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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2前傳‧哀悼之翼》第5章
哀悼之翼下

 1.逃亡

 「可校長……按照故事發展,你現在已經死了。」路明非忍不住說。

 「是的,當時我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從人類的醫學上來說,我已經死了。但我的心臟後來重新起搏,我的龍族血統在起作用。但是距離純血族裔,還差的太遠,那個龍類可以在心臟停跳上千年之後再度甦醒。」校長說,「我也很好奇當初那個為龍類封棺的中國人,顯然他是個術士一類的人,他顯然知道這具屍體是有可能再度甦醒的,所以才使用那麼多的法器,甚至在他心臟裡植入那顆銀珠。那種技術被中國古代的外門道士稱為「鎖心針」,那顆銀珠是經過煉金技術處理的。「

 「說起來各國的宗教秘法什麼的都跟龍族有關?」

 「這是事實,很多宗教秘法中,都有對於聲音和圖騰的崇拜,比如道教的咒符和佛教密宗的法咒,這些都是異化的龍文。而法器、藥物的技術,很多都來自煉金術。中國古代還曾有一支冶煉師,他們主要鑄造的是劍,在當時,冶鐵的技術還不發達,多數的鐵製品都是來自隕鐵,劍質主要是銅錫合金,也就是所謂的『五金之劍』,五種金屬混合之後,熔點會降低,這時候古人的低溫爐火就能更好的融化它們。跟鐵質劍相比,銅劍的質地應該遠遠不如,但是你搜尋典籍,會發現當時對劍的尊崇幾乎到了神話的地步。中國古代的君王們認為名劍是可以「陸斬犀兕,水截蛟龍」的,帶有神聖的氣息,鑄劍成功,等於奪取了天地的神聖之氣,所以會遭鬼神的妒忌,而劍的本身又有靈性,甚至要把人投入煉爐中鑄劍.''校長說,"記得你在三峽水底看到的'活靈麼?"

 "咬了我一口,怎麼不記得?差點要了我的小命."路明非記憶猶新.

 "煉金術的核心要義,就是配合四大元素作為藥劑,把金屬以火焰殺死之後,令其重生,得到的是'再生金屬'.我們也把再生銀稱為'煉銀'等等.此刻金屬的整個性質都會改變,韌性,比重,導電性都完全不同.這就是古代中國人鑄劍的技術.而封入靈魂,則是煉金術的另外一個用途,把再生金屬作為靈魂的容器,煉金術師們認為,肉體可以是靈魂的容器,金屬其實也可以,只是金屬比肉體更加長久不會敗壞,封入靈魂的金屬的特性還能進一步加強,無論活靈還是名劍,都是如此.文物鑑賞課你可以選,但不是我們今天的輔導範圍.....你不關心路山彥的結果麼?截至到故事這裡,他正面對一個古龍族裔。「

 「沒事啊,他要是死了,就沒我了。既然有我,就說明他沒事。」路明非說。

 校長低著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聽見霞彈銃聲音的一刻,馬耶克勛爵的臉變得蒼白。

 「也許是個圈套。」夏洛子爵起身,抓起他的燧發槍,「一件不要錢的禮物……來自惡魔的禮物。「

 「把一個龍類送到我們身邊。是為了什麼?」馬耶克勛爵抬頭看著夏洛子爵的眼睛。

 「這還用問麼?」甘貝特侯爵低聲說。

 馬耶克勛爵伸手緊緊抓著身邊的黑色手提包,這只他從不離身的手提包此刻顯得異常沉重。那裡面藏著對龍類而言比生命更加重要的東西。他把手提包抱在胸錢,起身準備離開,下面有兩輛馬車,隨時可以出發。

 但他又停下了,打開手提包從裡面取出一件黑色的盒子,交到了夏洛子爵的手裡,自己依舊提著那隻空空的手提箱。他從懷裡掏出一柄精巧的左輪槍,扳開槍機提在手裡。

 「馬耶克,你想怎麼辦?」夏洛子爵抓著那個黑色的盒子,手微微顫抖。

 「我乘馬車離開,他會追著我來的,夏洛我的老朋友,你就藏在這裡,我會把他引得儘可能遠,還有一輛馬車給你,你帶著卵離開,走和我相反的方向,即使它有雙翼,也追不上你。」馬耶克平靜的說。

 三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難得少見地伸手交握。他們知道這一次的分別後,他們可能不會再見。當年的密黨精銳「十字薔薇會」的最後三名「鐵十字薔薇」也將凋零,不過這也一樣算不得什麼,相比那些更早倒下的夥伴,他們算得上幸運。

