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新的開始

　從西楓城到波塔歷斯城只需要一天時間﹐整條道路上布滿了密探﹐就連行人中至少有一半是黑騎士軍團、護衛騎士兵團或是西楓兵團派出的偵查密探。

　　默石就走在大路上﹐而且沒有任何掩飾﹐因為他根本不需要掩飾﹐因為他此刻是拜爾藍的面孔﹐身上穿的也是一件標準的黑騎士戰甲﹐如果不翻查記錄﹐任何人都找不出他的破綻。

　　理論上波塔歷斯城并不是沒有人認是拜爾藍﹐但他上次成功借甩了拜爾藍的身份混進去之後﹐就明白名叫拜爾藍顯然不受歡迎﹐甚至可以看到明明認識的人故意繞開路﹐這無疑與拜爾藍的嚐好與性取向有關。

　　依斯琳卡同樣走在大道上﹐她手里推著一個木架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名中年男人﹐頭耷拉﹐蒼白的臉部沒有一絲血色﹐眼神空洞無力﹐四肢的挪動也沒有節奏﹐誰看都會認為是一個重病將死之人。

　　兩個人走在一起像是夫妻﹐不過這樣兩個其貌不樣的人不可能成為關注的對象﹐因此兩人都顯得極輕松。

　　輪椅上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被注入了邪劍之魂的身影﹐第一次進入人類的身軀﹐盡管鍛練了一夜﹐但控制起來還是不太像樣﹐所以只有裝成病人﹐不過默石找到的軀體原本就是一個垂死的露宿者﹐幾乎沒救了﹐剩下的只是拖時間而已。

　　大道上的人很多﹐因為那封特別的處決公告﹐所以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再加上這是黑騎士之城第一次向外人開放﹐以前誰也不敢接近那麼死神之城﹐今天終於有機會進去﹐而且還保證能平安離開﹐自然有很多好事者不肯放過機會。

　　隨著人潮一直到波塔歷斯城﹐一切都非常順利。

　　城外相當平靜﹐甚至連巡邏隊都少得可憐﹐但誰都明白這不過是引誘目標上鉤的手段﹐黑騎士們甚至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連黑色的巨大鐵門都被大開。

　　「他們真是好客人。」默石微微一笑﹐悠閑地就像來做客﹐連他自己都覺得輕松地有些古怪﹐或許是經歷了太多沉重的事情﹐所以再遇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沒甚麼感覺了。

　　周圍雖然沒有多少黑騎士監視﹐但他不敢大意﹐這身黑甲太顯眼了﹐不能不有所避忌。因此在那座黑鐵的巨門前﹐杹選擇了暫時離開﹐今天這種氣氛下﹐最不能隨即走動的正是黑騎士本身﹐想必每位黑騎士都被賦予了重要了任務﹐平白無故到處亂走反而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只要踏入波塔歷斯城﹐大概沒有多少人能忍住不發生驚叫﹐那高達一百米的巨型黑色雄鷹實在太壯觀了﹐而它其實是內城堡﹐也是黑騎士軍團真正的總部所在﹐最高處也就鷹眼的部份是整座城的至高點﹐可以了望到周圍十數公里外的變化。

　　如今黑鷹之下專門為了處決儀式設制了一座行刑臺﹐高五米﹐長寬各十米。

　　依斯琳卡有些花容失色﹐像她這樣出身高貴的人是絕不可能去安排觀看殺人的﹐因此看到高高的行刑臺﹐心跳就開始加速﹐不過像她這樣的人周圍都是﹐黑鐵巨城無形的壓力把一切情緒都放大了無數倍。

