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家裡的養殖大業搞定之後，大家就把目光投向家裡的衛生工作上，最後大家商量下來的結果是那個糞池就挖在張宅那裡，一來那裡的院子大，需要的肥料也多，省的到時候運來運去的，能節省點勞力也好，二來家裡現在養雞，肯定也很鬧騰的，把書攤整體搬到張家去，以後擴張也容易，再說房子也是需要有人氣的。

　張倩想想這個建議不錯，現在挖個糞池，以後自家總歸用的上，要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沼氣有沒有利用起來，張倩真的很想利用那個沼氣，反正那個氣不用也是浪費，還能省煤球，效率還高，可惜咱以前不知道那個是怎麼弄的，家裡應該也沒有那個能力弄沼氣的管道吧，要知道那個東西還是挺厲害的，萬一弄的不好，真的會大事的，張倩也就只能白白看著那沼氣不能利用起來，不過張倩決定了等以後打聽到有沼氣裝置的，自己一定要弄一套。

　趙芸聽到這個決定也是舉手同意，要知道現在的書攤就放在走廊那裡，颳風下雨的時候就不好受了，特別是冬天的時候，而搬到張家去的話，至少可以有個屋子，而且隨着以後租書規模的擴大，也不用擔心書多不能擺下來，也不用擔心天氣不好營業的問題。

　“那我們過幾天就把廂房給收拾出來，要打掃的乾淨點，正好有留下來的桌子椅子，先將就着用吧。”本來按張倩的意思。要做些長條子的桌子，就是類似會議桌那樣的桌子，比那個八仙桌實用多了，不過現在咱沒有那麼多資金，還是省着點吧，等收入多了，看書的孩子多了，咱再花錢打那個桌子，張倩估摸着各位股東是不會有意見的，“對了。爸，那個書房裡的書架我要徵用了，改明你把書給收好。”雖然那個書架還是用不錯木頭打造的，可問題是隨着生意的逐步擴大，書架是肯定不夠用的，又不能把書隨意的堆在地上吧，那樣顯得太沒有檔次了。也吸引不了孩子來看書，而那書架放在那裡不利用真是可惜了，張倩覺得可以拿出來放連環畫正好。

　張奕然沒有想到女兒竟然把自己看中的書架給徵用了，雖然他很想說不願意借，可問題是看女兒那個架勢，張奕然拒絶的話，真是說不出口。“好吧。不過你要愛惜點，那可是櫸木做的書櫃。”

　張倩哦了一聲，就是放點連環畫而已，有啥愛惜不愛惜的，難道自己還會對著書櫃拳打腳踢嗎？“就借用下，如果生意好，我們自己會打櫃子的。”這門行當張倩還指望能夠做上三四年的，所有一些必要的投入還是要的。再說了書架打着以後不管是留給小包子還是小糰子用都是可以的，反正小孩子沒有必要給他們用好木頭打造的傢俱。

　“嗯嗯。”趙芸點頭同意，現在對於書攤的前景趙芸是很有信心，而且又不耽誤自家上課，有人在家就把書攤支起來，沒人在家，那就算，反正很多看書的孩子都要上課，也就是下午三點到五點那些孩子會來看書，還有週日，其餘時間看書的人真的不多，可就這樣，週一到週二兩天，每天的收入也是四毛的，特別讓趙芸開心的是，每天都有新的面孔過來，這就是個好的趨勢。

　“星期天小倩，你去收點連環畫回來吧，我看店。”那個地方趙芸真的一點都沒有再想去的念頭，進去一次再出來，總感覺自己身上有一股霉味，而趙芸看張倩的樣子是挺喜歡去收購站的，所以趙芸這會這麼建議，要不然他才不會開口讓張倩去收購站是收書的。

　張倩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其實她也打算收購點兒童類的讀物，張倩記得自己以前讀小學的時候，就訂這些雜誌，自己在班裡人緣那個好，特別是雜誌到來的時候，自己身邊絶對是圍了一群的小朋友，那個受歡迎的程度，絶對可以和後世的那些明星相比，所以張倩想著這麼一來這個投入還是必須的，現在咱就買點舊書充充門面，等以後咱的生意規模擴大了，就要訂些娃娃要看的書報。

　張奕然在邊上聽到女兒說要去收購站，眼神也一亮的，要知道上週他去的時候，可是發現了一本不錯的書，可他愣是不敢下手，不是擔心老王他們搶，而是那書預計自己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拿出去，要知道小廖可是每本書都會掃一下，萬一以後有個啥運動，弄不好就會給人出賣。

　經歷過那個恐怖年代的張奕然，可算是結結實實的感受了把人性，再好的朋友都會出賣你，更不要提和小廖只是經濟往來的交情，用金錢維持的關係，也不會牢固，所以張奕然還是要小心防備着點，而讓女兒去收最好的，本來喊女兒過去一趟也是件容易的事，可她開了個租書攤，張奕然這話就有點說不出口了，總不能讓趙芸一個人看攤子吧，雖然可以喊葛素梅幫忙看著，可給人感覺就是不好，兩家合夥的，憑啥要趙芸一個人看攤子。*.

