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5節 深陷的月412

　　馬克西姆一行還未抵達星745的營地，遠遠的就聽到了一陣陣聲嘶力竭的喊殺聲。

　　殺！殺！殺！很明顯，嗓子都喊岔音了，卻偏偏不肯停歇。頻率並不算快，感覺像是在練習刺殺。

　　等再進一些看的真切了，才發現不是在練習刺擊，而是在練習劈砍。用的是比較少見的長曲刀，右上到左下，擰身後仰、跨步斜斬而下，動作幅度極大，一看就是屬於那種一根筋的招式，沒給自己留什麼餘地，要麼敵傷，要麼我傷。

　　「聽說這星745集7期的垃圾天選者於一隊，看起來似乎也不盡然，出任務都不忘訓練，而且熱情挺高嘛！」說話的是馬克西姆的好朋友，10級暗咒士尼姆•法連。

　　「看樣子是被逼出來的。」9級射手希爾望著只穿著大褲衩和靴子、卻練得滿身汗水、喊的臉紅脖子粗的士兵們，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在奧德學習成長，很少見到如此野蠻的訓練方法。「急功近利的年輕人，這樣練法，只會把士兵練殘廢。」

　　「還得小心戰場上被背後捅刀子、下絆子。」曼森接過話、陰惻惻的說。作為一名9級影殺，希爾似乎受凱爾斯的風俗影響最重，總是鬼氣森然的。

　　「不過，看這些士兵好像不算是兵渣，反倒很有點精銳的氣勢。難道這又是某種關係和後門作怪？」文森特，9級狂暴狼人，光看長相氣度倒是不顯山、不露水，不過那柄大號的曲柄血牙戰斧有點出賣他的真身身份，看著就血腥氣極重。

　　「星745隊長西蒙•風行者。他老子是瑪提亞風行者。」體重超過300斤的壯碩男子，就憑那身虯結的肌肉，就知道這是位強力的守護，狼人埃裡克•巴頓，10級守護。

　　「哦……聽說過、聽說過！條男瑪提亞，很有些名氣。」其他幾人都一臉『原來是那貨的後代，這就不奇怪了』的深以為然的表情。當初的瑪提亞軍法就十分的酷厲，哪怕明顯敗局，在沒有他命令下，誰要干嘣個『我們撤吧！』的話，那都算臨陣脫逃者，而瑪提亞對待這種士兵，殺頭那都是便宜，十有**是事後抓回來鞭刑，抽暈了涼水潑醒再抽，直到活活抽死！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西蒙也是一套酷法制軍，那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月412，蒼穹聖殿第4期戰術小組，組建於凱爾斯，一直以來都保持著月組綜合實力第二的好成績，10年無戰死，5年無大傷，這是很不錯的團隊履歷成績。正好趕上機動輪值，受命支援星745，解決異化毒牙蜘蛛巢穴的麻煩。

　　這已經是星745紮營第二日的下午，日以偏西，星745的一天戰鬥訓練課程即將結束，晚上有一節軍事課，講師是尼奧，教材是南茜準備的，毫不誇張的說，兩者的結合足以抵的上一支聯盟正規軍教導隊首席講師的水平。深入淺出，範例生動，每堂課傳遞的內容並不多，但絕對讓人聽的津津有味，事後回味起來也很有意思，而且對相關內容主旨印象深刻。

　　可惜月412的一幫中年大叔有些風風火火，跟當時正督促戰士們訓練的尼奧打了個招呼，連營都沒進，就殺向了蜘蛛叢林。

　　尼奧當時看了看天色，望著遠去的6騎背影，心道：「夜晚……但願支援不要演變成一場『求救援』。」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19點半，士兵們剛結束了晚餐，正在從事一天難得的消食兒活動，吹牛打屁，下棋掰腕子。

　　「吼吼！我又贏啦！星745第一牛掰！」瓦魯格眉飛色舞、得意非凡。

　　路過的尼奧看了一眼衣領子大氅，匪氣土氣都很足的瓦魯格和贊金，微微笑了笑，這兩個貨，像他們的給人的印象一樣，粗韌大條，很耐操磨，只不過平心而論，兩人現在當個伍長、副伍長、軍事骨幹，這個合適，尉官卻是有些高抬了。

　　撩簾子進入主帳，就見瑪麗正在粗糙的大木桌旁坐著，細緻認真的審核題卷，看有沒有抄寫錯漏。這些卷子都是由她抄寫的，題目由尼奧擬定，考核士兵們的軍事業務能力，第1到3名有金幣獎勵，倒數3名扣響挨板子，今天是第一次小考，不久之後就要進行問答式考核。