　　黑鷹的頂層﹐幾十雙眼睛正盯著下方蠕動的人流漸漸填滿了空曠的場地﹐眼神中的期待越來越濃了﹐這是所有黑騎士期盼雪恥的一天。

　　「大人﹐一切就緒﹐那個家夥應該已經進來了。」

　　「希望如此。」蔭達龍甩眼望向唯一的外人――謬洛斯

　　雪騎士不想參與這場陰謀﹐因此讓謬洛斯替他出席﹐而這場陰謀原本就是謬洛斯設計的﹐因此他沒有推辭。

　　「應該沒有甚麼錯漏了吧﹖」騎士參謀官依然帶著懷疑的目光﹐同為智囊形人物﹐他雖然驚訝於謬洛斯的敏銳、周密和陰狠﹐卻認為活騎士并不是那麼容易對付﹐那樣一個習慣變形的人﹐誰也不知道他下刻會選擇怎樣的出場。

　　明顯的質疑讓謬洛斯﹐渴望得到所有人認可的他絕對不容許被挑戰﹐冰冷冷地道﹕「我相信蔭達龍大人會讓一切變得完美﹐偉大的波塔歷斯城也會是活騎士的死亡之地。」

　　「好了﹐計劃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必要去檢討它的對錯﹐現在只需要把一切進行到底﹐如果那家夥不敢來﹐我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宣布這個事實﹐失去的面子都可以捥回﹐都去做吧！」蔭達龍揮了揮手﹐這里是他的地盤﹐沒有雪騎士的存在﹐他就像國王一樣統治著這里的一切。

　　大戲在蔭達龍的命令下達下後開演了。

　　主持著行刑的是進攻災變區域的三位兵團長之一的泰克隆﹐眼睜睜看著活騎士從手邊走過﹐卻連抓上去的力量都沒有的感覺一直像烙鐵一下灼痛著他﹐此刻他正是帶著這股怨氣和殺氣踏上了行刑臺。

　　這里是檢閱黑騎士軍團的巨型廣場﹐足以容納十萬多人﹐此刻即便加上龐大的觀眾群也沒有把廣場填滿﹐只有特別搭建的巨大行刑臺周邊被擠得水泄不通。

　　「這是第一次有平民殺害黑騎士﹐這是絕對不能饒忍的事情﹐為了懲罰這些無恥卑劣的兇手﹐我們選擇了殘酷的刑法﹐只有最痛苦的方式才能讓他們明白自己的罪行。」

　　泰克隆大手一揮﹐十幾名黑騎士拖著十個拖著長長血印的身影一步步踏上行刑﹐任誰都能看出每一個囚犯都遭受了殘酷的事情。

　　驚叫聲、喧嘩聲響遍了行刑場﹐每一把聲音都在極力壓抑的﹐誰也不想因為驚訝而被黑騎士認為同情死刑犯。

　　「活騎士！如果你在這里﹐就睜開眼睛看看吧﹐這些都是你的同夥﹐受到你的指使殺害了無數英雄黑騎士﹐他們是你的同犯﹐所以我們要處死他們！」

　　泰克隆用最洪亮的聲音咆哮著﹐從腰間抽出的長劍不斷在每一個死囚頭上揮舞﹐仿佛時刻都會落下來﹐而他的眼睛不斷地搜尋著人群中可疑的身影。

　　不僅是他﹐所有黑騎士都在觀望﹐期盼著那個渴望的身影會出現。

　　真的會出現嗎﹖

　　連觀眾都感覺到氣氛的異常﹐不斷地左顧右盼。

　　「啊――」

　　突然的一聲慘叫打破了僵化的氣氛﹐所有人的心臟都跳了起來﹐目光游移地更快﹐都希望在第一時間捕捉到發生狀況的地點。

　　在人們的頭頂上﹐黑騎士的領袖們寸目不移地凝視著會場。

　　「在那里﹐形臺旁邊！」騎士參謀官突然朝下一指。

　　所有目光刷的指了下去﹐緊貼著形臺的正前方突然綻放出一道華光﹐那不是劍靈﹐也不是劍魂﹐更不是某種力量高度凝合的景像﹐那只是簡單的一道劍芒﹐一道撕裂了空間的劍芒﹐詭異的光華甚至能讓所有人看到劍芒移動的跡像。

