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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印聖靈》第7章
第七章 重獲新生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凜烈的寒風不吹襲著村莊﹐一座座燈明通明的木屋內也一陣陣寒意。

  出甚么事了﹖

  小心翼翼地爬上一間木屋的頂部﹐透著煙囪朝下方張望﹐激烈的爭吵聲隨即傳來。

  「求求你﹐我女兒才十六歲﹐您要吃要喝都可以﹐放過我的女兒吧!」

  「你這老太婆﹐又沒讓你的女兒陪我上床﹐陪酒而已……過來﹐喝兩口又不會死﹐長的不錯嘛……」

  聽了兩句已經明白發生了甚么﹐這支騎士小隊看來不是甚么好東西﹐就算宰光了也是為民除害﹐想到此處﹐殺死十二人奪取一個身軀的信念更加堅定了。

  空氣中充斥著少女的抽泣聲﹐濃烈的烈酒香﹐騎士粗魯的聲音﹐還有老人的哀求聲﹐除了選擇離開﹐沒有任何選擇﹐老鼠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擊倒騎士﹐即便吸收了力量﹐他也不覺得可以像對付花貓一樣對付訓練有素的騎士﹐現在還不是沖動的時候。

  換到其它木屋﹐場面也都差不多﹐天氣寒冷﹐大部份騎士們都好酒﹐許多人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把好好的農家小屋弄得酒臭熏天。有人好吃﹐瘋狂地咀嚼著村民一年都不舍得吃幾次的珍藏品﹐有些老人甚至心疼的昏倒。也有的人好財﹐吃喝之余不停地向屋主要求勒索﹐否則就要把他們當成犯人﹐弄得屋內哭聲不絕﹐與地獄沒甚么區別。

  經歷了墓室的慘烈﹐默石從不期望現實會有所有改變﹐眼前的一切再次證明了這一點﹐十三名黑騎不過是一群禽獸而已﹐殺了也沒甚么大不了。

  總共十七間木屋﹐其中十二間各收留了一名﹐卡波狀態很不穩定﹐因此和另一名騎士進入同一間木屋﹐正如默石期盼的那樣﹐有十一間屋子只有一個人﹐要想動手并不困難﹐唯一的麻煩就是屋子的主人會不會妨礙行動﹐如果騎士小隊十三人不像表現的那樣惡劣﹐村民肯定不會協助﹐現在……又是另一回事了。

  十三個騎士﹐形體不一﹐實力也有區別﹐優劣不同﹐選擇起來也必須小心﹐這是第一個借用的人類身體﹐我不知道是不是還能使用一年以上﹐但那是我最低的要求。

  按實力推論﹐騎士隊長當數之一﹐但實力與體質是兩回事﹐他的實力除了建基于身體﹐還包括了經驗﹐以及精神方面的毅力和意志力﹐這些都是不能夠繼承的東西﹐更何況他也是最難對付的一個﹐弄倒他頗有難度﹐因此他首先排除在外。

  幾個喝得酩酊大醉的人也不行﹐一但進入身軀﹐酒精依然控制著身軀﹐靈魂也會進入迷醉狀態﹐無法使用兼容之印會引發太多變量﹐同時也容易遭滿心怨恨的村民們的毒手﹐萬一他們奮起抵抗要殺掉所有人﹐他也會被誤殺。

  除隊長外的十二人中有四人喝得大醉﹐此外還六人喝得半醉﹐也就是說可以挑選的目標只剩下兩個﹐一個就是那個曾被嚇昏的卡波﹐雖然醒了﹐但精神萎靡不振﹐沒有食欲﹐因此不吃不喝的坐著﹐陪他一起的騎士早已喝得大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因此他也不能選﹐萬一醉倒的人清醒過來﹐后果不堪設想。

