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44節 與魔共舞

　　尼奧確實是因為官方軍隊的抵達才醒轉的，被格里斯喚醒：「礦主、礦主！軍隊！聯盟的精銳部隊！」

　　「精銳就精銳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尼奧帶著幾分不快撇了格里斯一眼，然後目光被天空中的飛艇和光團吸引。

　　來的不是避難谷的二流部隊，也不是希爾法尼斯領的最強戰力逆十字騎士團，而是來自聯盟直屬的蒲公英空降團。他們所搭乘的飛艇遠不似維克多乘坐的颶風號那般招搖，看起來簡陋而有些陳舊，體積也有限，但數量卻不少，而且有5空騎前呼後擁，倒也有些氣派。真正讓人眼前一亮的是空降團的成員們空降時的情形，也不曉得他們修了什麼專屬技法，戰能形成一根根盯著光球的光纖，大大的一捧，看起來真是宛如蒲公英在天空中飛舞，顏色各異，煞是好看。

　　這些精銳從天而降後，迅速組成一個個戰術小組，然後警戒十分的以尼奧一行所在的殘破營地為中心、形成一個防護圈。

　　尼奧看在眼裡，嘴角翹了翹，蒲公英空降兵們的表現讓尼奧對這些所謂的精銳有些嗤之以鼻。「都是一幫沒有經過戰火洗禮的新丁，光等級高裝備好有個屁用！難怪盛傳在蒙斯托克的眼裡，聯盟除了有數的幾支老牌部隊和主力邊防軍，其他不過是送裝備的衣裳架子，看著唬人。」

　　這些官兵們如此戒備，倒也不是作秀，也不是保護聯盟公民，而是有大人物要來。

　　「聖域？」當尼奧遠遠的見到這位大人物，心中頓時有些驚畏。平凡和超凡在這人身上已經有機的混合為一體，讓人感覺此人介於遙遠和貼近、真實和虛幻之間，就彷彿站在世界的背後，隨時都會淡去無蹤，可同時，她的存在又是格外的真切清晰，這種奇異的感覺，比初見天劍昆圖斯更為鮮明，這其中固然有尼奧實力提升的原因，卻也說明這位聖域還算是位新銳，不能像老辣的昆圖斯那樣，化身平凡，如淵幽深。

　　尼奧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挫敗感，早知道是這樣檔次的強者蒞臨，他說什麼也要跑路先，畢竟以聖域之能，看穿他真實狀況的可能性實在很大，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過於懸殊。

　　果然，那彷彿溢著蜜汁的桃子般的熟女聖域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尼奧身上，然後『咦？』了一聲。

　　聖域那明亮的眼眸中泛起異彩，尼奧在這注視下感覺自己被從內到外看了個通透。然後聖域又『咦？』了一聲。

　　「猊下，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跟隨在聖域旁的，是位年逾古稀的施法者，從頭到尾一身魔法裝備，五光十色、斑斕的宛如彩蛋，他的強大非常直觀，就彷彿是傳說級別的武器，鋒寒耀目，森然凜凜。但在聖域面前，他確實只能是陪襯，最華麗且有鮮明反差效果的陪襯。

　　「這個人，不可怠慢，施法之後，我有事要跟他談。」聖域的聲音溫和而略顯低沉，柔和動聽，可尼奧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知道自己等於變相被綁架了，更要命的是，以他現在的實力和眼下的情況，逃跑根本就是徒勞。

　　「猊下的青睞是我的榮幸！嘿嘿！」既然跑不掉，尼奧就開始耍賴，一臉豬哥相，眼中的光芒就跟格里斯他們看向聖域時一般無二，畏懼中隱藏著原始的慾望。

　　那彩蛋般的施法者一看尼奧這副模樣，心中不快，卻也因此而產生了輕視之心，暗想：「這可能是斯特芬妮猊下想瞭解些情況。」不過既然斯特芬妮說了不得怠慢，這施法者倒也不會打折扣，不過他平日裡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而且醉心術法，有那懂得什麼人情世故，不頤指氣使，這已經是客氣了，卑微的普通人，莫非還指望他伺候的跟大爺一樣？

　　尼奧這次也算有幸，能夠觀摩聖域施法，因為這是一個極為龐大的封印術，所以超過30名10級以上的施法者在那老邁施法者的調度下給斯特芬妮打下手，分別繪製大型法陣的組件，這樣的機會尼奧自然是不會錯過，拼著討人嫌，也要看個清楚，可惜這法陣近似於圓陣，尼奧只能看到西半，東邊卻是過不去，而無緣得見。

