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全城搜捕

　默石就像斗牛場上一手拿劍一手拿著紅布的斗牛勇士﹐不斷地挑舋著蔭達龍和在場所有騎士的自尊與榮耀﹐也包括正氣急敗壞沖進來的黑騎士們﹐但他絲毫不懼﹐空洞的眼骨之間透著。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沖上去﹐他手上的長劍正綻放讓所有劍靈相形見絀的刺眼光輝﹐仿佛一團太陽扔進入了會場。

　　「天神的勇氣﹐魔鬼的膽魄﹐無論最終的結果是甚麼﹐這家夥都已把所有人踩在了腳底﹐就像他手中的長劍一樣光彩奪目。」雪騎士忍不住輕聲慨嘆。

　　莫塔班幾名近衛騎士都點頭贊同。

　　謬洛斯死死地盯著光華中的身影﹐眼中充滿了羨慕與妒嫉﹐如此絢麗的光華正是他追求的目標﹐雖然擁有秀美的外形﹐月華般的光輝﹐但他更加渴望太陽一樣咄咄逼人的氣勢﹐但他此刻只能成為借助太陽才能發出光芒的月亮。

　　薩達龍像是被怒火灌注身軀﹐嘴里不斷發出野獸般的「吼吼」之聲﹐手中長劍綻著啞褐色的光華﹐雖然比不上對手那麼光華燦爛﹐卻透著凝重與深沉﹐就像潛伏在大地之下土靈巨神。

　　「圍住他﹐圍住刺客！」

　　黑騎士﹐護衛騎士﹐近衛騎士……還有數目眾多的各級貴族騎士把骷髏戰神般的身影圍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堆到了會場的入口﹐顯然在所有人的心中﹐這個有著英雄般光輝的身影將會有一個悲劇的終點。

　　「如果是你們﹐你們會選擇甚麼樣的方式逃走﹖」雪騎士笑著望向幾名親信部下﹐輕松地仿佛事件已經結束了。

　　「就我個人而言﹐我會選擇用強大的劍靈殺出一條血路。」莫塔班率先回應。

　　「想不到你也看走眼了﹐那根本不是劍靈。」雪騎士輕聲一笑。

　　「啊！難道是……」莫塔班瞪大了眼睛。

　　「不是﹐是劍魂！」雪騎士笑容驟斂﹐神色肅穆地朝﹐「雖然一字之差﹐但意義截然不同﹐那是一種一般劍士和騎士根本無法觸摸到的空間﹐就算是我也只是知道而已﹐單就這一層面﹐活騎士已經在所有人之上了。」

　　「居然掌握使用靈魂力量的方法。」

　　「巫師是半生命半靈魂的職業﹐也是最接近靈魂力量的一個群體﹐除此之外只有一個職業可以使用靈魂力量……」謬洛斯突然插了一句嘴﹐卻沒有把話說完﹐因為那已經不需要了。

　　「殿下﹐會不會是邊界事件的那個人﹖」

　　「應該不是﹐那人的實力強得恐怖﹐如果是他﹐根本不用露面﹐舉手之間就能把所有人殺光。」雪騎士顯然有些無奈。

　　「那就好！」

　　忽然﹐巨大的建筑突然搖晃了一下﹐就像母親的手輕輕推了一下嬰兒的搖籃車﹐只有極少數人察覺到搖晃的存在﹐但正是這輕微到極點的搖晃﹐使得會場的頂部整個轟塌下來。

　　為了圍困活騎士﹐人們把會場擠得水泄不通﹐因此面對飛墜之物根本沒有逃避的空間﹐許多人直接被砸的血流滿面﹐暈倒的更是不計其數﹐危急時刻在場的劍士都奮力一擊﹐把飛墜的石頭絞成了灰塵﹐即便如此﹐會場也亂成了一片。

　　飛灰間﹐太陽般綻放的光輝消失了﹐活騎士仿佛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蔭達龍沖到那里時﹐只看到一群因為飛灰和落石擁擠不堪的人群。