 「大學是一定要開辦的,戰爭也不能停止。無論是誰活下來,我們的事業都要繼續。」馬耶克勛爵最後說。

 「還有徹查這次事件,有人向龍類出賣了我們,找出他來!」甘貝特侯爵說。

 「他甦醒了,昂熱、酋長和老虎都死了。」梅涅克看著馬耶克勛爵說,「我們犯了錯誤,這可能是個圈套。」

 長老會的紳士們同時點頭。

 「中國賣家的信息諸位都知道,這件事結束之後,找到他,弄清這件事。」馬耶克勛爵說。

 「我們可能再也找不到他了。剛才傳來的電報,從漢堡港出海的貨船瑪麗皇后號離岸後遭到了暴風雨,傾翻沉沒,海水已經把碎片的船體捲到了岸邊。」梅涅克說,「如果這是個詛咒,那麼他們也沒能逃過,如果是個圈套,他們已經完美得地毀滅的證據。」

 「對手的強大讓人難忘,」馬耶克勛爵撓了撓花白的頭髮,向著梅涅克伸出手來,「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長老會剛才通過決議,長老會解散之後,你將成為秘黨的新一代領袖,接著完成我們的事業。」我轉頭看了看夏洛子爵和甘貝特侯爵,「現在我宣佈長老會正式解散。」

 梅涅克對於這個忽如而來的授命表現得非常平靜,他伸手和馬耶克勛爵握了握,馬耶克勛爵轉身走向馬車。

 「您要去那裡?」梅涅克在他背後問。

 馬耶克勛爵拍了拍自己的黑色手提包,沒有說任何話。

 「那裡面的是卵麼?」梅涅克問夏洛子爵。

 「如果能活著,作為秘黨領袖,這些你都會知道。」夏洛子爵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

 梅涅克目送那輛漆黑的馬車離去。卡塞爾莊園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黑駿馬放聲長嘶。梅涅克的眼前忽然有太陽般的光閃過,伴著震耳欲聾的轟鳴,整個庭院的地面被火光撕開,那是一次都在瞬間被火焰吞噬。火光中,背後生著雙翼的黑影騰空而起,那對骨翼已經蒙上了青色的皮膜和猙獰的鐵鱗。

 那是黑索今炸藥爆炸的效果,龍類和他們一樣是智慧生物,這個沉睡了上千年的古龍一旦甦醒,就在短短的時間裡學會了使用最現今的炸藥。他並不準備直面外面的埋伏,而是撕開地面作為出口。此刻那個來自古代的中國男孩彷彿天使降臨那樣懸停於半空中,又帶著皇帝般的威嚴,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最後的秘黨,金色的瞳子隱隱生輝。

 夏洛子爵不由得伸手按住自己的口袋,這個細微的動作落在梅涅克眼裡,他立刻明白了馬耶克勛爵提前離去的用意。但是他們失敗了,「卵」和這個初代種龍類之間,似乎有著超越他們認知的聯繫,對方已經鎖定了他所要的東西在誰那裡。

 他搧動著雙翼,緩緩地前進,梅涅克和路山彥擋在龍類和夏洛子爵之間。

 「走!走!走!」梅涅克咆哮,手中的亞特坎長刀長吟著、震動著。

 龍威,踐踏一切、碾壓一切的龍威。

 這是一個文明勝過另一個文明的優勢,絕對的勝出。

 「你還能用言靈嗎?」路山彥壓低了聲音。

 「不能。」梅涅克感覺到自己的信心在崩潰,平時脫口而出的言靈如同漩渦般在腦海裡捲動,但是無法出口,龍威的壓制下他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

 血統優勢。秘黨每個人都有龍類的血統,他們有和龍類相似的力量,但在這個血統高貴至極的龍類貴族面前,我們只是卑賤的混血種。

 「你走。」路山彥推了梅涅克一把,「我來爭取時間。」

 「我不能走,我現在是秘黨領袖了,我如果走了,再也見不到你們怎麼辦?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自己。「梅涅克說。

 「正是因為你是秘黨領袖了,才叫你走。」路山彥扭頭看了他一眼,「我還有辦法,我可以不看他的眼睛。」

 「你……你還能使用言靈?」

 「如果集中精神的話,還可以。」路山彥說,「快點,帶著夏洛子爵和甘貝特侯爵走,還有一輛馬車。我、菸灰和鬼,我們三個能爭取的時間不多。」

 「山彥……再見了。」梅涅克低聲說。

 「其實我本來想……幫你殺掉你最想殺的那條龍的。」梅涅克的聲音嘶啞。

 「他不用死。但他的龍座會被千千萬萬的人推翻,中國將建起漢堡這樣的大城,汽輪船從宜昌一直航行入海,鐵路四通八達,中國人再也不吸鴉片。孩子們能上官府出錢辦的學堂,那時候你再去中國,很多人都會說英語和德語,他們會帶著你遊歷,中國……是個很美的地方。」路山彥輕聲的說。