　　聖域的手段確實如傳說般，有幾近移山倒海般的能力。在斯特芬妮的主持下，十幾公里長的地裂竟然被週遭無數冰雪水汽結成的巨大堅冰完全封堵，而設在大陸公路中央的法陣附近更是地裂閉合，最終兩個法陣半圓合一，其上誕生一座立體三角的巨大冰結晶豐碑。尼奧看到，在法陣的中央底座之下，一束被凝的只有兒臂粗細的暗紅色光芒不斷噴湧，這豐碑的核心因此而被染色，點變化極為緩慢。於是尼奧大概懂這封印術的意思了，真正的封印是這豐碑，暗腐的力量被約束並吸納到冰的豐碑中，這就是封印的真面目。

　　封堵十幾公里長的地裂，如此浩大的法術施展之後，斯特芬妮也顯得有些疲憊，但尼奧看那情況，以這位聖域為首的這個團隊是救火隊，任務應該是排滿了，所以幾乎是馬不停蹄，就要離開。尼奧正在看彩蛋老者帶著一幫法師在封印之外設立保護結界，斯特芬妮主動找上門了。

　　僅僅是眼中光芒一閃，斯特芬妮便進入了尼奧的意識世界，順便將他的意識也完全帶入其中。

　　「你這裡營造的很有特色。」斯特芬妮一邊四下觀望，一邊道：「能看的出來，你是心無旁騖的，這裡簡約的近乎單調，沒有任何菲菲之念的產物。」

　　尼奧跟在斯特芬妮身後，一臉無奈，他根本不會任何關於精神防護的術技，甚至連能量對抗也只停留在相當粗淺的程度，這跟他的物理攻防技巧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這不，又吃虧了。

　　斯特芬妮不需要回頭，就能感覺出尼奧的情緒，這個世界本就是尼奧的意識所化，他的任何情緒在這裡都會有徵兆體現。

　　「不要愁眉苦臉的，我是來幫你的，只不過去掉了那些邀請、應約等等繁文縟節。」

　　「忽悠，使勁忽悠！」尼奧確實不相信斯特芬妮的目的是如此單純，不說現在是什麼情況，斯特芬妮有多忙，就說最普通的一點，斯特芬妮又不是他的親媽，怎麼就會憑白無故的對他好？

　　「噗……」正在玩一團建木之力的冰靈難得的撇下這惟一樂趣，一臉孺慕的撲進了斯特芬妮的懷中，伸著兩隻小豬手，一個大腦袋在那對傲人的豐滿中直拱。

　　「呵呵，你的意識中，冰靈怎麼會是這個樣子！？」一看斯特芬妮的樣子，尼奧就知道，這只萌的要命的冰靈是保不住了。

　　「吃裡扒外啊吃裡扒外……」尼奧暗中嘆著氣。

　　彷彿無距限瞬移，下一刻，斯特芬妮已經出現在元素之巔上。「真是不得了，這才多久，封印聖力之種竟然已經發芽！」

　　尼奧聳聳眉毛，依舊沒有發言，心說：「拿吧拿吧！只要留著哥這條命，總有連本帶利討還的一天。」

　　斯特芬妮自然能夠感覺到氣氛不對，意識世界的天地雖然沒什麼特別的變化，卻已經有淡淡的森然之意瀰散，作為一個屍山血海中淌過來、經歷那麼多次生死懸發考驗的人，尼奧身上的所帶有的肅殺氣勢，遠不是一般人可比，間中凜冽，就連斯特芬妮這樣的人物都不禁皺眉。畢竟不是每個聖域都是經歷無數血戰、一次次在決死中勝出爬上來的，而論到鬥戰，這類的聖域無疑是最為強大、甚至說恐怖的，連神都有可能為之隕落，就是說這類聖域強者。

　　斯特芬妮很清楚，如果她今天將建木幼苗拿走，那麼除非立刻擊殺尼奧，否則便是結下死仇。

　　「知道嗎？如果我真打算拿走這建木幼苗，必會殺你！」斯特芬妮雖然是笑著說這句話的，但卻讓尼奧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和森然。

　　「哦？很有意思！你的本心竟然說：如果是那樣，那麼今天我若不死，來日必殺你！」斯特芬妮接著說出了尼奧所想，對她而言，尼奧的即時情緒是沒有秘密可言的，從而她可以毫無阻礙的查知尼奧的真心本意。

