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43節 力量體系

　　到了外邊才發現，天邊想像中的還要陰沉些，而且透著平日裡所無法看到的詭異：烏雲和那產自地裂、淡了少許卻依舊光氣衝天暗紅色能量混攪在一塊，形成了一種奇特的、傘蓋一般的玩意兒，就彷彿是某種邪惡的蘑菇，邊緣的雲層顏色較淡，而越靠近中心，就越發烏黑，並帶了血絲般的紅色，最核心的自然是暗紅能量直噴上上的地方，那裡不但積壓了厚厚的暗紅血雲，還有黑色的閃電如蛇亂舞，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徵兆。

　　面對這樣的情況，不需要多少見識和智商，也知道速離為秒。這也確實是尼奧現在的想法，經過昨晚的饕餮盛宴，他現在很有‘飽腹感’，消化、適應、穩定，這些才是他目前最需要的，即使是有能量治療艙助了他一臂之力、仍然如此。

　　從溝谷中上到大陸公路，目光所及，怪物已沒了影蹤，沒有鮮血、沒有屍體，只有難以計數的怪物留下的蹄印、以及昨晚超能狀態發飆留下的痕跡。

　　當尼奧順著丘脊之路向平台而去的時候，他不得不笑笑的佩服一下怪物們獅眼下掠食的亡命作風，那原本應該堆滿屍體的溝壑，還是被怪物們清理了個乾淨，連附近的泥水和岩石都彷彿被刮去一層，只為了上邊殘留的血跡。

　　“看來這些東西確實是餓的急紅了眼！”尼奧翻揀著殘留的破爛，好半天才找到了幾件泥污但還算完整的衣服，穿戴上之後，這才長長呼了一口氣，幾乎是每次慘烈廝殺之後，他都要面對無合身替換衣物的尷尬場面，這使得尼奧愈發的嚮往一件儲物法器，儘管這類物品對很多魔法師來說都是難得的奢侈品。

　　這時太陽已經完全升上了東天，烏雲在那裡還只是很薄且色淡，因此能感覺到光亮度的明顯增強。

　　倖存者在這個時候三三兩兩的出現了。格里斯、葛洛特、一早鑽了地的安格斯、卡拉和尼古拉、還有奧列格，這頭狼人不算太笨，最後靠著尼奧給他的那套黑暗符文捲軸成功的活了下來，只不過看起來絲毫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相反，那肅穆的神色和隱含悲傷的眼神都說明他背負了不小的心裡包袱，恐怕跟他的戰友、以及昨夜在最後時刻能成功存活有關。

　　尼奧看了一下，古斯比的一干護衛，活著的只剩5個，其中一個還是4級戰士，而且僅是些皮肉傷，真不曉得這傢伙是潛力爆發、還是運氣夠好。

　　“礦主，咱們現在怎麼辦？”格里斯說著將黑暗魔法書遞給尼奧，失去了能量，這東西最多也就是承載術技的材料，昨天激戰中遺落，被格里斯找到了。

　　其他人也都看向尼奧，尼奧昨晚不俗的表現贏得大家發自內心的肯定，因此尼奧的態度和意見，自然是受到重視和關注。

　　“先去弗斯家行隊的營地看看，那裡應該破壞的不死這邊這麼徹底，我們需要最基本的簡單休整。”尼奧說著眺望東方，嘆口氣道：“岩哨驛谷怕是指望不上了，距離地裂太近，怕是昨晚同樣遭到了滅頂之災。”

　　人們一想，還真是這樣，那麼多的怪物，不可能單單聚集在地面之西，跟他們死磕，而岩哨驛谷雖然有一定的防禦措施，但論及戰力，未必就比昨晚平台上的防禦方戰力強多少，覆滅的可能性實在非常高。