　　這一刻﹐所有人都只是呆呆地看著……

　　轟的一聲巨響﹐由黑鐵條搭建的行刑臺被從中破開﹐兵團長泰克隆慘叫一聲隨著倒塌的行刑臺朝左方跌﹐與他一起的還是一道奇妙利芒由下而上﹐狠狠地劈開了。

　　「哈哈……神級劍靈魂……神級劍靈……太爽了！」

　　邪劍在印法刺激下的身影擁有了可怕的殺傷力。

　　人群哄的一下朝散開了﹐就像從黑鷹頂部扔下了一塊巨石掀起了巨大的浪潮。

　　「來了！」

　　蔭達龍的雙手不知不覺間緊緊攥成了拳頭﹐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投入了﹐到了副軍團長的位置仿佛已經到了人生的頂點﹐不知不覺間棱角與傲氣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冰冷和深沉﹐但此刻年輕時的熱血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上。

　　「抓住他﹐所有人抓住他！」

　　不需要指令﹐渴望雪恥的黑騎士們也一涌而上﹐朝著那個骷髏身影圍去﹐但他們必須穿越飽受驚嚇的人群﹐場面因而變得混亂起來﹐好在黑色的裝束使他們變得非常容易辨認。

　　「來吧來吧！」

　　邪劍之魂叫囂著揮動著手中的長劍﹐這是它的舞臺﹐盡管只有短短的演出時間﹐但它顯然打算發揮到極致。

　　無華！

　　看上去簡簡單單地一擊﹐卻可以掀起一片血海﹐十幾名最先沖上去的黑騎士瞬間被掀翻來﹐滿身是血倒在了同僚們的身前﹐幸好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劍靈至少還有自保的效用﹐即便如此也擋不住那無華之劍。

　　人們倒吸了冷氣﹐也包括頭頂上觀戰的高級軍官都被這樣的劍術驚呆了。

　　「殺了他﹐用劍擲死他！」

　　伴隨著叫聲﹐人群中忽然飛出了一把劍﹐像條毒蛇一下子就釘在了骷髏的身軀上。

　　人群一陣鼓躁﹐重新看到希望的黑騎士們也顧不上是誰做出了如此明智的提議﹐成百上千把明晃晃長劍化成了一片劍雨狠狠地朝「活騎士」落去。

　　「好啊！」看著被劍雨埋伏的身影﹐蔭達龍興奮地三擊掌﹐然後高高舉起拳頭。

　　「祝賀您！」

　　「是你的計策成功了﹐該祝賀的是你。」蔭達龍相當興奮﹐朝謬洛斯重重點了兩次頭。

　　「總算是結束了﹐這個家夥自以為可以對抗一切﹐卻把被一群飛劍砸死了﹐真是可笑的死法。」

　　「參謀官！」

　　「在！」

　　「找到第一個扔劍的黑騎士﹐我要重重的獎賞他。」

　　「是！」此刻當然不會有人掃蔭達龍的興﹐參謀官自然不會介意任何程度褒獎﹐何況那一擲也的確是神來之筆﹐想了想他又問﹕「觀刑的人呢﹖」

　　「讓他們出城﹐他們是黑騎士重現輝煌的見證者。」

　　被喜氣灌注的黑鐵之城下達了逐客令﹐見證了一場大戰的觀眾們都興高采烈的離開﹐有的高興﹐有的遺憾﹐活騎士就像神一樣的人物留在了記憶的深處。

　　就在氣氛漸漸平靜下來之時﹐調查工作也完成了﹐化成一堆血肉的活騎士已經無法辨認出原來的身份﹐不過此刻已經沒有人還會在意這些﹐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他那張骷髏面孔。