　　「人呢﹐人呢！」

　　憤怒化成了咆哮回蕩在會場上﹐但這樣的環境下即便是蔭達龍也無法讓混亂的人群平靜下來﹐而他也不得不被人群鎖死在會場中心。

　　「那家夥果然早有安排。」

　　雪騎士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爽朗地笑了起來﹐一個人把這麼多人耍得團團轉無疑也是實力證明的一種方式﹐更何況在場的男人除了謬洛斯全是騎士﹐怎麼看都不像是一群輕易會被打倒的家夥﹐居然就這麼簡單地敗了﹐而且無話可說。

　　「思緒周密﹐行動迅速﹐一個相當不錯的人才﹐可惜他站在了對立的一方。」

　　「這倒無妨﹐如果所有強者都站在自己一方﹐世界也就沒有樂趣可言了﹐不是嗎﹖」

　　「您說的對。」

　　「好了﹐我們走了﹐似乎推遲離開是一件無比英明的決定﹐這場戲大概還會繼續下去。」

　　「可是――黑騎士受到這麼大的羞辱﹐恐怕會選擇屠殺做為報仇。」

　　「放心﹐活騎士不會讓蔭達龍那麼輕易得逞﹐這是一場實力與智慧的真正較量﹐在掀開戰爭的大幕之前先欣賞一下充滿智慧的戰斗﹐或許會對日後的戰爭有所裨益﹐等著看好戲吧！」

　　與雪騎士的平靜安逸形成對比的是騎士們的咆哮與憤怒﹐上一次還能說被人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一次就在自己的家門口﹐讓敵人在眼皮底下把所有人給耍了﹐在場的每一名騎士﹐甚至每一個人都有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挫折感。