　　一行人向東行，正如尼奧所料想的那樣，怪物們對食物以外的東西並不感興趣，弗斯行隊留下了不少東西，其中包括一批價值不菲的皮貨和黑鐵。說起來這弗斯家也是有些手腕的，畢竟若論毛皮質量，還是厄德里特領的南北深山老林中出產的更有價值，而黑鐵更是厄德里特領特產，能在這種時候搞到這樣一批物資販運，連克流柳男爵安格斯都有些刮目相看。

　　當然，現在這些對倖存者而言卻是意義不大，根本帶不走，而且沒誰是那種貪財到忘了死的人，凌晨的血戰足夠讓人們一個月後想起仍心有餘悸，看到這些財物，大家都顯得很淡泊、很視金錢如糞土，但真正的金銀，格里斯幾個卻是撿的極為歡實，他們替古斯比賣命，也不就是為了這些？行隊雖然不可能帶有大量的錢物，但夠細心，小發一筆橫財還是能夠做到的。

　　尼古拉和奧列格在這時候就顯出了‘為主義獻身’的與眾不同來了，他們盡心盡職的保護安格斯和卡拉，生了火，並拿出了昨晚匿藏的食物，不是很多，但足以為活著的人帶來一頓飽餐，考慮到昨夜的消耗和不久之後的跋涉，這頓飯顯然極有價值。

　　葛洛特有些想加入格里斯幾個的行列，到不是他有多麼缺錢，他不是法師，需要大量的錢財修煉，但他卻是施法者，來錢的途徑遠非普通人可比，讓葛洛特有些心動的是那種揀便宜的快樂，物資就堆在那裡，金幣、銀幣、銅鏰子四處灑落，都是無主之物，從某種程度將，參加這種活動可以緩解精神壓力，昨夜的血戰實在太過難忘了，對於吃刀劍飯的人而言，如果不能有效的排遣這類壓抑情緒，會對職業生涯造成諸多不利，甚至影響實力的提高，而派遣的方法，顯然不僅僅是去酒吧喝的爛醉，或是找妓女發洩，勾搭婦人完成另類征服。

　　不過礙於尼奧這位新東家在場，葛洛特沒能放開自我，他希望自己能拿出些風度，給尼奧留下較為良好的印象，作為一個不缺智商、思維敏銳、且有一定洞察力的施法者，葛洛特不像格里斯那樣，對尼奧的印象受固有觀念影響嚴重。在葛洛特眼裡，‘古斯比’是個新進入視野的人物，而這個人表現出來的特質可不像是個普通開礦的金主那麼簡單，對於這個在他看來低調而神秘的新東家，葛洛特還是有那麼點好奇和期待的。

　　用鐵鍋鐵桶熬煮了冰雪，完成了梳洗清理的目的，有找到了急救包處理了作秀用的創傷，肚子填飽、乾爽暖和的衣服換上，就算真個逃出升天，似乎也比現在好不了太多，尼奧愜意的靠躺在鋪滿皮貨大車上，完全一副就準備這樣睡一覺的架勢。

　　“礦主，我們是不是該動身了？”黑眼圈且眼白里布滿血絲的格里斯湊過來提醒。

　　“動身？走回漏勺谷？還是繞過地裂、再跨過岩哨谷繼續東行？你覺得哪個更安全？”

　　“這個……”格里斯一怔，思忖著道：“漏勺谷的鷹巢旅店或許……”

　　尼奧擺擺手，打斷了格里斯的話。“看來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希爾法尼斯的軍隊不是死人，這邊鬧出這麼大動靜，那個巡騎尉官又送了血戰報告，必然是有人要來的，怪物有多少你也看到了，其他地方的情況我們卻不知道，我們現在不是要跑在怪物前頭，而是要傍上足夠安全的力量，想當然的以為到了某地就安全的想法是要不得的，我們需要情報。”

　　“還是礦主想的周全！”