　　既然斯特芬妮已經如此挑明，尼奧知道再裝下去無異於掩耳盜鈴。隆隆隆隆！整個意識世界都開始震動，那血月光芒大盛，元素豐碑也都亮起平時根本想都不敢想的衝天光芒，無數黑暗的光斑自地面升騰而起，那種世界崩潰的徵兆表露無疑。

　　尼奧知道他跟聖域動手，必死無疑！但他已經在遷徙隊屠殺之夜之後暗中發誓，以直報怨、以德報德。這世人不會再有第二個曼莫瑞斯一家。

　　「聖域……」尼奧首次開口，吐出的這個詞飽含深意。他有信心，在他的瀕死一擊之下，便是聖域也不能全身而退！「可惜2滴純精源血佈置在安格斯和卡拉身上，要不然威力還能再增30%。」

　　「平靜下來，我無意你的封印之力。」斯特芬妮蹙著眉，嘆著氣道。

　　但尼奧哪肯輕易信她，力量的充分激活仍在繼續，惟一保留的底線就是南茜沒有露面，自從見到斯特芬妮，尼奧就停止了跟南茜的一切聯繫，但如果發動瀕死一擊，南茜是必然要參加的，能量運作有她的參與，會產生幾何倍數的威力，只有這樣才能對聖域造成傷害。

　　聖域終是有聖域的風範，斯特芬妮仍然保持著一貫的那種溫婉，不疾不徐的道：「聖封印之力的繼承沒有那麼簡單。現在想必你已經知道，這聖封印鎮壓的是暗腐之力，那麼繼承這力後，便會產生法則的羈絆。我敢確定，你在獲得這奇異的生命之力後不久，應該完成一次半召喚半創造的術法儀式，這儀式是即興而成，無法再複製。」

　　尼奧目光深沉的注視著斯特芬妮。當然有，多面就是這樣誕生的，在沃茨堡。

　　就聽斯特芬妮接著道：「這召喚物從某種角度講，就是你的翻版，它未必擁有你所有力量，但它有跟你相同的麻煩，來自黑暗的引誘，現在還要再加上嗜血這一條。而惟一克制，或者說壓服的手段就是這封印之力。有沒有？」

　　當然也有，多面是扭曲之魂，能夠從所有負面情緒中獲得滿足，只有受建木之力影響的生命能量才能壓服它，讓它的身體中形成生之力和死之力的對抗，從而接受掌控。

　　「這召喚物的特徵會越來越像你，作戰方式，行為動作，嗯，你用的是，藤蔓，這召喚物應該也是，而且同樣是注重技巧和戰術，而不是可以莽力。」斯特芬妮進一步解釋道：「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壓力越大，反抗就越大。這個理論剛才在你我身上已經體現出來了。我要說的是，聖級封印也是如此，現在你應該明白那召喚物是什麼的化身了吧？」

　　「惡魔。」尼奧開了腔。

　　點點頭，斯特芬妮道：「你的身材有多魁梧，相應的影子就有多壯大。而以你的性格特點，這場較量必然是久積噴薄，決死一戰。」

　　「始於刀鋒，終於刀鋒！」尼奧神色雖然冷冽，但意識世界的瀕臨崩潰效果卻是明顯在緩和消褪。

　　斯特芬妮莞爾一笑，很隨意的就地坐下，「你很聰明。不錯，我不會搶你的封印之力，因為它本就是個大麻煩，一旦到我手，立刻會有大惡魔復活，而我又不是你這種敢把天捅個窟窿的性子，雙方一扯皮，對方便能搞出更多的風雨是非，不但給自己豎立生死難測的大敵，還會將無數無辜拖入腥風血雨，而越是這樣，我的勝算就越低，正是道消魔漲。」

　　坐下談，這顯然是一種姿態，尼奧也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曲解斯特芬妮的意圖了。

　　斯特芬妮這時道：「很正常，你走的是英勇之路，當你真正畏懼之時，也就路阻步止了。這事我要向你道歉，用這種方式試探。你要知道，我好奇的並非是你竟然有四元素平衡，四力量牽制，全力量儲能這樣的特質。而是封印之力在你這裡竟然發了芽，以及那魔竟然乖乖聽話，受你節制遣用。要知道，你的狀況是我見到的最凶險的，沒有之一。黑暗潮汐，邪魂詛咒，遠古血能，魔性烙印，這些東西沒一個是好相與的，普通人隨便一個，現在已經是力量傀儡，而你卻找到了有機的平衡，並且搭建了一個靈魂磨盤，一點點將這些力量磨碎化作己用，非常的了不起！就我所知，沒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太精細，容不得半點差錯。」