　　對待瑪麗，尼奧採用的是冷處理。在他看來，一個女子吃刀劍飯，本身就是一件很殘忍的事。他並不歧視女性，相反，他比弗瑞和奧德的大多數男人更尊重女性。他只是每每想到女性失敗後所遭受的**、大過女性利用性別特長而達到勝利的目的，更簡單的說，他看到了柔弱，卻沒有看到、或有意忽視了陰狠，這才有了差別對待的表現。而自從被葛萊蒂絲在東遷滅殺之夜時嘲笑為：純情男生後，尼奧倒是有所反省，但這顯然需要的不僅僅是時間。絕大多數人，都是挨了狠揍，才知道疼痛的真正滋味。

　　瑪麗這妹子還好，雖然是個問題女孩，但不惹人，就是有問題自個兒憋屈自個兒的那種。另外就是還是很要強的，偷偷努力，且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不那麼認生了，但仍是給人感覺有安全感缺失症，似乎在躲著所有人，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科卡爾則是頭不算太粗俗的『驢子』，正像尼奧當初猜想的那樣，他的咒言詠頌很成問題，這是因為凱爾斯的咒士咒言，都是由古尼薩爾混血人的語言衍化而來，血族們自己說都覺得晦澀，讓科卡爾這種艾美拉通用語說的都不夠流利的驢子來詠頌，成問題可想而知。

　　不過這顯然難不倒南茜，咒言不是真言，它的文字中並不存在術力，而是通過詠頌，所形成的音節震顫，與精神力配合，產生術力效果，那麼只要可以完成同等的音節震顫就可以了。

　　所以現在科卡爾學的是一本『驢言』基本適合他的聲道和發音習慣，簡單的理解就是一連串古怪的驢鳴馬嘶，科卡爾如今已經嘗到了甜頭，到有那麼點知性的模樣了，在大帳裡，捧著本書讀的津津有味，這書還是尼奧幫他借的，講述的是馬人的淵源和發展史，理解文化，有助於理解種族和自身，也算是他這驢咒士的輔助讀物。

　　感應到帳簾掀起，瑪麗身子近乎反射性的縮了縮，不過見進來的是尼奧，倒是沒有進一步的特別反應。夜晚，瑪麗就宿在這主帳中，尼奧同樣也住這裡，實際上，從下兵營挑兵集訓開始，瑪麗就已經跟尼奧同宿一屋，這也是沾了尼奧身為隊長，多少有些特權的光，否則就要跟贊金他們擠帳篷，女人進了部隊，有特權只有有限的幾種情況，下部隊鍍金、本身強悍、有主官關照。瑪麗勉強算是第三種，但尼奧並沒有佔她任何便宜，這讓瑪麗多少有那麼點感激尼奧。不自覺的，跟尼奧就相對要親近些，相對而言。

　　「瑪麗，答卷先放一放，調整一下，做好戰鬥準備。」尼奧一邊走向盔甲甲，一邊又對科卡爾道：「科卡爾你複習準備兩個術法，靈魂詛咒和邪靈纏繞。也許會用到。」

　　「出了什麼事？」科卡爾闔上書，站起身問。

　　「月412還沒回來？我有些擔心。」

　　「不是吧！」科卡爾耷下一張驢臉，不可置信的道：「全是9級以上，甚至有10級的血咒士，那些毒牙蜘蛛再變異，也不過是一群之前連魔獸都算不上的怪物。」

　　「不要小看如今的夜晚，暗腐的力量比你想像中的更活躍和威力強勁，還有、詭異！是的、詭異！」尼奧說著已經開始著甲。

　　這時，卡尼托興沖沖的掀簾進來了，額頭上還繃著防光風鏡。「西蒙！西蒙！成功了！我製作成功了！」卡尼托就差手舞足蹈了。這幾天來對他來說簡直是太快樂了，新設計、新思路、新概念、新挑戰，南茜隨便兜售點機械知識，就夠這傢伙如飲醇釀、如聞仙樂，如果不是尼奧逼迫，卡尼托早就將狗屁的血守護忘到斯多姆海以西了，他現在感覺就是自己就是大技師長附身，卡尼托相信自己的名字終有一天會傳遍整個艾美拉大陸，不過，絕不是用盾牌和單手劍。

　　「光雷造好了？」尼奧停了手，轉身看卡尼托。他感到有些意外，他倒是不懷疑卡尼托會成功，只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畢竟這裡不比避難谷鎮，材料設備都有些不趁手。

　　「是的，3枚！」

　　尼奧點點頭，「看來，咱們這次任務結束後，技修士們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專屬儀器大車了。」