　　“嗯！我們讓那個該死的貝爾斯折騰的這麼狼狽，就是因為對這人不夠瞭解。這樣的虧，吃一次足夠了。”尼奧一臉陰鷙怨念。

　　格里斯看在眼裡，心道：“嗯，這股勁頭是古斯比……”昨天尼奧的表現確實有些不經推敲，當時火燒眉毛，人們顧不得多想，事後卻難免讓人起疑，尼奧這是抓住機會在補漏，而且基本是成功的。

　　博德父女在得知了尼奧的打算之後，表示不願等待不確定的‘傍粗腿’機會，而是要靠一雙腳走出危機。他們請尼奧為符文捲軸充分注能、並傳授激活和關閉的方法，符文捲軸這種生產快捷的符文製品就這點不好，無法容納自攝取相應能源的法陣支持，力量自然是用一點少一點。

　　尼奧爽快的答應了安格斯的交易要求，還額外做了三張扭曲符文捲軸，紊亂力場效果也是重要的潛隱手段，可以幫助他們更好的借夜色和陰影潛伏。

　　這次安格斯是用3塊碩大的寶石付賬的，尼奧也沒有去貪婪的加碼、試探索取安格斯有沒有更多的能量結晶，他不想引起安格斯的警覺，畢竟那3快寶石的價值並不比不純的七彩水晶價值低多少。

　　“謎一樣的克流柳男爵一家……”望著遠去的四人，尼奧心中盤算著那些不解的疑問。尼古拉、奧列格，還有那些西風狂戰士，他們對安格斯和卡拉的態度這是個謎團。寧肯捨命也要保護周全，明明被近乎無恥的犧牲掉仍毫無怨言，尼奧可不覺得荒野狼人是聖光救援會的英模。

　　低調行事，為了避見官方的人，寧願冒著前路情況未知的風險踏上旅途，這背後代表著的含義，同樣值得深思。

　　第三個就是安格斯的大女兒恩斯巴斯大公妃了。就尼奧所知，當代恩斯巴斯大公是很有些抱負的，可正是這樣一個國主，竟然跳出了政治婚姻的圈子，迎娶了克流柳男爵的女兒。這固然是一樁美談，當初很是為恩斯巴斯大公迎娶了些名望，可隨著黑暗侵蝕事件的爆發、恩斯巴斯大公所作出的應對表現，尼奧謹以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很看重名望的大公，實實在在的力量、恐怕才是恩斯巴斯大公所追求的。為此，可以用盡各種手段。

　　假設大公真是這樣的一個人，那麼迎娶克流柳男爵的大女兒就顯得有些匪夷所思了，畢竟恩斯巴斯大公雖不及維克多那麼血脈高貴、風流倜儻，但也是一表人才，允文允武，地位顯赫、身家豐厚，而且多才多藝，據傳聞曾有某聯盟公主以一國為聘禮，希望嫁給恩斯巴斯大公做正妃，結果被婉拒了。

　　「比獲取一個國家更有價值，那是什麼？」有這樣的前提，陰謀論者尼奧自然會提出這樣的一個疑問。

　　相對的，都說母憑子貴，就算克流柳男爵為了門風名望、珍愛羽毛，可也表現的太過了，怎麼就跟大公妃彷彿一再撇清了關係，黑暗侵襲事件爆發，享受不到任何特權，不知是在哪裡貓了4個多月，現在又惶惶東行，連人都不敢見，這是什麼問題？

　　尼奧的手指輕輕在大車的木架邊沿上敲打著，「寶貝啊寶貝！若有一個干係重大、不得了的寶貝，似乎問題就能一攬子的迎刃而解了……」

　　這世間顯然有無數令人垂涎的寶貝，當然，智商正常的人都清楚，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奪一個，就是光輝教廷的教宗帶著彪悍的宗教戰力這麼幹，也得落個敗亡身死的下場。