  考慮周全后﹐最后剩下的那一個進入了默石的視野﹐偏巧也是最接近村莊入口的那間木屋﹐一但取得身軀后可以立即逃走。

  那是一幢兩層高的木屋﹐外形與其它村屋很相似﹐他曾經是匠人﹐因此看到這座木屋就知道屋主也是個手工精巧之人。

  爬上屋頂﹐默石又看到了那只被他打飛的大花貓﹐見到他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喵的一聲慘叫﹐撒腿就跑﹐就連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這是第二次窺探這間木屋﹐屋內有四個﹐除了他的目標外還有一對老年夫妻﹐以及年紀只有十三歲的小男孩﹐像是祖父祖母帶著孫子﹐也許是因為只有老人和孩子﹐屋子的感覺很溫馨﹐無論是桌上的木雕﹐還是墻上的油畫都顯示出這一家人的理想﹐平安過日子。

  分配到這一家的騎士年齡不大﹐默石看了一陣﹐猜測大約也就在二十左右﹐與自己年紀相若﹐這無疑是個好消息﹐身軀明顯受到艱苦的軍事訓練﹐肌肉感很明顯﹐卻不是那種很大塊肌肉的﹐全身上下幾乎沒有甚么贅肉﹐看上去精干有力﹐話不多﹐也不喝酒﹐進了屋子后不言不語﹐銳利的目光不停地在三個屋主的身上掃動。

  招待不可謂不殷勤﹐桌上也放著美酒和美食﹐雖不算豪華﹐但對這個小家庭而言已經十分豐感﹐大概只有過節的時候才能享受這樣的食物﹐默石出身鄉村﹐很清楚一般村民的生活習慣和水平。

  剛才來的時候﹐氣氛已經顯得格外陰沉﹐這次再來﹐空氣中突然有一種熟悉的味道﹐一塊塊記憶碎片飛入腦海――墓室!

  跑過二樓﹐屋內靜悄悄的﹐但明顯感覺到有人在屋內﹐這樣的沉靜透著生死之間的氣息﹐還飄散著淡淡的殺氣。

  是他把他們殺了﹐還是他們把他殺了﹖

  走到樓梯間﹐耳邊才傳來故意壓抑的說話聲﹐細若游絲﹐如果不是在這里絕對聽不到﹐難怪整個屋子的氣氛如此詭異。

  「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萬一明天天亮……」

  難道祖孫三人殺了那個青年﹖若真是這樣默石倒是頗感意外﹐以身軀素質而言﹐祖孫三人加起來也不是那個青年騎士的對手。

  悄悄地走到樓梯﹐真實的畫面終于展現在他的眼前。

  青年騎士平平地躺在灰色的長椅上﹐兩位老人臉色煞白地坐在地氈上﹐小男孩站在長椅背后呆呆地看著青年騎士﹐臉色慘白﹐像是受了驚訝﹐整個客廳沒有一絲血漬﹐也沒有打斗的痕跡﹐因此青年騎士的狀態讓我大為驚訝。

  「爺爺﹐再怎么辦啊!」

  「沒事﹐大不了……大不了我……」

  爺爺很想說幾句恨話安一安心﹐可話到嘴邊怎么也說不出來。

  「昏睡草的藥力估計可以兩三個小時﹐半夜就會醒來﹐萬一他發怒了怎么辦﹖」

  昏睡草﹖默石終于明白三人對那個青年騎士做了甚么﹐大概是在茶水或飯中加了昏睡草汁﹐迷倒了青年騎士﹐讓他們冒這么大的險﹐一定是青年之前做了些危害他們的事情。

  「不管了﹐大不了我拼了老命﹐怎么也不能讓他對乖孫做那種事情……」

  老人咬牙切齒的神情非常有震撼力﹐為了保護孫子已經豁出去了﹐默石終明白了這個青年騎士到底奇怪在甚么地方﹐他竟是傳說中的孌童癖者﹐大概是要小男孩陪他﹐兩個老人心疼孫子﹐因此下了草藥汁。

  還有三四個小時﹐使用封魂印法應該夠了﹐如果這祖孫三人能幫我守護﹐一定會成功﹐只是……

  樓梯突響起一陣輕動﹐輕的就像一只貓在探步三人﹐不經意地抬頭一望﹐一個慢步而下的身影黏住了他們的眼球。

  「你……你是誰﹖」

  默石淡淡一笑﹐大花貓喵的一聲竄到老婦人的懷里﹐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牠嗅出了老鼠的味道﹐卻是那只恐怖的老鼠。