　“上午早點去，中午小倩你就可以回來了，哦，對了，我也和小廖說了咱家開租書攤的事，他說他會注意的，如果有連環畫的話，他會挑選出來放在一邊。”韓文陽突然想起有件事情沒有和小倩他們說的。

　張倩沒有想到小廖還會這麼熱心的，“啊，真的嗎？那我那天去只要把書運回來就成？”那樣的話是挺輕鬆的，張倩其實對進入倉庫找書，心裡還是有點懼怕的，實在是那天太傷身體了，張倩真是擔心再來一次，不過她知道如果再有這樣的機會，張倩還是會奮不顧身的過去掃貨。

　上次張倩收到空間裡幾幅畫。張奕然確認過了，裡面有兩幅真跡，這讓張倩是欣喜若狂，不過她隨後想到了，弄不好那些畫是從一戶人家家裡收來的，只是不知道是紅衛兵收走然後送到收購站來廢物利用，而是老人死了之後，那些敗家子把這些書畫給賣了換錢用，所以說知識就是錢啊，特別是咱這種重生人士來說。一些必備懂的知識是必須知道的。

　咱重生可以不懂琴棋書畫，可以不知道彩票號碼，不知道股市那幾波行情那些股票是漲幅领頭羊，咱只要知道在某個適當的年代去幹那些適當的事，咱也可以成為有錢人，至於那些超一流的大富豪，張倩是不敢想了。在這片土地上，真的人怕出名豬怕壯，咱要默默的發財，大錢賺不到，能有小錢賺賺就不錯了，大富豪就算了，本來就夠逆天了。咱再弄個首富啥的。那不是改變世界的運轉了嘛，弄不好會天打雷劈的。

　好吧，張倩其實承認萬一以後給某個外國小子看中上了那個啥富豪排行榜，指不定上榜第一天有關部門就開始調查你，要不然怎麼輪到後來富豪知道自己要上那個榜單，立刻公關聯繫，為的就是不上那個榜單，實在是上那個榜單代價太大了點。弄不好人家給你一拍帳，立刻要你補交多少稅金，那可真的要讓張倩肉痛許久，張倩這廝前世每次看到工資單心裡就樂開懷，可後面看看那個扣的個人所得稅，張倩真的很是心痛，總覺得咱交了那麼多稅，也沒有看到啥福利，所以張倩真的怕了繳稅。

　韓文陽那裡知道就那麼一會功夫，自家老婆就已經聯想了很多，不過就算他現在知道張倩擔心繳稅的問題，他肯定也是一腦門的不解，在這個年代的人來說，繳稅是離他們很遙遠的事，那都是公家單位應該交的，怎麼會輪到私人交稅，“嗯，不過我擔心畢竟收貨不是都經過小廖的手，所以倉庫裡還是要翻翻的。”弄不好裡面就有點漏網之魚，雖然上次也在倉庫裡好好找了，其實韓文陽知道還是有些地方自己沒有找到的。

　張倩點點頭，“嗯，我就上午過去看看，下午我就看著攤子。”每週去半天人也不辛苦，正好可以把老頭子藏起來的好東西收進去，剛才張倩就注意到趙芸讓自己去收購站，老頭子眼裡那抹驚喜，不知道老頭子是不是收到啥值錢的好東西了，或者收的是和這個年代不符合的違**籍，那可是比古籍書本還要危險，隨着這些日子和小廖的交往，那小子也算是明白了這些古籍的地位，而張倩才不會認同老頭子他們說的，廖成志同志也愛上了中國古代文學之類的話，張倩可以打賭，那小子其實聽進去的是自己無意中說的一句話，現在這些都是白菜價格，弄不好過個二十年就是黃金價格，越是拖到後面出手，收穫會更大，那個時候某人的眼睛那個居然收縮，張倩就知道早到了同道中人。