　　尼奧不但智商正常、且足夠冷靜，只是，術業有專攻，某些；類別的寶貝他會選擇儘量不錯過，比如植系相關、血能器物、月神遺產、純黑暗物品以及元素物件。後兩個倒是不那麼緊急，寶貝級的黑暗物品對他來說是需要改造才能使用的，可他現在沒那本事。尼奧是奉行實用為上的，既然用不到，既然相當長一段時間用不到，就不必急著捅簍子惹腥臊。

　　而元素寶貝在他手裡有些浪費，對他而言，元素力量只是為了輔助生命力量而存在的，雖然四大元素平衡聽起來很牛逼，但尼奧也明白對現在的他而言，樣樣精通等於樣樣稀鬆，就職戰士、薩滿雙職業，使用命能（生命）、血能、暗能和月能相互影響的力量體系，這已經夠雜的了，再把四元素也搞上來，那他真成開雜貨鋪的了。

　　其實對於現在的力量構架，尼奧還是相當滿意的，月能對他而言是一個重要的影響型力量，它跟血能和暗能都比較契合，有效的改變了血能和暗能中那種純粹而負面的特性，比如血能的暴虐，暗能的死寂。

　　而命能，則是核心，它可以強化血能，使其更具活力且有不同於普通血能的運用，比如生機特徵，南茜已經分析出來，他所掌握的血能跟命能是互通的，建木之種能夠發芽，很大程度依賴於昨晚血能洪流中所包含的生命能量的衝擊，而建木之種發芽後，也反饋了力量，從而影響了血能。

　　雖然沒有跟血族運用的血能對比，具體差別不太好確定，但南茜可以肯定，尼奧所掌握的血能，已經走上了一條獨特的道路，既不是遠古時期的沸血血能一系，也不是現在凱爾斯血族純粹的吸命攝能一系，但其表現出來的可控特徵，無論是南茜還是尼奧，都認為是良性的，如果是血怒、血狂、這個就不太好了，因為運用力量而把自己搞的瘋癲，這絕對不是尼奧所要的戰鬥方式，畢竟他一心多用和南茜密切配合才是克敵制勝、小到戰技施展、大到戰術運用的關鍵。

　　暗能，這個就不必說了，受命能的克制和其他兩種力量的影響，尼奧的暗能已經偏離的了純粹的黑暗特質，而走向『夜』這種相對溫和的黑暗路線。從力量特徵上講，它代表著生命存在的可能，比如說陰暗植物，幽暗植物。從另一個層面分析，它也是尼奧『黑』的與眾不同的憑據。不管在別人眼裡是如何的，尼奧自己清楚，他沒有墮落，沒有被黑暗力量腐蝕，更沒有成為邪、腐這類暗力的具象代言，他的信仰沒有改變，他的暗之力是自然循環體系的一部分，靜謐、安息、沉眠、積累轉變，以待新的輪迴。所以他自覺他的暗是淨化，那些被其力量影響致死的，那些被生命攝取幹掉的，其參與很容易的就融入了世界，成為塵埃、泥土，而不是像魔鬼的力量，給這世界造成傷疤般的創傷，像惡魔的力量，如此長的歲月都不肯消融，一旦有機會，便蓬勃而出，腐地染天，同樣是禍害。

　　血能，這種新得的力量有水一般富於變化的特質，而尼奧看重它的原因，是因為它的門檻很低，不像水元素，水系法師們一動不動：『水就是生命！』結果甘霖術哪類的治癒術，一般而言要到15級以後才能運用，普通的治癒術則療效欠佳，差不多3級才抵得上牧師的小傷治療。水系法師也可以將一個人身體中的水分全部抽離，從而讓其立刻變成乾屍，但這同樣非高等級不可。

　　血能雖不那麼主流，但針對性強，生物，一個沸血咒，就能讓對手感覺自己要爆體，再強些，可以引控血液自敵人身體內搞破壞，便如同裡外夾攻，更強的就是昨夜那種情況，鮮血燃燒，血液是給身體供能的主要載體，鮮血燃燒卻是反其道，崩散的過程中掠奪能量，自毛孔離去，形成燃燒狀的鮮紅血霧，**控者收攝，可以說非常霸道。