　　然而負責調查的次席騎士參謀官波派卻發現了極為詭異的一件事情﹐詭異到讓他完全無法置信﹐只能把報告送到了黑鷹之巔。

　　屋內的氣氛依舊熾熱﹐蔭達龍的笑聲很遠就能聽到﹐波派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走了進去。

　　「大﹐大人﹐調查的工作結束﹐屍體被劍砸成了肉泥﹐已經無法辯認原始身份。」

　　「哦！把那個功臣帶來﹐我要親自獎賞他！」蔭達龍滿不在乎地笑著﹐這張面孔與平時相比至少年輕了十歲。

　　「這個……」

　　「沒事吧﹖」

　　波派苦笑一聲﹐無力地道﹕「據調查稱﹐有人認出第一個擲者是一名名叫拜爾藍的三等黑騎士。」

　　「拜爾藍﹖嗯﹐不錯的名字﹐我要大大褒獎他﹐叫他上來﹐我先提昇他一等黑騎士。」

　　「怕是來不了了。」

　　「為甚麼﹖」

　　「這位三等黑騎士隸屬於……蔭古蔭騎士小隊﹐自從災變事件後沒有一個人活著出現。」

　　仿佛一陣烈寒吹入﹐室內氣溫驟降至零底以下﹐把所有人的表情都凍僵了﹐甚至轉化成青色或白色。

　　就在此時﹐下方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聲音﹐人們如同械機般挪動了視線﹐赫然發現那座巨大的黑鐵之門轟然倒下﹐而在倒下之處矗著一匹戰馬﹐馬上坐著一名骷髏騎士﹐高舉著長劍朝黑鷹之巔傲然一指﹐然後大搖大擺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此刻所有人都依佛有一種感覺﹐他們永遠也抓不住這個身影了。

　　「很可惜﹐閣下的計劃雖好﹐卻小看了老鼠的變身能力。」蔭達龍扔下冷冷一句﹐帶著部下離開了。

　　失敗恥辱和羞愧化成了雙手﹐狠狠撕扯謬洛斯的心靈﹐前所未有的挫敗讓他幾乎陷入了瘋狂。

　　「該死的家夥﹐我一定……一定要擊敗你！」

　　大道沐浴在暖洋洋地冬日中﹐一匹馬車飛快地奔走在沿海的道路上﹐陣陣海潮聲帶著咸腥的空氣從北方襲來。

　　駕車的人并不是默石﹐而是依斯琳卡﹐而默石正臉色慘白地倒臥在馬車之中﹐那把銹跡斑斑的詛咒之劍平靜地於在他身邊。

　　忽然﹐身軀動了一下﹐依斯琳卡立即緊張地看了一眼﹐發現默石已經坐了起來﹐連忙勸道﹕「快躺下﹐你的樣子很不好﹐需要休息。」

　　「真失敗﹐讓你辛苦了！」默石扶著馬車側板坐了起來﹐「我沒有太大的事情﹐到了力量半島有的是機會休息﹐現在還不能大意。」

　　「嗯！」依斯琳卡默默地點點頭﹐「好險啊！剛剛離開波塔歷斯城不久﹐不然的話一定會被抓回去。」

　　默石點點頭﹐一切都是靈魂裂傷在作怪﹐只是沒有想到引發靈魂裂傷的真正原因竟是圣皇血脈引動的強大力量﹐靈魂無法承受過份強大的力量﹐因此在力量釋放時候受到了沖擊。

　　原本以為有依斯琳卡在身邊就等於有了必勝的力量﹐現在看來那更像是玩火**。

　　短時間內再用一次那種力量大概我會死吧！看著正前方充滿了魅力的背景﹐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圣皇﹐那個可怕的老人﹐大概早就連這一點也算了﹐否則不可能隨意把那麼強大的力量送給一個陌生人。

　　又被他算計了！默石不得不佩服那個老人的奸詐﹐不過一個能夠成為七國霸主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傳說中那樣的仁慈﹐這一點他深有感受。