 梅涅克知道路山彥最大的心願。他想推翻中國的封建帝制,造就全新的中國。如果不是因為秘黨的挽留,路山彥已經踏上返回中國的輪船了,他有為好友想策劃中國南方諸省獨立,而後建立美國那樣的合眾政府,給路山彥發來了共同舉事的邀請。路山彥迫不及待地想回去做些什麼。現在路山彥就要死了,他的朋友遠隔重洋還在等他,他的故鄉也還在等他。

 梅涅克不再猶豫,用身體掩護這夏洛子爵和甘貝特侯爵等車,拉車的四匹黑色駿馬長嘶著從路山彥背後駛過。

 低沉的吟誦聲在黑暗中迴蕩。路山彥低著頭,漆黑的長發在風中四處飄散。

 言靈?鐮鼬,釋放!

 「菸灰!鬼!」路山彥大喝。

 以他們三個的實力要阻擋這個龍類幾乎是不可能的,但越是不可能,越是要以精巧到極致的配合取勝,一場三人舞般精彩的決戰。

 「鐮鼬」們在空中狂舞,這些生活在虛空中的妖怪蒐集周圍每一絲一毫的信息帶回到路山彥的耳邊。但是有一個圓形的空間是它們不敢進入的,它們不敢逼近到那個龍類的身邊去,路山彥能夠清晰地察覺龍類的身邊有個大約直徑兩米的領域,鐮鼬們撞在這個不可侵犯的領域的分界上,只會發出烈火燒燬一張輕紙的「嘶啦」聲。隨之那隻鐮鼬就消失了。

 「王域!」路山彥心裡明白了。

 只是初代種才有的「王域」,這些號稱「四大君主」的龍族親王擁有遠比普通龍類更強的精神,即使不動用言靈,洶湧的精神力量也會自然在他們身邊結成一個小的領域。那時他們的精神烈焰,普通的言靈之力落在那火焰上如同飛蛾撲火。

 路山彥深呼吸,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不多。他輕輕踩地。身體微微下沉。從小開始二十年的太極修養產生了作用,他的心沉到底,止水不波。

 馬車在黑暗中狂奔,大片的苜蓿田在道路兩側飛快地流逝。車廂裡,夏洛子爵在前膛的燧發槍中填入火藥,默不作聲地壓實了之後,填入了一顆純銀的圓形彈丸。

 「你還能握的穩槍麼?」甘貝特侯爵坐在他對面,臉色蒼白。

 「不知道。」夏洛子爵試著握住槍柄,但是顯然,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馬車猛地震動,領先的黑駿馬人立起來,前蹄踢向空中,彷彿那裡隱藏著什麼未知的敵人。

 「給我燈!」梅涅克大吼。

 車伕躥出車廂,一把摘下車前的油燈擲向梅涅克,梅涅克把燈中的油全部潑灑在那名對手的頭上,火焰立即包圍了他,也照亮了他。

 一個中國人,彪悍壯實的西北部中國人,頭頂纏著鞭子,穿著黑色的雨披,嘴唇被染黑的麻線緊緊地縫了起來。正是跟他們交易那件棺材的中國商人的隨從。

 一切都是騙局,一個陷阱,免費的禮物,是被送來殺死他們的。

 雨水灑在梅涅克的臉上,把他的頭髮淋得透濕。他和那個中國人相隔不到半尺,死死瞪著彼此的眼睛,亞特坎長刀在梅涅克全力以赴的衝刺之下徹底貫穿了對手,連同他身上堅實的金屬鎧甲。但是這種可怕的貫穿傷卻沒有致命,那個中國人的瞳孔裡,滿是漠然,雙手以極大的力量握住梅涅克的刀刃。刀應該穿過對手的心臟,可是刀柄上無法察覺絲毫心跳。