　　血族的絕大多數人雖然也會這招，但他們的身體中容不下如此海量的能量，只能是借助法器，形成一種外能量儲存，比如什麼鮮血之刃、鮮血傀儡、鮮血魔杖，尼奧卻因為有南茜幫助，以自身為強力容器，從而獲得純精源血這種濃縮產物，自然不是拿著外物所能比的。

　　四輔四主，跟這8種力量相關的寶貝再好，也好不過聖級遺蹟的寶貝，因為尼奧深知他掌握的力量再富變化、再珍稀，也不是獨一無二的，是可以解析並複製的，而且從本質角度講，與其他類別的力量比只是形式的不同，運用的差異，並沒有威能上的區別，說你這力量就是牛逼，天生高其他能量一定，沒有這事兒，親和度、激活度，真正實打實的對拼，仍然要走通用標準。比如10級以上的搏殺者，能量一般都達到了凝能級別，放出的光刃，就不是他這個屬能者所能硬抗的，如果還敢用刀斬，那倒霉的絕對是他。

　　可南茜卻是獨一無二的，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南茜，屬於他的智腦副官，量身定做、一同成長。有了南茜，他就有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基礎，他就能屢屢創造讓人瞠目結舌的奇蹟，就能將每1分力都用出花兒來，跟十個八個同級較量都怡然無懼，因為論能量產生的效力總值，他高於十個同級對手的疊加。所以克流柳男爵的能量結晶無疑給了尼奧這樣一個隱晦的引導：克流柳男爵有一個堪比小型王國價值的寶貝，而這寶貝，跟聖級遺蹟有關。

　　為了這個還不能確定是否存在的寶貝，尼奧這回算是真正的放長線釣大魚，將2滴純精源血趁著早餐的機會，分別注入安格斯和卡拉的身體。如此一來，原本靠一些塗抹在符文捲軸上的魔藥粉末和植物種子簡單追蹤的安排再深化一層，能夠在適當的情況下進行血液操控，還可以設定被動激活保護，保護安格斯和卡拉的安全，也更方便配合尼奧的其他手段的實施，比如嚴密監控。

　　「得盡快將智腦分身完成，這樣就可以進行遠程跟蹤及操控……」尼奧尋思著，漸漸有些眼皮發沉，能量治療艙只是讓他的肉體得到了恢復，精神卻仍處於疲勞期，這個時候，卻是有些倦了。

　　仰身滑倒在大車的皮毛厚墊子中，昂著頭，尼奧看到了天空中那翻滾的暗紅雲層，心中猛的靈光一閃。

　　「格里斯！」

　　「礦主，有什麼吩咐！」格里斯顛兒顛兒的跑了過來，不久前他和其他幾個打手親眼看到了尼奧製作扭曲符文捲軸，對這位老闆愈發的恭順了些，以前他們心裡多少有些看不起古斯比，認為對方不過是個會賺錢的凡人，現在不同了，即使是低級施法者，也是可以破5的搏殺者相提並論的，因為它代表了能量覺醒，這便是一種資格。

　　「你看看這古怪的雲，這要下起雨來，那雨水怕是很有問題，輕則染病，重的魔化也尚未可知，趕快去看看，物資裡有沒有油漆啊、熱熔膠啊什麼的，整些雨具出來。還有，把這物資能收拾也都收拾扎堆，都遮蓋好了，這些東西我們帶不走，卻是可以哪來送禮的。」

　　「礦主說的是，我這就去辦！」格里斯很是服氣的走了，路上還心裡想：「礦主被貝爾斯那孫子驚嚇的幾天未睡安穩覺之後，腦子似乎變靈光了……」

　　大車上，尼奧扯過一張毛皮蓋在身上，緩緩闔上了眼睛。「該歇歇了，怕是一覺醒來，官方的人馬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