　　「哦耶！哈哈！」卡尼托高興的直蹦，「謝謝你，西蒙金主！」

　　鑑於尼奧對星745不遺餘力的金幣投資，卡尼托在集訓後期已經這麼稱呼尼奧了。技修士專屬儀器大車，那就意味著設備和材料的添加，他就可以更好的從事他的研究製造和諸多實驗，這當然是卡尼托最樂意聽到的消息。

　　穿戴整齊的尼奧拿到了3枚光雷，這種看起來像是磨光金屬棒的東東只有小杯粗細，30公分高，但裡邊卻壓縮了1200個標準單位的光能，太陽光，火元素和聖光的一種合成能量，是尼奧專門為黑暗生物們準備的。

　　「當量過千，你自己使用時都要小心，尤其是保護眼睛，別忘了你的黑暗視覺對光太過敏感。」南茜提醒。

　　「瞭解！」

　　隊伍集結，尼奧很明白的告訴士兵們，「即將進行的行動，介於演習和作戰之間。此次行動，將算入星745的內部考核。現在，標準備戰，3級警戒，都行動起來，動作！」

　　士兵們各奔營帳和崗位，不得不說，效果不太好，顯得亂哄哄的，有幾個半天才記起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應該做什麼。所有人的表現尼奧都看在眼裡，他不需要強記硬背，有南茜輔助，他清楚每一個士兵的名字、個頭身高、特點甚至喜好。短短幾天便達到這種程度，這對一個軍官來說，無疑是相當重要卻也相當可怕的能力。尼奧思維5開，外加智腦副官，事實上，管理一個加強隊，對他來說只是小兒科。不過也不是沒有價值，畢竟他還是缺乏帶兵經驗，從尉官做起，沒什麼不好。

　　「卡尼托，你帶人上攻城蜘蛛筐體，將輔助能源供給器，跟攻城蜘蛛的能源艙接連。」

　　卡尼托嚇了一跳：「我們的輔助能源供給器還在試驗階段，能量輸出並不穩定，會給攻城蜘蛛造成極大過載負荷，另外，攻城蜘蛛也經不住長時間的極限使用，畢竟很多部件還只是替代品。」

　　「去做吧！只是預防準備，也許用不到。不過你記住，沒錢我們可以掙，機器壞了可以修，人死了卻是不容易搞活。該舍的時候，別猶豫。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

　　「好吧！」卡尼托攤攤手，「燒錢的法子，咱也有些的……」

　　尼奧笑著點點頭，「或許聖殿能給我們全報耗損呢？」

　　卡尼托翻白眼，「可能嗎？」

　　尼奧帶著1伍戰士出發了，板甲長曲刀，除此之外，魔能短銃和晶石充能手筒，是南茜設計、卡尼托帶領的技修士們完成的小玩意兒，一束光亮照出，20米外化作數平方圓，持久耐用，比火把好用不少。

　　「沿途點些大火把！」

　　這次隊伍帶了4架噴火器，這枯木難燃，點燃了卻跟蠟燭芯般能燃好一會兒，當一株又一株枯木被點燃，戰士們心裡也感覺安穩了不少，尤其是回首來路時，那清晰的、由火焰照亮的道路，蠻壯觀。

　　另外讓大家心中踏實的是一馬當先的尼奧，狼化後的西蒙是頭魁偉程度超於普通狼人的存在，直立高度3.1米，體重超過175公斤（又增加了），再將那身重裝甲披掛上，光是橫寬，就能輕鬆擋住2個並列站立的成年人，最有意思的是氣勢，尼奧行走起來宛如山移潮湧，那肢體的擺動，那腳步的節奏，那沉穩的呼吸，那堅毅的面容，搭配在一塊，力量感十足。有這樣的一個大塊頭頂在前邊，夜過凱爾斯的墳園兒感覺也問題不大。

　　深入蜘蛛叢林大約400多米，遠遠的就見前邊的黑暗中有魔光隱現，不久之後，爆炸聲隱約傳來，再過不久，魔光又亮起，爆炸聲更密集，似乎隱約還能聽到喊喝聲，距離這邊似乎越來越近了。