　　尼奧當然清楚，這是南茜的功勞，那種每時每刻都在進行的運算和調整，不是任何人力可以達成的。不過他不敢想，一旦南茜的身份暴露，情況恐怕立刻會逆轉，想像下斯特芬妮有南茜的幫助會如何？誰說聖域就到頭？連他現在這種程度，都能搞出神煉和魔煉這樣的神祇之路，以斯特芬妮擁有的資源，那真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種寶貝，又怎是建木之種所能比的？

　　「聽您的意思，我並不是您接觸的第一個掌握封印之力的。」尼奧是無懼無畏，不是無知無畏，也不是狂人一個，聖域本身就是強大和才能的證明。對於這樣的存在，客氣點絕不丟人，所以他用了『您』這樣的敬語。

　　「是的，你可以想像一下，到達我們這個階段的存在，所關心的問題自然離不開這些神蹟、聖蹟，公眾圖書館中都能查到的信息，我們自然沒道理不清楚，聖封印是我們關注的內容之一，西五芒封印的其他4個，3個都掌握在我們的手中，還有一個跑到了黑暗勢力那邊，但這4個無一例外的都發作了。能理解發作的意思嗎？」

　　「魔跑了！」

　　斯特芬妮點頭，「差不多，正常的情況是，破封之後，封印之力大為消減，原本是此鎮壓彼，現在改為彼帶動此，也就是說，持有封印之力者反而是被動一方，魔會不斷成長，因為它本身跟封印之力存在一個光影相隨般的互動關係，所以封印之力也會成長，我們預期，差不多要到今年的6月之後，種才會發芽。所以，你身上的情況真的是讓人很無語。」

　　「給諸位大能省些麻煩，你們可以先想辦法解決那些跑掉的魔。」

　　「哪有那麼簡單。只要聖力不滅，那魔便不死。而我們單純的磨掉聖力，魔又會脫困。對付魔，殺戮是行不通的，那只會步入魔的體系和節奏，關鍵在於轉化，這才是根本解決問題的方法。」

　　「靈魂磨盤。」

　　「嗯，這一點上你做的很不錯，你的全力量儲能算是封印，靈魂磨盤則是轉化，只是你跟這跟這世界的主流大勢契合度不高，磨盤威力有限。」

　　「如何才能提高提高契合度？」

　　「順應！」兩個字道盡了關鍵。

　　尼奧當然不會選擇順應，那意味著維護現在人類制霸的體系，意味著他以保護現在的勢力格局而盡心盡力。其間區別就好比高薪打工和創業，而真正讓人難抉擇的則在於，打的是警察的工，創的是匪徒的業。

　　「和諧共存，我在尋找一條自然與生命之間的平衡之道。」尼奧也不隱瞞自己秉持的信念。

　　斯特芬妮訝然，她確實沒想到尼奧竟然有這樣的理想。雷霆手段、雨露心腸，無數前人的失敗證明這條路可不好走。屁股既沒有完全坐在生命這邊，也沒有坐在自然那邊，如不是手段激烈，簡直就是和事佬的座右銘。

　　不過怎麼說呢？選共存之路的理想主義者一般還是比較招人待見的，用普通人的話說：出發點是美好的，說明這人心地不壞。藉著這個契機，這位實際上算是非常好脾氣的聖域跟尼奧便談在了一塊。果然，斯特芬妮覺得向她預料的那樣，這是個易了容的年輕人，而且有著一顆赤誠的心，經歷過的艱難苦楚，反倒讓他的思想得以昇華，透徹通達，並不算偏激，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只要待之以真、以誠，收穫的絕不會是失望。

　　最終，冰靈還是跟著斯特芬妮走了，另外斯特芬妮還幫助尼奧重新剝離了得自月神井的法陣，她是水系專精，在專業領域遠不是現在的南茜所能比的了的，當然尼奧差的更遠，他現在手頭要學要掌握的太多，因為並不準備在元素方面過多投入，所以基本是吃南茜嚼好的饅頭，可以想見，只要能量供給夠用，四大元素力量的掌握度想要提升絕對是遙遙無期。

　　在斯特芬妮的協助下，月之法陣使得月之力擺脫了血能的影響。尼奧知道，從長遠角度講，這樣更有利，否則月終會被血能侵蝕而消逝，而天天血月當空，無異於拔苗助長，能控制自如、自由切換才是上上。