  燭火一陣搖曳﹐人影晃動﹐透心的寒氣滲入三顆早已驚魂不定的心房﹐臉色同時失去血色﹐大概是突然想起長椅上的身軀﹐不約而同朝沙發前閃了過來﹐作賊心虛的動作根本就是欲蓋彌彰。

  小男孩縮在祖父的懷里﹐身軀不斷地顫抖﹐褲角處不斷有水漬下滴﹐竟然已經被嚇得失禁了﹐這畫面倒是讓我頗感意外﹐一個陌生人的出現還不至于如此吧﹖

  「你們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老鼠的聲帶實在太細了﹐說出來的話又尖又快﹐吐字也不太清楚﹐就連默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甚么﹐幸好三人已經是膽顫心驚﹐纖細的聲音反而化成了一把利劍刺﹐充滿了威嚴和殺氣。

  「不……不要過來!」老漢想抓些東西防身﹐可手邊甚么也沒有﹐雙手舞了半天最后只拿到一枝干花﹐手指輕微一抖﹐花瓣便灑了一地﹐只剩下一枝枯枝。

  默石沒有理會三人的的反應﹐徑直走向青年騎士的身邊﹐兩位老人本想阻止﹐但過份驚張使身軀僵化不動﹐只能眼睜睜看著突出其來的陌生人接近他們的「犯罪證據」。

  確認在沙發上的青年武士大約二十歲﹐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十左右﹐身體壯碩﹐肌肉相當發達﹐尤其是右臂﹐比平常人粗上兩圈﹐顯然是修練劍術的成果﹐對默石而言幾乎是個完美的承載體﹐他忍不住再次望向祖孫三人﹐感激他們提供的「上等供品」。

  只是被輕輕看了一眼﹐兩個老人承受不住巨大的心里壓力﹐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老淚縱橫﹐滿臉凄苦﹐一邊苦苦訴說著家里的難處﹐一邊把小男孩護在兩人的身后﹐生怕他受到一點傷害﹐舐犢情深莫過于此。

  默石凝視著小男孩片刻﹐稚氣十足的男孩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惹出了多大的麻煩﹐只是天然的對陌生人感到恐懼﹐他突然很羨慕這個可憐的小男孩﹐因為小男孩正經歷他再也回不去的時代。

  兩位老人意識到默石的善意﹐眼睛突然放亮﹐遇上天神降臨恐怕也不過如此﹐激動地問道﹕「您……不殺我們﹖」

  老鼠無論如何也搬不動青年騎士﹐默石知道不可能在大廳里進行移魂的儀式﹐想了想后指了指昏迷的身軀﹐又指了指樓上。

  「您要我們把他搬上樓﹖」

  他點點頭。

  兩個老人喜出望外﹐沒想到竟能死里逃生﹐此刻只想做任何可以做的事情﹐只要不要被殺死就好﹐根本不敢多想﹐更不敢遲疑﹐盡管老人年紀不少了﹐在老婦人和小男孩的協助下還是完成了指示﹐把青年騎士背上二樓﹐并送入了最里面

  其中一間臥房之內。

  在一切開始之前﹐他還需要把那尊紅寶石雕像弄進屋子﹐這并不困難也不危險﹐寒風大起之時誰也不會出門﹐自然不會有人留意他的舉動﹐更何況他也拿不起那尊紅寶石雕像﹐因此把老頭帶上﹐讓他把紅寶石雕像挖了出來﹐然后小心翼翼地送進屋子。

  祖孫三人已經完全聽從他的擺布﹐不敢有一絲抗拒﹐即便對紅寶石雕像的存在感到無比驚訝﹐但誰也不敢多問一個字。

  默石朝他們做了出手的手式﹐然后又做了殺頭的手式﹐三人隨即明白這個意外的身影打算放他們一馬﹐都歡天喜地連連點頭﹐又是鞠躬又是磕頭﹐最后只能瞪著眼睛把他們趕了出去。

  屋門一關﹐世界只屬于他了﹐還有一個將會屬于他的身軀﹐隨著這副身軀一起出現的還有未來!