　　「注意，前方正在撤退，我們將接應。等會兒集中精神，聽我口令。我如果喊『閃光彈、閉眼』你們就閉眼，直到我說可以睜開為止。明白了嗎？」

　　「明白！」

　　「明白了！」回答的並不齊整。

　　「重複我的意思。」

　　戰士們紛紛開口，尼奧確認無誤，點點頭：「沒什麼好怕的，野獸和怪物都怕火，我們從燃燒的來路，可以從容退卻。把路兩旁都燒連了，緩步推進。手筒收起，戰刀上手！」

　　咔咔咔！戰士們紛紛摘下了戰刀，好些人緊張的死死握著刀柄，嚥口水的，舔舌頭的。

　　「覺得心慌的，嚼塊橄欖果！使勁嚼！」

　　好幾個初上戰場的戰士聽從了尼奧的建議，抹除橄欖果塞嘴裡，用力嚼，微澀微苦的且有果木清香和甜味的衝擊著味覺，而狠嚼有分散注意力且發洩的效果，感覺果然鎮定了很多。

　　「你們平時練的刻苦，現在有機會劈活物了，興奮不興奮？」

　　「興奮！」

　　「大聲說！」

　　「興奮！」

　　「再大聲！」

　　「興奮……」

　　「好，就是這個感覺，把握住，劈死那幫王八蛋！檢驗我們戰力的時候到了！」……

　　便是這樣一邊鼓氣，一邊前進，戰鬥的聲響和魔法的光芒距離越來越近，前邊交戰的一方確實在撤退，而另一方，尼奧的耳朵和嗅覺很好，他知道，量很大，比不了地裂血戰之夜，卻也不是差太多，至少這一個波潮是這樣的。

　　眼看著移動的戰場離這裡越來越近，沒想到卻突兀的停住了，好幾分鐘都在原地糾纏。尼奧很清楚，不知道出了什麼狀況，撤退的一方被困住了，照這種情況，時間再拖一拖，就得被徹底包圍。

　　「加快腳步，火焰連射，不要顧忌油料！」尼奧大聲命令。其實他有南茜，雖然不去看，卻能準確的知曉噴火器的油耗，從而做出一系列的相應安排，可以說自家情況是在掌握中的，沒有意外。

　　再向前，終於看到了敵人，很難準確形容那是一幫什麼玩意兒！不光是因為這些敵人的組成成分雜，還因為很多簡直就是草木復活、石頭成精，那身體就是毒綠的藤蔓包裹著石頭組成的，有的是純粹的、活的木頭和石頭。另外，地裂血戰之夜見到的那些怪物也在其中，不過它們都或多或少有些變化，其中最顯眼的變化就是鐵石化和筋肉化，就彷彿瘦子練成了肌肉男，然後鋼鐵化，看起來就不好對付。

　　「草！」尼奧狠狠的啐了一口，不為別的，他竟然在怪物中看到了『黑屠夫』，學名『黑曜石衛兵』，這玩意兒一下子就勾起了尼奧對『索爾斯城戰卵空投襲城，邪火傀儡死命追殺。』那段往事的回憶。黑暗勢力跟惡魔攪合在了一起，還真是狼狽為奸！

　　怪物們自然不是善男信女，它們不在乎又來了誰，只要鑑定為非同類，那麼沒二話，直接消滅。當下便有數十怪物向著尼奧這邊衝了過來，火光的映襯下，那瘋狂撲湧的樣子，顯得格外猙獰。

　　「就這麼點菜？」尼奧側頭對身旁的士兵們傲氣的道：「這波，怕是沒幾條魚漏給你們了！」

　　嗷嗷嗷……

　　這回就不是什麼信仰戰吼了，而是鮮血戰吼，這並不是守護一系的技能，而是血能的運用。

　　幾乎是連著的，這戰吼的後半段是『生存之吼』，又叫『生存意志』可以短時間內為週遭的人增加額外氣血，其實就是一種能量的保護，這種能量在受到攻擊時會消耗，而且也可以被穿透，但總的來說，等於是讓受術者生命總值提升了，更耐活了，相同的攻擊強度和部位，術前和術後造成的傷害明顯不同。

　　當士兵們感受著大漲的戰意、力量、以及體能時，尼奧已經發動了衝鋒技能，迎著怪物們衝了上去。

　　有重甲防護，又激發了守護的銀色能量和血能，尼奧根本不去考慮怪物們對他可能造成的傷害問題，盾牌和齒刃刀都化作殺敵的利器，他就宛如一輛狂衝的戰車一般，跟他正面撞上的怪物不是被大錘轟擊般砸飛，就是被延綿的豔紅刃光斬斷，再沒有第三種可能。

　　嘭嘭的轟響和嚓嚓的切斬聲中，怪物們發出各種嘶嚎死於非命，從後面士兵們的角度看，就像是有個閃光的大構裝體，在不停的用七八隻手臂扔人玩兒，空中永遠不乏飛起的殘肢斷體和飛灑的血液。

