心,否則絕對不會有好下場,不過別把她打死了。”
“是,小姐。”
侍衛應聲,提了葉流霜便走,葉流霜驚嚇過度,已直接的昏了過去,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很快院子里便響起了痛苦的尖叫聲,這一次沒有再叫罵,似乎認命了,隨之便痛哭出聲。
海菱起身走出去,望瞭望頭上的天,淡淡的嘆氣。
“梅兒,你說我是不是狠了。”
“小姐不狠,葉流霜是活該的,若不讓她長記性,只怕她後面指不定又做什麼,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了,小姐這是在幫她。”
海菱沒說什麼,懶得理會葉流霜,反正這次的教訓如果還讓她收斂不了,那麼下次便是她的命了。
“梅兒,去前面通知寧管家,從此後不准葉流霜踏進姬府的大門一步,若是進來,便打出去。”
“是”
侍梅笑瞇瞇的應聲,她就喜歡小姐如此乾脆俐落,對這些人犯不著同情。
這裡在收拾葉流霜,那邊,姬紹成進宮去禀報昨兒晚上南翎國的敬王爺竟然乘夜進姬府,被菱兒打了的事。
驛宮。
阮靜月望著躺在床上,滿臉慘白的王兄,心疼不已,她雖然讓御醫給王兄整治過了,可是看到王兄竟然讓姬海菱給廢了命根子,這讓她如何面對父皇和母后,阮靜月的眼裡嗜血一片。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事要做。
“來人,馬上送敬王回南翎國。”
若是王兄再不走,接下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三國的皇帝都想娶那個姬海菱,若是知道皇兄竟然想乘夜強了姬海菱,只怕他們饒不過他,乘現在事情還沒有傳開,趕緊的讓他走。
阮希皓其實早就醒了,只是無法面對自已從此後廢人一個的悲慘之事,所以一直閉著眼睛,但聽到靜月說的話,忍不住睜開眼睛。
“靜月,你和哥哥一起走。”
他怕她留下來吃虧,阮靜月哪里肯走,不,她一定要留下來,再想辦法除掉姬海菱,現在不但是想嫁給夜凌楓的事,還有皇兄被廢的事,她咽不下這口氣。
“你不走,我也不走。”
“由不得你了。”
阮靜月陡的開口,伸手一點,便點了阮希皓的穴道,然後望向站立在廳堂上的南翎國的侍衛:“馬上送敬王爺回京,不得有誤。”
“是,公主。”
侍衛應聲,一人上前抱起被點了穴的阮希皓往外走去,把阮希皓放在馬車上,隨後幾人翻身上馬。
阮靜月冷冷的命令:“一定要小心,馬不停蹄的把敬王送到京城去。”
“屬下等知道了。”
侍衛一拉馬,馬車行駛起來,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驛宮的院門前,阮靜月的貼身丫環小溪忍不住擔心的開口:“公主,那個女人那麼狠你小心點。”
“我會的。”
阮靜月點頭,表示自已會的,小溪又請示:“我們接下來如何做?”
“暫時不急。”
如果她猜得不錯,很快便會有人來找她了。
阮靜月轉身往石階上走去,人還沒有走進屋子裡,便聽到院門前有整齊的腳步聲響起,一堆人魚貫走了進來,人未到跟前,便有冷沉的聲音響起。
“阮希皓這個混蛋呢?讓他出來,朕今日非廢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