  未來!

  原本以為已經失去的東西再次出現﹐默石迫不及待地擁抱它…

  ※※※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既緊張又平靜。

  兩個小時后……

  「人類的身體!真的太棒了!」

  再次擁有人體的默石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盡管每一個身軀借用的時間都極為有限﹐但做為一個人﹐感覺遠比做為一只老鼠要好得多。

  狂喜和興奮主宰了思緒﹐他無法控制激動的情緒﹐在原地又蹦又跳﹐重溫人類所能完成的動作﹐沒有比重新成為一個人更幸福的事情﹐艱苦的老鼠歲月終于結束了﹐接下來才是真正旅程的開始﹐他想振臂高呼﹐讓全世界都明白這份狂喜﹐幸好最后的理智阻止了他。

  打開窗戶﹐清冷的夜風襲來﹐雖然有點涼嗖嗖的感覺﹐但感覺很舒服﹐因為這是人的感受﹐肌膚、心跳和思緒共鳴的感覺。

  遙望窗外的星空﹐繁星點點﹐仿佛在用光輝向獲得重生的他表示祝賀﹐而他回以三年來最燦爛的微笑﹐因為現在不是三年與死神奮戰的終點﹐而是迎接全新生涯的起點。

  完成了人生的一大步﹐終于可以靜靜地思考將來的計劃。

  忽然﹐兩張美麗的面孔閃過腦海﹐優雅綽約的那位在西北方﹐感應力漸弱﹐說明那位圣皇血脈一直在往西北走﹐她說過要去艾發港的姑姑家﹐大概艾發港就在那里。

  當然找到依斯琳卡就可以借用圣皇血脈引發的強大力量﹐足以位列世上頂級高手行列﹐但總是依靠別人讓他很不爽﹐尤其這件事上了圣皇的當﹐畢竟不可能把那女人整天帶在身邊……

  想到那張絕色容顏﹐他的心突然砰砰亂跳﹐嚇得連忙晃動腦海﹐把這個念頭甩去﹐沾上了圣皇的血脈絕對沒有甚么好下場﹐那根本就是受到沮咒的血脈。

  當另一個透著寒氣的倩影浮現時﹐心突然靜止了﹐那個外剛內柔的美麗殺手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讓他揮之不去。

  眺望東方﹐在那高聳入云的山脈中﹐在那宏偉壯麗的圣皇陵內﹐無主的身體還在等待靈魂的回歸﹐幽冥世界里還有一位生前顯赫的圣皇等待他去拯救﹐還有那些還為了圣皇的榮耀而一起陪葬的生命﹐決定他們成為犧牲品的人必須受到懲罰。

  救回原來的肉身就必須打開圣皇陵﹐圣皇陵外有著擁有自生能力的強大圣法護罩封閉﹐那是世界七大頂級大法師傾盡全力合成的巨大法力護陣﹐它代表了世界法術的至高點﹐而默石的目標卻是擊敗它。

  要擊敗它就必須擊敗世界﹐為了活下去﹐沒有人可以擋阻﹐神魔也不行!他突然振臂高展﹐仿佛在向世界宣戰﹐在向這個世界的頂級力量宣戰。

  至于拯救圣皇……說給誰都會被當成精神病人﹐被關起來或者被暴打一頓﹐因為這是對人們共同偶象的羞辱﹐然而那個世界最偉大的人物現在確實正等待默石的拯救。

  默石對那個狡猾的家伙沒有甚么好感﹐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實力非常恐怖﹐經歷了邊界血戮之戰﹐隱隱感覺到那股力量或許會把他牽引到圣皇之事上去﹐至少永遠與圣皇血脈扯不開關系。

  理論上應該該憎惡圣皇﹐是他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然而主導一切的卻是一群為了崇敬和記念他的人。