　　「安旻城碼頭應該快到了。」

　　依斯琳卡動人的聲音把默石拉回現實﹐雖然靈魂裂傷加重﹐不過這一帶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倒是沒甚麼可擔心的﹐只要平平安安到達力量半島﹐把依斯琳卡送到她的姑媽家﹐之後有的是時間調整。

　　算了﹐能活下去就已經很滿足了。靈魂裂傷的事情就從化石生命學入手吧！連大巫師都說生命術法可以提昇生命狀態﹐有利於化解靈魂裂傷的和程度……

　　他想起了道爾頓﹐原本只是興趣﹐現在卻成了延長生命的必須手段﹐不能不說是一種奇妙的緣份。

　　「喂！我說的話你聽沒有！」劍的聲音又把默石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一路上你都嘮叨了幾百遍了﹐不就是被劍刺了幾百下嘛﹐反正你又死不掉。」

　　「說得是輕松﹐你自己試試讓幾百幾千把劍戳在身上﹐疼都疼死了！」邪劍之魂不依不饒地抱怨著。

　　默石原本懶得搭理他﹐見它說的動情﹐忽然噗哧一樂﹐笑著反問道﹕「你為甚麼沒有想過以前被你砍的那幾萬幾十萬人疼不疼﹐你可是連皮帶骨一起切﹐那種疼法恐怕不比你差吧﹐我怎麼沒聽過你叫疼﹖」

　　「那……倒也是。」邪劍之魂頓時泄了氣﹐「沒想到疼是這種感覺﹐這下我算是知道了。」

　　「你想過沒有﹐這次可是一個人都沒砍﹐挨了幾百箭救下了八千多條命﹐有沒有琢磨出點新感覺﹖」

　　「啊――﹐你是說我挨了箭救了人﹖嘿﹐這我倒真沒想過﹐想想也真是這個道理﹐不砍人就能救人……你比以前的那些人高明！」

　　「高吧！跟著我肯定沒錯。」默石輕聲一樂﹐睨了他一眼突然又壞壞地笑道﹕「想不想再弄一個身軀去力量半島玩玩﹐那里可是快打仗了哦！」

　　邪劍之魂頓時興奮起來﹐想都不想就喊好。

　　「那就說定了哦﹐我正好缺一匹坐騎﹐下面就靠你了。。」

　　「你……」劍魂這才意識到被耍了﹐恨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你行﹐下次別讓我幫你﹐你等著……」

　　「沒關系﹐我可以把你封進雞蛋里面﹐等你慢慢孵化成形﹐然後再把你抽出來再封入另一個雞蛋……」

　　「你狠……算我敗了﹐天下沒有比你更狠的人！」邪劍之魂氣鼓鼓地不再說話了。

　　調戲完邪劍之魂﹐默石心情大好﹐連傷痛似乎都感覺不到了。

　　第一個人類身軀雖然帶來了驚險﹐變化﹐與危難﹐卻也因此找到了成功感與滿足感﹐憑一己之力對抗一個軍團﹐并在屠刀之下拯救了八千條人命﹐這是以前不敢想像的經歷﹐卻因為軀體與力量的變化而體驗﹐即便是那段看上去不會有未來的戀情﹐也是一次不錯的人生體驗。

　　離開圣皇陵後﹐他第一次感覺到除了尋回身軀這個目標外還有許多事情可以﹐不同的身軀帶來的是截然不同的人生﹐只要享受每一段經歷﹐組合起來就是一個不錯的人生﹐他找到了生存的意義。

　　哭喪著臉滿懷恨意地活下去毫無意義﹐沒有人會在意別人內心的仇恨與憤怒﹐受傷的只有自己﹐倒不如這樣游戲般活下去﹐無論能否解救出本體﹐生命都會變得可貴。

　　此刻的他不再擔心無法回到本體﹐只想盡快到達力量半島。

　　新的生活會是怎樣的呢﹖真讓人期待啊！