　　反應最強大的莫過於蔭達龍﹐只不過他的怒氣已經累積到頂點﹐整個人變成陰冷冷的﹐與骷髏騎士的陰森氣質竟有些相似﹐任何人看到他那張臉都有繞開五米跑掉的沖動。

　　「快﹐封鎖外面﹐檢查每一個參與晚會的人﹐確定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份！」

　　「不許放過一個﹐所有人都要搜查﹐快！」

　　被上司嚇怕的黑騎士們快急瘋了﹐吼叫著狂奔在會場內外﹐甚至忘記了這是西楓郡守的地盤﹐任何人稍不滿意就打上一拳﹐鬧得雞飛狗跳﹐卻連敵人的寒毛都找不到一根。

　　「好好好﹐就算你上天下地﹐我也會把你挖出來――關閉城門﹐會城盤查！」

　　蔭達龍的一聲吼叫把整個西楓城拖進了地獄﹐除了雪騎士的住所無人敢動之外﹐城內外大大小小的宅子都成了搜查對象﹐即便是郡守的家也不例外。

　　從窗戶中看著街頭鬧劇般的景像﹐雪騎士不禁又一次感慨活騎士的威力﹐回頭苦笑道﹕「我怎麼有種野熊與蜜蜂戰斗的感覺。」

　　「殿下﹐很恰當的比喻﹐熊爪子就算把地方拍得稀巴爛﹐也不定能拍死蜜蜂。」

　　「所以……」雪騎士一改戲謔的口吻﹐正色道﹕「如果面對熊一樣的敵人時﹐把自己變成蜂蜜是最好的選擇﹐相反﹐如果我們是熊的時候﹐就不要隨意揮動爪子﹐那樣只會招來失敗」

　　「您是說海上王國﹖」

　　「那些市儈的商人更像一個蜂群﹐稍有不慎受傷的是我們﹐還要小心他們的刺中毒素傷害我們的身軀內部組織。」

　　騎士們不禁素然起敬﹐沒想到這種小事都能聯系到國家大事。

　　「殿下﹐這場鬧劇或許也是毒刺的效應。」謬洛斯忽道。

　　雪騎士英格爾皺了皺眉頭﹐這是他最不愿見到的情況﹐這樣一個桀傲不馴狂野不羈的人物不應該屬於任何一個勢力﹐他更像一匹沒有韁繩的野馬﹐在自己喜歡的空間肆意奔走著。

　　「沒有證據不要胡亂懷疑﹐除了讓自己不安沒有任何好處。」

　　「你們說﹐黑騎士有能力抓住活騎士嗎﹖」雪騎士又恢復了看熱鬧的樣子。

　　西楓城大門緊鎖了三天﹐全成搜捕行動也持遲了三天﹐幾乎每一間屋子都被搜過兩遍以上﹐有的地方甚至被搜過七遍﹐差一點連每一塊塊瓦都掀然開來看看﹐盡管鬧得沸沸揚揚怨聲載道﹐可誰也不敢與黑騎士抗衡﹐更何況還是一群被激怒的惡虎﹐三天來每個人都生活在戰戰競競唯恐大禍臨頭的氣氛下。

　　然而無論黑騎士如何瘋狂地搜捕﹐活騎士仿佛人間蒸發了似的一無所蹤﹐就像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人們都開始猜想那個詭異的身影是不是早已離開了西楓城。

　　在這個時候﹐只有雪騎士和他的部下還有閑情騎著馬在城中閑逛。

　　「真是有趣的一幕﹐黑騎士又一次栽在了活騎士的手上﹐看來選擇留下來無比正確﹐這是難得一見的較量﹐一個人與一支強大軍團之間的較量。」

　　雪騎士笑著凌亂的街景﹐無數黑騎士們正在努力奔走﹐不過在他看來如果無法第一時間捉住活騎士﹐後面的一切都是徒勞。

　　「一切果然不出您所料。」

　　「沒甚麼﹐只是站在活騎士的角度思考而已﹐既然來了﹐又不是為了拼命﹐那麼在計劃一切之前﹐他肯定先為自己留下後路﹐換成我我也會這麼做﹐所以在關閉城門之前﹐他應該已經離開﹐不過我想他一定不會乖乖地在城外等待﹐大概又策劃著甚麼行動。」

　　「還有行動﹖這已經把黑騎士快氣瘋了。」

　　「不是還沒瘋嘛！」雪騎士笑著眨眨眼﹐「不把黑騎士弄成真瘋﹐大概那人不會罷手。」

　　「我不明白﹐如果他只想解救那些可能會被殺害的災民﹐只要把他們引走就好﹐一群已經擺脫了災厄力量的平民﹐就像進入大海的溪流﹐誰也不可能再把他們分離出來﹐黑騎士也不行。」一名近衛騎士道。

　　「那是因為在他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打擊黑騎士的威信﹐做為對黑騎士的報復。」謬洛斯恨恨地道﹐恨是因為他在嫉妒﹐因為成為目光焦點的不是他。

　　「也就是說如果他想殺人﹐黑騎士至少會死不少人。」

　　「大概吧！」謬洛斯搖搖頭﹐這那骷髏身影這幾天把他也鬧得頭昏腦脹。

　　忽然﹐一名派出盯緊事態的侍從騎士飛一般沖了回來﹐一臉的氣急敗壞﹐氣喘吁吁地站在雪騎士的馬前稟﹕「殿下﹐出事了﹐出大事了！」

　　「活騎士又出現了吧﹖」

　　侍從瞪大了眼睛一臉驚駭地看著雪騎士。

　　「看來我猜中了。」雪騎士朝左右笑笑﹐目光回指侍從騎士﹐安撫道﹕「快說吧﹐那個家夥又干了甚麼好事﹖」

　　「他家夥真是神了﹐居然在重兵把握﹐重重防御的波塔歷斯城內大鬧了一起﹐不但燒了軍械庫﹐還把象征黑騎士軍團權威的那桿黑鐵大旗砍斷了﹐剛剛有人發現斷旗就在插在了城門外的雪地上」

　　所有人的眼睛都凸了﹐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到活騎士會對黑騎士的大本營下手﹐但細細想來這卻是唯一的可能﹐沒有比這樣的手法更能激怒黑騎士。