  九幽冥域﹐一個未知的神秘國度﹐能讓圣皇痛不欲生的空間﹐意外經歷的一幕遠遠超出了想象范疇﹐至今依然有種夢境般的感覺。

  到底為甚么要禁錮圣皇呢﹖難道僅僅是因為生前的榮光又或者死后的力量﹖

  他嗅到了陰謀的氣息﹐同時也感覺到圣皇把自己也拖進了整個陰謀之中。

  他再也不是那個鄉下出來的小子﹐血腥與殺戮練就了心性﹐也練就了判斷力、分析力、洞察力、忍耐力和意志力。

  想到圣皇不只是因為可憐他的境遇﹐多少還是因為貪心――如果可以在幽冥之境停留更久﹐如果可以從圣皇的嘴里知道更多有關圣法護罩的事情﹐如果可以獲取他強大的力量讓我所向披靡﹐太多的如果……

  十指輕晃﹐飄渺的黑絲在指尖飛舞輕曳﹐在空中結成一個似虛似實的黑色漩渦﹐每次漩渦將要融合之時都被他輕輕解開……這小小的印紋便是他的將來﹐擁有它才擁有挑戰世界的力量。

  好吧!既然世上已經沒有純正的鑄印師﹐我就來做世上唯一的鑄師印﹐不﹐不僅是鑄印師﹐我還要成為符徒和乂使!

  ※※※

  夜漸沉﹐就連風也似乎找地方休息了﹐村莊內外格外寧靜﹐騎士們都吃飽喝足已經沉沉入睡﹐喧鬧的村莊無比安靜﹐只是偶而有幾聲狗吠渲染了一絲鄉村氣息。

  被一群不請自來的瘟神鬧了整個晚上﹐村民們不但失去了珍貴的食物﹐還失去了一晚上的自由﹐直到此刻才得以解放﹐家里酒氣熏天鼾聲如雷﹐吵得無法入睡﹐心里也都不舒服﹐不約而同悄悄離開了自己的屋子﹐跑到馬柵后面草料堆附近﹐相互訴說著自己的苦。

  站在窗邊的默石忽然發現黑暗中不斷有黑影晃動﹐一看便知是莊中的農民﹐一個個小心翼翼穿過村莊中心﹐隱隱嗅到了一絲淡淡的殺氣﹐這里每一個人明明對騎士們恨之入骨﹐但為了活路又不得不忍辱負重﹐處境雖然不同﹐但看上去與自己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真是一群可憐人﹐但這樣軟弱的人真的能夠忍到最后嗎﹖

  默石可憐他們﹐卻不敢替他們完全解決麻煩﹐做英雄容易﹐但這里需要的不是一個小農莊的英雄﹐因為只有他們自己才能守護家園。

  就像這間屋子﹐兩個垂垂老人﹐一個十三歲的少年﹐卻想到用草汁迷倒青年騎士﹐如果我不出現﹐想必這三個原本與殺戮無關的人也會走上那條血腥的道路﹐因為他們沒有能力――這也算是奇象﹐沒有能力的人反而會想到殺人﹐人的活路有時根本就是噬血狂魔。

  不過正是因為他們才獲得這么棒的身體!

  默石用力摔了摔手臂﹐聳聳肩﹐提提腰﹐沒有一處感到不適﹐幾乎覺得這個身軀后一開始就是屬于他的。

  原本就希望這個身體可以帶來更多的活力﹐但真正控制了身軀﹐感覺比想象中更棒﹐默石明顯感覺原來的身軀根本無法與之相比﹐更重要的是他可以從人的角度思考和行動﹐像是被貓追得亡命屋頂那種事情想必不會發生了。

  他低頭看了看肩頭﹐重新獲生身軀控制權的噬力鼠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過甚么事情﹐溫順地踏趴在肩頭﹐原本想放走牠﹐讓牠過上自己喜歡生活﹐但看到牠這樣﹐默石倒是不急了﹐在一個就連老人和小孩都會想到殺戮的世界﹐只有這個小家伙值得信賴﹐也許有一天會再次需要這個弱小而又神奇的身軀。

  門緊緊地關著﹐但他知道祖孫三人都在走廊上偷聽﹐如果不露面三人大概會苦守一夜。

  剛打開門﹐三個腦袋便突然縮走了﹐不過反應實在有些慢﹐如果換成青年騎士﹐他們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疑問。