 「死侍!」梅涅克低聲說,「可惜不能把你作為活體研究了……你已經死了。」

 梅涅克緩緩地從死侍心口裡抽出長刀,任死侍跪倒在自己的腳下,刀身上反射著死侍身上的火焰。

 雨水沖刷著梅涅克的長刀,洗去了刀上的黑血。

 沉默的中國西北男人,一群死侍,從四周圍聚而來,圍繞著燃燒的同伴,默默地亮出了手中的利刃,解開了身上的黑色雨披。

 清一色的中國腰刀,清一色的官服,胸口方形「補子」上清一色的「熊」

 梅涅克從路山彥那裡學習過如何分辨中國官員的品銜,「熊」意味著正五品的武官。

 「諸位大人。」梅涅克說著蹩腳的中文,倒轉刀柄持在手中,拱了拱受。

 「太后的意思,你們與真龍為敵,逆天而行,亂我中華上國風水,殺無赦。」黑暗裡,有人冷冷的說。

 「好,殺無赦!」梅涅克雙肩一振,那件長風衣如同一隻起飛的大鳥離開了他的身體。亞特坎長刀在黑暗中劃出古銅色的弧光。

 「皇帝崇拜的龍和真正的龍族不一樣把?」路明非說,「難道就因為屠龍這事兒破環風水,就坐著大輪來殺人?」就算真有龍脈,大清的龍脈也該在關外才對,德國洋鬼子瞎折騰……我覺得老佛爺……我是那個老婆娘不會真在乎的。」

 「你說的不錯,事實上清朝皇帝和秘黨之間本該沒有衝突,當時秘黨在中國活動非常隱蔽,僅僅限於當文物販子,中國皇帝應該根本不知道我們才對。但是你知道,德國當時建議中國推行君主立憲。德國作為中國海軍的武器商,和清朝政府的關係非常接近,政府認為一個君主立憲的中國對德國有利,中國的市場會對德國開放,德國人能夠借這個機會參與到中國新型政府的組建中去,其實1906年的清朝立憲大綱,恰恰是以德國憲法為參考。德國人向中國營銷德國式的君主立憲制很多年了。德國的君主立憲制中,君主有很大的實權,而英國人營銷的英式君主立憲制,君主是沒有實權的,所以,」校長說,「當然是德國人的方案會得到清朝政府的好感。」

 「這和君主立憲制都能扯上關係?」路明非瞪大了眼睛。

 「是啊,在許多的歷史時間背後,其實都有秘黨的影子,人類和龍類的戰爭,貫穿了整部歷史。」校長頓了頓,「但是路山彥的那位革命黨朋友,卻是反對君主立憲制的,他認為清朝已經腐朽到了一定要推翻的地步,所以他才被稱為革命黨,他的政治手段是革去皇帝的命。也就是說,他是中國改革者中最激進的一派。路山彥恰恰是這一派的,他在德國的很多活動,都在暗中幫助那位朋友,令德國上層一些人覺得推翻清政府,也是一個選擇,也會得到中國市場。如果你是中國皇帝,你是願意立憲還是願意被革掉命呢?」

 「立憲!其實只要有吃有喝有條命有後宮,我不介意人民廢我為庶人!」路明非非常堅定。

 「所以清朝政府試圖根除這群他們眼中的『亂黨』,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你的曾曾祖父路山彥,還有夏洛子爵、甘貝特侯爵和馬耶克勛爵,他們三位都支持廢黜中國皇帝,而他們三位在德國金融界和政治界的影響力極大。我們沒有想到,秘黨在上千年的歷史裡一直防備著龍族,最後把我們推到深淵邊緣的,卻是人類。」校長低聲說,「我們錯誤地捲入了政治。」

 「看起來你們是一群冤到家的冤大頭。」路明非評論,「你們好好屠你們的龍,插手政治幹什麼?」

 「但是這件事的背後遠沒有那麼簡單,」校長緩緩地說,「帶著我的疑問繼續聽這個故事吧,我的疑問是,誰對清朝政府建議動用龍族「不死者」作為力量來進攻我們的?能喚醒死侍的,必然和我們一樣有龍族血統。「

 「對啊。」路明非回過味來了。

 「當清朝政府試圖誅滅亂黨的時候,有一個瞭解秘黨歷史、具有龍族血統的人在寶座階前提供了一整套方法。這套方法極其地縝密,包括找到我們在中國的交易人,把一具古龍的乾屍作為標本賣到德國,我們清楚這東西沒有真正死去,會復活,同時他們又把一批龍族血統的死侍運輸到漢堡,又以言靈之力喚醒了德國境內的死侍向卡塞爾莊園彙集。這是一場圍剿,龍類對混血同族的圍剿,在幫清朝政府清剿亂黨的同時,那個提建議的人可以把秘黨從歷史中抹掉,那麼幾十年內秘黨很難在聚集起足夠的戰鬥力。對抗龍族的力量處在一個真空期,甦醒的龍族可以為所欲為。」

 「那校長你可要扛住……不過你那時候已經掛了一大半。」路明非說。

 「所謂同步,就是你看著他當下,來不及救援,也來不及悲傷,可你會代替他筆直地站在戰場上。」校長微笑,「路山彥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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