　　「膽大包天的家夥﹐居然把手伸進了黑騎士的大本營﹐真是無法無天了。」

　　「老巢被人輕易進出﹐還旁若無人的砍下黑鐵大旗﹐黑騎士的臉算是丟盡了﹐蔭達龍的憤怒應該到頂點了吧！」

　　「一個人把一支精銳、強悍、鐵血稱著的軍團玩弄於股掌之間﹐愈取愈求﹐這是何等的膽識﹐何等的氣魄﹐雖然是敵人﹐但我還是不得不感嘆這實在是了不起的壯舉﹐足以讓人敬佩﹐不是嗎﹖」雪騎士環視部下。

　　「的確﹐這一切太讓人欽佩啊！就算回倒退五十年﹐也絕對沒他這樣的膽識和氣魄。」老騎士莫塔班感慨地道。

　　謬洛斯用力咬著自己的上唇﹐這樣的手法他完全可以想到﹐卻絕對沒有這樣的勇氣、膽量和毅力﹐那個看上去平凡卻做出不平凡之事的青年讓他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波塔歷斯城并不是輕易就能進入的地方﹐那可是一座黑騎士之城﹐里面絕對沒有平民﹐只有黑騎士才能進入﹐那里就像黑色的海洋﹐足以吞噬任何異類﹐很難想像活騎士能在那里興風作浪。」

　　「黑騎士的主力已經駐紮在災變區域外圍﹐現在的波塔歷斯城雖然不是一座空城﹐但防御力幾乎可以忽略﹐活騎士一定非常清楚黑騎士軍團的部置﹐知道波塔歷斯城內部相對空虛﹐因此有所行動。」謬洛斯冷笑道﹐

　　「你怎麼知道﹖」

　　「前幾天我悄悄探查過城外區域﹐找到了黑騎士秘密駐紮的營地。」

　　「這麼重要的消息你居然沒有向我匯報。」雪騎士微微蹙了一下眉尖。

　　「請殿下恕罪﹐屬下只是想看看黑騎士到底想干甚麼﹐雖然騎士王國上下一心對外﹐但內部的競爭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殿下與紅胡子之間的競爭狀態讓屬下非常擔心﹐黑騎士是紅胡子最大的籌碼﹐如果可以在籌碼上找到了一些破綻﹐將更利於我們﹐如果黑騎士果真打算屠殺平民﹐這無疑是他們自己露出的破綻。」

　　莫塔班深深看了他一眼﹐雖然慶幸殿下有了一位強大的參謀﹐但謬洛斯所表現出來的陰狠就像月隱之後綻放的夜寒﹐冷得讓人心悸。

　　英格爾默默地看著窗外﹐如果可以選擇﹐他更喜歡像活騎士那樣勇敢、豪邁、大氣、有膽識有魄力的部下﹐依靠智慧堂堂正正地挑戰強大的對手﹐并把對手玩弄於股掌之間﹐相比之謬洛斯擁有足以匹敵的智慧﹐卻偏向了詭詐和陰險﹐缺少了太陽般的光明與大氣。

　　當然﹐任何類型的人才都是王國需要的﹐事實上總要有人去干那些骯臟的事情﹐畢竟他不會天真地相信王座之下只有正義。

　　「謬洛斯﹐不要讓我失望。」

　　「是﹐殿下！」謬洛斯深深地鞠了一躬。

　　相隔不遠﹐黑騎士的臨時指揮部內卻截然不同的氣氛﹐或許只要一滴油就能讓這里變成火海﹐因為空氣已經熾熱到足以燃燒的地步。

　　「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挑舋行為！」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蔭達龍反倒冷靜下來﹐對手的強悍和精明讓他非常吃驚﹐沒有比兼備勇氣和智慧更可怕的對手。