　對於同道中人，張倩是萬分歡迎的，這樣才能大家發財，張倩才不擔心那小子心黑，不給咱進去挖金庫，她知道對於那些古籍的研究，那小子是絶對沒有經驗的，要靠自家的鑒定才知道那些是值得收藏的，那些是沒有用的，雖然目前那小子都沒有出手，都是家裡每次收了書之後，送幾本給他，可再過沒有多久，那小子有點基礎了，肯定會忍不住出手的，那可不是個安心當小兵的傢伙，如果他學歷高點，指不定會升到那個位置，不過張倩覺得其實小廖還是應該去做生意，如果他底子有點，外加跟着學點鑒定古董的知識，他應該會很快混的風生水起的，他的嘴巴也很甜，只要心擺正，不發財才有問題的。

　陸天熙從角門那裡晃悠了進來，手上捧着一個杯子，聽到張倩那麼說，“看書的孩子挺多的吧。”陸天熙也是佩服張倩那個孩子了，本來想著開個租書攤能賺啥錢，有幾個孩子會花錢來看書，可沒有想到竟然給他們做了起來，才幾天就有一元的收入，這讓陸天熙很是佩服，弄不好還真的給張倩做成功了，要不然他們幾個孩子就不會想著多進書。

　他們對於陸天熙的到來。是一點驚訝都沒有，反正自從那個角門修好之後，他往來這邊是方便多了，總之是想來就來，那個角門有等於沒有，基本上日夜都開着，反正也沒有啥事，至於來看書的孩子，他們看書都來不及了，誰還會來參觀這裡。

　張倩和陸天熙還有韓曼芝打了個招呼之後。“是挺多的，每天都有新面孔。”

　陸天熙點點頭，“挺好的，其實小倩可以考慮訂點報紙，這邊的老人還是挺多的。”有些人就待在家裡，雖然可以聊天，不過也沒有聚在一起聊天來的好。以前老嚴家就是個聚會的場地。

　張倩聽到陸天熙這麼說，一臉的黑線，其實不光是張倩，趙芸他們也都是這個表情，訂報紙倒是小事，反正家裡本來也要看，問題是那些老人家圍過來。那就不是和現在一樣白天有人在家就開着。沒人在家就關着，反正只要保證三點有人守着就成，而那些老人家的話，可以從早坐到晚上，“那個預計不行，我們幾個也要上課。”

　人家過來看報紙，咱怎麼收費？一份報紙才多少錢，說兩份報紙一分錢？好吧。就算報紙不收錢，那咱總要供應茶水吧，這幾天就那幾個孩子喝水，就多燒了三四個煤球了，要知道煤球也是定量的，用多了就超了，現在這個季節就是要省煤球的時候，要不然到了冬天怎麼辦，一家大小可離不開炕離不開暖爐啊，如果再加上那些老祖宗，張倩可以估摸到那個煤球不就是一天消耗五六個的問題了，要翻倍才行了，那樣不要說給冬天節約煤球了，弄不好連冬天的份額都給用了，不是張倩捨不得那些煤球錢，實在是這個東西有錢都買不到，要不是這裡是王家，張倩真的想弄個暖爐，至少冬天取暖不要用煤球，直接燒木材得了，上面也能燒水或者燒吃的都可以，到時候弄個木質搖椅，躺在上面，身上蓋個毛毯，一邊搖着搖椅，一邊看著書，那感覺真的好的不得了，嗯這個等自家搬過去之後，肯定是要提上議程的，咱要把那房子好好整修下，要現代設備和古代建築兩者完美的融合。

　張倩也不是個小氣人，她也知道這附近住的人都是一些有知識的人，和這樣的人多交往，也不是壞事，可問題是總不能為了這些人脈而讓自家受凍吧，特別是京城的冬天也不暖和，如果離開爐子，那可怎麼過日子。

　陸天熙給張倩這麼一說也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張倩會直接回絶自己了這個提議，不過她說的也是實情。

　“他們那群人過來，不是要燒開水，他們可不是那些孩子，孩子喝的水少，他們可個個都是老茶客，捧着一杯茶可以聊上半天。”顧蔓芝明白張倩心裡的顧慮，他們可是人口多，煤球券就那麼多，不節約點怎麼行，自家男人就是不會考慮到這些，說的好聽的就是直，直來直去的一個人，說的難聽點就是不考慮生計，想如何就如何的一個人，再說了那些人過來看報紙，要人家小倩他們怎麼收費。