  「出來吧!」可以正常說話實在是一件美妙的事情﹐默石感受著一切美好。

  三個身影哆哆嗦嗦地挪出走廊﹐緊張的樣子像是快要上刑場的人﹐不時偷偷地看默石一眼﹐很快又像作賊似的移開了。

  「那騎士已經解決了。」

  三人都愣住了﹐半晌老漢才顫抖著問道﹕「解決﹖你們不是一起的﹖」

  「嗯!我和他們不是一起的﹐反而有點仇﹐所以還要感謝你們幫我解決了那個家伙。」

  空氣中的緊張粒子終于消失了﹐三張臉同時露出燦爛的笑容﹐連小屋都從冬天變成了春天﹐倒是默石不太習慣這樣的氣氛﹐感覺就像把冰塊放在春光之中。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還以這次一定沒命了﹐真是太好了……」

  看著連聲道謝的兩個老人﹐默石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如果沒有我﹐你們會殺了他嗎﹖」

  兩個老人對視了一眼﹐都同時看了看心愛的孫兒﹐眼中露出絕然之色﹐看到這雙眼睛默石已經知道了答案﹐果然與他猜的一樣﹐只要為了活路﹐再軟弱的人也會拿起屠刀。

  要活就要殺!

  「你……」

  「有事﹖」

  「不知道尸體……在哪里﹖」

  「消失了﹐永遠地消失了。」默石知道他們擔心甚么﹐反手輕輕一推打開房門﹐淡然道﹕「不信你們可以進去看看﹐連血漬都沒有。」

  兩個老人倒是實在﹐走進屋子仔細地檢查了一陣﹐果然沒有一絲血漬﹐打開窗戶一吹﹐連氣味都消散了﹐除了屋里的四人﹐沒有人能證明那個青年騎士從這個世界的徹底消失了。

  「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太好了﹐這樣就好。」

  兩個老人一人握住默石的一只手﹐激動地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然而這份喜悅很快就被驅散了。

  「少了一個騎士﹐剩下的十二個人大概不會就此罷休﹐你們想過解決方法了嗎﹖」

  兩個老人明顯沒有想到下一步﹐一切都是憑著直覺﹐此刻才察覺到接下去將要面對的危險﹐萌牙的春意突然又被寒冬扼殺了﹐兩張滿是皺紋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呆呆地望向窗外的木屋再也說不出話來。

  小男孩也感受到氣氛的變化﹐再次縮入祖父的懷中﹐連頭也埋了進去。

  「不敢面對現實嗎﹖」默石毫不客氣發出了嘲笑﹐沒有走到最后的決心就不要走出第一步﹐尤其是生死之途﹐可惜兩老一小顯然沒有那么高的分析力﹐六雙眼睛里除了恐懼就是畏縮﹐他聳了聳肩道﹕「好吧!我來替你們干掉他們。」

  三人驚愕的神情完全在默石預料﹐這些純樸善良而又膽小怕事的人只有在活路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才會想到反抗﹐如果要他們幫忙主動殺死十二名騎士﹐都不免會感到害怕。

  默石絲毫不介意做個劊子手﹐即便可以改變容貌﹐但封魂之印卻留下了一個明顯的弱點――聲音

  聲音并不受靈魂直接控制﹐它的變化取決于聲帶﹐不同的身軀有不同的聲帶﹐決定了高昂、尖銳、沙啞、低沉﹐無論如何控制身體都無法改變聲音﹐也不可能一直使用假聲說話﹐也許有些過慮﹐但那十二名騎士一定熟悉同伴的聲音﹐如今穿上了他們的衣服﹐很難避免引起懷疑。

  他不喜歡僥幸﹐生命是靠力量和智慧掙來的﹐而不是等待運氣﹐哪怕破綻再小再不起眼也必須清除。

  默石用力摸了摸腰間的配劍﹐神色相當淡然﹐從現在開始將是用劍與血為生存為活而戰的時刻。

  皮革袋中﹐原本晶瑩剔透的紅寶石雕像突然滲入了一點黑色﹐并迅速渲染開﹐暗淡的紅色中夾雜了大量的黑色﹐變得幽森陰沉﹐仿佛在預示著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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