　　「我個人的建議，你的力量培養次序應該是月、血、命、暗。月能是日能的變種，是有助於生命的光能；而你的血能則強化了力量的輸送能力，它和月能的結合，就是命能茁長成長的保證。只有暗能，你的本身屬性就是它，你之前一直是動輒暗能突飛猛進，只能靠命能壓制和其他兩種力量調整，壓是下策，疏是中策，上策是控，以月、血、命的高速發展，始終凌駕於暗之上，任其成長，也難以超越，甚至能夠靠另外三種力量激髮帶動它。這才是良性。而要做到這些，最好能先從有目的的少動用暗力開始，以便拉開差距。」

　　尼奧一合計，少動用暗能，這意味著戰能的暫時放棄，而使用任一元素替代，而任一元素力量的使用，則又意味著其他元素力量也需要修煉，因為為了培養命能，四元素的平衡異常重要。風不調、雨不順、空間溫度不夠、土壤肥料缺失，哪個都不能落下。

　　「種田啊種田！不過怎麼說，倒也符合之前制定的方針策略，『野豬人『計劃是該提上日程了，況且他也確實需要一段較長的時間，穩定破5後的狀態。況且有血能輔助，到也不會失了變化。

　　斯特芬妮身為聖域，自然不會佔尼奧的便宜，她離開時不但將四元素豐碑的12個主符文全部書滿，還送了風火水地四靈給尼奧，它們確實不如冰靈罕見，也沒有那麼大的威能，但冰靈在尼奧手裡是個雞肋，遠不及4靈，能幫助尼奧『種地』，夯實元素修為，強化命能體系，比如植物生長加速，這可不是催生，而是提供更好的環境，讓植物超凡成長。對尼奧的魔藥種植以及從植物中抽取生命能量都是大有益處的。

　　而主符文的書寫，則為尼奧正了道，他本就不需要在四大元素上玩花樣，只要最純正的就好，那麼從此之後不用跑偏了。

　　不過相比這些，尼奧認為斯特芬妮最大的餽贈實際是一張身份卡，元素高塔貴賓。像斯特芬妮這樣檔次的存在，但凡出手就沒有太寒磣的，這元素高塔貴賓的身份可以說好處多多，可以以持卡人信譽擔保，在任何元素高塔相關產業提走10萬金第納爾，至於享受保護，購物打折，使用空閒術法間、召喚間、閱覽藏書等等這些就更不再話下了。

　　斯特芬妮給尼奧這張卡，本意是不想讓這個人『脫線』，畢竟尼奧成功的壓制著封印之魔，就算是聖域，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找到尼奧的準確位置。另外，斯特芬妮也確實驚豔於尼奧的力量構架體系，用她的話說：複雜的向個微世界！斯特芬妮並未料到，這話一語成讖，很多年後，尼奧的力量體系就叫微世界，並創造了內在的空間世界，功能類似於法師們的半位面，卻有遠比其玄奧。

　　斯特芬妮給尼奧元素高塔貴賓卡，還有一個意圖就是想進一步觀察尼奧的品性，再驚才絕豔的天賦，如果不具備好的品性，也不過是個凡流，如果尼奧表現出貪婪、經不住誘惑，斯特芬妮倒是不介意損失些，對她而言，10萬金看清一個她在意的苗子並不算昂貴。可如果尼奧要是經受的主誘惑……斯特芬妮覺得這個人就真值當的費那麼一把勁結交了。聖域也有高低之分，聖域也講關係感情，尤其是危難時的助力，困頓中的指引，那都是最有價值的投資。

　　「如果他能成為聖域……」斯特芬妮原以為自己早已被現實磨礪的不再有遐思綺念了，可這一次，她還是忍不住放飛了一把思緒。

　　「哪怕只是總職業等級超過20，都將是一個恐怖的存在！而看那宏大的框架，這人的路子似乎遠不止這麼短。總職業等級過30級！整個世界恐怕都會記住這個名字……」

　　而與此同時，尼奧則在自己的臨時房間中雙眼放光的盯著那張有著優美而繁複刻文的光燦燦的金屬卡，「身份卡！幫我打開高塔藏書館的大門。南茜，屬於我們的晨曦，就要到來了……」

　　崎嶇中行走，黑暗如影隨形，信念指引，誓要開創不朽偉業。篇章翻開新的一頁，尼奧知道，自己的明天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