　　果然，能夠幸運的躲開尼奧殺戮範圍的怪物已經沒幾隻，就這還是從兩側的林中繞過來的，四架噴火器的連噴造成連燃的火牆，很多怪物畏懼這火而嘶嚎著一時踟躕，幾頭撲上來的則被戰士們用噴火器燒成了移動火堆，或劈斬擊殺，這時他們才品出這一刀的威力，管你怎麼打，我就這麼攻，力大勁沉速度快，一刀見分曉。

　　尼奧的三段衝鋒完成的相當順利，沒有人能威脅到他，在他放開手腳狂殺之下，怪物死亡速度可以說每秒1個都不止，沒有哪個是他一合之敵，只要出現在刀盾範圍，不是被斬殺，就是被擊飛，很快便敵屍載道。不過尼奧清楚怪物們能困住月412一行，肯定不是單純的靠數量堆，黑屠夫曾經是他招惹都招惹不起的勁敵，這時卻不過爾爾，他光是靠齒刃刀攜帶的血能震力，就將一頭黑屠夫從體內震成了數十塊的石頭渣。但黑屠夫的存在代表著黑暗勢力的某些在其組織內部職位不抵的存在就在這裡。按照魔鬼們實力為上的排序，這存在怕才是比較難對付的角色。

　　「殺！」尼奧渾身能量澎湃，宛如燃燒，他不是向前殺，而是往回殺，鞏固已拓展的林道空間。結果這回動靜更大，很多剛鑽出林子的怪物，連帶扭曲的樹木，都被尼奧斬斷、雜碎，土石翻捲，隆隆作響鮮血飆飛、肢體四下亂滾，聲勢異常駭人。

　　看到主將發飆到無法無天、慘絕人寰，士兵們的戰鬥激情也被徹底點燃了，按照平日受訓所教，彼此配合，結陣向前，總有那麼兩把刀在有力的喊喝聲中如淒厲的閃電般閃起光亮，斬開敵體。經過尼奧的**練，這些士兵已經從原來的2級左右提升至3級中上，本身就綜合戰力不俗，又有尼奧的技能加成，再使用類必殺技的招式，對付些亂了陣腳的怪物，自然是不在話下。

　　拿噴火器的4人也放火成癮，燒！燒！恨不得把泥土都點燃，燃燒的火焰將行進過的週遭照的通亮。

　　這時，轟然炸響和殘肢鮮血齊飛中，尼奧殺回來了，那踏焰而歸的樣子讓人看了格外震撼顫慄。士兵們看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跟我，向前殺！」尼奧刀刃揮指，血芒如獵獵大旗飄揚。

　　「殺！」士兵們嗷嗷叫著緊隨尼奧身後。

　　嘭！燃燒的大木激射而出，將數頭撲上來的怪物都砸的倒飛了出去，燒的吱哇亂叫。

　　轟！錐形的大地噴能，樹樁、泥土、石礫、還有怪物都飛上了天，然後被緊隨而上的血芒匹練絞碎。

　　只要衝鋒技能能夠施展，尼奧便會發動一次斜角折射式的三段衝鋒，然後在前邊一頓砍殺，再反方向三段衝鋒而回，而且一聲接一聲的狂嚎，士兵們都很奇怪，咋就那麼多的戰吼技能，對己方增益的，對敵人減益的，他們總是感覺自己渾身力量鼓蕩，血液沸騰，想要砍人，怕？怕個屁，給哥死來！看哥的一刀兩段……

　　尼奧跟他的士兵，硬是殺出一條燃燒的、屍橫遍地的血色長廊，200多米長。

　　尼奧終於看到月412的幾個人了。怎麼說，一個比一個狼狽，而且明顯被切斷了聯繫，這邊是射手、咒士、狂暴和守護，被阻隔的是受傷近昏迷的輔師，和只剩招架之力的影殺。

　　橫亙在兩撥人之間的是一頭6米左右高的山巨人，不過看那樣子，根本就是類似屍傀儡一般的存在，有著構裝體的堅實，動作的靈活程度足以跟大猩猩媲美，對於一個6米高的龐然大物，這樣的靈活度絕對稱的上恐怖了。就是這個屍傀儡，揮舞著兩把大木巨釘棒，將9級的守護死死壓制。

　　而狂暴原本是強力輸出，現在卻不得不護住射手和咒士的安全，射手和咒士則因為敵人距離太近了，根本施展不開手腳。對面的情況自然更糟糕，影殺用匕首和短劍格擋來自四面八方的沉重攻擊，也就仗著高躲閃，否則以他那點生命耐久，早就被錘巴成肉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