　顧蔓芝知道他們四個孩子會開這個租書攤也是想解決收入的問題，總不能靠那個四十元的補助過日子吧，特別是馬哲國夫妻，可沒有老人的幫助，以後如果留在京城的話，房子這個問題肯定要擺上議程，再說了他們這段時間花的錢也不少，每週去倉庫，少說要花個兩三元吧，一個月下來二十元沒有了，外加一些別的開銷，一個月能節約五元就不錯了，如果錢都充裕，誰會樂意來幹這個，更不要說馬哲國夫婦還要干糊紙盒子的活，那個活真的是累死，賺的錢還不多。

　陸天熙聽到老婆這麼說，也知道剛才自己那麼說是有點魯莽，“唉，現在真是買啥都需要券，買個收音機也是。”陸天熙感嘆道，弄的要和朋友聚會，都要考慮煤球的事，你說這事整的。“還是以前好，想買啥就買啥，何時咱能重新過上那樣的日子。”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老的一輩都想著以前自己想吃啥酒吃，想買啥酒買啥，現在是徹底的縮手縮腳的，不是考慮錢，而是擔心券不夠用，總不能為了一時痛快，弄得接下來的日子大家不好過吧。

　張倩想的是自己不知道何時過上兩年前自己過的日子，只要卡里有錢，自己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壓根就不要考慮別的問題，而且吃的也多，衣服款式也多，張倩心裡後悔啊，如果當初自己知道要穿越麼，去學啥商務，學個時裝設計都好，至少自己可以買布，自己做衣服穿吧，不用忍受那難看的衣服款式，咱雖然知道衣服怎麼設計出來好看，可問題是咱的動手能力不好，咱找裁縫要他按着咱的意思做衣服，不是張倩看不起自己，實在是那些衣服在現在人的眼裡，真的是傷風敗俗的衣服，至於零食還有那些反季節的水果，張倩也吧不想了，不符合大自然規律結的果實其實都是反常的，味道也不好，咱現在有了無敵的空間存在，時刻會有新鮮的水果吃，所以張倩對於零食的怨念也少了。

　“日子會慢慢好過起來的。”王明哲也挺懷念以前的，至少以前子女雙全，可以和朋友一起聊天，偶爾可以帶著妻女下館子改善伙食，可現在這一切是不要想了，“要不等天熱熱，我們就在院子裡開茶會，到時候各自帶熱水瓶來。”

　那樣的話，大家也能聊天，也解決了熱水的問題，想到這裡，王明哲心裡一酸的，讓朋友來家裡聊天，還要自己帶著熱水瓶，真的是說出去，都讓覺得你這個主人家不厚道，可不這麼做王明哲也不好意思，誰讓自家人多煤球少。

　“對了，我們可以買點散的煤球灰回來。”顧蔓芝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上次我聽人說我們這裡過去沒有多遠有個地方就有這個東西買，不過就是雜質多了點，如果燒水倒是挺不錯的。”那個東西冬天用來取暖肯定是不行的，煙太大會容易嗆，可夏天燒水倒是可以的。

　張倩聽到顧蔓芝這麼說，眼睛也是一亮，對啊，自己怎麼忘記有那個東西，用那個煤球灰和水一攪拌，然後放在太陽底下曬，完全可以充當煤球使用，最適合這個時候燒水用，“小韓，你去買點回來，我們趁天氣好，把這個攪拌起來，錢我們出。”

　這個不用和趙芸商量，本來就說好，燒水的煤球錢從收入裡支出，不要看一天三四個煤球，可一個月下來也是筆不小的支出，現在算算如果買那個東西回來燒水，支出肯定會降下來，到時候那些老人家來家裡開茶會，就不需要他們自己帶熱水瓶來了，就用那個燒水。

　張倩覺得如果自家和那些老人家搞好關係，也省的以後人家看到咱家的租書攤生意好起來，會有啥不該有的想法，到時候有這些老人家壓着，總歸還是有點用的。

　“多買點，以後冬天取暖就用那個。”葛素梅也想起來，其實買煤灰是最核算的，雖然雜質多，不過燒水做飯取暖都是可以的，就能結餘更多的煤球，到了冬天取暖就不成問題了。

　“媽，那個不急，到了九月份弄都可以，要不然時間長了，火力也是不足的。”張倩沒有想到葛素梅比自己還要心急，其實張倩現在想的是如果家裡不同意弄個壁爐，咱就弄個鐵傢伙，一樣燒木頭，那個燒出來的熱度能把那幾間廂房都弄的暖烘烘的，就是用木頭比較厲害。

　葛素梅聽到張倩這麼說，也訕笑了，她知道自己是心急了點，她不就是想省點煤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