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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相公》第92章
第四章

  汴滄月面色一冷,身形微晃便搶身上前。桑娘的身子輕若無物,煙霧一般的在汴滄月出手的瞬間從原地消失,撞破了房間的木門,撲入無邊無際的血霧之中。

  汴滄月緊隨其後。屋外血色月輪高懸天邊。血霧下的平石鎮陰森暗沉,仿若一座死城。汴滄月凝目。桑娘的身影在院子的牆頭一掠而過,落入了蜘蛛網一般複雜的街道之中。

  「這是你想要得麼?」

  汴滄月停下了腳步,淡然轉身。身後聽見響動的白大夫出了屋子,抬頭眺望了一下桑娘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天:「死魂畢竟是死魂。即使入了自己原本的肉身,已然失去生氣的屍體也只會一點一滴被死魂蠶食,最後化作不人不妖,完全沒有自己意識的食人怪物。這藥物吃的越來越重,還是壓制不住她身體裡的凶性。發病的次數一次比一次頻繁。再這麼下去,只怕……」

  汴滄月狠狠捏緊了雙手,又緩緩放開,沉了聲音:「而今拖得一時是一時。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解決的辦法?」白大夫輕輕搖了搖頭:「月幽蘭。看在你答應用自己本原真身作為交換讓我替她醫治的份上,我不妨和你直說。天道終不可逆。而今讓她如此這般的活著。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汴滄月身子一動,轉瞬間便從原地消失。他留下的殘影在空中靜寂了幾秒,悠悠的隨著血色濃霧緩緩散開。白大夫負手而立,抬頭望天。沉思良久,終是輕嘆一聲轉身回了房。

  夜間的平石鎮,而今聽不到一聲狗吠。家家戶戶早早的熄了燈睡下。濃霧到了夜間更是凝稠如血絲,緩緩浮動。身體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帶起波浪一般悠然婉轉的紋路,在空氣中慢慢的蕩漾開去。

  汴滄月順著空氣中的殘紋一路跟蹤桑娘而至淮水邊上。今年入秋岸邊垂柳早早的便褪盡了一身綠葉,空餘光禿禿的樹枝斜斜垂在河面上。桑娘便在岸邊停下了腳步,呆呆的看著奔騰的暗色河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汴滄月停下了腳步,突然不願前去打擾這個女子。她素白的身影在紅色中格外醒目。這麼看過去精緻的臉龐彷彿又瘦削了許多,透著一種隱隱的憔悴。汴滄月的腦海裡閃過去年熱鬧的觀音會。那時的她顧盼間靈動活潑,渾身透著蓬勃的生氣。初時沒有太多的想法。有幾分好奇有幾分示威有幾分不懷好意所以他留在了平石鎮。藉口說地府的追殺與通緝。莫說當日裡兩生樹恢復為樹種之後為怕樹種得不到死氣的滋潤而亡匆匆給送回了地府。就算他真的霸住了兩生樹,地府裡的那些個鬼差也不會被他放在心上。他只是好奇。一個平凡的女子如何值得比她強大上千萬倍又生性高傲的玄狐如此那般的在乎。他看見她隨著黑東生出了玄府便一路尾隨而來,那時的他知曉暗處有一隻妖怪在不懷好意的緊盯著他們。因為忌憚他的出現才沒有輕舉妄動。所以他在黑東生離開之後從暗處走出。那時的她也是在這條路上。離開了喧鬧的人群,眼裡帶著一絲讓他不解的落寞,向著他信步走來。那時的她是什麼樣子的呢?身體溫暖,肌膚柔滑。

  那時的她。那時的她。這樣的想法像一把尖刀戳進了汴滄月的心裡,讓他忍不住緊緊摀住了胸口,唇邊泛起一絲苦笑。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對她存了別樣的心思的?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來不允許自己與世間的人有過多的接觸。他總是保護著自己。淡漠是植物的天性。然而唯一的一次好奇卻讓他漸漸的從她的身上移不開眼睛。

  「桑娘。」

  汴滄月從暗處走出,輕輕的開了口。前方的桑娘聞言身子一震,仿若一隻受驚的小獸,一轉身,靈活的往旁地裡一竄,瞬間又從河道與平石鎮相隔的圍牆上消失。

  汴滄月腳尖微點追了上去。心裡漸漸的發沉。血霧中奔跑的桑娘身形越發的靈活,鬼魅的速度劃破了濃霧,在她的身影消失後,那霧才又蠕動著癒合。桑娘在鎮裡的小巷裡穿梭了一番,突然看向夜空中的某一點,已然沒有焦距的雙眼騰的亮起了紅色的血光,速度驟然加快,向著那個方向直撲而去。

  那是一家普通的院落。主人同樣早早的便睡下了。突然闖入房間的桑娘惹得女主人連連驚叫。桑娘在屋子裡迅速嗅了一番,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尚且懵懂揉著眼睛坐起來的小男孩兒便又破窗而出。

  汴滄月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她的去路,桑娘尚未有任何的反應他已經迅速出手,一手握住了桑娘的脖子,另一隻手便從她的懷裡將那男孩兒搶了下來,扔回給了哭天喊地奔出來的父母。

  不待他們看清二人的身形。汴滄月長袖一捲一帶,將桑娘裹進自己的懷裡騰身而起。她在他的懷裡拚命的掙紮著。狠狠一口咬到了汴滄月的手臂上。汴滄月渾身一抖,感覺到她的勢子頓了頓,隨即開始大口大口的吸食他的血液。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她的身體表面散發著一層極薄極淡的妖氣,混合著黑色的死氣,將她團團纏繞。

  汴滄月再架不住從半空中跌落到地面之上。怕傷著她依然將她緊緊擁在懷裡。桑娘吸食了幾口血液,眼裡的血色凶光慢慢的退了下去,面容除了蒼白倦怠,又漸漸安靜了下來。等到她的身子不再僵硬冰冷重新開始變得溫暖,汴滄月才輕輕的鬆了口氣。抬手握住桑娘削瘦的下巴,輕輕抹掉了她唇邊殘留的幾縷血絲。

  這是他想要的嗎?可是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將她留在身邊。明明知道她是死魂蠶食身體,必不可免的要食人,卻又因知她若清醒,心底裡必然是對此痛恨至極,只能用藥物強壓住她身體裡的凶性。或者便如這般,用他的血液安撫她……

  汴滄月的手在桑娘唇邊的撫摸越來越慢,終是忍不住低下頭覆了上去。懷中的身體散發著微溫,雙唇冰涼瀰漫著濃郁的血腥。這樣的觸感與味覺讓他的身體突然之間便仿若著了火。他應該離開她的身體,偏又眷戀不去,他閉了眼將她更深的摟進自己的懷裡摩挲著她的雙唇,一路吮吻。微眯起眼打量她,她蒼白的面頰泛起了一絲異樣的嫣紅,越發的刺激著他的感官。

  「桑娘。」汴滄月微微離開了桑娘的唇,溫熱的大手危險的順著衣擺探了進去:「我應該拿你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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