　　「沒有必要再猶豫了﹐傳令所有潛伏的部隊﹐今夜立即行動﹐殺掉所有出現在該區域的人﹐我們不必再和老鼠兜圈了﹐只要把屠刀伸向他的老巢﹐他就會自動出現在我們眼前。

　　「是！」

　　數名傳令騎士立即飛奔出城﹐朝著不同隱伏地點飛奔而去﹐他們并沒有發現真正的敵人就坐在道路旁邊。

　　「黑騎士終於行動了！」

　　默石凝望著從西楓城奔出的傳令騎士﹐臉上綻放出了微笑。

　　「他們大概還不知道這一切原本就是為了讓他們殺進來﹐只不過時間上晚了幾而已。」

　　邪劍之魂發得意地笑聲﹐整個計劃也有他的一半功勞。

　　「如果不鬧這麼幾場﹐他們也不可能乖乖地把自己封鎖在西楓城﹐三天時間足夠把所有人撤離災變區域﹐再為黑騎士準備下厚禮。」

　　「我真期待他們看到禮物時的樣子。」

　　「我也是！」

　　從傍晚時分開始﹐一萬五千名黑騎士已經整裝待發﹐復仇之心點燃了所有人的戰意和斗志﹐就像一萬五千頭嗷嗷狂叫的猛虎﹐隨時準備撲向獵物。從傍晚到入夜﹐這樣的氣氛一直持續著﹐直到三個兵團長指揮官下達了行動命令。

　　「殺啊！殺光所有人。」

　　「為黑騎士的榮耀復仇﹐殺！」

　　不需要再做任何掩飾的黑騎士化成了三股黑色洪流﹐奔騰著咆哮著沖向戰場﹐高舉的長劍在月光閃閃發亮﹐凝聚之後就像一片銀霧飄蕩在原野上﹐樹林間﹐村莊內﹐與底層的黑色洪流形成鮮明的對比。

　　「快﹐快﹐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目標包圍起來﹐絕對不能放過一個。」一馬當先的兵團長不斷吼叫﹐在他們的眼中這是一場必然獲得的勝利﹐因此最先到達的人將獲取最大的戰果﹐誰也不想放棄這絕佳的機會。

　　然而一座又一座村莊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卻無一例外都是空的﹐不但沒有人﹐家畜都沒有﹐靜悄悄死寂一片。

　　黑騎士們并沒有懷疑﹐最初傳來的情報已經表明﹐所有人都被退役的老騎士召集到雪楓莊園﹐那里將是決戰之地﹐因此馬匹的速度不但沒有減緩﹐反而加快了。

　　僅僅半個多小時﹐最快的部隊已經到達了雪莊山莊的外圍﹐牧場上一座座新建的居住點燃了他們的戰意﹐呼嘯著便沖了上去。

　　後面的隊伍原本就相距不遠﹐見前面殺聲震天﹐以為已經開戰﹐恨不得立即就飛到前線﹐因此再度加快了速度。

　　轉眼間一萬五千名黑騎士就像一塊擠扁的鐵環套在了雪楓莊園之上。

　　古老城堡的了望臺上﹐默石帶著依斯琳卡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神色非常輕松﹐完全不像被一萬五千名強悍的黑騎士包圍著﹐帶依斯琳卡來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預設的計劃失效﹐他還有足以擊倒敵人的強大後著﹐只是他不想輕易動用而已。

　　「我怎麼覺得你樂在其中﹖」幾天的相處﹐依斯琳卡與默石的陌生與隔閡完全消失了﹐說話的方式也親密多了﹐甚至像一對姐弟。

　　「的確﹐原本我只想教訓一下黑騎士﹐但我越來越發現自己享受這一切﹐看著一群自命不凡的強者被耍得團團轉﹐感覺實在很不錯。」

　　「小心別玩出火。」

　　「放心﹐這是計劃的最後了﹐如果沒有意外﹐天亮之後我們就可以收拾東西去力量半島了。」默石輕松地笑笑。

　　依斯琳卡輕輕地搖了搖頭﹐這種時候的默石與普通的大男孩沒甚麼區別。

　　忽然﹐外圍的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吸走了所有聲音﹐大地無寧靜。

　　「看來他們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